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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以遺忘 第九章

「住得還不錯嘛!沒想到杜澤禮的醫院也有這麼溫馨的病房。」胡敏晶一走進莫映寧的病房,便開始東模模、西模模,對于這間充滿暖色調、看起來十分舒適的病房,感到十分的好奇。

「我也很喜歡。」莫映寧也滿意的點點頭。

因為要長期安胎的關系,她在住院的隔天就被安排到這間病房。剛踏進來時,她還以為自己走錯地方了,因為這間病房完全不像一般的病房,整間都是白色的,反而是用暖色調的米黃色壁紙做為底色,還在不同的牆面上貼上其它的裝飾品。另外,沙發也是舍棄黑色和白色,用的是小碎花的米色沙發。

因為是專為孕婦準備的病房,所以牆上和櫃子上都放滿小嬰兒的海報和絨毛女圭女圭,讓原本就很溫馨的病房,增添了點即將迎接新生兒的喜悅。

「那張床是誰在睡?」胡敏晶走到莫映寧的床邊,指著旁邊的單人床。

莫映寧看了一眼,撇了撇嘴。「那是邵羿的床。」

從她住院開始,他就一直住在醫院,連盥洗都在醫院,即使被杜澤禮笑了好幾次,他也一點都不以為意。

「他睡在這里?」這可是個大新聞,堂堂的邵氏大老板,竟會睡在這張狹小的單人床上!「還在這里工作嗎?」她指指床邊小桌子上的筆電和計劃書。

「嗯,他大多時間都在醫院,只是今天公司有會議要開,他才先回去一下。」

「看來,這個家伙還有點良心嘛,知道自己差點闖了大禍,現在可是努力的在補償。」胡敏晶從袋子里拿出一盅雞湯,倒進碗里面,放到莫映寧病床上的小桌子。

還好這個家伙有這麼做,要不然她才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光憑他之前對莫映寧這麼不好,又把她的肚子弄大這二點,她就會讓他好看!

莫映寧僵硬的笑了笑,喝了口雞湯,沒做任何的回應,但臉上的落寞卻是十分明顯。

「你怎麼啦?」胡敏晶坐在病床邊,關心的問道。

莫映寧沒說話,搖了搖頭,又繼續喝著桌上的雞湯。

「你干麼這樣?你現在可是孕婦,要隨時保持好心情,才能好好的生下孩子呀。」听她說了這些,莫映寧仍是不語,胡敏晶只能自己開始瞎猜,「是因為他沒提結婚的事情嗎?」

「他提了。」她有氣無力的回答。

「那不就好了,你在悶個什麼勁呀!」結婚不就什麼都解決了嗎?干麼還不開心。

「我覺得他是因為孩子才娶我,並不是因為愛我,如果是這樣,我寧願不要。」悶了老半天,莫映寧才把心里的話說出來。

「你說的這也不無可能。」胡敏晶的一席話,讓莫映寧的臉色比剛剛還要郁悶。「不過也不一定啦!你有問過他了嗎?」胡敏晶看到她的臉拉了下來,連忙又說道。

「我不敢問。」

「有什麼好不敢問的?這個又沒什麼。」只是問他娶她的原因,這有什麼好不敢的?

「如果他的答案真是因為孩子呢?那我要怎麼辦?如果硬不嫁,他有可能會跟我搶孩子耶。」一想到可能會跟肚子里的孩子分離,她的眼眶就忍不住紅了起來。

雖然她心里也覺得不無可能,但她不敢說出自己的想法,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先安撫莫映寧的情緒。她連忙伸手環住莫映寧,小聲的安慰她,「不會啦,你不要這麼想,也許他是愛你的,有孩子只是讓他有這個動力呀。」

要是之前,她一定不相信自己會為邵羿說話,但現在這個時候,讓莫映寧的情緒先穩定下來才是重點,因為她的情緒不能有太大的起伏。

莫映寧的心情並沒有因為她的安慰而轉好,反而變更壞,眼淚更是不听使喚的流了下來。「可是,他之……前對我這……麼不好,那天……還跟……我吵架,現在……對我這麼……好,也都是因……為有孩子的關系呀。」

