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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情惡霸 第九章

「你什麼都不知道就跟了他?!你知不知道,他現在正著手準備和曉霜的婚禮!你對他而言根本就是一時興起逗著玩的玩具,這樣你還是要他嗎?」楊宗澤見到葳葳煞白的臉色,難過著她對臧馭風已經動了真情。「我從頭說起吧!那一天,我帶著曉霜回台灣後就直接找上了你那里,就是擔心依臧馭風的能力,難保不會早派廠人在我家外頭等著我們白投羅網。但我想不到,他連你那里都知道,而且還是他本人在那里逮住了我們……曉霜很怕他,他真的很不好惹。然後,他不可一世地在我們面前說出他玩弄你的經過,還有你心甘情願跟他走的事實……」他頓了一下,擔憂地端詳著葳葳慘白的臉色。

「葳葳,我真的很抱歉,無端將你卷入這一團亂。你……你真的是自願跟他走的嗎?他一定是用了很卑劣的手段逼你就範的,對不對?」楊宗澤再次問道。

「我……不管怎樣,現在你所見到的我,是真心地想和他在一起的……」葳葳的腦中還是一團混亂,但是听楊宗澤剛才的敘述後,心里的抽痛卻說不出口。

「那麼你呢?你到底在等誰?是我還是唐小姐?」葳葳注視著他眼中的混亂,心里明白他就跟她一樣,仍在追逐著一個似乎永遠都得不到的答案。

「我不知道……當初,我是在上飛機前才知道她一直跟著我。她堅持她是愛我的,要我帶她一起走,還說了她一直在逃避的企業聯姻。我不忍心丟下她一個人孤軍奮斗,所以就帶著她飛越了許多國家和城市……曉霜是個很奇特的女孩子……我很為難,我不想對不起你,又放心不下她……」他慚愧地不敢迎視葳葳的視線。

「你的心已經很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了。不用對我感到抱歉,我從來就沒有怪過你。」葳葳並不是挺在意他的變心,可能是經過了這些日子的洗滌和變化,她在意的已經不再是眼前這個人,而是另一個曾經以傷害她為目的的男人。

「為什麼……你沒有和唐小姐在一起?我以為馭風只想讓你們難堪而已,經過這件事後,他還會想娶唐小姐嗎?」葳葳抖顫著聲音,問出她最在意的問題。

「這就是他最讓人害怕的地方。他明知道曉霜愛的是我,卻又不對她放手。我原本以為或許他真的愛她愛到不顧一切,但是……他對你又是什麼心態?」楊宗澤煩惱地抓爬著一頭亂發。

「他那時候以你威脅我不準再接近曉霜,只要曉霜乖乖地跟他回來結婚,他就放你回台灣;可是我不放心,所以就跟在他們後頭來了。葳葳,他根本就是個不知道情愛為何物的人,在他心中沒有任何事比商業利益更有價值,所以他才會不在乎娶誰,只要兩家企業的聯姻能帶給他足夠的利益。」

「你剛才說他一直都沒有放棄娶唐小姐的念頭?只要他和唐小姐結了婚,就會放我回去?」葳葳的腦中一直盤旋著這兩句話。「可他那時候說的哪能算數呢?都經過這麼久了……前不久,他才答應我要用心經營這段感情的,會不會他改變主意了,你們都還不知道?」她天真地替臧馭風找借口。

「怎麼可能!我剛才不是說了嗎?他正緊鑼密鼓地準備著婚禮!如果他真的如你所說改變心意的話,這些動作又是怎麼回事?」楊宗澤努力地要讓葳葳看清事實。「前些大,我一直都在他軟禁著曉霜的房子外守著,我無法聯絡到她,不知道她到底好不好……葳葳,醒一醒好嗎?現在他或許寵著你,但是難保你不會有被他拋棄的一天。」楊宗澤激動地伸出雙手搖晃著葳葳細弱的肩膀。

「我……我不知道!你讓我想一想……或許他……」葳葳雙眼無神地低語,她不想去相信這些,偏執地不讓那股沉甸甸的不安盤踞心頭。

威馭風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如果他真的如楊大哥所說,只把她當成興起時就逗弄一下的對象……她一定會活不下去的!

葳葳首次被自己如此強烈的情感嚇到,這樣的自己是如此的陌生。看看臧馭風究竟對她做了什麼好事啊!

他讓她懂得了愛,又殘酷地將那份可笑的愛硬生生地從她手中扯走,他真是可怕!

原來,他依舊是她的惡夢!

****

回到了別墅,葳葳整個下午都躲在房里,直到夜幕低垂;而威利送上來的晚餐也完好無缺地被收走。

她不確定是否等得到臧馭風。若是今天以前,她會相信他是讓工作耽誤了;但是今天以後,她若是還這麼想的話,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他說過,她的無知和懦弱讓他覺得可笑。那麼,他現在是不是正在某處大聲地取笑著地?

