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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海情深 Chapter 4

(一)

******

今天的可晴特別的奇怪,雖然她一如既往的冷漠,但她的眼神卻異樣的冰冷,泛著寒光。

雲天有些擔憂,隱隱的感覺不安。

今天早上雲天去接她,她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他像空氣般不存在的存在。她冷如冰霜,似乎把自己並封起來,不去看不去听周圍的一切。

這樣子的她,讓他害怕。像是故意保持的距離,像是故意不讓他靠近。

同樣發現她的變化的,還有凌杰。

早上在校門口,遠遠的他看見了她和雲天。

但是他發現她的冷漠,眼神雖一直看著遠方,但就好象是一種迷茫,看不清前面的路。

莫名的,看著她的背影,凌杰覺得她很孤獨。

從前的冷漠是因為心中沒有任何牽掛,所以冰冷無情,但現在的冷漠,好象是因為心中的一切被人抽空一樣,所以是孤獨。

絕望的孤獨,遺世的孤獨。

後來,一連幾天,雲天都沒有接送到她。

他可以確定,她是故意這樣做的。

每天下課之前,她總是會提前離開。早上上學,她不是早到,就是遲到。

她何嘗瞞得過雲天,他知道她這樣做無非就是想要避開他。

這一天,可晴再一次的選擇了早退。

「要你這樣大費周章,可真是我的榮幸!」

校門口雲天倚著那個高聳的大理石柱,他一臉陰郁,不停的抽著煙。地上的煙頭已經有好些了,可見他為了等她,已經在這里站了好一陣子了。

听到身後傳來的聲音,她有些驚訝,但是她卻沒有回過頭去看他一眼,徑自向前。

「可惡!」

雲天見她仍不搭理他,他有些氣憤,他深吸了一口煙,然後狠狠的把剩下的煙丟掉在地,再恨恨的踩上幾腳,隨後無奈的跟上她。

可憐的煙,此刻竟成了他發泄的對象。

走了好長一段距離,他們沒有誰再開口說過一句話,都只有無聲的沉默。

他一直跟著她,每走一步,她的心就越發不安,她不知道他究竟要跟著她到什麼時候,每走一步,她便越加擔憂。

終于不能再走了,此刻這里離她家已經很近了。

終于,她轉過身,回頭看著他。

「你走吧,以後別再來這樣了。」

她的語氣很輕,但在他听來是一聲嘆息。她說話時雖然面無表情,但是在她眼神里,他看到的是絕望。

說完她不等他回答,轉身欲走。

「為什麼?」

看著她轉身想走,又說了那樣絕情的話,他有些憤怒,是的,他無法接受。于是他用力的把她拉到了自己身邊,就像害怕失去一般,努力的試著挽留著什麼。

他用力的拉住她,使勁兒把她往身邊拽。因為他太過用力,讓她感覺到了疼痛,不由得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雖然她只是輕輕的皺了一下眉頭,雖然只是短短一瞬間,雖然她一直在極力掩飾她的疼痛,但是仍舊被細心的他所察覺。

雲天在這個時候,猛然想起了什麼,似乎他終于明白了一切。然後他掀起她的衣袖,又是令他觸目驚心的畫面。

他一連串的動作快得讓可晴來不及反應,此刻她那晶瑩潔白的肌膚,暴露在陽光下。

這就是他要找的答案。是的,他找到了。

她的手臂上有好多淤青的傷痕,比起上一次看到的更多了,而且這些傷痕看起來特別顯眼,像是新傷,像是才被弄上去的。

這一次在陽光下,他比上一次看得還要真切。

陽光下她晶瑩的肌膚越發晶瑩,更加突顯出那些傷痕的格格不入。陽光下她潔白的肌膚越加潔白,更加顯現出那些傷痕的醒目。

這一刻雲天他真的明白了什麼。

他一直這樣盯著她的手臂看,仿佛是想要看透她的身上到底還有多少這樣的傷,不經意間,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了心疼的神色。

