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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心情熾 第八章

「唉!」顏向陽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為茫茫然的未來而發愁。三個月前,得知單雨芙為他投河輕生,他知道自己闖下大禍,當晚立刻收拾細軟,搜走家里所有的銀兩,騎馬逃走。

半路上,由于風雪實在太大,讓他寸步難行,眼看單家莊的人馬即將追上,不得己,他只好返回城里,投靠他在青樓里的老相好──|銀姊。

妓院雖然龍蛇雜處,三教九流的人物都有,不過,在銀姊刻意的掩護下,竟讓他有驚無險地躲過單傲天的捉拿。

可是一個月後,他帶來的銀子花光了,再加上風聲越來越緊,銀姊露出認錢不認人的妓女本性,將他給趕出妓院。

流落在街頭,饑寒交迫,他以為自己早晚會落入單傲天手里;孰料竟然遇到巡撫之子林元鑫,隨後便跟著林元鑫回到登州的別館。

林元鑫把他當作貴客一樣殷懃招待,錦衣玉食,住富麗堂皇的屋子,只是,這樣的日子雖然不愁吃穿,可是總是寄人籬下,加上林元鑫這人喜怒無常,常常必須看林元鑫的臉色過日子。

不僅如此,林元鑫施給他的壓力越來越明顯,他已經窮于應付

「顏兄,你一個人在花廳喝酒啊?」就在他沉思之際,林元鑫出現了。

林元鑫雖然比不上顏向陽出色的儀表,但出身官宦人家的背景,讓他一副人模人樣的樣子,只有一雙奸猾賊亮的雙眼顯示這人心思不正,極為陰險。

顏向陽一听到林元鑫的聲音,全身一僵,心縮了縮。要不是窮途末路,他也不會投靠毫無私交的林元鑫。

「是的,林兄,你也來喝一杯。」見林元鑫大刺刺地坐下,顏向陽趕緊起身為他倒了一杯酒。

林元鑫將顏向陽的服侍視為理所當然,不等顏向陽敬酒,徑自拿起酒杯一口飲下,然後把酒杯放在桌上,等待顏向陽繼續斟酒。

顏向陽忙著倒酒,卻不忘和林元鑫聊個幾句,「林兄,這一次你回來的路上有什麼好玩的事嗎?」

「有啊!」林元鑫喝著酒,一雙令人局促不安的眼神盯著顏向陽,「我听說單傲天的人為回到城里來,現在挨家挨戶地在搜尋你。」

顏向陽聞言,含在嘴里的酒差點嗆出來。

林元鑫見他面如土色,哈哈大笑,「顏兄,你放心,單傲天再怎麼氣焰囂張,也不敢找上巡撫的別館。」

顏向陽急急吞下口里的酒,露出感激的神色,「謝謝林兄,听你這麼說,我安心許多。」

單傲天和林元鑫不合是登州城內公開的秘密,起因于林元鑫幾年前看上一戶人家美麗的閏女,並且在對方拒絕婚事後,明目張膽地要搶人。

聞訊,本就視胡作非為的林元鑫為地方敗類的單傲天,從登州城一路追到數十里外的巡撫官邸,成功地救出這名閏女。

林元鑫當然痛恨單傲天來壞事,本來欲加反擊,但是他那個當巡撫的爹卻忌諱單傲天的實力,而且把事情鬧開了也臉上無光,于是逼迫他罷手。

所以,即使最後沒發生嚴重的沖突,而以和平收場,可是彼此仍結下了梁子,林元鑫開始不時找機會扯單傲天的後腿。

「不過」林元鑫轉玩著手上見底的酒杯,眼神玩味地看著顏向陽,「你怎麼會跑去勾引單傲天的妹妹?」

兩人都是喜歡涉足聲色場所的紈褲的子弟,他還以為顏向陽偏好銀姊那種妖燒戲媚的女人。

提到單雨芙,顏向陽俊美的臉微微扭曲,一時說不出話來。

