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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的女人 第四章

笑出聲。她樂不可支的拿過手環,轉身大步離去。

這極有可能是皇上打賞的寶物呢!這年頭丫鬟的待遇怎麼越來越好了?張大嬸悶悶地想著,一轉頭看見站在原地的兩人,一把火又冒了上來。「人都走了,你們還發什麼愣啊?西彥羽心,你給我到御膳房重新端一份膳食再送上去!小翠,你屢次擅自離開崗位。罰你給我到後院挑滿兩大缸的水,要是少了,看我不打死你才怪!淨給我找麻煩!」真是欠修理!「動作快一點!」說完,她才轉身進入御膳房。

「小翠,你好好的出來做什麼呢?看吧!這下子你要挑兩大缸的水了。」

西彥羽心嘆著氣。這丫頭就是行事莽撞,她真擔心她早晚會出事。

「公主,對不起嘛!我就是看不得她們欺負你。」小翠氣呼呼地說。

「罷了,以後記得要沉得住氣,明白嗎?」這丫頭老是橫沖直撞的,真教她擔心。

「知道了。公主,那手環不是皇上送給你的嗎?這下子怎麼辦?」小翠低著頭,嘟著嘴巴說著。

西彥羽心佯裝不在意的笑黃,「沒關系的,反正我已經戴著它很久了,給了別人就算了。還有,我已經不是公主了,別再這麼喊我,你叫我羽心吧!」

免得惹來一堆不必要的麻煩。

「可是……」她怎麼叫得出來?都喊了十幾年的公主了。

「就這麼辦!這樣對你我都好,明不明白?以後我不能常在你身邊,你可別再到處闖禍了。」千叮嚀、萬叮嚀,對于小翠,西彥羽心實在放心不下。

「公主,皇上要你當他的貼身丫鬟,會不會對你不利啊?」小翠很擔心。

西彥羽心的眼中閃過一抹幽光,隨即輕輕地笑道︰「不會的,你當他會吃人啊!」

.說得也是。「好吧!那你也要當心一點喔!我先去提水了。」

「嗯!」

待小翠離去,西彥羽心神情落寞的轉身回到御膳房。從今以後就可以待在浩焰身旁了,雖然方式不一樣……但是很值得高興,不是嗎?

國宴告一段落時,已是夜深人靜的深夜。

結束了御膳房的工作,西彥羽心步履蹣跚的來到了龍騰殿門口,東邦浩焰說過,每晚得先伺候他就寢,她才能休息。

經過大門守衛放行,西彥羽心越過偌大的庭園,繞過庭園中央的噴泉步向寢宮。

殿內大廳由四根巨大的白色石柱支撐著,使整體呈現出象牙白的色澤,更展現了龍騰殿的磅磚氣勢,而大廳左手邊盡頭處便是皇上的寢居。

東邦浩焰端坐在床沿一動也不動,緊閉的雙眼讓人不禁要以為他睡著了。

「皇上,羽心姑娘來了。」黃文進來稟報。

他依舊不動如山,冷冷地說著,「嗯!你退下吧!」

黃文對西彥羽心點一下頭,便轉身離去。

西彥羽心上前跪安,「參見皇上,奴……奴婢來遲了。」

東邦浩焰緩緩地睜開眼楮,低聲的說著,「過來替朕更衣。」

「是。」她忍住饑餓與疲累舉步走向他,不敢直視他的目光,控制不住微微顫抖的雙手,她褪下了他的外袍,轉身將它掛在一旁。看著他僅存的中衣,她不自覺躊躇著,很為難。

「怎麼?怕了?還是擔心朕會吃了你?」東邦浩焰惡意的說著,抬起眼眸斜睨著她。

沒料到他會這麼說,西彥羽心下意識想躲開他嘲諷的眼神。「不是的,奴婢失禮了。」話一落下,她趕忙月兌下他的上衣。努力忽視手指踫到他光果胸膛所傳來的異樣感覺,她轉過身放置衣物,不希望他看到她羞窘的模樣。

