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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男的大膽情人 第四章

黎以歡完成的勞作模型,沒有意外的,X6找人替她送去托兒所。

幾天後,他忽然表示,調查已有眉目,幾名被他分派前去調查的成員下午會過來一趟。

黎以歡听了,心中憂喜參半。

喜的是,這件事解決後,她就可以恢復平常的生活;優的是,往後她恐怕再也見不到他了。

想到將會與他分離,她的心口不知為何便悄悄揪緊。

到目前為止,她還弄不清前幾天晚上那些片段的記憶只是單純的春夢,還是他真的來找過她。

印象中,她那時應該是在起居室做模型,可是隔天一早,她卻是在房間的床上醒來。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自那晚之後,他半夜不再外出,每晚想到他就睡在她隔壁房,那份安全感讓她夜夜睡得極為香甜……

此刻,所有人正坐在一樓設備豪華的視听室里商討對策。

「老大,黎小姐那天撞見的,應該就是北區某縣市的警察局長。這是他的照片。」

名為「假面」的縴細男子,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推,一張照片立刻滑到黎以歡面前,讓她指認。

假面,擅長易容術、制作毒物和使用暗器。

黎以歡立即從思緒里回過神,一看到照片,當場瞠目結舌,「就是他沒錯!我那晚看見的人就是他!可是,他不是局長嗎?」

「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黑白互罩,彼此牟利,早已見怪不怪。」名為「通天」的女子冷冷的一笑。

組織里,曾破過五角大廈密碼的電腦駭客通天,是一位美艷的冰山美人。

之所以拿五角大廈來練習,只是因為她听說那里很難駭進去,試過之後才發現不過爾爾,言過其實。

通天,擅長電腦、駕駛各種交通工具。

「你那晚看見的是一筆大交易,雙方的頭頭都出面,親自監督整場交易過程,不料剛好被你目睹那一幕。這位陳正義局長,不但和黑道掛勾,賺取巨額利益,那天飛車追逐你們的,就是他底下幾個同流合污的部屬,至于到你的住處攻擊你的那幾個混混,則是他弟弟陳重義所派的小弟。因為陳家家境貧窮,陳重義從小就被人收養,所以很少人知道他們的關系,長大後兄弟相認,一黑一白,聯手干盡許多骯髒事。」

名為「猛怪」的粗壯男人像頭大黑熊,身高兩百多會分,蓄著小平頭,神清嚴峻,說話條理分明。

他是隊里火力最強大的攻擊手,還有句名圭甲——最佳的防備就是攻擊。他一開火,除了逃,鮮少人能有空還手。

猛怪,擅長火力攻擊、裝置和拆解爆裂物以及搏擊。

「我要釣大魚,抓住這只白道毒蟲。」原本一直沉默的X6終于開口。

「老大,你想暗中解決,還是交給司法處理?」假面問道。

「既然他在白道,就用白道的方式了結。」

「我贊成,順便讓社會大眾知道,這個世界的黑與白,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這麼簡單。」猛怪跟著附和。

「具體方法?」

他這句話非常迅速的獲得回應,其余三人不斷提出各式各樣的方案,但他只是听著,雙手指尖輕踫,不時提出反駁和質疑,充滿領導者沉穩的模樣。

黎以歡坐在一旁,听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飛快的交談,感覺像被一堆流彈掃射,想跟著討論的下場就是小小的腦袋痛得快要爆炸。

