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混小女郎 第五章
車子里,夏愛雅像是渾身爬滿了虱子般地扭來扭去。
隨著車子越來越接近她住的地方,她深感不安。
坐在駕駛座上的他,穩穩地操控著這輛B字頭的高級轎車的方向盤,可是車子雖然被開的很穩,但是駕駛的臉龐,卻是深怒的,沉靜的,可怕的,像是無星無月也無風的黑夜般,深遠得叫人不知所措。
而更恐怖的是——
她看著車子緩緩地停在望氏女子公寓的鐵門前,他竟然知道她住在哪里?!慘了啦!萬一被姐妹們看到的話……
「這是你家吧?還不下車?」
「喔!」夏愛雅帶著一絲驚喜,以為他就要把車開走了,連忙下車。
可才剛下車,卻發現不對。
褚韓枋竟然在倒車,然後把車停好,看到他優雅高大的身形離開車子,正打算關上車門的時候,夏愛雅終于忍不住了。
「呃……總裁先生……」
「叫我老大!你本來不是叫我老大的嗎?」關上車門,褚韓枋毫無猶豫地,就走向她,然後在她措手不及的時候,拉著她的手,就要往她家大門走。
「等……等等等等等等。」
一連串的等字,終于奏效,讓褚韓枋停下腳步。
「怎麼樣?」褚韓枋的臉色還是冷冷的。
「你想干嗎?」
「干嗎?幫你擦藥呀!」
「這里是我家耶!」她生氣了。
他可不可以不要這麼一臉的理所當然呀?
他在生什麼氣?
這臭男人,都是這樣在拐女人的嗎?拐了這麼多個還不夠!下午受傷時,有這麼多女人圍著他還不夠?還要這樣來挑撥她?
「我知道,要鑰匙嗎?還是按鈴?我看……」褚韓枋抬起頭,看著公寓上面透出的燈光,「四樓好像有人在。」
「不,等一下,別按鈴呀!」
那才剛起來還沒加足馬力的怒氣,轉眼就被驚嚇給取代,要是讓佟皚亞那個女惡魔知道她身邊有褚韓枋這麼一號人物在,她就一輩子都翻不了身了。
「嗯?」褚韓枋轉頭看她,眉頭揚起,「你家不能進去?」
「對呀!听說是……」夏愛雅非常虛偽地點頭,順著他的話往下說,「我們有規定,男人止……」
公寓大門在這一刻突然打開,一個個子高大,長相英俊,臉上的神情卻僵硬呆滯的男人,走了出來,他的臉色難看,然後視若無人的,走過夏愛雅跟褚韓枋的中間。
「笨蛋男人!」
四樓傳出一聲大吼,隨即是一個抱枕從敞開的落地窗往外丟出,掉在大馬路上。
男人站定腳步,回頭看了一眼,走到抱枕旁,撿起抱枕,然後又轉身離去。
「嗯……」
津津有味的看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戲,夏愛雅突然發現不對勁。
她眼神閃避地溜了褚韓枋一眼。
「男人止步!」褚韓枋的聲調略略地高揚起來。
「噢!該死……不是,唉……對了!」她想到另外一個方法,眼楮頓時發亮,「我想到了,我的醫藥箱應該過期了,因為我好久都沒用了,所以去藥局應該就……」
「那到我家吧!」一把拉住她的手,褚韓枋就往旁邊走。
「可是你的車……」她也沒打算去他家呀!
「就借停在那里吧!」
「可是……咦?」話說到一半,夏愛雅突然發現不對,他竟然在她家不遠處的轉角,那一棟豪華大廈門口,接受警衛的歡迎,並且還幫他打開大門。
「你……」夏愛雅簡直不敢相信。
「我住這里,你不用懷疑。」他拉著她進了電梯,按下通往十七樓的按鍵,電梯門一關上,他才放開她的手。
電梯走到一半,夏愛雅一直慌亂的心,也慢慢地沉靜下來,她在沉默的空氣中艱難地開了口,「啊……我……嗯……剛才謝謝你。」
「謝什麼?」褚韓枋當然知道她在謝什麼,他臉上的神色更陰沉了,「謝我救了你那個不省人事的男朋友嗎?」
「男朋友?啊!你是說阿格西。」
「阿格西?網球名將?哼!每次都喝的爛醉的家伙,叫這名字不是太抬舉他了嗎?」壓抑不了心頭的酸意,連說出口的話都酸辣無比。
夏愛雅眉頭一皺,眯著眼瞪他,「他是我的好朋友,不許你這樣說話污辱他。」
直到這一刻,她還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看來一臉陰郁,頭上裹著紗布的霸道男人,跟之前那個在流氓面前要狠的冷酷男人,還有在公司里總是如春風般令人醺醉的溫文老板,會是同一個人。
「到了。」
電梯門一開,褚韓枋又拉住她的手,便往兩戶的其中一戶走去。
對于夏愛雅對那個阿格西的袒護叫他生氣,且她的話沒否認他是她男朋友,卻也只說是好朋友,她跟那個叫阿格西的,到底是什麼關系?
