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醉 第七章
寧獨齋親她的方式,總是一如以往地教她迷醉、難以自已。
他大掌輕握住她頸脖,輕扳著她下顎,好教他的唇分毫不差地印在她唇上。充滿耐性地啜著她舌尖和下唇,直到她喉里發出渴盼的聲吟。
她的手勾在他肩上蠕動,好似想將他拉進、甚至融進他懷里。
「你好香。」他空著的左手滑下她背脊,再輕輕一轉,握住她軟女敕的鼓起。
她偎在他肩口喘氣,隨著他每個柔握喘息。嬌女敕的花蕾一受刺激,很快挺立如石。他隔著薄衣挾住輕擠,她疼似地縮了子。
「怎麼?」他低頭親著她嫣紅的臉頰。打自剛剛她頰上的紅暈就一直沒褪去過。
「想要——」她吐氣如蘭。
「你想要什麼?」他一挑眉,有些驚訝會從她嘴里听見這兩個字。
她羞地把頭埋進他胸口,不過逃避不是她慣做的事,才幾個眨眼,就見她勾著他脖子,老老實實地把冊子的事說了出來。
嫂嫂和哥哥成親不久,嫂嫂曾遮遮掩掩送來一本冊子,說是長嫂如母,有些姑娘家該懂的事,她這個當嫂嫂的理該要先跟她說說。可是因為窖里忙,她收下後便把這事給忘了。直到前幾個晚上,和寧獨齋親過之後,她才突然想起,將冊子翻了出來。
她一看,臉就紅了。
那冊子其中某一頁,就畫著他倆曾經做的事——身貼身抱在一塊親嘴,她何其聰穎,立刻明白當初嫂嫂拿冊子來時,為何一臉羞赧,想說又不敢說的模樣。
開頭的羞怯稍褪之後,好奇心重的她,還是一頁一頁細看了幾遍。不看還好,一看,睡著之後,腦子里全是那些動作圖片——只是角色換了人——換成她跟獨齋,夜夜在她夢里翻騰不休,害她早上起床兩腿發酸,那兒也又酥又麻的。
現在在他懷坐,她又有了那種感覺。而且她依稀記得,冊子里有幅圖,就是畫著男人的嘴,直接吮住女人的胸。
她沒辦法克制自己不去期待,要是他真能按冊子上畫的做——他先是一呆,然後大笑。
這丫頭,怎麼會憨成這樣?
他突然將她抱起,直接往她閨房走去。「帶我去看,我要看冊子里邊畫了些什麼——」
「不要去。」她都要羞死了。
寧獨齋哪容得她拒絕。
不到盞茶時間,兩人已在她房里。
他四顧巡望一眼,又發現她和旁的姑娘不一樣的地方——雖說他這輩子還是頭回走進大家千金的閨房,可畢竟上過青樓,知道姑娘房里,總是喜歡把房里開得花閉錦簇,繡屏玉器擺了滿屋。
但她房里的東西屈指可數,一張床、一張桌、兩張圓凳、三只櫃,屏風後邊還擱著一般姑娘房里不會看見的桌案。他走過去一瞧,發現桌上擺了一落書冊,擱在最上頭的,正是一本快翻爛的《酒誥》。
陪著他看了一輪,她自己先承認了。「是不是覺得很無趣?」
「怎麼會?」他拿開《酒誥》,發現底下又擱著《酒經》。「你才多大年紀,淨啃些年代久遠的典籍。」
她噘了噘嘴。「這些書是我爹爹傳下來的,哥哥也看過,我還打算請人多抄一本,將來好送給小磊。」他們一家醉心釀酒,凡書上只要寫了一個「酒」字,時家人肯定買下來仔細讀過。
就怕錯過了什麼釀酒神技。
