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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價 第三章

凌晨時分——

施綺艷已經入睡,此時門鈴聲卻突然大響,她套上睡袍起身,從門上的監視器看見是歐陽浩天,她興奮的立即拉開大門。

「怎麼是你?」

他從來沒有在這麼晚的時候還願意來找她,更從來沒有在未約好的情況下找上她,施綺艷感到詫異而興奮。

歐陽浩天將門推得更開,然後用腳將門踹上,他粗暴的摟住施綺艷,狂吻住她欲發問的唇,和她擁吻,並將她抵在牆上。

施綺艷詫異他狂暴的舉止又驚又喜的看著他。

「怎麼了你?」

她咯咯的笑,可是跟著她竟笑不出來了。只見歐陽浩天將她的右腳抬高,一口氣扯掉褲子上的皮帶,拉下拉鏈——

「你好壞哦,從來沒見你這麼粗暴過,到底怎麼回事?」她撒嬌的倚在他身上喘息。

歐陽浩天休息一會兒便抱起疲憊的施綺艷到浴室清潔一番,他溫柔的親親她的臉頰。「你不喜歡我這麼粗暴?」施綺艷噘起嘴,「怎麼會呢,只要是你,怎樣我都喜歡,可是你剛才讓人家好痛哦……你平常不會這麼急躁的,我只是覺得好奇而已。」

歐陽浩天微笑的躺到床上並不解釋自己的反常,心里其實明白,方才他整個腦子里都是冷紋靜的身影。

沒有想到一個平凡的冷紋靜竟然能讓他燃起滿腔的。

那欲火竟然幾乎要將他燃燒殆盡,卻又逼他努力的壓抑住自己,只因為怕弄傷她,從何時起他歐陽浩天竟然對女人有了一份憐惜的感情?

難道是因為冷紋靜的天真?還是冷紋靜的無知?又或者是她的矜持?讓他害怕自己的放肆會傷到她。

冷紋靜慌忙的在陌生的環境里醒來,偌大的別墅里只有她一人,她迅速的梳洗一番,梳理整齊後戴上她的眼鏡,匆忙的趕到公司。

公司同事們對于生平頭一遭看見冷紋靜遲到,仿佛覺得非常的有趣。

她的行政助理陳小姐忍不住調侃她︰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沒想到你也會有遲到的時候。」

冷紋靜氣喘吁吁地坐下,翻開她的日志,再看看牆上的時鐘。天啊,她整整遲了一個小時。

她橫了陳小姐一眼,「你的事情都做完了嗎?」

陳小姐模模鼻子,凝視著她那張嚴肅的臉,「冷小姐,我這就去整理今天的資料。」她自討沒趣的離開辦公室。

冷紋靜將堆滿一桌的卷宗打開,很顯然的歐陽浩天也還沒到公司。

她覺得渾身酸疼,揉揉太陽穴想起了昨天歐陽浩天種種大膽的言行、狂妄的行徑,她的臉頰不禁飛上一朵紅雲。

她按了桌上的對講機要陳小姐幫她泡一杯熱咖啡,顯然她很需要提提神。然而一顆心卻始終靜不下來,坐在辦公桌前她發覺自己規律的生活仿佛已經被打亂了。她的思緒紊亂而且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想到歐陽浩天,一想到他,體內不知為何燥熱起來。

她捧著自己發燙的臉頰發呆,對自己生平頭一回不由自主的反應,感到不知所措。

突然,有人敲著辦公室的門,陳小姐捧了一大束的白玫瑰進來。

「冷小姐,花店送來一束花指明要給你,上面附有一張卡片。」

冷紋靜有些詫異的收下白玫瑰,莫說她震驚,就連陳小姐也感到錯愕。

她這個上司——冷紋靜從來不跟男人打交道,幾時突然這樣搶手起來了,竟然一大清早就有男人送花給她。她雖好奇可也不敢多問什麼,只是輕輕的退出辦公室,並關上門。

生平頭一次收到男人送的花,冷紋靜心里不禁漾起甜蜜的感覺,她打開卡片,在純白色的紙上可見勁拔的幾行字——

紋靜︰

對我而言,你不只是我事業上的伙伴,還讓我品嘗到一股文靜的美,願這世界只有我一個男人可以窺見你深處的美麗。

浩天筆

冷紋靜恍惚地收起卡片,托著下巴又發了一會兒呆。從前她一直漠視著歐陽浩天有別于其他男人的英俊和瀟灑,然而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回他的魅力竟運用在她的身上,她平靜的心漾起了漣漪。

待她回過神來,撥了妹妹的手機。

(喂——)冷晴燦甜絲絲的聲音從話筒那端傳來。

「阿燦。」

一听到是姐姐的聲音,冷晴燦的聲音立刻就變了︰(哦!姐,你在哪里出差啊?)

