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裝 第八章
昏迷中，華童話感覺有人在叫她，那個聲音十分清脆，她很累、很累，根本不想回答，可是女子仍不斷的叫著她的名。
「誰？是誰在叫我？」
「童話別怕，伸出你的手跟我來。」發出聲音的女子，已來到她的身側。
「你要帶我去哪里？」華童話閉著雙眼，昏昏欲睡。
「找回另一個你。」
「另一個我？」另一個她是什麼意思？不過听這女子的聲音應該不像壞人，她抬起沉重的雙手，伸向發出聲音的方向，感覺自己冰冷的手，落入一個溫熱的手掌中，整個身子也被拉了起來，身上所有的疼痛感，在剎那間消失無蹤，她是醫生嗎？竟有這麼神奇的療效！她張開雙眼，訝異的看著眼前的女子。
「驚訝我的長相對吧？」女子笑意盈盈的看著華童話。
「你……你為什麼長得跟我一樣？」華童話不敢置信的看著女子。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女子一襲淡雅的洋裝，烏黑發絲柔順的披在肩上。
「既然你就是我，為什麼還會出現在我的眼前？」她真像任飛口中的天使。
「要不是你離開了身體，我也無法跟你面對面，因為我一直待在你的內心深處，看著你的所有喜怒哀樂。」女子的一雙美目，幽幽的看著華童話。
「我……離開了身體？」華童話發覺自己浮在半空中，而所謂的身體，正癱在任飛的懷中，他正心急的叫著自己的名字，痛徹心扉的嘶吼聲，令她不由自主地紅了眼眶。「任大哥，我在這里呀！我沒事了，任大哥。」她忘情的呼喊著。
「你放心的跟我走吧！不會有事的。」女子指著前方被白霧繚繞的門扉。
「可是……」華童話不安的看著床上，任飛正抱起她往外沖。
「我跟你一樣愛他，所以不會狠心的毀掉身體，你越早跟我走，我們就可以越快回來。」女子雪白的雙手已握上門把。
「要去哪里呢？」華童話依依不舍的看著任飛。
「想知道我們為什麼會一分為二嗎？」女子打開門，一陣馨香的微風吹向華童話，她整個人頓時神清氣爽起來。
「為什麼？」華童話開始好奇，既然女子就是她，她就是女子，為什麼她們又會分成兩個不同的個體呢？
「答案就在門後。」女子走進身前的那扇大門。
「我該如何稱呼你？」華童話也跟在女子身後進入。
「叫我天使吧！」女子嘴角浮起一朵燦爛的微笑。
「原來你就是任飛尋尋覓覓的天使。」
「對了一半，我代表另一面的你，如果你的心里不是那麼的喜歡他，我怎麼可能會出現在他面前呢？」
「這……」所以說，是天使幫她吸引住任飛的注意-？
「我們到了。」兩人穿越過一條很長的七彩道路，天使終于停下了腳步。
「咦！這里不是我小時候住的別墅？」華童話站在別墅的院子里道。
「你還記得媽咪死後的隔天晚上，你在房間內所做的事嗎？」天使拉著華童話走進華麗的別墅，並朝自己的房間邁進。
屋子里的小女孩正抱著相框哭泣，相框中巧笑倩兮的女子，是華童話一輩子也忘不了的，因為那是她的媽咪，楚欣欣。
「這是……」
「我們剛剛穿越了時間之門，回到了過去，現在就像在看電影一樣。」
華童話發現梳妝台的鏡子，並沒有映出她們倆的樣子，難道她們真的回到了過去，並且身歷其境？這種機會，恐怕一輩子也只有那麼一次。「這里跟我們一分為二，有什麼關系嗎？」
華童話看著小時候的自己，哭腫了一雙眼，此刻的她，想起了紅顏薄命的媽咪，她的眼淚滑落了下來，視線變得模糊，擦掉眼淚的同時，原本坐在床上的小童話，正好來到梳妝台前，就見小童話對著鏡子喃喃自語。
「我要遵守跟媽咪的約定、我要遵守跟媽咪的約定。」小童話戴起梳妝台上的黑框眼鏡，並緩緩的扎著馬尾。「以前的我不是我，現在開始的我才是我。」
「怎麼會這樣？我不記得自己說過這些話。」華童話看著還在拭淚的天使。
「因為跟媽咪的約定，你把自己弄得四不像，並刻意遺忘掉真正的你，我就是那時被你分裂出來的真實意識。」天使難過地道。
