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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妻耍心機 第十三章

每當她辛苦工作之際,看見倪小瑤陪在那高躲俊朗的貴客身旁,有時在木屋外半露天陽台喝下午茶,有時在林間或湖邊散步,輕松悠閑地談笑,令她愈看愈眼紅,更加嫉妒不滿,認為倪小瑤不若外表那般憨直純樸,其實別有居心。

她開始偷拍下他們相處的畫面,在倪小瑤為靳子杰準備宵夜那晚,更刻意跟蹤拍下她出入木屋時的影像,心里有了籌劃。

當她得知隔天倪小瑤因母親住院請假,而靳子樂也退了房後,便想將算計倪小瑤的事付諸實行,原本只想小小散播一下謠言,也許讓她被主任數落、警告便可,但當她不意听到經理在前往台北開會前向櫃台交代的話,她便改變決定,要將倪小瑤給逼走。

因她听到已辦理退房的靳子杰近日可能還會再返回渡假村,經理要櫃台將他住的木屋暫時保留,先不讓其他客人入住。

一想到若那貴客回來又指定倪小瑤為私人管家,繼續對倪小瑤特別禮遇,她便覺難以容忍,自己明明條件比倪小瑤好,她會的,自己也都會,倪小瑤憑什麼?于是決定將倪小瑤逼走,屆時她便要力爭倪小瑤的位置,接近她心儀的靳子杰。

她把先前拍下的照片做了些修改與合成,附上一些不實的內容,再以手機及電子郵件匿名傳給主任及一些同事,輕輕松松便讓倪小瑤走路了。

倪小瑤不敢置信,被她視為好友的好同事,竟是這樣看待自己,無意再為自己辯駁什麼,最後只能傷心失望地離開。

她一直很單純,也很誠懇待人,雖知職場上有許多勾心斗角的事,但她從來沒與人競爭什麼,不明白為何會落得如此下場。

她不清楚究竟是誰惡意合成照片,扭曲事實陷害她,對那人感到氣憤怨恕,但被熟識的陳美華間接相害,令她心里更覺難受。

騎車回家的路上,倪小瑤咬著唇,隱忍著淚水泛濫,淚水數度在眼眶打轉,又被迎面的冷風吹散。

她心痛委屈,難過得想哭,卻怕一哭出來便會一發不可收拾,她還得趕回台北照料住院的母親,不能被母親發現她的失落。

也許失去工作的事無法隱瞞太久,但她希望至少在母親剛手術完時還不知情,否則只會令母親更為憂心,無法安心靜養。

把從宿舍拿回的行李放在家里後,她便前往車站,搭車返回台北的醫院。

倪小瑤返回醫院,面對母親時強裝無事般微笑,僅告知已請了幾天假,可以好好陪著她。

晚上十點,手機響起,她無預警嚇了一跳,忘了手機已換過電池。

掏出手機,看見來電,她心震了下。

見病床上的母親似已入睡,她趕忙跑出病房外接听電話。

「靳、靳先生。」她輕聲喚道,聲音有些顫抖。

「小瑤,前兩日聯絡你,你的手機卻都沒開。」電話那頭,撥了幾天電話總算聯絡上她的靳子杰不覺松了口氣。

「呃……我……之前手機沒電,一直沒時間換電池……」她說得有些吞吐。一听到他低沉的噪音,她心口一抽,竟有想哭的沖動。「有、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原本只是想跟你說一聲,那天離開得匆忙,沒能給你留個話。我人在印度尼西亞處理一些工作上的事,過兩天就能回台灣,屆時會再回渡假村去。」靳子杰柔聲交代。

不過幾天沒見到她,他莫名想念,尤其一直聯絡不到她,令他不免有些擔心,如今听到她的聲音,雖相隔遙遠,己覺欣慰。

「這樣啊,我……」她猶豫著該不該告訴他,她已被資遣了。

原本曾考慮尋求他幫忙,很想向他訴說滿月復心酸委屈,可一想到兩人的關系,嚴格來說像主雇,或許勉強算得上很普通的朋友,即使現下他主動來電,隔著越洋電話,她不知如何詳細傾訴蒙受的不白冤屈,也說不出口。

