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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混小女郎 第六章

一個吻呀!能代表什麼樣的含意?

那不過就是一個吻而已,就算是初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小時候,還不是被媽媽跟爸爸吻過很多次。

心抽痛了一下!

就連眼前的屏幕也變得不真實了起來。

「小心!怪物在打你。」

「啊!」

她霍然從腦袋里那不知道在想什麼的茫然驚醒,只看到屏幕里那個可憐的人兒倒在地上。

「嗚嗚……我死了。」

「你最近都在發呆那!小酷。」幫她復活的隊友,在屏幕上顯示出一個受不了的表情圖案。

「對不起。」

垂下雙肩。夏愛雅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她看著屏幕好一會兒,過去那種會讓她打得精神振奮,緊張無比的大怪物,突然間,讓她感覺好無趣。

又過了好幾分鐘,她終于放棄了,「我要出去一下,先下線了。」

「嗯!88。」

以往會好言挽留的隊友,現在也完全沒有要留她的意思,不為別的,只因為她這一陣子的表現太差了。

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反常,深深地嘆了口氣,登出游戲,一回頭,赫然發現後面杵著個門神。

「我會被你嚇死!皚亞。」

「嗯!還好這里不是公司,不然像你混得這麼沒警覺的人,一定早就被開除了。」

現在在公寓里,她的戒心當然會減低……不!她知道,真正減低的原因,是因為她很煩、很火又很茫然。

這層顏色鮮明,以藍白黃為主調設計的房子,是這棟公寓里面積最小的,原因無他,因為夏愛雅愛半夜打電動,怕住樓上吵到樓下的人,所以自願住一樓這層本來只要當車庫,後來才又重新裝潢的樓層。

「放心啦,我在公司用的屏幕是對著牆壁的,除了主管以外,沒人能看到我的屏幕,再說,最近主管都在請假中,哈哈!我去公司領薪水兼打電動,生活逍遙的不得了呢!」

嘴里說著哈哈,可是她的表情卻一點也不開心,緊鎖的眉頭,從那天腳受傷,褲管只剩半只的回家後,就一直是這副表情。

「我很想問你這幾天到底怎麼了!不過,我看公事顯然不可能讓你有那種表情,其他的事情,我就不想擔心了,我沒這麼好心。」

侈皚亞在她身邊那張舒服的義大利沙發上坐了下來,也是一臉不耐的神情,引起了夏愛雅的好奇,讓她暫時忘了自己那連自己都不知道在項啥的煩惱。

「你看起來好像不太爽耶!」

「哪有呀?只是很無聊,最近在等出國參加研討會,論文都寫完了,沒事干而已。我才不像你,每次為了一點游戲上的小事就在那邊義憤填膺個老半天。」

佟皚亞是天才。

一個聰明絕頂,也知道聰明絕頂可以利用的女人,年紀最小,今年才二十一歲的她,不但會八國語言,而且已經修完國內的兩個碩士學位。

「是呀是呀!我就是這種人,至于你,說起來,好像很少看你發脾氣耶。」被人說的好像脾氣很容易暴躁的夏愛雅,此刻語氣有點試探。

「當然,沒事發啥脾氣,就算有事我也能輕而易舉解決,哪值得發脾氣呀!」把手往頭後面一枕,佟皚亞躺下來,看著畫滿星宿的天花板。

「可是……你那天丟了抱枕。」

嬌小的身軀赫然坐起,轉頭,漂亮晶亮的黑瞳,瞪得大大的看向夏愛雅。

「所以我想……」夏愛雅聳聳肩,沒被她的瞪視嚇到,臉上反而有著得意的笑容,「偶爾也有你不能解決的事情嘛!」

她笑咪咪的,等著看天才如何自圓其說,沒想到,佟皚亞只是瞪她瞪了老半天,未了閉上眼楮,深呼吸了一口氣,才又睜開眼楮,恢復平日的神情。

「別管我啦!我下來主要是替琉璃來通知你,她的相親宴已經決定了,在下個星期四,我們到時候得幫她破壞,你……喂……你怎麼啦?」

夏愛雅臉上那突然完全呆滯掉的神情,讓佟皚亞愣了一下,用手推了推她的肩膀,「你干嗎呀?醒醒啦!」

「下星期四?」她想起了很久以前,在二伯那里踫到紅娘秋跟二伯在討論相親宴的事情,一樣是下星期四,一樣是……

「那個對象不會是……」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就是你們公司的老大呀!褚韓枋,那個白手起家,現在私人資產已經快上富豪排行榜的男人了,唉!你那是什麼表情?」

震驚、自責、懊惱、悔恨、倒霉,超級想要挖個地洞通到地心,把自己埋起來一百年的表情,就是夏愛雅此刻那扭曲的五官,所傳遞出來的訊息。

天呀!