她看著他這樣盯著自己,她讀懂了他的眼神,但那卻是她最害怕讀懂的感情。

凌杰是這樣,雲天亦是如此。

是的,她害怕,害怕擁有,害怕失去。像志豪那樣的失去,永遠的。

所以她只有選擇冷漠,這是她的無奈,也是她的悲哀。

她馬上放下了剛才被他掀開的衣服,然後什麼也沒說,轉身大步大步的走了。

她一個人走了好長的一段路之後,她在家的樓下停住了腳步,然後回頭看了看周圍,她在確認雲天沒有跟來之後,長長的松了一口氣,這才放心的上了樓。

家里。

听到門外的敲門聲,他起身去開門。

門外的可晴本來十萬分的不願意驚動他,可是因為剛才走的太匆忙,她忘了帶鑰匙。

「你的鑰匙呢?」

他開門後看到她,俯身向她靠近,貼著她的臉不耐煩的問她。

「忘在學校……」

敏感的她立刻側過臉避開,然後一邊說一邊拖下鞋子。

只是,她還來不及說完,更來不及去關門,突然……

「啪!」

一聲響起。

那是……

這是來自她身後的動作所發出來的聲音。

一個人一拳打在了她爸爸的臉上。

她回過頭來看見的人竟是靳雲天。

「他怎麼會……」

她此刻心里很害怕,很擔憂,她狠狠的咬著自己的唇。她無法原諒她自己,這一次她又犯里不可原諒的錯誤。

這時候,秦沛已經反應了過來,他看著剛才打他的雲天,他看清楚了他是誰,他永遠也不會忘記那一幕,那天和可晴一起笑著送她回家的那個人。

是的,那一天,遠處的他看到全部,看到了她的笑,那一刻他的拳頭緊握,心中燃起怒火。

然後,他放聲大笑。他沒有想到,他還沒有來得及去找他,他去自己送上門來了。

而這樣的笑聲,在可晴听來,異常的恐怖,雲天卻一臉坦然,他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我不來找你,你竟敢來找我,哈哈哈……」

當秦沛這個惡魔說話的時候神情凶狠,眼里透露著殺氣。

雲天還不大明白他在說什麼,但他卻一心想找他算帳,因為她身上的傷。

她那麼的孤傲,除了他最親近的人之外,沒有人能這樣對她。這就是雲天的想法,本來他也不確定,所以偷偷的跟著她一探究竟,直到剛才在門外,他看到他對她的舉動,他也就不再懷疑了。

想著那天他們一起的情景,想著她的笑,他無法忍受,這個時候,秦沛出手想要進攻他。

「不!」

可晴知道他出手意味著什麼,于是她擋在了他面前,為的是要保護雲天。

「滾開!」

她的舉動讓秦沛更加憤怒。

「不!」

可晴的話異常堅決。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秦沛有些忍無可忍了,他隨時都可能爆發。

「知道……」

她知道這樣做回令他更加瘋狂,但是她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為了保護無辜的雲天,她只能決定這樣做。

于是她一邊回答著他的話。一邊在他面前……

可晴這樣的舉動讓秦沛吃驚,讓雲天震驚。

……

……

4(二)

她知道這樣做回令他更加瘋狂,但是她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為了保護無辜的雲天,她只能決定這樣做。

于是她一邊回答著他的話,一邊在他面前跪下。

「請你放過他吧,我答應你,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永遠不離開,不背叛。」

除了這樣求他,她別無選擇,她知道她的爸爸是武術高手,她知道雲天不是他的對手。所以為了救他,她只能這樣做,否則他真的會把他打死的,他真的會的。

可晴這樣的舉動讓秦沛吃驚,讓雲天震驚。

「你……從來都沒有求過我什麼……」

是的從小到大,無論他對她做過什麼,她從來都不會求他任何,對他始終只是冷漠。

所以當他看到她對著他笑,看到她為他而跪下來求他,他覺得眼前的雲天更應該死。

「你已經喜歡上他了,所以他更加該死。」

「不,我沒有。」

「無論怎樣只有他消失,才能讓我安心,只有這樣你才會一直陪在我身邊,永遠不會背叛我。」

他不理會她的邊界,說完後他推開她,向雲天走近。

「不……」

此刻被他推開的可晴,倒在地上抱著他的腿,掙扎著,苦苦哀求。

「只要你放過他,我願答應你任何事。」

秦沛听後頓了頓。

「秦可晴,你在趕什麼,瘋了嗎?我不需要你為我向他求情。」

一直不發一言的雲天,此時再也忍受不了了。看著這樣的情形,她為了他,如此卑微的向他求情,那自己又算什麼呢?他的尊嚴被深深傷害。

更是因為被她深深打動,她求著的人,是深深傷害著她的人,她身上的每一處傷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她怎麼可以去求他!