「怎麼可能？」這件事實在讓人驚嘆。
「你看！」
天使指著鏡中倒映出來的小童話，雖然只是那麼一剎那的時間，但華童話看得一清二楚，鏡中的小童話一分為二，並迅速的再度重疊在一起，原來自己長期的壓抑竟造成這種結果。
「對不起！你活在我體內一定很辛苦吧！」她跟媽咪原本就是不同的個體，悲劇不可能持續在她身上重演，如果有再次選擇的機會，她不會這麼委屈自己，她會活出屬于自己的一片天。
「你現在了解了這一切，也該是我們合而為一的時候了。」
「要如何合而為一呢？」華童話不解的問。
「既然你已承認我的存在，現在你只要閉起雙眼，坦然的接受我，等你再度醒來時，我們就是同一個個體了。」
天使柔柔的聲音令華童話昏昏欲睡，她依著天使的指示，將雙眼合了起來，她感覺有種奇特的力量，沖進她的體內深處，全身感到充實不已，好像遺忘許久的東西，全部一次回來了，腦海中閃過每個天使經歷的片段，還有與任飛認識的經過，那一幕幕是如此的真實清晰。
當她的身子像流星一樣，急速往下墜時，她听見耳畔傳來嘈雜的聲音，「醫生、醫生，她的脈搏開始跳動了。」一個高亢的女聲急急叫道。
「童話，求求你活過來，童話。」那是任飛的聲音。
「護士，快把白布拿開，她還沒死！」任翔氣憤的喊著。
「你們兩人冷靜點，交給專業的醫生吧！」法蘭克勸說道。
「放心交給我吧！我先來檢查看看。」醫生掀開蓋在華童話身上的白布。
華童話這時正好張開雙眼，坐了起來，把醫生與大家都嚇了一跳。
「童話！」任飛、任翔、法蘭克三人一同驚呼。
華童話伸了伸懶腰道︰「我沒事，只是有些累，讓大家擔心了。」
說完，她扯出了一抹燦爛笑容。
任飛直盯著笑容無法回神，因為那是天使的微笑。
「飛，你傻了嗎？我跟任翔先出去了。」法蘭克用力的敲了敲任飛的腦袋後，才拉著任翔離開。
「對不起！我不應該因為你長得像她，就……我願意負起責任。」華童話對天使的一切全然不知情，可見得她們只是長得相像，並不是同一人，他已經不想再去追究西裝外套的事，也許他與天使真的沒有緣分，任飛眼神悲傷的看著華童話道。
「不！該說對不起的是我，一直以來我愛慕著你，但卻不敢接近你，我一直認為自己配不上你，但又渴望著你的注目，這些期盼讓我變成了兩個人，一個是在背地里默默看著你的華童話，一個是敢正面挑起你的天使。」她緩緩地道。
「你是說……」任飛不敢相信的瞪大雙眼。
「沒錯！我是華童話，也是天使，我已經記起了天使的全部記憶。」
任飛听完華童話的一席話，忽然大笑。「原來你真的是她，這樣玩弄我很過癮是吧？那可是我這輩子從未付出的真心，你真是厲害，年紀輕輕就將男人耍得團團轉！」什麼剛剛憶起天使的記憶，這種超乎常理與科學的事，教他如何能相信，這分明是在玩弄他的藉口。
「相信我！我也不想這樣，我一直到剛才，才想起了化身成為天使的一切，她是我身體的另一個部分，但不是完整的我呀！」華童話字字真切。
「你這種虛偽的人，教我如何相信你，天使曾經是那麼真實的站在我面前，我們真真切切的相愛過，如此完整的她，怎麼可能是你的一部分？我仍然相信她是存在的，因為我愛她！」任飛不帶絲毫感情的拂袖而去。
「任大哥、任大哥。」難道接受她是這麼的難嗎？她不該跟天使合而為一的，也不該回到身體，如果剛才回到身體里的是天使而非她，任飛或許就不會這樣了，她該怎麼辦才好？天使！華童話望著玻璃窗倒映的身影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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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飛變了，以前不愛出入聲色場所的他，現在總是流連到清晨才肯離去，每天喝得爛醉如泥、揮金如土，每個公關小姐都很清楚，跟在他的身邊絕對有數不完的鈔票可拿，但是他身旁的女伴永遠不是同一個人，然而白天的他卻又是截然不同的個性，照舊處理公司事務，認真嚴謹的態度，常讓人以為，那個夜夜徘徊酒店的人，只是形似他，其實根本就不是他，但他自己心知肚明，這兩人全是他自己。
