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裝紳士 第七章
「你們做了啊?」武靖灝興奮的聲音回蕩在整個會議廳。
「武,你可以斯文點、優雅點嗎?請不要把這麼低級的形容詞用在我身上。」文-然賞他個大白眼,示意他小心點。
帝恆訕笑道︰「難怪你今天精神不濟。」
「你們到底有沒有做啦?」武靖灝很想知道答案。
「有!」文-然干脆回答他。
「結果呢?」穆境佑挑眉,像陶瓷女圭女圭般無瑕的臉龐隱隱約約透露著笑意。
「就如你們所願啊!難道你們這幾個變態還要我說出細節?」他怪叫,僵著一張俊臉,看著對面四張諂媚的笑臉。
「說啦!又不會死。」武靖灝眼中閃爍著有色的光芒。
「我不知道,要問找閻。」他根本是推卸責任。
閻嶄抬頭。「我?為什麼他的房事要我說?」簡直是莫名其妙,他又不是文爵然肚里的蛔蟲,哪知道他昨天究竟干了什麼事。
文-然笑道︰「你們就是見不得別人好。」瞧他一臉春風得意的。
「你可是愈來愈欠扁了。」他最愛吊人胃口,那張盈滿笑意的臉看了就想扁。
「行啦,暫停一下!我們可是來開晨會的,不是來這兒辯論的。」閻嶄打斷他們的對罵,免得他倆一吵起來,又沒完沒了。
「要干嘛?」帝恆一雙修長的腳跨在桌上。
「任務啊!你們還記得上次那個娜塔莉嗎?」穆境佑問。
「當然記得。」文-然開口,眼眸倏地幽沉,像黑暗的幽池中有著熊熊烈火。
娜塔莉,化成灰他都認得的該死女人,那天演奏會上竟對安瀚-動粗,這筆帳還未找她算,這女人又對黯獵做了什麼?
她對做的事,他會慢慢地還給她,若是她還繼續干擾瀚-的生活和安全,他會遵照他說過的話——用飛刀射穿她美麗的胸口。
「那女人寄了封信,應該算是邀請函吧!」穆境佑手上不知何時冒出一封紅色帖子,丟到會議桌上讓他們看個夠。
沒人動那封帖子,過了許久,文-然才接過去瞧一瞧。
「抱歉,這種游戲我不參與。」他知道御影的意思,如果是要解決那該死的爛女人,他很樂意,但這絕對輪不到他動手,而是該由帝恆這女人殺手出馬。然而今天的局面、穆境佑說的話,他大概知道他要他做什麼了。
「要不,你希望怎麼樣?」穆境佑挑眉問道。「這件事當初也是你的任務。」
「放屁!」他一開口就否定穆境佑的話。他不是故意要御影難堪,但是他真的不願意接這任務,一旦和那女人扯上關系,想甩也甩不掉,他會這麼傻嗎?
娜塔莉那該死的蠢女人,為何找上他?還寄來一封如此煽情、肉麻的帖子,天知道他連正眼都沒看她一眼,畢竟太丑、太蠢、太老的女人他都記不住,更遑論要他委曲求全,去迎合那女人?他這輩子想擁有的人只有安瀚。
「能夠給那蠢女人一個下馬威,你願意放棄這機會?」還能一舉殲滅費耶爾,讓他毫無防備。
「願意,非常的給他願意。」他咬牙切齒地說出自己的感受。為何其他人都不執行,偏偏要他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爛差事?看他們一臉興災樂禍的表情就知道。
「那女人指名要你啊!像你這種斯文的調調她最愛。」
「夠了,閉嘴!」這四個爛男人就是要陷他于不義。「你們明明知道——」
「當然知道,但這次的任務這麼簡單,只是要干掉那女人,小妞不會知道的。」武靖灝直嘀咕。
「要不你去,或你去!」他一手指向武靖灝那個超級廣播電台,一手指著一直置身事外的帝恆,要他們兩個只會在旁煽風點火的家伙下地獄去。
「我?」武靖灝圓膛著眼,看大家都將矛頭指向他。
「帝……」文-然的雙眸簡直要噴火了。
帝恆裝傻。「啥?我沒听清楚耶!」叫他去?別妄想了。
「帝恆,別裝傻!」文-然一掌擊向會議桌,會議桌差點裂成兩半。
「不要這樣啦!你沒瞧那會議桌給你這一擊,桌腳差點斷了,你再動,等會兒我們的會議簿就要拿去墊桌腳了。」帝恆涼涼地說。
多年老友居然連名帶姓的直呼他的全名,天哪!代志大條了!