胡敏晶這下無言了,因為她說的都是事實。短時間之內,她出無法為邵羿月兌罪,只能抱著她,安撫著她的情緒。

邵羿一進門,看到的就是莫映寧哭哭啼啼的模樣,他心里一急,連忙上前將她從胡敏晶的懷里攬了過來,並惡狠狠的瞪著胡敏晶。「你對她做了什麼?」

下一秒,邵羿立刻變了個臉,溫柔的為她拂丟臉上的淚珠。「沒事了,不要哭。」

這個男人怎麼這樣!什麼叫她對映寧做了什麼?要不是因為他,自己干麼要忍受這些呀!「我哪有對她怎麼樣!要不是你這個沒良心的壞男人,之前對她這麼壞,讓她懷疑你根本就不愛她,是為了孩子才要娶她,她才不會這麼難過呢!現在你就把話說清楚,你真的是為了孩子才要娶她嗎?」

邵羿僵了一下,板著臉瞪著胡敏晶。「這是我跟她的事,我干麼要在你面前說!」

「什麼你跟她的事!你不要以為映寧好欺負就可以這麼對她,我今天一定要你把話說清楚!你是為了孩子想娶她,還是為了愛她才想娶她?」邵羿的態度惹毛了胡敏晶,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沖到邵羿面前,要他給自己一個答案。

「敏晶,你別這個樣子!」跟著進來的杜澤禮連忙把沖動的老婆給架開,以免她把邵羿給惹火了。

「你不要抓我啦,我今天一定要弄清楚!」她一邊努力想掙月兌他的鉗制,嘴巴還忍不住為好友叫屈,「你知道映寧在哭什麼嗎?因為她覺得你是為了孩子而想娶她,而不是為了愛她才想娶她,所以她很痛苦你知不知道!我今天要你給我一個答案,如果你是為了孩子才想娶她,我不會讓她嫁給你,我會把她帶走,由我來照顧她──」

胡敏晶話還沒說完,就被杜檡禮捂住嘴巴,整個人被抱了起來,快步帶出病房外。剛踏出房門時,就听到邵羿在身後說了︰

「我不是因為孩子才想娶她,所以,不用你雞婆照顧她。」邵羿的聲音冷冷的,但十分堅定。

胡敏晶不再掙扎,她推開停下腳步的杜澤禮,走回病房拿起自己的包包,對邵羿露出真心的笑容。「我信你這一次,但如果讓我發現你對她不好,我會立刻把她跟孩子帶走,讓你永遠都找不到他。」

「不會有那麼一天的。」邵羿相當有信心。

胡敏晶扯了扯唇,直直走向杜澤禮。「喂,我口渴了,請我喝飲料。」

兩人就這麼走出病房,把空間還給這對還弄不清楚對方心意的情侶。

在听到關門的聲音後,過了良久,他們都沒有出聲,只是這樣靜靜的依偎著,而本來還哭得眼紅鼻子皺的莫映寧,已止住淚水,眼中有的是掙扎和猶豫。

他剛說不是因為孩子才要娶她,所以,是因為愛她才要娶她嗎?想到有這個可能,她的臉就忍不住泛紅,嘴角更是忍不住揚起。

不對,他只是說不是因為孩子才想娶她,並沒有說是因為愛她才想娶她呀;也許,他不是為了孩子才想娶她,但也稱不上是愛她吧。怎麼辦?她好想弄清楚,但卻又沒有問清楚的勇氣。

看著她一下笑、一下皺眉的模樣,邵羿揚起迷人的唇畔。看來,他今天若不把話說清楚,這個小女人一定還是會在心里胡思亂想。

「我現在要說的話,我只會說一次,以後我再也不會說,所以你要听仔細,知道嗎?」他十分正經且嚴肅的將她抱到自己腿上,讓她可以和自己四目相對。

「嗯。」她也被他的態度感染,屏氣凝神的听著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我知道我之前對你很不好,做了很多事情傷害了你。我本來以為我是因為無法忍受你離開我,所以才會恨你,但那天我送你來醫院的路上,看著你痛苦的樣子,我才知道我多麼害怕失去你。可能就是因為這樣,雖然當初你是為了讓我不要為難才離開我,我還是無法釋懷;我氣你沒有遵守你當初的承諾──一輩子都不會離開我;我氣你為什麼要這麼為我,然後一個人在外面受苦,無法回來台灣。」他第一次開誠布公的將自己心情的轉折和不舍全都說了出來。

「在經過這麼多事後,我才弄清楚,我對你不是恨,而是愛。因為愛你,才會對你的委曲求全感到憤怒︰因為愛你,我才會不想讓你一個人在外地孤單太久,想盡辦法要讓你回來︰也因為愛你,我才會找老吳他們看住你,為的就是怕你又一聲不響的離開。我知道,在我做了這麼多不好的事後才跟你說愛你,你一定不會相信我,但我真的想跟你說,我想娶你,絕對不是因為孩子,而是因為我真的愛你,孩子只是一個轉機而已。」