「干嘛?」

(沒有啊,如果是出國的話想叫你帶禮物回來給我,怎樣?是日本、美國,還是歐洲?要是去日本的話,我要一套HelloKitty的手機配件,如果是美國我要CUCCI的東西。)

冷紋靜頭痛地模模額頭。「都不是,你有沒有乖乖的去上課?」

(嗯……)

冷紋靜嚴厲的問她︰「你該不會又蹺課了吧?」

(哦!姐,拜托啦,你就只會問這種掃興的問題!你出差就該好好的玩,不要這麼問好不好?有時間問我這個,還不如關心你要買什麼東西給我……)

突然辦公室外響起了喧鬧的聲音,冷紋靜匆匆的和妹妹道別。

她掛了電話起身踱出辦公室,看見施綺艷摟著歐陽浩天的腰,兩人同步踏進公司,施綺艷笑眯眯的勾著歐陽浩天結實的手臂。

「浩天,上次那筆交易,王總那邊我已經幫你說好了,等會兒你把資料整理好交給我。」

歐陽浩天摟住施綺艷的肩。「謝啦,我們合作的那三筆案子,企劃案很快就會出來,到時再交給你。」

語畢他的視線移到一角的冷紋靜臉上。一看見冷紋靜,他淡漠的臉上泛出一絲微笑。那笑容誠摯而溫暖,他不著痕跡的將施綺艷的手輕輕推開,然後緩步走向冷紋靜。

「怎麼樣?我本來想讓你今天休假一天的,結果打來公司問才知道你照樣來上班了。」他眨眨邪氣的眼意有所指地曖昧笑道︰「昨天讓你累壞了,玫瑰收到了嗎?」他伸出手親昵地想幫她撥去額前的發絲。

冷紋靜抗拒的退後一步,心底不知為何有一種苦澀的感覺。那一束玫瑰根本不代表什麼,對歐陽浩天而言,送女人玫瑰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吧。她真傻,竟然還白白的高興一下。

冷紋靜不帶感情,公事化的開口︰「你今天的行程該用的資料已經整理好放在你的辦公桌上,沒事的話我要進去忙自己的事了。」

她冷冰冰的態度著實掃興,歐陽浩天笑容隱去,不懂為何她永遠拒人于千里之外。

「好吧,那你去忙吧。」他轉身跟施綺艷討論合作的案子。

冷紋靜返回自己的辦公室,她輕輕關上門,心頭卻關不住那股苦澀的感覺。她覺得自己真像個傻瓜。

她將心思投入工作,完成了十幾個案子的企劃,聯系開會事宜,還接洽了新的案子。

臨到下班的時候,歐陽浩天敲門進來。「該下班了吧?」

冷紋靜刻意抗拒和他獨處的時間,她冷漠的對他說道︰「我還有幾個案子想要處理,要留在公司加班。」

歐陽浩天挑眉,「我是你的上司,我不記得我給的工作多到要讓你加班。

「那是因為你從來都沒關心過你的員工。」她口氣不悅的回道。

辦公室里彌漫著一股煙硝味,歐陽浩天莫測高深地笑了笑並沒有生氣。怎麼回事?這個冷紋靜今日火氣這樣大,他覺得頗為有趣。

「好吧,那麼你忙吧。」他退出辦公室。

冷紋靜將手上的案子歸回檔案夾,看一看時間,她沖了一杯咖啡又繼續在辦公室里發了一會兒呆,然後才拎起桌上的鑰匙步出辦公室。

沒想到歐陽浩天就坐在她辦公室外的皮革椅上。

听見門聲,他轉過椅子,一副逮到她的模樣。「願意下班了?」

冷紋靜瞪著他,難道他在等她?

