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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娃娃 第五章

噩夢

荷葉初干稻穗香,

驚雷急雨送微涼;

晚情相放秋山色,

洗卻濃妝作淡妝——

宋蘇轍

這天夜里,寧繪雪一直噩夢連連,數度在尖叫中驚醒。直到天色漸明,才在輾轉反側中睡去。

「王爺……宣召……」才睡了一會兒,丫鬟就叫醒她。

「宣召?」寧繪雪的臉上因回憶起昨夜而變得一片赤紅。然後,她記起這是她見子楚的日子。匆匆梳洗後,她立刻趕往前廳,因為怕他改變主意,所以,她的一顆心仍是忐忑不安的。

守在門外的趙簡,給她一個「放寬心」的笑容,這令她放下了內心的一些不安。因為感激,她對趙簡微笑了,不料,此情此景卻落在朱策的眼里。

「你似乎找到了新歡?」他的聲音顯得低沉而危險。

「我沒有!」

「沒有?」她只是他的玩具而已,可不知為什麼,在看見她對趙簡微笑時,他竟有想要掐死她的沖動。

「不要!」他的表情讓寧繪雪覺得危險,她下意識地後退了好幾步,可是來不及了,一只大手掐住了她縴細的頸子。

「你已惹惱我了。」朱策俯身在她的耳畔威脅。

「嗚……」她痛得低聲申吟。

她是刺殺他的殺手,他該滿意于她的受罰,可……朱策不知道的是,為什麼被掐住脖子截斷了呼吸的是她,可看著她痛苦掙扎的樣子,他自己竟然也會覺得胸悶氣喘?

「嗚……」

寧繪雪再次掙扎時,他終于放開了手。

「你……你會繼續你的承諾嗎?」她的聲音仍有恐懼,卻意外的清楚。

這問話徹底激怒了朱策,使他再度變得殘忍。「取悅我!否則別想見到薛子楚。」他的聲音顯得很冰冷。

他的強硬告訴寧繪雪,他的威脅是當真的,可在大廳里上演一出激情戲碼,這實在超出了寧繪雪的承受能力。

「你不是愛他嗎?怎麼?連一點小小的犧牲都不願意?」朱策嘲弄著她。

子楚,好想見你,可許久不見你,我竟連你的面貌都覺得變模糊了!寧繪雪嘆了口氣,終于將她冰冷的唇顫抖的貼上他的。

她稚女敕得近乎愚蠢的動作,意外地激起了他的,可如意王朱策從來不是只用下半身思考的人。他噙著惡魔般的微笑,知道在這場名為「復仇」的游戲里,他已取得了絕對性的勝利。

「-背叛了-的子楚。」他的微笑很冷。

作為狩獵者,他該做的是捕捉她,然後扯碎她,可此刻,朱策意識到自己並不願意看見她成為碎布女圭女圭。

她想愛的、想要的、想救的,都該是子楚才對,可為什麼……寧繪雪有一瞬間的失魂,然後,現實如巨石般重重地撞痛了她。

這一刻,她不禁憎恨起自己竟因他而生起了心悸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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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楚被關押在漢王府的地牢里。

雖然寧繪雪早有心理準備,可看見遍體鱗傷的子楚被鎖在地牢潮濕的牆上時,她仍被嚇著了。恍惚里,她的視線似乎透過子楚,看到另一個被鎖在這種牆上的人,不過,那是一個縴細的女人。

她的臉色更蒼白了,很久不曾脹痛的頭又再次隱隱作痛。

趙簡出示蓋著漢王朱高煦大印的文書,獄卒在驗證過文書後,終于解下被鎖住四肢的子楚。

「你被釋放了。」有人宣布。

「子……」他終于獲救了,寧繪雪忍不住淚眼蒙。

她的聲音驚動了子楚,他回過瘦削的臉。

可讓寧繪雪心寒的是,他的眼神是冰冷的,仿佛他看的不是青梅竹馬的戀人,而是一個陌生人而已。她知道在成為如意王的侍妾後,她已不可能與子楚相守了,可她不要——不要以這種方式結束啊!

「別忘了自己的身分!」耳邊,朱策冷冷的提醒她,並收緊了箝制她的手臂。

「求你……讓我…」她舍不下子楚呀!離開他,就意味著她從此遠離了自己的過去,繪雪強忍著的淚水終于決堤了。

「你違反了約定!」朱策的聲音雖稱得上溫柔,但他的動作卻全然不是如此。

寧繪雪在錯愕中,被朱策強勢的擁入懷里,她試著掙扎躲避,卻無法逃開朱策強勢的擁吻。當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時,她最後看到的是子楚輕蔑的眼神,以及他決然離開的背影!