那天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她自己當然知道有多用力,現在想來,她……可能有狂犬病耶!竟然這樣對待他!

可是,既然是這樣,為什麼他不跟她解釋呢?

她回想著當時的情形,嗯……是她沒給他機會解釋。

好!就算她沒給他機會解釋,他也可以打電話給她呀!

就算她會先掛他幾次電話,她最後也一定會听他說話呀!

更何況,兩人就在同一間公司……

「所以,跟監的工作就由你來,听到沒有?」佟皚亞的聲音突然大聲起來,咚咚咚地傳進她的腦袋里。

「啊?」她抬頭看她,「什麼跟監?」

「就是調查你老板去哪呀?我們要知己知彼才能……」

「我不要!絕對不要叫我去。」

她的抗議來得如此猛烈,嚇了佟皚亞一跳。

「啊?不會吧?你本來不是很喜歡這種事嗎?再說那是你老板耶!你比較方便……」

「反正我不要啦!叫哎呀三號去,我打死都不去。」

佟皚亞眯起眼,「有特別原因?」

夏愛雅渾身一震,「沒有!沒有,反正我不去!」

「那你自己跟哎呀三號說去,她那種個性,拉她來跟我們一起干壞事就已經夠難的了,我才不想去說服她那顆固執的石頭腦袋。」一說完話,佟皚亞轉身就走。

「啊!」夏愛雅看著佟皚亞走出房門,上了樓梯。

「哼!說就說,有什麼了不起!」反正她有可以威脅秋靄芽的本錢,那就是電腦!

那家伙是個超級的電腦跟電器白痴,活到了二十二歲,連手機都只會用快速鍵撥號而已,連接听都有困難。

「你說什麼?」佟皚亞探頭看她。

夏愛雅本能地縮了下,「沒……沒有!」

「明天我要跟我媽回桃園大宅,听說阿姨也會去,你要去嗎?」佟皚亞口中的阿姨,指的就是夏愛雅的媽。

「嗯,我現在要上班耶。」

「好,隨你。」佟皚亞聳聳肩,「你不說我都忘記了,為了那種小錢這麼辛苦的賺干嗎?」

夏愛雅一翻白眼,算了,跟佟皚亞這種天才說了也是白說,她一直是家族中的小公主,聰明又美麗,連望氏本家的兩個姐姐望馨跟望琉璃,都沒她這麼貴氣。

「我星期五晚上下班就去。」她看佟皚亞上了樓,便提高聲音又補了一句。

反正待在距離褚韓枋太近的地方,也叫人難受。

只是……她的心為什麼有這種這麼悶的感覺。

褚韓枋呀褚韓枋,你到底是在我心底放進了什麼?讓我變得如此難受?