最後,她干脆不听,悶著頭自行思索可行的辦法。

「我可以當誘餌。」黎以歡這麼說後,那三名高手立刻一頓,考慮著這個方法的可行性。

「不準!」X6想也不想的馬上駁回。

「為什麼?」她不滿地驚呼。

「你不是我的手下。」他緊盯著她,剛硬的眸子里寫滿絕不妥協的堅決。

「但是只有我出面,才有可能在對方卻下心防的狀況下,誘使他說出一切,唯有掌握證據,才能將當官的送進牢里,不是嗎?」

「想別的方法。」他硬聲命令。

「我覺得這是最好的方法!能夠同時誘使對方出面解決事情,又能掌握最直接的證據,畢竟換作是我,我也會很想親手解決逮住我小辮子的人。」

旁邊的三人一直沒有開口。

猛怪一臉驚詫,通天嘴角露出曖昧的微笑,假面則是饒富興味地看看黎以歡,又看看他們老大。

「你們先回去,決定後我會再通知你們行動。」

X6一聲令下,眾人立刻起身離開。

「假面,前幾天謝謝你幫我把模型送去托兒所。」黎以歡站起身,搶在他離去前倉卒地開口。

「小事。」

假面充滿暗示地眨眨眼,最後還伸出手朝她比了一個大大的「贊」。

見到老大臉色沉冷得像快要結冰,假面才揚唇一笑,快速離開。

待屋里只剩下兩人後,X6雙手放在桌面上,長腿恣意張開,坐姿粗魯又性感。

「我們必須談一下。」

「很好,我也是這樣想。」黎以歡雙手插腰,遲遲不肯坐下,因為她覺得這樣比較有氣勢。

就算只是錯覺,總強過什麼都沒有得好。

「你不能當誘餌。」

「這個方法最快!」

「但危險。」

對話到此頓住,兩人對視的眸子里都閃爍著些許火光。

「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固執?」黎以歡晶燦的眸子勇氣滿分地瞪著他,不願妥協。

「你不知道情況可能變得很危險!」他俊容繃緊,不悅的風暴急違在他眼底凝聚。

「我不怕。」

聞言,他站起身,幾個跨步逼近她眼前,粗瞥地扯住她的手臂,迫她旋身與他面對面。

「你不怕?」

「對,事情本來就是因我而起,由我解決最快!」

X6死命瞪著她。

她的無懼令他想動手把她掐死,另一方面卻又不得不激賞她的勇氣,這可不是每個女人都有的。

但他惱怒的不是她的堅持,而是他不願見她涉險,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不樂見!

怕的人是他,該死!

「把你腦子里的念頭給我連根拔除。」

「連你也不能否認這是最好的方法,不是嗎?」

「這不是你的責任。」

「我知道,但我不介意當誘餌。」

見她說得雲淡風清,仿佛他的戒慎小心是多余的,他咬緊牙關,全身肌肉不禁緊繃。

這女人確實厲害,竟有把他逼瘋的能耐!

「我介意!」他失控的低吼。

黎以歡愣了一下,幾秒鐘過後,她才發現他居然對她大吼。

她反應過來後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力地想扯回自己的手,但他根本不讓她這麼做。

「放開我!」

她倔強的紅了眼眶,難得火冒三丈的他見了,胸口一悶,漫天的怒氣瞬間消散。他無聲的嘆口氣。

「听我說。」

「放開我,你把我抓痛了。」

聞言,他立刻松開手。

但他卻在下一秒發現,這只是她想甩開他箝制的說詞,因此大掌以出乎她意料之外的速度扣緊她的肩膀,將她拉回他胸前。

「听我說!」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

「你知道?」

「你要說,我是你的任務,如果我在過程中發生意外,你就算任務失敗,對吧?但是,我不只是你的任務,這件事從頭到尾因我而起,我不懂,由我自己出面解決,到底是哪一點惹毛了你?」

他沉痛地看著她,不語。

她從來不只是他的任務這麼簡單而已。一開始,她確實是表哥喬問恆的委托,現在,則是他自己腦筋接錯線,居然愛上了她。

腦子里剛掠過這個想法,他的身子猛然一震。

愛上她……

原來這些日子以來,黎以歡對他一直存在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吸引力,並非單純的生理需求,而是……愛?

「我是一個人,不是東西,看見你們為了我惹出的事奔忙,你以為我是冷血動物,能夠完全無動于衷嗎?而你居然連真實姓名都不肯告訴我。我知道你有你的考慮,我也沒逼過你……」

黎以歡話才說到一半,就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未完的話語就這樣硬生生被截斷。

他雙掌捧起她的臉,冷峻的臉龐揉進了一絲歉意與溫柔。

「德克。」

「什麼?」

「我的名字。」

「你、你干嘛又突然告訴我?」黎以歡結結巴巴地問,滿臉震驚地看著他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唔,這是不是什麼陷阱啊?

