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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妻為歡 第五章

醫院病房外。

「叔叔,芮曄怎麼樣了?」黛綠緊張地問。

其實她早就察覺到他和寧馨兒之間有著不一樣的情感,也是利用這點得到自己想要的。

在芮曄縱容她的威脅時,她更是傷心,沒想到自己欣賞的男人已經心有所屬,而他還是答應跟自己結婚。

這時,她亂了,從不做壞事的她傷害了別人,當芮曄受傷,而寧馨兒也失蹤了,她更加內疚了。

在芮曄沖進火場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深深羨慕寧馨兒,也深深的自責,她讓他們兩個陷入了這樣的僵局。

「黛小姐。」芮立言不再直接稱呼她的名字,她沒有錯,只是出現的不是時候,「我想你還是先回英國吧。」

黛綠看了看親切有禮的芮立言如今變得面無表情,她不由得苦笑,知道此時不適宜再待下去,「叔叔,我會回去的,麻煩你告訴芮曄,我……對不起。」

「希望你們找到小馨的消息時能通知我一聲。」好讓她安心。

「嗯。」芮立言沒多說什麼,點了一個頭。

黛綠看了看緊閉的門,不再逗留,快速離開,而芮立言面色凝重地打開門,走進病房。

「咳咳!」

「小曄,你躺著休息吧,叔叔已經派人去找了。」

芮立言看著靠坐在床頭的芮曄,他真的沒想到自己的佷子居然這麼不理智,一聲不吭地沖進去,幸好當時的火已經控制住了,否則的話,他真的不敢想象。

雖然他也擔心小馨,不過在現場沒有找到任何尸骨,起碼說明小馨還活著。

「知道了,叔叔。」往日清朗的嗓音變得有些沙啞,好似利刃在鐵板上劃過般的尖銳刺耳。

「你……唉……」芮立言心疼不已,芮曄沖進火場,結果喉嚨被煙燻傷了,好好的聲音變得如一個老頭子一樣的蒼老,聲帶受了傷,只怕以後好不了了。

「叔叔,一有……」明明說話已經很困難了,芮曄還是強忍著不適。

「好了好了,你少說話,我知道,一有小馨的消息,我就會告訴你。」芮立言一個手勢,阻止了芮曄的下文。

芮曄沉默地點點頭。

「好了,我跟你說,關于你要跟黛綠訂婚的事情,我想就作罷吧。」芮立言想起剛才在門口,黛綠哭得死去活來,想要見芮曄一面,當面跟他說聲對不起,而他則堅決地拒絕了,現在已經一團亂了,她再來參一腳,那就真的要亂瘋了。

「她呢?」

「她回去了,她還說,對不起。」大概是黛綠也被芮曄的行為給驚嚇到了,也終于意識到芮曄心有所屬,對象就是寧馨兒,再加上他說了一些話,她也就什麼話也沒說,落寞地離開了.

「嗯。」芮曄低垂著頭,黛綠走了也好,只是人畢竟是自己帶來的,禍也是自己惹的,也怨不得黛綠,再說她確實沒有做什麼,是自己太被動,才會造成這樣的局面。

她說的對不起,他無法接受,因為他也無意間傷害了她,知道她對自己有意,他一開始就不該靠近她,也不會造成今天的局面。

「好了,我先回去打點一下。」芮立言正要起身,芮曄的手突然伸過來,按住了他,「怎麼了?」

「一定,要找到小馨……」

芮立言的眼眶不由得有了濕意,「我會的。」手輕輕地拍了芮曄幾下,男人間的承諾不言而喻。

一個星期後,他們還是沒有得到任何關于寧馨兒的消息,一向精神奕奕的芮立言也不由得頹廢了。

「我想,小馨有可能……」芮立言講不出那個字眼,可是芮曄只有他一個親叔叔,不由他來說,就沒有人來說了。

「叔叔。」沙啞難听的聲音制止了叔叔的欲言又止,芮曄堅定的眼眸落在芮立言身上,「小馨一定還活著。」

「你……」芮立言不知道他哪里來的自信。

「叔叔,相信我!」

芮立言搖搖頭,沒有說話,現在不管他說什麼,只怕芮曄都听不見進他的勸告。

「真的不行,就動用媒體的能力。」

「這個方法我想過,可我更怕引起一些反效果。」芮氏集團能做到今天這個地步,也多多少少得罪過人,若是讓競爭對手找準了機會,反而會害得寧馨兒深陷險境。

瞧見芮曄握拳而泛白的關節,芮立言又開口︰「再一個星期,如果還找不到的話,我就會動用媒體。」

「謝謝叔叔……」

「唉,小馨也是我半個女兒呀。」芮立言嘆息道,「我先回去,你要好好休息,醫生允許你出院,你才能出院,知道嗎?」

「嗯。」

芮曄一直知道,自己是多麼喜歡時而天真爛漫,時而故作成熟的寧馨兒,只是他怕他們之間差了五歲的年齡,他怕她對他不是真愛,只是錯覺,一廂情願地推開她,頭也不回地離開她,這一次卻真的是失之交臂了。

