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虜愛人 第五章-01
她感覺鐵鏈的沉重和冰冷,驚慌無助的感覺淹沒了她。天哪,當初他的感覺也是這樣嗎?如此茫然,如此害怕?不,他不害怕,他只是憤怒。她希望她也能激起那麼強烈的情緒,或許會產生新的力量支持她渡過這個難關。但是目前距離她最遙遠的,就是憤怒的反應。所以,他雖然堅持要「照樣報復」她,結果還是不一樣的。
他把布條塞進她牙齒中間,她吃驚地張開眼楮。她忘了還有這一部分,他卻沒有忘,和她當初一樣,他也不想听她說多余的話。
對她眼中閃爍無奈的光芒感到滿意,他伸出手。
「由某方面來說,你仍是處女,不是嗎?」
感覺到他溫暖的手放在她胸部上,她明白他的意思,眼光停在他臉上,想等待他停止玩弄她。他是在玩弄她,總不可能在她,不過她有些驚訝,他的動作很溫柔。但由于害怕,除了他手掌的溫熱,她沒有其它任何的感覺。
經過一段時間後,他不局興地皺眉頭,若薇娜嚇得不知如何是好,她想她會因為驚恐過度而死。
「你想抗拒我當初感覺到的羞恥?娼婦,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又一次威脅,但她不明白他的意思,也無法開口問他。她不懂他不滿意什麼,又認為她在抗拒什麼羞恥。只要他別擺出這種可怕的表情,她什麼都願意做。
她開始顫抖,這雖然不像她要被宰了那麼可怕,但也夠受的了。「閉上你的眼楮,」他咕噥道,「不準怕我,我命令你,至少現在不準。」
這人瘋了不成?一下要她怕他,一下又不準——現在不準?有什麼差別?天,她要怎麼配合?
閉上眼楮,她發現這滿有效,不要看見他皺眉頭,她心?舒坦多了。而他接下來做的,和她以往做的沒有兩樣,他她,不止是胸部,而是全身。
雖然不了解他的目的是什麼,她在不知不覺中開始放松。她開始感覺到一些別的——除了害怕之外。當他的手指接近敏感地帶時,她還會起雞皮疙瘩。
那使她想起她踫他的感覺,不討厭的感覺。他的感覺又如何?當時呢?現在又怎麼樣?
得到他預期的結果,他的動作稍稍粗魯了些。說真的,她也不太介意。她差不多忘了自己為什麼在這?,是誰在對她施展一雙具有魔力的手。在某個核心,她開始發熱發燒。
他爬上床時,她竟毫無所覺。當地溜進她身體?時,她驚訝地張開眼楮,只看到他得意的眼神。
「現在你體會到了吧?被身體出賣背叛的感覺就是這樣。」他告訴她。「你曾經令我在極憤怒時要你,我也要讓你在極害怕時還樂于接受我。」她搖頭,他只是大笑,更深入她。
「嗯,像我一樣否認吧,不過我們心?都有數。這才是我要的,娼婦,強迫你準備好,像你強迫我就範一樣。而每一次我佔有你,你都會沉浸在無法抗拒高潮的羞恥之中。」
他復仇後的快樂表情,和他的皺眉頭同樣令她受不了,從是她閉上眼楮。問題是那麼做之後,她對他們身體的接觸感覺更敏銳。他充滿她的感覺並不陌生,不過以前她都沒有準備好接受他,而那種差距是難以形容的。他每一次的移動,都使她期待下一次……終于她咬著布條發出無聲的叫喊,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感將她帶入令人無法想象的境地。
她整個人癱瘓無力,而過了好一會兒,當她恢復思想的能力,她就像他希望的那樣羞慚得無地自容。
體會到他真正的感覺,她恨他把這一切加諸在她身上,讓她知道自己對他做了什麼。
她的手麻了,而天還沒全黑,她以有限的空間移動手腳,心想等她睡醒不知是什麼感覺。