歐陽浩天起身湊近她面前,微笑地將她手里的鑰匙拿走,他邪魅的眨眨眼楮繼續說︰「不用開車了,下班後的時間你還是屬于我的,你忘了嗎?」

他的話讓她想到昨夜,倏地冷紋靜臉頰臊紅。

她皺起眉,「我知道,我晚點會回去的。」

歐陽浩天環住她縴細的臂膀,硬是將她半強迫的拉在自己身邊,和她一起離開公司。

他不容拒絕地說道︰「不用了,我們一起去吃飯吧,我有我的計劃。」

「計劃!」冷紋靜困惑的皺起眉頭。「什麼計劃!」她偷偷地凝視肩旁高她一個頭的歐陽浩天,無法猜測他心底在想什麼。有時她覺得在那強壯的身軀里、陽剛的英俊的容貌里,藏著的是她完全不認識的人。

歐陽浩天帶著冷紋靜到一間名叫「星光」的西餐廳用餐。

他們兩人下了車後,徒步走進忠孝東路的小巷內,這間餐廳非常的奇特,她發現餐廳有三分之一的底層是陷在道路底下的,而且窗戶都是黑的,透過黑色的窗戶隱約可看見里頭有些許的光芒閃爍。

歐陽浩天領她進去,餐廳里隱約傳來喃喃私語的聲音,一對對情侶正陶醉在情海里。

侍者領兩人至窗邊的位置坐下,餐廳里一片漆黑只有每張桌上一盞燭燈,橘黃色的燈光在漆黑中像綻放如星星閃爍。

點了兩客商業餐後,冷紋靜仿佛對于身處黑暗中感到拘謹,她挪了挪椅子規規矩矩地坐在桌前,雙手放在桌子上。

歐陽浩天好笑地望著她,「你不覺得這間餐廳很浪漫嗎?氣氛非常的好……」

「是嗎?」冷紋靜頗不以為然,認真地反駁一句︰「這間餐廳的老板可真懂得做生意,竟然連日光燈都舍不得點。」歐陽浩天听完哈哈大笑,他突然俯身湊近冷紋靜面前,她緊張地退身瞪著他,

「干嘛?」

「嘖嘖嘖……」歐陽浩天研究著她,打量了好一番工夫,惋惜地搖搖頭,「你這副笨重的黑框眼鏡將你眼楮的美麗完全遮蓋,等會兒我帶你去配副隱形眼鏡。」

冷紋靜扁扁嘴,「不用了。」她客氣地拒絕。

她喜歡自己的樣子,然而,顯然歐陽浩天完全不听她的意見。

他自顧自的微笑決定,「別忘了,這個月你是我的人,你沒有權利說要還是不要,就算我現在要吻你……」他眯起眼楮,嗓音挑逗的說︰「你也不能拒絕。這一個月,你身上每一寸都已經賣給了我,你別忘了。」

他的話令她戰栗,她說不出那是怎麼樣的一種感覺,是討厭或者是喜歡?只是覺得無措。

她瞪著他,「你不用一直提醒。」

歐陽浩天噙著笑,身子又靠近了一些,冷紋靜更往後退了一些,縴瘦的身子已經抵靠上了背後的牆,她不知道他下一步想做什麼。

歐陽浩天好笑的看著她慌張失措的模樣,在漆黑中閃爍的燭火里,她有一種朦朧的美,他伸出手將她的發夾扯掉,一頭長發如瀑布般流瀉。

冷紋靜有些生氣了,想搶回她的發夾,「還給我——」

歐陽浩天笑著將她束發的夾子拋至桌上,狂妄道︰「我覺得你這樣比較美,比較賞心悅目。」

「我倒覺得我像一件玩具。」冷紋靜忍不住譏諷他。

她愈生氣,歐陽浩天仿佛愈是愉快。

他啜飲桌上的檸檬水說︰「最近你的話好像多了起來……」

冷紋靜有點困窘的雙頰飛紅,這時侍者將她的牛排端上來,她索性埋頭迅速地吃起來,決定不再和他說半句話,反正也說不贏他,干嘛徒惹一身腥!

