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俘虜愛人 第五章-02

「嗯,不過有足夠的事情讓你打發時間,你不必和那些懶東西一起挨罰。」

已經受夠了罪,若薇娜非常同意瑪莉的做法,感激之余,她自告奮勇道,「我知道如何紡出好紗,織出高級的布料,足以供淑女做衣裳。」

過去三年來,她的權力只及身邊幾名僕人,沒有機會指揮城堡中的人做事。不過在她父親貝爾爵爺遇害,家庭遭到重大變故之前,她已經十五歲了,從她母親那?學得掌理城堡的所有本事。從每一個細節著手,她能指示僕人做的事,她自己也都會做。有些事,她更是個中高手,紡紗制衣就是其中之一。

得到瑪莉所有的注意力,她又說,「不過我最拿手的還是做衣服。」

「我們爵爺想必知道,所以他也要你管理他的衣櫃替他縫制新衣。不過你可以教她們做好一點的布料,可以嗎?」

什麼?她還要管他的穿著?她一肚子氣,于是對于瑪莉的問話,只是僵硬地點點頭。但瑪莉沒有注意到。

「你在柯白恩堡不是管縫衣間的吧?」

「不,我在那?待的時間不長。」

「不知道你有沒有空教她們,你還有好多事要做哩。」她轉身往下走,說道,「等你事情做完了,回來這?和其它人睡在一起。」

那個房間不小,可是堆滿了東西,空著的地方十分有限。「所有的人會睡在一起?」

「不,只有三個人。其它五個人和希拉一樣是騷貨,晚上都有地方溜。」瑪莉停下來瞇著眼楮看她。「你外面沒有男人吧?」

三天之前,有人看見她走進男主人的房間,其它的則可能看見她今天離開那里。如果她想和瑪莉好好相處,就得贏得她的信任,那麼最好一開始就以誠相待。而且瑪莉看起來滿和善,不像刻薄的人。如果能博得她的同情,或許有一天若薇娜還能得到她的幫忙。

「布魯特太太,如果你能阻止堡?的男人接近我,我會很感激——有件事我想你該知道,如果你的爵爺沒告訴你的話。過去三天,他把我留在他房間——煉在他床上。」

「不,他才不會做這種事!」瑪莉怒道,「你為什麼要說謊?」

若薇娜完全沒想到,有人會替那殘酷的男人辯白。莫非瑪莉不知道他的真面目?

「恩蒂知道真相,而且你們爵爺也不會否認,他有理由那樣懲罰我。我這麼告訴你,你就不會太意外他是如何對待我的,他在報復。」

瑪莉仍然皺眉頭,不過她點點頭。「嗯,想想他要你做那麼多事,如果不是你自己爭取的,是有點像在罰你。你要伺候他用餐,要打掃主臥房,要服侍他沐浴——希拉會氣死,這以前是她的專利。」

她要吐了。她以為最糟的已經過去,沒想到還有這些。

「還有一件事,我懷孕了,是你們爵爺的,而他知道。」

「那他還派給你比別人都多的工作?不,我也不相信。」

「我有什麼理由要騙你?況且不久之後,就會看得出來了。」

「除非他不知道。」瑪莉堅持。

「只有他踫過我,布魯特太太。孩子是他的,他還不準我擁有他,說生完就要抱走。」

瑪莉倒抽一口冷氣。「你這女孩子真會胡說!如果你有身孕,爵爺會替你找個丈夫,別再和我胡扯了。你跟我來,準備去打掃主臥房,已經三天沒——」

突然想起她剛才的話,瑪莉閉上嘴,徑自往前走。

若薇娜沒有立刻跟上去,被她最後一句話嚇呆了。華瑞克的確可以隨便把她嫁掉,嫁給另一個奴隸,或村子里最惡名昭彰的男人。

老天,千萬別讓這個主意進入他腦子?。

★★★

幫忙她整理華瑞克房間的,只有恩蒂。她再也不要接近那張床,寧可跪在地上抹地板,由恩蒂負責換床單,撢灰塵。她本來想把地毯拿出去拍打,不過恩蒂搖頭。今天她要洗衣服——床單和主人的衣服。

