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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以遺忘 第十章

「羿,你宴客的名單擬好了嗎?邵媽媽在問。」莫映寧剛吃完晚飯,靠在邵羿懷里,邊看著電視、邊喝著手邊的現榨果汁。

「邵媽媽?」邵羿挑著眉,不滿意她的稱呼。

「是媽啦,我忘記了。」她心虛的吐了吐小舌。稱呼這麼多年的邵媽媽,她一下子忘了自己已經跟邵羿訂婚,再過三個星期就要結婚了。

「別讓我再听到你叫錯,不然,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他疼愛的點點她的俏鼻。「我已經把名單擬好了,我放在書房,我去拿來給你。」

正當他要起身時,茶幾上的手嘰突然響坊。

「我去拿吧,你接電話。是放在書桌上嗎?」莫映寧看到來電顯示是陳韋達,她知道他們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

「嗯,桌子的右手邊。」邵羿今天特別交代陳韋達一些事情,現在他應該是要打來跟自己報告進度,因此不能不接,只好讓莫映寧自己去拿。

莫映寧走進書房,看了看這熟悉的環境。誰會知道,一年前她傷心的從這里離開,一年後,她又重回這個房間……但她現在已經不再難過了,有的是懷著邵羿的孩子及將和邵羿攜手共度一生的快樂。

她相信,他們在經過一切的風風雨雨後,他們一定會很好、很幸福。也許,再過個幾年,這個家會到處都是孩子的嬉鬧聲和快樂的歡笑聲。

她揚著幸福的笑容,模模微凸的小月復,慢慢的走到邵羿的桌旁。看著散落一桌的文件和書籍,她忍不住搖搖頭。這就是他的壞習慣,每次只要他一離開辦公桌,桌面就像是打過仗似的,有幾次她受不了念了他幾句,他就回說這是他的風格,讓她無言以對。

堂堂一個邵氏總經理,桌子竟然比一個小朋友的桌子還亂,還大言不慚的說是他的個人風格,都不怕別人笑他。

她找到他擬好的宴客名單,順手幫他整理一下桌面,將東西一一歸位。就在她整理好,準備要離開的時候,她看到有一格抽屜未完全關上,她伸手想關上時,里面紙袋上的英文地址讓她頓了一下。

這個地址怎麼看起來這麼熟悉?她遲疑了一會,打開了抽屜,將紙袋拿了出來。

看清楚了地址,這才發現這是她和胡敏晶在紐約住處對面的地址,難怪她會覺得很熟悉。她將紙袋打開,從里面拿出一疊照片。當她看到照片里面的人是自己時,她完全說不出話來,但她仍努力要自己鎮定,一張張看完所有的照片。

照片上的時間,是她要回台灣的那一周,還有拍到她驚慌跑出公寓要趕回台灣的照片。

她又從抽屜里拿出另一個紙袋,里面全都是她在美國的照片,有她去學校學做糕點的照片、有她和同學去吃飯嘻笑的照片、還有她想家一個人坐在窗邊遙望遠方流淚的照片。

一滴滴的眼淚,就這麼無法克制的滴在照片上。他不只是調查她,還要人每隔二個星期就把照片寄回來給他。如果,他只是單純想要報復,他用不著這麼做,尤其,他還把男同學抱著她的照片捏成這樣,要說他不愛她,她也不相信。

「映寧,你有找到嗎?」邵羿走進來時,看到她對著一堆照片在流淚,他整個人都慌了。她是不是覺得他是在監視她,所以在生他的氣,才會哭成這樣子?

「映寧,你听我解釋,我是太想念你了,才會要……」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整個抱住,摟得緊緊的。「映寧?」他不知道這個擁抱是代表她原諒他,還是有其它的原因,他的語調里有一絲的不確定。

「你干……麼要這樣……干麼要拍……這些照片,干麼要讓我……覺得我在快樂的時候,你卻是一個人孤伶伶……的看著我的照片……」她越說越難過,到最後干脆放聲大哭。

邵羿總算放下心中的大石,原來她是在為自己難過呀。他抱著她坐在柔軟的書桌椅上。「別哭了,孕婦哭多了不好。」他輕拭去她臉上珍貴的淚滴,因為,這全都是為他而流的。

「誰叫你要這麼做,讓我哭……」她抽抽噎噎的邊哭邊掄起拳頭,不甘心的打了他幾下。

「你離開後,我雖然生氣,但仍是想念著你,所以我就請人幫我將你在美國生活的情況拍下來,寄回來給我。原本,我打算三個月就要你回來,但看到照片上你在做蛋糕時那種喜悅的表情,我竟然有點舍不得,所以就這麼一直拖下去,直到我受不了你身邊實在太多蒼蠅了,我才要韋達執行最後的動作。」他緩緩說出自己當時的心境。雖然是一年前的事情,但他卻覺得那種隨著她笑、隨著她難過的心情,好像不久前才發生。