她知道自己一直是怯懦的在別人的關心和保護下,她甘心躲在外婆的老房子里,不見世面。

是不是這樣才導致了她的無知,給了臧馭風欺騙她的弱點?

到底該怎麼做,才可以讓她不再受他的擺布?葳葳在空蕩蕩的腦袋中思索著,很快地,所有的答案都指向「離開」。

原來就這麼簡單嘛!她只要走出這里,回到台灣,就可以再像以前一樣躲在老房子里了。

她得快點!

葳葳想到就做。她從床上躍起,翻找出自己的旅行袋,將自己帶來的衣物和小東西都丟了進去。

她得趁今晚臧馭風沒回來過夜,趕緊--

「收拾行李要去哪里?」臧馭風突然出現,斬斷了葳葳的後路。「想跟楊宗澤跑了?」他的語氣就像抓到老婆正準備跟野男人私奔的倒楣老公。

葳葳雖然被他狠狠地嚇了一跳,但是,驚詫過後,她仍繼續收拾著自己的東西,仿-他的出現並不影響她的行程。

臧馭風最無法忍受的就是有人不把他放在眼里。他一把扯過她還來不及拉上拉鏈的旅行袋,幾大步就走到了落地窗前,在葳葳的驚呼中,旅行袋從窗門飛了出去。

「你怎麼可以?!那是我的東西……」

「你可以背著我私下和野男人見面,再背著我偷偷地收拾東西要跟野男人走,我為什麼就不可以隨我高興愛做什麼就做什麼?」他霸氣十足地瞪視著葳葳。基本上,他比較想丟出去的是她本人。

「你沒有必要派人監視我,我光明正大地和楊大哥說話,不怕你知道。倒是你,背著我做的事,你敢讓我知道嗎?」葳葳眼看著搶救東西不及,只得將怒氣發泄在另一件事上。

「我有需要背著你做什麼?」臧馭風研究著葳葳不肯善罷甘休的表情,恍然大悟。「是我要結婚的事?原來你是因為這件事生氣?他還說了什麼?求你幫他阻止婚禮?」他一直都知道楊宗澤已經追來美國,只是沒把他放在眼里罷了。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和唐小姐的婚禮仍舊照常舉行?我以為我在你心里多少是有點分量的!」葳葳心痛地控訴。

「知道了又如何?婚禮還是會舉行,而你卻只會更在意而已,何必呢?」

「我不只會更在意而巳!我以為你不會娶她的,要不然我絕不會繼續留在你身邊。」為什麼他的表情如此平靜?葳葳發覺自己的情緒越是激動,只會更顯得他的冷淡無情。

「你以為?從頭到尾就只是你一個人在『以為』而已!你何不干脆明白地說出來,你以為我會娶你!是不是?」他眼中的取笑明明白白地剌痛了她。

「我曾經說過會娶你嗎?還是曾經告訴過你不會繼續這場婚禮?或是你哪一只耳朵听到了我說過非你不娶?」臧馭風咄咄逼人、毫不留情。

「完全沒有!那你現在是在干嘛?想要我負責?天知道,我根本就沒必要在此跟你交代這些!」

「你……怎能這麼說呢?你答應過,如果我留下的話,你願意給我你的感情……」葳葳到此已是泣不成聲,一顆顆晶鑽般的淚水從無辜的眼里滴落,視線內所見到的臧馭風是扭曲的--或許,這樣的扭曲才是真正的他……

「我還答應把你放在身邊,也放在心里!這是你的要求,我也做到了,不是嗎?我會把這房子過戶給你,讓你安心地住下來,即使結了婚,我還是會留在這里陪你。婚姻對我來說並不代表什麼。」臧馭風理所當然地說出他心中的打算。

不代表什麼?!但是對她來說,卻是最不可褻瀆的神聖誓約啊!

「你要我做你們婚姻中的第三者?你真是慷慨!」葳葳嘲諷地一笑,卻笑得比哭還難看。

「這是其他女人求都求不到的好運。你可以在我的身邊養尊處優地過一輩子。我什麼都可以為你辦到,只除了那紙可笑的結婚證書……你應該知道,我不可能娶一個沒有身分背景的女人為妻。妻子之于我雖然不重要,但是卻可以替我增加附加價值;要不然我為什麼要大費周章地跑去台灣抓那個隨時都會讓我戴綠帽子的女人回來?」臧馭風雙手環胸,倔傲地等著她還有什麼下文。