「這幾天好嗎?有沒有什麼狀況?」感覺出她話語中的吞吐,靳子杰主動關切。

「沒、沒什麼事,都很好。」她心口不一道。

其實很想向他坦承她此刻人在醫院,母親兩天前才動完心髒手衛,但這種事跟他報告好像有些不合宜,他還忙著工作,而她母親跟他又沒有任何關系,連她跟他也談不上有什麼深六久,她不該用自己的煩心事去打擾他才是。

她多想此刻有個人可以依靠,多希望那個人可以是他,只是那希望是不切實際的妄想,她跟他,相差太遠。

他們是完全不同水平的人,她不能也不敢存著那樣的幻夢。

現實里,她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努力去度過一切挫折難關。

「你呢?工作都順利嗎?」她提起精神,笑笑地反問。

「還可以。」靳子杰簡單應道。

如果讓她知道他的身分,他就能向她抱怨一些工作上的煩人瑣事,只是突然表明身分未免唐突,他也還想回台灣後再當幾日客人接受她服務,能理所當然地要她陪在身邊。

靳子杰和她閑談幾句後便結束通話,他雖覺得她說話語氣沒之前的精神抖擻,但只以為是因工作太累的緣故,一時沒多做他想。

他其實不喜歡透過電話跟她聊天,喜歡面對面听她說話,才能看見她的表情、她的笑容。

之後,他沒再打電話給她,一方面忙著工作,一方面想說回國後有的是時間再次听她嘰嘰噴噴地談笑。

「什麼?離職了?!」當靳子杰結束工作返回台灣,沒回台北住處,直接便由機場驅車前往宜蘭的香楓渡假村,只想能早一刻見到倪小瑤。

他在下午四、五點抵達渡假村,于大廳櫃台要辦理checkin,指名倪小瑤繼續擔任他私人管家,卻意外听到櫃台小姐告知倪小瑤已離職。

「什麼時候的事?」靳子杰濃眉一攏,神情不快。他四天前打電話給她,她完全沒提到離職的事。

結果櫃台告知她離職正是四天前的事,令靳子杰更為不解。

那天晚上他打電話給她,還間是否有什麼狀況,若她當日已離職,為何要瞞著他?

他忽地想起那日听她聲音似乎有些沒精神,莫非真有什麼問題?

她曾說過很滿意這里的工作環境,不可能無緣無故辭職,他于是向櫃台探問,希望得到一些消息。

李淑真原本不確定該不該向身為客人的他透露消息,但見他似乎很在意小瑤,且她也覺得小瑤被資遣很冤枉,不禁透露了一些訊息,只是不好把話說太明,她只能說小瑤因被誤解行為失當而被解雇,也說出她母親住院開刀的情況。靳子杰聞言眉頭緊撐,臉色鐵青。

他一方面氣惱她被草率解雇,另一方面不滿她什麼事也不願向他透露,感覺跟他關系疏離。

「叫方經理立刻到二樓已會客室見我!」他憤而撂下話,將行李箱擱在櫃台前,只持著公文包便徑自往電梯方向而去。

李淑真愣住。雖猜想這客人應該身分不凡,但沒料到他竟像吩咐下屬般要經理去見他。

她猶豫著該不該通知經理,思慮片刻,仍按下經理室的分機。

原以為會被經理指責她不懂應變,不料經理一听到狀況,緊張地要她立刻找個人去會客室招待,而他會盡快趕過去。

這下,李淑真更懷疑那位奧客的身分究竟有多尊貴了!

「怎麼一回事?給我好好解釋清楚!」靳子杰繃著臉,怒聲質問。

此刻,會客室里,不僅方經理在場,連決定將倪小瑤資遣的尤怡伶也被叫來問話。

尤怡伶直到此時才知道,眼前的男人竟是擁有國內外六座香楓渡假村的大老板。

即使先前他投宿這里一段時問,她也不曾有跟他直接面對面的機會,若非方經理介紹,她難以相信年約三十上下的他,竟是這麼厲害的大人物。

但尤怡伶不明白,這樣的大人物,為何因她辭退歹也服務生而大動肝火,還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她不認為自己做法有何錯誤,她不單因那些照片及匿名指控就直接對倪小瑤懲處,她也找了她身邊的人問過話,雖有人力挺她無辜,但更有人暗指她從事不當行為。

就算事實並非完全如此,但為顧全大局,避免再茲生事端,她只是做出身為主管當做的決定。

「什麼?!」靳子杰听完尤怡伶詳述不得不辭退倪小瑤的原由,神情驚愕。

援交?!

