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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寨俏夫人 第九章

林菁堆著笑走進女兒房里,她的臀部還未踫到椅子,便迫不及待地說︰「你知道嗎?這真是天賜良緣,來得真是時候,還好你還沒嫁給陳員外。」

「可是我已經嫁給了沈烈。」

雖然不知道母親為何如此高興,但柳雲眉先就事論事說。

「啐!提那個山賊頭做啥他怎麼能和新科狀元比呢?」

林菁啐了一聲,沒好氣地說。

「新科狀元?」

柳雲眉輕蹙眉頭,不太明白母親言下之意。

「是啊!」林菁還未把椅子溫熱,便又站起,「你那未拜堂,差你五歲的相公中了狀元了,這可真是件大喜事呢!」

原來皇上是想把芊裳公主許配給新科狀元郎——唐靜軒,但唐靜軒不想涉皇室,便藉以早有未過門的妻子,當場拒絕了皇上,誰知道,皇上居然也是「雞婆族」的一員,硬是要幫他主婚!

就這樣,消息不徑而走,走著走著,便走到了老爺的耳朵里,原來老爺還不信呢!

但揚州城附近大大小小的官竟一一上門來道賀,這下總假不了吧!林菁笑得嘴關不攏地想著。

「娘,你是說……唐靜軒中了狀元?」柳雲眉頗為訝異地問。

「可不是嗎?令人更雀躍的是,皇上要替你們主婚呢!」

林菁的話一出口,當場嚇壞了柳雲眉。

「什麼?皇上要……要……主婚?!」柳雲眉嚇得連說話都結巴。

「皇上?!」

另一個更大聲的是西子的叫喊聲,在床上唉、唉、唉得死去活來的西子,也都被嚇得忘了痛了,町見這件事的震驚度有多大。

听見西子的聲音,林菁便走過去瞧瞧她身上的傷,「可憐呀!」

「夫……夫人。」

西子原想起身,但身上的傷可不容許她亂動。

「躺著吧!喔,不,趴著,好好養傷,你的這些傷真是值得!等雲眉嫁給了唐公子,我會替你找個好婆家,讓你嫁了。」

「謝……謝謝夫人。」

雖然「心甘情怨」,但西子還是得說些感激的謝辭,可見奴婢之難為。

林菁回過頭,對著女兒說︰「這下你可以高枕無憂了,有皇上替你主婚,就算唐靜軒知道你不是個黃花大閨女,他也無可奈何,諒他再怎麼不悅也不敢打你,更別說休了你了。」

「可是,娘,我不想嫁他呀!」柳雲眉皺著眉頭說。

「別再說這些話了,要教你我爹听見,他可又要不高興,說不定他又要捉西子到柴房去鞭打了。」林菁半恐嚇著女兒。

「我不要了,小姐,你要救我呀!」西子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這輩子,恐怕她都不敢靠近柴房了,述好她不用不下廚,自然也就不必進柴房了,這是唯一值得慶幸的。

「好了,好了,早點睡吧!明天你就得嫁人了,養足精神,明兒個的婚禮可是意義重大、非比尋常喔!」

「什麼?!明天?!柳雲眉真希望自己听錯了。

「是啊!就明天,是爹決定的,他怕你逃走呢!」說豐,林菁便叫家丁過來,「雲眉,你就委屈一下,這是不得已的。」說完,門「砰」地一聲關上,任憑柳雲眉怎麼踹、怎麼踢,都不能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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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雲眉望著被鎖住的門發愣,她真的不敢相信,她的命運會是如此,每一次嫁空都是匆促得可以,而且在嫁人之前,總會被鎖在房里,這……未免也太湊巧了吧!

她可不敢奢望那唐靜軒也「湊巧」和沈烈一般英俊、一般溫柔,或許他會湊巧也是個英俊的男子,但可以確定的是他絕不會湊巧溫柔,至少對她不會。

想也知道,有誰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在婚前就被別的男人給「欺負」了去?換她作男人,她也希望自己的妻于是個玉潔冰清的女子。

唉!早知道她就不回來了,管他鸚鵡會不會說話,管他井里的水是甜還是苦的,管他的一大堆。

想到那天夫君離去時那不舍的神情,呃——寨主,我好想你喔!

「寨主,你快來救我呀!」柳雲眉雙手捧住臉頰,哀聲嘆氣著。

「我這不就來了嗎?」

一道聲音由身後傳了來,柳雲眉確定那是沈烈的聲音,待想轉頭瞧瞧,燭光突然被吹熄,沈千媚的聲音也跟著響起——

「你們好好溫存一下,我不介意的。」

沈烈感激地泛起了笑容,但在黑暗中,誰也瞧不見。

「寨主,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柳雲眉抱住面前的人,聲音都哽咽了起來,雖然處于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但她仍舊可以分辨沈烈的氣息,那專屬于他個人的味道、特色,她一靠近他便知。

沈烈將她擁緊,他何嘗不也是想著她呢?否則他為何會三更半夜來盜人?就是想她,就是思念她,非常單純的動機。

扯下了包著頭部的黑布,既然妹子都那麼好心,她說她不介意他們先溫存一番,那他就不客氣,恭敬不如從命地先吻他的嬌妻再說羅!

