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火狂心 第九章-02
「你真會演戲。」巴黎說。
「你怎麼了?」
「上樓去!」
她憤怒的沖上樓。一回房,她就扠著腰面對著他。「夫人,你這一下午都在哪兒?」
她仰起頭,「哼!」
他粗暴的搖晃著她,「你這不老實的女人!」
她大叫︰「巴黎,你不可以這樣,我有孩子!」
「什麼?」
此時,塔瑪絲卡正好開門進來,「哦,抱歉,我只是來還這件大衣的。」她眼看情況不對立刻就跑了。
巴黎盯著那件「大衣」,他恍然大悟的問黛比︰「對不起,你下午跟什麼人在什麼地方做什麼事?」
她為難的回答︰「我們在為小孩設計衣服,娜娣亞……跟我的孩子。」她紅了臉。
「孩子!我真不敢相信。」
「你生氣了?」
「生氣?」他的心在歡唱。
「巴黎,你剛才說我是不老實的女人。也許,你才是不老實的男人。」
「親愛的,小愛人,你是我唯一的女人——至少以後是這樣的。」他發誓的說︰
「我全心全意的愛你。」
她熱淚盈眶。
他抱起她,「我的小羊,我親愛的愛人。我們明天回家好嗎?」
當夜,他們沒下樓吃飯,他們在那個愛的小天地中獨自的嬉戲。
翌日中午,寇克本一家打道回府。塔瑪絲卡嘟著嘴一路沉默不語,她在道格拉斯家跟胡格玩得很厲害。黛比認為應該把她嫁給羅伯特•西司了。
黛比私下對巴黎提起之時,巴黎反問︰「你不覺得她還太小?」
「她跟我同齡!」
回寇克本堡之後第一個來訪之人便是西司少爺。他決定再冒一次險向巴黎提親,巴黎欣然的接受了。于是,塔瑪絲卡便熱中的為自己的婚禮籌備。西司想盡快在春天結婚,但塔瑪絲卡想當六月新娘,她要穿輕飄飄的禮服,要一大堆鮮花,還要陽光下的吻。
包司威來函請巴黎到愛丁堡去見他。一見了他,包司威便拍著他的背問︰「你在搞什麼鬼?」
「我又怎麼了?」巴黎反問。
「沒什麼。我有一份文件要你簽名。」
「文件?」
「和平條約,老兄,和平條約。」
「哦,包司威大人,你管的真是一件鳥事。」
「啊,這還不是陛下交代的。你知道,就是一份文件兩人簽名,然後就完成了。很簡單的,是不是?」
「但願如此。我是很願意簽,但是韓雷得先簽——敬老嘛!」巴黎說。
包司威考慮了一下,「據說詹姆斯娶了你最美的妹妹了?」
「是的,朋友。」
包司威指著他,「你的姻親都是強人。兄弟,你得當心,勢力別太過于強大。」
巴黎一笑,「比起你,我是小巫見大巫。」
「好吧。我會叫韓電來簽名,然後——你別想又拖延了!」
四月與五月是寇克本堡為了塔瑪絲卡的婚禮而準備的月份。裁縫與她的助手連趕兩個月才完成所有的禮服。
在他們的房?,巴黎親昵的告訴黛比︰「那些丫頭終于都要走了,謝天謝地。」
婚禮前一個星期,塔瑪絲卡慎重的要求彩排。巴黎答應了。于是,大伙兒全在聖壇前集合,只有亞莉珊卓沒出現。等了半天,亞莉珊卓才到。
「你怎麼搞的?讓我們等了好久。你怎麼沒穿澧服呢?」塔瑪絲卡問。
「不合身。」亞莉珊卓回答。
「胡扯。是我看著你試穿的!」
「那是以前。」
「別鬧了。快去換衣服,我們要彩排一下才行。」
「你以為我說謊嗎?」
特洛伊已受夠了所謂的彩排,不耐的道︰「天啊!亞莉珊卓,你快些答應她,我還要出去打獵的。」
亞歷山大說︰「我們不要煩她了。她最近胃腸不舒服老是吐,讓她休息吧。」
所有的眼光于是集中在亞莉珊卓身上。
塔瑪絲卡立刻走到她身邊,關心的問︰「親愛的,怎麼了?」她發現亞莉珊卓的肚子好象大了點。「天啊,你怎麼看起來像個大肚子的女人?」
「我是啊。」亞莉珊卓悲慘的說。
黛比抱住她,「你怎麼不告訴我呢?」
大伙兒都被嚇呆了。巴黎大發雷霆的罵道︰「那些可惡的道格拉斯兄弟,我饒不了他們!」