語畢,邵羿看著她良久,仍沒等到她的回應,他有點不知所措,眼神也開始慌亂了起來,完全沒有平常邵氏當家那種威嚴和鎮定。

「我不同意。」她緩緩說了一句讓人模不著頭緒的話。

「我知道我的話,很難讓你信服,但請你相信,我是真心……」莫映寧抬手阻止他再說下去。

「我不同意的是,你只說一次愛我,我要你以後,每天都要跟我說一次,如果不要的話,我就不嫁給你。」莫映寧的臉上淨是笑意,水眸望著他時,是滿滿的寬恕和愛意。

「呃……可以不要每天嗎?」邵羿臉上出現了遲疑。今天這樣已經是他的極限了,如果要每天說,他還真的說不出口。

他臉上難得露出的靦腆,讓她覺得很有趣也很新鮮,讓她忍不住想要逗逗他。「不要嗎?那我就當你不想娶我,我叫敏晶過來接我。」

「不是……我只是……你知道的,男人的嘴都很笨,我沒辦法……每天說。」他吞吞吐吐的說著,顯示出他多麼急著想跟她解釋。「我可不可以改成一年說一次?」

「一個星期說一次。」她明白男人不會表達愛意,但一年太夸張了。

「半年一次。」

「二個星期一次。」她再退一步。

「三個月一次。」

「三個星期一次。」再多加一點好了。

「一個月一次。」

「成交!」她立刻笑著應和。反正,她本來就沒奢望他會每天都跟自己說,一個月還算OK。

「可不可以再多一個月?」邵羿感到很詫異,他沒想到自己隨便一喊,她立刻就答應了。

「不行,一個月就一個月,不能賴皮。還是,你剛剛說愛我,只是想要讓我跟你結婚的手段。」之前被他欺負得太厲害,雖說她決定原諒他,但這個時候也不免想要逗他一下。

「一個月就一個月。」他怕極了她又反悔,只能自認倒楣的認了。

聞言,莫映寧笑得比誰都開心,因為她知道她和邵羿接下來的日子,再也不會有怨恨和猜忌,有的只會是幸福快樂,就如同她當初希望的一樣。

本來,她還很擔心要如何跟爸媽說她要跟邵羿結婚和懷孕的事情,沒想到幾天後,當爸媽出現在她住的病房時,她才知道邵羿為了不讓她為難,早就主動找上了她爸媽,跟他們坦承所有的事情。然後他除了跟他們致歉外,更希望他們能讓她嫁給他。

一開始,莫父莫母當然是很不能接受邵羿的作法,但在他不斷的勸說和道歉之下,他們終于慢慢釋懷,願意接受邵羿當他們的女婿,並主動幫忙處理婚禮的事情。

至于邵羿的爸媽就更不用說了,當他們知道莫映寧懷孕的時候,不但笑得合不攏嘴,每天更是準備了各式各樣的補品到醫院來為她補身子,還跟她說她只要負責養好身子生下孩子,婚禮的事情他們會一手包辦。

所以她現在就算是出院了,還是像個貴婦一樣,每天都只要躺在家里,什麼事都不用做,就有人會送上補品,她只要張口就可以。但就算再喜歡吃補品的人,在連續吃了快一個月後,任誰也都沒有想要再吃了,就如同她現在的情況一樣。

看著眼前油膩膩的雞湯,她完全無言。她是很感謝邵媽媽對自己的好,但每天都來一盅這種東西,她真的想吞也吞不下去了,且撲鼻而來的麻油味,更是讓她感到一陣惡心。

「少夫人,老夫人有特別交代……」邵家派來的管家才剛倒出熱騰騰的雞湯,莫映寧立刻就捂著嘴,快步的跑到廁所里大吐特吐。

「惡──」

廁所內的嘔吐聲,實在讓人為莫映寧擔心,管家忍不住敲敲門,詢問她現在的狀況。「少夫人,您還好吧?」

回答他的,是一陣又一陣的嘔吐聲,其它就什麼都沒有了。

正當管家站在門口空著急的時候,邵羿從書房走了出來。「怎麼了?你干麼站在這里?」

「少爺,少夫人在里面,她好像很不舒服的樣子。」

邵羿一听到是和莫映寧有關,他連忙把手邊的文件丟在一旁,快步的走進浴室里。而他一走進浴室,就看到莫映寧一個人坐在地上,抱著馬桶狂吐。

「映寧!老天呀,怎麼會這樣!」他拿了一條毛巾幫她擦著臉上的汗水,邊關心的看著她。

「孕婦都是這樣。」她吐得差不多了,起身洗把臉,對他露出安撫的笑容。因為,他看起來真的是嚇壞了。

「真的嗎?」這是他第一次看她這個樣子,讓他覺得十分的恐慌。「還是我們再去醫院,請醫生幫我們看看。」

「不用了,這又不是第一次。」相對于他的緊張兮兮,她反而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開了門走出了浴室,對著管家點點頭。

「不是第一次?你什麼時候有這樣子過?」這個答案讓邵羿很意外。不是第一次?所以,她之前也有這樣過嗎?