她不是故意要背叛他的,只是——迫不得已呀!

寧繪雪想追上他向他解釋,可朱策的鐵臂牢牢的困住她,在她嘴里翻攪的火舌更奪去了她的氧氣。

「不……不要這樣!」她捶打著他。在淚眼模糊中,只看到決然而去的子楚。

因為,從頭到尾,被植入記憶的只有她一人而已。

在薛子楚的眼里,這個叫寧繪雪的女人只是陌生人而已,他甚至還可能把她當成敵人,因為她能夠自由的出入漢王府,他卻被囚禁在漢王府的地牢里。

朱策當然明白其中的關鍵點,不過,失去記憶的寧繪雪卻無法知道。一念及此,他的薄唇便泛起一抹古怪的笑意。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如意王笑得最愉快的一刻,就是他重拳出擊之時。

戀人離去的傷痛令寧繪雪變得恍惚,等她察覺到危險來臨時,已無處可逃,于是,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成為王者供奉的犧牲品。

「不要……不要這樣對我!」當第一個鎖環扣上她縴細的手腕時,她已處于歇斯底里的邊緣。

鐵鏈的冰冷與縈繞在其上的血腥味,喚醒了寧繪雪潛意識里的恐懼,她開始瘋狂的掙扎,試圖掙月兌手上的鐐銬。

「你違背了誓言!」她曾發誓從此屬于他的,「所以,你將受到懲罰!」

朱策扣住她另一只手腕。

「子楚……子楚救我!」驚恐讓寧繪雪失去了思考能力,她呼救的人物更是激怒了朱策。

「求救嗎?我會給你一個更好的理由。」朱策以眼神斥退身邊的侍衛,決意給她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

他在她身前蹲下,察覺到他邪惡的目的時,寧繪雪想要踢開他,可是,她只是一個失去記憶又失去武功的殺手!于是,她只有任由朱策拉開她的雙腿,左右分開,並分別上鎖。

「不……」掩藏在她心靈深處的恐懼令她終于尖叫出聲。

「我會給你尖叫的理由。」朱策冷著臉,微一用力,她的衣衫已被撕下了一大片。

「不要這樣對我!」寧繪雪再度尖叫。

「王爺,里面出什麼事了?」听到里面的尖叫聲,趙簡忍不住介入。

「守在外面,不許任何人進來!」朱策冷聲道。

他的眼眸昭示著他的怒火,在他殘忍的微笑里,寧繪雪的衣衫很快的就變成碎片,凌亂的堆在她的雙臂與腳踝處。

她被迫以一種屈辱的姿勢敞開在他的面前!

「不要!」空氣的冰冷與在她身上游走的火熱感,讓寧繪雪感覺到邪惡的強大力量。

「真的不要嗎?」朱策的眼里滿是冰冷,「那麼求我吧!」

寧繪雪忽然意識到、即使開口求饒,他仍不會放過自己,于是,她停止徒勞的掙扎。

「認命了?」她的冷靜令朱策覺得有趣,他刻意挑戰她的承受極限,「你知道我要做什麼吧?畢竟你已不是孩子了。」

「強暴並不能令我屈服,更無法抹殺我愛子楚的事實。」她相信她不會是唯一遭受強暴的,更沒道理成為第一個挨不過去的女人。

「作為懲罰,你不會享受到交歡的樂趣。」

對此,寧繪雪以倔強的沉默作為回答,她甚至拒絕睜開眼楮!

一陣——的月兌衣聲後,她的身體接觸到了一具熾熱的男體。

盡管寧繪雪做了最壞的打算,可當他的巨大刺入她仍然干澀的體內時,她依舊忍不住尖叫出聲。她知道他正貫徹著對她的懲罰,以至于他在她體內的每一次移動,都勝于這世上的任何酷刑。她咬住嘴唇,不允許自己被打敗。

「還想抗拒?」朱策的聲音仿佛是從地獄里傳出來的。

血順著她咬破的嘴唇滴落下來,在他一次比一次更狂浪的沖擊下,她終于痛暈過去。

她最後的意識是,地獄的烈火正炙烤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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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是瘋了!

他只想懲罰她的不馴,可當他從她的體內退出來時,理智終于回到他的腦中。

這只是對她的懲罰而已,既然是懲罰,就不該有歡愉,可看著牆上毫無生氣的女人,朱策驚訝的發覺自己竟然沉溺在與她交歡的享樂之中!