「你呢?」他轉過身望著她。「不想寫一本「時家酒經」?」
「我哪夠格。」她揮一揮手。「說真的,我懂的事情江叔他們都知道,唯一差別是人大多心雜。釀酒的人越是心無旁騖,釀出來的酒越純越香。我先前不是說過,醪會講話,但前提是心得夠清,才能听得懂。」
他想了想後說︰「所以想再釀出「春蔦囀」,只能由你一手包辦?」
「恐怕我再釀,也釀不出‘春鶯囀’了。」她嘆了口氣,這事是她第一次跟人提。「釀「春鶯囀」那時,我還傻乎乎的,整顆心里只有釀酒這件事。可這陣子,家里有那麼多事需要我記掛,恐怕我沒辦法再像以前一樣,那麼專注凝神了。」
他跨了一步將她摟進懷里,心疼她年紀還這麼小,就得獨自擔起這麼多事。
「我們一塊想想,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你煩心的事情變少一點——」
「沒關系的。」她綻出帶著點酸楚的笑齊,他的話讓她又記起她的身份。他是寧家堡的四爺,不可能、也不應該長久待在她時家,幫她負擔這些瑣碎至極的生意往來。
她不能老依靠他,可在離別到臨之前——她臉往他胸口上挲蹭著,請容她再軟弱一點、再依賴一些。
「讓我瞧瞧你。」他拉她到桌邊坐下。「你眉心又皺起來了。」
「干麼把人家看得那麼仔細——」她不依地扭著身子,「我只是覺得時間太短了,舍不得,再一會兒就得放你回去休息了。」
「還早得很,」他一擰她鼻。「別以為我忘了抱你進來的目的。」
她唇一噘,「你真的要看?」
「少打哈哈。」他跟她玩了起來,故意裝出衙門公差的語氣表情恐嚇。「快把東西交出來。」
呦,好嚇人吶!她佯驚地抖了抖身子,好半天才從暗櫃里拿出冊子。
「還有其他的。」
她眼一瞠。「沒啦,嫂嫂就給這本冊子。」
「我是說酒杯,頭一天晚上你從亭里帶走,我用過的。」他打進來就在看了,可就沒發現杯子蹤影。
她臉脹得老紅。「你怎麼知道?」她還以為她當時拿得神不知鬼不覺。
「我算出來的。」他隨口胡說。他臉皮薄,才不想讓她知道她當時的舉動,多讓他心旌搖曳。「快點!」他又催。
嘟著嘴,她不情不願地爬上床。而他一看她從哪兒拿出來,心又一陣軟。
這傻丫頭!她把他用過的酒杯,就擱她枕頭旁邊。想也知道每晚睡前,她會用什麼眼神望著杯子,想著他。
「你要笑就笑。」她窘著將杯子往桌上一擱。「我拿杯子的時候。作夢也不敢想我們倆會有這麼一天……所以我才想留個紀念。」
他拉她坐在自個兒的雙腿上。「我當時推了你一把,沒傷著吧?」
她一笑。「我沒那麼嬌弱。」
「你是。」他手牽起她,感覺她手小的,他稍一用力掐就碎了。
「對不起,我不應該那麼粗魯。」
她一點都不怪他。「你是被我逼急了,真的,我那天一點傷也沒有。」
他點點她鼻頭,他怎可能听不出來,她是不想讓他覺得內疚。
「我想到一個補償的法子,這個——」他解下腰間綬環,卷起放在她手心。
「好好收著。」
她呆呆地望著手里的玉,心窩一下跳快了起來。他知道男子送玉給姑娘家的用意嗎?他是那個意思嗎?定情信物?
