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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為夫妻 第十章

「去死……」

深津繪理子扣下食指,卻發現手里的槍不翼而飛,轉眼間竟是在伊藤博史手里。

伊藤博史以單手輕易奪下深津繪理子手中的槍,並自她身後將她雙臂反扣,不論她如何費盡力氣也無法掙月兌,就像是被一道大鎖緊緊鎖住一般。

「放開我……」深津繪理子不死心地掙扎著,但她很快地發現,越是掙扎得厲害,手臂上的疼痛越是加倍。

「嘿,我勸你別白費力氣,你這回肯定是逃不了了,再這麼掙扎下去,你的手可是會扭傷的。」杜晶晶好心出聲提醒著。

嘖嘖嘖……他可真不是塊憐香惜玉的料,看他扣著深津繪理子的力道下得可真不留情,深津繪理子現在肯定痛得厲害,她光是站在這兒看都覺得疼了。

「我要你陪葬……」深津繪理子表情痛苦猙獰地說著。

即使手臂上的疼痛幾乎令她暈厥,但要杜晶晶陪葬的心意不曾更改,既然她得不到的,那麼杜晶晶也別想得到,就一起下地獄吧!

「就為了嫁進伊藤家,這麼做值得嗎?」杜晶晶的口氣充滿疑惑。她不懂,真的不懂。

「你懂什麼?」早在好多年前,除了伊藤博史之外,沒有其他的男人入得了她的眼,她所努力學習的一切事物都是為了他,她要做一個匹配得上伊藤姓氏的女主人。

然而,這一切本是垂手可得,不論是家世背景,還是外在美貌,她都是受邀者中最出色的那一個。偏偏……偏偏就是輸給這個什麼都不是的女人,這教她怎麼甘心?

就是不明白才問啊!這女人真是難伺候。杜晶晶一臉的無辜。

「不過你也算是聰明了,居然想得到這招。先讓所有人以為你已離開,但其實偷偷地躲在原先所住的房里,若不是今天當場讓我們給逮住,就算這屋里死多少人都與你無關,這手段玩得還算馬馬虎虎,但還不夠漂亮。要裝就得裝到底,你離開前的眼神透露了你的心思,這就是你今天失敗的最大原因!」

當然,想玩這種裝神弄鬼的手段,還有誰玩得過他們杜家人呢?簡直是在關公面前耍大刀。

「哼,這里哪有死人?我也可以說你們兩人聯手栽個罪名給我。雖然我家的財力沒伊藤家來得雄厚,但在日本也是數一數二,你終究還是得賣我父親一個面子,這件事到了最後也只能不了了之,你們又能拿我如何?」深津繪理子獰笑著。

是的,她並沒有殺死任何人,他們又能對她如何?

「是這樣嗎?你太天真了,有空你可以問問令尊,看看你家旗下所有公司,我伊藤博史佔了多少股權?而你父親又是否會為了保住他的財產,而拿他女兒的命來抵呢?」伊藤博史冷笑,那令人不寒而栗的神情,仿佛是地獄來的使者,是生是死全由他掌握。

這驚人的事實,讓深津繪理子心髒受到強烈的打擊,只差沒蹦出心頭來。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她慘白著一張臉,腦子里亂成一團,一時半刻無法自嘴里吐出任何字句,只能呆愣、無焦距地看著前方。

「還有啊……」

杜晶晶的聲音拉回了深津繪理子渙散的心神。還有什麼驚人的事實在等著打擊她呢?她等著。

「我們可沒有亂栽罪名給你,一切可都是有證據的。」杜晶晶指了指右方的一個小角落。

那里架著一部攝影機,說明了深津繪理子的一舉一動全被拍了下來,這便是最有利的鐵證。

「現在其他人應該在你房里搜查,若找出你對南果京香下的藥,你的麻煩就更大了。」杜晶晶這可不是在恐嚇深津繪理子,而是陳述事實。

完了……她什麼都完了,所有的努力到頭來終究是場空。

深津繪理子不再使勁做無謂的掙扎,剛才猙獰、狂妄的氣焰瞬間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頹喪。

