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咒美人的奢望 第二十二章
第八章
回到寢房,文執秀已經和衣睡下,靜寧守在房里一隅,一見他進來,準備退到門外。
「少夫人今天去了哪里?」就在靜寧走過身邊時,他低聲問著。
她一頓,神色不變地道︰「少夫人為了確定船宮人手不足的問題是否獲得解決,特地走了一趟船宮。」
範姜魁神色復雜地道︰「退下吧。」
「是。」
听到關門聲,他走到床邊,凝視著妻子的睡顏。
他不應該因為姚望的片面之詞而對她的信任有所動搖,可是姚望說得言之鑿鑿,教他很難不在意。
听說,住峚黑霧林里的煉丹師是妖魔的化身,可以施咒殺人,更可以掠奪人心,亦能夠瞬間除去傷勢,他從來不信的。
可是,她無端端去了那里,還和那男人環頸相擁……
感覺頰上有人輕撫著,文執秀驀地清醒,一張開眼,瞧見他坐在床邊,倒也沒嚇到,她嬌憨揚笑,低柔道︰「相公,你回來了。」
他垂眼,看著她那雙愛笑的眼,怎麼也不信她會背叛他。
不會的,她沒道理背叛他,更沒理由報復他,因為她根本不是那樣的性子,又怎麼會有復仇的心思?
「怎麼了?」她眨眨眼,疑惑地看著他緊抿的唇。
半晌,他褪去外袍,躺在她身側。「沒事,只是有點累。」
「相公辛苦了。」她撒嬌地偎進他懷里。「這一個月來肯定累壞你了,對不?」
「不……」他不怕累,只要能把一切做到盡善盡美,讓她在府里好過,去除姥姥對她的成見,他就不覺得累。
「你明天還得到船宮忙嗎?」她抬眼問,瞧他半點笑意皆無,像是心事重重,她不禁暗惱自己能幫得上他的實在太少。
「得過去看看,確定進度。」疑,一旦在心底生了根,只要些許風吹草動,都足以撼動他的信任。
不能怪她,她甚少過問他的事,如今問了,意謂著什麼?
不想再胡思亂想,偏偏腦袋像有自己的意志,存心不讓他好過。
「那早點睡吧。」她笑道。
其實,她有很多話想跟他聊,畢竟她已經太久沒見到他了……可是瞧他像是疲憊又像是不悅,她便不想再分割他少之又少的時間,寧可讓他多睡一點,養足精神。
範姜魁心緒紛亂,溫熱的大手再度撫上她的頰,她又張開眼。
「你沒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他們好長一段時間不曾好好地聊上話,原以為今日趕回,她應該會聒噪地告訴他這些日子發生什麼事,然而她的反應好冷淡……
「嗯……沒,我累了,你也早點睡。」她搖頭,才剛閉上眼,便感覺他的吻落在她的唇正,沒有昔日的溫柔,帶著強迫的索求,教她怔愕地睜眼看他。
他吻得恣意而狂烈,唇舌纏得她發痛,侵略意味十足,像是亟欲從她身上得到一些證明,讓他確定她是屬于自己的。
他可以相信她不是為復仇而來,但另一個男人的存在……教他很難釋懷。真的很難。
「相、相公。」她氣喘吁吁,不懂他怎麼了。
他一把扯開她的中衣,手滑入抹胸底下,攫住她的酥胸時,她發出痛呼聲,瞬間教他回過神。
「對……對不起。」他驚覺自己的失控。
他不想傷害她,可是姚望敘述的那一幕,偏偏在他腦海里翻飛著。
「相公,你怎麼了?」她咬著唇道︰「是不是生意上真遇上什麼難題?」
有鑒于他近日來的忙碌,她唯一能猜到的,就只有這個可能。
範姜魁眯起眼,不懂她為何問起範姜家的生意……難不成她真是為了復仇而來?先抓住範姜家的命脈,搏得他的信任之後,再慢慢地將範姜家的產業一樣樣的蠶食鯨吞?
