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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聖栽跟斗 第四章

這間賓館沒有賣白飯,只有一些簡單的三明治;其實上賓館的人誰會特地來吃飯,有點東西填填肚子,客人們基本上也就滿足了。

但今天遇到江少則這個怪胎,非吃白飯不可,宣-只好花錢請服務生想想辦法。

好不容易從隔壁街的海產店弄來一碗飯,江少則填了肚子,沖一下澡,已經舒服地躺在床上休息。

宣-這才月兌下被他吐出來的酸水弄髒的外套,走進浴室。這東西的味道太嗆,不洗一洗,她還真無法再將它穿上去。

不過既然要洗衣服,宣-順便連自己一起洗了。

一場熱水浴讓折騰了大半夜,那已疲累至極的身軀放松下來。

「舒服!」她轉著脖子,盡管長期健身,但要背個像江少則那樣身強體壯的男人走上一、兩百公尺,還是挺吃力的。

洗完澡,她打開門走出來,對著那睡在床上的身影問︰「你怎麼樣,還好吧!」

江少則轉過頭,先是看到一張粉紅色的俏瞼,沒有了白天時的嚴肅與冷靜,此時的她清秀可人,更別有一番風情。

一股熱氣從他的下月復部竄起,灼燙著他的喉嚨。

情不自禁,他下床走到她面前,看著美麗如精靈的她,內心蚤動不已,大掌穿過她的發瀑,如絲秀發從指間滑過,形成一幕無比惑人的景象。

他火熱的目光讓她不禁輕顫了一下,向來冷漠的黑眸罩上水霧,淡淡的流露。

「宣-……我可以叫你小-嗎?」他的手指撫上她白女敕的耳垂。

「你已經叫了還問?」淡淡的指責中含著些許嗔意,她只感到一股微弱的電流從耳朵竄入身體,心跳不自主地加快。

「呵呵呵……」他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那現在我可以親你嗎?」他湊近了唇,卻在四唇距離不到半公分的地方停住。

當他說話的時候,她感覺到他的氣息噴在瞼上,熱熱暖暖的,同時也熨得她體內情火扇揚。

「我說不可以,你會放棄嗎?」看著那近在咫尺的唇,說不動心是假的;但下意識的她就是想跟他杠。

「不會。」他的手加緊柔弄她的耳垂,偶爾輕彈一下,引來她一陣震顫。「我會求到你同意。」

她咬著唇,不想屈服在這股乍然倏起的情火下。

他們也許對彼此都有意思,但感情尚未穩定,這麼快就發生關系,是不是太隨便了?

