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愛你下跪求婚 第五章
尼薇雅很滿意自己這身裝扮,忍不住又在鏡子前搔首弄姿。
這件洋裝是從法國空運來台,黑色蕾絲薄紗加上緊身設計,將她凹凸有致的身段襯托得更加完美。
此時,窗外傳來一陣煞車聲,接著是車門的開關聲響。
一定是他到了!尼薇雅開心得幾乎跳起來,連忙補了一下唇蜜,興匆匆地下樓。
今天,言承風居然主動打電話約她,讓她長久以來的期待終于實現。
她已經要廚師準備好幾道佳肴,香檳也冰鎮好了,並且命令家中的佣人全部提早下班,不準來打擾他們。
萬事俱備,就只差今晚的最佳男主角。
浪漫的燭光晚餐,醉人的音樂和美酒,她一定要趁著今晚的大好時機,獵下言承風那顆不受羈絆的心。
言承風冷睨著那名緩緩走下樓梯的艷麗女子。
「承風,你來了!」尼薇雅輕咳了聲,搔首弄姿一番。
「董事長呢?」他瞥了眼精心布置的餐桌,心里已經有譜了。
尼薇雅拋給他一記媚眼,嬌嗲地說︰「我爹地要晚一點才會回家。」
事實上,她早就通知爹地今天要很晚很晚才可以回來,甚至吃完早點再回家她都不反對,只要能讓她實現計畫就好了。
「是嗎?」言承風面露慍色,嗓音略帶憤怒,有種恨不得賞她一巴掌的沖動。
尼薇雅掩唇輕笑,親昵地挽著他的手臂。「我們先吃飯吧!邊吃邊聊,等會兒我爹地就回來了。今晚可是有你喜歡吃的……」
這番話,讓言承風想起躺在病床上受苦,連吞咽進食都很困難的張姳萱,頓時一肚子火。
這個可惡的凶手,居然還有臉大啖美食、談笑風生!
他毫不留情地揮開搭在他手臂上的柔荑。
「承風……你怎麼了……」
「在你做了那些事之後,你還吃得下飯?!」他憤怒地迸出指責。
「什麼……承風,你說什麼我不了解耶……」尼薇雅裝得一派無辜。
「你自己四天前做過什麼事,應該不需要我提醒你吧?」他低咆,布滿青筋的手臂,顯示出他正努力克制心中的憤怒。
「我做了什麼?」她一逕裝傻。「承風,你可以說得更明白一點嗎?」
可惡,肯定那個賤女人跑去向他告狀,看來非得用更狠的招數,才能嚇阻她繼續糾纏承風。
「你將姳萱推下車的事情!」
「我將她推下車?承風,你究竟在說什麼啊,我怎麼都听不懂?」
「尼薇雅,你不承認沒關系,我們就等**上門來找你好了。」言承風眯起眼,神情危險冷酷。
尼薇雅心中一凜。「承風,你是不是誤會了?我怎麼會做出這麼恐怖的事情呢?」
無憑無據的,只要她打死不認帳,就算**來也沒用吧?
「接下來,那些記者也會像蒼蠅一樣,二十四小時圍在你身邊,爭相寫出聳動的報導。」他嘴角噙著一絲冷笑。
「我又沒做什麼,記者跟著我也只會報導一些無聊的八卦,我有什麼好緊張的?」
「是嗎?只怕這次報導的不是社交八卦,而是頭條社會新聞。」他沉沉的冷笑令人心底發毛。
「社會新聞?!承風,你真是愛說笑,無憑無據的,你怎麼就確定我會上頭條呢?」那雙仿佛能看透她的冷銳眼眸,讓尼薇雅開始感到心慌。
「你就這麼篤定,你做的事沒人看見?」
冷到極點的嗓音,卻足以點燃她心中的恐懼之火。
以她對言承風的了解,知道他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由他一臉寒霜的神情看來,怕是已經掌握了什麼。
「你不承認也沒關系,過兩天就會有**來傳喚你到案說明,罪名可能是蓄意謀殺!」言承風冷冷地瞅著她。
「謀、謀殺?!」黝黑眸中燃燒著熊熊怒火,像是要將她吞噬似的,讓她打從心底畏懼。
「姳萱目前還在加護病房急救,生死未卜。」為了逼她認罪,言承風不得不撒點小謊。
聞言,尼薇雅臉上血色盡褪,被這駭人消息嚇得六神無主。
「你最好祈禱她平安無事。」那雙如鷹集般銳利的眼眸,一瞬也不瞬地盯住她。
「那不是……那……那不能怪我……」尼薇雅恐慌得語無輪次。
怎麼辦?!**已經著手偵辦這件案子,相信要不了多久時間,他們就會查出是她下的毒手。
不!她不要坐牢,她不要被社交圈唾棄……
「果真是你做的!你居然對一個無冤無仇的人下這種毒手?」言承風怒火狂熾,粗暴地揪住她的手臂。
「嗚……誰教……誰教她要跟我搶你……」尼薇雅被他暴怒的神情嚇得嚎啕大哭。
言承風憤怒地深吸一口氣,緊握成拳的雙手頻頻顫抖,尼薇雅該慶幸他不打女人,否則他早就一拳揮過去了!
