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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不好混 第三章

她終于明白為什麼人想往高處爬。

原來位居高位的大官,就是可以利用職務之便來得到特權。

這特權真是大好!

打從靳無疾踏進軍營之後,就像一只誤入猛虎圈的小兔子,只能任由她玩弄……不,不對,做人都是要循序漸進,玩弄是後期,初期只能先逗逗他,試試他的反應。

所以平順樂很努力的壓下想要撲倒他的賊念頭,就算她現在身為古人,撲倒前還是要先與他培養感情,表示尊重他還是個少城主,得要維持女人的矜持。

雖然她看他的目光已經泄漏了心中的貪婪,但是終于了解追星族的心情,明了他們為何會瘋狂的迷戀、追逐那些發光發熱的明星。

全都是來自于……一見鍾情。

說一見鍾情是夸張了些,不過命運就是這麼必然的讓她與他相會,又剛剛好他是她的菜。

能符合她口味的男人少之又少,靳無疾長得這麼美,又不失男人的陽剛,雖然瘦弱了點,偶爾還會有病態,但那都不減他的風采。

而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她听軍師說,靳無疾排行老四,因為身體贏弱,平日鮮少出門,如今面臨天都城的大事,他破例踏出城外。

經過這段路程,他當晚留在軍營就發病,氣悶胸疼,甚至還引發高燒,一燒就是一天一夜。

這男人……好看歸好看,但會不會真的太弱啊?

平順樂一早接到他發高燒的消息,連漱洗都來不及,直接趕往他的營帳。

還好軍醫很多,一整晚輪流看顧他,前幾個時刻已退了燒。

她遣退軍醫,快步來到床畔,映入眼里的是蒼白的俊顏,臉頰還有不尋常的紅潮。

跪坐下來,圓亮的雙眸望著呼吸略微急促的他,她忍不住伸出小手,覆在他的額頭上。

明明就是一個長得好看的男人,身體怎麼會如此虛弱呢?

她微蹙眉頭,雖然他已經降溫,但掌心感受到的溫度還是比常人的體溫略高。

唉!她後悔自己不是醫生,而這個時代也沒有綱路可以查詢幫他治病的方法,只能默默的注視著他的情況。

靳無疾向來淺眠,當她來到床畔時,其實早已清醒,眼角瞥見了衣衫不整的她。

他原本以為惡鬼將軍總算忍不住殺意,想要前來結束他的生命,沒想到她竟然將小手放在他的額頭上,然後還拂過他的臉龐。

她的動作帶著女人的溫柔,就像他發病時,他娘親老是為他擔心,一夜未眠的陪在他的身邊,然後溫柔的模著他的臉,安慰他喝過藥後很快就不疼了。

覆蓋在他額頭上的小手十分柔軟,不像是外傳那般凶惡又不近人情。

此時的她就像一個平凡的姑娘,掌心很溫暖,安撫受了風寒的他,讓他的心似乎闖入了些什麼。

「你醒了?」平順樂發現他又長又卷的睫毛煽了煽,好看得令她揚起笑容,「還好燒退了,你餓不餓?要不要我下令,派人熬點粥給你喝?」

靳無疾搖頭,在她的攙扶下坐起身,干澀的喉嚨發出沙啞的聲音,「我……」

她主動為他倒一杯茶,貼近他的唇瓣,想要喂他喝茶。

他好看的黑眸望著她這太過溫柔的動作,一時之間遲疑著沒有任何動作。

側了側頭,她以為茶水太燙,縮回手上的杯子,吹了吹,然後輕嘗一口茶水。

「喏,溫度剛剛好。」她又把杯子湊到他的唇畔,卻見到他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忍不住輕笑一聲,「你想要我用嘴巴喂你喝也行。」

她可是求之不得,穿越時空之前她是個純情小處女,一離開孤兒院便想賺錢買房子,所以她的朋友極少,唯一的休閑樂趣就是看漫畫小說,別說有男友了,她連初吻都還沒有獻出去就掛了。

