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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麻吉一個娃 第六章

興許是早上在公園玩得太盡興了,回家,吃過荊幼美煮的餛飩面後,不到中午十二點,強烈的困意就找上戴靖恩。

他意識渙散的揉著眼楮,嘟著嘴巴,表情超無辜。

「恩恩困了是不是?來,姨姨抱你去睡覺。」

他沒吭聲,一點抵抗也沒有,小小的身子自動自發的軟倒在荊幼美懷里,尋得一個舒服的位置後,便睡到不省人事。

「這小家伙……」荊幼美笑了,看著小男孩天使般的睡顏,心里百般憐愛。

她從來不知道,過去總是下意識回避跟小孩打交道的她,原來也有這麼富有母愛的一面,她想,一定是恩恩的可愛感發了她。

忍不住又偷捏了粉女敕的臉蛋幾把,這才將睡得毫無反擊能力的小家伙抱進房間安頓好。

好靜,少了恩恩天真童稚的笑語聲,屋里靜得連根針掉到地上都听得到,靜得仿佛世界都被凝結了,真不習慣。

等等……習慣?!

不會吧,不過才跟恩恩單獨相處一個上午,她已經這麼依賴小家伙,等七天假期過去,只怕到時候哭著不肯分開的人會是她。

荊幼美自我解嘲的笑了笑。沒辦法,誰叫恩恩這麼可愛,才會如此輕易的收服了她的心,這點倒是跟他老爸殷若昂一樣,明明也沒做什麼,卻始終霸佔她心里的那個位置這麼多年。

感情,果然是世界上最沒道理的玩意兒!

小家伙這一睡,少說會睡上一兩個小時,荊幼美索性拿著筆電來到客廳,著手整理今天早上在公園隨手幫他拍的相片。

早上在公園玩耍的時候,她發現,很多媽媽們都隨身攜帶專業相機,像瘋狂的狗仔似的,時時刻刻的捕捉自己小孩的一舉一動、一鱉一笑,詳實記錄孩子最寶貴的成長時光,畢竟,童年只有一次,錯過就不會再回來。

所以她想,阿昂已經錯過恩恩成長的頭三年,接下來的日子,可要好好把握每一天才行,阿昂不能親眼看到的,不如就由她透過鏡頭來幫他保留吧i

念頭一起,她馬上行動——

手邊臨時沒有相機,她于是拿出智能型手機,竭盡所能的捕捉恩恩玩耍的可愛身影。

小恩恩超配合,不斷對鏡頭擠眉弄眼,不僅逗得她哈哈笑,就連一旁的婆婆媽媽們也被他明星架式十足的肢體動作給吸引,紛紛夸他聰明又可愛,儼然是個專業的小模特兒。

荊幼美將手機里的相片傳輸到電腦里,順便上網看看大衛早上搭飛機前mail過來的幾個幼兒課程網站,她打算挑些有趣味性的課程,帶小家伙一起去參加,玩樂之余,也可以和同年齡的小孩多接觸,學習社交。

門鈴驀然響起。

「這種時間會是誰啊?」她納悶的瞥向門口,歪頭思索須臾,放下手邊的事情起身去開門。

「阿昂?」她訝異的望著站在門外的男人。

總是淡定從容的臉龐破天荒的漾著一抹不自在,「我、我……今天診所剛好比較不忙我回來拿個資料,順便看看恩恩有沒有給你搗蛋。」他像個傻大個似的搔搔頭,很心虛。

剛好不忙?依她看,是剛好不放心吧!