一向善于自制的他居然放縱自己強要了她兩次!事實上,即使到現在,看著她仍然赤果的身子,他那本已平息的竟然再次的蠢蠢欲動。

該死!他不該為她失控的。

事實上,他一向擅長自我控制,在遇見寧繪雪之前,他鮮少有失控的時候。

她一身雪白的肌膚,到處浮現出點點的青紅瘀傷,而她的嘴唇也被他咬傷了,正緩緩滲出血來。她的樣子就像是一個不小心被弄壞了的布女圭女圭,天知道,他並不樂見自己變成野獸,可她卻總是讓他失控!

朱策蹲,試圖解開那些環扣。不料,那些圓環因為掙扎而嵌入她的手腕、腳踝,粗糙的邊緣更割傷了她細致的皮膚,以至于當他用力拉開那些圓環時,劇烈的疼痛喚回了寧繪雪的神志。

朱策以為會听見她的尖叫,可她只是睜開眼,沉默著不發一言。扣住四肢的圓環都被打開後,她的身子因失去支撐而軟癱在地上。

「不求饒嗎?」朱策的薄唇微抿,一雙利眼兀自打量著她。

「你履行了你的承諾,我也能履行我的。」她的身體仍在疼痛著,她甚至連開口也覺得疲憊,但她的精神卻不曾倒下。

很少見到女人有如此堅強的,她這是恢復記憶了嗎?朱策有點迷惑,不過,她的眼眸仍然清亮,一個殺手是不可能有如此單純的眼眸。

「我尚未得到我想要的,在我得到前,你還不能離開。」雖然他才剛佔有了她的身體,她的精神卻始終不曾被他佔有。他暗自發誓要折服她那顆堅強的心,就像在戰場上結束敵人一樣。

「我將繼續被囚禁在這里,還是你覺得我該赤果著離開?」寧繪雪笑得無力。

「趙簡!」推開囚室大門,朱策煩躁的呼喚。

「王爺!」趙簡領命靠近囚室。在他看來,如意王暴躁得有點可怕,而那個可憐的失憶殺手也引起了他的關注,畢竟不久前,她的痛苦尖叫差點扯破了他的耳膜。

「那個寧繪雪……」

「你似乎太過于關心囚犯了。」朱策的聲音顯得很冷淡。

趙簡知道自己已惹得如意王不快了,當下趕緊閉嘴。

「外衫給我。」

趙簡楞了一下,然後便明白了。

雖然她是刺殺如意王的女殺手,王爺怎樣對她都不為過,可當他得知她被王爺強要了時,心里仍覺得沉甸甸的,充滿了不忍。

「穿上!」一件仍散發著體溫的衣衫拋入了她的懷里。

寧繪雪一直在發抖,是因為囚室的潮冷,也是因為心底的寒冷。可此刻,她只是抓著衣衫,呆呆的發怔。

「該死!」朱策忍不住詛咒。

可寧繪雪充耳不聞,她的神志似乎丟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回不來。

「活下去!」一個慈祥的聲音在說。

是的,她要活下去!

然後,她回神了,這才發現朱策正粗魯的為她套上那件男人的外衫。

「我——可以離開了嗎?」眼前仍有些昏黑,可她仍扶著牆壁慢慢立起。

朱策點頭表示同意。

邁開步伐時,雙腿間的疼痛讓她顛躓了一下,可她終于還是咬著牙,一步一步向外面挪移。

朱策注意到她的兩腿正以一種極不自然的姿勢彎曲著,囚室的石壁上也仍有她背後的傷口迸裂所留下的血痕。

以牙還牙、以血還血,是他的處事方式,可此刻,他雖然冷酷卻不殘酷,只是這個叫寧繪雪的失憶殺手卻不斷的激出他性格中的黑暗面!

老天可鑒,他並不樂見自己成為野獸!

朱策的目光再次投向她,正好看見她暈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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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下去!」一個聲音這麼對她說。

可是她好冷、好苦!

「為什麼……」她喃喃的問。為什麼……為什麼這麼苦還要她活下去?

