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心情絕 第五章
靜靜的,碧泉坐在她的辦公桌上處理公文。
而司劭別在他的辦公室里思索關于MK、芎蒼盟、南歐及黑手黨等的事情。
本來是該如此的,這是他上午的計劃,好好的利用MK的崛起,把該解決的事情解決掉。可是,在他心里卻盤旋著一件事情,令他無法專心。
昨夜的激斗,他算是大獲全勝,至少對方被打得落荒而逃,他已經很小心的不殺害任何一個人。
可是,在他和那群混混們打斗時,李誠卻打了電話給碧泉。而且碧泉也接了,這代表什麼意思呢?
李誠一心要置他于死地,一心要帶碧泉走;而心軟的碧泉盡管遭受這麼多事,還是不改本性,昨天她說什麼來著?她擔心他?對!李誠就是知道這一點。
他以為光那群混混就能除去了他「蒼影」嗎?真是大少爺一個!什麼都搞不清楚。不過也難怪啦,畢竟知道他是莫司劭的人不多,小陽那家伙大概也只知道他叫「炙陽」、或是什麼「小陽」的吧!
不過……
司劭按下桌下的秘密按鈕,一個液晶屏幕頓時從桌下竄出。他再按了幾個數字,屏幕上穿現那縴弱的長發身影,她正埋首寫著文件。
攝影機放在碧泉身後的天花板角落。
看著碧泉的身影,司劭的食指輕輕在屏幕上撫模著。她怎麼越來越縴瘦了……宛如風中柳絮,一吹即折?不!該說是有分不支的感覺。
我見猶憐,或許最適合用來形容她了。
那分清純與意人憐惜的氣質,盡管在七年的摧殘下,依然不減,反而更添。
所以,李誠才會那麼迷戀她。
她越是哀怨,就令男人更想保護她,她越是柔弱,就令人越想憐惜她。
說來說去,李誠也算是一個識貨的人。不過,他沒有搞清楚一件事!璩碧泉永遠是他的!
她的一顰一笑、她的長發、她的哀愁、她的皮膚、她的身子,甚至她的淚、她的哀求、她的歡愉,一切一切都是屬于他莫司劭的!
他搶來的東西,別人休想要!
混賬!
那家伙一日不除,他就滿肚子浮躁。他莫司劭怎會浮躁呢……他的情感一向不會有那麼大的波動的,可見得那李誠有多礙眼,令他如此不舒服!
而碧泉也是,心腸那麼軟做什麼?!居然接了他的電話……不是早告訴她,不準接電話了嗎?不听話的後果就像昨夜,讓她累癱在他懷里,哀求他住手。
可是……再做下去他也有點難過,他不喜歡看碧泉哭的樣子。
「炙陽,二少來了!」
倏的,他與冶的私人通話器響了起來。
在氣憤間的司劭頓時閉上雙眼,用幾秒平息自己難得顛覆的情緒後,收起了隱藏式的電腦屏幕,換上一副專業笑容,等待著他久違的二哥到來。
「蒼浮」莫區佟,原是堂堂莫家二子,偏偏也和莫司劭一樣不願受幫務纏身,想出外開創一番新天地,結果卻來到了台灣,做了高家的總保鏢。高家是芎蒼盟在台灣的情報網,獨生女「女圭女圭」高宛晴生的一副可愛天真貌,而二哥就是被她給迷住了。
高宛晴呀……正是碧泉的同班同學。
這不是什麼巧合,在他奪得璩氏之前,璩氏和芎蒼盟本就交好,孩子分在同校同班,那也是正常的事。
不過高宛晴那里他老早就打點完畢,要她乖乖閉嘴,別說出不該說的話。
近來,二哥和高宛晴對愛侶雖是兩情相悅,卻遭到高宛晴的父母反對,原因就在于他這個笨二哥不表明自己的真實身份,不過,昨夜發電子郵件給二哥之後,瞧二哥今兒個趕來的速度,就該知道,他想要惡整高家一番了。