听了寫著心虛兩字的臉一眼,她黑眸眯成一條細線,故意將雙手環在胸前,噘著嘴,佯裝薄怒的斜晚著件在門口的高大男人——

「殷若昂,你就這麼不放心把你兒子交給我?」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

「你是很擔心,擔心兒子會被我這個壞姨姨欺負,說不定會被啃得尸骨無存,好不可憐?」荊幼美橫眉豎目不夠,鼻子還不斷哼氣,藉以顯示出自己的不悅。

「幼美,不要鬧我了,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殷若昂趕緊舉手投降。

他是擔心,但不是擔心兒子會被壞姨姨欺負,幼美有多疼愛恩恩有眼楮的人都看得出來,他是擔心活潑的兒子會讓她一個頭兩個大,不得安寧。

看著他一臉窘樣,荊幼美有種勝利的快感,這才揚起著笑容招手,「進來吧!記得把你手里的瑪莉葉票子蛋糕留下來。」

「你唷——」他真是拿她沒轍。

荊幼美哈哈笑,笑得甜膩無比。「你來得不巧,恩恩已經在睡午覺了。」

他沒听錯吧,那個精力旺盛的小家伙居然已經乖乖的在睡午覺?

「真的假的?」殷若昂瞪大眼楮,覺得不可思議。

「自己去房間看看啊」她很驕傲的伸手往房間的方向一指。

殷若昂也不客氣,熟門熟路的直接開門走進布置女性化的溫馨臥室一雙人大床上,果然躺著一只小人,姿勢呈現不設防的四肢大張。

跟兒子相處的這幾天,光是為了哄他睡覺,殷若昂就吃足了苦頭,他每次總是要端出一張臭臉凶惡恐嚇加威脅,才能讓那只小野猴子安分片刻,沒想到讓他很頭痛的兒子,現在居然睡得像小天使一樣,嘴巴嘟嘟的,還發出可愛的斷聲。

他很好奇,幼美到底是用了什麼方法。

「你打昏他?」他挑眉打趣問。

「我還想打昏你呢」她沒好氣的晚了他一眼,「早上帶他去公園玩,渾身精力都發泄完了,回來自然好吃好睡。」

殷若昂嘴角微勾,「這小東西,小小一只,也不知道哪里來的無窮精力,只有睡著的時候,才是安靜的。」又多看了一會,他才帶上門,退出房間。

「吃午餐了沒?我幫你下碗餛飩面。」

「不——」用麻煩了。

不讓他把拒絕說出口,荊幼美搶白說:「這可是恩恩親自挑選的棍飩,純手工現包,超新鮮,手工面條很有嚼勁,當然,個人的手藝也是不在話下啦,恩恩可是很賞臉的足足吃了兩小碗呢」她豎起兩根手指,表情很驕傲。

「听你這麼說,我不品嘗看看就太可惜了。」

「那是當然,去去去,去客廳坐一下,我保證很快就好。」她將他推往客廳的方向推,自己轉身走向開放式的廚房。

為喜歡的男人下廚,對女人來說是很快樂的一件事情,哪怕只是煮碗面。

荊幼美同時在煮兩鍋水,一鍋用來燙面條,一鍋準備煮餛飩當湯底,火焰的暖熱令她感覺自己正被一股微小而其實的幸福感緊緊包圍。

她不住的回頭偷瞄坐在沙發上的身影,嘴邊掛著淺淺的笑意……

這並不是她第一次煮東西給阿昂吃,好歹是這麼多年的好服發,彼此之間什麼爛廚藝沒領教過,只是,以往總還有姜睿明在,這次則是真的只為他一個人。

對了,阿昂還沒看過她在公園為恩恩拍的相片!

「我今天在公園幫恩恩拍了好多相片喔,你等等,我這就拿給你看。」

見鍋子里的水還要好些時候才會沸騰,她暫時放下手中的湯勺,轉身走向在客廳的殷若昂。

「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可愛,面對鏡頭架式十足,活月兌月兌就是個小模特兒,簡直就是未來的大明星。」荊幼美不知道,自己與有榮焉的興奮口吻,活像是一個急于和別人分享自己孩于點點滴滴的年輕媽咪。

