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丑聞 第五章
曾心唯在婚禮結束後,接受了卞玨留她住幾天的好意,在這個美國中部,沒有大型百貨公司、沒有警鈴聲呼嘯整夜的鄉下地方,正式開始休假。
「反正回台灣也是一直見親友,沒法子好好體息,還不如留在這里。唉,真不知道媽咪為什麼突然冒出這麼多親戚,我待在媽咪身邊都十五年了,這些人卻是這兒年才突然冒出來……」她這麼對卞玨說。
她就在這個鄉下地方,過起了悠閑的生活。
待在卞玨與新婚夫婿一同居住的住家,前頭是酒吧,後頭就是住的地方,兩夫妻把谷倉改建的閣樓讓給她住,生活用具一應俱全,生活互不影響。
早上可以睡到自然醒,夜間工作到很晚的兩夫妻,自然不會來吵她。
這天,睡得非常好的曾心唯起床後,穿上舒適的棉質細肩帶,以及一條平口棉質短褲,頂著亂糟糟的頭發,就這麼下樓,赤腳走進一樓的廚房,準備為自己煮一壺咖啡,再烤個面包當早餐,等吃完再回去睡回籠覺。
「早。」
她推開廚房門時听見有人道早。
「早。」反射性地回應一聲,一時間沒有覺得哪里怪怪的,遷自走向冰箱,拿出昨天去買的鮮女乃,扭開瓶蓋非常不淑女的灌了兩口。
身體補充了蛋白質,混沌的腦子開始運轉,她從頭回想,自己起床,下樓,要為自己做早餐,但是廚房里有個人對她說早……
喔不,廚房有人!
她火速回頭,就見料理台那兒有個一早穿著筆挺西裝,優雅的在烤面包、煮咖啡的男人,如此格格不入的畫面讓她被牛女乃嗆到。
「噗——」一口牛女乃就這樣噴出來,顯得她被不在預期中出現的人驚嚇到了。
是卞珒,他怎麼會在這里?啊啊啊,這是什麼問題,卞玨是他妹妹,婚禮後他留下來小住很正常。
但是…她現在是什麼樣子啊?
看看他身上完整的衣裝,再看看自己布料太少的睡衣,她噴完牛女乃後,瞅著卞珒,放聲尖叫。
「啊—」鬼叫著轉身,沖出廚房,躲回房間去。
卞珒一點也不為她夫禮的舉動感到不滿,反而露出笑容,動作優雅地在咖啡杯里注入三分之一黑咖啡,剩下的部分,以溫熱的鮮女乃斟滿,放在吧台的另一頭。
砰砰砰砰,樓上傳來踫撞聲,他猜想那事櫥櫃打開的聲音,接往是腳步用力踩在樓梯的腳步聲,接著,那個剛才匆匆忙忙跑開的女孩,己套上T恤牛仔褲,別別扭扭地回來廚房。
「早安。」曾心唯去而復返,故作鎮定地走向料理台,自以為很正常的語氣問︰「我要煎蛋,炒個培根,你需來一點嗎?」錯了!是炒蛋煎培根,希望他沒有听出來。
「謝謝。」卞珒沒有點破她,欣然接受了。
曾心唯拿出平底鍋在爐上點火,開始做起了早餐。
剛才發生那麼糗的事情,其實,她最想做的事情是躲在房間里,用棉被蓋住頭悶死自己,絕對不要看見他!