☆☆☆

胡子沒刮,臉色憔悴,正是褚韓枋昨天跟今天,踏進「夜深」時,給人的感覺。

喬紅在辦公室忙著,酒保阿封倒是很細心地遞上一杯溫熱的牛女乃,「你看起來不太舒服的樣子。」

「是嗎?」趴在吧台上的腦袋抬了起來,揚一揚眉,隨即又垂頭喪氣的回到吧台上,「我只是有點累。」

「你的累看起來有點像失戀。」閱人無數的酒保取笑他。

他先是暗暗地一震,隨即虛弱的笑笑,「真是謝謝你的安慰呀!」

「不客氣,不過……」酒保看了辦公室的門一眼,「我建議你去洗手間打理一下,我在櫃子里有放刮胡膏跟刀片,你這個樣子等下讓紅姐看到了,我怕她會讓你更淒慘。」

「嗯。」提起精神,褚韓枋知道阿封說的沒有錯。

所以說聲謝後,他就走進了洗手間。

唉!可是,儀容打理干淨了,卻不代表心情會好過一些。

原本預定在星期三才要處理完的工作,全都被他加緊在這幾天內趕完了,匆匆地趕回來,就是想見夏愛雅一面,把誤會都解釋清楚。

怎麼知道,昨晚好不容易回來,望氏女子公寓卻一片漆黑,撥打她電話跟手機,都處于完全無人接听的狀態。

她去哪了?該不會就此消失吧?偏偏公司又周末休假,他想找人問清楚她的下落都很困難的。

星期天,在夏愛雅家附近徘徊了一整個下午,直到傍晚,才想到來「夜深」坐坐,順便跟喬紅這愛管閑事的女人打听一下,可不幸的,卻又遇到喬紅今天不見人影。

一整晚悶悶地坐在吧台旁邊的他,並沒有注意到,有個嬌小,看起來又含羞帶怯的小女生,一直躲在角落里的位子,面前放著一瓶礦泉水,偷偷地在看他。

還邊看邊在心里哭怨。

都是夏愛雅啦!干嗎不來,嗚嗚……那些人干嗎一直喝酒呀,到處都是酒味,好難過唷……真討厭,真討厭。

可憐的秋靄芽,被夏愛雅威脅以後不幫她收國外的書商寄來的網路郵件,外加利誘——她有一本她渴望的古書下落,逼得她不得不來這里做跟監,像極了小偷的感覺。

所幸,經過昨晚的聯絡,她知道望馨姐跟藍楓哥,他們等會兒就會來幫她解決這件事情了。

這也代表著她不用再繼續跟監下去,好險!

手機響起,她看著來電號碼,高興地按下鍵,「喂……」

「嘟——」

「啊?」她看向手機屏幕,又按錯了嗎?這種要用電的東西真討厭,怎麼這麼復雜呀?

手機又再度響起,這會兒,她看清楚才按下按鍵,接的小心翼翼。

「離開酒吧到外面,哎呀三號。」望馨的聲音從手機里清楚的傳來,「我們就要過來了。」

「耶!」秋靄芽高興地照做,卻沒想到,接下來的發展,竟然會完全地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

☆☆☆

「所以簡小姐,你是第一次來這間酒吧?」他雖然不是很想搭理眼前這個高挑美女的搭訕,可是基于君子風度,還有眼前這美人那有些奇怪的神情,所以,他還是好奇而禮貌的回應著對方剛才的話題。

「啊?嗯,是……是呀!」穿著女裝的藍楓,那完美亮麗到極點的五官,掠過一抹焦躁。

褚韓枋發現這美女的雙眼一直看向吧台。

「那吧台旁邊的女人,是你的朋友?」他猜測。

「嗯?」藍楓知道自己的專業失敗了,他在意望馨的事情,竟然會被褚韓枋發現。

「她一定是你很重要的人吧?」褚韓枋實在不了解,既然她在乎的是那個在吧台的女人,為何還要來挑逗他?

「啊!你是說那個女人?對……」

眼前的美女,聲音突然變得低沉,又男性化了起來。望馨跟別的男人在一起這一幕,嚴重刺激到藍楓。

「抱歉!我要離開一下。」

「啊,好的。」

接下來酒吧里因藍楓而引發一場混亂,褚韓枋仍一副不關己事樣,周圍的紛亂影響不了他,他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等到酒吧再度安靜下來時,喬紅這時走到他身邊。

「嘿!老哥。」她難得溫柔地道,「沒想到,你也想開了呀?決定放棄那個打籃球的,去相親嗎?」

「相親?啥意思?」

「剛才那個大美女,我是說那個臭男人,他本來不是要勾引你嗎?我听王大哥說了,」她指了指被「大美女」藍楓揍倒在地的王遠洲,「他們是要來破壞你相親的,要拍些證據,哈哈!笑死了,只要拿著相機,隨時來拍我跟你,我都很樂意配合的,竟然還費心的想勾引你這塊石頭,嗯……老哥,你怎麼了?」喬紅愕然地看著他,印象中她幾乎沒看過他有這種震驚又呆滯的神情說。

「相親?!老天!我完全忘了這件事!」

他當然不可能去相親宴,都有了夏愛雅這心上人了,他怎麼可能去?

