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回家 第四章
除了因為這個年齡對性好奇外，最主要的是她只對自己的男人——也就是她的未婚夫，感興趣而已。
都已經訂婚兩年多，明明阿文也有這個意願呀!
就算她未經人事，但從一般得到的性知識，她再清楚不過。
既然雙方情投意合又有這個意願，為什麼不能?
在她認為，考上大學之後才能做的事只是借口。
難不成……是阿文根本不想跟她在一起?
不，不可能!她立即撇開這種假設。真是這樣的話，當初阿文沒必要跟才十六歲的她訂婚啊!
左紅娟邁人教室，等不及想知道自己教導的戰術有沒有奏效。
「嘿嘿，怎麼樣?」她曖昧地用手肘輕頂琳琳的腰側。
琳琳消沉的臉算是回答。
「不會吧?」左紅娟吃驚嚷叫。
「一半一半，沒有成功，但也不算失敗。」琳琳給了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哎呀，別賣關子了，什麼一半一半的，快啦！」左娟心急地催促。
言卉伶也豎起耳朵，準備听細節。
「所謂一半一半，就是我們有B，但沒進行到C，另外不算失敗的部分，即是我的小說終于也順利進行到第九章了。」琳-臉沮喪。
阿文不知現在怎麼了?她開始有點後悔昨天鬧脾氣不接他電話。
畢竟男女朋友就是要溝通，她這樣負氣走掉，的確很像小孩子的行為。
「哦——」左紅娟曖昧地拉長了聲音。「這麼神奇喔!沒回到本壘，靈感就泉源不絕、取之不盡?」
「對啊!現在已向第九章邁進了!」琳琳強擠出笑臉，給自己加油打氣。
她當然不敢著奢望第一次就會過稿，但是能借此听听編輯的意見也是好的。
不過，此時她更在意的不是小說，而是裴文。
裴文對她很好，疼她、呵護她，這些她都知道。
可是每次他們在一起時，都是阿文在主導，什麼那個可以哪個不行的，活像她是個無行為能力者。
究竟要如何才能改善這種狀況呢?
正當琳琳為這個問題感到頭痛不巳時，突然發現——
「卉伶，你怎麼了?」琳琳關心地問。
「沒、沒什麼。」她無力地搖搖手。
A是親吻，B是撫模，C是發生關系。言卉伶心酸地想，這些她都知道，但她連A都沒有過，可悲的是連胸部SIZE都是A。
依照父母幫她做的人生規劃，她要等到上大學以後才有機會交男朋友，且一定要考上北部的大學，遠離南部才行。
見朋友一副意興闌珊的樣子，左紅娟也探頭關心。
「卉伶，你在擔心這次考試的成績?沒什麼好擔心的，以你的實力，隨便考都沒問題。還是……你今天早上沒吃早餐肚子餓了?我書包里有餅干。」左紅娟推測地說。言卉伶聞之氣結。在她為寂寞的十八歲青春傷懷時，她的好友居然這麼不解人意!
「沒啦!忽然想起一些事而已。」言卉伶逞強地笑說。
她能向兩位好友說什麼嗎?
說她想要一個男朋友?還是說全校女子第一名的優等生言卉伶也很想體會KISS的滋味?
不!她沒臉說。言卉伶在心頭吶喊著。
十八歲仍用青澀的年紀，琳琳跟左紅娟當然想不到那麼多，理所當然地接受了她的說詞。
「咦?那不是許敏敏和我們導師嗎?」左紅娟指著站在走廊上的裴文和許敏敏兩人。
琳琳馬上轉過頭去，言卉伶也看到了。
「嘿，你們看，許敏敏老師講話的樣子，小指頭還翹起來掩嘴做嬌羞狀耶！哈哈哈——真有意思!」左紅娟笑趴在窗口觀看兩位老師的一舉一動。
言卉伶也探出頭看，說出她的觀察所得。
「嗯……看來許老師好像對我們導師很有意思。」
琳琳早就靠近左紅娟旁邊，偷偷探查敵情。
她靜看事情發展，想知道裴文會如何來拒絕許老師的好意。
當事人裴文簡直傷透腦筋，他沒想到許老師竟鍥而不舍，在走廊上就向他提出邀約!