在叔叔無意間得知,她便是當年連環車禍的受害者之一,並告知了他,他真的很震驚,誠如叔叔所說,他們之間沒有誰欠了誰,肇事者是一名酒駕的男子。

可他卻怕她誤會他們收留她、照顧她是基于同情,別有用心,事實上,叔叔和他確實是別有用心,叔叔是想利用她「沖喜」,他則是對她有了異樣的感情。

只是他一直不去面對,害怕去面對,所以干脆就忽視他自己真實的感情,甚至還想藉著跟別的女人結婚,讓她徹底死心,一想到她受到的傷害……該死的!

如果寧馨兒從此躲著他、不見他,他也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

他不貪心,他只要一個機會,一個跟她解釋的機會,他會告訴她,他喜歡她,是真心喜歡的,只要給他一個機會。

芮曄默默地看著芮立言轉身離開後,他掀開被子下了床,其實他身上沒有什麼傷,只是喉嚨受傷而已,並未影響到四肢的活動,要不是叔叔的堅持,他早就可以下床出院了。

月兌下醫院的衣服,穿回自己的衣服後,芮曄套上鞋子,拿了手機和錢包,便往外面走去,沒有坐電梯,而選擇走樓梯。

他的病房在十樓,他就這樣一層一層地往下走,以免坐電梯遇到熟人。

走到六樓的時候,看見一個穿著病服的女人坐在樓梯上,芮曄瞄到她手腕上有一塊難看的疤痕,心急如焚的他,瞄了一眼後,便繼續往下走。

「討厭,又不是我故意想不起我自己是誰。」女人低聲咕噥著,她是真的記不起呀,搞得好像她是有意裝傻待在醫院蹭吃蹭喝,拜托,醫院的東西難吃到她都要吐了。

將小臉埋進了雙膝中,長長的頭發遮掩了她的小臉,「唉……」除了嘆氣,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最重要的是醫藥費怎麼辦呀,她連自己都想不起來,更何況是繳清醫藥費呢?真的是天要亡她呀!

芮曄迅速地越過女人,往樓下走去,正要轉彎的時候,他下意識地抬頭,看見了女人低下來的頭頂,他倏然停下。

那是一小塊,真的是很小很小的一塊月牙狀的疤痕,他依稀記得,調皮的寧馨兒有一次粗心大意,從樓梯上滾了下來,撞傷了腦袋,頭頂就留下了這麼一個月牙疤痕。

月牙疤痕是一塊白白的,長不出頭發的地方,他還記得,從小就愛美的寧馨兒為此哭了好多天,因為頭上真的長不出頭發了。

還好,真的很小,不注意看的話真的不會注意到,只是她很在意,索性拿著一小枚精致的發夾夾住旁邊的頭發,遮住傷疤,不讓那小月牙露出來。

他一步一步地往回走,等到他們之間的距離只有一個腳步的時候,他屏住氣息,認真地端詳著那月牙疤痕,真的很像,世上也許有相似的人,可是如果要找一個連疤痕都一模一樣的人,有可能嗎?芮曄的心跳霍然加快,他不由得苦笑。

是,或不是,只要請人家抬個頭就好了,他干什麼這麼緊張,可緊張是在所難免的,如果不是……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如果是她,那麼他就要謝天謝地了。

「小姐,妳……」他猶豫著應該怎麼開口。

「唉……」女人自哀自憐地抬起頭,眼前卻有一張放大的男性臉龐,嚇得直往後退,誰知,男人卻激動地一個上前,一把抱住了她。

「啊,你……」女人嚇得不知如何是好,被一個長相俊秀卻是陌生人的男人抱住,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反應才好。

「寧馨兒……寧馨兒,我擔心死你了,你該死地去哪里了!」男人的低吼震痛了她的耳膜,她瑟縮了一下臂膀,男人的力道好大,將她抓得好疼好疼,她悄悄地想反抗,可男人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芮曄緊緊地抱住懷里失而復得的人兒,「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對不起,馨兒。」