此時發髻已被她解下,披散著烏亮黑發的東邦浩焰,過分俊美的相貌不禁令她心中一窒,不由得看痴了。

她曾經擁有的是怎樣的幸福啊!這健壯的胸膛曾緊緊守護著她,讓她不畏風雨的安心棲息;還有他修長的大手,在她哭泣的時候會心疼的為她拭去淚滴。西彥羽心黯然神傷的低下眼眸。不要再想了,一切都過去了……

「愣在那兒做什麼?不知道要替朕淨身嗎?」東邦浩焰嚴厲的說著。

西彥羽心恍然回過神,慌亂的抬起錦布忙替他擦背。真是的,怎麼就發起呆來了呢?「你……要不要喝些熱湯呢?今兒個夜里很冷呢!或許……」她關心的詢問著。

「不用了!」他無情的打斷她的話。

「你方才一定多喝了些酒,喝熱湯可以醒酒……」她試圖說服他,卻在看見他凌厲的眼神後,驟然止住話。

「誰給你權利指使朕的?」不疾不徐的語調卻透露出絲絲陰寒的氣息。

「我沒有那個意思啊!只是覺得……這樣對身體比較好。」她只是想關心他啊!

「呵!你以為你是什麼身分?請記住,你已經不是西彥國的公主了,你只是一名身分卑下、沒有地位的丫鬟,明白嗎?」東邦浩焰殘酷地冷笑著。

她明白……她早就明白了。「對不起!我俞矩了。」西彥羽心低下頭,略帶哽咽的說著,「我只是關心你。」

「不必!」

他一定要這樣對她嗎?「如果我永遠都當你的丫鬟,這樣你是否……是否就會原諒我了呢?」

「永遠不可能!」冷血的嗓音夾帶著郁悶恨恨吐出。

抬手拂去瞬間滴落的淚水,她想試著對他解釋一切,她不想放棄。「可是……我真的沒想過要傷害你,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我曾想過要告訴你一切的,真的!」只是一切都已來不及。

東邦浩焰狂怒的站起身,大聲咆哮著,「沒想過要傷害朕?接下來是不是要告訴朕你是身不由己的?說啊!虛偽的騙子!」

「不要這樣說我!我明白自己不可原諒,但你說過會永遠愛我、信任我的呀!怎麼可以食言?」西彥羽心悲痛至極的喊著。當初他們曾一起發誓,無論發生什麼事,永遠都要信任對方,為什麼如今卻一點機會都不給她?

「信任?哈哈!就是因為太信任,朕才會被徹底背叛,相信你一定很滿意自己的杰作吧?」抬起陰惻惻的冷眸,他恨不得毀了她。

「我是為了要救母後啊!」西彥羽心哭喊著托出一切。為什麼沒人願意相信她?

東邦浩焰不給面子的大笑著︰「哈哈哈!故事編得真精采,能騙得了朕,你的確不簡單。」

「夠了!能說的我都說了,信不信隨你吧!」西彥羽心閉了閉眼,听不下他傷人的話語。

「好大的口氣!」他抓過她轉開的小臉,不允許她逃避。「記住!這輩子我們永遠牽扯不完,因為朕不會輕易放過叛賊,明白嗎?」他輕柔卻狠絕的得下話,誓言永遠都將纏著她。她當然明白。西彥羽心無力的笑著。因為這都是她的命,不是嗎?相信往後在東邦帝國記載的歷史里,她就是亡國賊。

可笑嗎?從此她竟被烙下了「亡國賊」的罪名,永遠都洗不清。

「我知道。」心灰意冷,她不願再解釋什麼了,一個滿身罪惡的女人」如何配得上尊貴的天子?西彥羽心含淚于心自嘲著。

她的眼淚令東邦浩焰心煩至極,一陣煩郁瞬間涌上心頭,他惱怒地一把抓過她,放聲大吼,「不準哭!」可恨!她的眼淚究竟有什麼魔力?!