一陣欲罷不能的熱吻,還是在沈千媚的「催促」下,不太情願地收場;

當燭光再亮起時,原本躺在床上睡覺的西子,突然醒了過來,當她一見到房里多了兩個黑衣人,頭一個反應便是——尖叫。

「啊——」

才叫了一聲,便被沈烈點了穴,待讓她看清他是誰後,他才又解了她的穴。

「寨主,你怎麼會在這兒?!」西子訝異無比的問。

「先別問了。」沈烈順到柳雲眉身邊。「我和沈千媚是帶你走的。」

「不行,我走不了。」柳雲眉垂下眼,面有難色。

「為什麼?難道你當真要嫁給陳員外的兒子?」沈烈雙手扶住她的肩頭,心微微地受了傷。

「不,不是陳員外的兒子,而是唐靜軒。」柳雲眉哀怨地看了他一眼。

「唐靜軒?他是誰呀?」沈千媚站在一旁發問著。

柳雲眉把所有的事,全告訴了他們兄妹倆,說完後,眉毛已打了千千個結。

「所以,我不能走,欺君之罪,可是要連誅九族听。」

「難道你就這樣嫁給了他,那大哥怎麼辦呢?」沈千媚忿忿不平地說︰「可以找你的姐姐來代替你的嘛!你該不會連個姐姐或妹妹都沒有吧?」

柳雲眉點點頭。

沈千媚喪氣道︰「或許我們還可以想別的辦法,婚禮什麼時候舉行?」

依然趴在床上的西子插了話︰「明天。」

「明天?!」沈烈整個人都僵住了,這下,什麼辦法都別想了,「雲眉,跟我走吧!我不要你嫁給別人,還是你認為嫁給狀元郎會比嫁給我好?」說完他發出一道冷冽的目光。

「不,如果我貪圖榮華富貴,那西子就不會挨那幾十莰鞭了,寨主,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只愛你,今生今世,唯有你沈烈是我的丈夫,就算我當真嫁了唐靜軒,我也不會讓他踫我一根寒毛,如果他真逼我,那我會以死相向。」

听了柳雲眉這一番話,沈千媚感動得連鼻涕都流了下來,「大嫂,你和大哥走吧!明天的事,就交給我吧!」

「千媚,你有什麼辦法?」沈烈問,他早該知道,他的才女妹妹定會有法子的。

柳雲眉滿懷期望地看著沈千媚。

「既然是嫁人嘛!只要有人嫁就行了,又不一定要大嫂去發家,我說的有沒有道理?」沈千媚征求大伙的意見。

「嚦,這的確有理。」沈烈首先附議。

「可是……你該不會是……要叫西子嫁吧?」柳雲眉憂心地問。

「不,我可不敢!沈姑娘,你可別叫我、嫁呀!若讓唐公子發現我只是個奴婢,那他會殺了我的。」西子疑懼橫生,像真要她嫁似的。

「誰說要你嫁了,是我要嫁的。」沈千媚沒好氣地說。

她這語不驚人死不休,話一出口,便教柳雲眉主僕倆目瞪口呆,張口結舌了老半天,倒是和沈千媚血濃于水的親大哥——沈烈,他一副氣定神閑樣,好象早就料到了。

「既然千媚都願鼎力相助了,那你就安心地跟我走吧!」沉子劍說。

「可是……這行得通嗎?」柳雲眉仍是擔心。

「通!保證一路通到底!」沈千媚揚起一個明媚的笑,「快走吧!」。

沈烈摟住妻子,腳尖一蹬,兩人便飛出屋頂,活像一對雙飛雁,真令人「腳下」的兩個女子好生羨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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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細雨紛紛,沈烈單手支撐住身子,雙眼則盯在仍在睡眠中的柳雲眉。

被人盯著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尤其是被盯了好「大」一會兒時刻,盡管是在睡眠當中,但她的第六感可早就感覺到了。

柳雲眉睜開眼,恰好看見丈夫那兩朵溫柔如花瓣雨的眼眸。

「寨主,何以如此盯著我看?」沈烈半起身,身上的衣服斜落肩上,發絲也跟著垂下,完全是一副撩人心扉的畫面。

「雲眉,我真慶幸你又回到我身邊了。」沈烈挽著她的粉頸,黝黑的手,恰與她細肩的膚色,成了強烈的對比。

柳雲眉坐直了身,甜甜的笑意掩之不去,「寨主,我也很高興的重回到你的身邊。」垂下頭,隨後帶著一抹憂慮之色,招起頭來,「只是……害苦了千媚妹子。」

沈烈輕捏著她的下巴,愛憐的看她,「不,別自責,千媚她會沒事的。」

「可是……」柳雲眉仍深鎖著眉頭,「若讓唐靜軒發現千媚是冒名頂替的新娘,那……」

「真的別擔心了。」沈烈也坐直身子,雙手按住她的肩頭,「千媚會有辦法應付的,她是個才女,危計多端,況且……」

見沈烈停頓了下來,柳雲眉著急地問︰「況且什麼?你倒是快說呀!」

沈烈笑了一聲,然後戲謔地說︰「況且,千媚的容貌,身材,也不在你之下呀!」

柳雲眉听完丈夫的話,故意嘟著嘴,佯裝發怒,「照你這麼說,嫁給你,算是我佔了便宜羅?」將臉甩到他看不見的另一邊,還「哼」了好大一聲,以示生氣。

「別生氣嘛!我的好娘子。」沈烈這下踫也不是,不踫也不是,自己在床邊左右為難著,早知道他就不說了,明知女人心眼小,還偏偏惹出她的小心眼,唉!真是自作自受!