「你、起、來!」

說這話的時候,他幾乎是用吼的。

他不要她為他這樣踐踏自己,他心疼著她。

他不明白,她到底在為他害怕著什麼,她這樣保護他究竟是為什麼。

難道她的爸爸真的有三頭六臂。她是太高估那個男人了,還是她太低估了自己了。雲天一直在心里想著,疑惑不解。

「真的?」

惡魔此刻終于有些動容了,因為她開出的條件。

他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質疑的問。

她沉重的點點頭。

答應他任何事,她知道這其實意味著什麼,但她卻沒有其他的辦法了。雖然她心有不甘,但是此時此刻她也顧不了那麼許多了。

「哈哈哈……」

看到她點頭,他得意的笑了。

他彎下腰把她扶起來,他順勢將他的手搭在她肩上。

「那好,這次就算了,不過下次……」

他答應了她,但是心里卻在打著另一個如意算盤。

他怎麼可能就這樣輕易的放過他,只不過是緩兵之計而已。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她那天的笑容,像一根毒針,深深的扎進了他的心。她的笑容,是她永遠也不會給他的。

如今她又為了他,這樣卑躬屈膝的哀求著他,她不惜任何代價都要拼命的保護他,他當然知道這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麼。

她喜歡上了他,所以他必須得死。

他要她只屬于他,他決不允許這樣的背叛。

雲天還是听不懂他們到底在說什麼,只不過他听明白了一點,那就是他們在談一筆交易。

是為他而作的交易,他無法容忍。

「不必了,下次我不用你放過我,這一次也不用了。」

雲天幾乎是用挑釁的口吻在說,他是故意的,為的是破壞這場交易。

「可惜,他並不領你的情。」

惡魔听了雲天的話,再一次被激怒,他看著可晴說。

然後他把手從她肩上一開,向雲天攻擊,動作快得讓她根本來不及阻止。

他要殺了眼前的雲天,他破壞了他們的交易,他打亂了他的計劃,他奪走了她的心。

不可原諒!

他快速出拳向他揮去。

雲天察覺了他的殺氣,他看清了他的攻勢。是的,他早就看清了,雖然他動作那樣的迅速,但還是這樣輕易的被他識破了。

忽然間雲天明白了,她為什麼要哀求他放過自己,她的爸爸會武術,所以她認為自己不會是他的對手,她認定自己會輸。

她太小看他了。

可晴她根本不懂,其實還沒有真正開始較量,秦沛就已經輸了。

這一點秦沛自己當然知道,他輸了先機,他想收拳,否則他的手有可能就此廢掉,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他剛才出拳的時候太快了,根本沒留任何余地,他一直認為這個乳臭未干的少年根本不足為懼,所以他根本沒有任何防備。

可是,他太小看他了。

此刻雲天什麼也沒有做,他在等著他那一拳,他在等那個時機,他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將他的手骨折斷。

但是,他錯了。

那一瞬間之後,他的計劃失敗了。不但讓他的手得以保全,而且可晴還受了重傷。

可晴根本不了解現在是什麼形勢,她一心只想保護他,她根本不知道雲天學過武術和跆拳道。

那是小的時候,雲天為了凌杰專門去學的,但是她一點都不知道。

她看到雲天一直站在那里,什麼都沒有做,不防也不擋,眼看她父親的那一拳越來越近了。

那一剎那,她奮不顧身,沖上前去,撲到雲天的懷里,用自己的後背,十足的替他擋下了那一拳。

這個忽然發生的小插曲,徹底打亂了雲天的計劃,突如其來的擁抱,讓他措手不及,他已經來不及反應了,他的拳已經重重的落在了她的身後。

那一剎那,她本能的反應,徹徹底底的觸動了他的心。

她那一下失去了力氣,輕輕的倒在了他的懷里,多麼溫暖的懷抱啊,她慢慢的閉上了眼楮。

他抱著她,他快發狂了,她像折斷了翅膀的小鳥,失去了全身的重力,在他的懷里倒下,她的嘴角滲出了鮮血,他的心像被什麼刺了一般的疼痛。

這樣的情形顯然是連秦沛都沒有料到的,他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辦到的,他出拳的速度,她根本不可能快得過他,但事實上她的確是做到了。

完成了幾乎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沒有任何的猶豫,沒有任何的考慮,她沖上前去想要保護他。不,更準確的說應該是她救了秦沛的手,那是一雙染滿罪惡的手,那是一雙讓她遍體鱗傷的手。