女人原本偷偷抬起要反攻的膝蓋,因為他隱約帶著沙啞的嗓音而停住,他哭了?不是吧,她跟他認識嗎?她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強力忍住發熱的眼眶,滾動在喉間的嗚咽,他輕輕地放開她,對上她不知所措的雙眼,他堅定道︰「寧馨兒,你給我听清楚了,我不會跟黛綠訂婚,也不會結婚,我……」

男人的眼楮一對上她的,她的心口百感交集,最讓她難受的是胸口微微聳動著的酸疼感,她難受地揉了揉胸口,別過臉不去看他的眼,借著大聲的說話聲給自己壯膽。

「你是誰?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晴天霹靂一般的話倏然劈進他的腦海,她現在是在開什麼玩笑?

「你真的不記得我是誰?」芮立言在她面前晃來晃去,一臉的不相信。

「真的啦。」喝了一口冰冰涼涼的藍莓汁,她抽空回答道。

芮立言不信地搖搖頭,湊到芮曄的耳邊咬耳朵︰「小曄呀,小馨是不是氣你跟黛綠要訂婚,所以故意假裝不認識你呀。」

是就好了,芮曄冷冷地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寧馨兒,心頭的疼意又陣陣襲來,「我問過她的主治醫生了。」

「哦,醫生怎麼說?」芮立言看著把他當作陌生人的寧馨兒,難過得不得了,從小看到大的人兒現在竟然連他也不認識了。

「醫生說她不小心撞到腦袋,所以短暫性失憶,我想有可能是馨兒去後山跑步時正好著火,她便趕緊逃跑,結果不小心跌倒暈過去了。」芮曄冷靜地猜測。

「咦,你怎麼知道?」

「救護人員說當時她是一身的運動裝扮,而且是暈倒在河流旁邊。」說到這,他咬了咬牙,如果沒有人發現的話,她有可能就會失血過多而……

「該死!」他突然爆粗口。

在一旁的小女人因為他的粗暴而驚嚇了一下,趕緊放下藍莓汁,輕咳了一聲,「嗯,那個如果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雖然眼前的兩個人看起來都像好人,不過殺人犯看起來也是人畜無害的模樣,而且他們一直在那邊嘀嘀咕咕的,好似在說什麼,那打量的眼神讓她很不舒服。

「等一下。」芮曄一听她要走,臉馬上就拉長了,以前要她走,她不走,現在她不理他了,他倒緊張地緊貼著不放。

「還有什麼事嗎?」硬被他拉到這里,一路上她都嚇得要呼聲求救了,可他滿臉的冰霜,讓她害怕到不敢開口,乖乖地跟著他,幸好這里也是醫院的病房,不然她才不會留在這里。

「你不能走!」他嚴峻地開口。

「為什麼?」她不記得自己認識他呀,雖然他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可是又好像和記憶中的有些不同,不過記憶中的……記憶中的什麼?她想不起來,也沒有去想,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想去想。

芮曄深吸一口氣,逼迫自己忽視她那雙清澈如水,沒有了他倒影的雙眸,「因為你是我的未婚妻!」

「啊?」她傻住了,她沒有听錯吧,暫時失去記憶,現在又有一個未婚夫,這麼狗血的劇情竟發生在她的身上,她有些啼笑皆非。

「先生,你該不會現在要告訴我,我是你的未婚妻,而且我們正要結婚?」

芮曄深深地凝視著她,堅定地點頭,「沒錯!」

還沒錯勒?靜觀其變的芮立言突然想大笑,自己這個佷子是準備把傻傻的她吃掉,等以後小馨恢復記憶再也逃不開他的魔掌是吧。

她咽了咽口水,「先生,你在開玩笑吧?」是不是有什麼隱藏的攝影機在這里,她四處觀望了一下,除了牆還是牆。

「不是。」他頓了頓,準備一步一步地來,「你叫寧馨兒,父母雙亡,一直在我家長大,月底我們就要結婚了。」

說得簡單扼要,可是他說話的語氣一點也不柔情,寧馨兒實在不知道該慶幸終于有一個人找到了自己,高興自己不是一個人,還是難過自己馬上就要步入婚姻的墳墓了。

「叔叔,婚禮的細節你該去監督了,我在這兒陪馨兒。」芮曄轉過頭對著芮立言說,神情認真莊重。

沒想到一向慢吞吞的佷子,一采取行動後會是這麼的有魄力,芮立言笑了笑,「好,那你們小倆口子好好聊聊,不要嚇壞了小馨。」語末,他還不忘叮囑芮曄不要急。

「知道了,叔叔。」

「嗯,那小馨,叔叔先走了。」芮立言微笑地離開,準備佷子的婚禮,話說離月底最後一天還有十五天,會不會有點趕?