顯然她有點怕他,下意識跟他保持距離,但是又不想被他嘲笑看輕,心情很復雜,最後,她硬著頭皮下樓來,裝作沒有剛才那一回事。
兩、三下做好炒蛋和煎培根,她一盤遞給了卞珒,兩人沉默的在吧上吃了起來。
她忍不住觀察卞珒,他用餐的舉止很優雅,畫面很好看,吃培根像在吃牛排似的,細細咀嚼,他吃得不多,但不加糖不加女乃的咖啡卻喝了兩杯。
在美國待了五年,自然也學會美國人愛喝咖啡的習慣,但她喝不來黑咖啡,覺得味道像藥,咖啡和牛女乃比例一比二的牛女乃咖啡才是她的最愛,就像她現在手上這一杯,太好喝了——
不對,這不是她自己做的。
「噗。」她又差點被嗆到,幸好這次災情並不嚴重。
「小心點。」卞珒遞紙巾給她,面無表情的他,心想著這丫頭跟她來信的態度是一樣的,有點小冒失,但大體上是可愛的。
「我的咖啡,你做的?」她搖了搖手上的馬克杯,詢問卞珒。
「嗯。」
「你怎麼知道我愛喝的咖啡和牛女乃的比例?」她忍不住好奇的問。
「昨天叫外送時,你向店家確認了三次。」卞珒眼神掃向她,平靜地描述。
他的注視下,曾心唯很不爭氣的臉紅了。
昨天婚禮大家都忙,伴郎要為大家訂咖啡,為此她親自向店家確認了三次,她要咖啡一點點,魚羊女乃爾}很多的咖啡,被伴郎們嘲笑那是幼兒口味。
他記得她愛喝的東西,沒有嘲笑她,早上還為她做了超好喝的牛女乃咖啡……
驀地,她想到五年前在卞家大宅的初見面,卞珒的陪伴,還有很糗的某件事——她臉更紅了。
突然覺得卞珒這個人似乎沒有這麼難以親近了。
「喔,謝謝,很好喝。」她說,靦腆的對他笑。
她對他展露笑顏,就像是有一股溫暖的微風朝他直撲而來,這樣的笑容,卞珒借由照片看了很多年,多少次想要親眼見她笑得這般開懷,如今,他看見了……
差點耽溺其中,他別開眼,以冷漠阻擋自己接近她,並喝了一口黑咖啡掩飾自己的真正心情。
「小事。」
就在這有點詭異的時候,一個刺耳的電話鈴聲陡地響了起來。
「啊,這支手機是緊急電話,我一定要接!」曾心唯連聲抱歉,走到外頭去接電話。
也許是她的聲音太過激動,讓卞珒不禁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仔細聆听她的對話。
鄉間早晨,沒有城市車子的隆隆聲,也沒有人聲吵雜聲,閉上眼,好好用心聆听,甚至能听見風吹過樹梢時葉子摩擦的沙沙聲。
「什麼?那個偵探是假的?好吧——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上回你說過,一位在FH待過的探員可以替我查……錢我還有一點,總之,你再幫我聯絡……無論如何,我都要找到他,花光積蓄也沒有關系,因為金叔叔是很重要的人!」
曾心唯對電話那一頭的助理交代著,廚房里的卞珒听見飄來的聲音,從斷斷續續的對話得知了訊息——
她在找他,兩光的探子沒有給她半點金叔叔的下落,還被坑了一筆錢。
卞珒平靜的雙眼浮上了憤怒之色。
竟然能夠越過他層層保護欺騙她,其中分明有問題!
他動了動手指,啟動手機保護程序後,發了一封信出去。
他要找出在背後搞鬼的人,將欺騙她的人,挫骨揚灰!
鄉間生活的步調緩慢,有很長的時間可以好好看一本書、畫一幅畫、自己動手做三餐,稍微奢侈一點,到鎮上的餐廳用餐,晚上再到酒吧去喝兩杯。
日子過得輕松愜意,但因為在鄉下,習慣事事都要自己動手來,縱使是渡假,也要為借住一事幫點小忙。
一日用過早餐,卞玨的丈夫醒了,便要求他們兩位房客幫點忙。
曾心唯嘛,跟卞玨去了一趟市場采買晚餐食材後,負責打掃酒吧,為下午的開店做準備,她只要用抹布把桌子擦干淨,就沒事了。
工作後的獎勵是啤酒,她坐在酒吧門口的廊上,欣賞起這座小鎮來。
酒吧正前方有一間雜貨小店,小店的屋頂上有幾個身材精實的男人正在幫忙翻修、粉刷屋頂。
賣力工作的猛男們、在陽光下揮汗如雨,汗水滑過結實胸肌,這畫面……
「很賞心悅目吧?」卞玨不知何時冒出來,說出了她的心里話。
「嘿嘿。」她嘿嘿笑,算是承認了。
喝著啤酒,眼楮又可以吃冰淇淋,這才叫渡假嘛!