「我才沒有理那些蒼蠅呢!」她不依的嬌嗔著。

「我知道你沒有,但我實在無法再忍下去,我要你盡快回到我的身邊。過去的事情,都是我不對,害你有家歸不得……」莫映寧小手覆上他的唇,制止他再說下去。

「我不想再听你說對不起。過去都過去了,我們要往前看。如果你這麼想跟我道歉,我寧願你說那三個字。」雖然他們說好一個月說一次,但他總是逃避,所以從那天開始,她再也沒有听過他說愛她了。

「一定要說嗎?」

「如果,你真的想跟我道歉的話。」她不勉強,就看他的誠意了。

邵羿停了一會,最後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我愛你。」話才一說完,邵羿的臉上就出現一抹怪異的紅暈。

「你干麼害羞呀!」她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是個大男人耶,不要笑了!」她沒理會他,仍是咯咯咯的笑著。

邵羿最後沒辦法,只能低頭吻住她的小嘴,讓她再也沒心情笑他,讓她跟自己不斷的糾纏,再糾纏,成功的讓她忘了自己丟臉的事件。

小說和電視不都這樣演嗎?男女主角在誤會冰釋後,就會攜手共度美好的人生,然後一輩子就這樣快樂樂樂的走下去。但為什麼,她的不是這樣呢?

看著坐在眼前盛氣凌人的孫采璇,她心里忍不住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為什麼在她最快樂的時候,得面對這一切呢?

「你知道我為什麼來找你吧?」孫采璇才一坐下來,連桌上的果汁都沒有喝,就立刻挑釁的睨了莫映寧一眼。

「我不知道,請孫小姐明說。」雖然已經猜到七八分,但她不想說。

「我要你離開邵羿。」孫采璇抬高下巴,挑著眉望著她。

「不可能。」她知道,當年她離開,帶給邵羿很大的陰影,她不能在這個時候又把他一個人丟下。

她堅定的拒絕,讓孫采璇愣了一下。「你怎麼還有臉跟邵羿結婚?一年前你拋下他一走了之,你知道他有多難過嗎?要不是我在一旁細心安慰他,他又怎麼能重新開始呢?他現在娶你,也只是同情你而已,畢竟,你們曾經在一起過,他看到你爸爸破產,也是基于過去的情分幫了你一把,你不要把同情錯當成愛情。」

「這是我和邵羿的事情,跟孫小姐沒有關系吧。」她淡淡的笑了。對于孫采璇的話,她並不在意,他們是怎麼樣的感情,只有她和邵羿最清楚,不是孫采璇三言兩語可以破壞的。

「怎麼會沒有關系?邵羿現在後悔了,所以找我來當說客,他想要娶的人是我不是你。也對啦,誰會願意娶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女人,他現在及時醒來也是對的。但如果娶我就不一樣了,娶了我,就等于接收了鼎盛,連帶還有度假村的合作案。你之前也跟過邵羿,應該知道他對度假村的案子有多麼在意吧。」孫采璇故意說謊,因為她不好過,也不想讓邵羿好過,看到莫映寧的眼神有點不太對,她的嘴角揚得更高。

雖然,莫映寧要自己不要相信孫采璇的話,但當她提到度假村的案子時,她的心不小心動搖了一下。當初是她陪邵羿去跟孫老談合作的案子,她比誰都清楚邵羿有多麼看重這個案子,也知道他對這個案子只準贏不準輸的想法,但他會不會因為要完成這個案子而改娶孫采璇,她也無法確定。

不會的,邵羿不會這麼做的,如果他真的不想娶她,就不會跟她訂婚,也不會為了讓她開心,而勉強自己去拍婚紗照。雖然,他的臉真的很臭,連攝影師都被他給嚇到了,但只要她要他笑時,他就會乖乖的笑,讓攝影師拍照。他這麼努力討好自己,怎麼會不想娶她呢?她絕對不讓別人影響她跟邵羿的感情。

「不管邵羿的決定或想法是什麼,我都不會听你的一面之詞,如果他不想結婚、不想娶我,請他自己來跟我說。我有點累,想去休息,就不送你了。」莫映寧起身,準備走上樓休息。不知道為什麼,隨著懷孕邁入第三個月,她很容易就累。

孫采璇看她仍不為所動,有點嚇到,慌亂之中,隨便說了一個天大的謊言,「我懷孕了!」

孫采璇的話,成功的讓莫映寧回過身。「你說什麼?」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想再次確認。

「我懷孕了,是邵羿的,已經二個多月了。」孫采璇料到她一定不知道自己出國玩好幾個月的事情,就隨便說了個謊,想要趕走她。

「怎麼可能?他這幾個月都跟我在一起呀!」她和邵羿重逢都已經四個多月了,怎麼可能孫采璇會懷孕二個多月?