「我、我警告過她了,要她別接近你……是她不好……」尼薇雅將所有過錯推得一干二淨。
「你自己做錯了事情,還敢把責任推到她身上!」言承風臉部表情猙獰,恨不得宰了亟欲撇清肇事責任的驕縱女子。
「承風……你听我說……我太愛你了……我無法忍受你對我以外的女人溫柔……偏偏你的笑容只給那個女人,所以……所以……」
言承風一陣恍然,飽漲的怒火瞬間泄氣。
思緒千轉百回,復雜得難以厘清。
難怪姳萱說什麼也不肯透露是誰將她推下車,原來……
她是不想讓他自責。
這個傻女人。言承風不禁搖頭嘆息。
「承風,原諒我好嗎?我是太愛你了……所以……」
看著尼薇雅淚流滿面,言承風決定說出事實。本來他是想找個更平和的時機告訴她,要她別繼續將心思放在他身上,看來還是該快刀斬亂麻。
「薇雅,到這個地步,我必須很明確的告訴你一件事,避免你日後繼續傷人,也害了自己。」他語重心長地說。
尼薇雅緊張地看著他,期望他要說的是她最渴望听到的三個字。
言承風深吸口氣,黑眸緊鎖著她。「薇雅,我不喜歡你。」
「什麼?!你……你是不是說錯了……」尼薇雅臉色大變。
「薇雅,我不喜歡你。」言承風再次重申。
她完全無法接受這殘酷的事實。「不……我不要听……」
「薇雅,你可以找到更好的男人,我不值得你愛。」
「不,我不相信……」
「你必須接受這個事實。」
「我不要!」她歇斯底里地吼叫。「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薇雅,你好好保重,去找一個真正愛你的男人吧!我不值得你浪費時間。」語畢,他轉身就走。
就在他開門離去的前一刻,尼薇雅不甘心地喚住他。
「等一下!你不愛我,那你愛那個女人嗎?」只要答案是否定的,她就還有希望。
言承風怔了一下。
愛?
他愛姳萱嗎?
思緒快速轉回再度相遇的那個下午,一抹比陽光更耀眼的笑容,震撼了他的心靈。
那耀眼的笑容瞬間烙印在他心版上,融化了沉寂冰封多年的情感,從此長駐在他心頭,像顆小太陽般不斷地發光、發熱。
「是的,我愛她。」他堅定地回答,斷了尼薇雅僅存的一絲希望。
她整個人跪坐在地上,淒厲地哭喊。「不——」
「薇雅,你自己多保重!」言承風拉開大門,頭也不回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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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辭職了!」
「嗯。有必要這麼驚訝嗎?」言承風將卷在筷子上的面條吹涼,送至她唇邊。
看著他溫柔貼心的舉止,張姳萱覺得心窩暖暖的,她張開小嘴將面條一口吃進去,咽下後才惋惜地說︰「那份工作不是很好嗎?老板又很器重你。」
「再不離開那個是非之地,恐怕過不了多久就會真正鬧出人命。」他攪動著湯汁,然後舀起一匙吹涼。
「是嗎?」
「不是嗎?雖然你什麼都不說,難道我不會去查?」
「這麼說,你都知道了!」她吐吐**。
「抱歉,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他眼里藏著愧疚,聲音帶著不舍。
「跟你又沒關系,我這算無妄之災。」她故作輕松地說。
「你哦,就這麼一點心眼,當我不清楚嗎?」
「哎喲,事情過了就過了,干嘛還想那麼多?再說,我還因此發了一筆橫財耶,真要謝謝你的幫忙。」
「神經,我寧願看你健健康康的。」他有些氣結地柔柔她的頭。
「沒想到尼薇雅的父親居然會拿出這麼一大筆賠償金!」回想起來,張姳萱還是不敢置信。
在她轉出加護病房的第三天,尼薇雅的父親就派人來跟她私下和解。幸好有言承風替她出面斡旋談條件,才讓她得到一筆高額的賠償金。
「怎麼說尼家在社會上也是有頭有臉,怎麼可能接受女兒犯罪坐牢這種丑聞?唯一的解決方法就是用錢砸死人。」
「不過,尼薇雅充滿獨佔欲的愛太恐怖了!」張姳萱心有余悸。「居然連只是同學關系的我也要消滅。」
言承風將已經碗底朝天的免洗餐具收拾好丟進垃圾桶,再倒來一杯熱開水喂她吃藥。
「她擔心的沒有錯。」
「嗄?」張姳萱接過他遞來的藥丸,困惑地望著他。
看著她呆愣的模樣,言承風不禁搖頭嘆息。
唉!他都表示得這麼明白了,她居然還是傻愣愣的。是他自作多情,還是她缺少戀愛的慧根?