「你別走。」寧馨兒立刻意識到此時這間病房里只有他們兩個了,整個人躊躇不安,「我……我也要走。」

一直听她提起要走,芮曄心里就火得不得了,可是他還是忍住了,輕柔地開口︰「馨兒。」

他的聲音真的很奇怪,她記得他的聲音應該……咦,她記得他的聲音?奇了,她明明不知道他是誰呀。

「馨兒,你現在想不起來沒關系,但是我們必須要結婚。」芮曄看著她茫然的表情,心如刀割。

他知道,現在是一個機會,一個他們從新來過的機會,也許有些卑鄙,但是這一次他要用盡一切地疼惜她、愛護她,說什麼也不願她再受任何委屈、任何悲傷。

他知道她愛他,即使失去了記憶,只要他耐心等待,她一定會慢慢地想起來他們之間的一切。

「為什麼?」他現在對她而言就是一個陌生人,她不知道他在執拗個什麼勁,而且還要她現在嫁給他?她怎麼知道他是不是在騙人,也許他只是一個詐婚的人呢。

「因為我們的婚姻很早很早就決定了,只是婚禮是在這個月決定的,我們的請柬也都發出去了。」

「有多早?」

芮曄沉默不語。

「先生,你確定我是你要找的那個人嗎?」她一點印象也沒有欸。

「在你來到我家的時候就決定的事情,因為……你是我的童養媳!」

無聊地翻閱著手中的相冊,她興趣缺缺,照片是真實的,里面的女孩從童年到少女,再到現在,都有她的影子,只是她覺得很奇怪,既然他們是一起長大的,為什麼里面只有她的照片?

看了看一大早就把她拉到芮氏集團辦公室的男人,她問出了心中的疑惑︰「那個,先生,嗯,不,是阿曄。」男人執意要她這麼喊,跟她鬧了好久,「為什麼里面只有我的照片,我們一張合照都沒有?」

她只是純粹地疑惑,而他拿著筆的手卻不經意地顫動了一下,斂下眼瞼,掩住他的情緒,「大火燒了一些,現在只剩下這些了。」偏偏這麼巧,他們的合照都沒了,就好像預示著他們沒有未來似的。

唯一剩下的一張是他出國之前照的,照片被他放在了他的皮夾里,躲過一劫,只是那是屬于他的小秘密,他小氣得連她也不給看,不然她看到了,他們之間的關系也許會更有說服力。

「哦。」寧馨兒點點頭,沒有再多的疑問了,繼續翻著照片,其實她對于他說的話不是不相信,只是一點感覺都沒有,還說什麼童養媳?這個時代會有人信這玩意兒嗎?

不過她現在只能去相信他們說的,因為她什麼都不知道,而他是第一個將手伸向她的人,她只能選擇去相信他了。

而且他也不是什麼壞人,在跟著他辦公的時候,她都被嚇傻了,原來他是芮氏企業的接班人,雖然她不知道什麼芮氏企業,可是整整二十八樓都是他家的,她就知道他真的是很有錢的人,或許就是那種財大氣粗型的人。

只是他的氣質儒雅,令人想不到他是一個商人,說是白領,她還會相信,可看他這麼專注地看文件,一臉的嚴峻,她又覺得他確實是有那個氣勢。

總而言之,他很有錢,長得也不賴,所以呢,不要說賴她了,說不定別人還以為她裝可憐扮失億,賴到他身上呢!

所以他們之間真的有可能是他講的那一回事,她是芮家領養的,從小就是當他的童養媳,而且她從小就很愛他,把當他的新娘當成畢生心願……這些都是芮曄告訴她的。

她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只是她自己現在還不確定自己的感覺,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絕對沒有騙她,因為堂堂芮氏集團繼承人,還需要靠詐騙的手段得到一個女人嗎?而且她也在一些商業雜志上看到他的相關介紹,所以更加確定他們不是壞人!

「在想什麼?」偌大的辦公室,他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

「嗯,沒有,」她想了想,又問︰「你以前的聲音是這樣的嗎?」

他挑了挑眉,反問︰「你想起什麼了?」

「沒,沒有啦,只是覺得你的聲音不應該是這樣的。」

「那應該是什麼樣的?」他一雙眼楮像火炬一般明亮地盯著她看。

「我……我也不知道啦,就是感覺很奇怪。」她老實地說。

沉思了片刻,他和盤托出︰「那天發生火災,我擔心你還在里面,就沖了進去,傷到了聲帶。」他抬眼看了看她驚訝的神情,繼續道︰「我的聲音大概很難恢復了。」

寧馨兒听了他的話,震驚了,她怎麼也沒想到他的聲音真的如她所想,原本不是這樣的聲線,現在變成這樣還是因為她!