現在她已無話可說,就像只待宰的羔羊,已無路可逃。于是,伊藤博史松開對她的箝制,不再限制她的行動。

雙手的箝制一被松開,深津繪理子便跪倒在地,仿佛被人抽干空氣的,又干又扁的,如同她絕望萎靡的神情一般。

杜晶晶冷眼看著她,一點同情心也不會施舍給她,因為她不需要。

「為什麼?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不應該是這樣的呀……」深津繪理子喃喃自語著,並開始啜泣。

「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天啊,好老套的詞。

杜晶晶沒想到自己會說出這麼老套的話來,但此時此刻還有哪句話比得上這句老詞來得實用?

她轉身走向房門,不想待在原地看著深津繪理子那狼狽哭泣的臉。

「別走,你別想走……」

見杜晶晶打算離開,深津繪理子迅速地自鞋底抽出一把短刀,高舉著猛然向前刺去。

要她陪葬這句話,她可不是開玩笑的,就讓她們倆一同下地獄去吧!呵呵……

杜晶晶回過身,只見深津繪理子高舉著刀向她直撲過來,緊接著便見深津繪理子緊握刀柄的手掌瞬間開了個洞,淒厲的哀號與鮮血同時迸出。

這一回,杜晶晶被嚇到了,但並不是因為她無力阻止深津繪理子的攻擊,而是後頭開槍的那個男人。

手掌心自手背遭到子彈貫穿,骨肉迸裂的掌心不斷冒出鮮血,深津繪理子握著受傷的手,痛得倒地直哀號。

當內田剛帶著剛才在深津繪理子房里搜到的證據來到時,看見的便是這血腥的景象。

「你……這槍法又是打哪學來的?」杜晶晶這回真被伊藤博史那媲美職業級的槍法給嚇著了。

他真的只是個普通的商人嗎?

台灣

對伊藤博史來說,台灣算是他第二個故鄉,因為他母親是個地道的台灣人,對于這塊土地他並不陌生。事實上,他還挺熟稔的。

以往每年,他總是會在固定的時間來到這塊土地上,從無例外,除了這一回,他是特地來找回他的女人。

杜晶晶,他的女人,在處理完深津繪理子的事情之後,隔天便一聲不響拍拍離開了伊藤家。

她是個既聰明又難纏的女人,但也因為這樣她才能緊緊擄獲他的心。他倆所共同編織的情網,他是注定逃不開了,但她又何嘗不是?

深知她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打動的女人,所以他沒有立即尾隨她的腳步來到台灣,而是先將所有的工作排開或提前完成,已經做好了長期抗戰的準備。

司機將車子停在杜家大門前,伊藤博史一下車便要司機先行離去,不必來接他了。

「叮咚!」他按下門鈴。

為他開啟大門的是一名長相、氣質皆斯文有禮的男子。

門開啟的瞬間,伊藤博史便看見那再熟悉不過的身影。她也正看著他,兩人四目相交,但僅只一秒鐘,她便調回了視線,繼續專注地看著電視節目。

「歡迎。」杜冠羽露出微笑,側過身讓伊藤博史進入玄關。

他是真心誠意地歡迎伊藤博史的到來,雖說他這個大姐回來三天了,但人是回來了沒錯,可心卻吊掛在某人身上,鎮日魂不守舍的,讓他看了直想搖頭嘆氣。還好,她等的人終于來了。