這幾個家伙就是欠扁!這是他這幾天來理出的頭緒。
「別為難帝了,他很可憐,天天趕場,恐怕抽不出時間。」女人已經是帝恆的惡夢了,他這幾日連黯獵總部都鮮少來,全是帝媽媽緊迫盯人,害得他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好不容易帝媽媽肯放行,卻要遭受文-然的口水炮轟。
「老子不干,她又能拿我如何?」他不再爭得臉紅脖子粗,反而一臉笑容地坐在他的位置上。「難不成那女人會帶著千軍萬馬來鏟平黯獵?」
一旁的閻嶄倒是開了尊口,他搖搖手指頭,「那女人要的東西通常沒有得不到的,她自認是個尤物,可以誘惑任何人,而你就是她這次看上的對象。」
「所以我就得無辜的加入她的游戲?」
穆境佑的聲音冒出來︰「對!你沒得選,也不能選擇。你想,上次小妞被她瞧見,她心里大概有個底,如果你不服,她下手的對象就會是小妞,到時候就慘了。你想失去最愛的人,還是委屈點順著她的意,然後再下手,就什麼事都沒了。」
「對啊!這樣不就杜絕了娜塔莉的痴心妄想,她從此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晃,‘娜塔莉’這三個字從此成為歷史。怎樣,你可滿意?」帝恆以「好朋友」的身份推他下地獄。
「你他媽的最好給我一個好解釋,要不然我發現了你們為何這麼做的目的後,我會毫不猶豫地宰了你們!」他忿然地吼著,一雙陰柔的眼想瞪出端倪。
「我們早解釋完畢了,女人這種單細胞生物,騙一騙就算了,何必太認真,把大家搞得精神緊繃,活像世界大戰開打?好了,休戰、休戰!」帝恆大大地打了個呵欠,伸伸懶腰。他只不過是動動嘴巴而已,就像和人干了一架.!他現在終于知道,想吵架絕不要找文-然這食古不化的老頑固,簡直拆了他的老骨頭。
「是啊!女人是禍水,不需要這樣。」穆境佑微笑道。
「依我看,你才有資格被稱作‘禍水’。」文-然不客氣地損回去。
武靖灝為避免自己被當作炮灰送上斷頭台,立刻打斷兩人的對話。「停!我拜托你們,老大不小了,還吵成這樣,閉嘴行不行?」
「你們簡直不是人!」文-然吼了聲,差點失手指死眼前的武靖灝。
「有這麼困難嗎?這不是你的作風。」閻嶄搖搖頭。
「是啊!小妞不會知道的,只有我們幾個知道。」穆境佑忙著幫腔。
「讓我考慮考慮。她有權知道吧?」那個她,指的就是安瀚。
帝恆抽起煙來了。「除非你想讓她變成你的羈絆,抑或想讓她從此安寧的生活陷入危險中。你要嗎?」
「我不準!」他立刻回道。
「好!就沖著你這聲不準,任務是無論如何都得完成的。」閻嶄下了結論,不給文-然開口的機會,將記載著娜塔莉底細的基本資料簿丟給他。「好好回去研究研究,你還有三天的時間。」
文-然悻悻然地瞪著眼前笑容滿面的四個混蛋,確定他的一只腳已踏入地獄,而罪魁禍首就是這四個超級爛男人!
若他們再狠心點,只差臨門一腳就可以把他踹入地獄。天哪!歹命喔!