也許是她這年紀的賀爾蒙正發作得厲害,見到他身上散發出勾引她的氣質,就想要撲倒他。

所以穿越時空來到古代總可以來點特權吧?至少讓她完成在現代的遺願。

動物都有本能,當然靳無疾也有直覺,他知道眼前放浪女子說的不是笑話,于是連忙啜飲茶水。

自從來到軍營後,他一直感覺到她對他的覬覦,原來這不是錯覺,而是她之前的表現太過含蓄,如今卻是大剌刺的流露出她的渴望。

見他喝得很急,她忍不住被逗笑,「哈哈……你就這麼怕我吃你豆腐嗎?」

听到她毫不拐彎抹角的調戲話語,靳無疾差點被茶水嗆到,兩道好看的濃眉微微蹙起。

平順樂看見他的眸底有著不解和疑惑,不過他掩飾得很好,沒露出緊張的神情,只是耳朵泄漏了最真實的心情,此時他不是太緊張,就是害羞。

古人真好玩,逗一逗就滿臉通紅。她又呵呵笑了兩聲。

「將軍,別與在下說笑了。在下一生平淡過日,破爛的身子不知還能撐過幾年。」他盡量保持鎮定,不慌不亂的說。

在他的眼里,她就像一頭野獸,而野獸何時大發獸性是無法拿捏、盤算的,他能做的就是表現平穩且淡定。

她撇了撇唇,看出他很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全身上下的淡定其實是來自于他早已……認命?

她一向都不是宿命論的人,就算命是天注定的,但不代表運不能改。

就像她穿越時空來到這個奇怪的異世界,雖然已認命回不去,但是不向運低頭,硬是扭轉女將軍的命運,不再讓這個軀殼繼續沉淪在殺戮之中。

「命注定,運可改。你過上我,就注定無法尋死。一她微微一笑,臉龐故意傾向他的面前,幽蘭般的氣息吹拂在他的臉上。

厚!她都不知道,原來調戲一個美男子是這麼愉快的事情。

特權大好!

他以皺眉當做反抗,但是看在她的眼底,也只是一個別扭倔強的表情,反而增加她花痴的指數。

「你好好的歇息,等會兒我們再一起用早餐。」她的唇瓣與他的薄唇只差一個指節的距離,聲音放柔,像是誘惑他的毒藥。

對于她的主動,靳無疾不只眉頭打結,就連心中也亂了套。

但是基于身為靳家男人的氣魄,他維持應有的氣質和天生淡定的臨危不亂,只是腦海里浮現她的紅唇,以及她嘴角下的小紅痣……

他默默的復誦著心經,那是娘親每回看見他因為發病而痛苦不已時,在他耳畔誦讀的經文,為了要安撫他的情緒,藉以鎮定痛苦的身軀,減輕他身體上的病痛。

此刻他默念著心經,明明應該是平定的心,卻被她莫名的撩起異樣的漣漪。

平順樂很想吻他,想試試接吻是什麼滋味,但是她與他才見不到三次面,若現下強吻他,她想以他虛弱的身體也許會嚇到昏死過去。

唔……她還是不要冒險好了。

調戲完後,她高興的拂袖離開,完全不管被她戲弄後的男人的反應。

就像一池平靜的湖水,開始出現不尋常的漣漪……

靳無疾心想,平生念最多次心經就屬這一次了。

平順樂把軍隊一分四路,讓將領帶領軍隊分別前往天都城的東西南北四門。

至于她,則是答應靳無疾的條件,身邊只留五十名的精兵,雖然軍師老是在她的耳邊嘰嘰喳喳的說著不可以,城中一定會有埋伏,但是她毫不在意,就算有埋伏也沒差,頂多她這條命賠給他。

當然,她也沒那麼傻,早巳安排好一切,當著靳無疾的面,告知四方將領,若是在七天之後沒見到她登上城門揮手,那就攻進天都城,搶錢、搶糧、搶娘兒們都沒關系,反正她都掛了,罪孽再加一層也不痛不癢。

她看見靳無疾的臉色當下鐵青,這個下馬威肯定深深的刻印在他的心中,讓他明白她也不是進城去白白送命的。

先小人,後君子,不是有這麼一句話嗎?她不想當小人,但是也沒有氣度當君子,只是想要在這個古代保命,用這雙眼探索這個時代到底有什麼好玩的。

注定穿越時空了,注定回不去了……其實是她也不知道怎麼回到現代時空,那麼只能隨過而安,當然身邊沒有保安,她也不是開金手指的女主角,只好賊頭一點,利用自己的特權來保命,誰教她一醒來就附身在殺戮成性的女將軍體內,造成四面楚歌的危機。

所以要一些小手段,只是要他別忘記,她可是鼎鼎大名的殺人機器,沒事千萬不要惹她。

下過馬威之後,她又高高興興的去收拾行李,把軍師的建書當做耳邊風,反正等死和找死都是一個「死」字。

但是找死至少還能找出一線生機,她如此相信。

再說,她的名字也不是取假的,她相信平安順命樂天是天生注定的命格,人不冒險,就只是一根廢柴。

為了不當廢柴,她必須勇敢的往前一步,總不能永遠都當一只鴕鳥,待在原地不問世事。

她穿越時空,附身的是將軍,不是農婦,不能隨時都可以回鄉種田,所以這算是另類的任重道遠。

因為前方的旅途未知,也成就開啟她的好奇心。

她的家當也不多,畢竟只有一條靈魂附身到將軍的體內,能收拾的只有幾件衣服,還有之前將軍遠征的銀白鏜甲,以及那特制的夜叉面具。

第一眼看見有如在日本浮世繪見到的夜叉,有著一雙空洞的眼窩,和露出恐怖獠牙的血盆大口,面具的頭上還有一對銀亮的尖角,她想,這應該是銀制面具,戴上去剛好可以遮掩她女性的秀容。

