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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角色 第四章

星野曜駕著朋馳離開醫院,已是深夜十一點十五分了。一路上兩人都未曾交談。

這時,毛毛雨開始下了起來。

夏蘿轉頭,看著星野曜俊俊的側面。

他的眉眼讓人覺得他不是個好惹的家伙,但是他那薄薄的嘴唇看起來卻有點兒玩世不恭的味道,難怪有很多女人對他傾心。但是他似乎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女人動過真感情,她想他可能不相信什麼海枯石欄、永恆的愛那一套……

他雖沒有看她,但卻感覺到她的凝視。「干嘛一直看我,愛上我了是不是?」

「天底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愛上你!」

他忽然轉過頭來看她。「通常說不會愛上,最後都會愛上。」

「听你在放狗臭屁……喂,你好好開車,看前面好不好?」

她話語才落,有輛卡車似乎煞車失靈,從對面車道駛進他們的車道。

他急忙向右轉,想避開迎面而來的卡車。車子扮了一下,與卡車擦過,而後停了下來。

夏蘿好一會兒才發現回蕩在車內的尖叫聲,原來發自她的嘴里,也發現到她的身體正黏著星野曜的背後。

他轉過來面向她,「你不要緊吧?」他的聲音出奇的輕柔。

盯著星野曜那如同黑夜的星辰般閃動的眼眸,她的心急遽地狂跳起來。喃喃說了聲不要緊後,她把身于挪開,望著車窗外。

她知道他正注視著自己,可以感覺他灼熱的目光在她身上打轉。

很快地,他們再次上路。

那黝亮的眼神讓夏蘿陷入沉思……他眼神凶狠地瞪著她,她還不怕,但他若是換上像漫畫男主角注視女主角的眼神,她反倒害怕……怕他再吻她……她不情不願地想起星野曜的強吻。

剛才那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強吻,猶在她唇上,她擦了又擦,幾乎把嘴皮都擦破。

他真可惡,居然強吻她!到了西班牙後,他說不定會對她做出比強吻更可惡一百倍的事情來……

她一定要想辦法逃出他的魔掌!

朋馳繞著圓弧形的車道,在一幢石造宅邸前停了下來,石砌的拱廊上亮著燈,將大門照得輝煌無比。

星野曜熄掉引擎,解開他和夏蘿手上的手銬。

夏蘿推開車門下車,「這里是哪里?」

「我真正的家,我大部分時間睡這里,只偶爾睡在你光顧的那里。」

「我知道,那里是你專門用來和女人過夜的賓館?」她皺著鼻子嘟嚷,「跟那麼多女人上床,沒得愛滋才怪。」

「我都有用保險tao,所以跟我上床,你放心,我絕對沒有愛滋。」他一臉正經的說。

她瞪著他,沒好氣地說︰「誰要上你的床!」

「你今晚不就會睡在我的床上。」他對她眨眨眼。

「我會睡在地上。」她咕噥。

替他們開門的是一位身材高度和寬度一樣的胖太太。她尾隨胖太太穿越黑白方形大理石鋪成的玄關。

夏蘿的目光掃過客廳里的擺飾和畫作。

她是小偷,而且是有鑒賞力的小偷,她一眼就能看出藝術品是仿冒還是真品,而這里每一樣,舉凡法國家具、第凡內燈飾、莫奈的畫、波斯地毯,都是價值不菲的真品……應該來這里偷。

她們走進相當寬敞的臥室。跨梁的天花板、氣派的石砌壁爐,法式門一打開即看到有圍牆的內院,里面有小露台,還有一個周圍擺滿羊齒植物的圓形雙人按摩浴缸。

臥室的柚木地板擦得很光亮,走道鋪了白色長毛毯。床的上方和後面整面牆都裝上鏡子……

哎喲,那個男人是變態,愛看自己和女人做|ai!她的腦中突然浮現星野曜和女人做|ai的情景……

由于她沒有經驗,所以腦中出現的畫面是幾天前電視上熊貓做|ai的鏡頭,只是男熊貓的臉變成星野曜的臉……

她在想什麼?夏蘿賺惡地打打自己的頭,又搖了幾下,仿佛要把腦袋里的東西搖出去。

他怎麼和女人做|ai,不關她的事。

「你在想什麼?又打頭又搖頭的。」

夏蘿慢慢轉身,看見星野曜倚著門,雙臂懶懶地在胸前交疊。「你不知道進入別人房間前要敲門嗎?」

他往門上敲了兩下。「我可以進來嗎?」

「不、可、以!」她一個字一個字清楚地說。

「我想你一個人大概睡不慣這麼大的房間,所以找了寵物來和你作伴。」

「寵物?」她眨了兩下眼。

「哈利,進來!」

一只黑不拉嘰的斗牛犬出現在他腳邊。它的頭部肥大,耳朵上的毛刻意修短,使得耳廓外露,像老鼠一樣;在它粗壯的脖子上掛了皮項圈,上頭有金屬釘凸木。

「人家說什麼樣的人養什麼樣的狗,它跟你長得真像……一樣的丑陋。她惡意地說。

「我第一次听到女人說我丑陋。」他好像很驚訝。

這時,胖太太走過來。「星野先生,分機有你的電話。」

他彈指要那只狗坐下。「別妄動,也別踫它的頭,它會撕裂你的頸動脈。」他走到床邊,半轉身接起電話。「嗯……哪幾個人可疑……」他看了她一眼,然後壓低聲音,使她無法听清楚他在說什麼。她又看了那只叫哈利的狗一眼。她知道它是看守她的衛兵,如果她今晚想逃出去,就得先擺乎它。