那是件苦差事,她做得滿身大汗,而且等她回到大廳,晚餐的桌子已經準備好了。華瑞克還沒有出現,但主桌上其它人都坐好在等他——他的女兒,女兒的中年教師,幾位武士,他的管事。

羅勃爵士是其中之一,于是若薇娜匆匆趕回廚房,看要上什麼菜。她想乘機和他說幾句話,感謝他派約翰陪她。能爭取到他的友誼最理想,她需要有人幫忙才能月兌離這個地方。

可是當她端第一道菜上桌時,華瑞克已經在座,他的眼光一直盯著她。她沒看見,只是感覺到了,因為一瞄見他的身影,她就拒絕再看他。

她端第二盤菜上來時,很驚訝地發現華瑞克站在樓梯口等她。他的表情足以令她反胃。

「我沒有告訴你嗎?我在場時眼楮要看著我。」他質問道。

「我忘了。」她撒謊。

他不太相信的樣子。「你還會再忘記嗎?」

「不會。」

「不會,什麼?」

「爵爺。」她咬牙切齒道。

這樣一來可惹惱了他。「我看你需要一點提醒,才不會忘了你現在屬于誰。」他若有所思地說道,伸手抓向她。

她本能地往後跳開,正好跳回樓梯口,往廚房滾回去。他伸手拉她,但事情發生得實在太快了,他抓了個空。她沒有尖叫,反倒松了一口氣,心想這樣解月兌也好。偏偏跌下去不到兩個階梯,撞到跟在她身後上菜的男僕。

兩盤菜都在地上跌個粉碎,那人勉強維持平衡,沒有被她撞得滾下階梯。幸好他沒有同時伸手抓她,否則她恐怕會被扯成兩半,因為華瑞克的手幾乎是立刻落在她身上,他把她拉向自己,還用力搖了兩下。

「不準你躲避我的觸模,娼婦,否則比滾下樓梯更嚴重的事都會發生!快點把這?清干淨,我要等你弄好了伺候我吃飯,我餓了!」

知道肚子餓的人火氣特別大,害她抹地板時緊張得兩手發抖。更令她不滿的是,當他匆匆趕回他身邊時,發現他已經在用餐了,而且和他身邊的人談得正入神!根本忘了她的存在。但他仍然堅待她挾菜,用手亂指,要她替他弄。雖然身後有端酒壺的小廝,他卻要她替他添酒。她的眼光還不準離開他。

若薇娜被他煩死了。她尤其不喜歡看著他,知道他什麼時候注意她——其它的人顯然也知道,因為當他叫她準備洗澡水時,他女兒吃吃笑起來,使得她們的家庭教師低聲斥責。

領主對任何女僕表示興趣,她結果必定上了他的床,只是他們不知道,她已經有過那種不愉快的經驗,而他處處盯著她是為了懲罰,而非對她特別有好感。

她在廚房找到瑪莉,那高大的女人正和她的主廚丈夫一起用餐。若薇娜想起她還沒吃飯,但有那麼多工作等著她,她幾時才有空吃飯?一定不是今天了——今天有堆積了三天的清潔工作,加上她開始得晚——而且,他總不會天天要洗澡吧?

