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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一笑傾城 第五章 寧王世子的打算

嚴明嵐看著秦豫白托人送到餛飩攤上的書信,實在苦惱極了。

為何約她去茶館見面?若是有事見她,直接來餛飩攤子找她就好了,何必約她上茶館見面?她應該去赴約嗎?

她倒不是擔心男女獨自在茶館見面有何不妥,她又不是名門千金,規矩沒那麼多,不過這就好像有個多金帥哥約你,你會情不自禁的生出許多漣漪,而你知道你們兩個人不可能在一起,你當然會猶豫不決是否應該赴約……

好吧,她想太多了,他很可能是有事情麻煩她,無關男女之情,可是她的腦子和心實在缺乏自制力,沒法子不想,沒法子不亂。

「姑娘怎麼了?」桔香很少看到嚴明嵐如此苦惱,什麼事也不做的發呆半個時辰了。

「桔香,若是有個京城貴公子向你表白,你會如何?」

桔香毫不遲疑的頭,「這是不可能的事。」

「我是說如果。」

「不可能就不可能,還有如果嗎?」

嚴明嵐懊惱的一瞪,「你回答問題就好了。」

「我爹娘不點頭,我再開心也沒用啊。」

對哦,人家即使說了「我想娶你」這種話,還得過她父母那一關,不是嗎?

「姑娘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桔香實在有點擔心。

「沒事,只是胡思亂想些有的沒有的。」

「姑娘別老愛胡思亂想給自個兒添煩。」

「我知道了,我不胡思亂想了。」

嚴明嵐最後決定去赴約,即使不認為秦豫白跟她有什麼可以牽扯,除非他擔心她會說了不該說的話,突然改變心意取她性命,當然,若是如此,那也是最後一面。

總之,若不是對她有意思,他們之間不應該產生交集,甚至她覺得他比較想跟她劃清界線才對,畢竟她知道他不想讓人知曉的事。

可是嚴明嵐萬萬沒想到,秦豫白竟然還想跟她做生意。

張著嘴巴半晌,嚴明嵐才找到聲音,「秦公子想要解毒丸的方子?」

「是,嚴姑娘能做出萬應丸的方子,勢必也能做出解毒丸的方子。」

嚴明嵐頓了一下,想否認萬應丸非她的方子,可是念頭一轉,又覺得此舉實屬多余,即使她否認,他也會認定是她,要不,為何他如此理直氣壯?

這也難怪,若非她的方子,舅公如何會改變心意賣給他?若是舅公不要那麼死腦筋,最後願意親自出面與他交涉,他就會心存遲疑,不會一口咬定是她的方子。總之,就算她不想承認,也只能默認。

「秦公子想要什麼解毒的方子?」

「無論嚴姑娘有什麼解毒的方子,我都願意買下來,當然解毒丸只會用在我的商隊,不會在醫館販售,這一點請嚴姑娘放心。」

「我確實花了不少心思鑽研解毒的方子,不過未經測試不能確保功效,秦公子還是要買下這些解毒方子嗎?」

「我相信嚴姑娘不會將無用的方子賣給我。」

「沒想到秦公子對我如此有信心。」

秦豫白對她展顏一笑,「萬應丸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這個男人真是狡猾,她只想默認,並不想正面承認,可是這會兒他直接挑明,不是明擺著不給她機會閃躲嗎?

遲疑了片刻,嚴明嵐終于正面回應,「秦公子為何如此確定萬應丸是我的方子?」

盡管種種跡象顯示萬應丸的方子是屬于她的,但是沒有證據的事,誰會如此肯定?