他匆匆地拿起手機,撥出號碼,吵醒了新婚不久的好友展副總,跟好友之妻紅娘秋。

「不能去?你說不能去是什麼意思?再過三天就是相親宴了,你整我呀?」被吵醒的紅娘秋起床氣加上狂然怒氣,火山爆發之猛烈,連透過話筒都能感覺得到。

「我…一-」

「看看你們這票損友,我好心的想幫忙大家,結果…--都是你,說什麼他答應過就沒問題。」

褚韓枋縮了下,他听到電話那頭好友慘烈的哀嚎聲,在心底偷偷地向好友致歉。

「真的很抱歉,阿媚。」褚韓枋開口道。

「不準!我不準你不去!」

扁完老公的紅娘秋立刻回神到話筒旁,開玩笑!她紅娘秋一世英名,可不能毀在褚韓枋手上,「你是斷了腿還是被火燒到見不得人?如果都沒有,就給我出場去,出場後要拒絕再說……」

「我愛上了一個女人。」他努力地在一連串火山爆發中插話。

「我絕對不準你……你……你說什麼?」火山頓時降了一半的溫度,連帶著,紅娘秋的氣也少了一些,「你再說一次。」

褚韓枋輕嘆了口氣,嘴角泛起一絲無奈又甜蜜的笑意,從沒想過,要承認愛上一個人,竟然會是這麼容易的事情。

「我愛上了一個女人。」

「啊!」

電話那頭沉寂了好長一段時間,褚韓枋耐心的等著。

當再度開口時,火山顯然平息了,紅娘秋恢復了平日對外人才有的溫柔聲音,「那個……她是誰呀?你追上了嗎?」

「嗯?」

「我是說,那個女人我認識嗎?對方沒結婚吧?哎呀……好啦……我知道啦……」後面一段雜音,顯然紅娘秋的可憐丈夫,正在努力地跟她溝通中。

「好啦!那你不要去就不要去吧!我再想辦法好了,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褚韓枋松了口氣,感激好友的犧牲,還有紅娘秋的明理。

「先說好,我要當你們婚禮上的紅娘。」嘿!有現成的紅娘可以當,有業績可以撿,不撿白不撿。

「婚禮?我人都還沒找到呢,說太遠了。」嘴巴上講是這樣講,可是那雙褐色的眸子里,卻逐漸泛起了帶著夢想般的璀璨笑意。

婚禮?跟夏愛雅共度一輩子?

這主意听起來似乎蠻不錯的。

☆☆☆

他那頗不尋常,讓喬紅又想恥笑又擔憂的傻笑,一直持續到要回家的時候還掛在臉上。

當他把車停好,等喬紅下車的時候,站在那兒,他還是滿臉笑容。

喬紅下了車,翻了無數次的白眼已經不想再翻了.愛情果然是種可怕的濾過性病毒,竟然可以讓一向以理智自豪的褚韓枋變成這副蠢樣。

終于她忍不住了,互接走到褚韓枋身旁,用兩只柔白的玉手用力捧住他的臉,抬起頭,用非常近的距離瞪著他那雙眸子。

「請你不要就這樣陷入了嚴重的羅曼蒂克幻想中。」她在他面前咬牙切齒的道,「刺激我這個都二十七歲還沒遇到男人的妹妹,對你來說,並沒有什麼好處。」

「啊?」褚韓枋終于收斂了一點笑容。

喬紅那在外人眼中,看似極為親密的舉動,其實充滿了威脅。

「不要忘記,你還沒找到她呢!搞不好她會就此失蹤唷!」

「胡說。」褚韓枋抓住妹妹的手,「剛才開車經過她們的公寓,燈有亮,我想明天一大早,就去按鈴找人。」

他也是很積極的,可是偏偏又體貼到怕吵到她們公寓里其他的人,所以只好忍到明天早上了。

「好啦!」手一揮,喬紅受不了了,不想再理這溫柔得叫人生氣的哥哥,「我要好好的洗個澡,今晚真是累死人了。」

嘆了口大氣後,她挽著褚韓枋的手,整個人都靠到他的身上,兩人並肩走進大廈里。

而這兩個人,卻都沒有發現,在巷口轉角的地方,路燈照不到的陰暗角落里,有個正氣得發抖的人影。

夏愛雅兩眼冒出火焰。

傍晚回到台北後,她就在窗口盼呀盼的,盼了一個晚上,好不容易等到褚韓枋回來了,見到的卻是這種畫面。

真是氣死人也!