可是要拒絕他好難……當他施展起男性魅力的時候,那波波相連直達天際的浪潮,根本就不讓人有逃離的機會,除了被他卷入,她沒有其他選擇。

「你簡直是無賴。」但她卻被吸引了。

「從大、公子到無賴,我可以說自己算進步了嗎?」他的手放過了她的耳垂,沿著她的頸項滑過背脊,然後一個用力摟住她的縴腰,讓兩人的身體幾乎緊貼在一起……除了唇。

「論為非作歹的程度,你的確進步了。」現在連她也被迷住了。

既然拒絕不了,她也沒有打算完全被動。相反地,她主動傾過頭去,吻住他的唇。

當四唇相交的時候,他們都可以听見從彼此鼻間哼出滿足的嘆息。

的吸引力竟是如此地大,像超級颶風,掃過海面,一轉眼,濤浪驚天。

「嗯!」她听見心跳的聲音,像擂鼓似的,越來越劇烈、越來越劇烈。

她甜膩的聲吟讓他渾身一顫,他雙手一個用力,打橫抱起她來。

她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唇瓣仍舊與他的相貼。

「。」他喚著她的名,伸手解開她的衣服。

她看到他的眼底,與不安正在交戰。他怕什麼?怕她拒絕嗎?要拒絕的話,她就不會讓他吻了。她用行動表示自己的意願,縴指伸向他的襯衫鈕扣,一顆接著一顆地解開。

隨著他襯衫扣子全部開放,出來的是一片結實的胸膛。

她貼向他的胸膛,感覺到無比的有安全感,這是久經鍛練的體魄,但如此地白皙,可見他跟她運動的地方都是健身中心,而不是大自然。

「你心跳得好快。」她的手掌滑過他的胸膛,慢慢地接近他的腰。

他體內的情火已經有失控的跡象,但奇異的,她卻發現他眼里的不安並沒有消退。

為什麼?他不是怕她拒絕他,那他在怕什麼?

「你害怕嗎?」她疑問。

江少則一愣,他怕嗎?他知道自己想要她,想得身體快要爆炸了。

但他同時也擔心這一夜之後,他們的關系要怎麼定位?朋友?情人?還是……他最最恐懼、也無法接受的夫妻?

她的手已經落在他的亢奮處,他沒有說話,她也沒再繼續;兩人突然就僵持住了。

沉默持續了片刻,就在她以為他們都還沒有準備好,想要縮回手時,他突然又吻住了她。

惡狠狠的,像是在傾泄什麼情緒,他粗暴的啃吻讓她的唇很快破裂,滲出點點血絲。

這吻如狂風驟雨,來得快,去得更快。

不過是幾秒鐘時間,她感覺像經歷了幾個月、幾十年,仿佛看到一個在懸崖邊掙扎的男孩,正來回踱著步,一遍又一遍,每一個腳步都踩在崖壁上,只要稍有一點疏忽,男孩就會整個人翻落谷底,尸骨不存,這才是真正的江少則嗎?外表豁達、堅強;內心旁徨、脆弱,不是心靈相通,誰能看出他的真面目?

但奇異的,她並不討厭這樣兩極化的他,反而為他更加感到心疼,絲絲愛意纏卷成戀。

這一刻,她真的愛上他了。這個聲名狼藉、性格矛盾,但其實別有內涵的男人。

可江少則偏偏在一吻完畢後,迅速從她的身上翻下來,躺在她身邊。

他握緊了拳,幾個字從齒縫里硬擠出來。「對不起,我失態了。」

她看到他的亢奮還是那麼地明顯,幾條青筋爆出額頭,明明被折騰得快瘋了,虧他忍受得住。

「你情我願,為什麼要說抱歉?」剛才也許是他一時被沖昏頭,急著想要她。但現在卻是她打心底眷戀著他,要與他相擁。

她翻上他的身子,細碎的吻落到他的眼楮、鼻子、嘴唇,輾轉來到了胸膛。

他似乎很吃驚,瞪大了眼,一動也不敢動。

她吃吃地笑了起來。「怎麼,只許男人有需要,女人就不行?」

他的心好像被什麼撞了一下,好不容易捉住的理智一瞬間消散無蹤。

不管是誰想要誰、他們是什麼關系,都不重要了。眼前他唯一看到的只有她,那白皙雪女敕的嬌軀,帶著致命的誘惑,扇揚起他沖天情火。

他一個翻身,壓下了她。

似火,在小巧的房間里延燒,伴之而起的是甜膩嬌吟和粗濃喘息,交織的情潮翻滾出驚濤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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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醫生,下班了嗎?晚上有沒有空,我請你吃飯。」內科醫生劉裕隆第N次對宣-提出邀約。

宣-疑惑地眨眨眼,不知道劉裕隆干麼有事沒事就約她,不管她如何拒絕,他打死不退。難道……

「劉醫生,你有什麼要求要不要直接說比較快?你一直找藉口約我-咖啡、吃飯,這似乎有些超出同事的相處範圍了。」她懷疑他喜歡她,但他始終不說,只在她身邊晃,讓她很不自在。