這天薇薇在停車場攔下了酒醉的任飛，多日不見的他，依然那麼俊逸超凡，雖然她已經不再是飛翔的模特兒，但那顆愛任飛的心仍舊沒有改變，耳聞任飛改變的薇薇，下定決心要用自己的身體收服他，只見她嫵媚的朝任飛搔首弄姿，笑得是花枝亂顫。
「任飛，我有榮幸成為你的下個女伴嗎？」
「你對我是真心的？」任飛抬起眼，邪氣的笑著。
「我從很久以前就愛著你，只是你一直把我拒于門外。」薇薇見任飛沒拒絕，她大膽的勾住任飛的手，吻了上去。
任飛俐落的將薇薇推進轎車後座，不住的啃咬著薇薇的耳垂，薇薇嬌笑著，故作矜持的推拒。
「只要你沒騙我，我就愛你。」吃力的說出這些話的任飛，最後終究敵不過酒精的力量，沉沉的睡去。
原以為今夜就能麻雀變鳳凰的薇薇，氣急敗壞的推開任飛沉重的身軀，喝醉酒的男人果真沒一個中用，她喃喃自語，不過任飛今天的親口應允，就是給她一個大好機會，她當任夫人的大好機會！她開心的幻想著嫁入豪門的景況，並開著車載任飛回家。
一大清早醒來的任飛，發現自己竟躺在陌生的床上，努力想憶起昨夜到底發生何事的他，弄得更是頭痛欲裂，最後索性站起身準備離去，而此刻，薇薇正好開門走了進來。
「你先別站起來，喝了它吧！」薇薇將手提袋中的解酒液，遞到任飛的手中。
「我們昨夜……」任飛喝下後才開口道。
「什麼事都沒有，你昨夜喝醉了，而我帶你回來休息，你再睡一會兒，別勉強自己。」她溫柔的扶著任飛躺下，就走進廚房煮東西。
「嗯！」任飛應了一聲，這陣子累積已久的疲憊，似乎一起襲上他的身體，他倒在床榻上再度睡去，等他醒來時，已是中午時分，恢復體力的他，才剛邁出房間，就見薇薇已在餐桌前等候。
「你醒啦！吃飽飯再走吧！空著肚子對身體不好。」薇薇替任飛添了一碗飯。
「你……你竟會做飯？」一向嬌氣十足的薇薇也會洗手做羹湯？
「還不都是為了你，當年加入飛翔，一心一意想討你歡心，學了好幾年的廚藝，一直沒機會展現給你看，你嘗嘗吧！」
想不到薇薇喜歡他這麼久，他感動地道︰「為什麼？我並不愛你呀！」仿佛看到了天使選拔賽結束的那夜，在任家廚房為他料理飯菜的華童話，他眼前看到的，是華童話而不是薇薇。
「但是我愛你，所以我願意做一切讓你開心的事。」薇薇夾了一塊排骨，放進他的碗里。
「只要我開心，你都願意做？」連任飛也沒發現。他早將華童話與天使看成同一人，他的心里其實已經承認華童話就是天使。
「是的，只因為我愛你，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愛你嗎？」薇薇決定動之以情。
原本將薇薇當成華童話的任飛，在听到後面那句話時，隨即從幻想中醒了過來。「啊！你說什麼？」
「我想當你女友，任飛！讓我試看看，你若還是不滿意，我願意馬上分手。」薇薇苦苦哀求。
他最愛的女人欺騙了他，隱瞞自己的真實身分，耍得他團團轉，又與他的好友卿卿我我，而眼前的這名女子，是真心愛著他的，不為別的，只要能博得他的傾心，她什麼都願意去做，既然天使，哦！不，是華童話才對，既然華童話這麼對他，那他也不用念著舊情。
任飛開口了，說出他這輩子最荒唐的一句話︰「好，從現在開始你是我任飛的女人。」
「真的？」薇薇高興得流下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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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愉悅的薇薇，在接受訪問時，難掩一臉喜悅，並頻頻對媒體暗示，與任飛走在一塊兒的事實，她不但在任飛生日時，捧著花與蛋糕上他家，還被媒體拍照下來，更公然與任飛出席各種場合，儼然一副出雙入對的模樣，網路上更流傳著她與任飛在車上親密的照片。