「胡扯!」靳子杰站起身,怒喝。「照片跟匿名信在哪里?全拿出來給我看!」

簡直太過荒謬!單純樸實的她竟會被指控栽贓這種罪名,還輕易就被采信,因而被資遣,難怪她無法向他說出口。

這未免太過污辱她了!

他氣怒不已,卻忽地想起,他不也曾因听到她接听一通電話就對她產生不堪誤解……

只是那時他會誤解,是因她說的話充滿曖昧,容易讓人想歪,更因他先前曾對扮小三的她產生人格誤會,才會曲解她的話。

如今,她是在什麼情況下被陷害抹黑?

在他看到尤怡伶顯示的證據後,更為惱火,即使有圖文說明,他也能百分百肯定她是被人刻意誣陷。

他無法理解,什麼人要這樣陷害她?她的個性不是會跟人結仇,即使心有不滿,也不會正面跟人沖突,頂多忍無可忍,私下找無人的地方發泄情緒罷了。

她的怒氣怨言轉眼就過,且她天性樂觀開朗,沒道理會跟人結怨。

他想不透背後的原因,一雙沉眸揪著一張張被竄改合成的照片,那原本該是他的位置卻換了不同的男人,而且對方靠她更近、更親密。

明明清楚知道這些照片是假的,可看見一只手臂搭在她肩頭,他莫名就是心里不爽快,若非照片顯示在電腦螢幕上,他也許就直接撕碎了。

胸口頓生無端的酷火,令他怔愕了下。

原來,他在乎她早比自己以為的還多。

「這些照片全被竄改過,光是手機照片那張,木屋的房號就有明顯的矛盾處。

「三0二房的門柱跟三0六房門柱的木牌雕紋並不同。」也許因照片是夜晚拍攝有些昏暗,陷害她的人只粗糙地將房號竄改而已,根本沒注意到這個細節。

雖說木屋區不同區域才有風格相異的建築,同一區域皆為外觀相同的木屋建築,但他當初要求設計師在屋里屋外一些細部做出獨特的區分,看似相同的木屋,其實每棟都有其特色。

「更別說其他照片,靠在她身邊的男人全是被移花接木合成上去的!」即使乍看之下照片合成得非常自然,他也能確實指出真相。

「這幾處景點是我要求倪小姐帶我去參觀的,而我並沒有靠她那麼近!」靳子杰強調,話音無比氣悶。

要是讓他揪出這幕後黑手,他絕不輕饒,竟敢如此陷害污辱倪小瑤,還弄出這種讓他看得礙眼的照片來,就算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不堪照片,他也難以容忍。

尤怡伶聞言,心驚了下。

想起當時倪小瑤也強調照片是造假的,尤怡伶原也沒想直接就認定她的罪責,卻因她同寢室同事的說詞而加深懷疑,想說即使她真有被誣陷的可能,那也表示她私下與人有恩怨才會遭陷,基于諸多考慮,仍做出資遣她的決定。

「斬先生,這件事我一定會詳查,盡快給您一個交代。」方經理神色惶惶道。

第一次看見頂頭上司如此盛怒,他也許早該想到靳子杰對倪小瑤的看重,不是單單因為她的服務熱誠。

再者,就事論事,若倪小瑤實屬無辜,理當不該被資遣,如果他當時人在渡假村里,也許會對這件事詳加了解,但他從台北返回時只听尤怡伶簡言報告因故辭退一名服務生,基于對下屬的信任,也沒多追問什麼,知道若非事態嚴重,尤恰伶不會隨便辭退員工。

只是沒想到才回國的靳子杰會憤怒地追究此事,在听到內情後,他不免要責備行事草率的尤怡伶。

「這件事我自己調查,不用打草驚蛇,我自會揪出那個居心叵測的人。」靳子築忿忿道。

他要親自為倪小瑤討回公道,還她清白。

原想澄清她的名牌衣飾及名牌包是他所贈,但又怕解釋起來更引人誤解她,只能做罷。

無論如何,他會盡快查明真相,洗刷她的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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