☆☆☆
沒見過這麼豪華的房子,裝潢卻這麼簡單……不!該說簡陋!
夏愛雅半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愣愣地看著偌大的客廳里兩三張簡單的椅子,和一個看來頗為破舊卻很舒適的三人座皮沙發,還有一台二十寸的小電視擺在那種使宜的木頭架上。
整個客廳里看起來惟一比較值錢的,她想應該是那張位在挑高的玻璃落地窗旁的單人座沙發椅。在那張看起來很舒服的沙發椅旁邊,還有兩堆書,一堆雜志,幾個啤酒空罐,跟一盞路邊攤到處可見的破舊立燈。
看來,那是他讀書的位子吧!
「我猜你大概在嫌我的客廳看得很難看吧?」
進去拿醫藥箱的褚韓枋,聲音赫然在她背後響起,嚇了夏愛雅一大跳。
「嗯……這……不是說難看,只是家具破爛的程度跟這房子好像不太配。」夏愛雅實在是婉轉不起來,她本來就不是個會說表面話的人。
「沒錯。」褚韓枋點點頭,拉著她走向那張單人沙發椅,讓她坐下,並且拉過小板凳,坐在她旁邊,然後在她毫無預期心理的情況下,突然將她的腳抬起來,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啊!」
那突如其來的接觸,一股布料擋不住的熱力瞬間穿透,讓夏愛雅大腿後側冰涼的肌膚,頓時變得火燙。
褚韓枋眉頭一皺,「很痛嗎?」他拿著剪刀,遲遲沒下刀。
「不……不是。」
虛弱地搖搖頭,這種男人跟女人之間的事情,不要說夏愛雅陌生,她根本是想都沒想過,可這一刻,她卻莫名地,感覺到有股燥熱悶在胸口,本能地,她凝視著褚韓枋的視線,都變得迷蒙起來。
她的眼神讓褚韓枋內心一震,慌忙低頭,命令自己專心對付那條褲子。
她這樣看他干什麼?她難道不知道,孤男寡女相處在一室是很危險的嗎?
他小心翼翼地剪開褲管,然後把褲管往上卷起,好看清楚傷口,然而比傷口更令他在意的,卻是眼前那雪白女敕柔,細致又曲線完美的大腿。
忍不住一股沖動,直襲向小月復。
當他專心地在幫她上藥的同時,夏愛雅忍不住一直盯著他低著頭的側臉,他那專注的神情,令她的心髒再也止不住狂然跳動,更詭異的是,她一點都不想阻止。
她喜歡他這樣專注且小心翼翼地,好像她腿上的傷口,是什麼珍寶似的。
「啊!」突如其來的吃痛,讓她忍不住叫出聲。
褚韓枋上藥的動作頓時僵住,一只大掌也立刻扶上她的小腿,以免她的腿掉落。
「怎麼了?很痛嗎?」
「嗯……我……」
夏愛雅愣愣地看著他,他臉上的關心神情,是如此的迷人,而他的手撫著她小腿的感覺,又是如此的性感,一股從未有過的異樣感受,就像蠢蠢欲動的火苗,正在她的小月復下方燃燒著。
「沒事不要亂叫。」慌忙地撇開眼,褚韓枋命令自己低頭,繼續專注在她那不深卻很長的傷口上。
該死!她要是繼續再這樣看著他的話,不要說這傷口消毒不完,今晚她也鐵定走不出他家。
夏愛雅隱約能感覺到,他的怒斥不是真心地,而是在避免某種事情的發生。
可是,她忍不住,還是直勾勾地看著他,他側對著她,那漂亮而略顯豐厚的唇瓣,看起來是這麼地柔軟,而他那寬闊有力的肩膀,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驚覺到自己的手仿佛有自己的意識,差點就要像個饑渴的花痴模上褚韓枋的肩膀時,她立刻轉成揮手扇風的動作。
「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好熱,你看,你在流汗,我也在流汗,這棟大廈不是有空調嗎?真奇怪。」
「噫!」悶悶的應了一句,褚韓枋什麼話都沒說,他所有的意志力,正被他拿來對付自己的。
「你的包扎技術好像很好,在哪里學的呀?」
有講話,溫度好像沒這麼熱了。
「我祖母教的,她是那個年代少有的護土。」
「祖母?」沒想到會從一個大男人的口中听到如此溫馨的字眼,夏愛雅笑了,「你祖母一定是個好人。」
「當然。」褚韓枋沒有看向她,輕抬頭,眼光反而是穿透了落地窗,落在玻璃外面那片台北的暗色天空上,「她養了一個跟自己毫無血緣關系的孫子二十幾年,在這世界上,沒人比她更好了。?