怒氣沖沖地,她扭頭就往回走,一回到公寓,才走進門,迎面撞上了正要出門去二十四小時超商買零食吃的佟皚亞。

「哎呀!」

「哎呀!」

兩人同聲叫了出來,一個撞到肩膀一個撞到頭。

「喂!」抱著頭低的佟皚亞先出聲,「我這顆頭很昂貴的耶!你這樣給我亂撞。」

她半蹲著,等了好幾秒,都沒听到抱歉這兩個字,眯了下眼,美麗的黑瞳里露出邪惡又憤怒的光芒。

她慢慢地抬起頭,邊抬邊罵,「夏愛雅,哎呀二號!你是聾了呀?我……呃?!」

才想發火,卻看到眼前那個高個兒的人兒,俏麗的鼻頭正在抽搐著,平日看覺得不怎樣的黑眸,此刻卻淚光瑩瑩、閃亮動人。

做惡人做慣了的佟皚亞頓時慌了,堅強的夏愛雅,從小就不屑哭這檔事,姐妹二十幾年,她幾乎沒見過她哭,一時間,智商破兩百的腦袋轉不過來,竟然破天荒地對著夏愛雅道歉。

「對不起!我的頭很硬嗎?你肩膀不要緊吧?」她看向她的肩膀,沒流血也沒骨折呀?

一雙不解的大眼看向夏愛雅,卻只看到她猛搖頭,「不是……不是那個原因。」

她好氣!氣褚韓枋,更氣自己,為什麼在掙扎這麼多天後,還會渴望相信那一晚想要解釋的褚韓枋。

沒想到,她才傻呼呼的想要跑去找他,卻見到那種場面。

她低著頭,越是想忍住那滿溢而出的眼淚,就越徒勞無功,她越過佟皚亞,走向沙發,「臭男人!可惡。」

「臭男人?」佟皚亞模著腦袋上的包,霎時恍然大悟,可惡呀!這笨愛雅,竟然因為一個男人而哭,害她破了功,她已經快要三年沒跟人說過對不起了耶!

美麗的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她慢慢地跟在她身後,小聲地,用種夢中才有的輕柔語氣道︰「這種臭男人,要給他好看。」

「好看?」眨眨淚眼,夏愛雅回頭,一臉茫然。

「嗯,殺到他家去給他好看!」

反正事不關己,她隨便說說都可以,佟皚亞繼續用那種幾乎是百分百能鼓勵人去干壞事的誘惑語氣道︰「反正橫豎都是哭,干嗎不哭的有價值一點呢?殺去他那里,叫那個混蛋下地獄吧!」

「下地獄?」夏愛雅皺了下眉頭,「可是我本來就……知道他花心,我是想相信……但是……」

「反正給他好看就對了,捉奸也要在床,才會讓男人感到難堪呀!不要讓你的眼淚白流了!」

其實侈皚亞根本不知道事情的始末,她只想發泄剛才不小心說了「對不起」三個字的怒氣,要夏愛雅去,也只是抱著純粹挑撥離間跟惹是生非的心態而已。

「真是這樣嗎?」

夏愛雅那帶著哭音,又有點懷疑的口吻,叫佟皚亞更火大了,「沒錯!去吧!我支持你。」她索性把她往門外推。

「啊?!」

「記住!不成功就成仁,要也要兩敗俱傷,灰飛湮滅。」反正都不關她的事。「沒把那臭男人扁死之前,不準進門。」

猛然把夏愛雅推出門,她鎖上大門。

「啊?開門呀!喂。」今晚只有她們兩個人在,早起早睡的秋靄芽已經去當周公的乖寶寶了,除了佟皚亞,沒人會幫她開門的。

「去找那臭男人算賬吧!」門後只傳來侈皚亞的怒吼聲。

「怎麼這樣?」睜著水汪汪的淚眼,夏愛雅瞪著那扇顯然短時間內不會再開的門,她為什麼這麼倒霉呀?

思念那個混蛋男人這麼多天,剛才看到他的車,好不容易想找他,卻見到他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害她傷心欲絕也就算了,現在半夜兩點多,竟然還被人擋在門外,有家歸不得……

這一切她到底是招誰惹誰呀?

褚韓枋!一個小小的,像是惡魔在耳畔的耳語響聲,在她耳邊悄悄地響起。

「褚韓枋?!」她雙眼冒出怒火,猛地轉頭,看向不遠處那棟豪華的大廈,然後又眯起眼楮。

好!猛地站直身軀,她大步邁向那棟豪華大廈。

既然她已經衰到極點了,今晚也絕不讓他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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