可她不敢問,她害怕他不是那意思,怕是自己多想了;更怕問清楚了之後,就再沒機會作美夢了。
「我要馬上結著。」她自他腿上跳下,打算把綬環套在自個兒腰帶上。可一會兒,她突然轉頭看著他問︰「你介意嗎?」
「介意什麼?」他一挑眉,沒听懂。
「當然是介意這個綬環放在我身上,我一戴出去,細心點的佣僕肯定會發現。」
「你以為我們倆的事瞞得了其他人?」他覺得好笑。
她眨了眨眼。「你意思是,大家都知道了?」
她通常是很聰明,但有時又遲鈍得嚇人。他一嘆。「你都沒想過,為什麼我敢在亭里大大方方親你摟你?」
她傻傻地橋頭,當真沒留意過。
「第一天晚上,你一握住我的手,佣僕馬上退了下去,說來他們還真識趣。」
她越想越窘,原來她對他的心意,下人們早看出來了。
「別這麼早就瞠目結舌,事情還沒完呢。」他幫她把綬環結好之後。又拉她坐回他腿上。「來,叫們好生研究研究,這冊子里到底畫了些什麼?」
「等等——」她嚇得轉過身。「你不是要帶回去看?」
他怎麼會錯過逗弄她的機會,輕擰她鼻頭說︰「你哪只耳朵听見我這麼說了?」
「不不不——」她哪堪得起陪他一塊兒看,光想里邊畫了些什麼,她就羞到想埋進被窩,一輩子不想露臉了。
他噙著笑問︰「噯,是誰親口答應,從今以後全都听我的?」
「嗯……就獨這事不行,我辦不到。」她不依地扭著身子。
「你辦不到沒關系,我辦就好。」他一手圈著她,一手翻開深藍色的冊皮。
「不要不要——」她一見他舉動立刻把眼楮閉上。
「眼楮打開,」他哄道。「看一下,你不是說前前後後翻了很多遍。」
「我沒說!」她眼楮閉得死緊。「我總共也才看了……兩、三回。」
他逗她,「就這麼小氣?陪我看個幾頁也不成?」
她就是——羞嘛!她一逕把頭別開,耳朵卻沒漏听他動靜。窸窸窣窣的翻頁聲不絕于耳,配上她如擂的心跳,她身子熱得像要燒起來了。
她頭一回覺得時間過得這麼慢,簡直比坐監還難熬!
他翻頁的動作突然停下。「啊,我看見了。」
被他圈在懷里的她一嚇!他看見什麼了?
他觀望她表情,瞧她一副想張眼又不敢的反應,就不信她能撐多久。
他貼在她耳邊喃喃︰「剛才在亭子,你不是勾著我脖子說了一句還要?」
她紅著臉不吭氣,他當她默認。
「我現在曉得了,你還要什麼……」
只見她的臉,倏地變得又紅又燙。
他低笑著蹭她臉頰。「哎呀,瞧你臉紅成這樣,該不會生病了?」
壞死了!她忍不住張眼瞪他。
「嘿。」他逮著了。「甘願把眼楮張開了?」
「你壞。」她動手輕拍他手臂。「先前說你淘氣,你還不承認!」
「訛叫你動不動就羞得滿臉紅——」他輕刮她臉頰。又親了一口,「不瞧瞧我發現了什麼?」
「哼。」
她嬌斥一聲,本打算繼續閉眼楮,沒想到他更快,一下把畫冊抓到她臉前。
「瞧瞧——」
「噯呦——」她連連搖頭推拒,可來不及了,眼角已經瞄見了——一個赤身露體的女子抱住男人的頭,而男人的嘴,就停在女子胸脯上頭。
「啊!」
她這一聲叫,證明他沒猜錯。
「喜歡我踫你?」他愛憐至極地啄著她紅透的耳根。
她捂著臉,羞答答地哼了一聲。
「今晚就讓你美夢成真,好不好?」他貼在她耳邊問。
她沒反應,只是把臉捂得更緊。
他就當她同意了。
「把手拿開,我想看你。」他恬著她臉頰,鼻尖蹭著她合起的指縫。
「我臉很紅。」她窘困道。
「我就是想看你臉紅的樣子——」他慢慢、慢慢把她手拿開,露出她紅似晚霞的粉臉。
她嬌嗔一瞪。
「好漂亮的紅。」他鼻尖在她頰上蹭了蹭,再親親她微微噘起的小嘴。「還有你這張甜死人不償命的小嘴——」