「哈,哈利。」她輕快地說,「好狗狗。」擺平它有兩種方法︰第一是看看能不能跟它做朋友。

它盯著她,發出低沉的咆哮。

看來和它是做不成朋友。

第二個方法是踢它肚子,電視上壞人都是這樣對付狗的。

她一抬起腳,哈利立刻垂下耳朵,上唇整個往後翻到鼻子上,露出牙齒。

她吞咽了一口口水,它的牙齒和恐龍的很像,她一點也不懷疑它能咬斷她的喉嚨。

接著,它站了起來,對她發出狂吠,像要撲到她身上。

她忍不住叫出來,「星野曜!你快來把狗帶走!」

他立刻掛上電話,沖去扯住哈利的項圈。「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原來你怕狗?」

「你這只狗誰看了都會怕。」

「我忘了告訴你,我家里有八只像哈利的狗,所以你晚上千萬不要跑出這個房間,不然會被它們分尸。」

可惡,她今晚別想逃了!

「你為什麼那麼在乎魅幻時鐘?你客廳里的那個第凡內立燈就比它還值錢。」

「為了得到那鐘,我花了六年的時間,所以那只鐘對我是無價的,我以後也不會賣掉它。」他的眼楮在她臉上飄移著,最後直盯著她唇瓣。「總有些東西,你會想一輩子留著它……」

夏蘿顫抖了一下,憶起他壓在她唇上的吻。

「我一向喜愛稀有而美麗的東西……」他輕柔的說,「而你吸引了我?」

她冷冷的打斷他,「我不想成為任何人的收藏品,而且我有男朋友了。」

星野曜蹙了一下眉。「男朋友?」

「對!你該不會以為我沒人要吧?小馬就是我男朋友。」

「小馬?就是那個丟下你先跑的男人……」他頓了頓,「那種差勁的男人不要也罷,你甩掉他,跟我在一起。」

「我愛小馬,不會跟他分開。」她疲倦地說,「我要睡覺了,請你和你的狗出去。」

「晚安了,祝你今晚有個好夢。」說完,星野曜拉著哈利走出房間。

夏蘿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無論用什麼方法,她都睡不著,只要閉上眼楮,就會想起星野曜。

白天還看不夠他丑陋的臉嗎?她責怪自己老是想起星野曜。

非常明顯,那家伙想染指她。男朋友之說會讓他卻步嗎?

她看不會,他給她一種他在跟她玩貓捉老鼠的感覺,而且他自以為捉得到她,早晚會把她吞到肚子里去。

狗屁!她才不會被他吃掉!

其實小馬不是她男朋友。

她在五歲那年失去雙親,被送到孤兒院,在那里認識同年紀的小馬。

小馬不僅叛逆,而且愛打架,往往打得全身是血,不過他十次打架,九次是為了她,只要那些喜歡欺凌弱小的男生欺負她,他就會打那些討厭的家伙。

她和小馬都不愛念書,經常逃學、偷東西,她開鎖後,小馬進去偷,他們小小年紀偷遍了那些討厭又有錢的同學家。

夜路走多,終會踫到鬼,某次失風被捕,小馬一肩承擔,說她只是把風,後來他被送進少年感化院。

她有五年的時間沒有見到小馬了,所以當他出現在孤兒院時,她感到非常訝異。

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快睡覺,對付那個家伙需要精神。夏蘿吞了顆止痛藥睡覺。止痛藥有安眠的成分。

星野曜深吸一口煙,而後吐出一個好看的煙圈。

憑著他的英俊,不曉得風靡了多少女人,跟他上過床的女人不計其數;但是私底下,他很瞧不起女人,因為女人都太愛他了,愛得沒自己的個性。

就拿明子來說吧,她活像一只哈巴狗,叫她往東,她就敢往西;他想要做|ai的時候,她就跟他做|ai;他叫她閉嘴,她就不敢說話。

他從來沒有遇見有個性的女人,也從來沒有女人拒絕他,而夏蘿……

星野曜緩緩笑了開來。喔,上帝絕對是非常了解他,知道他對哈巴狗似的女人已經厭煩了,才會丟給他一只張牙舞爪的小野貓。

他很想知道她在床上時會是什麼樣子。星野曜開始想象夏蘿赤|luo|著身躺在自己的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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