此刻秦沛完全愣住了,那是被她無意中救下來的手,她救了他,但他卻用她救下來的手重重的打傷了她。

「啊∼∼∼」

此刻憤怒的雲天,狂吼起來,他的心像被撕裂一般疼痛,他猛的一腳向秦沛踢過去。

然後,他幾乎是以飛一般的速度,抱著可晴離開了。

他那一腳踢過去,讓秦沛連連退後幾步。

今天的這場戰役,勝負輸贏早已分曉,秦沛輸了,輸得徹徹底底。

******

雲天,把自己反鎖在了房間里,此刻他的心很亂。

他把頭浸在浴缸里,有一個聲音仿佛一直在嘲笑著他。

他的腦海里一直不斷的重復閃現著她為了保護自己的那些畫面。

……

她跪著求她的爸爸……

她奮不顧身的沖進他的懷抱……

她的冷漠……

她的笑容……

不時的,有個聲音在他的耳邊回響,那個聲音一直在笑,像是嘲諷一般。

此刻他心里強烈的掙扎著,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應該如何是好。

一切都是假的……

現在,他唯一可以確認的是,她已經愛上他了。

這是他一直想要的,現在他總算得到了,但卻是這樣的讓他震撼。

現在,就只差最後一步了,他就接近了成功。

而他的時間也說剩不多了。

……

4(三)

******

她似乎躺得有些累了,她似乎做了好漫長的夢,似乎夢里還有一個輕柔的吻。

她緩緩的睜開眼楮,有一雙眼楮正忽閃忽閃的看著她,一臉興奮。

可晴看了看這個房間,干淨整潔,簡單大方的裝飾,她再一次來到了這里,雲天和凌杰的家。

「你眼楮怎麼腫得紅紅的?」

可晴看著凌杰的一雙眼忽閃忽閃的看著她,但卻有些紅腫,有些疲憊。

當然會腫會紅,她已經這樣睡了三天了,他擔心不已。

凌杰就這樣守著她寸不不離,他沒有合過一眼,一直這樣守著她,等她醒來。

「你醒了?!「

他看見她醒來,有些不敢相信,他害怕這只是他的幻覺,他的夢。但此刻她開口問他話,他確定了這是真的,不是幻覺,他的眼楮瞬間閃出光芒。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一心只沉溺在了這份喜悅中。

可晴看到凌杰這樣高興,她第一次覺得她也可以給別人帶去快樂,她第一次覺得,原來自己是這麼的重要。

她開心的露出了笑臉,是因為被凌杰的開心所感染,也是因為她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原來自己在別人心中也可以那麼的重要。

凌杰的開心,還有另一個原因,這將是一個秘密,他心中永遠的秘密。

傳說中是王子吻醒睡美人的……

在她一直昏迷不醒的時候,凌杰腦子里突然冒出這句話來,于是不知是出于什麼樣的目的,到底是因為想要試一試,還是出于私心,總之他吻了她。

輕輕的吻了一下她的臉頰。

……

她似乎做了好漫長的一個夢,夢里似乎還有一個溫熱甜甜的吻。

她的感覺是真的,是凌杰的溫柔而深情的吻,只是她不知道罷了,她也永遠不可能會知道,因為他把愛藏在了心中。

凌杰和她開心的聊著,愉快輕松。

她原本以為凌杰會問她發生了什麼,可是意外的,他卻只字不提。

過去了就讓它過去,這是凌杰的想法。他不想提起令她不開心的記憶,現在最重要不是嗎!而且他要她快樂,除非她想說,否則他絕對永遠不會去問。

每個人的心中都會有許多秘密,都會隱藏許多無法抹平的傷痛,既然是秘密,既然是被隱藏著的,那麼我們又何必一定要將它揭開。

潘多拉的魔盒是誘惑,但也是罪惡。

和凌杰這樣的相處,對她來說是輕松,也是一種幸福。

隔壁的房間里時不時的傳出一陣陣笑聲,他知道她醒了,他總算可以心安了。但他還是想要親自去確認一下。

雲天推開她的房門,他看到她一臉笑容,與她之前冷如冰霜的臉,完全不一樣了。

他也徹底明白了她,並非無情,而是害怕擁有,害怕依賴,更或者說是她害怕相信。她一切的冷漠與無情,都是保護自己的方式而已。

她的笑雖然很輕,但卻足以讓他失神。

她听見門口微微有些動靜,她轉過頭去看,然後,她的笑容展開了。

凌杰看著雲天的推門而入,再看了一眼可晴,然後嘟了嘟小嘴,灰溜溜的走了。

凌杰看到了她雲天的眼神,他看到了她對他的笑容,那樣的眼神和笑容他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他只知道,如果她也用同樣的眼神看著他,用同樣的笑容對著他,就算打死他,他也是不會走的。