華童話看到這些流言蜚語，本來是不願相信的，但當她撞見薇薇與任飛親昵的勾著手，走進任宅時，她的整顆心就像碎掉的玻璃一樣，四散開來，任飛真的愛上了薇薇？自己真的如同任飛所說的，只是個虛偽的女人？可連她自己也沒料到，她是天使呀！
「大少爺，你回來啦！」何媽滿臉不悅的看著甫進門的薇薇，大少爺怎麼會將這種女人帶進任家？
「薇薇以後要住在這里，幫她把行李搬進來。」
華童話自從出院後，丟掉了黑框眼鏡，她決定當一個真正的自己。
「你何時換了一個俏幫佣，我怎麼都沒听說？」那個幫佣有一張令女人嫉妒的甜美臉孔，這種人待在任飛的身邊，難保不會搶走她往後的地位，薇薇不滿的看向站在門邊的華童話。
「她是華童話，一個虛偽的女人。」只要一看到華童話的臉，任飛就會想起她用天使的面貌，欺騙他的事情。
「什麼！她是華童話，那個丑到不行的女人，哇！她是去整型嗎？」薇薇不懷好意的停在她身前打量，「也對！像我們這種擁有自然美的女人，已經不多了。」她志得意滿地道。
「童話，還不去拿行李。」任飛有些嫌惡的看向薇薇，但薇薇似乎沒發現已被任飛討厭。
「是！任大哥。」華童話臉色慘白的走出大門。
「你不過是個幫佣，也配叫任飛為大哥！」薇薇仗著任飛的寵愛，得意的看著華童話道。
任翔擋在門口，不讓兩人進來。「你少在我面前耍手段，給我滾出去！這個家不歡迎你。」
「飛，你看嘛！你弟弟居然為了一個幫佣，想要趕我走，他擺明不歡迎我，教我以後如何安心的住下來？」薇薇語帶哽咽。
「童話不要去！」任翔不滿的拉住她，自從老哥知道童話就是天使後，整個人變得怪里怪氣的，連私生活也開始糜爛，要不是在法蘭克提醒下，他真的不會相信，那個出手闊綽、外號叫惡魔的男子，竟會是他的老哥任飛！
「小翔，不要忘了你的身分！」任飛陰沉的盯著任翔。
「你想用你在公司的身分壓我嗎？雖然我沒替道個家掙過錢，但這房子我也有一半的權利。」任翔依舊不為所動。
「任翔，你不要這樣，謝謝你的好意，任大……任少爺不過是提醒我幫佣的職責。」華童話認分的提起那一大箱的行李，每走一步路，她的心就痛上好幾倍，她仿佛能听到滴血的可怕聲音，她緊抓著胸口，臉上痛苦的神色任翔全看在眼底。
「我……」任翔正想開口，卻被任飛打斷。
「任何人都不準幫她，否則別想留在這個家。」任飛陰鷙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悸動，但那抹良知，隨即被長期訓練的狠心給吞噬。
「好！我倒要看你如何趕我走。」任翔不信邪的拿過華童話手中的行李，並不客氣的將它拋出圍牆外，從來沒拂逆過任飛的他，正滿意的看著薇薇臉上驟然升起的不悅之色。
「啊！我的名牌衣服。」薇薇大聲驚呼，「華童話，你還不去拿回來！」她雖然不滿，但還不至于敢與任翔正面沖突。
「不用了，待會兒何媽會幫你拿進來，華童話，你被炒魷魚了。」任飛逼自己回頭，不再看向那張與天使一模一樣的臉孔，因為那會讓他狠不下心，他不斷的在心中告誡自己，華童話不過是個偽善者，一個妄想取代天使的人，他不會讓她得逞的，天使在他心目中是無可取代的，思及此的他，擁著薇薇走入任宅。
「老哥，我不同意童話離開。」任翔追了過去。
「大少爺，我也不同意。」他怎麼完全變了個人？沉默許久的何螞忍不住開口。
「不同意！那你付她薪水。」任飛轉頭看著任翔，嘴角帶著邪魅的笑，深沉的黑眸中藏著絕對的自信。
「好！那你把這一個月的薪水給我。」任飛竟然為了這種小事開除她，她真不敢相信，那個曾經擁著她說愛她的男人，竟會為了一件行李而開除她！她居然比那件行李還不如，華童話強忍著悲傷說道。