瑪莉告訴她如何為華瑞克準備洗澡水,食物的香味使她的肚子咕嚕嚕直抗議。她被告知爵爺專用的水桶放在主臥房外的前廳,她不必動手,自然會有人把它搬進去,端水之類的事都由別人來,她只要到主臥房去等著張羅別的事情。瑪莉告欣她去哪里拿主子專用的浴巾、肥皂,並且警告她,他喜歡洗澡水溫熱但不能太燙,這是她的責任,做不好要挨耳光的。她早該有心理準備,因為大多數的武士對一點不如意都會大作文章,當時最靠近的人往往會遭到責罰。

由廚房到主臥房,還是非經過大廳不可,她得一邊看路,一邊注意華瑞克,她認為她沒有跌死真是奇跡了。

在主臥房外的小前廳?,她遇見希拉。

不必特別介紹,她一眼就可以認出那女人妖艷的外表,和滿臉的恨意。她內外衣都栽得很低,大領口露出豐滿的胸部,而鬈曲披散的紅色長發,使她一身狐騷更加重幾分。她的黃板牙幾乎毫不惹眼,不過過濃的香水味卻令人難以忽視。這女人大概和某些貴族一樣,以為撒了香水就不必洗澡。

希拉沒有興趣打哈哈,開口就攻擊,「我認得你,你是關在土牢那一個。你怎麼溜出土牢,突然得寵起來?你張開兩條腿對不對?你有沒有跪在地上替他——」

「閉上你的烏鴉嘴,滾出去吧,希拉!」綠眼眸像要冒出火來。

「你敢這樣跟我說話?我哼!」

這下可好,難道她得為了她痛恨的男人,和一名女僕爭風吃醋?而希拉的確是低階層的人,不管她怎麼裝腔作勢,學著淑女的口氣,她的氣質就是不對。

但她又比希拉好到哪?去呢?她現在不也是女僕嗎?若薇娜賭氣地用同樣尖銳的口氣發潑道,「我高興怎麼跟你說話都可以,別忘了現在誰比較得寵!」

那使她挨了一巴掌,還有一陣好罵。「你別得意,賤女人!等他對你一身皮包骨嘗膩了,你要記得誰才是最得寵的!」

若薇娜吃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看著希拉搖搖擺擺地走開。她這輩子從來沒挨過打,那滋味可不好受。而且她或許準備挨布魯特太太的責罰,或受華瑞克的罪,卻不打算挨希拉那種女人的巴掌。不過她可以想象如果她打了領主‘最愛用’的女人,一定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希拉也知道,所以才敢這麼囂張。

男僕陸續端著水進來,她去拿浴巾和肥皂,又多拿了一條毛巾,沾冷水敷在發燙的臉頰上。等華瑞克進房間,那紅印子消褪了一點。

他看一眼冒煙的大水桶。他們把熱水全倒進去了,只剩下一桶冰水,她正準備叫人再送熱水來,她好有溫水替他沖去肥皂,結果他就走了進來,使她一時忘了已經到嘴邊的話,尤其他的眼光落在她臉頰上,懷疑地瞇起眼楮時。

筆直朝她走過來,他托起她的下巴。「什麼人打你?」他質問道。

「沒有哇。」

「你說謊。你做了什麼事,這麼快就惹布魯特太太生氣?」

為什麼一定是她做錯呢?她真想告訴他事實,問題是,對方是他的寶貝希拉,她說了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再說她也是活該,誰教她自貶身分,去和希拉那種女人計較。

于是她繼續扯謊,順便向他抗議。「我撞到牆,」她告訴他,「因為穿過大廳時,忙著看你而不能看路的關系。」

他皺眉頭,可是這一次她並不太害怕。「笨女人,你就不會用點腦子做事嗎?」

「如果我走路時可以看路,不必一直看你,你要告訴我才行,因為我不想違抗你的命令。」

「是嗎?」他咕噥道,「我倒要看看你多能服從命令。過來替我月兌衣服。」

她早知道會有這種事。于是她照做了,等他光著身體時,她只敢盯著他的腳看。這不算抗命,難道他的腳不是他的一部分?