華瑞克事情辦完就走了——和她當初一樣。
時間過得好慢,而她需要方便了。如果沒有人來幫她的忙,她恐怕要弄髒他一張好床……哦,不好,她想起來他從來沒有被放開,都是美芷讓他就地解決。那一定是很丟臉的感覺,而他想必不會讓她錯過。
不過到了一個程度,她根本不在乎他要怎麼樣,她迫切需要解放自己了。
好象透過厚厚的石牆,華瑞克也能看穿她的心事,因為他帶了一名女僕進來,她手上端了一盤食物。眼看見若薇娜,她的黑眼眸驚恐地張大。
「把盤子放下來,恩蒂,」他告欣她。「去拿其它的東西。」
她毫不遲疑,飛奔而去。她的爵爺沒有看到,他的眼光落在若薇娜身上。她不看他,直到他用手指輕觸她的腳底,于是她瞪了他一眼。
「哦,怎麼啦?終于有了一點恨意嗎?」他輕笑。「很好,我喜歡。」
為了不讓他看見他所愛見到的恨意,她閉上眼楮。只是一點點拒絕,他也不允許。
「看著我。」他啞著嗓子命令這,當她立刻照辦,他告訴她,「這還差不多。只要我在場,你的眼光就必須跟著我,除非我叫你不必。我不想說第二次,你最好記著。」
又是威脅,他很會威脅她。她不滿意,于是又瞪了他一眼。有何不可?他喜歡嘛。
但他說起另外一件事,也是他來這?的目的。「你用女性來照顧我的一切需要,我應該找個男的來伺候你,可是沒有任何男人看到你這個樣子,能忍住不順便‘照顧’一下他自己的需要。所以,我讓恩蒂來。她的舌頭在許久之前被別人割掉了,而她通常擔任看護臥房病人的工作,我想她是最適當的人選。」
問題是,當恩蒂回來執行任務時,華瑞克並沒有離開的意思。而且他剛才已經說過了,她必須看著他。
她試著提醒自己,他也經歷過同樣的尷尬時刻,受過同樣的侮辱,這也是他為什麼要如此對待她的原因。但那並不能使她的心情平靜,而一旦她嘴上的布條解開,她不顧一切,對他破口大罵。
「你是世界上最殘酷的人,比吉伯特還糟糕千百倍!」
他指示女僕。「我不想听她說話,把食物塞進她嘴?,讓她忙著咀嚼好了。」
「渾——」
她差點被塞進嘴?的炖肉嗆死,好大一口!而且她才嚼了一半,另一口又送進她嘴?。
恩蒂像和她有仇似的,很快把一碗肉湯喂完,把布條又綁回原來的位置。
事後,女僕被揮退,華瑞克離開他一直站著的床尾,走過來俯視她。臉上沒有激動的表情,他看起來仍然是英俊的。
「我想我要佔有你幾次,什麼時候佔有你,對你很重要。我不一定在夜?才來,因為我不打算像你一樣犧牲睡眠。不要一直盼望我出現,娼婦,我不在的時候,你盡可以休息。」
要不是嘴上綁著布條,她會當面啐在他臉上。她的眼神這麼告訴他,而他大笑——然後爬上床。
當若薇娜想到華瑞克,她就渾身顫抖,所以她完全不想。但他仍然出現。
第二天一早他來時,她甚至還沒有清醒。天色才蒙蒙亮。不過當她意識到是他時,他已經逗弄得她的身體準備接受他。他動作好快,快得她來不及厭惡被打擾,就結束了。可是她雖然累,他走後她卻再也睡不著了。
不久後恩蒂出現,這一次華瑞克沒有跟來,而她沒有心情理會那年長女人同情的眼光。
只是當她設想周到地為她按摩時,贏得了她的感激。她並且抹去若薇娜身上那野獸殘留的味道。
但他中午又來了,黃昏時也來。她幸災樂禍地想,他要使她對他有所反應,也是一次比一次困難,再來一天當然也是一樣,只是那天的最後一次,是她感覺最糟糕的一次。
那人對讓她準備好接受他毫無興趣,他另有目的——她懷疑他想逼她發瘋。他明知她的身體已經處在亢奮狀態,仍然繼續到她無法忍受。他讓她想求他佔有她,可是她只能逆來順受,接受他加諸她的一切。那渾球令她想要他,而他知道,那是他最後的勝利。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若薇娜確信她會在第三天被釋放。這是他的原則,什麼都要一樣。