歐陽浩天的意大利面也送了上來,他見冷紋靜悶不吭聲地吃著牛排覺得非常有趣,他拿起桌上的叉子,突然叉了她盤中一小塊牛排送入口中。

這種突來的舉動令冷紋靜非常的生氣,她仰起臉來,「你怎麼可以吃我的東西,太沒有禮貌了。」

歐陽浩天悠哉的啃著她的牛排。「我的意大利面也可以分你啊。」

「這不是分不分的問題,這根本是衛生的問題,別把你吃過的叉子用到我的食物上,這樣很不衛生,而且非常不禮貌。」她像一個老師那樣糾正他。

歐陽浩天悠哉游哉的吃完叉子上的牛肉,然後慢條斯禮地卷起意大利面,「來,這里的意大利面很好吃,你嘗一口……」他將卷好的意大利面送到她面前。

冷紋靜撇撇嘴,別開臉,「我才不要呢。」

誰要吃他的口水,她最討厭這種沒有規矩的人了,一點禮貌都沒有。

歐陽浩天湊身貼進她耳旁,放肆道︰「我們又不是沒接過吻,你還怕我的口水嗎?」

冷紋靜凝起眉︰「你可不可以正經一點。」她有些懊惱地壓低了聲音怕被人听見。

歐陽浩天目中無人地將手伸到桌下,隔著她的長裙撫模起她的腿。他這種大膽的行為讓向來規矩的她大吃一驚,她轉頭瞪著他,看見他眼里藏著笑意,他的手卻沒有停止那無禮的舉動。

她只好困窘的將手伸到桌下抓住他的手腕,咬牙切齒的道︰「你放尊重點,這里是餐廳,別這樣。」

他英俊的臉龐綻放邪惡的光彩,明知故問︰「別怎樣?」

「別……」

突然她眼楮一睜,又氣又驚,歐陽浩天不但沒有停止那放肆的動作,還甩開她的手,將她膝下的裙撩高了一些,粗糙的手掌沿著她的大腿往上模,隔著內褲她的。

冷紋靜懊惱地緊貼著牆,想生氣又不敢發出聲音,就怕鄰座的客人會發現。

她用眼神控訴地瞪著歐陽浩天,身子卻不敢妄動,她幾乎是用低沉的嗓音罵道︰

「你……不要這樣,這里有很多人。」

「在我眼中,這里只有一個你。」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這麼放肆。」

歐陽浩天眼楮變得深邃,仍然是不疾不徐地回答她︰「難道你是第一天認識我歐陽浩天?」他從來就不是按規矩做事的人,這點她應該比誰都明了。

他狂妄地幾乎貼近了她的臉,在離她的臉不到一公分的距離輕輕呵氣。

「紋靜……」他的聲音如帶著一股魔力般催眠著她,低沉而沙啞。「紋靜……我幾乎等不及要你了。這是第一次有一個女人會讓我這樣急躁、這樣興奮,我反而不想太快進入最後一步,我寧願緩慢地延續這刺激的前奏……」

他含住冷紋靜櫻紅的小嘴,舌頭探進她的嘴里和她糾纏,在她的貝齒間糾纏,那靈活的舌仿佛要勾起埋在冷紋靜身體內最深處的欲火。

就在那纏綿激情的熱吻中,他將他的手指撤出,這時鄰座的客人仿佛已經注意到他們的行徑,低著頭對著他們竊竊私語。

冷紋靜心不在焉地抗拒歐陽浩天的深吻,掙扎地將雙手抵在他胸口。

他的胸膛是這麼樣的滾燙,她仿佛能感受到他的體內埋藏著一座火山,而這座火山隨時就要爆發。

她簡直不敢想象,像他這樣桀驚不馴的男人會有怎樣洶涌的,此刻心底忐忑不安,卻又感到新鮮刺激,一切的接觸都是那樣的新奇。

她被歐陽浩天吻得頭昏目眩,骨頭幾乎都酥掉了。

歐陽浩天抱住她,然後親吻她的鼻尖。

冷紋靜在他懷里輕輕地喘息……

歐陽浩天在她耳畔低聲道︰「紋靜,你就像是無人探尋的秘密花園,讓我禁不住的想探求你、渴望你。」

歐陽浩天接著她的腰,扶她站起。

冷紋靜這時已回過神來,然而她心中被燃起的欲火卻還沒有辦法完全澆熄。她有些不穩地靠在歐陽浩天寬闊的胸膛,她尷尬地感覺到自己的濕潤,她對自己這樣的反應感到羞怯。

然而歐陽浩天仿佛絲毫不在意,他握住她的手幫她將裙子拉好,將上衣拉整齊。買了單,並給侍者一筆豐厚的小費,帶著直低著頭的冷紋靜離開了餐廳,完全不理會他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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