西彥羽心被他這樣一吼,斗大的淚珠更是無法抑止地往下掉落,她的淚像是燒紅的烙鐵般,毫不留情地燒疼了東邦浩焰的心,再也無暇細想,他猛然低下頭握住西彥羽心紅女敕的雙唇,雙臂緊緊地鎖住懷中不斷顫抖的身子,霸道地加深了這個吻。

「唔……你做什麼……」西彥羽心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開始掙扎起來。

「不準說話。」東邦浩焰斷然打斷她。再度重逢以來,想愛她的心不斷地撕址著他,今夜他一定要再度擁有她,不準她逃開。

懷中的軟玉溫香刺激著他的感官,再也無法壓挪滿腔想要她的,他強行抱起她放置床榻上,俯身壓住她,發熱的雙唇不斷吮吻著她白皙的頸子,漸漸地往下移去,隔著薄薄的布料輕咬著凸起的尖峰,濕濡的津液沾濕了她的衣襟。

「啊……你……你到底想怎麼樣?」西彥羽心捶打著他。他怎能在恨她的同時,卻又這樣肆無忌憚的侵犯她?好過分!

「想要你!」不理會身下人兒的哭喊,熱燙的大手放肆地伸進褻衣里,手中傳來的柔滑觸感讓他失去理智。迷亂中,他加重揉撫力道,意亂情迷地搓揉著享中的渾圓,情不自禁地低吟著,「好美……朕要你,不準拒絕朕。」

「不要!」西彥羽心拼命想扳開他的手,無奈卻使不上力。

他置若罔聞,一一褪去她上身僅存的遮蔽物,分拉她的雙腿將自己置于其間,低頭望進她黑亮的美眸,他再度淪陷了,胸中欲火越燒越烈,他輕嘆一聲,更加抱緊她,火熱的堅挺隔著褻褲不斷來回摩蹭著。

「嗯……啊……不可以……」西彥羽心無助地嗚咽著,卻抵擋不住一波波涌上的快感。

「你是朕的!」

「這對我來說是一種羞辱!」西彥羽心悲傷地喊著,這不是她要的愛情。

這一聲控訴如同雷擊,轟然打在東邦浩焰心上,他瞬間停下了所有的動作,滿腔欲火剎那間轉為沸騰的怒火。羞辱?該死!這可惡的女人竟然說成為他的人是一種羞辱?

握緊雙拳眼神復雜地瞪著她好半晌,他突然轉過身寒聲下令,「出去!」

上下起伏的胸膛說明了他在隱忍著極大的怒氣。.

重獲自由,西彥羽心趕緊離開床榻抖著雙手穿好衣物。顫抖的雙腿幾乎讓她站不住,她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沙啞,「我……先告退了。」語畢,不待他回應,她立即跌跌撞撞地轉身離去。

’暗夜的天空下起了絲絲細雨,淋濕了她冰冷的身子。以及一顆無助的心,她只能揪住衣襟不斷往前跑,分不清在臉上奔流的是雨水還是淚水……

國宴結束之後,接下來所要進行的就是選秀大典。

東邦帝國選秀盛事一傳開來,各方馬上獻上了近千名的美麗佳人,每個人莫不滿心期待能從此飛上枝頭當鳳凰。這些佳麗也個個有來頭,有些是王府千金,有些則是外族的公主,除此之外,就連在國宴上大贏人心的舞技們也出現在選秀的名單上頭。

再說,撇開名利之事不談,當今的東邦皇帝長相俊逸、魅惑人心,年紀輕輕便能復興國家,當上一國之君進而統領天下,這般英雄出少年的作為,早已贏得了少女們的芳心……

終于,為期七天的選秀大典宣告落幕,後宮增添了不少絕色佳麗,原本空蕩蕩的後宮開始處處鶯聲燕語。

今日早晨風和日麗,溫和微風輕輕吹拂,讓人倍感心曠神怡。

東邦浩焰坐在御花園中的亭子里,手持國冊專心讀閱,目光依舊冷然。

西彥羽心雙手舉著重量不輕的羽毛扇輕輕地替他煽著風。她現在才終于明了,原來當丫鬟是這麼不輕松的,手好酸喔!她已經扇了好久了,臂膀越來越酸疼,她緊緊地咬牙,再度舉起扇子扇著。