她很想提醒他,第三天他就完全自由了——不,他當然知道這一點,卻不會同樣對待她。他不可能放她走,至少在她生下他的小孩之前。她不知道該怎麼做,命運早已不在她的掌握之中。
時候到了,恩蒂拿鑰匙和衣物來釋放她,當然她是不能告訴若薇娜任何事的,但那些衣服卻透露了某些訊息。她的華麗衣裳已不見蹤影,給她的是城堡女僕的粗布衣,和布制的鞋子。
而且她即將離開主人的臥房。
一旦她僵硬的肌肉稍稍松動,若薇娜穿好衣服,吃了一點恩蒂端來的簡單食物,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大廳——所有人的眼光全落在她身上。
而她則不由自主地朝主桌看去,華瑞克坐在那里,陽光由高窗子照進來,照在他金棕色的頭發上。用餐時間已經過了,他面前只剩下盛麥酒的杯子。他看著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使她回想起兩人上一次見面的情形——她赤果地躺在他的床上。
那已經過去了,她提醒自己。她可以忍受他的其它刁難——只要熬過那一關。他並沒有召她過去,沒有告訴她接下來要如何處置她,那也好。
她一邊走過大廳,一邊將眼光移向他身後,一群女人坐在壁爐前的廳?,她們停下手邊的事,全注視著她。陽光似乎都被華瑞克遮住了,使得她們所在的地方顯得陰暗,不過,一旦看向那?,她知道她們都是淑女,有些年紀非常輕。最年幼的兩名少女對她皺眉頭,好熟悉的表情……
老天!華瑞克有這麼大的女兒!他們並不像他,但表情卻是一模一樣,她們絕對是查威利家的人。那麼他有妻室?不會吧,什麼樣的女人會讓出房間,方便丈夫強暴另一個女人?話又說回來,華瑞克的女人恐怕無法反對他有情婦,或做出任何對不起她的事。有這樣的丈夫,若薇娜也只能替她感到悲哀。
然後一名婦人由板凳上站起來,好讓她看得清楚。美芷!怎麼可能?
若薇娜感到一陣狂喜,心?突然踏實多了,臉也亮起來。美芷看她一眼,又轉頭看華瑞克,接著坐下,再度隱沒在那群女人當中。一句話也不說?連招呼也不打?她真不明白。可是當她的眼光瞟回華瑞克身上,她頓時了解了,這又是他報復的一部分。
喜悅一掃而空,她胸中立即充滿了恨。美芷對她而言,就像母親一般親近,這種視而不見的態度,是她無法忍受的。她忘了自己的處境,忘了他可以把她丟回牢?,折磨她,殺了她。
不理會恩蒂拉扯她的手,她徑自走到他面前,而他連眉毛也沒有抬一下,似乎完全看不出她有什麼理由不高興。
傾身在他耳邊低聲詛咒,她說,「你可以讓我的一切都離我遠去,但只要我有一口氣在,你不能阻止我祈禱你下地獄,華瑞克。」
他冷冷地抬抬嘴角。「我該害怕來自地獄的威脅嗎?娼婦。而且你不該直呼我的名諱。」
她這樣罵他,他卻只在乎她沒有用對稱呼?她站直身子,看著他不變的可惡笑臉。
「你說什麼?」她拉長了瞼。「或許我錯了,我該叫你渾球。」
華瑞克猛然彈跳起來,嚇得她所有的怒火全不冀而飛。而她還來不及拔腿逃命,他伸長手抓住她的手腕。
「爵爺。」
「什麼?」
「你不知道如何稱呼你的主人嗎?說‘我的爺’!」
他不是要宰了她?因為她叫他「渾球」?「但你不是我的爵爺。」
「現在是,娼婦,而且自此之後,我要听你說——常常說。馬上就說。」