「啊?」
他聲音里那苦澀跟懷思交錯的情感,令夏愛雅心一緊,這會兒她的手有意識地去輕拍了下褚韓枋那寬厚的肩膀。
「我想你一定很愛她,她老人家……」
「三年前過世了。」
「啊?抱歉,那你爸媽……」
「我沒有親人了。」褚韓枋處理好傷口,輕輕地將她的腳放到地面上,提起這話題,也讓他的全消,不用再擔心自己的沖動了。
夏愛雅捂著嘴巴,一股哽咽在喉頭,突然停留不去,她好想抹去褚韓枋臉上此刻的失落與沉痛,還有那看起來天底下似乎就永遠只有他一個人的寂寞,「嗯?半個都沒有?」
她簡直難以想象,因為她家的人,光是她父系那里的親戚就多的嚇死人,更別提母系望家那些愛玩弄人的親戚。
「也不是沒有。」
收拾著醫藥箱,褚韓枋的聲音平靜卻又帶著一絲壓抑著的沙啞,「若真要算,也只有一個妹妹而已。」至于他母親,那種丟了小孩就跟男人跑的母親,他是打死都不會承認的。
「那你祖母一個人養大兩個孩子嘍?真是偉大。」
「她沒養兩個,只有我,妹妹是那個曾經生下我的女人生的,把她養大的。」
「啊?」
他話里那隱含的恨意,讓她震驚,跟母親感情好的過頭的她,簡直難以想象,會有人用「生下我的女人」這種詞,來談論自己的母親。
「怎麼?很訝異?」褚韓枋直到現在,才轉頭看她,兩人的目光幾乎是平視的,距離也只有一臂之遙而已。
「也不是,只是你現在的樣子……」
「嗯?」褚韓枋挑眉,台北的燈火夜色,跟立燈的柔黃色光芒,襯托著她那張五官清秀帥氣的可愛臉蛋,看起來更粉女敕,更叫人垂涎欲滴了。
「跟你平常完全不一樣,你看起來好像跟母親吵架的青少年唷!」
「是嗎?」對于自己的心理狀態,褚韓枋不是沒有研究過,他輕輕地一扯嘴角,慢慢傾身靠向她,「有沒有人說過,你有時候,說話實在是太直率了一點。」
「嗯……是有啦!可是,有的時候,婉轉反而會壞事呢!」
夏愛雅慢慢地把自己縮進那張舒適的沙發椅中,是她的錯覺,還是他那張帥氣得叫人心跳加速的臉龐,真的越來越近了?