「每天早上呀。」她起床的時候,他早就去上班了,所以她大吐特吐的樣子,只有幫佣阿姨看過。

自從他對自己表明心意後,她就越來越不怕他,就算他用以前那張酷臉瞪她,她也不為所動,讓他根本拿她沒辦法。

「你竟然沒告訴我!」難怪她最近怎麼補都還是這麼瘦,他還以為是食材不營養,沒讓她長肉,原來都是被她給吐光了。

「這又沒什麼,每個孕婦都會有的呀。」她沒再走回餐廳吃那盅讓她惡心的雞湯,而是走到客廳坐下來休息。

邵羿坐到她身邊,將她的臉轉向自己。「我不管別的孕婦是不是這樣,但我不希望你是這樣。」

「你別瞎緊張嘛。」她撒嬌的對他笑了笑,想減緩他的不快,但並沒有什麼成效。

當邵羿要再說什麼的時候,管家適時的出現,讓莫映寧松了一口氣。但當她看到眼前的雞湯時,她的臉就笑不出來了。

「少夫人,這個雞湯,你趁熱喝。」管家盡責的把雞湯送到客廳,根本就沒發現她的不舒服就是來自眼前的雞湯。

「呃,我現在有點累,我可以晚一點再吃嗎?」光看到,還沒聞到味道,她就覺得胃已經開始在翻騰了。

「可是,老夫人要我一定要看著你吃完。」管家也很為難。

「她才剛吐完,哪有胃口喝。你就先放著吧,我等一下會看著她喝。」她臉上那種痛苦的表情,他也不忍心再逼她。

「是,那我先回去了。」管家收拾一下桌面後,便離開邵羿的家。

等到管家走出門後,莫映寧一臉嫌棄的指著桌上的雞湯,「等一下你幫我吃掉好不好?」

「為什麼?那不是媽特別炖給你吃的嗎?」

「可是我一聞,就會惡心想吐,我真的吃不下去啦,拜托你幫我吃一下!」她雙手合十,不停的拜托他。

「那就叫媽不要再送來不就得了。」他對于眼前油膩膩的食物也沒什麼好感,要他吃下去,他才不要。

「不行啦,這樣你媽會難過的,我不能讓她的苦心白費。」她知道邵媽媽到處打听要如何幫她補身子,她如果說不吃,到時候老人家會很難過的。

「那就把它倒掉。」既然這樣不行,那就只有倒掉一途。

「不行,那樣是浪費食物。」她雖然很不想吃,但也不想讓邵母的心意白費。

「這樣不行、那樣也不行,那你要怎麼樣?」

「我就叫你吃呀,這樣既不會浪費食物,也不會讓媽難過。」她將雞湯推到他的面前。「快吃吧。」

「我不要。」邵羿也很有個性,一口就回絕。

「好,如果你不要的話,我只好自己吃了,反正大不了,等一下再吐而已嘛。」

她拿起湯匙,捏著鼻子正準備要送進口中時,就听到邵羿咬著牙迸出聲來,「我吃。」

「羿,你對我最好了。」她笑開懷,開心的將手上的湯匙交給他。

邵羿白了她一眼,認命的吃起油到不行的雞湯。他真是現世報呀,之前對她不好,現在卻被她騎在頭頂上,連大氣都不敢吭一聲,真是悶到極點。

踫!

柚木大門被人用力地推開,反彈到牆上,造成巨大的聲響,讓所有正在開會的高階主管,全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看著將會議室大門撞開的孫采璇,露出不敢置信的目光。每個人都在等待坐在首位的主事者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邵總,對不起,我攔不住她。」李宣惠跟著孫采璇跑了進來,氣喘吁吁的說道。

她知道自己完了,因為邵羿很不喜歡別人打斷他開會,尤其是這種重要的會議,她馬上低著頭,準備承受他的怒火。

「會議休息十五分鐘,所有人都先出去。」邵羿沒有像以往那樣大發火,反而相當沉靜。

等所有人都出去後,邵羿才從主位站起身來,走到孫采璇身邊。「孫小姐找我有什麼事嗎?」

「這個是什麼?」她將報紙丟在桌上,上面是他和莫映寧公布喜訊的報導,和他們前幾天訂婚的照片。

孫采璇怎樣也沒想到,自己才到國外玩了幾個月,回來時迎接她的竟然是邵羿要結婚的消息!