當初會想要勾引單雨芙,是因為看上她豐厚的嫁妝,可是單傲天根本不喜歡他,而且他也自知對付不了單傲天,所以最後才拒絕了單雨芙私奔的提議。

誰知單雨芙外表嬌滴滴,內心卻十分倔強,最後竟用尋死的方式報復他玩弄她的感情。

果然,他嘗到報應了,這是他這一生最窩囊的時候。

「說來話長,總之,我異想天開地以為能娶到單雨芙'將來榮華富貴,誰料到唉!」顏向陽一臉後悔莫及。

林元鑫見他苦著一張臉,扯開喉嚨放肆大笑,「哈哈!誰教你不自量力,什麼人的妹妹可不可以踫都搞不清楚」

他忽然收起笑聲,意有所指地說:「不像我,聰明得緊,懂得挑你的妹妹做妻子。」顏向陽一听,愀然變色,心虛地轉開眼光。

「我說未來的大舅子,什麼時候你才要安排我見我未來的妻子?」林元鑫冷著聲音問道。

原來他不單單要和單傲天作對,也是覬覦顏向陽有個如花似玉的妹妹,才會伸出援手。

要是他們兄妹真的長得像的話,林元鑫直覺自己做了一門好生意。

「這這個我」顏向陽見林元鑫臉色越來越難看,開始冷汗直流,閃爍其詞,「林兄你應該知道,單傲天把我妹妹搶走,我根本不能將她帶來」

當初林元鑫收留他時,說好的條件就是要把他唯一的妹妹許給他,因此他不敢推辭。

林元鑫不客氣地打斷顏向陽,一副翻臉無情的樣子,「這是你的問題,顏兄。最遲這個月月底我要見到人,要不然」

未竟的話語不言而喻,顏向陽嚇得忙不送應聲承諾,「好、好,我知道了,我會帶她來找你。」

林元鑫見顏向陽很識時務,馬上換張諂媚的笑臉,「顏兄,你能了解兄弟的心急是最好的,來,咱們敬一杯。」這次換他替自己和顏向陽倒酒。

「來,我先干為敬。」說罷,使爽快地喝干杯中的酒。

顏向陽戰戰兢兢地喝下手中的酒,內心五味雜陳,口中的酒難以入口。

此時,府里的家丁從外頭走進來,稟報林元鑫說府里來了客人。

「是誰來找我?」林元鑫放下酒杯問道。

「少爺,是紅葉山在的苗夫人求見。」家丁答道。

「哦?是她?」得知來人是管翠蓮,林元鑫大風意外,「好吧!你帶她進來。」

管翠蓮還沒成寡婦前,兩人就認識了,當時還有一腿,不過自從她死了丈夫後,便開始巴著單傲天,兩人漸漸疏遠,上次見面已是半年前的事。

不過管翠蓮這娘們風騷yin蕩得很,他不介意兩人再續前緣。顏向陽听見有人來訪,生怕來者認出他的身分。「林兄,你有客人,我是不是該回避」

林元鑫揮手阻止顏向陽起身,「不用了,她是多年的朋友,有我在,你不用忌諱她。」

顏向陽身子已半站起,卻不敢違背林元鑫的話,又坐了下來,藏起內心的畏怯,陪他等客人出現。

管翠蓮跟著家丁走進來後,映入眼簾的除了一臉邪氣的林元鑫,還多了一張生面孔。

她無視林元鑫的存在,一雙媚眼直勾勾地打量面如冠玉的顏向陽,「他是誰啊?林公子。」

「苗夫人瞧我這兄弟長得俊俏,急著想認識人家嗎?」林元鑫听著目不轉楮的管翠蓮,酸溜溜地說。

管翠蓮賞了林元鑫一枚白眼,「不說拉倒!」她不悅地坐了下來。

林元鑫知道這寡婦不好惹,自己又對她有非分之想,趕忙安撫她的怒氣。「苗夫人,妳就別生氣了,我向妳道歉。」

他指著一臉尷尬的顏向陽,故意取他名字中的尾字做姓氏,「我這換帖的兄弟姓楊,這一陣子來我這里做客。」

他知道管翠蓮和單傲天關系匪淺,不敢對她泄漏太多。

管翠蓮斜睞顏向陽一眼,對他產生了好奇,「請問楊公子哪里人?」

「我冀州人氏。」顏向陽隨便講個地方敷衍過去,對管翠蓮打量的目光感到惴惴不安。

