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誰欠誰 第十一章
葉莎突然靠近嚴君之，雙眸直直地凝視著他。
「怎麼了？」被她的靠近嚇了一跳，她臉上認真無比的表情讓他有些心慌，干脆將她抱到自己腿上，做好心理準備傾听她的憤怒。
「嚴。」
「嗯？」
「你愛我嗎？」葉莎很認真、很認真地問。
嚴君之呆愣了一下，他以為會听到她對他母親的種種抱怨，沒想到她一開口卻是這麼問他。
「不愛嗎？」見他遲疑這麼久都不回答，葉莎難過地低下了頭。
「我愛，我當然愛你。」回過神之後，嚴君之趕忙抬起葉莎的下巴，深深地望進她的雙眸里。「這一點你絕對不可以懷疑，莎，就是因為沒辦法讓你離開，昨天看到那份報導的時候我才會這麼生氣啊！」
一想到她收了錢就拍拍走人、不再對他有任何留戀，他的肝火瞬間上升了兩百度。
就是因為生氣、因為害怕，所以昨天他才會不分青紅皂白地跟她大吵一架，現在想起來真的好蠢呵！為什麼都已經在一起這麼多年了，他們還會懷疑對彼此的愛呢？
嚴君之輕撫著葉莎細細長長的眉毛，然後在她的雙眉間落下了一個吻。「莎，是不是因為我不常說愛你，所以你才懷疑我？」
在他親吻她的同時，她閉上雙眼輕聲嘆息著。
最近不知怎麼了，一連串的事情接踵而來，搞得他們之間氣氛糟透了，她真的好懷念以前平平靜靜的生活喔！
「我愛你，莎，已經愛到幾近瘋狂的地步了，如果身邊沒有你在的話，我真的會瘋掉的。」
「那你還敢想娶別的女人？」
「就算娶了別的女人，我也不放你走。」嚴君之到現在還是堅持這一點。
「你又想惹我生氣嗎？」葉莎不滿地嘟起唇，她也是很堅持己見的。「你敢娶別的女人，我就跟你分手！」
看樣子事情似乎又回到了原點。他們對彼此感情的容忍臨界點，差異真的頗大。
「好，我不跟你吵，你不要生氣。」
這一次，是嚴君之讓步了。
「反正，我根本也不想娶別的女人，爸爸是站在我們這邊的，他同意讓我們在一起，接下來只要說服我媽就好。」
「有這麼簡單嗎？」葉莎將臉偎進嚴君之的頸窩，貪戀著他身上的溫暖。「嚴，我覺得家人有的時候是一個很大的負擔耶！」
可能是因為她很早就開始一個人生活，所以，對于嚴的家人所給予的種種限制，她覺得很是厭煩。
「不要這麼想，莎，有家人陪在身旁互相照顧、互相關懷，比一個人獨立奮斗幸福啊！」
嚴君之對于自己真正的親人已經沒有任何印象了，養父母雖然跟自己沒有血緣關系，但是待他就如同親生兒子般，所以他不同意葉莎剛剛說的那句話，把自己的親身感受講給她听。
「雖然有些價值觀可能太過勢利，但我媽的個性其實是很可愛的，她待我一直很好、很親切，還有，她是真的深愛著爸爸的。」
「嚴，我並不想恨她，真的，但是她想拆散我們……」
上一輩的恩恩怨怨她可以不去計較，反正，她的媽媽已經不在人世了；但是嚴母想要破壞她跟嚴之間的感情，這是她絕對不能容忍的。
「你不是說不會輕易放棄的嗎？那就繼續陪著我努力下去，總有一天我們會得到我媽的認同。」
「好吧！那你要跟……爸爸……一起想個好對策來幫我喔！」
講到「爸爸」兩個字時，葉莎下意識地頓了一下，呃，對于「爸爸」這個名詞，有一種好陌生的感覺呀！
「沒問題。」嚴君之終于展露多日來難得的笑容。
雖然煩心的事還有一大堆正在等著他們，但是他和葉莎之間的爭吵已經平息，也更加確認了對彼此的心意，光是這一點就值得他慶幸了。