也好,他也閑著。
門倏的被推了開,碧泉螓首,見到一個也算是清秀的男子,西裝一樣筆挺,有著大男孩般的樣貌,但眉宇間的成熟又沖淡了那分童稚。碧泉瞥了一眼桌上的電話,發現司劭正與冶交談著,她便阻止男子的進入。
誰知,那男子根本沒搭理她的,繼續前行,推開莫司劭辦公室大門;碧泉緊張的尾隨在後,卻見司劭揚起一陣真誠的笑容,歡迎男子坐下。
「你去泡杯咖啡吧!」司劭說著,碧泉旋身而出。
那男子是誰?她沒瞧過司劭那樣真切的笑容。
送咖啡進去之後,碧泉便乖乖的回到座位處理文件。不過司劭那分笑意及與男子侃侃而談的樣子,卻在碧泉心里激起了很大的漣漪。
她心底有那麼一點不舒服。
辦公室里的兩兄弟高談闊論著,為七年不見而歡喜;一邊談論著芎蒼盟即將要出動人馬來到台灣,連自己退隱多年的父親也將重視江湖,就「夜瀲」出事。
當然,司劭封鎖太平洋這檔子事,他們的老子也不可能坐視不管。
莫區佟來這里也是有要事相求,為了請司劭動用他的力量,封鎖高家的經濟。他除了懷疑自己年紀尚輕的弟弟為什麼能在短時間內取得璩氏企業,更對外面那個帶有憂容的氣質女秘書感到無限好奇。
「再給我一杯咖啡吧!」莫區佟笑著,而司劭也以電話傳喚了碧泉。
「那女的是誰?」莫區佟捉狹著問司劭,「看她那副愁容,鐵定跟你月兌不了關系。」
司劭只是聳肩回應,不做任何回答。
而茶水室里的碧泉正細細烹煮咖啡,冷不防的,身後來了清掃人員。
「噯!清掃時間已經過了呀!」碧泉感到不解,「你該是下午再……」
男人捂住碧泉的嘴,將她推到了牆邊。
「噓!跟我走,碧泉!」在拉下口罩後,李誠緊張的拉住碧泉,「不要讓他知道!」
「誠?」天呀!碧泉的嘴睜得圓大,簡直不敢相信李誠會冒這種險,「你瘋了你!來這里做什麼?我不能跟你走!」
「為什麼?你還要被他囚禁多久?」他來接她了,為什麼不跟他走?「你不會真的愛上他了吧?!」李誠已不再像當年的男孩,為情發狂的他,滿臉胡碴並未清,身上的酒氣仍沖天,兩眼滿布著血絲,看來是多夜未闔眼。
「……誠,我們逃不了的,我比誰都了解他。」碧泉搖著頭,淚又滑了下來,「他是炙陽呀,我們在他眼中根本算不了什麼?」
借口!
二話不說,李誠猛然拉起碧泉的手,就將她拖離了位于三十九樓的辦公室。
而等咖啡等的有點兒不耐的莫區佟,起身想去迎接那美麗的女秘書。
「你的秘書效率不高。」
怎麼那麼久了,還沒聞到咖啡香?
莫司劭一骨碌站起,筆直的朝著門外走去,嘴角還掛著邪邪的笑意。他推開門。
「她不敢。」
不敢?
莫區佟望向外頭的秘書座位,根本沒有人影,有的只是散落一地的公文和卷宗。一看就知道出了事。莫司劭身邊的空氣開始起了變化,冰冷而慍怒,他按下秘書桌上的通話鈕。
「碧泉呢?」他的口氣中有不悅及一絲絲……擔憂?
「五分前被那個人拉走了。」機械式冰冷的聲音平調的報告著,「現在她被帶到東側五樓的女廁內,最後一間,那個人在強吻她。」
莫區佟還來不及問一個問題,莫司劭已像風般疾走而去。他幫忙拾起一地的公文,再將秘書的桌面名牌瞧了個仔細。
璩碧泉。
璩碧泉?她不是璩財榮的千金小姐嗎?而且還是他惟一的孩子。他听說她是位個性弱柔,不適合在商場上與人廝殺的溫婉女子,七年前曾經失蹤,一度休學……七年前……咦?!