「這也沒錯,只是,有的時候,婉轉卻是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我想你不太懂得保護自己,對不對?」褚韓枋慢慢地,越來越靠近她那張可愛的臉蛋,直到兩人之間距離不到二十公分了,他才停下來。
夏愛雅已經回答不出話來了,她的腦袋熱烘烘地,看著眼前那張帥氣到不行的臉龐。
他的視線,直直地盯視她的眼,良久後,又緩緩落下,停在她紅女敕嬌俏的柔唇上。
他看著她的神情,更是有股迫人暈眩的魔力,這讓她口干舌燥,忍不住微張著紅唇,黑圖在慌亂的眼瞳里茫然又害怕,卻又帶著一絲連自己都不知所以的期待睜大著。
她凝著他那兩片剛毅飽滿的唇瓣,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
忍不住,她伸出了紅軟濕滑的小舌,潤舌忝了一下那柔女敕的下唇。
見到她如此性感而不自覺的反應,讓褚韓枋再也忍不住地低吟了一聲,大掌一伸,就往夏愛雅的後頸扣住,頭一低,便攫住了那雙素女敕紅軟的唇。
這個吻,讓從沒有過經驗的夏愛雅,只僵了一秒,便立刻完全喪失了理智。
她閉上眼楮,全身不由自主地癱軟在沙發上,只能任由他那溫柔又放肆的火熱唇舌,侵入她、佔有她,帶領著她深嘗一波又一波的性感與甜蜜,她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一步步地,像是糖漿被火融化一般,越來越熱,也越來越軟……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放開了她。
他的呼吸濃濁而急促地在她頸邊喘息著,就跟他的吻一樣灼燙。
「我想……我最好……送你回去了。」他的聲音里有著極大的壓抑。
「啊?」睜開眼,她側偏著頭,凝視著他,心跳依然火熱狂猛,「我!我們……耶?褐色的……」
她的眼兒陡然大睜,「你的眼珠是褐色的耶!」
她那語氣里的一絲興奮,逗笑了他,沒有一個女人在被他吻過以後,還可以看起來如此清新可愛,而非另有所圖的賣弄性感。
「沒錯。」
他淺揚的嘴角,跟溫柔的眸子,再次蠱惑了夏愛雅,她跟他的距離依然很近,忍不住她抬起手,圈住他寬闊厚實的頸背,柔女敕的唇,就這麼地欺壓上了他的唇。
又是一個綿長的吻,雖然女主角有些笨拙,但是.她的氣息與那不做作的清新性感,卻也足以讓褚韓枋再次陷落。
當他再度清醒時,他連忙退後,坐回他的小板凳上。
「嗯?」夏愛雅睜著迷蒙的眼楮,跟那被吻得腫脹的紅唇,不解地看著褚韓枋。
「你……」褚韓枋看著她,該死的他太想要她。可是,他卻不願意奪人所愛,用的,來困住夏愛雅,尤其是,夏愛雅又是個這麼直率得叫人疼惜的女人。
「你願意願阿格西分手,然後跟我在一起嗎?」
夏愛雅迷蒙的黑瞳,赫然大睜。
她那被驚嚇到的樣子,讓褚韓枋眉頭一皺,伸出大手握住她的柔荑,「怎麼了?」
「你……說到阿格西干嗎?」夏愛雅那依舊有些渾沌的腦袋中,突然感到不安,不安就像冷流,降下了她體內那原本沸騰得幾乎要迷失一切,只求能跟他在一起的熱度。
「阿格西不是你的男朋友嗎?」
他溫柔又試探性的聲音讓她生氣,「才不是!我沒有男朋友,有的話,我還會跟你……你……接吻嗎?」
「啊?」她的怒氣嚇了褚韓枋一跳,直覺地道歉,「抱歉,我一直以為他跟你是男女朋友。」
「才不是!」夏愛雅氣死了,可是她卻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是氣他看輕她的人格,還是氣……
她的雙眼又一次赫然大睜,而這一次充滿怒氣,「你可別以為我是你!」猛然甩開他的手,她推開他,從沙發椅上站了起來。
褚韓枋意外地從小板凳上被推到地上,只能仰頭看著她。
就見到夏愛雅的雙眼熊熊地燃著大火,指著他吼道︰「我可不是你這種公子,有了一堆女友還亂吻別人,哼!你這披著羊皮的狼,以後離我遠一點!」
一怒吼完,她頭也不回地就往客廳大門跑去。
被她凶悍的樣子嚇了一跳,好一會兒,褚韓枋才回過神,了解她話里的意思,「等等……」