「不應該是這樣的……」葳葳遭受的打擊頗深,無措地揉撫著抽痛的額角,也努力地在腦中尋求著可用的資訊。

「留在我身邊不好嗎?你瞧我們這些日子相處得多愉快,我還不夠疼你嗎?等這陣子忙完,我帶你去夏威夷度假,我把屬于另一個女人的蜜月都挪給你……」

「我不要這樣!你以為我稀罕這種殊榮嗎?」葳葳像是第一次瞧清了他的真面目,瞠大的雙眼滿是錯愕。

「不稀罕?!剛才到底是誰在我面前抱怨新娘不是她的?你不要太不知足,我並不是非你不可!」

臧馭風從來就不是會委曲求全的人,他認為自己對于葳葳已經夠忍讓了,偏偏她還這麼不知好歹……難道她以為多掉幾顆眼淚就可以討到她要不起的東西嗎?

「很好!你也知道你並不是非我不可!那我現在可以走了嗎?你承諾過楊大哥,只要唐小姐同意和你回來結婚,你就會放我回去。現在正是時候……」

她還是太天真了!她一直以為,既然喜歡對方,就會想朝朝暮暮和他在一起,而既然希望能每天一起生活的話,結婚是必然又完美的結局……但是,他卻不這麼想,他想的是另一個層面對!

她只想要一個單純而完全屬于她自己的男人而已啊!

這樣的想法算自私嗎?

葳葳疲累地抽泣幾聲,能帶走的東西全被他丟到樓下去了,也替她省了點力氣,下樓後就直接提出去好了。

「你給我站住!」臧馭風氣急敗壞地將她扯回來。「我如果會順了你的意,放你回去和那個姓楊的逍遙自在才有鬼!」

光是由她的口中听見那一聲該死的「楊大哥」就已經讓他火冒三丈了,再讓她走的話,他晚上還睡得著嗎?

「我只想回台灣,回我自己的房子!那里雖然又破又舊,跟你這里沒得比,但是住在那里,比你這里要來得舒坦!」葳葳不甘心被抹黑。

「好高尚的節操啊!只可惜你要失望了,那間破房子恐怕早就不存在了!」臧馭風殘酷地笑開嘴,從外套內袋掏出一疊照片丟到葳葳的身上。

葳葳不明所以地撿起散落在地上的照片,心慌地認出里面的場景全是被燒得面目全非的老房子--炭黑的木材是她不熟悉的,但是左鄰右舍完好無缺的房子確實是她記憶中的樣子。

「這……這不是真的!」

「這當然是真的!你那間老房子現在已經去陪你外婆了。」臧馭風幸災樂禍地加油添醋。

他心里正高興著能見到葳葳無處可去的樣子,這樣一來,她就只能留在他這里了……

「有什麼好難過的?燒了再建不就有了?只要你乖乖地待在這里,我一定會還給你一間更漂亮的洋房。」

「是你……是你對不對?!你竟然可以如此狠心,完全不顧我的感受……」

葳葳的心緊緊地揪痛菩,聲嘶力竭地哭喊。這個男人真是絕無僅有的極惡!她不是沒見識過他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樣子,竟然還傻得騙自己他不是壞人?!

「是又如何?你早知道我不是個可以善罷甘休的人,你今天沒有經過我的允許,擅自和姓楊的見面,已經是我所能容忍的最大限度。這一點小小的懲罰是要讓你知道,是我的人,絕不能有背叛我的一天!」他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是多麼卑劣,還大言不慚地對她重申所有權。

「你好可怕!我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還不當一回事地留在這里……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還讓自己愛上你?!

葳葳彷徨無助地流著淚,她好後悔為什麼要認識這個人?還給了他傷害她的機會!

她失魂落魄地起身,堅決不願意留在這里,不願意再面對他那張足以潰散她所有自制力的臉龐。

「你還是想走?」臧馭風不敢置信地怒瞪著她,不相信會有人不怕他的威脅。

「想走可以!如果你想走出這里的話,就得跟那堆破爛東西一樣,從那里下去!」他一手指向剛才扔出旅行袋的窗戶,心底篤定她絕不敢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去!

但他不知道的是,對一個走投無路又心灰意冷的人來說,沒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

當葳葳不顧一切地想要攀上陽台的柵欄時,他才驚覺天真的人不是她,而是他自己!

「葳葳!你這個笨蛋!」臧馭風第一次嘗到錐心刺骨的滋味,這全是拜她所賜。

在他像瘋子一樣沖上前扳回葳葳搖晃的身子時,有那麼一刻,他相信自己的心髒一定因為強烈的驚懼而漏跳了好幾拍。

他緊緊的摟抱著懷中僵硬的人兒,再次確定她是存在的,才敢喘出胸中的那口氣。

他差一點就要失去她了!

這女人竟然比他還狠!

