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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別這樣 第十章

「我才不要!」那霸烈堅定地搖頭。「我願意和你去見父王、母後,但叫我接下皇位,免談!」

耶律遼露出個「你看吧」的表情,聰明地坐在一旁不說話。

朔夜苦口婆心地勸著,「當王有什麼不好?」

他忘了這話如果不能讓自己信服,又怎能讓那霸烈乖乖繼承皇位?

那霸烈怪叫︰「既然沒什麼不好,你干嘛不做要讓給我?」

「我這是讓賢。」朔夜站起身,那霸烈神經緊張地也跟著站起來。

「讓賢個頭!」那霸烈開始和朔夜繞著廳堂打轉。「全國上下誰不知道那霸朔夜的威名?今天要我冠上你的名字繼承王位,不如殺了我比較快!」

「再沒幾天,全天下的人都會知道那霸烈才是該享有威名的人。」朔夜環著胸看著不讓自己近身的那霸烈。「你干嘛閃來閃去?」

「那你為什麼要靠近我?」那霸烈可不想屈服在朔夜的婬威之下。「你不怕野心分子會以我是惡魔之子為由對我發兵?或是我登上王位後把國家賣給赤勒國?」

「你才不會這麼做。」該死!雙胞胎就有這個壞處,連自己想逼他屈服在拳頭下的意圖也被他看穿了。「都這麼多年前的玩笑,你還記在心里,不覺得太愚蠢了些?」

「玩笑?」那霸烈氣得一時忘了該閃躲。「被說是惡魔之子是個玩笑?你去找個人說說看,他不把你劈了才真有鬼!」

見機不可失,朔夜拎住胞弟的領子,咧出白牙。「抓、到、了!」

那霸烈臉色泛青。「朔夜,我跟你可是貨真價實的雙胞胎兄弟。」

朔夜笑眯咪地看著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孔。「我知道。」

「你忍心對我用刑嗎?」開玩笑!他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朔夜瞟個白眼給笑得頻頻拭淚的耶律遼。「你玩笑電看夠了吧?」

耶律遼趕緊閉上大嘴。「我立刻出去。」

待耶律遼關上大門後,朔夜才放開那霸烈的衣領。

「你知道我對官場沒什麼興趣。」朔夜盤腿坐下。

「我也沒興趣。」那霸烈知道朔夜是認真的,但一想到要跟那些看似平常、內心卻不知是否忠心的大臣們周旋,就覺得頭痛。

「你其實也明白自己有能力治理那霸國,甭說文治,我在軍事方面頂多只能做個參謀,我的能耐你也知曉的。」朔夜抿起一個朝諷的笑。「我沒有這麼多熱情奉獻給那霸國的子民,你總不希望那霸國毀在我這個無心朝政的昏君手上吧?」

「熱情可以培養。」那霸烈心里明白朔夜的確不適合當一國之君,但他還是希望兄長可以掌握國家實權。

「這種事情的確可以培養,但天知道得耗上多少人力物資,甚至得消耗多少國力,才能引發我真正的興趣。既然跟前有比我更好的人選,我為什麼不把位子交給他?」

「你真覺得我行嗎?」那霸烈搖著頭,連聲嘆息。「我是被詛咒出生的人,我不覺得我能為這個國家帶來多大的幸福。」

「你若是被詛咒,別忘了算我一份。」朔夜拍拍那霸烈的臉頰.一如孩提時代要他振作的動作。「何必背著莫須有的枷鎖這麼多年?你怎麼這麼固執,跟個孩子似的?」

「我哪里像孩子啦?」那霸烈不服地揚起俊眉。

朔夜莞爾。「在我看來,你永遠是我的好弟弟,永遠像個孩子,記住我現在說的話——你,那霸烈,將是那霸國唯一的真主。因為你,那霸國會更加強盛,比過去任何一代君主還要偉大!」

朔夜有如告別的語氣讓那霸烈感覺有些不對勁。「你該不會想趁夜溜走吧?」哼!你會溜走,我就不會嗎?