可是,她沒有,所以,她走了。

「你感覺怎麼樣?」

「沒什麼大礙了。」

「我是說凌杰。」

「……」

雲天突如其來的話,一時之間她來不及反應。

「那小子喜歡你,你不知道嗎?」

說這話時,雲天的臉上不自然的紅了。

「你是在吃醋嗎?」

聰明的她怎麼會不知道,但是她卻故意逗起他來。

「凌杰又可愛又帥氣,是一個不錯的男孩,我很喜歡他啊。」

看著他剛才的一臉別扭,她忍不住想要逗他。

听了她的話,他的臉越來越臭,心里有種說不出的復雜滋味。

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她樂了。

「你耍我?!」

看著她孩子般頑皮的笑容,他知道他被她捉弄了。他沒有生氣,反而覺得安心,心中竊喜。

「從今以後,你只能喜歡我。」

他的話很輕但卻很堅定,他的語氣很輕柔但卻霸道,有著不容拒絕的成分。

「這算是他的告白嗎?」

可晴在心里琢磨著剛才他的話,想著想著她的臉一下子泛起了紅暈。

他看著她,從前冷漠的臉,不帶任何的表情,如今卻因為害羞而變得通紅,像個可愛害羞的孩子。

他的美麗總是驚心動魄的,絕世的美貌,燦爛的微笑,卡愛羞怯,無論哪一種美都深深的打動著他的心。

她看著他的眼楮,溫柔而深情。

兩雙眼楮的凝望,兩顆心的踫撞,這份感情從這一刻開始擦出了火花。

在這個學期快要結束的時候,這份感情開始了。

雲天如願以償,他的目的達到了。

他開心的笑了,他自己也沒有察覺,他笑得是那樣的真,那樣的甜。

他的笑不是因為他心里的理由,而是因為他最深處的心。

雲天又可以每天接送她了,而且再也不用早起了,自從上次發生那件事後,她一直住在他們家。

這是雲天的意思,他要她擺月兌那個惡魔的掌控,他要她的生命從此變得快樂起來。

她住在這里幾天了,但家里除了她、雲天、凌杰和佣人之外,偌大的房子就再也沒有什麼人了。

听雲天說,他的父母離異了,母親搬出去了,而他的父親是個政客,長年在外奔波,很少回來。所以,他讓她安心住下來。

從此,她就這樣,融入了這兩兄弟的生活,進入了他們的世界。

日子過得很平靜,也很快樂。

******

今天的可晴下課後要去圖書館里查些資料,她沒有讓雲天等她。

但是,很晚了,她都沒有回來,凌杰和雲天焦急的等待著。

「臭小子,你別再晃來晃去了,我頭都被你弄暈了。」

雲天被凌杰一直走來走去弄得心煩,此刻他更加亂了,他在擔心可晴,這麼晚了她還沒有回來。

天知道雲天現在有多麼後悔,他應該陪著她的,可是現在說什麼都太遲了。

「哥,你說她會不會遇上什麼事兒了?」

凌杰此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閉嘴!」

雲天有些埋怨他的烏鴉嘴,可是其實他心里也一直擔心著這個,此刻他的腦子里會不時的冒出那個惡魔的身影,這讓他更加不安。

「對對對,呸呸呸……」

凌杰生怕好的不靈壞的靈,吐了吐口水,然後自我安慰著說,

「說不定是她迷路了,忘記了回家的路,或者快回來了,就在門口了也說不定。」

凌杰像個小孩子一樣,竟真的跑到門口張望起來。

「你當她是白痴嗎?」

雲天的話雖這麼說,但是如果她再不回來,也許他也會和凌杰一樣了,像個白痴。

「哥,天氣太熱了,我出去買冰棍兒,說不定可晴也在附近,我順便去看看。」

凌杰實在是坐立不安的,他著急著隨便找了一個借口就跑了出去。

他其實想編個好理由,瞞天過海,至少不會讓雲天懷疑,讓雲天不開心,但是他心慌意亂,滿腦子都在擔心可晴,他也顧不了那麼許多了。

「傻瓜!」

雲天看著凌杰一溜煙的跑了,頓時心升歉意,是的,是一種歉意。

「凌杰那樣一個不愛管閑事的人,卻三番五次的插手她的事,他對她的感情到底有多深了?

今天凌杰為了顧及我的感受,雖然編了一個很爛的借口,但至少他心里考慮著我。

而我呢,又為他做過些什麼?」

雲天在心里想著想著,眼神又有些遙遠了。

「如果有一天凌杰知道了這件事,他會恨我嗎?他會原諒我嗎?」

雲天現在更加擔憂了,他發現他似乎一直從來都沒有顧及過凌杰的感受。

以前他只是一味的想著和他爭,現在他卻只考慮著自己。

「我這個哥哥,是不是太自私了?」

雲天在心里想著這些,但他已無路可退了,只要他一想到……

他只能這樣做。

接著,他收回遙遠的思緒,離開了家,此刻他放心不下獨自出門的凌杰,更放心不下現在還沒有歸家的可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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