「我會有什麼要求?只是單純地覺得一個人吃飯太悶,想找個人作伴。」劉裕隆聳著肩說,但游移的眼神卻顯示出他的口不對心。

其實也怪不得劉裕隆不敢當場示愛,他是對宣-很有好感,可任何有眼楮的人都看得出來,她跟江少則走得很近,兩人關系定不尋常。

劉裕隆怕一下子表白會被直接拒絕,加上他認為宣-和江少則的感情不會長久;這看江少則換女伴像換衣服的過往經驗就知道了;于是他直覺認定,只要沒被宣-一口拒絕,總有一天,他會等到她的青睞。

所以他就是纏著宣-,卻絕口不提自己的真正想法。

宣-被他這種模稜兩可的態度搞得頭痛。「劉醫生,如果你只是單純想找個人陪,我想醫院的同事這麼多,你應該可以找到很多同伴,不一定非我不可吧?」

「但我覺得跟宣醫生吃飯會比較開心。怎麼樣,賞不賞臉?」劉裕隆發揮不怕苦、不怕難的精神。

可惜他喜歡玩游戲,宣-卻沒興趣。

「不好意思,劉醫生,我晚上已經有約了,請你找別人陪你吃飯吧!」她正說著,一個富含磁性的男性嗓音突兀地插進來——

「小-……」原來是江少則來了,他看到劉裕隆,一愣。「劉醫生,你們……我打擾到你們了嗎?」

听到江少則那句「小-」,劉裕隆不禁訝異,才沒幾天,江少則和宣-的感情就進展得這麼快!江少則這回不是玩真的吧,如果真的是這樣,他不就沒希望了?

看來他要找個時間跟江少則好好談談,確定江少則是不是真心喜歡宣-,如果不是真心的,他會警告江少則想清楚,不要誤了一個好女人的一生。

可今天……看江少則和宣-這麼有默契的樣子,他也知道自己沒希望了,只好識相地退出,讓一對有情人恩恩愛愛去。

「沒什麼,我不過來串個門子,馬上就要走了,你們慢聊,拜!」說完,他也不糾纏,轉身便走。

江少則一抹疑惑的眼神投向宣-,她兩肩一聳。「他問我有沒有空一起吃飯,我反問他是不是有別的想法,他又不說,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他應該是喜歡你,想追你。」江少則走過來幫宣-收拾東西。

兩個人一起動手,病歷資料很快整理完畢,宣-勾著江少則的手離開醫院。

「也許吧!但他又不承認,難道要我拿著刀押在他脖子上,逼他說喜歡我、要追我?」她不排斥和江少則互換善意、交流情感,畢竟,每一對情人都是由輕微的試探開始,確定兩心相許再進一步交往。

但像劉裕隆這樣扭扭捏捏的,卻讓她很不耐煩。

江少則哈哈大笑。「要說互相坦白,我們似乎也沒經過那一關喔!」

「幸好你沒對我說那種愛不愛的話,否則我早閃人了。」她跟著他走到停車場,坐進車里。

他發動引擎,車子往他租賃的公寓方向駛去。

「為什麼?你這樣不公平喔!」

「誰不知道你嘴巴厲害,死的都能說成活的,你開口談愛,你認為有幾個人會相信?」多虧他一開始是用行動來表現心里的情意,就是那種默默的體貼,才打動了她的心。

「這是在夸我還是損我?」

「都不是,只是陳述事實。」

「我這麼壞,你還敢跟我交往,難不成你也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的忠實擁護者?」

「你壞不壞,你自己心里有數。」她沒瞎沒聾,難道會感覺不出他心里的情意?一個會在瀕臨爆發邊緣,還寧可憋得自己額冒青筋也不隨便亂來的男人,她相信就算壞也壞不到哪里去。