「你還熱嗎?」遲疑了許久,她還是開口問了。

東邦浩焰聞言,皺眉看了她一眼。

她以為他不了解她的意思,隨即重申了一遍,「我什麼時候可以放下扇子?」她從沒當過丫鬟啊!不知道怎樣做才是最恰當的,更不明白她何時該適可而止,或許他已經不熱了,而她卻一直猛煽著。

問得有夠愚蠢的!東邦浩焰抬眼直直地看著她。天底下也只有這女人膽敢在這個時候打斷他,就只為了這個白痴的蠢問題。

「朕有喊停嗎?」冷冷的語調伴隨著寒眸而出。

「沒有。」西彥羽心悶悶地低下頭繼續煽著。對了,一向都是得主子喊停才行的,她怎麼會沒想到,真蠢!

東邦浩焰憤然放下手中的書,身旁人兒帶著失望的嗓音,讓他莫名的心浮氣躁。「罷了!別煽了。」他伸手揉著眉心郁憤的說道。她總有能耐引燃他的怒火。

可以放下手了?西彥羽心暗地松了口氣,轉身將羽扇放置在一旁,忽然想起擱置在桌上的一盅燕窩,放松的小臉立刻漾出笑容,輕聲詢問著,「皇上看了那麼久的書了,先休息一會兒喝點燕窩吧!」她擔心他餓了。

「三番兩次打斷朕,你的膽子很大嘛!」東邦浩焰萬般隱忍的閉上眼,惡魔般的吐出警告,顯然眼前不斷發問的人兒已經把他惹火了。

西彥羽心微微地愣住了。他看起來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奴婢是擔心皇上餓著了。」真的不懂他為什麼生氣,西彥羽心強忍著火山爆發的危險往下說著,「而且……這燕窩放太久會不好的,皇上還是趕緊喝了它吧!這些書可以等會兒再看的。」冒著生命安危一口氣將話說完,她閉上眼楮等著他發火。、等了半晌,沒有見到預期的暴風雨,她偷偷睜開一只眼楮,卻不期然看見他帶著令人不解的眼神深深地瞅著她,令她感到心兒猛烈跳動著。

忘了時間的流逝,仿佛天地間只剩他們兩人,就這樣,西彥羽心不自覺的望進東邦浩焰幽深魅人的黑眸里,不可自拔。

別這樣看她啊!她可是多次說服自己不準再渴求他的愛了。

「還不盛過來?發什麼愣!」

耳邊響起威嚴的嗓音,打破了兩人之間良久的沉默。

啊!對不起!奴……奴婢馬上盛……」西彥羽心猛然回過神,打開裝盛燕窩的瓷盅蓋子,端起眼前的瓷碗小心翼翼盛著。

接著,東邦浩焰沉著臉無言的品嘗著燕窩,試圖不讓眼前的小女人屢次影響他。

他該狠下心,極力忽視心中殘留的異樣感覺的……可是……該死的!當年被她耍著玩難道還不夠嗎?

此時,亭外傳來通報——「夢妃娘娘求見!」

夢妃?東邦浩焰頓了會兒,隨即揚聲道︰「宣!」

韓夢蓮步輕移的走了過來,嬌聲嬌氣的說道︰「臣妾參見皇上。」

跪拜于東邦浩焰眼前的美人,便是近來後宮里最得寵的「夢妃」,北國最受歡迎的舞者,憑借著優人一等的舞枝和容貌,在選秀典禮上大放異彩,成為第一位呼聲最高的美人,獲選冊封為妃子後便仗著獨特的地位稱霸全後官。