所以她是非君不嫁了,必須要以身相許了!

「那……那個,你不要太在意,其實這個聲音也很好听,沙啞得很有磁性。」沉浸在驚訝中的寧馨兒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這麼安慰他。

她在安慰他?芮曄無聲地扯了扯嘴角.他是一個男人,對于女人在乎的外貌、聲音、體型根本就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她是否能在這麼短的時間里習慣他,而後接受他、喜歡他、愛上他……

「謝謝。」他的聲音里帶著濃濃的笑意。

「嗯,不會啦。」他給她住,給她吃,還要娶她,照顧她一輩子,她都覺得這個男人好痴情哦,對一個失去記憶的愛人也可以這麼的專一,還這麼有耐心,讓她不由得心虛,因為這段時間她是一點事情都想不起來,只是覺得芮家是一個很溫暖、很熟悉的地方。

「馨兒……」芮曄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她的身邊。

「嗯?」寧馨兒抬頭看著他,眼楮里寫滿了疑惑。

芮曄星辰般的眼眸專注地注視著她,指月復輕輕地撫著她的唇部,「不要勉強自己去想什麼,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了。」

「好。」寧馨兒不能自己地點點頭,他的眼眸就好像無止境的一汪深泉,無限的黑洞抓住了她的心神,順從地獻上自己的衷心,忠臣地屈服于他。

「听話的女孩。」芮曄不吝嗇地贊揚,指月復在她的唇邊貪婪地徘徊著,望著她嬌羞地垂下頭,兩頰泛起粉色,水眸微斂。

「你以前總是很主動……」

「主動什麼?」她迷糊地問,小心地說話,不讓自己的嘴咬到他的手指。

「你總是主動要抱我、親我……」他壞心地灌輸她不一樣的記憶,明明是他受不了誘惑親了她,卻說是她主動勾引他。

「我……我……」她不相信地睜大了眼楮,怎麼也想不到自己以前會這麼的豪放。

「噓。」不讓她的驚慌失措,壞了他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和睦氣氛,他紳士地問︰「我可以吻你嗎?」

她可以說不要嗎?她這麼想,可心里卻不怎麼排斥,她不回答,他也沒有逼她立刻給出答案,只是看著她的眼神越來越炙熱,放在她唇上的手指也熱得嚇人。

「我……你的工作……」她猶豫了,平靜的心被他給擾亂了。

「只是一個吻,不會花很久時間的。」芮曄惡質地誘惑她。

「那……」她坐立不安,臀部在沙發上扭來扭去,雙膝上的相冊早就被某人放到一旁去了,既然以前都吻過了,現在吻一下也沒關系吧?

「可以嗎,馨兒?」他的聲音好低沉,似拉著大提琴一樣撥弄著和弦。

她索性不說話了,只是閉上了眼楮,芮曄差點就教她扭扭捏捏的模樣給逗笑了,失去記憶的她似乎比以前更容易害羞、嬌人了。

他眼神一柔,將他的唇覆在她的上面,一種甜蜜的滿足感從他們接合之處散開,他趁著她微微張嘴之際,舌頭囂張地鑽進她的口腔里,輕柔地刷過她的內壁,與她的香舌逗弄著。

寧馨兒的手輕輕地放在他的胸膛上,似有抗拒,芮曄的手環在她的腰間,將她輕輕地抱在腿上呵護,拉過她的手往他的脖子上放,讓她柔順地圈住他的頸項。

他的吻很溫柔,一點也不蠻橫,使得她心甘情願地伏在他身上,攀著他,情到濃時主動地伸出舌頭,與他貼身地舞動。

只是他很貪心,大掌意猶未盡地在她的腰間游移,還多次不小心地溜過她的胸前,有意無意地觸踫著,她知道,卻乖乖地沒有反抗,像只乖順的小兔子。

「啊!對不起。」一聲驚呼驚醒了陶醉中的兩人。

寧馨兒一看,天哪!是芮曄的秘書文姐!

雖然她立刻就出門了,還好心地為他們關上門,但是都被看光了……寧馨兒埋怨地瞪了芮曄一眼。

哪里只是一個吻,他不僅僅是吻,還將她上身都模遍了,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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