「你動作太慢了。」杜冠羽將音量壓低至只有他與伊藤博史才听得見的程度。

「抱歉。」伊藤博史也跟著壓低音量。

「大姐,你有客人。」杜冠羽領著伊藤博史一同來到杜晶晶身側。

杜晶晶不語,也不看伊藤博史,倒是斜睨了杜冠羽一眼,似乎是在責怪他太輕易把人給領進門。

「人來你就開門,連個名字也沒問一問,你跟他很熟是吧?」其實她心底很埋怨伊藤博史沒在第一時間來找她,卻又拉不下自尊承認自己的在意,只好將怒氣發在無辜的杜冠羽身上。

杜冠羽一點也不在意自己成了無辜的出氣筒,仍是維持一貫斯文有禮的笑容。

「我想你們需要一點個人隱私。」語畢,他便安靜地退出兩人的視線之外。

待杜冠羽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後,客廳里僅剩的只有沉默。

杜晶晶睜著大眼瞪著眼前的男人,眼底有著怒氣、怨懟及更多的思念。

現在她才深深地發現,原來自己對他的思念早已超載,遠遠超出她自以為的界線。

而伊藤博史沉著專注的眸光也投注在她身上,她眼底所有復雜的情緒,他自然也一並收進了眼里。

沉默持續進行著,一室的寂靜,仿佛是兩人之間另一場角力賽,誰也不願先打破。

好半晌,沉默的角力賽沒有勝出者,但因思念壓抑已久的情愫卻急需找到出口解放,再也無法抑制。

沒有遲疑,杜晶晶緊握著伊藤博史的大掌,急速地將他帶至二樓她的房間。

門板合上的瞬間,兩人就像饑餓許久的野獸般,拼命地吞噬著彼此的熱情。

伊藤博史雙手握著杜晶晶的細腕,將她壓在房門後的牆面上恣意親吻著。

才三天嗎?

三天算來是很短的時間,但為何他卻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就好像一輩子都沒有好好地親吻及擁抱著她。

伊藤博史的唇貪婪地吞噬著她。挑弄著她所有的細致感官,急切地想要愛她。

杜晶晶的急切並不亞于他,無法自由活動雙手的她,將身體緊緊地與他貼靠在一起,不讓兩人之間有著任何縫隙。

火熱的唇舌來到她頸項間的凹陷處,感受著她跳躍的脈動,他寂寞的心房才得以填滿,並感到落實。

這一切都是真實的,不再是他夜里的夢境。

「嗯……你這個大壞蛋,居然讓我等了三天。」仰著頭享受他熱情撫愛的同時,她仍是開口說出了心底的怨懟。

「你想我了?」

「啊……對,我該死地想你。」

她的申吟聲中,滲進了男人低啞的聲音。「我也很想你。」

「喜歡嗎?」伊藤博史壞壞地在她耳邊吹著氣,讓她敏感的肌膚泛起小小的點點疙瘩。

「告訴我,你愛我嗎?愛我嗎?」

終究,他還是問出口了。

他只要她,就只要她。

「愛你,我最愛你了。」受不住激烈快感的沖擊,這不成句的話語,是她的小大叫。

她的告白,深深印入他的心底,教他徹底為她而瘋狂。

杜晶晶癱靠在牆面上,心跳仍是無法恢復正常的跳動頻率。

「再說一次、再說一次你愛我。」壓抑了許久的,在得到解放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他像是怎麼也要不夠她。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她幾乎已承受不了更多的激情,最後只能放聲尖叫。

明白她已無多余的力氣支撐自己,他一把將她抱起,放到充滿屬于她香甜氣味的大床上。再次覆到她身上的同時,他說出了最誠實的話語。

「我愛你。」

經過下午一場激烈歡愛,杜晶晶沉沉地睡去,伊藤博史也陪著她入眠。

她以為當她清醒的同時,他的身影會是第一個印入眼簾的,但身旁空蕩蕩的位置,證明她錯了。人呢?

她起身將衣物全數穿回,帶著疑惑走出房間找人去了。

下樓的同時,她听見交談聲。是父親及母親的聲音,還有一道她再熟悉不過的男聲,但……為何她听見的不是日語,而是字正腔圓的中文?

他?伊藤博史會說中文?