「嘴巴張那麼大干嘛?還不快點吃藥!」言承風輕彈她泛著紅暈的粉頰,轉移話題。
這不經意的踫觸卻惹得她胸中一陣蚤動,心跳得厲害。這幾天,他的態度總是困擾著她,那種異樣的曖昧氣氛,讓她不知如何是好。
他常常有意無意地搭著她的肩背,不然就像寵溺小女孩一般,捏捏她的鼻尖或臉頰。這些不經意的動作惹得她心中小鹿亂撞,卻還要努力壓抑住涌上臉頰的紅潮,假裝無事人似的,讓她非常痛苦。
「怎麼還不吃藥?是開水太燙嗎?」
「沒、沒事啦!」張姳萱壓下心底的波動,火速將藥丸丟進嘴里,仰頭咕嚕咕嚕地喝了一大口水。
「你的表情不像沒事。」
「怎麼說?」她將整杯開水一口氣喝光,稍微順了順氣才問。
「一會兒紅,一會兒白。」言承風歪著頭打量她。
「你多心了。」張姳萱拍拍發燙的臉頰,火速撤清。
「我沒近視,更沒閃光,還會看不清嗎?」言承風搭著她的肩笑問。
又來了!張姳萱左顧右盼,眼角余光睨著搭在她肩上的厚實大掌。她並不是討厭這無心的親昵舉動,只是……被他這樣觸踫,她渾身就像著了火似的,騷動不已。
她連忙撐起笑容。「一定是剛剛的面太熱了,所以……所以……」
「是嗎?我還以為是我的關系咧!」他磨贈著下巴,擺明不相信。
被他一語說破,惹得張姳萱心跳更加紊亂。「你……你在胡說什麼?」
她一轉頭,正對上言承風蠱惑人心的黑眸,霎時間,連呼吸都失序了。
那對深邃如幽潭的黑眸,仿佛能攝人魂魄似的,眼神銳利得教人無法逼視,卻又流露出異樣的熱度,令她的心怦然顫動。
「欸,承風,你幫我想想該怎麼用這筆錢吧!」她火速轉移話題,就怕心思再度被他看穿。
「你有什麼想法嗎?」
「我想先听听你的建議。」
「你不是一直夢想開一家復合式糕點咖啡專賣店嗎?」
「可是開店的成本很大耶,而且店面的租金好貴。」不可否認,這是很令她心動的提議。
「我們可以互相配合,你覺得如何?」
「咦?」
「我手頭上有幾處空著的店面,地點還不錯。」
「你……」
「嗯,這樣就可以省下一筆可觀的房租了。」
「這樣好嗎?」
「當然好,除非你不願意讓我入股。」
「入股?」
「沒錯。你只需考慮是否要開業,其他事情都由我張羅。」
「這……不好吧,我會良心不安耶!」
「別忘了你現在受傷住院,你唯一的工作就是好好養傷,其他的事情全部不用擔心,我會一手搞定的。」言承風又習慣性地搭著她的肩。
張姳萱睨著他的大手,心兒又開始怦怦亂跳。
「如何?」
「這樣好嗎?」她壓下心頭的悸動,紅著臉問。
「別忘了,我現在剛好失業,大閑人一個,唯一的工作就是替我老媽收收租金,而且我有一位好朋友是室內設計師,對于店內的裝潢設計,他可以給我很多建議。」
「嗯,那就全權交給你負責!」
「先說說看,你希望哪種風格的設計,我好去跟他溝通……」
「我喜歡的風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