「裴老師，今天上大家想去文化中心听演奏，剛好有多余的票，其他老師托我拿給你，希望你也一起去。」許敏敏含羞帶怯地看著他。
幸好其他老師都很支持她跟裴文在一起，也樂意為他們制造機會。而關于裴文有未婚妻一事，很多老師都認為並不可信，要不怎麼訂婚兩年了，還沒有結婚的跡象。
裴文也未曾帶著未婚妻一起公開亮相過，一定是早就解除婚約，但礙于男性自尊的關系，不願意說明清楚。
「許老師……」裴文在腦中苦思如何拒絕她。居然連其他老師都來踏這淌渾水，傷腦筋!
「你們看，裴老師好像不怎麼願意的樣子。」左娟看得津津有味，不時發表心得感想。
「嗯，好像耶!」言卉伶附和著。的確，裴老師的樣子有點勉強。
許敏敏見裴文沒有立即拒絕，馬上往下說︰「要不裴老師可以帶你的未婚妻一起去啊!」她就不相信裴老師帶得出來。
「這……」裴文一個頭兩個大，他怎麼帶琳琳出去?
為什麼他都說得這麼清楚了，許老師還是這麼堅持?
見裴文一臉為難，許敏敏更認為自己的猜測是對的，裴文一定是解除婚約了。
這下子她就有機會了。
一個受傷的男人就是需要一個溫柔的女人來撫平他受創的心，這些她可以做到的!
「裴老師，有什麼話你盡管可以對我說，別放在心。」許敏敏露出憐惜的眼神，趁說話之際，順勢將手放在裴文的手臂上。
「哦喔!你看，許敏敏老師的手搭在我們導師的手上耶!」左紅娟立即做實況報導。忽然，她發現一件事。「琳琳，你怎麼了?臉色不太好。」
「是不是最近寫小說寫得太累了?」言卉伶看了好友突然發綠的臉關心地說。「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喔!最好少熬夜。」
「有嗎?或許是昨天吃太多了，肚子有點怪怪的。」琳琳勉強擠出一抹笑，可小手早巳暗暗握緊。她不得沖向前去給許老師一拳，好打掉她的痴心妄想。
「哈，你們看!」左紅娟又發現了最新狀況。「我們導師故意將點名簿擋在手臂前，借此拔掉許老師的爪子。」
「真的耶!我們導師真是厲害，居然能想到用點名簿四兩撥千金。」言卉伶和左紅娟兩人看得好不刺激，頻頻發出驚呼。
不負眾人期望的裴文，在許敏敏的手將放上他的手臂後，故意換了站姿，抱胸而立，順手將點名簿擺在手臂前面。
琳琳也松了一口氣。不是她對阿文沒信心，而是她不願任何異性的手來吃她未婚夫的豆腐，這樣她會吃醋。
裴文不著痕跡地擺月兌許敏敏的手。
「許老師，我跟我的未婚妻感情很好，只是她比較內向害羞，不喜歡出現在公眾場合，以後有機會，我會介紹你認識的。」
見自己的手被巧妙地拒絕，許敏敏一點也不以為忤。「好的，希望有一天能看到裴老師的未婚妻。」她就不相信真有這位未婚妻。
這下裴文再遲鈍也明白，其他同事對他有未婚妻的說詞產生疑竇，幸好許敏敏話點到為止，旋即轉身離去。
對此，裴文只能苦笑。
他的要求不高，只希望能平平安安、順順利利地再度過兩個月，到時琳琳已經畢業，不再是他的學生。
畢竟教學中的老師跟在學的學生戀愛太過敏感了，以現在媒體只求收視率、不求真相，一段美好的戀情，不知會炒作得多麼不堪。
左紅娟看她們導師露出無奈的苦笑。「不喜歡許老師，明白的拒絕她不就得了。」
「對啊!真是奇怪。」言卉伶也感到同樣不解。
琳琳沉著臉不說話。
「不過許老師會看上我們導師也不足為奇，畢竟看遍整個學校，就我們導師條件最好，既年輕，又長得英俊，難怪許老師會大動春心。」趁期中考剛結束，可以松一口氣，左紅娟好整以暇地討論起導師的情事。
「嗯，說得一點也沒錯。就我所知，班上好幾個同學都很喜歡裴老師，不過老師不是說他已經有未婚妻了嗎?」言卉伶憑記憶說道。
兩人又嘰哩咕嚕地發表自己的感想。
琳琳已在心中決定一件事，那就是中午吃飯時間她要好好的在秘密基地拷問她的未婚夫!