「相公?」面對他陰鷙的目光,她沒來由地打了個寒顫。
「沒事,我只是累了。」最終,他還是沒問出口,大手在她的衣衫底下輕柔愛|撫著。
「累了就早點睡。」她羞澀地拒絕他的愛|撫。
「你不是說,想要早點生個孩子?」他啞聲問。
她連讓他親近都不肯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信任和猜疑在他心間交戰著,他想相信她,偏偏她表現出來的都不像以往的她,在在說明了,她……背叛了他。
「可是我身子不舒服。」她一臉抱歉地道。
不知是今天太累還是怎的,總覺得月復間一陣難受,身體累樣地疲累。
「是嗎?」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她。
「對不起。」如果可以,她當然不會拒絕他,但要是因為她身子不適,行房之後發生更多問題,豈不是讓更內疚?
「睡吧。」他低聲道,輕輕地將她摟進懷里。
文執秀窩在他的胸前,听著他沉穩的心跳,快速地讓她進入夢鄉里。
範姜魁沒半點睡意,在確定她沉沉睡去之後,輕輕地拉開她腳下的被子,只見兩只腳丫如無瑕白玉,半點傷口都皆無。
他的心狠狠地往下墜著。
如果,姚望說的都是真的,那麼她無傷的腳丫便成了無可辯駁的鐵證。
她確實去過黑霧林……去見過那個男人。
煉丹師向來不與人交往,總是獨來獨往,而她又是怎麼識得那個人的?
他的內心矛盾地拉鋸著,但盡管如此,他還是堅信,一切必須眼見為憑!
翌日一早,欲出門前,範姜魁特地把總管叫來,吩咐了幾句。
姚望听完,喜出望外,守在府里監視著文執秀的一舉一動。
直到過了晌午,在範姜老太君送安玉緹回安府後,靜寧也立刻回文家調來一輛馬車,載著文執秀外出。
姚望立刻派人告知主子,自己也追了上去。
果不其然,馬車又是駛向黑霧林。
姚望在黑霧林外等候著,要讓主子親眼看見,他娶的到底是什麼樣的妻子。
而文家馬車緩緩地停在伏旭的茅屋前,文執秀徐緩地下了馬車,臉色青白交錯,必須靠著靜寧的攙扶才能行走。
然而,進到茅屋,卻不見有人在。
靜寧趕緊攙著她到竹榻上坐下,再走到外頭找人。
文執秀擰著眉,月復間有股難以言喻的痛楚陣陣傳來,不是很痛,卻是很磨人,磨得人心煩意亂。
她額上冷汗密布,微眯著眼,虛月兌乏力地倚在榻邊,直到感覺有道陰影罩下,她才緩緩抬眼,驀地一愣。
「你是誰?」
眼前的男人穿了件黑色斗篷,臉上戴著黑色皮革面具,面具順著臉形從額頭罩自鼻尖,五官只露出雙眼和嘴,難以看清他的面容,難辨他的心思。
「……你的耳朵听不見?」男人勾起邪謔的笑。
文執秀防備地看著他,緊抓在榻沿的雙手指關節泛白,思忖著一有萬一,她要怎麼逃出茅屋。
眼前的男人雖然難辨五官,但光是他抹在唇角的邪冷笑意,就教她不寒而栗、遍體生寒,巨大的壓迫感使她直覺他並非善類。
「別亂動,你可知道你有孕在身?」男人玩味道。
文執秀驀地瞪大眼。
「你到底是誰?」她顫聲問。
他盡管是笑著,但那沉魅的眸色透著些許瘋狂,卻又尖銳如刀,在他面前,她好像無所循形……就算他方才的話引起她的興趣,她也不想跟他攀談。
「你說呢?」男人身形高大,信步而來。
月復部激烈地陣痛著,像是有什麼要從那里剝落,文執秀不敢貿然起身奔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愈靠愈近、愈靠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