他俐落地轉動方向盤,駛進公寓的地下停車場。

兩人下了車,走到電梯前等電梯的時候,他突然冒出-句︰「壞男人不可靠,好男人也不一定靠得住。」

「什麼意思?」電梯來了,她跟著他一起走進電梯。

他沉默半晌,突兀地問︰「你認為世上有永遠這種事嗎?」

「沒有。」在醫院里,她看過太多生離死別,自然不相信「永遠」這種事。

「只在乎曾經擁有,不在乎天長地久。」他低頭沉思,小聲呢喃著。

此時來到他的公寓門口,他掏出鑰匙打開門。「請進吧!別嫌棄我小小的蝸居。」

她走進公寓,滿腦袋回蕩著他那句呢喃︰「只在乎曾經擁有,不在乎天長地久」,感覺上似乎是在回答她的話,但她認為他是在無意中吐露了自己的心思。

他這是在告訴她,他是個不許諾的男人嗎?他在暗示她,不要期待跟他有結果,他們所能擁有的只是片刻的愛戀?

她滿心疑惑,直覺想問,但他已經月兌下西裝,挽起衣袖。

「好了,晚上想吃什麼,大廚出手,保證滿足你的胃口。」

「這麼有信心,我可是很挑食的。」她被轉移了注意力。

「好不好吃,試過就知道。」他走進廚房。

「那我倒要嘗嘗了。」她跟在他身後,論起廚藝,她也不是三腳貓,離家讀書那幾年,她可是照三餐自己開伙,一柄鍋鏟舞得叮當響。

「保證不會讓你後悔。」他打開冰箱,取了蛋、番茄、牛肉、芥藍菜、冬瓜、蛤蜊、空心菜和小魚干。

「番茄炒蛋、牛肉芥藍、冬瓜蛤蜊湯,和空心菜炒小魚干,很有營養概念嘛!」無論是縴維素、維生素、礦物質……全都搭配得很好,不愧是學醫的。

他皺皺鼻子。「下了班就不要老把醫學常識掛嘴邊,多悶!」

「好,我不說,學你凡事都用行動表示。」她這是在虧他雖然不說,但一言一行還是受到工作的影響;當然啦!另一大部分是暗笑他那份「體貼的薯條」。

果然,江少則立刻躁紅了臉。

她輕嘖一聲。「想不到你臉皮這麼薄,在醫院時,你是怎麼說出那麼多惡心巴拉的話?」

他放下滿手食材,裝出一副惡狠狠的樣子逼向她。「你不知道讓男人沒面子是一件很危險的事嗎?」

「有多危險呢?」她可不是被嚇大的。迅速轉身,打開流理台邊的水龍頭,一只手指壓向出水口,移轉水柱噴得他半身濕。

他呆了一下,然後伸出舌頭恬了一嘴從頭發上滴下來的水。

她看著他濕透的襯衫,胸前那激凸的景象,忍不住吹了聲長長的口哨。「哇,養眼。」

「還有更養眼的呢!」潑水,誰不會啊?他跟她搶起水柱的控制權。

也不過是幾分鐘時間,兩個人已經全身都濕了,半透明的衣衫緊貼著身體曲線,看來格外性感。

他先放開了水龍頭,侵略性的手用力攬住她縴腰。「原來我們嚴肅冷靜的宣醫生本性這麼淘氣。」

感覺到他粗重的喘息,她隨手關上水籠頭,雙臂環上他的脖子,「我也沒想到一身緋聞的江大醫生,居然也有害羞的一面。」

「看來我們兩個是半斤八兩,都是掛著面具的人。」他用力吻上她的唇。

為什麼說掛著面具?工作時有工作時的模樣,私底下有私底下的風情,這不是很正常的嗎?她心里不禁疑惑。

但他火熱的很塊感染到她,情潮洶涌,讓她眼里、心里都只剩下他,不願再去思考其他麻煩的問題。

他用力將她抱上流理台,她全心全意投入了他的愛火中,修長的雙腿緊緊圈住他結實的腰。

一場狂放的雲雨,在廚房里轟轟烈烈上演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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慵懶地躺在江少則的床上,宣-無聊地左瞧瞧、右看看。剛才廚房一場雲雨,激烈得讓她呈現半恍神狀態,可把江少則嚇了-跳,以為她身體不適,堅持自己做飯,讓她回房休息。