「因為我想要告訴你,你對我而言,不是東西,不是任務,而是一個人。抱歉,先前我的確沒有心思跟人建立互信關系。」

「那你現在又為什麼願意跟我建立互信關系?」黎以歡狐疑地皺起眉。

「因為是你。」

「什麼意思?」她眉頭皺得更深,直覺認定他應該不是會說這些話的人,但為什麼……

德克沒有解釋,僅是微微扯動嘴角對她笑了笑。

接著,他一開口,講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

「上次你不是問過我關于我胸口的槍傷了」

「嗯。」

他怎麼會突然想說這件事?她眉頭深鎖,心底的狐疑越來越大,但還是點了點頭。

「這不是個愉快的故事。」

黎以歡見他繃緊的臉快速掠過一絲沉痛,便趕緊表明立場,「喔,你不一定要告訴我。」

「不,我必須告訴你。」

德克直勾勾的盯著她的眼眸,以不容人拒絕的氣勢壓住她所有的想法。

她困難地咽了咽唾沫,望著他,听他以低沉的嗓音緩緩道來。

「在美國的時候,有回我帶領五名隊員執行一次相當危險的任務,對手十分狡猾,我方不得不以當事人為誘餌,才逼出對方現身。那一次,我們誰也沒料到,對手居然抱著共死的心態現身,一見面,立刻舉槍射向當事人的腦門……」

听到這里,黎以歡不禁屏著氣,緊張地听下去。

「雖然及時擋下子彈,但我也因此受了嚴重的槍傷。最意想不到的是,那個當事人因為太過震驚,事後精神狀況異常,住進療養院。再也沒有出來過,而我也就此離開美國海豹隊。」

想起德克中槍的畫面,一陣銳利的刺痛突然緊緊攫住她的胸口。

他之所以極力反對,原來還摻雜了這個原因?

知道他信任她、肯定她,之所以反對,其實只是單純的想保護她,而非故意將她推往一旁,她已不再那麼激動。

「我很抱歉,造成你的誤解。」

突地,德克的眸中快速閃過一抹詭異的光芒,伸手輕輕扣住她的下巴,俊容逼近,听見她淺淺的抽氣聲,嘴角揚起一絲魅笑。

望著她杏眸漸漸氤氳出一片迷蒙,他乘勝追擊,拇指輕輕來回撫觸她豐潤的下唇。

察覺她呼吸變得急促,他伸臂攬住她縴細的腰,將她整個人拉向他,兩人陽剛與柔軟的身子瞬間完全密合。

她望著他令人腿軟的銳眸,腦中逐漸空白,也口干舌燥走來,只知道他們再繼續下去,她曾作過的那場春夢就要變成真的。

「以歡……」

德克貼在她耳畔,輕吐氣息,同時滿意地察覺她輕顫了一子。

魚兒上鉤了!

他搶在理智斷裂、沖動地將她壓在桌上之前,以略帶沙啞的低沉嗓音逼她道出承諾。

「答應我,把這件事交給我處理,好嗎?」

黎以歡神情迷蒙地點點頭。

接下來,直到半夜,她才猛然驚醒,恍然大悟地大叫一聲,「可惡——」

睡在隔壁房的德克听見了,緩緩揚起一抹溫柔的淺笑。

後知後覺的笨女人!