她寧可把舌頭割掉。他八成看出她固執的表情,因為他把她扯近些,沉聲威脅這,「你給我說!否則我會叫人把鞭子準備好,直到我的俘虜就範。」
像他這樣的人,絕對不會唬人,他說得到就會做到。她知道,不過她仍然緊閉著嘴——直到最後一秒鐘。
「爵爺。」
一旦她由齒縫中擠出這麼一句,他立刻放開她,坐下來。她揉著被捏痛的手腕,發現他的表情已經恢復她向他挑戰——並徹底失敗——之前的樣子。
「離開我眼前,省得我仍舊得賞你一頓鞭子。」他咕噥道。
不必他說第二遍,若薇娜連看也沒敢再回頭看一眼,匆匆走回恩蒂身邊,跟著她離開大廳。
「原來你就是柯白恩堡來的另一個女人!」瑪莉•布魯特從頭到腳打量若薇娜,廚房里其它的二、三十個人,也同樣在看她,只是不像瑪莉如此直截了當。「謠傳一位淑女關在土牢里,你的出現使謠言不攻自破了。你稱呼我布魯特太太,不要對我裝腔作勢,也不可以頂嘴。我受夠了那個美芷,而她運氣好,有爵爺給她撐腰,我也不能拿她怎麼樣。但你沒有那麼好的運氣,是不是?」
「我運氣不好,」若薇娜沒好氣地說,「我活該挨罰。」
「挨罰?」瑪莉皺眉頭。「沒有人會挨罰,除非犯了錯。來吧,我們邊走邊談,我手下那些懶骨頭,不盯著點不行。」
環顧這佔地寬廣,許多人手正忙著準備晚餐的廚房,若薇娜訝異地問道,「我不在這?工作?」
「這里?」瑪莉笑道,「他們已經有太多人手,不需要幫忙了。我丈夫——」她看一眼主廚。「——不喜歡女僕在廚房晃蕩,擾亂那些廚房助手做事。我不是不管,可是有希拉那種婊子和我作對,別人也不好管了。偏偏希拉是爵爺喜歡的……」
她話說到一半,因為走回大廳而停止了。若薇娜拖著步子,不想再面對華瑞克。不過他已經不在那里了,其它的淑女也不見蹤影。美芷不知哪?去了。
「我不喜歡批評別人手下的女僕,」注意到她的眼光,瑪莉說,「但美芷的運氣好,她可以整天混日子。」
「美芷來很久了嗎?」
「不久,她和爵爺一起回來的。怎麼?你認得她嗎?」
「嗯。」
「呃,和她保持距離。所有的城堡都一樣,僕人之間是有階級的,而她服侍爵爺的女兒,使她的地位高于其它淑女的僕人——淑女的僕人本來就有比較高的身分。不過你又比那些廚房里的僕人高一等,所以也不要和他們交往。你可以和我手下的女僕交朋友,只是接受我的勸告,離希拉遠一點。」
若薇娜對希拉一點興趣也沒有,她比較擔心自己的前途。除了歸瑪莉管轄,她不知道有什麼責任。
華瑞克可以盡量羞侮她,卻不能真正貶低她的身分。她是貴族出身,真正的淑女,受過正統的教育和訓練,那是誰也無法剝奪的。他只能當她是女僕,而她也的確是他的奴隸,要仰賴他的鼻息過日子。而目前的狀況也不能算太壞,至少是自由自在,不必待在上牢?。城堡里有數不清的女僕,她或許很快就會被遺忘,或許終有一天會找到機會逃走。
「這是你工作的地方。」瑪莉打開縫衣間說道。
門一開,?面引起一陣騷動,有從窗口跑回工作位置的——她們顯然在看操練場上的士兵——有立刻停止談笑,假裝專心工作的。也有緊張得把線軸弄掉的,線軸一路滾到瑪莉腳邊。
當她責罵她的手下時,若薇娜乘機打量那個小房間。?面滿山滿谷的紗和線,牆上掛著新紡好的毛線。大窗子提供良好的光線,這樣不必擔心新衣服上有蠟燭的難聞味道。
瑪莉為她的訓話總結。「沒有把今天的工作做完,你們就不要吃晚餐。這個星期誰再被我看到偷懶,就派她們去洗衣服,多得是有人想接手你們的工作。」
說著,她用力甩上門,若薇娜嚇了一跳,問道,「我不是該在這?工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