「可以！」任飛拿出皮夾，將一張三百萬的支票丟給她。「這是即期支票，就當作你陪我睡三次的代價。」
任飛臉上滿是無情，冰冷的言語傷了華童話失溫的心。
「童話，你跟我老哥……」任翔不願相信耳里听到的事實。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任翔、何媽，謝謝你們這一個月的照顧。」華童話撿起地上的支票，默默的上樓收拾行李，其實她很舍不得離開，她對任飛的深情，絕對不會比任飛對天使的愛少，她不怪他，任飛心目中的天使是那麼的完美，所以他才無法接受她與天使是同一人的事實吧！
任飛只是一廂情願的認為，天使的完美是她偽裝出來的，所以縱使她再如何努力的辯白，也只是徒勞無功。當華童話再度下樓時，薇薇正坐在任飛的腿上，喂著任飛吃東西，而任飛一邊吃著到口的食物，一邊吻著薇薇，一雙手更肆無忌憚的伸進她的衣領中，惡意撫弄著胸前的豐盈。
「飛，不要啦！你這樣會噎到的。」薇薇嬌嗲的聲音，令人雞皮疙瘩掉滿地，她的兩頰嫣紅，整個人斜倚在任飛的身上，模樣嬌媚得很。
「要走了？」任飛眼角瞄到華童話的身影，一雙眼卻沒離開過薇薇的身上，手掌更大膽的探入薇薇的短裙中，他惡意誘出薇薇體內潛藏的渴望與需求，低嘎的輕笑道︰「你的身子可真誘人。」
華童話胃部抽搐，眼眸蓄滿淚水，她感覺自己像個多余的人，她隱忍著痛楚，徐徐的走向任飛。「謝謝你曾經給我愛過，以後我們永遠見不到面了。」
她將刻著地久的項鏈，放到餐桌上。「這是天使女圭女圭的鏈子，我現在還給你。」
「你拿著這條項鏈是想告訴自己，能永遠成功的偽裝成天使嗎？」連他都不知道天使女圭女圭戴著項鏈，華童話為什麼會知道？她之前闖入他的房間，難道是為了偷這條不起眼的項鏈？既然是這樣，為什麼現在又還給他？看來這條項鏈有著持殊的意義，任飛看著桌上的項鏈看得出神了。
「如果有落腳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任翔替華童話打開大門，他殷切的叮嚀道。
「如果不想說的話，報個平安也好。」何媽將手中的餅干塞進華童話的手里，「這些是我們昨晚一起做的，你路上若餓了，可以拿來吃。」她慈祥的模著華童話的頭，真是可惜了這麼單純善良的女孩，那個薇薇到底哪一點比得上她？
「好！」是該放手的時候了，唯有這樣才能早日擺月兌傷痛的陰影，華童話在心中決定了落腳的地方，她握緊手中的餅干袋，她絕對不會跟母親一樣，母親一輩子為了一個無情的男人，死守著如空城的家，浪費了多少美好的青春，甚至在臨死前要她偽裝成丑女的樣子，為的是怕她步上自己的後塵，不過一切都已經太晚了，她的心早就失落在任飛的身上。
她與母親不同的是，她不會死守在這里，她要走得遠遠的，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她相信等傷口平復時，她就有勇氣再度尋找屬于她的幸福，她轉回頭，眼神越過任翔與何媽，看向意氣風發的任飛，仿佛要將他的容顏牢記在心上一般，她深深的注視他許久，餐桌旁的任飛依舊與薇薇調笑著，突然她想通了一切，她扯出一朵絕美的笑容，並低語道︰「飛，祝你幸福！」
盡管愛包含著嫉妒、佔有，但她選擇的卻是祝福，唯有如此，她才能從這場荒唐的愛情中，救贖出沉淪的自己。
拉著偌大的行李箱，她不再遲疑的走向後門，並往停車場而去，午後的微風夾雜著細小的塵埃，刺痛了華童話的雙眼，她任憑眼楮痛到流下眼淚，也不曾去擦拭，一心只想忘卻傷痛的她卻忘了，戀愛游戲或許可以在雙方玩膩的時候，毅然決然的抽身而出，然而認真的愛情卻不是那麼輕易就能結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