司劭到的那一年!
嘖嘖,他那滿肚子壞水的弟弟究竟是用什麼手段拿到璩氏的?越來越令他好奇了!居然把她放在身邊做秘書,還可能是他暖床女性之一。這擺明是羞辱她嘛!
他就知道,司劭不是什麼好東西!
而莫司劭正疾風競走,無表情的面容下,怒火正中燒。
「住手……誠!住手!」在廁所里的李誠,正吻著碧泉的玉頸、香肩,「不要這樣,你不要這樣!」
「為什麼他可以這樣對你,但是我不行?你不恨他嗎?他控制了你七年呀!」伴隨著狂吼,李誠竟也掉下了淚,「為什麼王子來救公主了,公主卻不跟王子走呢?」
重重的,李誠的拳頭在瓷牆上一下又一下的敲著。
他的下巴偎在碧泉的肩胛骨上,而碧泉回摟著他,兩人淚如雨下。
「你不懂的,不要輕易觸犯炙陽。」再這樣下去,說不定連李誠他也會殺,「讓我回去,我這一生注定就是如此了!」
碧泉輕輕的扶起李誠後,準備離開廁所。
「還有,」碧泉回首,望了李誠最後一眼,「不要再惦記著我,也不要再來找我了。」
他像她的兄長,所以她不希望他受到傷害。可是,如果他再如此執迷不悟下去,一定會死在司劭手上的!
碧泉的手腕被拉住,以離心力甩回牆上。
「我不會放你走的,我有多愛你,你知道的。」李誠激動的撕毀碧泉的衣服,「我一定要帶你走,才不管那個什麼炙陽咧!」
「住手……呀……住手!」
黑得發亮的皮鞋剛踱進女廁,听到的便是碧泉的尖叫聲。怒不可遏的,司劭一腳踹開了廁所的門。
一對男女頓時愣了住。
「喔……對不起,原來有人喔!」眯起了眼,司劭笑了。
他笑了。
不!
碧泉慌亂地想上前阻止司劭對李誠施以毒手,但不知好歹的李誠卻將她擁入懷中。兩個人、四只眼,全對著笑容滿面的莫司劭。
同時是殺機四伏的莫司劭。
「我不會把碧泉給你的,她是我的未婚妻!」不管眼前的男人在笑什麼,李誠只管說出心里話,「你折磨她七年了,也該還她自由了!」
掛著淡淡的笑意,司劭的眼險到碧泉的雙腕,白皙的肌膚上有著明顯且清楚的指痕。很明白的,那是李誠的握痕,他抓痛她,也抓傷她了。
能在碧泉身上留下痕跡的,只有他莫司劭;光憑這點,李誠就該死!
「碧泉,過來。」猶如紳士般的親切,司劭伸出了手。
再也沒有猶豫的,碧泉硬是掙開了李誠,投入司劭的懷抱。接到她的司劭緊緊地摟她,一邊檢視著她全身上下的握痕或是吻痕。
「晚上我再幫你消毒。」頓時,司劭收起了笑容。
同時,門外走進了冶及三名大漢。
恐懼,從碧泉眼底竄升。
「炙陽……求求你……不要傷害他!」碧泉拉住了司劭的衣袖,「我願意一輩子任你玩弄,就是不要再傷害任何人了!」
電光火石間,司劭掐住了碧泉的頸子。
藍眸里不是深沉、平靜,或是冷酷威脅,那是第一次,碧泉瞧見了他的憤怒。
他在生氣?他表現出來了?
「你願意一輩子任我玩弄,就為了保護他?」極怒的司劭皺起了眉,甩開碧泉,「就憑這一點,不殺了他,我就不叫莫司劭!」
莫司劭?李誠愣住了。
接到碧泉的冶愣在原地。
主子失控了!
跟了莫司劭整整二十五年,他從沒有看他失控過,不管他再如何生氣不滿,他也只是以微笑或是銳利藍眸令人知難而退,他從來沒有把「笑」以外的情緒表現出來。
可是今日,他的眼神、動作,甚至疏忽到說出自己的本名,這一切一切,都代表著他情緒上的嚴重失控!