「我不想要這東西。」這一疊厚厚的資料,簡直嘔死他了。
「你以為這是台灣風光大典啊?你非得讀不可!」閻嶄堅持道。
「文……」其他三個混蛋改采哀兵政策。
「我知道了!」他狂吼一聲,旋即轉身離開,踏出去的腳步重得不得了,恨不得踹出一個洞來。
「GoodLuck。」穆境佑又涼涼地補上這一句。
文-然憤恨地回頭瞪了他們一眼,關上大門後的余震,看得出他有多氣。
「其實找點事做也挺不錯的,我在想,小妞要是知道了,會有什麼表情?」穆境佑雙手交叉環胸,笑得很開心。
「我不知道,但是文要是知道是你在一旁搞的鬼,你就得跟我們Say莎喲娜啦了。」閻嶄好心提醒他。
「你有心理準備了嗎?」帝恆在一旁和閻嶄唱雙簧。
「準備?」穆境佑露出一口白牙,笑容燦爛得就像太陽。「當然,我準備被削一頓了。」想看戲就得付出代價,代價就是被文-然大卸八塊。
哈!真是大快人心啊!
誰說燦爛的天使笑容背後沒有惡魔因子?起碼他就是一個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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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敢保證,她只要一睡著,那晚和文-然做的那檔事,就會自動自發跑進她腦海里重新演練一遍,非逼得她整張臉像欠人八百萬一樣難看。就因為這樣,只要她到T大上課,連梁揚姜那死娘娘腔都不太敢找她的碴。
「唉!」現在她滿腦子都是情色的幻影,真是天字第一號大。
那該死的爛教授還在上什麼男女性生理器官,什麼過于激動腎上腺素就會怎麼樣啦,這種「有色」的教材,讓她差點沖上台去指死那死娘娘腔教授。
現在,對于各種有色的東西她都忌諱,最好不要在她面前提起。
安瀚-哀聲嘆氣了好一會兒,扁著一張嘴,死瞪著眼前枯燥乏味的教科書。
「安瀚-,你發什麼呆?」這丫頭最近老是這樣,好像他倒了她的會一樣。
梁揚姜的一句話將她四處神游的思緒給喚了回來。
「有……」人憂郁的時候,連聲音听起來都是有氣無力地。
「你有什麼問題,怎麼平常樂天的安大小姐也會有哀聲嘆氣的時候?」梁揚姜諷刺道,看到安瀚-一臉憂情,他很快樂。
「沒。」她斜睨了他一眼,轉頭做著自己的事。
這小丫頭居然擺臉色給他看,分明是不知天高地厚!
「安同學,你這樣上課不專心,論文——」
「干嘛?你又想拿論文來壓我啊?我告訴你,我不吃這一套。」她涼涼地損了他一句。想找她碴?下輩子吧!她有個揚名國際的老爸,誰敢動她?
梁揚姜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她竟當著全班同學的面回罵他!
「安瀚-!你……」他娘娘腔的聲音因為安瀚-的出言不遜而微微顫抖著。
她不甩他,只是懶懶地說︰「小心點,別岔了氣。」
這個大逆不道的學生。「你到底懂不懂什麼叫作尊師重道?真不知道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居然會教到你!」他破口大罵。
「是是是,你上輩子做了壞事,報應是現在是個娘娘腔。」她背著他直嘀咕。
「你……好,自修!」梁揚姜氣不過,吼了一聲,氣憤地走出教室。
這種三流戲碼她天天和梁揚姜上演,她可熟了咧!
「這個梁揚姜一天沒和你吵就是不爽,老是找我們的碴。」莊築隻笑道。
安瀚-笑而不語,腦海里漸漸浮現文-然那張斯文的俊美笑臉,沒來由地又是一陣臉紅心跳。
她真的不懂,在多重的身份保護下,他究竟是什麼人,表面上像是無所事事的地痞流氓,但台面上的身份是電子業界的首富小開,然而她發現的他,卻是個同性戀,又是和黑道掛勾的不良份子,她真的胡涂了。
那天晚上,他忘情地喊著他好愛她,是真的嗎?還是只是肉欲上的享受?