喝著看著,那些男人們終于忙完了,離開了屋頂。
「快中午了,我去做飯,他們一定都餓了。」卞玨把前廊的空間留給她,遷自轉身去做菜了。
曾心唯看著她離去的身影,想著世事難料,從前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卞玨,名門千金大小姐,如今穿上大賣場特價一件二十美元的過季洋裝,洗手做羹湯。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不過應該沒有比月兌掉筆挺西裝,穿著牛仔褲,跟著其他男人爬上屋項粉刷的卞珒這件事更不可思議一一慢著,剛才她眼角余光看見了什麼?
她驚訝的回頭,立刻紅透兩頰。
因為那些男人工作完了之後,非常不拘小節的月兌下了背心,果著上身走回酒吧,果男好幾個,尤其卞玨的丈夫身材之好,連看多了勇猛男模的曾心唯都不得不贊美他之精實。
但是她的眼楮卻一直看著卞珒!
果著上身的卞珒……喔,告訴她這一切都是幻覺!
「噗嗤。」一個頭戴牛仔帽的小男孩,用食指戳她的臉,還很不給面子的笑出來。「好好笑喔,你的表情,你看誰看到傻掉了?珒?」
听見這嘲笑的語調,她瞪向不知何時冒出來的小男孩——白哲皮膚、咖啡色的頭發以及巧克力色的瞳色,是個混血兒。
深邃的五官像縮小版的諾頓——卞玨的新婚夫婿,輪廓則像極了卞玨。
這個混血小帥哥,是他們的小孩,好動頑皮的小鬼,這幾日她不知道吃了他多少次悶虧。
小男孩逗弄的語氣讓曾心唯臉頰的熱度再往上颯。她沒有震懾于卞珒西裝底下的健壯身材,她沒有被他的男人味迷惑,沒有!
「你亂講,閉嘴!」她跳起來,追打亂講話的臭小孩。
小男孩調皮地,朝她扮了鬼臉,撒開腿到處亂轉,就是讓她追不到,氣得她蹦蹦跳。
「大舅舅,快點救我!心唯好凶喔!」但小男孩的口吻一點沒有害怕的感覺。
他甚至拿人當擋箭牌,故意讓追他追得很辛苦的曾心唯,一頭撞進卞珒懷里。
「小心。」他的聲音在她頭頂上飄來。
曾心唯很想死,鼻尖踫觸到一副溫熱的胸膛,一呼吸就能聞到他身上的氣味,那種認真工作之後會有的氣味。
原來卞珒大少爺也會流汗,也會動手做一些常人會做的事情,她不禁對他有一點改觀。
「小心——這鐵定是我們認識之後,你對我說過最多的一句話。」她後退幾步,站他面前一臉無奈。「怎麼會這樣呢?我有這麼莽撞嗎?」腦子想起數日前發生的插曲,她穿著非常清涼的睡衣,撞見西裝筆挺的他,想到那畫面,她又覺得好想一頭撞死算了。
卞珒為她懊惱的小小低咆,微微勾起嘴角。
「我不介意。」很卞珒的口吻,听起來不像安慰,說完後就越過她,走進酒吧。
「我介意!」她大聲回答,跟在他身後一同踏進酒吧,繞過後門,來到卞玨與丈夫生活的房子。
廚房里已經飄來食物的香氣,是焗烤通心粉,一群男人拿了餐盤,爭食那一大盤的通心粉。
愛干淨的卞珒未加入爭食人群,他離開妹妹與妹夫的房子,回到後方的谷倉閣樓,將自己洗淨後,才一身干淨清爽的回來。
他不曾期望午餐會為他留一份,因此回來時看見空空的烤盤,連邊邊的焦起司都被挖走了,他一點也不意外。
「喏,你的午餐。」
曾心唯朝他遞了一個盤子,里頭是很大一份通心粉,他為她這舉動感到吃驚的挑眉。
「你為我留的?」他問得很直接,口吻非常的平常,就像詢問一個簡單的問題。
她卻很不爭氣的臉紅了,不知為什麼。
「我、我爸爸說賣力工作本來就要好好吃一頓飯!這是你應得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她把盤子塞進他手里,再塞了一只叉子給他。
「這不像是姑丈會說的話。」他看看盤中的食物,再看看她,心想這丫頭是不是高估了他的食量?