想想他在醫院的風流聲名,再對照他此刻的體貼,宣-有一種傳聞果然都是謊言的感覺。

江少則也許嘴甜了一點,總是哄得女護士、女病人心花朵朵開,但要說他花心、始亂終棄?她看他被棄的可能性還比較大一點。

江少則看似很活躍,夜生活比國慶煙火還精采,本性卻頗居家,對女伴更是溫柔體貼;外在表現跟內心完全是兩碼子事。

真不知道他怎麼會有這樣天差地別的表現,她納悶著,眼角余光突然定在床頭櫃上一張小小的照片上。

照片黃黃的,看起來年代久遠,里頭一男一女,中間夾著一個笑得很靦腆的男孩。

因為照片是貼在一只音樂盒上,沒仔細瞧,還真不會發現它。

可宣-一看到它,眼神就再也離不開了,照片中的小男孩約五、六歲大,有一雙眯眯眼,短短的頭發、豐厚的唇,笑的時候左臉頰有一個淡淡的酒窩……不會錯的,這是幼年時的江少則。

那摟著他的中年男女就是他父母嘍,可是那男人……好像,真的像極了友愛醫院的院長。

她忍不住坐起身,拿過音樂盒,更仔細地看著照片。

此時,江少則端著熱騰騰的飯菜走進來,看見她手中的音樂盒,心一窒,但立刻又恢復正常。沒錯,醫院院長是他父親,他從來沒打算瞞人,只是也無意到處張揚。

他迎上宣-詢問的目光,輕點頭。「正如你所想的,院長是我父親。」

說著,他將飯菜放在床頭櫃上,拿過音樂盒看了一眼,雙唇彎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你姓江,院長姓豐,你從的是母姓?」她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這張照片里隱藏了一個深深影響他的故事。

「我跟姨丈姓。」一切不過是一出灑盡狗血的八點檔連續劇。「我父母經歷了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最後私奔結婚。可惜啊,相愛容易相處難,他們結婚沒多久就受不了對方離婚了,我母親到美國依親,跟我大姨和姨丈一起住,然後……過了幾個月,她發現自己懷孕,生下了我,于是把戶口報在我大姨和姨丈的名下,當我是我大姨的兒子。直到我大概六歲吧!我媽發現自己得了肝癌,快死了才想到那無緣的老公,把我老爸找了去,拍一張全家福,沒多久她就死了。我父親一心只在乎工作,有沒有兒子根本不關心,我大姨很不諒解他,不打算讓我認祖歸宗,于是我就繼續跟著大姨他們住,直到十五歲,大姨和姨丈車禍死了,我只好回台灣找爸爸。」

江少則說得很簡單,宣-卻從他譏諷的表情和那僵直沒有起伏的音調里听出很多事情。

他父母那近乎兒戲的婚姻,讓他對愛情抱持著一種不信任的態度。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戀愛在他心中恐怕就像流星一樣,輝煌燦爛地劃過天際,卻轉瞬即逝。

至于父親對他的不在意,則讓他對家庭和負責任產生疑惑;流著院長血液的他,能不能擔起為人夫、為人父的擔子?恐怕對此最沒有信心的就是他自己了。

江少則隨手打開一只怞屜,將音樂盒粗暴地丟進去,宣-忍不住一個瑟縮,好像看到他們的未來就如那只音樂盒,盡管重要,盡管佔據了他心里一方大大的位置,但最終還是會被鎖起來。因為他不信任愛情,因為他沒有信心可以對一個家庭負起責任,因為他不相信她和他有能力攜手走過漫漫人生路,不離不棄。

床頭櫃上的飯菜是熱騰騰的,但她的心卻冰涼涼的,感覺自己的愛情像懸在暴風中的細絲,不知道什麼時候,啪一下,斷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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