原本沒啥感覺的她,對文-然開始有那麼一點點心動,只有一點點喔!
她甚至覺得文-然的笑都別有深意,好像隱藏了好多好多的愛。
活了二十二年,她第一次感到心跳狂顫,尤其是在想他、看見他時。
曾幾何時,她自由自在的思緒全被他捉了去,連眼眸都跟著他轉,不見幾天就像老了好幾歲,現在他的影子佔滿她的腦海,她也終于知道「思念」這兩字到底是什麼意思;原本以為古人的相思、相戀全是編造出來的,現在她懂了。
打從有記憶開始,他就在她身旁繞著,而她好像也習慣了他的呵護,不管是她讓人給欺負了,還是跌倒了,他總是幫她打理一切;不管什麼時候,闖了什麼禍,他都護著她,說穿了,她就是十足十的依賴他。
這一賴就是二十二年,老實說,屈指一算,她只讓他過了四年的「好日子」,
其他有她的生活,他全為了她這個青梅竹馬四處勞碌奔波。很明顯的,他這樣不求回報的付出是沒有任何理由的,他只為她好。
這一切都證明了一件事,他從很小很小就護衛著她。
雖然她不知道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她這個丑小鴨好的,但是眼前發生的事絕對可以說明,他好像從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歡上她了。但願這不是她的幻覺。
「喂!小-,你發呆又傻笑個什麼勁啊?」莊築隻以手肘撞她的手臂,一只手在她面前晃呀晃的。「還是剛才和梁教授對罵,腦細胞死了一堆啊?」
「你說什麼?」她可終于回神了。
「你到底在想什麼?怪怪的。」莊築隻噘著一張嘴瞪她,「算了算了!我們吃中餐去好不好?學校的飯廳今天不知道供應什麼——」
「吃飯啊?好啊!那趕快收拾東西,咱們到對面的法式餐館去。」
「餐館?,好啊!就不用在飯廳人擠人了。」
兩人收拾桌上凌亂不堪的教科書,步出教室,遠遠看到仿佛有一堆人圍在大門那邊。
兩人好奇的跑過去看,安瀚-一看,不得了了,竟是文-然!
「阿-!」她驚呼了聲,引起他的注意。
「嗨!」他剛一到,就像門神一樣供人膜拜。
眾人紛紛轉頭看著安瀚-一臉尷尬的模樣,噓聲此起彼落。
文-然慢條斯理地走向她,對她露齒一笑,笑安瀚-已經掉入他的陷阱中。
他今天來是有目的的,就是要公告他的女人是她,誰也別想動!
冷不防的,他硬是將她嬌小的身軀抱住,那壯碩的身軀令她根本掙月兌不出。
安瀚-只是感到快窒息了,她的臉像火一般灼燒,根本不敢抬頭。
很明顯的,他的目的達到了。
「我們去吃飯。」他根本沒經過她的同意,就將她拖往對面的法國餐館。
莊築隻雖然傻愣愣地看著他倆親密的舉動,但還是很有義氣的殺出一條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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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你不用這樣的。」安瀚-說話的聲音很小,還壓低著頭對他講。
「我今天剛從澳洲出差回來,很想見到你。」文-然卻故意說得很大聲。
不是她在抱怨,而是連吃個飯都有一堆跟屁蟲,就是那群女人!