「免禮!起來吧!」東邦浩焰說道。

西彥羽心見對方抬起頭的剎那,不禁訝然的睜大美眸。她不就是國宴那日與她有過沖突的人?為什麼……好巧……

韓夢瞧見西彥羽心吃驚的模樣,不禁暗暗竊笑著。呵!原來她真是皇上身邊的丫鬟啊!那麼會擁有那珍貴的藍寶石手環也是無可厚非的,沒想到皇上對一個奴才這麼大方。

「有什麼事?朕記得並沒有宣你。」東邦浩焰冷聲說著。他最痛恨這時侯被打擾,眼前這女人的不請自來更是讓他惱火。

東邦浩焰的冷漠讓韓夢不知所措。這怎麼可能?那日皇上寵幸她的時候分明很喜愛她啊……

「皇上,您多日沒到臣妾那兒了,臣妾想您嘛!」韓夢嗲聲的說著。

「哦?是嗎?」東邦浩焰挑眉調侃著,伸手撫著韓夢的發絲。「看

來朕的魅力真不小,才幾日不見,就讓你魂縈夢牽了。

「是啊!皇上對臣妾的好,真令臣妾難忘。」

西彥羽心站在一旁,神情落寞的低著頭。不可以難過!人家是浩焰的妃子啊!浩焰臨幸也是很正常的,而她自己什麼都不是。不過是個下人罷了,沒什麼好難過的。可是……為什麼她的心還是會揪疼?

「哈哈!嘴巴真甜,看來朕得好好獎賞你才行。」東邦浩焰不著痕跡的抓下胸膛上猶如八爪章魚的手。「喜愛吃燕窩嗎?」他輕柔的語調徐徐詢問著。

「當然喜歡!」韓夢可樂了。看來皇上還是喜愛她的!

東邦浩焰淡漠的眸光掃向一旁呆站著的西彥羽心,卻被她悶悶不樂的模樣給打亂了心情,心煩至極深鎖著好看的眉頭,他突然冒出一句,「端上來。」

「端……什麼?」糟了!西彥羽心有些遲疑的看著東邦浩焰。他……剛剛有說要端什麼嗎??

東邦浩焰危險的眯起雙眸,燃起熊熊火焰的眼楮幾乎要燒傷她。這女人從頭到尾都在發呆嗎?!

「對不起……奴婢一時失了神,沒仔細听清楚皇上的吩咐。可否請皇上再說一次?」西彥羽心心虛的抬眼看他。改天一定要問問小翠,當丫鬟是否有什麼訣竅。

「砰!」東邦浩焰突然怒不可遏的握拳重擊桌面,嚇得在場兩位佳人花容失色,西彥羽心更是驚惶的倒抽一口氣。

被她屢次分心給徹底惹火,東邦浩焰渾身燃燒著怒焰,憤恨不已的站起身向她走過去。

西彥羽心惶恐的往後退。他會打她嗎?罷了,都是她不盡責,什麼都做不好,才會讓他這樣生氣……

她認命的轉過頭閉上眼楮,輕聲道︰「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笨手笨腳的,皇上要打就打吧!」話一落下,她靜靜等著挨在身上的痛打。

她非要氣死他不可嗎?東邦浩焰雙手緊緊握拳,咬著牙憤怒的盯著眼前不知死活的小女人。「你以為朕不敢嗎?」陰柔合怒的聲音,听得一旁的韓夢差點腳軟。

西彥羽心慢慢睜開眼,看著顯然已經氣壞的東邦浩焰。「奴……奴婢甘願受罰,不敢有絲毫怨言。」

東邦浩焰神色復雜而憤怒的瞪著她良久。為什麼她總是一副絲毫不畏懼的模樣?為什麼她總是不求饒?不告訴他她其實也會害怕?最該死的是,也是她這樣的性情令他牽掛至今。

深深吸一口氣,東邦浩焰冷冷地下令,「回去!」

回去?西彥羽心疑惑的瞅著他。她還沒準備午膳,現在就可以走了╴嗎?