「原來是冀州人。」管翠蓮精繪的眉蹙了起來,一再地端詳顏向陽好看的五官,「但是我怎麼好像見過楊公子」

但她就是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他。

顏向陽一听,趕忙否認,「苗夫人應該認錯人了,這是我第一次來登州城。」他丟出一個眼神,急著要林元鑫解圍。

林元鑫見狀,趕緊插話轉開話題,「苗夫人,妳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

管翠蓮喝口僕人端上的熱茶之後,才緩緩開口,「我知道林公子交游廣闊,想請你幫我找個人。」

林元鑫高高挑起粗眉,「這世上還有妳找不到的人?只要妳開尊口,我一定盡力而為。」

管翠蓮高興地嬌笑一聲,「那麼我先向林公子說聲謝謝,我要找的人叫顏向陽。」

顏向陽一听管翠蓮要找的人是他,全身發冷,簡直一刻也待不住。

坐在他對面的林元鑫連忙向他使個眼色,要他稍安勿躁,別露出馬腳。

「苗夫人,妳為什麼要找顏向陽,敢情是單傲天托妳找人?」想當然耳,只有她在乎的單傲天才能讓她出面。

「林公子,你想太多了,才不是單傲天要我來的。」管翠蓮嬌嗔地說。

她不會不知道林元鑫和單傲天之間的恩恩怨怨,但是她花了些工夫還是找不著顏向惕,這人就像人間蒸發,她只好求助有一班嘍可以使喚的林元鑫。

「不是?那在下就不明白了,苗夫人為何蹚這淌渾水?」林元鑫沒好氣地問。

「呵呵!」管翠蓮嬌笑,眸底有抹和笑意無關的狠戾掠過,「是我自己想要找出顏向陽。」

林元鑫半信半疑地問「妳為什麼要找顏向陽?」

連顏向陽也伸長耳朵,極想知道她找自己的目的。

管翠蓮本來不想說,不過為了取信于林元鑫,只好將心里的主意全盤托出。

「我會想找顏向陽,是因為單傲天捉了他的妹妹顏采彤,如果今天我將顏向陽找出來,那單傲天就沒有留下那女人的必要。」盡管她說得簡單保守,不過口吻仍不由自主地泄漏滿腔的妒意。

她私心認為單傲天不要她,是因為身邊有顏采彤這狐媚子,一天不弄走顏采彤,她當上單夫人的日子就遙遙無期。

「原來是這麼回事」林元鑫豁然明白,相信了管翠蓮所說的話。

嘿嘿原來這女人想將顏采服弄走!腦前動了一下,他想到三個兩全其美的好注意,原本目光盯著管翠蓮不放,現在改投向顏向陽身上。

「顏兄,我突然覺得我們沒有隱瞞苗夫人的必要。」

顏向陽沒料到林元鑫會泄了他的底,大驚失色地問︰「林兄,你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苗夫人給了我們一個機會。」林元鑫看著瞇著眼、頭腦精明的管翠蓮,「不如我這麼問,你要用什麼方法把你妹妹帶出來見我?」

顏向陽被林元鑫這麼一問,頓時啞口無言,「我」

管翠蓮越听越是疑心四起,從中插話,「林公子,你們在說什麼?楊公子的妹妹又是誰?」

林元鑫不理會她一連串的問題,盯著恨不得找洞鑽的顏向陽,輕蔑地撇撇嘴,「我早就看出你根本一點主意也沒有,那就別怪我自個兒想法子!」

他轉頭看著管翠蓮,食指指向束手無策的顏向陽,「妳要找的顏向陽,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什麼?他就是顏向陽?!」管翠蓮無比震驚,作夢也想不到單家莊找得人仰馬翻的顏向陽就藏匿在這里。她細細打量顏向陽卓絕的五官,果然找到顏采彤的影子。