「我說是直覺,你信嗎?」

嚴明嵐怔愣了下,「秦公子唬我的吧。」

「當然不是,不過,若非嚴姑娘願意將萬應丸的方子賣給我,我也不能確定。」

嚴明嵐很不服氣,「我明明是說服師傅將方子賣給你。」

「若是董老大夫真的不承認你這個徒弟,又如何願意接受你的勸說?」

這個男人是在告訴她,從一開始他就在設局詐她,是嗎?嚴明嵐撇了撇嘴,「總之,就是我太好心才讓自個兒露了餡,對嗎?」

「嚴姑娘請放心,這事我絕對不會說出去。」

嚴明嵐語帶自嘲的唇角一勾,「這會兒我也有秘密落在你手上,我們還真是扯平了。」

她突然覺得自個兒很可笑,人家一直在算計她,她卻當自個兒也有穿越女的魅力。

她又不是貴女,就是有魅力也很難得到貴公子青睞,這就是這個時代的社會規則——什麼都得門當戶對。

「我不會拿這事為難嚴姑娘。」

「我手上的解毒方子可以賣給你,不過得容我先測試,我可不願意將不清楚成效如何的方子賣給人,畢竟這是攸關人命的事,不知公子能否再等我一個月?」

「行,我應該還會在盛安待上一、兩個月。」

「方子測試過了,我要如何告知秦公子?」

「我會經常去餛飩攤。」

「我知道了,測試過了,我會請陳山告訴秦公子,秦公子再決定如何交方子。」嚴明嵐隨即起身告辭離開。

簫河隨後從隔壁的廂房走出來,進了這兒的廂房。「公子,嚴姑娘真的會認識郡主嗎?」

「她稱董老大夫舅公,若是董老大夫認識,她應該也認識。」

面對他的試探,董老大夫顯得有些防備,很明顯董老大夫見過安平郡主的畫像之後,對于出現在周遭的人生出疑心,因此他一直想著如何突破。

直至昨日陳掌櫃送來消息指出董家原是蘭州人,後來不知因何事故整個家族遷至幽州,而嚴家是十二年前舉家遷至盛安投靠董老大夫,後來嚴家當家跟著董家做起藥材買賣的生意。

董家子嗣不豐,董老大夫兒孫之中更是經商之才凋零,而嚴家當家是個有膽量魄力的人,越過白長山深入北齊販售釆買藥材,助董家的藥材生意越做越大,換言之,如今董家藥材的生意可以說是靠嚴家當家撐起來的。

他對嚴家當家相當感興趣,又想,董老大夫識得安平郡主,嚴家當家應該也識得,不如從嚴姑娘身上著手尋找線索,至少嚴姑娘對他的防備心不大。

「嚴姑娘不善于隱藏心思,公子何不直接畫畫像試探嚴姑娘?」他覺得公子實在沒必要如此費心,公子為了接近嚴姑娘可謂絞盡腦汁,這可是不曾有過的事。

「如今他們在明,我們在暗,董老大夫就是有所防備也無法考慮周全,若是我們化暗為明,確定他們真的認識安平郡主,魚兒也嚇跑了。」

「只要讓嚴姑娘知道我們並沒有惡意,嚴姑娘說不定還能帶我們找到人。」

「我們沒有惡意,但要他們相信我們沒有惡意。」秦豫白了頭,「就算安平郡主不願意和親,在先皇沒有下聖旨之前,她跟石閔俊逃離京城不過是私事,不是國事,而先皇也早就駕崩了,石閔俊為何還繼續帶著安平郡主躲藏在外?我怕找他們的不是只有皇上,還有另外一派人馬。」

略一思忖,簫河立即明白過來,「有人在追殺安平郡主?」

「這事要等見到石閔俊才能知曉。」

「石閔俊可真是厲害,竟可以躲藏這麼久。」

「皇上還是太子時,他可是東宮第一高手,皇上最倚重的親信,若他一直待在皇上身邊,如今不是鎮北將軍,也是守衛西北的大將。」

「莫怪他會察覺到涌入盛安的難民有異。」

「要不,皇上也不會如此在意此事。」

「但願這次真的能透過嚴姑娘找到石閔俊和安平郡主。」

秦豫白相信這次一定能找到人。

在外人看來,寧王世子梁士祺不太長進,只懂吃喝玩樂,若說還有什麼可取之處,他好歹沒有染上京城權貴子弟最大的惡習——包養戲子、流連青樓。

套一句他自個兒所言,沒有銀子揮霍就只能安分一點,但事實上並非如此,他也是有野心的,同樣姓梁,為何他父親只能待在燕州這種隨時有餓狼撲上來的地方?

他喜歡京城,不是因為京城繁華似錦,而是那兒熱鬧得很,日子從來不會無聊,單是看著人家斗來斗去就很有意思,因此章家找他合作,他在能夠接受的範圍同意了。

老實說,他看不上章家,章家門第不高,已逝章紀所生的二皇子難以得到朝臣支持,可是章妃過世後,皇上允了章妃臨死前的請求,讓章家送另外一個女兒進宮,也就是妍嬪娘娘——這可是一個厲害的女人,如今可以說是後宮最得寵的女人,也因為如此,他覺得二皇子有機會爭取那張龍椅。所以章家找上門提議互換利益,他不能不給個面子。

總之,別看他像個沒出息的紈褲子弟,事實上他的身手可好得很。說起來,這也是因為他很怕死,畢竟他的身分很容易教人生出是非,一直待在父王身邊的弟弟們也盼著他有個萬一。

習武保護自己是必然,不過,自從皇上允他回到燕州,他的腦袋瓜就不再那麼吸引人了。

結論是,高手也無法神不知鬼不覺跟蹤他,只是想擺月兌對方,他需要費點功夫。

回到客棧,梁士祺連喝了三盞茶方才覺得自個兒緩過氣來,真是累死人了!