「我知道你跟邵羿已經在一起好一陣子,但他也不是每天都回來吧?有幾天他會到我那里。你是長得很不錯啦,但男人嘛,都會把持不住,我是不在乎啦,反正只是玩玩而已。」莫映寧慘白的小臉和失神的眼眸,讓孫采璇有一股快感,她知道自己已經快要成功了。「本來,我也不想把話說得那麼白,但誰叫你自己不識相,非要我講出來你才會死心。」

莫映寧原本對邵羿很有信心,但听孫采璇說自己懷孕了,而且在二個月以前,邵羿並沒有天天回來,有時候真的是一晚未歸……難道真的像她說的,是在她那里嗎?

她都懷孕了,哪還有假的!莫映寧你醒醒吧,不要再為邵羿找借口,他是真的不想要你了,才會叫孫采璇來跟你說,不然,他怎麼會讓孫采璇來找你呢?

「你最好趕快走人,邵羿也幫你們家這麼多了,你應該也沒有臉再跟他要錢了吧。」她本來是想花一筆錢打發莫映寧,但當她回到台中時,才知道她家公司有很大的問題,爸爸也沒有多余的錢可以給她了。

「我想再見邵羿一面,可以嗎?」就算決定退出,她還是想跟邵羿說再見,以免他以為自己又不告而別了。

「他不想見你,你快點走吧!」孫采璇不屑的揮揮手,要她不要再留戀。

莫映寧低著頭,模著肚子,跟寶寶輕聲說道︰「對不起,我讓你沒有爸爸。」

「還不快點走!邵羿希望他回來前,你已經不在了。」

「請你好好照顧邵羿。」雖然夢醒了,她還是希望邵羿可以過得很好,畢竟,他曾經給自己這麼美好幸福的一段時間。

「我當然會。你快走啦!」孫采璇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

「她不準走,你才給我滾!」一個憤怒冰冷的男聲突然插入兩人的談話。

「羿?」莫映寧看著盛怒的邵羿,毫不憐香惜玉的拽起孫采璇的手腕。

「你這個女人跑到這里來干麼?那天我在公司說得不夠清楚嗎?你是不是要我把你爸公司弄倒你才會死心!」邵羿冷冽的目光,讓孫采璇怕得直發抖。

「羿,別這樣,她懷了你的孩子。」莫映寧上前抓下他的手,要他不要傷了孫采璇跟孩子。

「懷了我的孩子?」他狂怒的瞪著臉色發白的孫采璇。「我什麼時候跟你上的床?我怎麼不知道!」

「你們沒上過床?」莫映寧擰緊秀眉,滿臉疑惑的問道︰「那孩子怎麼來的?」

「我根本就沒有懷孕。」眼看已經沒辦法再騙下去,孫采璇只好不甘願的說出實話。

「你為什麼要這麼說?」這下子,莫映寧更弄不懂了。

「因為我不甘心!我努力了這麼久,這個男人還是要你,所以我就來找你,沒想到你還不太好騙,非要我說出懷孕了,你才肯走人。」孫采璇好不容易掙月兌邵羿的手,一邊揉著紅腫的手腕,一邊跟她說出賣情。

「你給我滾,我不想再見到你!如果你再出現在我們面前,我會讓你什麼都沒有,听到了沒有!」邵羿突然大吼,讓孫采璇嚇得拔腿就跑,就怕他真的說到做到。

「你又要離開我?就因為那個賤女人說的幾句話,你就要走?」邵羿雙眸里有著對她的失望和怒氣。他不敢相信,經過了這麼多事,她還是因為別人的三言兩語就要離開他。

「羿,不是這樣的,我也很掙扎呀。她說得煞有其事我才會被她騙,我也很舍不得呀,但她說她懷孕了,我又能怎樣呢?」莫映寧想要上前跟他解釋,但卻被他給避開。

「她懷孕了?那你呢?你不也懷孕了嗎?你只想到她,你有想過我、想過你自己和孩子嗎?」

「我……」莫映寧被他受傷的狂吼吼得說不出話來。

「我不想再跟你說下去,你好好想想,你是真的愛我嗎?還是我只是你的一個依靠而已。」邵羿丟下了這句話,頭也不回的又走出了屋子,只留下莫映寧一個人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不停的哭泣。

「我們這樣真的好嗎?」躺在杜澤禮特別為她準備的病房里,莫映寧有點不安的看著在旁邊忙東忙西的胡敏晶。

「不這樣,能怎樣?再過幾天你們就要結婚了,他還是那個鬼樣子,不下點猛藥怎麼行?難道要你嫁過去繼續守活寡呀。」胡敏晶停下為她包扎的手,受不了的白她一眼。

這樣說是沒錯,但也不用弄成這個樣子吧?把她得手綁得跟肉粽一樣。

自從那天邵羿離開後,她已經有一個禮拜沒見到他了。他每天只讓幫佣阿姨和爸媽來陪她,但當大家都回去後,她卻要一個人面對冷清清的家。打電話到公司,講沒幾句,他就掛上電話,擺明就是還在生她的氣。