「好，我們來發這次期中考的考卷，念到名字的人來前面拿。王淑惠……」裴文依序念著，忽然他發現有一道不善的目光直盯著他，而這道不友善的視線還是來自他的小未婚妻。
「李秀萍……」
還在盯?裴文腦中開始回想他是否有做出對不起小未婚妻的事。
琳琳繼續從眼中射出不滿與疑惑的死光波，想知道未婚夫為何不直接拒絕許老師，還許老師吃到豆腐?雖然才一下下。
其他念到名字的學生一一向前領取考卷，無人發現他們之間的暗潮洶涌，除了坐在琳琳隔壁的言卉伶外。
她不禁納悶，為什麼好友直盯著裴老師，還露出一臉深仇大恨的樣子?
「譚琳琳……」裴文念到小未婚妻的名字。
琳琳噘著嘴走向講台領考卷。
「下次要加油。」裴文這下真的能確定小未婚妻眼中的不滿是針對他而來的。
琳琳恍若未聞，拿過考卷就逕自回到座位上。
言卉伶更覺得奇怪了。
不過她心中的狐疑，在念到她的名字後就忘了。
「言卉伶，這次班上最高分的就是她……」
中午吃飯時間，裴文好不辛苦地擺月兌了許敏敏的便當攻勢，才到達秘密基地——學校體育用品的儲藏室。
「抱歉，我來遲了，因為……」裴文還未來得及將原因說出口，小未婚妻已自行為他解釋。
「因為被許老師絆住了對不對?」坐在地下的琳琳抱著便當袋，氣得雙頰漲得鼓鼓的。
昨天所受的悶氣加上今天早上吃醋，讓她心情更為惡劣。
這下裴文完全明白問題出在哪了。
小未婚妻已知曉許敏敏老師的行徑，正在吃醋呢!
他輕笑地盤腿坐在小未婚妻對面，捏捏她的鼻子。「好靈通的消息，馬上知道有人在打你未婚夫的主意。」
琳琳還是賭氣不說話，低頭猛吃便當。
「嗯……好濃的醋味。」裴文伸手鼻子，戲謔自家小未婚妻。
琳琳終于忍不住發飆。
「為什麼你不跟許老師說清楚?她應該知道你有未婚妻了不是嗎?為什麼還讓她有機會對你上下其手?」
「上下其手?你的未婚夫可是有先見之明，用點名簿擋著，保護自己的貞節喔!」裴文取笑著。
明知他說的都是事實，但是琳琳還是希望裴文能做些什麼明確的舉動，讓許老師徹底死了那條妄想的心。
「可是……許老師知道你有未婚妻了，為什麼還在走廊上公然向你示好……」
「我有說啊!可顯然許老師並不相信，要不就不會做出這種事了。」無視琳琳懷疑的眼神，裴文繼續說︰「因為我宣稱已經訂婚兩年，同事間卻無一人看過我的未婚妻，他們大概開始懷疑我說謊話，許老師已經暗示地非常清楚，希望有一天能見見我的未婚妻。」
琳琳沉默無語。以她現在的身分，如何能出面?這點她跟裴文心里都很清楚。可是要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未婚夫被騷擾，她又不甘心。
「琳琳，對我有信心一點。等你畢業後上大學後，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裴文親親小未婚妻的額頭安慰道。
「但是……學校的老師還是知道你娶的是以前學校的學生啊!」琳琳不解，這有什麼差別?
「你想想看，當你大學畢業，在人眼中，我娶的就只是一位曾經在母校讀過書的學生。」裴文笑說，邊打開飯盒。
「嗯……說來好像是有點道理，可是我們真的有必要為麼辛苦嗎?」
裴文苦笑，咽下口中的咖哩雞塊。「不知道。或許在我做了種種的預防措施後仍是枉然也不一定，畢竟人算不如天算。」
他這樣做不單單是為了保護琳琳，也是為了他們的將來著想。
教書是他的職業，若讓人知道學校老師跟一位年僅十七歲的在學學生已經訂婚兩年，他還能保住為個飯碗嗎?