「你認為這是哪邊派來的人?」梁士祺最討厭被人家跟蹤,這就好像後面跟著一只吵死人的蒼蠅,一刀殺了他,不但小題大作又會讓自個兒很惹眼,但是放任他當你的尾巴又覺得很嘔。

如今他不過是個落魄藩王的世子,用得著盯著他嗎?

文郵想了想,腦海只有一個人,「齊莫閻派來的人嗎?」世子爺見齊莫閻好像沒有派護衛的意思,不免有些惱了,索性在酒樓前面鬧了一出,小小警告齊莫閻。

略一思忖,梁士祺苦惱的搖頭,「我覺得章家應該不清楚他的底細,可是又覺得章家不至于如此糊涂,沒仔細查清楚底細就將人放進來了。」

「世子爺若能知道他的底細,章家就能牢牢抓在世子爺手上了。」

梁士祺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我知道得太清楚了,章家只會看上我的頂上人頭。」

二皇子若能如願登上大位,最先處理的就是掌握底細的合伙人,所以啊,凡事留幾分糊涂不是壞事。

「若非齊莫閻,究竟誰派人跟蹤世子爺?」

「我懷疑是章家的人。」

文郵怔愣了下,「為何是章家的人?」

「我可以跟章家互換利益,當然也有可能跟其它人互換利益,章家防著我,派人盯著我也是情有可原。」

琢磨了一下,文郵心有疑惑,「章家剛剛跟世子爺合作,彼此的關系還不穩固,挑在此時惹惱世子爺不是給自個兒找麻煩嗎?」

是啊,雖然他與章家接觸時日不長,但是看得出來章家都是聰明人,最要緊的是行事謹慎,並未因為妍嬪娘娘受寵就真當自個兒是國舅家,皇上還曾多次贊賞章家門風好,要二皇子多與章家親近。

「可是,若非章家還會是誰?」

「卑職不知道,可是總覺得不像章家的作風。」

「無論是不是章家,這事得弄清楚。」

「不如我們反過來跟蹤對方?」

梁士祺著頭,手指又開始敲著炕幾,「今日順利甩掉對方,卻也驚動對方,想必暫時不會派人跟蹤我,你想反過來跟蹤對方也沒機會……看樣子,這事還是得從章家那兒下手。」

「這是為何?」

梁士祺自嘲的唇角一勾,「我這個寧王世子听起來很風光,可說到實權還不見得比得上章家,人家為何要跟蹤我?若說我做了什麼大事,就是與章家合作,我突然引人注目若沒有章家的原因在內,我絕不相信,所以這事得從章家下手豐,也可以確定是不是章家派人跟蹤我。」

「世子爺不方便進京,這事就交給卑職吧。」

「不,這事交給成華。雖然成華身手遠不及你,但勝在機靈,更知道如何應付章家。」梁士祺下了炕,轉去小書房,「我立即修書一封給章大人,你讓成華進來。」

文郵領命退出房間。

「你說,寧王世子發現你的人?」秦豫白的聲音很溫和,但是站在他前面的陳掌櫃卻莫名的一顫,感覺一股寒意從脊背升上來,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寧王世子比我們想象的還要難纏。」關于秦豫白,陳掌櫃听過很多傳聞——此人如三月春風,美好柔和,可是想進入鐵衣衛的人,各個都是經過殘酷考驗的頂尖高手,若他真的像外表一樣溫潤如玉,絕不可能成為鐵衣衛第二號人物,而他不過十八歲;還有一說,他能夠在鐵衣衛呼風喚雨,是因為他相貌俊美迷得皇上暈頭轉向,深得皇上寵信。

無論有多少閑言閑語,撇開他是鐵衣衛副指揮使不說,他最引人注目的身分是安國公長子,而安國公不只是皇上表弟,更是皇上的伴讀,兩人比親手足還親近,盡管如今安國公迷上出海,不在朝堂,他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還是無人能及。

「若我知道錦衣衛如今連跟蹤一個紈褲子弟都辦不到,我不會請你出面。」

「寧王世子絕不是紈褲子弟。」

「那寧王世子是什麼樣的人?」

「寧王世子很狡猾,雖然長年不在寧王身邊,但卻深受寧王信任看重。」

「寧王自個不行,他不信任看重長子,難道還盼著其它更不成材的兒子嗎?」

雖然秦豫白的口氣至今沒有一絲絲責備,陳掌櫃卻越來越緊張,「那個……寧王世子跟著皇子們讀書習武,總是居于中間,這就表示他懂得審時度勢,如何會是一個紈褲子弟?」秦豫白狀似同意的點點頭,「如此說來,只要對方有點本事,錦衣衛就什麼事也辦不成,是嗎?」