「我和映寧就要結婚了,到時候請孫老和孫小姐務必來參加。」他冷漠的看了一眼桌上的報紙,揚起一抹不真切的笑容。

「你怎麼又跟莫映寧在一起了?那我怎麼辦?」她著急的想要拉住邵羿,卻被他給躲開。

「我和孫小姐並沒有什麼約定,但我和映寧已經訂婚,我現在要負責的人是映寧。至于你要怎麼辦?那不是我的責任,也不是我要擔心的。」

「你怎麼可以這樣!當初爸爸要你跟我結婚的時候,你也沒有拒絕不是嗎?為什麼我才出國幾個月,回來一切就變了!」她根本無法接受!本來以為已經到手的男人,卻在她出國玩樂的時候,跟莫映寧那個女人舊情復燃!早知道,她就不應該出國這麼久。

「我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如果這讓孫老和孫小姐誤會的話,那我在這里跟你們致歉,但我的決定還是不會改變。」他不是不知道他們的計劃,他只是故意沉默,讓他們以為他同意,進而讓公司跟鼎盛合作計劃順利進行。

「邵羿,你知道我從一開始就喜歡你,我是真的想跟你在一起呀!」眼看硬的不行,孫采璇決定來軟的,希望能打動邵羿。

「真的喜歡我?如果你真的喜歡我,怎麼會在去歐洲玩的時候,帶著別的男人跟你一起去呢?」他沒有特意打探她的消息,只是她出國那天,他剛好從香港出差回來,看到她親熱的勾著別的男人,他沒有一絲不悅,有的只是對她表里不一的嘲弄。

「你怎麼會知道?」孫采璇嚇了一大跳,不敢置信的望著他。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如果莫映寧沒回來,他也沒見到那一幕,他是不在意跟她結婚,畢竟,她可以為公司帶來不小的幫助。只可惜,這個女人實在太沉不住氣了。

「我只是太寂寞,誰叫你都不陪我。」她還不死心,想要巴上他。「只要你願意娶我,我再也不會這個樣子。」

邵羿推開她的手,一臉嫌棄,冷冷的說道︰「我不喜歡娶個婊子回家。」

「你說什麼!」孫采璇這下子再也裝不下去,整個人變得很張狂,準備豁出去了。「你竟敢這樣對我!你就不怕我要我爸抽回度假村的合作案嗎?」

「抽回度假村的合作案?」

邵羿總算正眼看她,而雙眸一閃而過的嘲弄,因為太快了,孫采璇沒看出來,還以為他的正視,是因為自己的威脅已經達到目的了。

「會怕了吧?只你答應娶我,我就不會讓我爸撤資。而且,娶了我,就等于是擁有了鼎盛。」孫采璇雙手抱胸,抬起下巴,一副驕傲的樣子。

「我擁有一間快倒的公司干麼?你不知道你爸的財務在半年前就出了問題,早就已經把資金撤回去了。」當初是因為鼎盛在台中的勢力,他才會提出合作,但他之前就看出鼎盛有很大的問題,所以並沒有讓鼎盛投入太多的資金,因此在鼎盛要求抽資時,對度假村的案子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你胡說!」孫采璇刷白了臉,但嘴里還是反駁著。

「我有沒有胡說,去問你爸爸就知道──」邵羿的話突然被打斷,因為桌上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

「羿,我跟媽在選帖子,你看哪一個比較好?」莫映寧透過視訊,讓邵羿可以看清楚自己手上的喜帖。

「你喜歡哪一個,我們就選那一個。」邵羿的語調一別剛剛的清冷,變成溫柔又帶點寵溺,嘴角也不自覺的上揚。

「我就是決定不了才打給你呀……」莫映寧嬌嗔的聲音,隨著邵羿走出會議室,慢慢消失在門外。

听到他們的談話,孫采璇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邵羿從來就沒用這種口氣跟她說過話,大多時候都是她主動跟他撒嬌,而他始終都是冷冰冰的。沒想到,他會對那個公司破產的女人這麼好!

她用力將拳頭捶向桌面。她不甘心,就算她得不到邵羿,她也不把他讓給莫映寧!她沒有的,莫映寧也別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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