那一雙大腳走向水桶,消失在桶子?。

「你還在等什麼?過來替我洗頭抓背。」

他是在笑嗎?聲音?有笑意。他最好不要笑,否則難保她不會用濕毛巾打在他臉上。

「為什麼尊夫人不負責這個?」她問道。

「我沒有老婆。」

「可是你有兩個女兒。」

「我以前有過兩個老婆,都死了很久。本來我還要娶一個——」他突然伸手抓住她的衣服,把她扯近些。「我去接她時錯過了,她沒見到我,徑自往前走,失蹤到現在還不見人影。你知道我為什麼沒接到她嗎?」她不敢猜想,他也不等她回答。「因為我被綁在床上,供你開心!」

難道連這個也要怪罪在她頭上?「我一點也不開心。」

他放開她。「你最好祈禱伊莎貝拉小姐被我找到,而且還活著。」

這話題令他生氣,她用力抹著他的背時可以感覺得到。因此當她把毛巾交給他,他卻拒絕接受時,她倒不太意外。

「我今天好累,讓你來替我洗澡好了——你最好把衣服月兌掉,免得打濕了。」

若薇娜知道他在報復,為什麼他一不高興,就要整她出氣?不過她很快照他的話做了,月兌掉身上的衣服,只是最後又把外面沒有袖子的罩衫套回身上。他並沒有看到這一幕。

等她繞到木桶前,他才發現她預留了這麼一手。她屏著氣,心想他恐怕要給她一巴掌了,她一邊在他胸前抹肥皂,一邊準備著。過了一會兒,他並無任何動靜,于是她抬起眼瞼看他——他竟然在笑!而她驚訝的表情使他爆笑起來。

楞在那?,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是這種反應。話說回來,今天想不到的事可是太多了。

笑停之後,他的嘴角仍然是朝上的。「快呀,別等到水涼了。」

問題是,洗那麼大的男人身體可不輕松,他全身上下都硬邦邦——沒錯,是全身上下。

她臉紅心跳,一直猶豫不決,是不是該「每一個地方」都洗到。

他仍然面帶微笑,想必是注意到她的為難了。但她沒有心情在意那種小事情,她現在不但瞼發燙,渾身都發燙,還很想跳進水桶?和他在一起哩。

她連忙直起身洗他的頭發。恐怕洗得過于激動,抓起好多的肥皂泡沫,最後終于流進他眼楮里。

「夠了,」他抱怨這,「沖水吧。」

心想總算結束了,她正要松一口氣,卻想起來沒有熱水。「恐怕要等一下——」

「不,現在。」

「但爵爺,這水是——」

「快點,娼婦!」

抿起嘴,她皺眉。好吧,這可是他自找的,不是嗎?非常樂意地,她舀起冰冷的井水往他頭上澆。

她听見他倒吸一口冷氣,看見他臉上冒煙,然後打了個顫。短暫的快樂變成憂愁,這下他非揍她不可了。這根本不是她的錯,但他才不會听她的。她緩緩向門口退去,看他舉起手……抹臉。

「我——我告訴你,沒有熱水了嘛——爵爺。」

「嗯。如果我的眼楮不那麼刺痛的話,或許我會听的。」

「又要怪我?如果你先問我,我會告訴你,我從來沒有替別人洗過澡,那不是——」

「閉嘴!」

他很不高興,不過並沒有要起來打她的樣子,所以她問道︰「你要穿什麼?我去拿。」

「不必了。我想念我的床,準備直接上床去休息了。」

「那——我可以退下嗎,爵爺?」

每一次叫他,她總要舌頭打結,他大概仍然不滿意,總之他說,「不行,你先過來擦干我的身體。」他跨出浴缸,而她站得那麼遠,把他從上到下看了個夠。

「你喜歡我的身體嗎?」

「不!」

「我覺得你滿喜歡的。」

他絕對不懷好心,她猜他是要逗她,然後叫希拉進來,害她一晚不得好睡。

「我——也不是故意要強暴你,」她可憐兮兮地說道,「是別人強迫我利用你的身體,你的報復幾時才會結束?」

「等我看到你,沒有激動的感覺時。等我殺了你哥哥,為我的扈從報仇時。等我失去興趣,娼婦,或許永遠也不會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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