朔夜只是神秘地揚起個笑。「依照那霸國的慣例,登基大典是得宴請北方各個大國的,你記得嗎?」

「宴請北方各國?」那霸烈已經好一陣子沒看到月勒黎美艷的身影,宴請北方各國,她定會前來,到時候他可不會這麼輕易地讓她走……」

那霸烈瞪著笑得胸有成竹的朔夜,覺得他這招分明是在一頭餓上三天三夜的獅子面前擺了一塊上等鮮美的肉。「朔夜,你太過分了!」

他一拳揮向朔夜,知道經過此夜後,再見他可能得等上好幾年了。

朔夜閃躲不及,硬是吃了虧。「我是幫你制造機會耶!」他毫不客氣地一腿掃倒那霸烈,很樂意在溜走前輿親愛的弟弟過過招。

那霸烈跌個狗吃屎。「該死的!你不要跑!」

「我在這等著你。」朔夜有些不舍地看著大吼著撲向他的胞弟,認真地說︰「我永遠是你的好兄弟。」

那霸烈頓了頓,不好意思地紅了臉,粗聲說道︰「廢話!那霸國隨時歡迎你回來。」

朔夜笑眯了眼。「還沒當上一國之君,就敢這麼囂張地說這句話?看我不好好修理你才怪!」

耶律遼看著屋內晃來晃去的人影,夾雜著驚天動地的碎裂聲,百般無聊地蹲在門口咬著隨地拔起的草。「打架也不找我,真是的!」

「這不就找你了?」那霸烈氣喘吁吁地打開門,一把將耶律遼拉進房內。

「好樣的!你居然偷襲我?」

「不把握此時,更待何時?」

三人在屋內打得渾然忘我,屋外的下人們可是听得心驚膽跳。

一個時辰過去後,三人非常「痛」快地攤在地上,享受這難得的滋味。

「不要玩昏頭啦!」耶律遼知道朔夜一直想去中土見見世面。「累壞東關小姐,小心東關朗不會放過你。」

「話先別說得這麼滿,」那霸烈壞心地頂頂兄長的手。「搞不好東關大人不肯讓寶貝女兒跟著這家伙也說不定。」

朔夜反掌敲了那霸烈一記,好心情地看著他痛得齜牙咧嘴。「放心吧!跟著我,豈會給她苦頭吃?」

☆☆☆

東關好含笑地看著深夜造訪的朔夜。「是什麼樣的急事非得這麼晚才能說?」

「月圓花好,這樣的良辰美景,也只有在晚上才能看得見。」朔夜可不想讓東關好看見自己傷痕累累的臉。

「又貧嘴。」東關好嬌笑,拿出裝著藥膏的竹籃,讓朔夜好意外。

「那霸烈派人捎了口信給我,說今晚你會負傷過來。」她舉起燭台,取笑地瞅著滿臉尷尬的朔夜。「你們這回打得可凶哪!」

她要他坐下,小心翼翼地為他敷上藥膏。

「他倆也好不到哪去。」朔夜忍著痛,抓住東關好的手。「先別忙這個,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到底是什麼要緊事?」東關好停不動作,深情地看著心愛的男人。

「父皇要我接下他的皇位,先別急,我沒意思接下。」

東關好一愣。「你要那霸烈代替你登基?」

「我已經把烈弟還活著的事情告訴父王,父王也沒有太大的反彈。你知道我淡薄名利慣了,對管理國家電沒什麼興趣,只怕真接下,那霸國會毀在我手上。」

「你才不是沒才能。」她輕捏他的俊臉一下,痛得他悶哼出聲。

「不管有沒有才能,我都希望今晚你可以跟我離開那霸國。」朔夜說出此行目的。

東關好紅唇微張,但什麼話也沒有說。

「我怕繼續待下去,父皇會改變主意,況且對烈弟也不好。」他卸下頸上的白玉,一邊為她戴上,一邊說著他的理想。

「我以前一直很羨慕烈弟,可以隨耶律遼周游列國。現在國家已定,暫時不會出太大亂子,而我也相信烈弟是個賢能的君主,把國家交給他,我很放心。我本以為人生是獨自一人的事,但踫上你,我真心期望你能陪在我的身旁,分享彼此的快樂、悲傷,相互扶持下去。我不能保證未來會不會遇上任何危險,但你相信我,我會盡一切的力量保護你。」