寧繪雪的嘴唇因為高燒而干裂,她吐出的字句也低得近乎無聲。可听在守候了三天,也擔心了三天的丫鬟耳里,卻不亞于仙旨,當下眉眼樂成一條線。

兩個小丫鬟嘀咕了一陣,立刻決定由其中一人去報訊,另一個則留在這里服侍。

不久,寧繪雪終于睜開腫脹的眼楮。

「您可醒了!」留守的小丫鬟開心得叫起來,「這下我們有救了。」

事到如今,誰還能救得了誰呢?寧繪雪苦笑著想。「你是誰?」她的嗓音相當干澀。

「小璃,趙統領派我和芹兒姊姊一起服侍您。」小丫鬟乖巧的倒杯水給她。

喝了水後,她干澀的喉嚨舒服不少,可她才剛挪移一下,就覺得暈眩。「我怎麼了?」

「您已昏迷三天了。」

竟然已有三天了,寧繪雪隱約記起暈倒前的事了。她曾希望有一個溫馨的家庭、一位知心的郎君,以及一群可愛的孩子,可此刻,一切都變得離她好遠。

「您想做什麼?」見她要下床,小璃驚惶萬分的問。

「只是下床走走而已。」寧繪雪腳步虛浮的來到窗前,窗外一枝白梅正迎霜開著。

「夫人,您喜歡梅花嗎?」小璃替她梳理起紛亂的長發。

「不要稱呼我『夫人』,我承受不起。」寧繪雪淡淡的糾正。

「明明是……」小璃相當困惑,她記得如意王是這樣交代的。

「就這樣吧!」

如意王的夫人該是美艷絕倫且又柔媚入骨的尤物,就如那艷麗的如意,稱她夫人,才不會誤了這個好稱呼。

寧繪雪望著窗外的白梅一個徑兒地出神著。

「就怎樣呢?」朱策強勢的聲音忽然加入。

「參見王爺。」小璃忙不迭的跪下行禮。

朱策斥退丫鬟。

寧繪雪依然望著窗外的白梅,不曾有絲毫的表示。

「學會反抗我了?」朱策不動聲色,那枝凌寒而開的白梅卻遭他出手拗折了。

「以我的身分,沒有反抗王爺的資格。」寧繪雪嗓音平板的回道。

雖然子楚已被釋放,可憑朱策的勢力,隨時能讓他再回到牢房,甚至有可能比先前更慘。所以,她就像他手里的那枝白梅,只要他不放手,就算死了枯了,也得留在這府里。

「我該開心你的『馴服』嗎?」朱策惱怒的丟出一句話。

「謝謝王爺的抬愛。」

「你可以盡你的本份了。」她的消極抵抗使朱策的怒氣更熾,「還不過來服侍你的主人。」

寧繪雪沒有異議,只是,她形同布偶的柔順再度觸怒了朱策。

「誰允許你成為木偶的?」他憤怒的抓住她,強迫她面對自己的怒火。

「您不需要我的意識,因為,您要的只是我的身體而已。」寧繪雪不曾退縮。

這才是她真正的自我嗎?即使身處囹圄也不屈服!不知為何,他竟覺得這張不起眼的蒼白小臉,此刻意外的艷麗奪目起來!

「你愈堅強就愈激起我蹂躪你的獸欲。」朱策冷笑道。

粗糙的手指撫過寧繪雪清瘦的臉龐,他眼里那急于品嘗她的野性光芒更加深了她的輕顫。

他已經得到他想要的勝利了,何苦還來招惹她?寧繪雪苦惱的抬頭,卻不知自己白晰的脖頸已招來他的覬覦。

「也許我該教教你,該怎樣去面對男人的。」朱策揪住她散落著的長發,強迫她保持仰頭的姿勢,然後迅速俯,以唇齒-咬她白晰脆弱的喉間。

「嗚……」寧繪雪掙扎著。

不料,他一手制住她,一手抓下她貼身的衣物,吻得更狂烈了。

恍惚間,她似乎又回到那個黑暗潮濕的囚室——他的巨大撕裂了她的身子,劇烈的疼痛貫穿了她,他的熱液混合著她被撕裂的血液,自她無法並合的兩腿間汨汨流下……

「不要!」她試圖推拒他,可在他面前,她實在是縴細得有如布女圭女圭。

何況,在律法上,她是如意王的私有財產,即使她被凌虐至死,大明律法還是不會站在她這邊的。她唯一的機會就是等他厭倦她,只有到那時,她才能獲得真正的自由!所以,當他進入她時!寧繪雪只能強迫自己不從他的身下逃開。

汗水濕了她的頸際,她的整張臉也因為他的強勢推進而漲得通紅,而他正刻意在她身上吮出一塊塊青紫的吻痕!

「我說過,不許你傷害屬于我的雙唇!」

朱策的聲音響起,她才察覺到因為忍痛,她的齒間已嘗到了屬于自己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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