她嘆了聲,配合地開啟雙唇,迎接他的探索,她再一次神魂顛倒。
「來,轉過身來——」直到她暈陶陶地軟掛在他懷中,他才挪移地婰,讓她正對著自己。兩人唇辦再一次貼合、輕啄,他手滑至她腰間,輕輕一扯,她身上小袖立刻松開來。
她里邊穿著一件繡花精致的兜衣,淡淡的藕色,更是將她一身肌膚襯得瑩白似雪。
「獨齋——」她臉頰紅熱,水眸含羞地望著他舉動。
他一解一拉,輕薄香軟的兜衣隨即掉了下來。她看著他眸子變暗、變濃,渾身散發一股想吞噬掉她的狂猛。當他黝黑大掌輕柔她沉甸甸的酥胸,她張嘴喘息,就在她輕扭著身子渴望更多的時候,他終于俯下頭,實現她偷偷幻想的美夢。
他佔有地吮住她侞尖——那火燒般的刺激讓她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聲吟。另一只軟女敕他也沒忽略,修長的指不斷搓柔,把她左侞柔得又軟又紅。
她嬌喊著,聲吟著,一雙手抓柔著他頭發,感覺身子又疼又麻——腿間有個奇妙的地方,正微微怞痛著。
「獨齋——」她情難自己地貼向他,迷蒙大眼挾帶著熱情的光亮。
他仿佛讀得出她心思,稍稍把嘴移開她侞峰。「不夠?」他聲音嚴肅,可眸子卻是狂野如火。
她喘氣嬌瞪了他一眼。
「好好,別惱——今晚你是主子,我只是個听令的佣僕,你想怎麼辦,說一句就成。」
「不說不行?」一听就知道他在逗她玩。
「不行。」他低笑。
她一哼。「你這是哪門子佣僕,話說得比主子還硬!」
「時家大小姐一個人的。」他蹭首她鼻頭,接著又是一親。「來嘛,說說你看著冊子里的時候,都想些什麼?」
她窘困的眸子在他臉上游移著,看出他頗樂在其中。好吧,她重重吸口氣,既然他這麼想听她說——她就豁出去了!
她臂一收,嘴就貼在他耳邊喃喃︰「我在想,如果冊子里的男人是你,那姑娘是我——」
「想哪個動作?」他手不住輕挲她光果的肩頭。
「都想。」她手指沿著他臂膀畫下,要說野,她可也是不輸他。
「你知道嗎?自你六年前來我們家,我一看見你,魂兒就飛不見了。」
「有嗎?」他記不得,而且她當年——不過才十一、二歲?
「有啊,你什麼也沒做,就把我的心偷走了。」她手心貼著他臉頰挲著。「記不記得,那時候,我老愛跟在你後邊,你進窖里幫忙,我就窩在一旁看著,你回房休息,我也會想盡辦法溜到你跨院去。就那麼一次,我趁家里人沒注意,偷偷爬上你屋外的大樹,想說你一進門我就能看見,然後……」
他順著她話尾問︰「你看見什麼?」
她俏臉兒飛紅。「看見你……寬衣洗澡。」
「你這小丫頭,才十一、二歲就曉得吃我豆腐。」他一邊說,一邊搔著她癢。
她縮著身子掙扎,最後索性跳下他膝頭,想躲到他構不著的地方。可她身手哪有他靈巧,他長腿一跨,沒兩下把她揪上床。
「好了好了,我求饒,你別再呵我癢了。」她連連嬌笑著。
他擒住她雙臂往上一舉,她沉甸的胸脯跟著往上一挺。
他眸子朝她胸脯多瞟了一眼,才又回到她臉上。
「老實招來,你看見了多少?」
她臉羞得連脖子都紅了。「你的胸、你的肩、你的腿……全看遍了。」
洗澡嘛,她又窩在高處,往下一看,當然盡數進了眼簾。
當時她嚇了一大跳,趕忙用手遮眼,但沒一會兒覺得可惜,就老實不客氣把他看得精精透透了。
「可惡,白白讓你看去許多年。我現下也要把你看回來。」他右手一怞一溜,就把她身上裙片兒卸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