而失控的樞紐……冶低首看了看哭泣中的碧泉,是這個禁臠!
「炙陽!我求你!」碧泉尖聲嘶吼著,從冶懷中沖向了司劭。
門砰的關上,她又被冶拉了回來。冶切了燈,把女廁大門關上,另外兩名大漢將「清掃中」的掛牌吊上。
不!碧泉知道,李誠也不會出現在她眼前了!
冶抱起已昏迷的碧泉,準備將她直接送回家里。
這個女孩,希望不會成為主子的致命傷;如果真有那一日,他願意千刀萬剮,也要親手殺了她,以保全他的主子。
而廁所里的李誠,在听得莫司劭三個字之後還是一片空白。
在他來不及思索一切時,他只瞧見一對在黑暗中發光的藍眸,還有「蒼影」莫司劭一貫的回答。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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削瘦的雙肩在床緣飲泣,微微的顫抖著,夜幕已低垂,房里只有她一人。
司劭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夜已深沉,他到底到哪里去了?李誠又怎麼樣了?滿心的恐懼和不安在她心底繚繞著,她已經快要受不了這種長期的心理折磨了!
為什麼是她!為什麼是她!
喀嘹!轉動門把的聲音清楚的傳進碧泉耳里。她趕忙沖了出來,果然是司劭。
他看上去有點兒疲憊,金發也不如平常整齊。司劭只是看了她一眼,臉上的表情是冷然;不顧站在玄關前的碧泉,他徑自而入。
沒有遲疑的,碧泉跟了上去。
在昏暗的房間內,退下外套的司劭,有意不讓碧泉看到他的正面。但是今日的碧泉不知為什麼膽子突然大起來似的,冷不防的沖到了司劭的面前。
血……幾乎沾染了他整件衣服。
她知道,她清楚的,那絕不會是司劭的血……那是李誠的呀!
「李誠他怎麼了?」無力的,碧泉頹坐在地,「死了嗎?」
沒有給碧泉回答,只是冷冷的瞄了她一眼,便進入浴室放洗澡水。
沒听見回答的碧泉抬起頭,看著眼前那修長的背影,金發正搖曳……那頭金發,捆得她喘不過氣來……
嬌弱的女子倏的站起身,拉起長及他的睡衣,奔進了浴室。
「我在問你話呀!」碧泉使力的拉過了司劭,「你听到沒有?!」
被她拉過的司劭明顯的愣了好一會兒,藍眸圓亮的看著眼前這個滿臉淚痕的女人。
她剛剛……說了什麼?她吼他嗎?
「沒死,不過重傷而已。」司劭低下頭,逼近碧泉,「你放心了嗎?」
奇跡似的,碧泉並沒有後退,而是挺直了腰桿,迎接他的逼近。
「不放心,只要有你在,我就沒有什麼放心的一天!」她受夠了,受夠了,「你還要再怎樣傷害我的朋友?還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
折磨……反手一握,司劭將碧泉拉上前,直直扔進未滿水的浴缸中。砰的一聲,碧泉痛得直撫上自己的臀部。
「你認為呢?你要搞清楚,你是一個人質耶!我對你還不夠好嗎?!」氣死他了,今天每個人都在找他麻煩是嗎?「在我正式接掌璩氏之前,你休想有什麼自由的一天!」
人質,她是個人質……
「那你為什麼不快點把璩氏納入名下,快點還我自由!我是一個人呀!一個人!不是一個玩具,為什麼要任你擺布!」她今天豁出去了,她再也受不了了!「我的未來、我的一切,全部被你毀了,你到底還想怎麼樣?!」
司劭猛的轉過身,拉住碧泉的頭發,將她直直拉出浴缸。撫著發的碧泉盡管疼痛,但是驚訝卻大過于一切。
司劭對她動粗?這是頭一回呀!
