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誰欠誰 第六章
「莎，過來，讓我抱抱妳。」
嚴君之長臂一伸便將坐在沙發上不願看他一眼的葉莎給抱進懷里，他已經很習慣身邊有她陪伴了，冷戰的這幾天里，她連一通電話都沒有打給他，一見面又這樣冷臉對著他，他真的好不習慣啊！
葉莎象征性地掙扎了幾下，最後還是敵不過嚴君之的力氣，悶著氣順著他的力道靠近久違的溫暖懷抱。
她真的好想念他……
葉莎將臉埋進嚴君之的胸膛里，呼吸著他身上熟悉的體味，心里一邊氣他，卻又狠不下心來不愛他，簡直快要被自己矛盾的心情給搞瘋了。
「不要再跟我鬧脾氣了，我比較喜歡柔順的妳。」嚴君之輕撫著葉莎的頭發，在她頰邊偷了一個輕吻。光是這樣擁抱著她而已，就讓他感覺好滿足。
「就這樣一直跟我在一起吧！莎，其它什麼都不要擔心，我保證絕對不會辜負妳的。」
葉莎在心底絕望地嘆著氣，他要跟別的女人結婚，對她來說就是一種辜負呀！為什麼他就是不懂呢？她和他之間的認知真的相差那麼遠嗎？
見她不說話，嚴君之捺著性子擁著她與她溝通，心想自己一定得盡快說服她才行，這里是他最後的避難所了，在外面無論弄得多累、多疲倦，只要來到她的身邊，他就能得到最完全的安慰與休憩。
「莎，什麼都不會改變，我們一樣在這里見面，一起看電視、一起吃飯，一起做任何事，就跟以前一樣過得開開心心的，我絕不會讓那個婚姻影響到我們之間的感情。」
嚴君之信誓旦旦地向葉莎保證，這麼做雖然是權宜之計，但是他有信心能夠做到絕不辜負她。
見她仍是沒有反應，他伸出手扳起她的臉。
「不要不說話，莎，告訴我妳的想法，妳這樣一直沉默不肯理我，我很難過的，妳知道嗎？我這幾天真的被逼得很緊，工作上的事情、父母那邊的壓力，弄得我筋疲力盡……」
「嚴，你父母他們……真的那麼討厭我嗎？」葉莎幽幽地提出了疑問。「我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
「莎，那天我母親的態度妳也看到了，我也曾好幾次向兩位老人家暗示我已經有一個交往多年的女友，但是他們都……」
「你有為我努力過嗎？」葉莎激動地搶了嚴君之的話。「嚴，你真的有跟他們提過我的事嗎？」
「有，我當然有提過，但是他們還是……」
「為什麼？為什麼不喜歡我？」葉莎又打斷了嚴君之，不滿地抱怨︰「他們又沒有見過我，也不認識我，為什麼不喜歡我？」
嚴君之也感覺非常頭疼，他的父母似乎各自有屬意的媳婦人選，相親餐會一場接著一場，他們要他一個個地去認識、挑選，進而與看上的女往，最近他被這件事搞得心煩氣躁，因為他的休息時間都被相親餐會給佔去了。
「說實話，我父母是以身家背景為條件來挑選媳婦人選的。」所以一听到葉莎是孤兒，並且在一家小出版社上班，他們根本就不把她列入考慮的人選之中。
「嚴，我不要你跟別的女人結婚……」
說要跟他分手其實只是氣話而已，如果還有努力的空間，她希望自己可以盡全力地討他父母喜歡，不管他們要她做什麼，或者是要她改變什麼，她都會努力去配合的。
「莎，妳一定要體諒我，現在情況就是這個樣子。」嚴君之撫模著葉莎那和他一樣憔悴的臉龐，心疼地懇求著她的同意。「我答應妳的事絕對不會忘記，妳就同意了吧，好嗎？」
「我不要！」葉莎猛然推開嚴君之的懷抱，雙臂交又抱在胸前，再次拒絕了他的擁抱。不管怎麼樣，她絕對不會同意兩女共事一夫的。
「妳到底要我怎麼做？莎，我不想失去妳……」
嚴君之無奈地望著葉莎，經過這麼多天，同受煎熬的兩人幾乎都瘦了一圈，她竟然還是這麼倔強，不同意他的提議。
「妳說啊！到底要我怎麼做？妳明知道我不能違抗父母親的期望，為什麼還要這樣折磨我？」
「這樣就是在折磨你嗎？你知不知道你提出來的那個做法，對我來說才是真正的折磨？」
有哪個女人會願意跟別的女人分享同一個男人？縱使她有再大的雅量，也做不來這一點。