俊男美女在一起總會引起一堆人的注目,就連吃個中餐也不例外。
這樣的場景……他們算是情侶嗎?安瀚-想。看著眼前的男人,她可以明顯感覺到他的愛意。他對她付出那麼多,而她卻蠢到長這麼大才知道他的愛。
看著他斯文、俊逸的臉,她深深覺得配不上他。像她這樣一個再平凡不過的女人,出眾的他怎麼可能喜歡她?和他在一起,不諱言的,她一點真實感都沒有。
她從不相信公主會和白馬王子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沒有他的世界很難熬,她不知道這段若有似無的感情是否真實,她只知道自己陷下去了。
從沒有這種異樣的感覺,她的心從未為任何人如此狂跳過,她的思緒也不會讓一個人牽著走;但面對他,她的心牆就一磚一瓦崩塌了,她沒辦法阻止。
他從小就對她好,她沒辦法也沒道理讓他的付出全部落空。甚至,他對她做的事,她連反對的意思都沒有,就像剛才的情況。
這算是愛情嗎?兩人所決定的小事,她都開心,心中感到一絲絲的甜蜜,就算是個芝麻綠豆大的事情,她都很重視。
反正她現在也無路可退,只想正視這份感情。
這種事情絕對勉強不來,就順其自然吧!就算阻止心陷落,但她會對不起自己、對不起他,因為她決定用一生愛他。
就算他對她而言,是個再美麗不過的謊言,她也願意一個人躲在遠遠的角落獨自舌忝舐被他傷的傷口,也不要讓他知曉。
她不會怨的,畢竟愛過就好,她雖然希望這段感情能夠長久,但她沒把握。
如果有這麼一天,她一定會痛徹心扉。
他說他愛她,好愛好愛她,她相信這絕不是說說而已,正因如此,如果哪天他厭倦她了,她也可以承受。她決定放手一搏!
「我有話和你說。」他臉色一正,看著她。
「嗯?」她抬起一雙無辜的秋眸望向他。
「最近這幾天我有事出國,你要答應我好好照顧自己。」
安瀚-微蹙著眉。「你會去很久嗎?」
他沉思了一會兒。「應該不會。」他是去處理黯獵丟給他的燙手山芋。
那封請帖上有著露骨的情話,他看得出娜塔莉的心思,就是那該死的虛榮心!
他深深覺得,御影交給他的爛任務可以操死他。這四個王八蛋居然要他和一個厭惡到極點的女人「談情說愛」,就算他的演技再好,看到那張臉也會倒盡胃口。
他很擔心這次的任務只是個幌子,娜塔莉的目的其實是想狙殺安瀚-,若沒有他在身旁,他怕她不會保護自己。
雖然那四個男人口口聲聲說會做好保護她的工作,然而他就是不放心。
如果出了什麼岔子,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他猶豫該不該讓她知道這次的事情,若她知道了,雖然不會造成兩人之間有什麼不必要的誤會,但就誠如帝恆所言,這也會給她帶來危險。
他的心正在天人交戰,他憂心的、掛念的都是她。他不要她有任何危險,如果失去她,他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他的生命全操在安瀚-之手。
「應該?」他的眼神有著濃濃的憂心,令她萌生了不祥的預感。
總之,這件事很不對勁。「可是你平常出公差都不會跟我說的。」
這丫頭不好騙。「因為你是我的了,所以你有權知道。」他說的是真心話。
「啥?話不能亂說!」何況這兒這麼多人。
「總之,照顧好自己,不要讓我擔心。」他第一次如此憂心地對她說,只是她好像听不出他話里濃濃的訣別意味。
「你也是。我會好好的,只是希望那死娘娘腔教授別再找我碴。」她笑道。
他不語,只是用一雙深情的眼眸看著眼前摯愛的人。
「你好像有好多好多的心事,其實我也可以……」她擔心地開口。
文-然看著她,只是苦笑;霍地,他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這個吻,狂野到仿佛有好多的愛都傾訴不盡,他用手抵住她的後腦勺,不讓她掙月兌逃避,雖然明顯感覺到她溫熱的體溫,但是他的心還是有一絲絲的苦澀,他感到後悔,他不該如此對她的!他不能騙她。
「唔……」她只是發著呆,忘了推拒他,過了良久,她才回過神來。
他這是什麼舉動!?居然在大庭廣眾下親吻她?
老天!她真想昏厥過去!