他平時不吃局烤通心粉這類東西,若吃一點無妨,可這大一盤,是想噎死他嗎?
「你口中的姑丈是我的爹地,爹地和爸爸不一樣。」她聳了聳肩,態度稀松平常地道︰「我是養女,那是我親生父親對我說的話。」
執叉用餐的卞律聞言手一僵。還記得自己的父親?
「當然,我到現在還記得爸爸的聲音。」
听她回答,他才發現自己不意間將疑問問出口。
十五年了,她還記得父親的聲音,聲音是最快遺忘的記憶,可她至今仍記得。
卞珒沒有告訴任何人,也沒有辦法告訴曾心唯,他也記得,她父親對他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他的聲音,他也不曾忘記。
卞珒從小到大,唯一一次被責備,就是那個男人。
懷念的感覺在他心里迅速發酵,再思及那個萍水相逢的男人,因他的過錯而喪命,愧疚感、罪惡感,重重壓在他心頭,沉甸甸的。
「我爸爸是個很棒的人……啊,我不應該跟你提這個,你一定沒興趣。」察覺到自己提到不該提的話題,曾心唯連忙改口。
「不會。」不想看她露出沮喪傷心的表情,卞珒振作起精神,回答她,「你想太多了。」
听得出他簡短言詞下的容許意味,她想了想,看看他身上一套三千美元以上的手工西裝,再看向他手上那盤簡單又與他不搭的局烤通心粉,一股沖動,讓她回頭去看正在庭院修剪花木的卞玨。
她思及卞玨輕描淡寫告訴她,舍棄卞家大小姐這個身份下鄉後,卞家大老爺便取消了她的繼承權以及名下的股票和信托基金,將她逐出卞家大門,永遠不準回去,也禁止卞家所有人與她聯絡,支助她分毫。
可是卞珒這個卞家人卻出席了妹妹的婚禮,親自送上祝福,並在這里多待了好幾天……
對他的好感激升。
其實卞珒人不錯嘛!
拋開既定印象後,曾心唯覺得他這個人可以信任。
沖著他一笑,她笑得開朗毫無防備。
「你在對我上司放電嗎?」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原本想開口跟卞珒講話的曾心唯回頭一看。
意外地,兩眼對上門口自家表哥那張討人厭的臉。
「卞冠權,你、你亂講!」說罷,就上前踢了表哥一腳。「你來這里做什麼?奇怪,你怎麼會來這里?」為了掩飾心中的羞窘,她與表哥打鬧起來。
「我上司在這里,我來接他——喂,你還打!」
什麼?卞珒要走了?
這很正常啊!一個大公司的負責人,本來就沒有多余的時間偷得浮生半日閑,這幾日,己經是難能可貴的假期。
只是他要走了啊……她不禁覺得悵然。
好不容易才對他熟悉一點點,覺得可以再接近他一點點,再多認識他一點,可惜他不能再多留幾天……
「別鬧,我在工作。」卞冠權雖然遇到表妹感到很驚訝,可還是記得自己是有任務在身,閃離表妹不再跟她打鬧。
他走到卞珒眼前,訓練有素的他面對上司手里競拿著向來不吃的食物裝作視而不見。
經驗告訴他,露出一點點驚訝的表情,上司那令人發毛的視線就會掃射過來,讓他坐立難安,何況他剛才還被表妹絆住,沒有在第一時間到達上司眼前報告,浪費時間,他不禁冷汗涔涔,等著被責罰。
「事情都辦妥了?」下屬出現,代表了他短暫的假期將要結束,卞珒瞬間戴上了卞家大少爺向來矜貴冷漠的面具。
「合約己簽定,附約與我們定的相同,並無更改,車子在外頭等,飛機隨時待命。」卞冠權把合約拿給上司過目,一邊低聲告知自己的安排。
耳邊听著下屬的報告,深如黑潭的雙眼,不動聲色的掃向神情落漠的曾心唯。
那表情……他的眼神不禁一斂。
「嗯。」卞珒听完報告後應了一聲。
沒有預期責備就是夸獎了,卞冠權自然是松了口氣。
「讓珍娜準備一同上飛機。」卞珒合上文件,遞給他後又交代了事項。
卞冠權不解,為何上司要再帶一位高級特助同行?