「就知道你嫌我丑。」背著沈烈,柳雲眉仍裝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不不!娘子最美了,娘子美若天仙,美得像……像……」一時情急之下,他也找不到該有的形容詞。

听見丈夫的口吃聲,柳雲眉忍俊不禁地噗哧地笑出了聲。

這下沉烈可放下心來,兩手扳過她的身子,使她的嬌容面向著他,「雲眉,你不生氣了?」

「生氣,我好生氣喔!」柳雲眉雙手叉在腰際,一張小嘴翹得高高的,「我氣你懷疑我的胸襟狹小。」

「我可沒這麼說過。」沈烈裝出一副無辜樣。

「不用你說,我都看得出來。」柳雲眉嘴嘟得更高了。

「是嗎?沒想到我把它表現得那麼明顯?」沈烈一臉嘻皮笑臉。

「你呀!壞死了!」柳雲眉朝他大拋粉拳,沈烈可是接得不亦樂乎。

「如果你累了,告訴我。」沈烈直直地坐著,坦蕩蕩地接受她的「毒打」。

「哼,不玩了!」柳雲眉收了她,開始玩起自己的頭發來。

沈烈雙手環住她的腰,又發起了感性的聲音來,「告訴我,你後不後悔嫁給我?」

「我有後悔的余地嗎?別忘了,我是被你強押進洞房的!」柳雲眉抿著嘴,心中已偷笑了千百回,說真的!她還真高興,被他擄來當壓寨夫人呢!

沈烈失笑,「說的也是!」說完,便-副正經八百的腔調,「是我害你嫁不成狀元郎,如今又把這個便宜給了我的小妹,我真卑鄙、自私,是不是?」

「听你這麼說,好象也是。」柳雲眉說完,便靠在他的胸膛,夫妻倆一起笑了出聲。

許久之後,柳雲眉又抬起頭來,「寨主。」

「嗯!什麼事?」沈烈單手托住她的粉頰,眼神里充滿饑渴的神采。

「我們歸隱山唐,你說好不好?」柳雲眉也懂得在適當的時候,利用她的,做適當的挑逗。

她伸的撫著他寬闊的胸膛,輕輕柔柔,愛模不模、欲擒故縱,惹得沈烈心癢癢的。

不過,雖然心癢難耐,但沈烈可沒因此被沖昏頭,「若是我們歸隱山唐,那寨里的弟兄,你教他們何去何從?」

「給他們銀子,讓他們去做點小生意。」柳雲眉天真的說。

「不,你不了解他們。」沈烈的雙手听話地朝她的胸口滑了下去,「他們只懂得搶、只懂得盜,要他們做生意,不學個一年半載,恐怕他們會做不來。」

失望明顯地掛在柳雲眉的臉龐,「我知道,劫富濟貧是件好事,可是,這和強盜沒什麼分別呀!而且,你們搶得凶,那些官員們還不是會再從百姓身上搜刮回來,這一搶一搜,不是又等于零了嗎?」「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沈烈俯下頭,開始吻著她細致的粉頸。「我早有打算了。」

「你不打算告訴我嗎?」柳雲眉怯怯地問,她知道這些生家大計女人家是不應該管的,可是,她就是忍不住想要知道。

「會的,我會告訴你,不過……」沈烈壞壞的一笑,將她壓倒在床上,「等我們辦完房事再說。」

柳雲眉躺在床上,整張臉紅透了,忍不住拿雙手捂著臉。

「我的小娘子,你還害臊呀!」沈烈躺在她的身邊,拿開她放在臉上的手,「說也奇怪,以我這麼強壯的身子,我們睡個把月,你怎麼還沒懷孕呢?」

「哎呀!別說了,羞死人了!」柳雲眉索性將臉埋在他的胸膛里。

沈烈大笑著,翻了身,將她壓在身下,渴望的激情瞬間引爆,「你說,我們再來一次,好嗎?」

還在嬌喘吁吁的當兒,听見丈夫這麼說,燥熱的臉,不禁又浮上一層戲暈。

這回,沈烈笑得更大聲了,「看來,你是想歪了,我的意思是說,再來擄人,如何?」

「你是說……要把千媚擄回來?不,千萬不可……」

「放心,我也不會那麼做的,不過,去看看總行吧?」沈烈說完,親吻了妻子的臉頰,迅速翻身下床,準備「參加」妹子的婚禮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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