「回木屋嗎?」她訥訥地問著。

「回龍騰殿!」猛地爆出一聲狂吼,說明他的修養已到達極限。

這聲爆吼駭得西彥羽心呆在原地,手足無措的面對東邦浩焰殺人般的眸光。他氣得不輕呢!「我……我先回去準備午膳了。」話一說完,她飛也似地轉身離開。

「皇上……別氣了……臣妾……」韓夢小心翼翼地說著,卻在對上東邦浩焰噴火的眸子賂識相的閉上嘴。

「桌上的燕窩吃不完就帶回碧霞宮。」語畢,東邦浩焰隨即轉身準備離去。

「皇上,是不是臣妾惹您不開心了?請皇上恕罪!」韓夢見狀,趕忙起身下跪。一連串的失常舉動可把她嚇得魂不附體,生怕東邦浩焰一個不高興,遭殃的會是她。

「不干你的事!黃文!」

一邊的黃文聞聲而至,絲毫不敢怠慢。「小的在!」「擺駕回宮!」東邦浩焰下令完,隨即含怒離去,留下一臉錯愕的韓夢。

夜晚。御花園後方不遠處的小小屋子里,透露出些許微弱燭光。

「公主,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呀?」小翠從溫暖的被褥中爬起來,揉著惺忪雙眼向窗前沉思的人兒問道。

西彥羽心聞言回過神,身輕輕的說︰「你先睡吧……我再坐一會兒。」早上那一幕根本讓她了無睡意,心好亂。

「嗯!好吧!公主如果受了委屈,千萬別悶著,一定要告訴我喔!」

「我會的,你趕快睡吧!」

听到公主再三保證的話,小翠點了點頭,稍微放了心,轉身回到床榻.上。

待小翠睡著後,西彥羽心又任由寂靜的夜緩緩包圍自己。

今天恐怕真把浩焰氣瘋了吧?連他中午回龍騰殿用午膳的時候,從頭到尾都板著一張臉,販菜沒吃多少,也不吭一聲,讓她在一旁膽戰心驚的,晚上也都還沒伺候他就寢就被趕了回來……唉!看來她真的什麼事都做不好。她不禁沮喪的想著。

「西彥羽心,你真是沒用!」西彥羽心低聲自嘲著。也罷,現在浩焰應該在某一個他心愛的妃子身邊吧!這樣也好,他比在一個叛徒身邊好。

西彥羽心神情哀傷的抬頭望著漆黑夜空,任由往事一幕幕向她席卷而來。

六年前,被名利沖昏頭的父王居然暗地里和鑾族南昭國聯手,夢想著統治整個中原,雙方商討之下竟是拿她作餌,要她潛進東邦帝國竊取軍密。而她……一點反抗的力量都沒有,就如同代宰羔羊,從頭到尾只得任人宰割。

回首前塵,一切的一切好像是個可笑的惡夢……同一時間,東邦浩焰望著倚窗沉思的人兒。他不明白自己在這冷風刺骨的夜半到這里呆望著她有何意義,但他卻氣,氣她難道不知道天冷要多加件衣服嗎?還有,為什麼她變得如此消瘦?為什麼她的眼淚還能糾痛他的心?

東邦浩焰出神的凝望著,渾然不覺身後不遠處的玫瑰花叢邊有一雙眼在偷覷著。

「娘娘,起風了呢!趕緊回宮吧!」一旁的丫鬟出聲提醒著韓夢。

韓夢腳下一跺,咬牙切齒的轉身往來處走去。來到東邦帝國兩個多月了。但她認床的毛病還是一直存在,今晚她也是睡不著,才會讓丫鬟陪著出來散個步,沒想到競讓她看見了令她捶心的一幕!

那個丫頭究竟是什麼來歷?看來並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否則怎能有這麼大的本事讓身為天子的東邦浩焰半夜頂著寒風到這兒來探視。

一想到這兒,韓夢的眼透露出一絲危險氣息。

看樣子她得要小心應付了,好不容易當上了東邦的妃子,接下來邁向皇後的路程,她是絕對不允許任何人來破壞,尤其是那個小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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