「我留下李誠一條命,這是你自己說的,願意一輩子任我玩弄,要我放過他的,這是你說的,記不記得呀!」心浮氣躁的司劭撥弄著紊亂的金發,他開始覺得這頭長發礙事,「現在我留下他一條命,你的承諾不必兌現嗎?就算我把璩氏納入名下,我還是不會放過你的!」
「你這個惡魔,我璩碧泉是哪里對不起你了?為什麼就是不放過我?」碧泉掙扎的爬了起來,開始對著司劭亂打,「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你沒有對不起我,只不過你剛好是璩財榮的女兒,剛好比他的命來得重要。」司劭制住她的粉拳亂揮,「況且,當初你自己也對我意亂情迷不是嗎?若不是你的愛戀,我怎麼有機可乘呢?」
啊……這樣說來,是她的錯?一切都是她自做自受?
「是我活該,對。是我活該!」碧泉尖聲嘶叫著,黑發與金發糾纏在一起,「我求你殺了我好了,我好痛苦,我再也活不下去了!」
司劭狂亂的吻住碧泉的唇,強制性的索吻,他懷中的碧泉是那麼嬌小;碧泉閉上了雙眼,任憑他子取予求。她好恨呀……難道這一生,她真的就這樣完了嗎?」這輩子……都是他的奴隸!
「混賬!」吻到一半,司劭突然止住動作,「你這個混賬,居然杵逆我……」
「隨便……隨便了……你想怎麼樣都行……」碧泉雙眼無神的看著遠方,「反正我這條命,也不是我能隨意控制的,不是嗎?」
碧泉再度閉上雙眼,淚水不止的涌泄而出。
是呀……一切都是她的錯吧……錯在她七年前對司劭的一時迷惑,才墮入這萬劫不復的煉獄。
隨便了……什麼都無所謂了。
「你……又哭,你為什麼老是在哭!」司劭狠狠的甩下碧泉,奪門而出。
哭!哭!哭!除了哭就是掛一張哀絕的臉給他看,她不會笑是嗎?看到她的臉他就一肚子火!
「主子?」開了門的冶有點兒詫異的看著有些邋遢的司劭,「您怎麼?」
他望了望隔壁。
「嗦,我今晚要睡這里!」推開冶,司劭徑自走了進去。
冶悄悄的關上門。
而房里的碧泉正靜靜的躺在地板上,祈求著這一覺,永遠不要醒。
鈴!鈴!
電話聲響起,碧泉微睜開眼,一樣無神的望著天花板。
「炙陽,剛剛醫院來了消息,李誠傷重不治,死了。後續我們已經處理好,請放心。」
李誠死了。
碧泉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她開始呵呵笑了起來,淚依然不停淌著,而哭聲卻漸行漸遠,由笑聲取而代之。
他死了,代表司劭會放她一馬嗎?她不認為……一點也不認為……她的朋友還是一一離她遠去,就連對她痴情的李誠,也死在司劭手上。
可是心中……沒什麼恨意之感。有的只有一份淡淡的憂傷,為李誠而哀悼。她知道他為她的痴、為她的狂,但是她卻不能對他有所回應。
友誼,只有這個東西,橫亙在他們之間;其他的,就再也沒有了。
步履闌珊的,碧泉走到了落地窗邊,側的拉開窗簾。
十八樓,高度準確無誤,她不該能存活;對生存早已沒了希望,不如死來得快活。
打開窗門,碧泉踏上陽台。
隔壁的燈亮著,那是冶的房子,為了能就近保護司劭……他不該會注意到陽台上的變化,只要她輕聲點……
向下俯瞰著,她竟不感到害怕。
可是,為什麼有那麼多閃著紅燈的車子在樓下聚集呢?一個重心不穩,碧泉趕忙扶住了邊欄。是警察。
她向下看著出動大隊人馬的警方,再回首看了看電腦答錄機,擱在地板上的血污襯衫,又轉頭看向了冶的屋子,透過水泥牆,她仿佛見到了那俊美、擁有一頭金發,但長著尖角的惡魔。
世界上最可惡的人!
現場的東西,絕對可以還她自由,暴露出「炙陽」的真實身份!
星眸微閉,璩碧泉下了最重要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