「好個林元鑫,你竟敢藏起單傲天要的人?」她不得不佩服林元鑫膽大包天,竟用這種方式對單傲天報了一箭之仇。

不過,對她來說,這是上天送來的好消息,她要趕緊通知單傲天。

林元鑫看出她心里所圖,「我勸妳別急著通風報信,听完我的方法,再做決定。」

「好啊!我洗耳恭听。」反正林元鑫這人詭計多端,不妨听一听,拿來參考參考。

在說出主意之前,林元鑫先安撫愁眉不展的顏向陽,「顏兄,雖然我將你的身分告訴苗夫人,不過請相信我,我絕對不會出賣你。」

雖然林元鑫的態度誠懇得讓人深受感動,不過顏向陽知道這廝是笑里藏刀的家伙,打從心底懷疑林元鑫的話。

「林兄,我怎麼敢質疑你呢?」顏向陽結結巴巴地說。無論如何,這世上只有林元鑫肯為他和單傲天對抗。

「這下我就安心了。」林元鑫很滿意顏向陽的回答,笑嘻嘻地說。

「林公子,可以告訴我了嗎?你有什麼主意?」管翠蓮不耐地催促。

「好,苗夫人,那麼我說了。」林元鑫頓了頓,裝模作樣地清清喉嚨,「其實我的主意很簡單,不過必須依靠苗夫人才能達成。」

管翠蓮看他不一口氣說完,光火地瞪他一眼,「你就別拖拖拉拉了,快告訴我要做什麼?」

「好,請苗夫人和顏兄附耳過來」等他們圍靠過來,他立刻將心里的主意說出來,就是要將顏采彤從單家莊騙出來。

管翠蓮听了之後,沉吟不決,「顏采彤可能被我騙走嗎?林公子。」

「我相信依妳的聰明才智,這難不倒妳。」林元鑫討好地說。

管翠蓮點了點頭,嚴格說來,整個計劃並不難,重要的是要騙過顏采彤,而且不讓人發現是她拐走顏采彤的。

「好!我答應照你的主意行事。」管翠蓮盯著林元鑫狡黠的臉,「不過你得告訴我,將顏采彤騙來這里是為了什麼?我絕不相信僅是為了讓他們兩兄妹見面。」

她並不笨,林元鑫的動機絕對不單純,所以為人作嫁之前,她一定要知道他的目的。

「呵呵,妳果然聰明。」林元鑫才不怕管翠蓮知道真相後告訴單傲天,「事實上,顏兄已經將他妹妹許配給我,我這麼做其實是將未婚妻從單傲天手中搶回。」就像當年單傲天從他手上搶走他要的女人!

管翠蓮微微挑眉,「就算這女人身子不清白了,你也要?」顏采彤哪來的魅力?怎麼連林元鑫也垂她?

林元鑫發出輕佻的笑聲,不以為意,「妳不覺得這更讓人期待嗎?單傲天的女人最後是屬于我的。」只要冠上單傲天名字的人或東西,都會引起他的興趣。

管翠蓮輕嗤一聲,懶得理會他,「你們等的好消息吧!」然後身子一扭,徑自離去。

響午過後直到宋媽午睡起來,這中間是顏采彤最自在、最輕松的時刻。

她坐在濃密的樹蔭下,躲過午後大太陽的肆虐,聆听樹葉擦動的沙沙作響聲音,享受徐徐清風拂面的愜意。

雖然她還是以奴牌的身分委屈地待在單家莊,但值得欣慰的是,她和單傲天之間的關系開始有了微妙的好轉。

想到單傲天,她就情不自禁地臉紅。或許他依然是高高在上的一莊之主,不過,她已不再是他眼里低三下四的婢女,他變得很珍惜她,似乎把她當成愛侶

會是這樣嗎?