她也不知道要怎麼辦,一直到昨天胡敏晶來看她,她才把事情的經過跟胡敏晶說,請胡敏晶幫她想想辦法。沒想到,今天胡敏晶就把她帶到醫院來,還安排了這一場她不小心跌傷的戲碼,想要讓邵羿心軟。

「這樣真的有用嗎?」莫映寧還是不太放心,她總覺得要是邵羿知道了,他一定會很生氣。

「如果沒用,你就搬來跟我住,由我來照顧你,你也不用嫁給那種小心眼的男人了!」

「人快來了,你們好了沒?」受到胡敏晶的威脅,杜澤禮只能跟著演戲,設計好友。

「差不多了。」胡敏晶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成品。很好,看起來很嚴重。

「這也太大了吧?」杜澤禮看著莫映寧被包成兩倍大的手,他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越大,邵羿才會越怕呀。」既然要演戲,當然就要演得真一點呀。

杜澤禮不以為然的搖搖頭。最好邵羿會因為她包得越大越怕。「映寧,你快點躺下來,閉上眼睡一下。等一下我們講話,你都不要起來。」

莫映寧乖乖的點點頭,在病床平躺下來。雖然,已經合上雙眸,但她還是好緊張,心跳急促跳動著,根本就無法睡著。

她躺在床上沒多久,病房的門就被人粗魯的推開,走進來的是一臉驚慌的邵羿。

「她怎麼會跌倒的?」他快步的走到病床邊,看著消瘦不少、又裹著厚厚繃帶的莫映寧,他的心又是一緊。

「浴室滑呀,她一個不注意就跌倒了。」胡敏晶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你怎麼沒好好看住她?」邵羿無法接受這個答案。

「喂,她是你的老婆,是你的責任耶,怎麼會是我要看住她呢?你幾天來都不回家,她有多難過,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當然一不注意就跌倒了呀!」胡敏晶越講越生氣,口氣也越來越不好。

「邵羿,婦產科醫生說還好沒有傷到肚子里的孩子,觀察幾天就可以出院了,你不用擔心。」杜澤禮連忙拉著胡敏晶離開,就怕她等一下又說什麼話刺激到邵羿。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又讓你受苦了。」她上次住院時,他就告訴自己要好好照顧她,沒想到,因為自己的壞脾氣,又讓她再次住進醫院。

「羿……」她張開眼楮,看到的是滿臉胡渣、神色憔悴的邵羿。看來,這幾天不只她過得不好,他也不好受。

「你醒了呀?」邵羿沒想到她這麼快就醒來了。

「嗯。」她雙眸含著淚,除了不舍他之外,也氣自己的愚昧。「你不要再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我不氣了,早就不氣了,你別哭了。」他心疼的為她拭去眼淚。

「你真的原諒我了嗎?」她還是不敢相信,只是這樣他就原諒她了?

「對。我這幾天想了很多,你就是太善良,才會為了體諒別人而犧牲自己,當年是這樣,那天也是這樣。但那天我就是想不透,還為了你要出走對你大發脾氣。」

「是我的耳根子太軟了,又讓你再次受到傷害。下次我絕對不會這樣,我會勇敢的捍衛我們的愛情,不再讓任何女人來威脅我。」她不舍的撫上他憔悴的臉。「你看起來好糟糕。」

「這都不算什麼,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要快點好起來,這樣才能舉行婚禮。等我把你綁住了之後,就算你想跑,也跑不掉了。」他抱著她,小心的為她墊高受傷的小手。

「我也要快點把你套牢,才不會有人再覬覦你。」她太開心了,早忘了自己假裝受傷的事情,雙手自然的環著他的頸項,讓兩人可以更親密。

雖然她沒注意到,但邵羿立刻就發現不對勁,他指著她的手,「你的手不是受傷了嗎?」

呀!完蛋了,被發現了!

莫映寧連忙在他發怒之前,主動送上自己的吻,讓他無暇去管她手的問題。而原本正要問清楚的邵羿,被她笨拙挑逗的吻點燃欲火,兩人吻得難分難舍,讓邵羿早忘了要問手受傷怎麼還能舉起來的事情。

遠方傳來教堂當當的鐘聲,窗外飛過一群白鴿及色彩鮮艷的氣球,似乎是在為他們這一對歷盡千辛萬苦的情侶,有情人終成眷屬而慶賀著。雖然,過程中有苦有樂,但最後還是皆大歡喜。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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