「嗚……好煩喔！」葉莎突然又嘆了一聲。
「煩什麼？」
「嚴，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爸爸耶！」
一直以來她的世界里面都沒有這號人物的存在，現在爸爸突然間冒出來了，真的讓她好難適應。
「有什麼難的？是不是在害羞啊？」
「才不是哩！什麼害羞？我只是……覺得有點怪而已。」
葉莎似乎愛上了縮在嚴君之懷里撒嬌的感覺，小臉蹭著蹭著更加深埋進他的頸窩，只想賴在這個位置，一輩子都不要離開。
「不要想太多，跟著自己的感覺走就好，想用什麼樣的態度面對他都可以，千萬不要勉強自己。」
「嗯，好。」葉莎點頭應允的時候，嘴唇刷地滑過嚴君之的頸側。
那一瞬間的觸踫，讓嚴君之戰栗不已。「莎……」
「嗯？」
「你現在是在誘惑我嗎？」
「耶？」葉莎驚訝地抬起頭。「我有嗎？」
她明明正在跟他討論很嚴肅的事情，哪有在挑逗他？
慘遭渴望電流折磨的嚴君之，眨著熾熱的目光直盯著葉莎看。「不管有沒有，我現在突然好想要。」
「討厭！人家在跟你說正經的……」
「我也是說正經的啊！我想要……」
就這樣被莫名其妙地扛回臥室去，葉莎直到衣服被月兌光之後，才嬌聲向嚴君之抗議。「嚴，今天是星期六耶，你不用去公司嗎？要是等會兒做到一半……有電話打來怎麼辦？」
「這還不簡單？」嚴君之取來手機將電源切掉，然後月兌光衣服躺到葉莎身邊，霸道地壓在她身上。「我把手機關機，這樣就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的好事了。」
嚴君之竊笑著，用厚實的胸膛磨蹭著葉莎。「莎，不如今天一整天我們都在床上度過吧！」
「什麼？一整天？我才不要……」
葉莎驚訝地瞪大雙眼，在听出嚴君之話里的百分百真實性和履行意願之後，她連忙推開壓在身上的健碩身軀，翻身爬行著想要逃開他的壓制。
「還想跑去哪兒？給我過來。」
……
「啊！好舒服……」
壓在葉莎身上的嚴君之微笑地與她四目相對。
「嗯……」
「莎，我好喜歡听你細細的申吟……」
舌忝吻著葉莎微張的紅唇，嚴君之慢慢緩和著自己深沉的氣息，準備休息一下之後抱著她再戰幾回合。
「啊！討厭……」
「我倒是覺得很舒服喔！」嚴君之一點都不打算退出，硬是賴在葉莎身上邪邪地笑著，看到她羞紅著臉拿他完全沒辦法的樣子，笑得更是開心。
「哼，不準你笑我啦！」葉莎伸出手遮住嚴君之的雙眼，不讓他繼續看到自己臉紅的樣子。
「爸爸真的生了一個好可愛的女兒呢！」
雖然看不到葉莎的臉，但是嚴君之的手指慢慢地撫過她的臉，額頭、眉毛、眼楮、鼻梁、嘴唇到下巴，有如對待珍寶般地輕觸著她的五官。
「嚴，爸爸他……見到我真的有很開心嗎？」葉莎一直沒有當面喊嚴正誠爸爸，但是今天因為跟著嚴君之一起喊，所以對這個稱謂變得比較熟稔了一些。
「這是當然的啊！」嚴君之將葉莎覆在眼楮上的手拉到唇邊親吻著。「經過這麼多年，竟然以這麼戲劇化的緣分再度踫面，爸爸開心得都哭了呢！」
「他哭了？」
「嗯，爸那天晚上向我解釋他與你之間的關系時，哭得好傷心吶！他一直說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媽媽，從今天起一定會好好補償你……」