想到有這個可能,心中的狂喜彷佛要從胸口迸發出來。

她對兩人的未來充滿了信心,燦爛間微笑不斷在臉上綻開。

「原來妳人藏在這里?害我找了好久。」冷不防地,有個人從樹後走出。

一名作丫鬟打扮的女子扠著腰站在顏采彤面前,顏采彤趕緊站起來,她認得這個丫鬟,不過並不熟稔,「小翠姊姊,妳找我有事嗎?」

「是啊!我找妳有事。」小翠不悅地回答。

「請問有什麼事?」顏采彤客氣地問。

「有人要我帶妳去見她。」小翠轉身就要走,「你快點跟我去見她!」

「等等,這人是誰?」顏采彤訝異地喊住小翠。

劉叔和劉嬸已經在單傲天的同意下進單家莊做事,至于大哥顏向陽,根本不可能有那個熊心豹子膽跑來這里,她實在想不出有誰要見她。

「是誰,妳見了不就知道了?」小翠拿人錢財,替人辦事,被吩咐不要對顏采彤講太多。

「可是」

顏采彤有點不安,不太想跟小翠走,小翠卻急著完成受托之事,好拿到該得的報酬,不管顏采彤肯不肯便攫起她的手腕,硬是把她帶離。

小翠的身形比顏采彤健壯,縴細的顏采彤一路上只能被迫跟著小翠小跑步著,直到來到後花園的隱密一角。

「苗夫人,我把人帶來了。」小翠把顏采彤帶到管翠蓮眼前。

「謝謝妳啊!小翠。」來了一陣子的管翠蓮露出贊賞的眼神,拿出準備好的銀兩交給小翠,「沒被人給發現吧?」

她能偷偷模模、掩人耳目地跑來單家莊,也是靠著有些私交的小翠的幫忙。

「沒有,苗夫人。」小翠說完就拿著銀兩開心地離開。

「妳有什麼事找我?」見到派小翠來找她的人,竟是只有一面之緣的管翠蓮,顏采彤小心翼翼地探問。

她曾私下偷偷問盛燦宇有關管翠蓮的事,盛燦宇要她小心管翠蓮,別和管翠蓮單獨相處。

管翠蓮見顏采彤比她年輕,樣貌又比她標致,妒意油然而生,「怎麼了?怕我吃掉妳嗎?」她不懷好意地笑說。

顏采彤不喜歡艷如桃李的管翠蓮,因為管翠蓮會勾起自己不堪的回憶。

「如果妳不說,我就要離開了。」顏采彤作勢要離去。

「如果妳離開,就不能知道有關妳哥哥的事。」管翠蓮才不怕顏采彤的威脅,不疾不徐地說。

顏采彤頓下腳步,神色一怔,管翠蓮輕輕頷首,唇角上揚,「不只知道,前幾天我還見過他。」

「妳知道我哥哥的下落?」「不只知道,前幾天我還見過他。」

「妳說的是真的嗎?」顏采彤不敢輕信。

管翠蓮不急著要顏采彤全然相信,她覺得慢慢地引誘她中計才好玩,「信不信由妳,反正妳哥要見妳的話我已經帶到了。」她裝作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妳說哥哥要見我?」顏采彤驚訝地問。

「是啊!他說害妳在單傲天手中受苦,心里很過意不去。」其實這都是林元鑫教她的。

但顏采彤听了卻感動不己,眼眶發紅,「是嗎?他一定在外頭吃了不少苦。」只有經歷過艱辛的境遇,一向自私的兄長才可能會體諒她。

管翠蓮險些笑出聲來,她看到的顏向陽可不像吃過苦的人。

「妳到底要不要見他?」

「這這個」顏采彤一臉舉棋不定。

「妳是不相信我的話,還是不想見妳哥哥?這兩者有很大的區別。」管翠蓮狡狷無比地說︰「如果不相信就算了,我也不能強迫妳;但是,如果妳不想見顏向陽,我想他大概會很傷心吧!」

管翠蓮動之以情的手法果然奏效,顏采彤聞言便急著澄清。

「不!我很想見哥哥一面。」

「是嗎?那我只好跟妳哥哥說因為他所托非人,所以妳才不肯跟我來見他。」管翠蓮覺得要逼顏采彤就範簡直易如反掌。

「不!也不是。」顏采彤只能被管翠蓮牽著鼻子走,搖頭否認。

「那麼妳相信我說的話?」管翠蓮得逞地笑問。

「嗯!」顏采彤遲疑地點點頭。明知管翠蓮這個人不可信,可是她不能錯過任何和兄長見面的機會。

翠蓮很開心不費吹灰之力就完成林元鑫所托之事,把顏采彤玩弄于手掌之間。

「好吧!那麼妳明天傍晚時刻到後門來,我帶妳去見妳哥哥。」管翠蓮再也掩不住臉上的笑意。

「去哪里見他?」顏采彤問道。

「巡撫之子林公子在登州城的別館。」管翠蓮不加思索地回答。

「什麼?!」顏采彤暗暗驚訝。原來收留兄長的是林元鑫?

怎麼會是這個人?林元鑫在外的風評很差,要不是擁有巡撫之子的身分,這人早已被繩之以法!

「還有,不能跟其它人說我們兩人見面的事,知道嗎?」管翠蓮嚴重地警告,「妳應該知道被傲天知道的後果,會害妳哥哥性命不保」

顏采彤猛力搖頭,「我不會告訴他。」

管翠蓮很滿意她的承諾,倍傲地叮嚀,如果時刻過了,我可不會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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