因為迫不及待想要讓阿昂看到相片,她走得又快又急,粗心的她一時忽略自己鋪在客廳沙發區的地毯,腳一滑,摔不及防的她往前撲倒,「啊……

「小心」

殷若昂第一時間站起身,試圖接住她,無奈不敵重力加速度,他被撞倒,當他整個人仰躺在沙發上的時候,他想也不想,雙手本能反應的抱住她。

感覺有一股力量圈上她的腰,荊幼美整個人被拉了過去——

「晤」她撞上一堵極為厚實的男性胸膛。

不知道是被突如其來的意外嚇傻了,還是依靠的胸膛太溫暖,荊幼美腦袋昏沉得厲書,渾身軟綿綿,悶哼之後,她老半天一動也不動。

「你沒事吧?」殷若昂關心的詢問懷里的她。

她的腦袋就埋在他頸側,因為他抓得牢牢的,兩人一起倒在沙發上,並沒有掉下去。

听見來自頭頂上方的焦急嗓音,她恍恍.隱惚的抬起頭,當視線迎上面前的深遠黑眸時,她就像是一腳踩入無底深淵,當場墜落。

她像個傻瓜似的直直看著他,看了好久好久,越看胸口就越古怪,像是有一大群的蝴蝶同時振翅飛舞,形成一股龐大的氣流。

她臉紅紅的,心跳不由自主加快,渾身發熱……

「幼美?幼美?」她嚴重閃神的樣子,讓殷若昂很是擔心,「是不是撞傷哪里了?要不要送你去醫院?幼美——」

醫院?!

原本還恍恍惚惚的腦袋,因為這兩個字頓時清醒過來,看見他們兩個詭異又親密的姿態,轟的一把火在體內燒了起來,羞如輒得無處躲藏。

「對不起、對不起……」雙手一陣胡亂推擠掙扎,手忙腳亂的荊幼美總算成功從他身上彈開。

天啊,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呢?自己真是模斃了,她僵坐在沙發的另一端,完全不敢亂動,連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努力忽略方才她靠在他身上留下的柔軟觸感,殷若昂佯裝鎮定的坐起身來,沉默持續得太長,他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你還好吧?有沒有撞傷哪里?」

身子一顫,「好,很好,我好得不能再好了。」荊幼美故作鎮定的擠出笑容,面紅耳赤。

事實上,她一點都不好,她快嚇死了,心卜通卜通激烈跳個沒完,生怕被阿昂瞧出什麼端倪,搞砸他們這麼多年來的好交情。

正當兩人之間你漫著一股尷尬時,廚房里被冷落的兩鍋水不約而同的滾了起來,發出啦啦的熱情聲響,荊幼美如蒙大赦——

豎起一根食指,「水滾了」她唯的從沙發上跳起來,頭也不回的奔向廚房,壓根兒忘了剛剛說要給殷若昂看相片的事。

望著倉卒逃走的身影,殷若昂先是時了一口氣,接著,他舉起左手,表情怔楞的模向自己左邊的頸側……

方才意外發生時,幼美埋進他頸窩的瞬間,嘴唇好巧不巧的刷過他的頸側,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在那個當下,他敏感的察覺到一陣酥醞麻麻的電流竄過他的身體,像是觸電。

然後,他發現自己渾身熱了起來,內心澎辨不已,像是情動一般。

雖然只是很短的時間,但卻是清清楚楚的發生過,他騙不了自己,即便現在,光是想起那帶看微溫的柔軟唇瓣貼看自己的瞬間,身體里就好像有一把火在燃燒,根本無法徹底冷靜。

這不是第一次,昨天晚上幼美一個不經意的擁抱,也是給他觸電般的感覺。

他到底是怎麼了,病了嗎?要不,好端端的,他為什麼會對幼美有如此不尋常的反應?他和幼美是最最最要好的好朋友,他怎麼可以對自己的好朋友,產生如此不當的情緒?

殷若昂覺得好混亂,完全沒了平日引以為傲的理智沉穩,不斷的在心里面質問自己為什麼。

他試圖從混亂之中,分析自己——

不可否認,恩恩的出現,確實讓他有些失了冷靜,慌了手腳,而幼美始終在他身邊扮演情義相挺的角色,會不會是因為這樣,才讓軟弱的他有了這種不該存在的悸動?