黎以歡帶著敬畏的眼神,再次看一眼那些滿滿的武器。

尺寸從袖珍到巨大的槍械一應俱全,讓她說不出話來。

以德克為首,所有人已在一樓完成部署。

連日來,他們不斷在道上放出消息,表示已確切掌握陳正義與黑道掛勾的直接證據,以虛待實,引蛇出洞。

另一方面,他們亦猛扯其弟陳重義後腿,讓他自顧不暇,無法出手援助兄長,使陳正義迫不得已親自率領下屬,巧編名目攻進這里。

德克料準陳正義一定會親自出馬,並急著趕在其余警員抓住黎以歡前親手殺了她。

為了守住自己不欲人知的那一面,人類通常可以變得暴戾、殘忍。

房子已撤去保全跟防衛系統,好讓那伙人能順利進來。

黎以歡被德克安排在二樓一個隱密的地方,透過監視熒幕,密切掌握所有即將發生的事情。

另外,樓下還有一個黎以歡正恭迎敵手大駕——當然,那是由假面易容所扮的假黎以歡。

幾分鐘後,果然闖進大批警力。

他們迅速搜尋每個房間後,假黎以歡便被找到了。

陳正義果真要求與假黎以歡單獨會談。

只見假黎以歡跟著陳正義走進視听室後,陳正義立刻亮槍,指向假黎以歡的額頭,原本正經嚴肅的臉變得扭曲丑怪。

從熒幕中目睹這丑陋一切的黎以歡,心頭瞬間揪緊。

「你……是你!你竟然是警方的人!可是你……怎麼可以私闖民宅?」假黎以歡的聲音听起來很害怕,非常逼真。

「哈哈,我不僅是警方的人,還是局長呢!弄幾張搜索票、逮捕令這種小事能有多難?法院里多的是我的人馬!」陳正義見她完全沒有反抗能力,慢慢松懈了警戒。

多虧了老弟給的線索,代號X6的那個可怕的男人,最近因為家族的畫作被偷,正忙得分身乏術,他才有辦法進入這里。

先前他們屢屢吃癟,他還一度以為那個X6有多厲害,這次行動,老弟居然不放心的在警員中安插幾名高手,弄得他必須對同仁們宣稱,這些是特別從其他單位調來支持的員警。

一切全如他所料。

黑道搞不定的事情,往往一亮出局長的身份就能迎刃而解,當然這次也不例外。

「你為什麼、為什麼拿槍……指著我?」假黎以歡慌亂地問。

「因為你到處嚷嚷看看到我臉上這顆痣,你說,我還能放過你嗎?老實跟你說了吧,從你進警局做筆錄後,我就盯上你了。」

「可是……可是就算我曾親眼目睹你交易毒品,也因為現場太暗而只看到你的部分特征,你不需要殺了我吧?我……我不會說出去的……」

「哼!我不能容許一絲危害我局長之位的可能性存在,否則你以為我怎麼坐到今天這個位子?必須步步為營啊!你的存在對我來說就像一顆不定時炸彈,當然要除之而後快!」

「可是……你如果在這里把我殺了,不怕別人起疑?」

「等我把白粉塞進你的口袋,再說是你打算搶走我的槍,不小心槍枝走火才會誤擊自己,你說,他們是會相信一個毒蟲的話,還是相信局長的話?」

「我、我在警局已經備過案,證據……永遠存在……」

「你又錯了,那些證據只要神不知鬼不覺地銷毀,就一切隨風去。幸好你只認出我這顆痣,其余部分也沒人敢懷疑到我身上。哼!你不知道多少案子的證據就是這樣「意外」遺失的嗎?真正麻煩的是人的這張嘴,塞不住又關不緊,除非死!」