「此行回台灣行程倉卒,到了之後,讓珍她接替你的工作,你回家去吧。」在腦子里思索了眼前的下屬上回體假的時間,他便下了如此決定。
「咦?真的假的?」不能怪卞冠權如此驚喜,上司少夸獎人,平時不被訓就不錯了,如今卞大少爺竟有這份體貼,這可比他的贊美、升職、加薪要好太多了!
搭卞家專機回台灣放假,這份殊榮哪是一個爽字可以形容?
「你上回提過你姑姑感冒月余未好,回去看看,心唯也了正在放年假,你不妨問問,她願不願意搭順風飛機回家探望父母。」卞珒不動聲色地再道。
這下不只是卞冠權吃驚,連在一旁的曾心唯也大吃一驚,「什麼?媽咪感冒一個月都沒有好!怎麼沒有告訴我……可是,搭你的飛機會不會太麻煩?」听養母病了月余,她哪里還想待在這里度假?當然是歸心似箭。
不用自行搭顛簸的公車離開這座小鎮,也不用在美國境內轉機,直接搭乘卞家的專機回家,回到媽咪的身邊……
是笨蛋才不要!況且……
她雙眼直視著卞珒,等著他的回答。
「麻煩就不會問你了。」卞珒的回答讓她興奮不已。
「那就麻煩你了,不過什麼時候要出發?」
「現在,頂多給你半小時收拾行李,我可以請助理幫你忙。」他口中的助理自然是卞冠權了。
「表哥,快來幫我!」聞言,她火速拉過呆楞的他,去後頭幫她整理行李。
可才剛離開,她就火速回頭,站在卞珒面前,踮起腳尖,親吻他臉頰一下。
「謝謝你!我不知道要怎麼感謝你才好!」飛快的親吻一下,又急驚風的拉著自家表哥走人。
卞珒為這不在意料之中的吻怔楞一下,久久無法回神。
「你剛剛做了什麼?你做了什麼啊?你親我上司……什麼禮儀,我們是台灣人,台灣人!你在美國才待幾年就隨便亂親男人……你以為我會相信你不知他誰?卞家大少爺,我上司耶,卞珒你都敢親,你還有哪個男人不敢親啊你…什麼叫因為是卞珒你才敢親他,你給我講清楚!曾心唯!」
下屬護妹心切的聲音越飄越遠。
留在原地的卞珒伸手撫著臉,還能感覺到頰上柔軟的觸感,鼻尖嗅到馨香的氣息。
她不是他能觸踫的人,但卻忍不住被她吸引。
婉拒妹婿成為伴郎之一,可主伴娘在婚禮上因結婚誓詞而感動落淚,他看了不舍,遷自打斷婚禮進行,起身在她手中塞條手帕——其實他想做的是親手為她抹去眼淚。
即使故意說些冷硬的話讓她遠離自己,他成功的辦到了,也真的被她討厭了,卻又忍不住釋出體貼良善的一面。
她似乎因此流露出不舍的感情…也許是他想多了……
好吧,他承認,他貪心的想再與她多相處一點時間,便借著要回台灣一趟,邀她一同搭機回去。
她不再懼怕他,才大著膽子親他臉頰,他不禁為這個友好的吻笑了出來。
感覺到一點點幸福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