另外，她還有些疑問，望著嚴君之的目光帶了一些些的不解和不信任，她幽幽地凝睇著他。
「如果你真的沒辦法違抗父母的期望，必須听從他們的安排結婚，我又怎麼能夠相信，在你結婚之前，他們不會逼你徹底地跟我斷絕關系呢？」
葉莎覺得很無助，為什麼他們之間的感情，這麼輕易地就敗在他父母對他的期望之下，她好想再努力一些，再替自己爭取一些……
「嚴，帶我去見你的爸媽，好不好？說不定他們認識我之後，會喜歡我也說不定。」
因為太過心慌意亂，葉莎忍不住開始胡言亂語了起來。「還是，我們來生個小寶寶吧！電視不都是這樣演的嗎？如果我懷了你的小孩，他們一定會承認我的……」
嚴君之強行將葉莎摟回自己身前，雙臂緊緊地圈住因為不安而有些混亂和焦躁的葉莎。
「就算是這樣也無濟于事的，況且，妳真的已經做好準備要當媽媽了嗎？不要因為這樣就隨隨便便決定生孩子的事。」
「對不起，是我失態了。」在嚴君之寬闊的懷抱里，葉莎慢慢鎮定了下來，
她怎麼會慌亂成這個樣子？一點都不像平常冷靜自持的她。
可能是因為她真的不想失去他，不想就這樣放棄他們之間多年的甜蜜感情和生活。
「嚴，帶我去見你爸媽，好嗎？」
「唉！」嚴君之嘆著氣，「莎，見了面又如何呢？萬一見了他們，努力不成反而又給妳難堪的話，那該怎麼辦？」
「你總得給我個機會試試看啊！」葉莎難得主動地將唇湊近嚴君之，冷戰這麼多天，她真的好想念他的親吻和擁抱呵！「嚴，我真不想把你讓給任何女人，你帶我去見他們啦！拜托……」
「我該拿妳怎麼辦才好呢？」實在吃不消葉莎的撒嬌，嚴君之無可奈何地讓她吻上自己的唇，並不是不喜歡她的主動，而是她的要求讓他十分為難。
他不知嘗試過幾次了，明示、暗示都曾經做過，母親那天甚至已經見到葉莎本人了，卻還是跟他裝胡涂到底，可見他們真的完全沒把葉莎放進兒媳婦的考慮人選之內。
面對葉莎誠心的懇求，嚴君之卻沒有把握可以帶她回去見自己的雙親。
「相信我，我一定會好好表現，盡全力讓他們喜歡我的。」
「我並不是對妳沒信心……」
「那還有什麼問題？」
「我是擔心自己沒辦法說服他們抽空見妳。」嚴君之誠實地說出自己的難處，由他爸媽最近的態度看來，要說服他們見葉莎應該是件不簡單的任務。
「難道不能為了我向他們求一次情嗎？」葉莎緊緊握住嚴君之的雙手。「嚴，為我求一次情好不好？我只是想見見他們……」
連面都沒見過就被惡意地否定掉，這種滋味真的好難受，葉莎委屈不己地懇求著嚴君之。
「其實我也知道就算真的跟你爸媽見了面，他們對我的看法可能還是不會改變，但我還是想見他們，我想當面跟他們說說我跟你之間長達七年的感情，嚴，你說過愛我的，你會支持我吧？」
「莎，我會盡力去試試看的，好嗎？」嚴君之輕拍著葉莎憔悴的面容，心疼地安撫著她。「好了，妳不要想太多，最近都沒有好好吃飯，對不對？瞧妳，臉都瘦了一圈了，三餐要記得按時吃啊！我們之前不是講好了嗎？一定要好好地照顧自己的身體。」
「你還不是一樣……」葉莎用臉頰磨蹭著嚴君之的下巴，雙手緊摟住他的脖子。「你也瘦了一圈耶！還敢說我。」
「那妳還不趕快去弄些吃的來喂飽我？」嚴君之拍著自己咕嚕咕嚕叫的肚皮，向葉莎討食物吃。「我要吃那個。」
「你想吃肉粥啊……」冰箱里應該還有一塊肉，但因為最近都沒去超市補貨，所以冰箱里空蕩蕩的沒有其它食材。「晚上吃稀飯怎麼會飽？」
「不管，我就是要吃那個。」嚴君之雙手抱胸，挑嘴地只想吃葉莎最拿手的肉粥。
「晚上肚子餓的話怎麼辦？」葉莎好笑地起身準備為他洗手做羹湯。
「哈，餓的話就吃妳抵債呀！」嚴君之長臂一伸，捏了葉莎一記。
「嘖！討厭……」
彷佛又恢復了以往甜蜜的感情生活，葉莎臉上的微笑不禁擴大，真希望時間停止在這一刻，什麼都不要改變，什麼都不要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