于是,她也順道戴上。

當然,這下馬威也要下得威風、下得有始有終,換上英氣逼人的鏜甲,戴上面具的她儼然成為人人見到就發抖、竄逃的惡鬼將軍。

不過她上馬的動作略嫌蹩腳,好在她的身體也許保留前主人的靈活習慣,最後還是輕盈的躍上馬背,原本她還想要找借口與靳無疾共乘一騎,沒想到一上馬的她英姿颯爽,身體自然跟著黑色駿馬律動,完全不像是初學者。

她有些出乎意料,吃驚的表情被面具遮擋,沒人知道她在面具下的表情是多麼像個興奮的孩子。

出發前,靳無疾的雙眼還是無法離開平順樂,看見她騎著黑馬來回繞著操場,這動作很像是初學者想要習慣騎馬的練習……

他想要透過銳利的眸子看穿她,但是他這個古人永遠都不會猜想到,此時在惡鬼將軍體內的靈魂是來自一個未來世界的宅女附身。

習慣馬匹的走動後,她總算不再那麼恐懼騎馬,于是騎著馬來到他的面前。

「上來嗎?」烈陽下,她的嗓音十分清脆。

他的思緒被打斷,見不到她面具之後的表情,只能以她輕盈的聲音來得知她的心情,那語氣就像一名興奮的小孩,似乎帶著滿滿的期望進城。

「謝將軍好意,在下不敢污蔑將軍的坐騎,還是另騎一騎。」他拱手行禮,深怕與這個性情不定又似乎對他別有意圖的惡鬼將軍有太過腧越的關系。

她倒不在意,被拒絕後,心情也沒有多大的起伏,因為現下她把馬駕馭得很好,以前沒享受過所謂的飆車感覺,現在騎在馬上,可以享受所謂的飆馬快感。

學著以前在電視上看到的情景,口里喊了一句「駕」,雙腳用力踢了下馬月復,她胯下的黑馬就像箭一般沖了出去,還好她抓緊韁繩,因為未戴頭盔,馬尾巴在空中飄著,甚至感覺自己的身體也像是在空中奔馳。

這速度比她想象的還要快,不過很快的便控制住馬兒的速度,來回奔繞了幾圈。

靳無疾默默的上馬,不明白她為何興奮異常,心頭依然放不下對她的防備。

她如世人所說的,是個陰晴不定、喜怒不一的惡鬼。

雖然他與她相處才短短三天,但是發現她的性情似乎不如外傳的暴虐無道,反而表現得意外的溫柔,也沒有如傳說中的荒婬無恥,至少他的貞節保住了。

她的奇特,正慢慢的滲入他的心底,似乎融化了他某處的防備,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漏洞。

她雖然沒有保留對他的興趣,但是也沒有真正命人把他五花大綁,丟進她的帳內,任由她肆虐玩弄。

他眼見的一切與外人所說的不符,是觀察的時間太短,還是其實一切都是夸大其詞?