四周一片寂靜,人人屏氣凝神看著他的下一個動作。
他離開她柔軟的嘴唇,因為他不知道再吻下去他會不會失控。
他看到那雙帶有些疑惑卻又相信的眼楮,一瞬間,他不知該怎麼面對她。
「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得相信我。」他說得激動萬分。
「為何這麼說?」
「說!你愛我嗎?」他必須听到他滿意的答案,否則他絕不罷休。
天!這里是公眾場合啊!「什麼?」她嚇得連食欲都沒有了。
「我要听到你的保證。」他不能失去她。「回答我的問題。」
安瀚-遲鈍的心好像也感覺到什麼了。「當然,我當然愛你。」她壓低聲音,一張俏臉紅得像顆熟透的蕃茄。
她決定用一輩子好好珍惜他對她的好,不管發生什麼事,她都會相信他的。
「告訴我,永遠。」他不自覺加重手勁,抓得她喊疼。
「永遠。」安瀚-毫不猶豫地開口。
「不管我怎麼對你,你都得信我,也得相信我們的愛情。」他目光放柔了,「別讓我們的愛情哭泣,它很脆弱。」他憂心,不好的預感在他心中蔓延。
他為何要說這樣的話?她不懂,為何在他倆的感情有明顯進步時,他要說這樣喪氣的話?「你說什麼?我不懂。」她微微皺眉。
他伸手撫平她緊蹙的秀眉,聲調放軟道︰「你毋需懂,只要相信我就好。」
「我既然愛你,當然信你。」她信心滿滿地對他說道。
也許是因為這句話,他一直以來空虛苦澀的心竟涌上一絲絲暖意。
就當作是個賭注吧!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這次絕對要作個了斷,他只想擁有她,只有她!
就算在激狂悲愛中,他也絕不放手,他要守護她生生世世!
「我要你記住你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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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果然上勾了!
身處暗室的女人,嘴角揚起一抹冷血十足的微笑,漂亮性感的唇線隱隱約約透露著殺氣和無情,但如花的臉蛋是任何男人看了都會著迷的。
娜塔莉看著拿在手上的一把槍和短簽,眼中閃爍著勝利的光芒。
他總算是給她回答了。果然不出她所料,他接受了她的邀請。
她雖不知道他為何如此輕易答應她,但她知道他一定是有目的的。
而她呢?對于這種男人總是來者不拒,自從上次在演奏會看到他俊朗的臉,她就決定一定要將這男人從那小女孩的手中搶過來;明知道文-然肯接受必定有什麼目的,不過她早已盤算好了,她要利用文-然徹底傷了那丫頭,要她對他死了心。
他對那女孩的深情,讓她的心妒火狂燃;就算搶了文-然只是要好好利用,她也絕不輕言認輸。
就算她和文-然是敵手,但是他誘人的外貌是她要狩獵他的原因之一;她早听說了,黯獵的五副官是道上赫赫有名的特務,沒想到竟都是如此俊逸的男人。現下,她要文-然向她棄甲投降,她就不相信他會寧可要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也不要她這火辣辣的大美人,她絕對相信自己的魅力。
她可以給他黑-盟里任何的機密檔案,她知道這就是他的目的。
女人的虛榮心不準讓自己給人比下去,所以她定要文-然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而不是守在那黃毛丫頭的身旁。
「主子,你急召我來,所為何事?」一名金發男子進了暗室,屈膝問道。
意外的,他說的話並不是英語,而是字正腔圓的標準中文。
娜塔莉收起槍和短簽,背對他,冷血地開口︰「有什麼動靜嗎?」
「沒有,費耶爾老爺似乎沒懷疑主子的行動,而文-然和安瀚-也沒動靜。」
「黯獵的人呢?」她問道。
「黯獵的四大長老並不知情,顯然這件事只有五副官等人知曉。」
小小的五副官能奈她何?她就不相信這五個男人可以扳倒勢力龐大的黑-盟。
她早已暗中監視他們的行動,這種事情不能不防。
「下去吧,繼續監視,我可不準你們出任何差錯。」她冷笑道。
「主子……」他覺得很奇怪,黯獵的人明明和主子是敵手,為何主子會對那姓文的男人示好?
「你還有什麼廢話?退下去!」她怒聲斥道。
「是。」金發男子依令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