他從地上爬起時,她已經跑到門邊。
「你誤會了,我沒有半個……」
「鈴——」偏偏地,電話聲在這時候很不識趣的響起,褚韓枋當然首選是追女人,絕對不會是接電話。
他沖過去,任由大門敞開著,沖向正猛按電梯的夏愛雅。
「愛雅!你听我說……」
夏愛雅一看他跑過來,立刻放棄按電梯,沖向安全門,才打開安全門時,赫然被褚韓枋抓住手腕。
「放開!」
「不放,除非你听我說。」
「我不要。」
「你怎麼這麼任性?」
發現她有點難以制住的時候,褚韓枋也火大了,一面抬腳擋住她的攻勢,一面把她往屋里拖。
「我任性?總比你花心好。」眼看要拖到他家大門口了,夏愛雅扳住門框,死也不進去。
「我並不花心好不好?我……」
「嘟——」電話答錄機的按鍵跳起。
「韓枋呀!」
那一頭,傳來的是一個好柔好媚的聲音,頓時,在門口僵持不下的兩個人,一個停止拖拉,一個停止反抗。
電話那頭的聲音繼續傳來,「還記得上次我跟你提過,可能需要你的幫忙嗎?現在時機來了,親愛的!我跟你的秘書問過了,你下星期四晚上沒事,所以呢!我要你幫我去這個相親飯局,請盡情地發揮你那無敵的魅力,幫我迷死那個小姐吧!就這樣唷!拜拜!」
喀一聲,掛掉電話的聲音就像是開關一樣,瞬間又打開兩人之間的戰爭。
「看吧!還說你不花心,女朋友都一堆了,還跑去相親。」
「那是我好友的老婆,我……」
褚韓枋可真是懊惱死了,幾個月前大方地答應在沒有適合的人選的時候,出場客串一下的相親,他都已經忘光了,還竟然在這時跑出來攪局。
「放開我!我不會相信你了啦!」依然死命地掙扎,可就是月兌不開他那有力的大手。
「我是真的喜歡你,愛雅!」
褚韓枋猛然爆吼出一句話,讓夏愛雅嚇到了,停住了掙扎的舉動。
見她停住,褚韓枋喘了口氣,「現在,你跟我進來,慢慢地听我解釋,好……啊!」
那個「嗎」字還沒出口,手掌上赫然傳來一陣劇痛,逼得他不得不放開夏愛雅,而只是這麼一瞬間,夏愛雅就沖向電梯,迎向那個剛好開啟的電梯門,然後讓褚韓枋愣愣地看著電梯門緩緩地關上。
接著他看向自己的手掌,在大拇指下方的肉丘已滴出血來。
「嗚!」忍不住哀了一聲,他就地蹲了下來。
這個瘋女人!跟野獸一樣,竟然咬他?還咬得這麼用力?
就在他還在為自己的手掌哀悼時,電話聲又響起。
「唉!」輕嘆了口氣,他關上大門,走向電話,早知道?剛才該接了電話,直截了當的拒絕好友的老婆,那個有名的紅娘秋才是,省得這下在夏愛雅對他的誤會中,又多了一條嚴重的罪名。
「喂!」
「褚先生,我是韋秘書,剛才接到傳真,東南亞的越南工廠出問題了,董事會希望你能親自飛一趟去解決,我已經幫你訂好機票,明天上午一大早我會派司機去接您。」
「好……」
褚韓枋沒力的回答,引起了韋秘書的關切,「褚先生?你沒事吧?」
「啊?」褚韓枋直到這一刻才發現,腦子里依然被夏愛雅的一切給佔據住了思緒,搖搖頭,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恢復平日的聲調。
「我沒事,你做的很好,」停頓了幾秒鐘,他在腦子里,恢復平日該有的冷靜思考,「我要你把泰國廠前年撤廠事件的資料調出來,整理成簡報,跟越南廠這次的所有資料,明天一起放在車上。另外……」
他停下話語,赫然發現,私人事務向來從不麻煩秘書的他,現在竟然不自覺地想要叫韋秘書幫他注意夏愛雅的事情。
等了好久,等不到「另外」後面的下文,韋秘書忍不住問了句,「褚先生?」
「沒有,沒事了!其他沒事了。就這樣。」
褚韓枋掛掉電話。
看著眼前那已然空著了的沙發椅,還有翻倒在那里,沒來得及扶正的小板凳。
他吻她、她吻他的親密畫面,仿佛還在那里栩栩如生地上演著,突然,心里一陣惶然,又一陣緊縮。
該死的!他知道,他愛上了她。
就算不是刻意地尋尋覓見三十年,他也知道,這個率真性情,又能輕易地叫他失了理智、忘了自我的女人,便該是他的另一半。
夏愛雅呀夏愛雅!
他在心底起了誓言——
老天明鑒!
我愛你!你最好等我回來,然後乖乖地愛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