「如果你真的這麼不愛惜自己的生命,那就把它給我吧!」他凝視著面無表情的葳葳,卻看不透她心中的想法。

「隨便你愛怎麼樣!反正你心里明白,不留在這里的話,你根本就沒有地方去。你不是個喜歡打擾朋友的人,即使他們再怎麼願意幫助你,你也會避得遠遠的。但是這里不同……這里有我。我知道你喜歡和我在一起,而我也喜歡有你做伴,所以,你認命也好,不認命也罷,我怎麼也不會讓你走的!」

臧馭風半哄半威脅地要她放棄離開的念頭,見葳葳仍舊雙眼無神地任他摟著,他以為她不再有異議,便一把抱起顯然也累得無力反抗的她,將她帶進屬于他的主臥房。

「從今天起,你就睡這里。這里雖然沒有落地窗可以讓你欣賞外面的風景,但是空間更大,還有寫字台可以讓你做你想做的事。」

他把葳葳放在大床上,等著听她的意見,但葳葳卻只是閉上了雙眼,像是累極想休息。

「你沒意見?如果你還是喜歡原來那間房的話,我明天就讓威利先把窗子封住。我可不想再經歷一次剛才那種陣仗,你已經成功地嚇住我了!葳葳……」

還是沒反應。

臧馭風蹙眉凝思了一會兒,由她平緩溫和的表情看來,不像是在生氣或斗氣的樣子。

那麼,是睡著了?他伸手輕輕地撫上她細致的臉蛋,依然柔女敕有彈性,而且,她沒有逃開他的接觸--臧馭風欣喜地發現這一點。

看來,她是真的累壞了。

就讓她睡吧!他也早就想洗去自己身上的疲累……離她醒來還有好長的一段時間,而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已經成功地說服她了,所以明天醒來之後,搞不好還有一場仗要打。

****

但是,一覺醒來之後,臧馭風發現,根本就沒有什麼仗在等著他。

並不是葳葳在一夜之間平牢消失了;她不僅還在原地,而且還乖巧听話地陪他用了早餐、送他出門。

臧馭風不敢相信自己的運氣會這麼好,昨晚的慘烈景象還讓他余悸猶存,他怎麼都不相信固執的葳葳會這麼輕易地就讓他馴服。

這些假象如果是葳葳刻意要讓他放松警戒心,好隨時逃離他的話,那麼,她恐怕要失望了。

所以,他的神經比平時繃得更緊,不僅要威利看緊她,還每天撥電話回去詢問她的情況,甚至為了平撫她的情緒,他將婚禮暫時延期,只待葳葳能明白,她從他身上得到的肯定比任何女人都多,婚姻真的不是那麼的重要!

這幾天,回到別墅後所見到的情景總是讓他安心不少,葳葳若不是靜靜地守在房里,就是扯著薄毯窩在花房里。

但是安心之後,又覺得有某些他還沒有發現的不對勁。很細微的。

所以他還是無法撤下心防,心里對她的警戒仍在。

他讓威利請人來把那扇落地窗封了,也在那張寫字台上裝了電話線讓她上網打發時間;感覺上她都默默地接受了,但是事實上她還是在反抗他!

因為,他終于還是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她沒有聲音!

不管他再怎麼找話題,她總是只听不說。到最後,他找問題問她,她像是听懂了問題卻想不出答案似的,只會盯著他瞧。

她並不是沒有反應,只是很遲緩,不甚在意地回應著他要的動作,而這樣的她讓他感到驚慌。

「葳葳白天時都在做些什麼?她……有開口說過話嗎?」臧馭風找來威利,想證實自己心中的想法。

「休特先生,你的問題真奇怪!葳葳小姐就跟平常一樣啊!不是待住房里,就是坐在花房里。她本來就很安靜,所以若不是她先找我們聊天的話,我們是不會去打擾她的。」威利照實回答。

「我再問一遍,你只要挑重點回答就行了!」臧馭風隱忍住咒罵的沖動,他發現自己越來越受不了這些老僕人了。

「你告訴我,葳葳最後一次跟你說話,或是你最後一次看到她開口跟其他人說話是什麼時候?」

威利見老板額上青筋隱隱浮動,知道現在絕對怠忽不得,仔細地思索一遍後,才正色道︰「一定很久了!因為我竟然不記得……」

「很好,你終于發現問題的嚴重性了!」臧馭風咬牙切齒地攔截住威利的其他廢話。「你還記得,在我讓你去封住房里的窗子之後,你听過她的聲音嗎?」

「啊!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我……」威利驚詫地大叫,終于找到了記憶匣的開關。

「我知道了,你退下!沒有我的允許,不準任何人靠近房間一步。」

臧馭風丟下瞠日結舌的威利,冷凝著臉朝主臥房走去。

原來真的不是他神經質。

她果然還是沒有放棄,只是這次變聰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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