亞莉珊卓恐慌的搖搖頭,「不是他們。」
「那是誰呢?怎麼會?」巴黎問。「如果是我的士兵,我在日落之前就把那人吊死!」
「不是你的士兵。」
「那是誰?把你那個不要臉的情人說出來!」
「我不告訴你!我寧可把舌頭砍了也不說!」
「你這個小瘋子,我看你說不說!」巴黎就要抽出皮鞭。
亞歷山大為他的雙胞胎擔心,于是說道︰「住手!是我,我是孩子的爸爸。」
巴黎的皮鞭「咚」的掉到地上去了。他一拳打中亞歷山大,還好黛比與特洛伊及時的拉住巴黎。「把他們帶走,否則會發生什麼事我不負責!」
一下子所有的人全走光了。黛比夾在中間很為難,但她以亞莉珊卓為重。「走,亞莉珊卓,你上床休息一下。我讓霍爾太太來照顧你,她就像個媽媽一樣。」
亞莉珊卓又像哭又像笑,「你和我都不曉得媽媽是個什麼樣子。」
「是的。但是我們都得學著當媽媽了。」
黛比回房時,巴黎不知已喝了多少酒了。
「我看我們是被詛咒了。」他說。
她小心翼冀的在他身邊伴著他。
「不,」他搖搖頭,「不是詛咒,都是我不好。我沒把他們帶好。一開始,我就恨雙胞胎的出世害死了我母親。所以,他們兩個一直相依為命,但是,我發誓我沒想到會有這種違反自然的事發生。」
「沒有的!」黛比說︰「你听我說,你不要折磨自己了。亞歷山大不可能是孩子的父親。他只是為了保護她,他哪知道這種話是不能胡說的。他只是想代她挨打。」
巴黎的眼眸露出一絲希望,「真的?他們在說謊?」
「亞莉珊卓的確是懷孕了,但我相信亞歷山大絕對不是孩子的父親。讓我跟她談談,她會對我說的。」
「天啊,我是知道夏蓉那個女孩子很花,但我可沒想到連小亞莉也是某人泄欲的工具!」
「泄欲的工具?」黛比倒抽一口氣,「你是指我?」
「不是!親愛的,過來。我很抱歉你得忍受我這種脾氣,不過這家子弟妹有的時候實在搞得我無計可施。」他將她抱在膝上,「你還很瘦。你確定我們有孩子了嗎?」
「到了十一月你就有個兒子了。」
「搞不好是個女兒。」他一笑。
「或雙胞胎。」
他的笑容消失了,「想都不要想。天啊,你生一個我都擔心死了。」
「我不會有事的。」她保證,「我太愛這孩子了,所以我絕對不會有事。我會跟亞莉珊卓談談的。」
他拉住她,「我只要那個人的名字。我可以讓他們在一個星期內結婚。」
六月一到,道格拉斯、李諾士兩家子都來參加婚禮了。塔瑪絲卡、黛比把夏蓉跟娜娣亞帶到亞莉珊卓的房間密談。
「什麼事這麼神秘?」夏蓉問。
黛比說︰「亞莉珊卓有小孩了,但是她不肯說出孩子的父親是誰。」
「哦,天,」夏蓉說︰「你們都不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亞莉珊卓嚷道。
「親愛的,我們都愛你,我們只是想幫你。只要你說出來,事情就好辦了。」黛比說。
亞莉珊卓深嘆,「我到韓雷去的時候懷孕的。」
「是該死的哥登?」夏蓉大叫︰「巴黎會把他殺死的!」
「哦,我的天!是亞當•哥登,是不是?難怪你不肯講。」黛比覺得自己也有責任。
「讓他知道的話就有得瞧了。」夏蓉警告。
「天老爺,至少在婚禮前先別說。」塔瑪絲卡要求。
「亞莉珊卓,你是被強迫的嗎?」黛比問。
「那是無可避免的。亞當•哥登與我是一見鐘情。」
「你是說你不是被他強迫的?」娜娣亞難以置信的問。
亞莉珊卓絕望的看著黛比,「你現在該知這道事情不好辦了吧。」
夏蓉說︰「不過,咱們之中只有一個人才有本事讓巴黎知道這個事實。」
大家都看著黛比。「哦,拜托,不要是我。」
「當然是你。」塔瑪絲卡說︰「婚禮之後你才去跟他說。」
「他迷戀著你。」夏蓉說。
亞莉珊卓也說︰「你懷著他的繼承人,他不可能傷你的。」她握起黛比的手,
「哦,求求你去問巴黎看看,亞當跟我是不是可以結婚。」