倘若真是如此,那麼他眼下的混亂,極有可能只是一時的情感投射,並非真的對幼美有非分之想。事實上,也不應該有。

這個假設,讓殷若昂覺得好過些,不再充滿強烈罪惡感,若是因為他的一己之私,傷到姜睿明,破壞了這麼多年來鐵三角的友誼,他說什麼都不能原諒自己。

從現在開始,他應該嚴格管好自己才行,斷不能讓混亂更擴大,免得一發不可收抬。

冷靜冷靜冷靜……殷若昂不斷的提醒自己。

同時間,開放式的廚房這邊,背對著客廳的荊幼美則不斷反復的深呼吸,但兩鍋啦啦啦作響的熱水就像是她此刻的心情,根本完全無法冷卻下來。

她試著佯裝鎮定,顫著雙手一邊下面條,一邊煮餛飩,可心思有泰半都在漫游。

阿昂應該沒有發現什麼異狀吧?千萬別發現什麼才好……

她心神不寧、忐忑不安,一個閃神,打翻了手中的餛飩,一整盒的餛飩下得太多太急又太高,嚼哩啪啦的灑出滾燙的熱水,當場灼痛了她的手背。

「噢——」

荊幼美,你真是個笨蛋!

就在她氣惱自己的笨拙時,殷若昂已經迅速來到她身邊,關于什麼冷靜不冷靜的提醒,早在听見她那一聲吃疼的驚呼時,徹底瓦解。

「怎麼了?燙到了是不是?」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拉到水龍頭底下用冷水沖,「你平常不是這樣的,今天為什麼這樣冒冒失失的?是不是早上陪恩恩太累了,所以一直在恍神……痛不痛?都怪我,明知道恩恩已經讓你忙了一個早上,我還讓你……為我下廚煮面,結果害你燙到。我……」

他又氣又急的責怪自己,充滿熱氣的呼吸不住的往荊幼美耳際吹拂撩撥,烘得她腦袋發暈,而他健碩的身軀從身後將她整個牢牢的困在懷里,要得她渾身發熱.,那雙強勢的手更是牢牢的抓著她的手腕——

盡管他慌慌張張,叨叨絮絮,一點也不像她印象中那個穩重的殷若昂,可她听得出來,每一句都是出于對她的擔憂掛懷。

但他不知道,他的溫柔與關懷割讓她快要招架不住。

她心慌,怕自己控制不住感情,一度想要掙扎。

「別動」他霸道的制止。

他的舉動,令荊幼美眼眶熱得厲害,仿佛有什麼液體正快速的積攢到眸里,隨時都要潰堤。

見她沉默不語,殷若昂更擔心了,心急追問:「很疼是不是?你到底是怎麼燙到自己的?」

許久,始終沉默的荊幼美硬著聲音,無力的喃喃哀求,「阿昂,拜托,不要對我這麼好,不要對我這麼溫柔……」

因為他對她好,她就會貪心的想要擁有他.,因為他對她溫柔,她就會可恥的想要謀奪他的愛,可他們偏偏只是好朋友,能夠談心卻不可以談情的好朋友,每一次在他身邊,每次他呵護她,她都是那麼滿懷罪惡感的快樂著。

她很煎熬,為了維持一直以來的發好關系,必須忍耐著和他保持距離,讓她真的真的很煎熬,她覺得自己脆弱得就快要禁不起他對她的好。

「幼美。」他楞住了,不懂她為什麼突然這麼說。「……我們不是好朋友嗎?」

「是啊,我們是好朋友,一直都是好朋友。」但也只能是好朋友,這正是令她最感到傷心的地方。

既然是好朋友,那他對她好、對她溫柔,都是應該的,不是嗎?「那你剛剛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他有些生氣的質問。