一直以來她都是以日文與他對話交談,而她也從沒听過他與母親以中文對話過,所以她從沒想過他會說中文,而且還說得極溜。

這家伙……

「你醒啦?」杜媽媽是第一個發現杜晶晶站在樓梯口的人。

杜晶晶來到客廳,但她沒坐在伊藤博史身邊,倒是挑了個人沙發坐下。

伊藤博史挑著眉看著她,眼神里透露處詢問的訊息。

「你中文說得真是好。」這語氣有點酸。

「謝謝。」伊藤博史堆起笑臉,明白自己是哪里得罪她了。

「你們剛才在談些什麼?」杜晶晶決定暫時先不理他。她轉過臉看著父母問道。

「在談你們什麼時候回日本。」杜天厲看著女兒,回答了她的疑問。

「你們?」杜晶晶看著父親,接著又看著滿臉春風得意的伊藤博史。

「是啊,你們。」杜媽媽看著她,不明白她臉上的表情是怎麼一回事。

「有什麼不對嗎?」

女兒的心在誰身上,這三天他們為人父母的可是看得再清楚不過了,回日本只是遲早的事。

「沒有你們,只有他。」杜晶晶將手指指向伊藤博史。

早知道她是個難纏的女人,所以不管她說出什麼話來,伊藤博史都不會感到太驚訝。

「什麼?為什麼?」杜媽媽的反應要比在場其他人要大得多,杜天厲只是挑了挑眉表示了一下。

「我從來沒說要回日本啊,是你說的呀!」什麼為什麼?回日本的話她可從沒說過,他們哪只耳朵听見了?真奇怪!

「那……現在是怎樣啊?」總不能要伊藤博史定居台灣吧?重點是,他會願意嗎?

「要怎麼做你才願意跟我回日本?」伊藤博史二話不說,直接問出重點。

杜晶晶笑了,很愉快地笑著。「嗯……」她故作沉吟。

「你快說啊!」杜媽媽催促著。她最討厭人家吊她胃口了。

「很簡單,你跟我一對一打一場,只要你贏了,我就跟你回日本,但你若輸了,你想待在日本還是台灣我不勉強你。」杜晶晶笑得十分甜美。

這番話乍听之下她吃虧較多,但實則磨人。日本還是台灣隨他選,她人若執意留在台灣,他還能有選擇嗎?除非他想放棄她,但這是不可能的。

她就是篤定這一點,才故意說出這番磨人的話來。

他是不可能打得贏她的!上一次的試驗她只用了一般的搏擊斗法,壓根沒拿出自家本領來,他不會笨得以為她就只會那些吧?

「沒問題。」伊藤博史很爽快地回應,這倒有些令杜晶晶感到意外,她本以為他至少會有所遲疑呢!

「爸,你來做裁判吧!」

這是怎麼一回事?

為什麼會這樣呢?事情又是怎麼發生的?

心底一連串的問號,在杜晶晶被壓制在地板上的同時,一一浮上了心頭。

她徹底傻眼了,她輸了,她居然輸了……是她太輕敵了嗎?

「為什麼?為什麼我會的你都會?」她所使出的攻擊技法是杜家家傳的,不應該會出現在姓杜以外的人身上才是。

「嗯,我忘了告訴你,我是他的老師。」一旁的裁判出聲了。

「什麼?」杜晶晶聰明的腦袋,很快地聯想到父親每年總會特地挪出一個月的時間帶著杜冠羽離開家中,出門前,他總是說要去工作。

難不成……他口里的工作是教導伊藤博史這件事?

「因為這是他母親的請托,他是伊藤家的獨子,為了以防萬一,所以才要你爸做他的老師,所以你會的他也都會。」一旁的杜媽媽很快地為她解答。

杜晶晶的目光很快掃向同在一旁觀看的杜冠羽,所以這件事他早知道了?

「所以你們早就認識了?」杜晶晶狠厲地瞪著杜冠羽。

「我是他的助教。」杜冠羽只說出了一部分事實。其實他不只是伊藤博史的助教,他們更是無話不談的老朋友,但這件事還是暫時別讓她知道的好。

「你們聯合起來誆我?」這不是質問,是指出事實。

「你從沒問工作內容,所以這不算是欺騙。」杜冠羽的眼神有些飄忽,但說什麼他都不會承認這是一場騙局,只怪她自己太大意了。

伊藤博史十分輕柔地將杜晶晶自地板上拉起來,眼底盡是笑意。「承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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