「……不是,只是寧王世子很可能是個高手。」

秦豫白終于知道皇上為何堅持建鐵衣衛,這些不在皇上眼皮子底下的錦衣衛過慣安逸日子,辦事能力太差了。

「好了,你不必再插手管寧王世子的事。」見陳掌櫃似乎還有話要說,秦豫白舉起手阻止他,「這事我不會上報皇上,不過,下不為例。」

陳掌櫃松了一口氣,「多謝秦大人。」

「寧王世子如今住在哪兒?」

「歡喜樓客棧。」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聞言,陳掌櫃趕緊告辭離開。

簫河沒好氣的撇了撇嘴,「這些錦衣衛真是越來越不行了!」

「他們已經被地方權貴官吏養廢了。」

「難怪這麼多年來,石閔俊可以帶著安平郡主躲過搜索。」

「寧王世子都應付不來,更別說石閔俊那樣的高手。」秦豫白頓了一下,「我們對寧王世子的了解太過淺薄了。」「寧王世子在京城權貴子弟當中確實不顯眼,人人對他的印象只有六個字——喜歡吃喝玩樂。」

唇角一勾,秦豫白不能不承認自個兒失算了,表現在外的不過是想讓人知道的面貌,他不也是如此嗎?「若是人人都覺得你只會吃喝玩樂,這也是很了不起的事。」

「我倒是沒想那麼多,畢竟藩王的世子太過出色了,很容易招來殺身之禍。」

「若他沒有野心,也許會甘于當個不出色的世子爺。」可惜,皇家的人從來不缺野心,只是機會不站在你這邊,你也只能強迫自個兒別冒出頭,而顯然寧王世子是一個善于隱忍的人,要不在京城那麼多年,四周皆是聰明絕頂、善于耍心機之人,為何沒有人看出來他是個高手?

簫河若有所思的抿著嘴,「混進盛安那些北齊勇士是不是跟他有關?」

「寧王世子再有野心也不可能與北齊勾結,至少不是這個時候。」如今寧王府很窮,寧王世子有興趣的應該是如何掙銀子。

「無論如何,人是寧王放進來的,若說寧王世子與此事毫無關系,我不相信。」

「確實,若非寧王世子在其中起了作用,寧王應該不會上書,不過寧王世子只怕也是無意間成了別人手上的棋子……不,也許他很清楚,可是在利益考慮下,他不能不妥協。」

「若寧王世子是個有本事的,不應該不清楚對方底細就摻和其中。」

「錯了,不清楚才有機會將自個兒摘出來。」

細細一想,簫河就懂了,「原來他打的是這樣的如意算盤。」

「太後還在,皇上又只有寧王這個同胞弟弟,只要不觸犯皇上的底線,皇上都會輕輕放下。」

「我們還要跟蹤寧王世子嗎?」

「如今他已有察覺,跟蹤他只怕查不到什麼,不過他勢必很想知道是誰盯上他了,應該會釆取行動。」

略一思忖,簫河明白了,「他不會自個兒行動,而是交給身邊的親信。」

「沒錯,這事交給眾烈,盯著他身邊的親信,不過別盯得太緊了,免得教對方察覺,什麼都沒發現,反過來被人家盯上了。」

「秦烈可是最厲害的暗衛,他不會犯那麼大的失誤。」

「錦衣衛再不行,在打探消息、跟監上也不是常人能比得上,可是他們卻栽在寧王世子的手上。」秦豫白再次拿起筆蘸墨,繼續先前被打斷的畫作,然後冷冷的補上一句,「千萬別小看對手。」

「我知道了。」

秦豫白很快就完成一幅充滿歡樂的農莊圖,眼前不知不覺浮現那張明艷動人、朝氣蓬勃的嬌顏,想到自個兒為她準備的東西,于是問︰「秦英回來了嗎?」

「回來了,不過正好遇上陳掌櫃上門,我看他風塵僕僕累得夠嗆,便讓他先下去歇會兒。」最近他實在看不懂主子,公子盼著與嚴姑娘建立關系,想要討好嚴姑娘這是當然,可是也沒必要如此費心吧。

「醒了,就讓他將東西送過來給我,還有你親自去餛飩攤跑一趟告訴陳山,後日未正我在茶館等嚴姑娘。」秦豫白想著嚴明嵐看到東西必然是歡心喜悅,不由得生出雀躍。

簫河從沒看過主子眉開眼笑的樣子,一時驚住了。

遲遲不見簫河應聲,秦豫白轉頭看著他,「沒听見嗎?」

回過神來,簫河連忙道︰「听見了,這會兒我就去餛飩攤。」

秦豫白點了點頭,重新鋪了一張紙準備繼續作畫——這是他平心靜氣的法子,而最近他很需要平心靜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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