靳無疾坐在馬背上,雙眼離不開她剽悍的身影,那丑陋嚇人的面具下逸出一陣銀鈐般的笑聲。

他想,這一切應該是錯覺。

路遙知馬力,日久是會見人心的。

他要提防這個看似天真,卻又藏有心思的女人。

或許在她那張秀麗的容顏下,其實包藏著嗜血的禍心……

平順樂不是呆子,當然知道靳無疾總是提防著她。

但是她不在意,只是盡情的耍特權。

經過軍師的分析,她知道天都城的北門還有個外患——北漠蠻賊。

若他真的狠心干掉她,相信四方的將領也會群起發兵攻打,到時她到黃泉也有個伴一起走。

人生本來就是一項賭注,她就賭靳無疾不敢動她,也賭靳無疾盤算著她也許有點用處,可以用順樂將軍的名號去騙吃騙喝,壓制北方蠢蠢欲動的蠻賊。

反正她都掛掉一次了,也不怕再抽衰尾特獎了,大不了再掛一次,也許掛掉之後又可以穿越時空,回到現代。

這就是她阿宅的腦袋,宅得很天真,宅得很天馬行空,當然也宅得有計畫。

她與五十名精兵一同來到城門前,城民雖然沒有出來迎接,但是似乎很低調的把她請進城內。

與她想象的不一樣,不過說低調嘛……不如說城民想要裝得若無其事。

其實城民應該早已接到消息,知道她要進城,只是能避則避,盡可能閃得老遠。

靳無疾騎著馬,走在她的左側,她的右側則是軍師方廣良,三人前方是前來迎接的靳家老大。

一直來到廣場上,前方有輛華麗的馬車,靳無疾先停下馬,接著請她下馬,換坐馬車。

平順樂輕盈的跳下駿馬,將韁繩交給一旁的奴僕,心情保持愉快與興奮,準備踏上馬車。

「惡鬼,退散!」不知哪來的小兔崽子將一顆雞蛋丟向她,然後在面具上炸開。

所有的人都傻住了,連她也是。

如果這是埋伏,也太弱了吧?

她聞到一股蛋腥味,還好有面具擋著,要不然就蛋洗她的臉了。

在眾人還沒有回過神來之際,她快步走上前,一手擦腰,一手拎起綁著沖天炮發束的男童。「你不怕我吃了你嗎?」

小男童這才發現面具有多麼嚇人,全身開始顫抖,「你……你放開我,我爹娘說你是個惡鬼,是要來屠我們的城、吃我們城民的肉,我要打死你……我不讓你吃我爹娘和我妹妹的肉……」

她看見小男童的衣服滿是補丁,身子也略嫌瘦弱,雖然不想跟他計較,但是又壞心的想給這個小鬼一點教訓,故意語帶威脅的說︰「好啊!那我就改吃你,你說成不成?」

「我……我沒幾兩肉,你吃我干啥?」小男童抖得更厲害,聲音也微微發顫。

「養肥不就成了?」她冷冷一笑,「你听過小豬仔要被宰殺之前都要吃肥一點吧?我就把你帶回去,養個幾十斤肉,再把你身上的肥肉一刀一刀的割下來,吃到你只剩一把骨頭。」

「嗚……哇……」在小男童眼眶里打轉的淚水終于落了下來,開始號啕大哭。

靳無疾見到這尷尬的場面,只好上前化解,「將軍,請你高抬貴手,他年紀還小,不懂事……」

「年紀小,不懂事,沒關系,有關系的是……」平順樂拿下面具,不悅的瞪了他一眼,語氣平順的質問,「為何沒有大人教他做對的事?大人只會冷眼旁觀,放任小孩胡鬧,卻沒有跳出來教導他對的行為,這是應該的嗎?還是,你們其實已經默認他這個羞辱我的行為是對的?」

如果今日不是她附身在惡鬼將軍的體內,慘遭蛋洗的本尊又會如何處置這小鬼呢?

這麼多城民,真的沒人見到男童這愚蠢又送死的行為嗎?

她倒不覺得,只是大家都抱持著各人自掃門前雪的自私想法。

在場的所有人都嚇一跳,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靳無念走上前,打算高喊將軍恕罪。

靳無疾拱手行禮,搶先一步開口,「小孩天真善良,听信了市井小民的流言,出發點也只是想保護家人,請將軍看在小孩有勇無謀的份上,饒他小命一條。」

听出他話中有話,就是不敢直接說她性格敗壞,但她若出手,就應驗了男童所說的她是個惡鬼,而且還是在城民的見證之下。

月復黑啊!她想笑,卻還是故意與他唱反調。

「不成,我要把這小兔崽子帶回靳府養肥,找個時間再把他殺來吃。來人,把小兔崽子看好,別讓他跑了。」

她把小鬼丟給一旁的士兵,然後不顧他驚愕的表情,逕自坐上馬車。

是否真要將小鬼帶回靳府?靳無傷看向老四。

因為不能激怒她,靳無疾只好緩緩的點頭,把小男童一並帶回靳府。

華麗的馬車往前移動,幾刻之後,終于在靳家門口停下。

平順樂一下馬車,看見前院已經站了一排人,當然一個也不認識,每個人都露出虛假的笑容,眉頭卻隱隱有著皺痕。

是古人不懂得隱藏,還是這一家人太不會隱忍情緒了?

靳無疾上前,站到她的身邊。

這時,一名身材窈窕的少婦急忙奔上前來,眼眶盈著淚水,顧不得眾人的目光,撲進他的懷里,抽抽噎噎的開口,「夫君,這三天你可好?」

啥?夫君?

平順樂先看看少婦,看著她緊抱他的模樣,又看看一臉平靜的靳無疾,忍不住往後退一步。

像是一道雷打在她的頭上,令她的耳朵嗡嗡作響。

這是在演哪一出?

她看上的美男子竟然有老婆了?!

頓時,她震驚得張大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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