「他連陛下的和約都不肯簽了,我又怎麼有本事讓他簽婚約?」
「你有辦法的!」夏蓉說。
「你是唯一一個能影響他的人!」亞莉珊卓說。
「等婚禮過了,你們都可以回你們安全的城堡躲。我會告訴他,但是我無法保證,那個人發起火來跟獅子一樣是很難控制的。」
「他會抓狂的!」塔瑪絲卡說。
瑪樂司跟瑪格麗特一起到達,瑪樂司一來就挽著黛比的手到處走,好讓其它的賓客看看。當她告知懷孕一事之時,他快樂的眨眨眼道︰「你們終于和好了?」
她紅著臉拍拍他的手。
瑪格麗特把巴黎逼到一個角落?。「你很漂亮,瑪格麗特,」他贊美。「你八成是個巫婆,我每次看到你就覺得你又年輕兩歲了。」
「巴黎,你令我感到詫異。你竟然娶一個跟別人訂了親的女孩。我還以為你不喜歡二手貨。」
「瑪格麗特,我沒撿誰的二手貨,也不用嫉妒誰。」
她哈哈大笑,「天大的謊言!難道你沒去找找看她的老情書?」她挑撥一下人就走了。
巴黎直接回房去搜黛比的珠寶盒,他從盒子?找到派屈克•史都華的信。嫉妒使他幾乎失去理智。她口口聲聲說她跟史都華沒怎樣!巴黎突然清醒了,他真是個大傻瓜,他怎麼可以一手毀了兩個人都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恩愛與信賴?于是,他沒看那些信並且把信放回原地。沒有信賴就沒有愛情。
婚禮來的賓客眾多,一整天迷迷糊糊的就過了。到了晚上的舞會,大家都乘機想跟寇克本美麗的妻子共舞。她很辛苦的終于等到可以跟她的丈夫跳支舞了。
「跟我走。」巴黎說。
「去哪??」
「不要問,跟我來就是了。」
「巴黎!」她有些猶豫。
「相信我!」他說︰「難道你就不能相信我、跟我走?」
「我當然不能相信你,但是我可以跟你走。」
他帶著她走出城堡走到海岸,「我受不了這一家子永不停歇的問題與麻煩。我想出走,就我們兩個人。」
她等著他說下去。
「家人——」他苦笑,「我有時候覺得他們是屬于別人的,而不是我的親手足。」
她握著他的手。
「好了,我想給你一個蜜月假。」他們坐到一艘小舟之上。
一切都顯得那麼不可思議,但她的確穿著華麗的晚禮服坐在一艘小舟之上。濕濕的海水打在她臉上,如夢似幻的海巫號出現在眼前。
巴黎帶她到她「新婚之夜」的艙房,他溫柔的吻她。
「我得先上去指揮一下。沒問題了我就下來。愛人,你可能得等我一陣子。不過,這一次不會有暴風雨了。」
他在甲板上的時間,她索性把泡到海水的禮服月兌下,將自己清理干淨,優閑的等他。
巴黎一下船艙就擁抱著愛妻,享受一下不受干擾的時刻。「這是安靜的天堂,我要帶你去遨游四海。」
「我們要出去多久?」
「天曉得?誰在乎?最好是永遠不要回來。」
「兩天?兩星期?」她追問。
「至少兩星期吧。」
她想起亞莉珊卓的事。她必須早早告訴他,不過,得等他們度完蜜月才行。
他沙啞的對她說︰「你將可見到法國,你母親的故鄉。」
「法國?」她難以置信的問。
「要不然還會是哪??」
「我以為是李斯港?」
「李斯!」他大笑,「我們的第一站是荷蘭,得送一批羊毛過去。」
「然後呢?荷蘭下去是哪一國?」
「比利時。」他吻她。
「然後呢?」
「法國。」他又吻了她。
「然後呢?」
他猶豫了一下,「西班牙,不過我不打算去西班牙。」
「為什麼?」
「太遠也太久了。」他笑道︰「更何況西班牙太熱了不適合。」他輕輕的按摩她的背,「法國的氣候是最適合的。」他在她耳畔低語︰「我可以找個美麗的海灣,我們可以一絲不掛的泡水,更可以找個小池子永浴愛河。」
「巴黎!」
他永遠可以使她感到意外。他很喜歡這樣,他有玩的心情,他要好好的安排他們的美麗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