「我什麼壞事也沒做……」

「這個世界啊,不是誰做了壞事誰就得死,要怪只能隆你運氣不好,擋到我面前的路。不過,你也不算白死,至少死之前我還願意跟你講這麼多,你也能瞑目了吧!」

陳正義怪笑著,嘴角扭曲,舉起槍,正要扣下扳機,假黎以歡立刻從椅子上跳起,身形一斜,沖上前,撞掉他手中的槍,並暗中射出一針麻醉劑。

假黎以歡做得很漂亮,光看動作,會讓人以為她是因為嚇壞了而沖撞陳正義,不小心撞掉他的槍,使得他往後倒,頭不慎撞到牆壁,才會昏過去。

同一時間,門外一群員警全都僵在原地。

剛才視听室里所發生的一切,全被即時播放在客廳里的那面大片液晶熒幕上。

通天負責操控儀器,猛怪則接獲德克的指示,換上員警的裝扮,混入那群員警中,在影片播放時,利用手表中的麻醉劑,暗中制伏幾名眼見不對勁後想沖進去警告陳正義的假警員。

很快的,原本率領大批警才前來的陳正義,反被手下的大隊長押回警局,同時帶走了錄影證據。

另一方面,德克下令馬上公開這陣子調查陳正義所收集到的所有證據。

擒賊先擒王,一舉斃命才能收效快速。

事情終于了結,德克解開某扇房門的密碼,一道嬌小的人影飛奔出來,雀躍地抱著他直跳。

「我們成功了、成功了!」

而且大家都全身而退,不傷一兵一卒。

「多虧你的誘餌計劃,才能順利將他繩之以法。」感染了她的興奮,德克冷峻的臉龐微微露出笑意。

「才不是呢!應該說多虧你的金頭腦,讓比我更會套話的假面上陣,多謝他易容術的功力,還有猛怪跟通天的配合。」她不好意思地垂下頭。

「我其實什麼事都沒做,只是待在這里……」

「那我應該謝謝你,讓我無後顧之憂,在對峙上能全神貫注。」

精神一放松,黎以歡的笑容也多了。

突然,她看見有道人影從角落迅速竄出來。

她眼神陡然一變,正要驚呼出聲,就看見對方舉起槍,不懷好意地朝她露出微笑。

周遭所有景物,瞬間變成令人膽戰心驚的慢格播放。

「有……」

黎以歡正欲發出尖銳的警告,德克眼神一閃,下意識緊抱住她,往旁邊縱身一跳。

在他騰空彈離的片刻,只听見身後傳來兩聲悶響,接著,連續兩顆子射了過來。

砰砰兩聲,牆壁被打穿了兩黑洞,該處方才還是他們心髒所在的位置。

德克沒給對方第二次機會,抱著黎以歡躲過那兩枚子彈時,已抽出藏在胸前的槍,扳機一扣。

對方瞪大雙眼,仿佛不相信他的回擊居然可以如此神速且精準,被射中額心的身子僵了一秒,接著傾斜,砰一聲往旁邊重重地倒下。

德克輕巧地翻了個身,利用身軀擋住黎以歡的視線,不讓她看見血腥的場面。

听見聲響,猛怪率先沖上樓。

德克朝他使了個眼色,他立即將尸體扛上肩頭,迅速下樓,與其他伙伴一起離去。

這是他們行動時的習慣,一旦完成任務,絕不多逗留。

只是,這一次德克的心已經悄悄的留在這里,無法像手下們走得如此利落,毫無任何牽絆。

「別好奇。」

感覺黎以歡在他胸前不安分地動來動去,他伸出手掌將她壓向他胸口。

一切都已經結束,她也安全了,他終于可以全心投入家族的畫作失竊案里。

「我才不是好奇,你有沒有受傷?歹徒呢?他會不會……」

「他應該是趁剛剛混亂之際,溜上來埋伏。放心,沒事了,猛怪已經把他帶走了。」

德克一面說,一面抱著跪蹲在地上的她站起身。

當她的視線忙著在他身上尋找有無受傷痕跡時,她雙眼往周遭一瞥,看見地上有一小攤血跡。

黎以歡渾身發抖,一雙小手不斷來回確認他有無受傷,並未注意到那些血跡。

「你餓嗎?」

「還好。為什麼忽然這麼問?你餓了?」

「忙了一天,不是嗎?」

听著他放松的語調,她原本繃緊的神經也開始跟著放松,見到他並沒有受傷,她心底更是大大呼了口氣。

剛才她真的差點被活生生嚇死!

「也對,那我去煮一頓大餐,順便讓你那群武藝精湛的大英雄們打打牙祭。」黎以歡摩拳擦掌道。

「講話江湖味別這麼重,再說,他們都離開了。」

德克刻意讓她走在外側,以身子擋住她的視線,避免讓她看見地上悚目驚心的血跡。

「這麼快?」她驚呼。

這怎麼行?她本來還想好好謝謝他們的。

「因為發生了另外一件事,正需要他們趕去處理。」德克隨口道。

他把她帶離的地方,表面上是一間書房,其實里頭暗藏了一個中型的武器庫。

他正打算著,等她在廚房里煮飯時,他就可以上來把令人不愉快的東西處理掉,她什麼也不會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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