「可是爸爸那天有跟我說，他並不贊成我跟你在一起，因為你媽媽……」葉莎擔憂地望著嚴君之。「她一定不會同意你娶我這種身份的女人回去當嚴家的媳婦！」
「那是他一開始的想法，今晚他親口告訴我，他贊成我們在一起。」嚴君之微笑地鼓勵著葉莎。「你不要擔心，爸還說他會幫忙勸我媽，說服我媽答應讓我們在一起。」
「真的有這麼簡單嗎？」不安的感覺依然在葉莎心中盤踞，會不會因為身份的改變，反而使得嚴母更討厭她呢？
「莎，你上回說的話還算不算數？」
「上回？我說了什麼？」
「你說我們來生個小寶寶。」
「啊？」
「從現在開始做心理準備吧！莎，我們來生個小寶寶好了。」
「嚴，你是……認真的嗎？」葉莎攀住嚴君之的手臂，任憑他擺布著自己的身體。「可你不是說過這一招不一定會有用嗎？」
「有沒有用要試過才知道，況且，現在還有爸爸當我們的後盾，我看起碼就已經成功了一半。」
「嗯。」葉莎雙手交握在胸前，在內心里向老天爺祈禱，讓她盡快受孕。
「莎，還有一件事。」
「什麼？」
「把出版社的工作辭掉好不好？」
「為什麼？」
「你要開始專心做個好媽媽呀！懷孕生子可是一件大事呢！還有，我希望你搬到我家去住。」
「啊？還要搬到你家去住喔？」
「嗯，住在一起，試著跟我媽建立良好的關系，讓我媽喜歡上你，這樣她就不會反對我們啦！」
「可是她現在很不喜歡我呀！怎麼可能會讓我搬到你家去？」
嚴君之胸有成竹地拍胸脯打著包票。
「沒問題的，莎，你就先以爸爸親生女兒的身份住進我們家，然後再好好地跟我媽培養關系，接下來就等著讓他們抱孫子，到時候生米煮成了熟飯，我媽她不答應也不行啦！」
「看樣子也只好暫時這樣子努力！」葉莎輕嘆著。「可是，我有點兒舍不得現在的工作耶！」
「等嫁進我家之後，你會忙到沒時間懷念從前的工作的。」
嚴君之心疼地望著葉莎，她真的能承受這個大擔子嗎？
「莎，我們家的媳婦可不是那麼簡單就可以當的，你可要有心理準備才行，未來還有一段艱難的路要走。」
「嚴，你會一直支持我的，對吧？」
「嗯，我會盡力不讓你受到任何委屈的。」
「娶了我之後，你可不能在外頭花天酒地喔！」
葉莎未雨綢繆地警告著嚴君之，最近新聞里常常可以看到類似的豪門丑聞，她可不希望自己是下一個受害者。
「我才不是那種人，我都已經跟你在一起七年了，我有出軌過嗎？你怎麼可以懷疑我對你的忠誠？」
「表面上看起來是沒有啦！誰知道事實上是不是真的沒有？」葉莎斜睨著嚴君之，想從他當下的反應中看出剛剛那句話的真實性。「而且，你之前還說要娶別的女人，簡直就快要把我給氣死了！」
「那是……如果事情演變到逼不得已的狀況，我才會這麼做的嘛！」嚴君之安撫地親吻著葉莎。「況且，我的意思是——就算我被逼著娶了別的女人，對你也絕對不放手，這樣你還看不出我對你濃烈的愛嗎？」
「看不出來。」葉莎憤憤地扯著唇笑，但其實眼里一點笑意都沒有。
「莎，我們不要爭執這個了。」嚴君之舉手投降，再爭下去也沒意義，現在最重要的是要為了生寶寶而努力。「我又要了，來做吧！」
「耶？什麼？」葉莎實在跟不上嚴君之跳躍性的思考。
「不要吵嘴，我們來，要趕快生寶寶！」
「喔！」
接下來，房間里再度蔓延著無邊春色，為了生寶寶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