「就是那個意思則她低頭不願看他。

他扳起她的臉,想要看清楚她臉上的表情,卻意外看到蹙著眉頭、一臉苦笑的她,濕潤的眼眶有著令人心疼的可憐。

這不是荊幼美,不是他認識的荊幼美,他印象中的幼美總是充滿朝氣,沖勁比火箭還旺盛,這可憐兮兮的樣子,不該屬于他認識多年的好朋友。

「幼美……」喚了她的名字後,他便再也說不出話來,火燒般的焦灼煩悶充斥胸口,令他幾乎喘不過氣來,非常難受,非常非常的難受。

荊幼美看著他,一個念頭緩緩產生,他很好,對她很好,但如果不能再好,就應該收斂克制,別再好得讓她懷抱一份不可能實現的想望,那只會叫她越來越貪婪。

一旦她的貪婪不能滿足,終會招來毀滅,連朋友都當不了。所以,她覺得有必要讓阿昂知道,她對他真正的想法。

「阿昂,其實,有件事情我一直沒敢跟你說。」

黑眸眨了眨,「什麼事?」

荊幼美的眼楮分外明亮,眸光帶著孤注一擲的勇氣——

「我喜歡你。」

黑眸睜大了,他驚潔得說不出話來,腦袋全面的當機,他一動也不動,仿佛連呼吸都停止,整個人像極一尊雕像,老半天都只能怔怔的望著她。

片刻,微溫在他嘴唇上漫開,帶看些許幽香,殷若昂緩緩低頭,發現是幼美吻上了他。

……她吻他?!

他倏然一把推開她,表情錯愕不敢相信。

盡管他的舉動刺傷了自己,荊幼美仍沒有說話,只是狼狽的扯開笑容。

望著她臉上那抹強扯出來,幾近哭泣的笑容,殷若昂頓時覺得,心,好緊、好緊,像是被人一把緊緊抱住似的,好痛、好痛。

怎麼會這樣?她怎麼可以這樣?他們是朋友,一路走來互相扶持的好朋友啊!

她怎麼可以在他努力壓抑自己心里的莫名情l湊、努力在混亂擴大之前盡可能的保持冷靜時,這樣自私的摧毀他的努力,將他逼到絕境——

就用一個吻!

是,就那麼一個短暫、不合的吻,就令他的理智瓦解了,他的自制粉碎了,他的偽裝被擊碎了……全都是因為他最要好的好朋友!

虧他為她在他身上引起的混亂,想方設法的做出一個合理的假設,她卻這樣頑皮又可惡的撩撥他岌岌可危的理智,那他還冷靜什麼?

殷若昂看著她,目光森冷,渾身散發著一股驚人的氣勢,像是隨時要香噬掉眼前這個女人——

荊幼美被他看得很不安,恨不得拔腿就逃。

當她嘗試看不動聲色的往後退時,忽地,肩膀被緊緊扣住,然後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她揪向他。

她嚇得說不出話來,心跳加速,以為自己死定了,但下一秒,他接近她的唇,霸道的覆住,旋即展開熱烈吭吻。

「晤……」

他吻得瘋狂熱情,像是掙月兌牢籠的野獸,徹底拋卻所有道德禮教,忘情的在她嘴里放肆探索,恨不得將自己爆裂的情緒都一古腦兒的烙在她口里。

一開始,她怕極,軟弱的想逃,可又想,他們之間再壞還能壞到哪里去?早在她將「我喜歡你」這四個字說出口的時候,他們之間就已經無法回到原點,她除了豁出去的往前,還能怎樣呢?

她拋棄顧慮,火熱回吻。

他像是受到鼓舞,拋下文明,吻得更是狂野。

等胸腔最後一縷氣息被擠壓出,他們才暫時分開,氣喘吁吁……

他們沒有說話,四只眼楮在寂靜中無言凝視,片刻,他們的嘴唇再度貼上,密合得連一點空隙都沒有,親了又親、吻了又吻,在跨越好朋友的界線之後,是他們對彼此的迫切渴望。

他們是好朋友,但絕對不只是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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