「想帶我女兒走,也得先經過我的同意吧?」他們身後突然響起一個聲立日。

「東關大人?」

東關朗摟住女兒,板起臉孔,「你該不會偷偷模模就想把我女兒拐走吧?朔夜大人。」

朔夜一時還轉不過來,看著東關好笑得很開心,他才想到,既然烈弟派人捎口信來,又怎會不通知她來訪的原因?

「小子,你不給我這老頭子一個交代,我是不會讓你帶走她的!」

朔夜沉穩地開口,「若非事出突然,朔夜也想按照一切禮俗,正大光明地把好兒迎娶進家門,可惜現在真的沒有時間好耽擱。待烈弟登基後,朔夜必會給好兒和老丈人一個交代。」

「都還沒娶我女兒,怎敢擔待「老丈人」這詞兒?」東開朗神氣地哼了一聲。「不如這樣吧!你先離開那霸國,等到你認為情況允許的時候,再回來娶我女兒好了。」

「爹!」

「東關大人!」

東關朗一愣,看著兩張寫滿不同意的臉,老大不悅地怪叫起來。

「我這樣說有什麼不對?女兒啊!中土可不是想去就去、想回來就回來的,一路上根本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狀況,萬一你一去不回。我怎麼跟你死去的娘交代?」

然後又轉過頭換訓朔夜,「一個姑娘家,跟著你拋頭露面地跑來跑去,這成什麼體統?你若真的喜愛我女兒,就不該做出如此決定。」

「爹……」東關好嘟起嘴。

「什麼都不用說!」東關朗甩甩袖子,「大半夜待在女人房里,成何體統,我再給你倆談情說愛一炷香的時間,倘若我發現你倆還在這兒濃情蜜意,別說娶我女兒了,就算要見她一面我都不許!」

兩人目送東關朗離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其實東關大人說得也對……」雖然很想帶她走,但想想東關朗的話出沒錯。「我看我還是………好兒,你在做什麼?」

東板好把房內值錢東西全攬進青色的布包里。「我在打包東西啊!」

朔夜滿頭霧水。「你要去哪?為什麼要打包細軟?」

東關好雙手擦腰,裝出可愛的笑臉。「朔夜大人真是聰明一世,胡涂一時。」

瞬間立刻又換上憤怒的表情。「當然跟你走啊!不然我能去哪?快來幫我啦!」

未來娘子的話他哪敢不听從?朔夜也忙著打包。「你這樣走,不怕傷了你爹的心?」

東關好可是一點也不緊張。「不用擔心啦!我們回來時帶點他最愛的絲綢與東方出產的珍貴寶器,爹感謝都來不及了,更甭說罵我們啦!」

朔夜可沒這麼樂觀。「好兒……」

「你別這麼婆婆媽媽,你到底要不要帶我走?」

見東關好忙得雙頰生出彩霞,美艷得不可方物,朔夜也狠下心,決定無視東關朗的警告,拐走他最寶貝的東西——他的掌上明珠。

一炷香過後,東關朗禮貌地敲敲女兒的房門,等待半天,卻沒人應門。

他仔細地朝屋內傾听,半點聲響電沒有,知道女兒已跟朔夜離開,他背過手,笑呵呵地走回房間,開始幻想兒年後女兒會帶些什麼好禮物回來給他。

至于想念女兒的眼淚,就放在心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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