這下換琳琳安慰裴文了。
「放心，以後我一定會很小心的，直到畢業為止。」反正只剩兩個月。
關于這點，琳琳和裴文有著相同的共識，畢竟在一起是他們兩人的事，更何況他們雙方父母也都同意，且有婚約，沒必要讓不相干的人將這一段美好的戀情弄得錯亂不堪。
裴文湊向前，再度親了親她的臉頰。「謝謝你支持我的決定。」
對于小未婚妻的貼心，他感到意外。
看來他太低估十九歲小女孩的處事心志了。或許許多事他應該先听听琳琳的看法，而不是一味地幫她作好決定。
但對于兩人是否可以有親密接觸，他還是認為等琳琳考上大學後比較好。兩年多的時間里都忍下了，不差這幾個月。
于是事情的爭端又暫時擱下，兩人不再提起。
琳琳指著親的臉頰出言抗議。
「你的感謝就這樣子而已?太沒誠意了。」
「要不這樣……」裴文馬上知錯悔改，順便彌補昨天的口角。
一陣酥麻隨著裴文的唇所到之處開始四處蔓延，琳琳陶醉地閉上雙眼，專心體會未婚夫帶來的神奇感受。
「阿文……」腦中一片渾沌。
真好……要是能跟阿文早一點在一起的話，她每天就可以享受這種心蕩神馳的感受了。
他一定要克制自己，絕不能讓琳琳的甜美主宰了他的神志!可天知道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任務。
嗯……再一點就好……再多一點……
裴文任手滑落在琳琳的腰際，任手伸人她的制服內，他告訴自己，只要再模一下下就好!
可是那豐盈的觸感，又讓他忍不住將手探人琳琳的胸衣里，想接觸那一點就好……
「裴文……」奇怪，阿文為什麼停下來?琳琳睜開迷蒙的眼眸望著他。
他發現，再這樣老是臨時煞車下去，他可能會被感冒病毒危害身體健康，原因無它，只因為沖了太多冷水澡。
他認命地幫小未婚妻扎好衣服。
「下次這種情形不能再發生了，若是有任何失去控制的場面發生，你一定要阻止我，要不我可能會做出難以想像的事情出來。我想，最近我們還是不要見面比較好，只剩兩個月了，你要好好專心準備考試，等你考上大學，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不、不會吧?又失敗?
琳琳簡直無法置信，這種感覺就像是坐雲霄飛車正感到過癮時，卻硬生生被請下車來，連尖叫都來不及叫。
她真希望未婚夫不要那麼該死的理智。
下次記得阻止他?為什麼要阻止?她就是希望他做出讓她無法想像的事情啊!
雖然她知道裴文的做法是正確的，此刻時間地點皆不宜，可是她就是不甘心。
盼盼怎麼也想不到，才一星期沒見，子強哥哥居然發生車禍!
當初因為子強哥哥堅持在她考上大學後才願意有進一步關系的惱意早已消失無蹤，她心急地跑到醫院探視，幸好只是輕傷，頭部受到撞擊，需留院觀察。
在所有人都離去後，僅留下兩人獨處，姜子強一反過去的遲疑，主動將盼盼抱進懷里。
這次的車禍，讓他發覺人生的無常。
就算盼盼考不上大學又如何，重要的是，他此時此刻能活著與最愛的人在一起。
不解子強哥哥為何會變得如此積極，與過去的推三阻四完全不同，但盼盼把握住這難得的機會，抱住了心愛的子強哥哥。
手背厚實的觸感，證明子強哥哥真的還活著，懸吊在半空中的心終于可以著地了。
姜子強灼熱的吻一路蜿蜓而下，手也毫不留情的讓盼盼柔細白皙的同體一寸寸暴露在空氣中。
抓住盼盼的雙子固定在病床的欄桿上，自己則跪在盼盼雙腿之間，品嘗專屬于他的美好。
看著子強哥哥注視毫無掩飾的自己，盼盼渾身竄起一股戰栗，一方面感到羞恥，一方面身子卻又不禁地期待。
隨即姜子強將唇落在粉色的花瓣上不斷吮嚙……盼盼何曾嘗過這樣甜蜜的折磨?
僅存的理性告訴她，自己是在醫院，絕不可以申吟出聲，萬一被別人听到就完了。
偏偏她咬唇強忍的可愛模樣，更挑起了姜子強的好勝心態，頑皮的靈舌故意逗弄她。
他心忖，等出院後，他一定要叫母親去盼盼家提親，他無法想像一天離開盼盼的感覺……
琳琳希望小說能早點寫完，看自己的能力到達何處。
她深知自己不是讀書的料子，再要得到知識有許多種，讀大學並不是唯一的路。
她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就是身邊有阿文相伴。
看著窗外幾乎沒有半顆星星的夜空，她默默許願，希望事情一切都能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