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妻 第十二章 按捺不住了
媚姨娘和蓉姨娘走後,荷葉也被上官赫宇遣到屋外,屋內只剩下他們夫妻倆。
「夫君是因為听見了我同意姨娘所求這才在生我的氣嗎?」衛珠玉不等他開口,主動招認的詢問道。
先前她本以為他是在外頭受了什麼氣,之後見他還有心情審問兩位姨娘,又將處置權交給她,她就知道自己想錯了方向,如果真的外頭出了什麼事,他不會有閑情處理內宅之事,肯定三兩句就將人給打發或處置了。
她認真的想了又想,終于想到這個可能會惹他生氣的原因。
「夫人可真大方,二話不說就把爺給讓了出去。」上官赫宇哼聲道,證明了衛珠玉的猜想無誤。
「夫君誤會了,我這不就是因為相信夫君絕對不會同意這事,這才會裝大方同意嗎?」她苦笑著說。
「真的是在裝嗎?爺看你半點猶豫或是生氣的神情都沒有,根本就不像是在假裝。」上官赫宇不爽的道。
「既然要裝就要裝得像,不像我又何必要裝呢?」衛珠玉無奈道。
「夫人也知道你何必要裝?」上官赫宇不滿道︰「你是我上官赫宇明媒正娶的嫡妻,面對敢以下犯上、言語態度不尊主母的姨娘,你要打要罰盡管處置就是了,何須要裝?」
「我並不是要裝給姨娘看,而是要裝給侯爺夫人看的。」衛珠玉輕聲嘆息道。
上官赫宇身上的火氣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凝肅。
「你的意思是,這事又是她的杰作?」他蹙緊眉頭沉聲問道。
「我不知道,但是她們太過咄咄逼人了,我退一步她們就進兩步,這情況好像有些不對勁,就像她們非得要逼得我忍受不了對她們發怒一樣。」衛珠玉皺眉說。
「這是為何?」
「應該是為了讓我犯下七出之妒忌這一條吧,只要我有了善妒之名,將來不管是要拿捏我,或是用此逼迫夫君休妻都能師出有名。」
「可是媚姨娘和蓉姨娘是我從外頭帶回來的,並不是她的人。」上官赫宇對于她的猜想並不認同。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再加上夫君這段時日對兩位姨娘的冷落,她們又怎會不為自己的未來做打算,重新尋找一個可靠的靠山呢?」
「她們膽敢背叛我?!」上官赫宇怒不可抑。
「不能說是背叛,因為她們並不知道爺與侯爺夫人敵對的事,以為這麼做最多也不過是針對我而已,並不會影響到夫君。」衛珠玉搖頭道。
上官赫宇深吸一口氣,略微調整了一下情緒後才撂下狠話,「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她們
若再敢不安分,就別怪爺翻臉無情。」
衛珠玉對此沉默以對,只因這事她管不著也不想管,否則一不小心真可能會被安上善妒之名,她可不想沒事惹得一身腥。
「她們若再敢對夫人你不敬,不管有無旁人指使,夫人都不需要對她們手下留情,該怎做就怎麼做。」上官赫宇對她說。
「我知道了。」衛珠玉點頭,接著轉移話題問他,「夫君怎麼才出門一會兒又回府?」「那一位已經知道我擁有白陽山渡假村股份的事了。」上官赫宇既無奈又煩惱的告訴她。雖然這事不可能永遠保密下去,但他沒想到會這麼早就曝光。
衛珠玉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給驚得瞠大雙眼,「怎麼會?」關于保密一事,他們可是三令五申,一再的強調再強調了許多次,怎麼還會泄露了呢?
「都怪杜壯那笨蛋對熟人不設防,幾杯黃湯下肚就讓人給套了出來。」上官赫宇恨鐵不成鋼的氣道。
「熟人?」衛珠玉敏銳的抓住這個關鍵字眼。
「李曉,我的表哥,也是侯爺夫人娘家的佷兒,杜壯的表姊夫。」上官赫宇表情諷刺。「只因為他是侯爺夫人娘家的佷兒?」
上官赫宇搖頭,「李曉他才高八斗,前途似錦,平日根本不屑與我們這群軌褲子弟為伍,會突然請杜壯吃飯喝酒,明顯就是另有所圖。」
衛珠玉張了張嘴,有些無言以對。原本被瞧不起,卻突然被討好,這對方不是懷著司馬昭之心是什麼?那位杜公子也太好騙了吧?
不,不該說是好騙,應該說是得意忘形才對,被原本瞧不起自己的人吹捧佩服,任誰都會覺得揚眉吐氣,一不小心就得意忘形了起來。那位夫人真是好手段,竟連這點都算計了進去。
「看樣子侯爺夫人就快要圖窮匕見了。」衛珠玉嘆息道。
「我不在乎她對我刀劍相向,只擔心她在我出門不在府內時出手對付你。」上官赫宇憂心忡忡的看著她。
「應該不至于吧?又還沒有真正的撕破臉。」衛珠玉猶豫道。
「就是因為這樣爺才擔心,夫人難道不知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的道理嗎?」上官赫宇嘆息著搖頭道。
「只要我安分守己沒犯錯,她師出無名也——」衛珠玉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她突然想起不久前她才說過這句話,差別只在有和無兩個字上。
上官赫宇同樣也意識到了,夫妻倆對看了一眼,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看來真是她的杰作,她可真是一點都不浪費時間啊。」上官赫宇嘲諷的撇了下唇瓣。
「恐怕是早在起疑時就未雨綢繆的預先布置了。」衛珠玉嘆道。「看樣子我果真還是拖累了夫君。」
「傻話。」上官赫宇白了她一眼,神情卻是溫柔而寵愛的。他認真地對她說道︰「若非有夫人,再給為夫十年的時間,為夫恐怕也積累不出可以與侯爺夫人正面交鋒的力量與勇氣。夫人是我上官赫宇的幸運,從來就不是什麼拖累。」
衛珠玉感覺有股甜意在心里泛開,令她忍不住的想微笑與感謝。「謝謝夫君。」她凝視著他說。
「謝什麼呢?該說謝謝的人應該是我。」上官赫宇握住她的手,感覺與她的距離似乎第一次如此接近——他不是指真正的距離,而是心與心之間的距離,讓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她所有的情緒。
「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她問他,帶著依賴的語調。
「只能照當初的計劃搬到渡假村那里去了。」
「能行嗎?」她問,心里自是願意的。
「既然都讓她知道我與渡假村的關系,咱們搬到白陽山去住也有正當的理由,渡假村還處于建造中,需要有人監工。」
「夫君是為了正事而去,那麼我呢?」她有些擔憂理由不充分,會被駁回。
「夫唱婦隨。」他微笑。
「侯爺夫人不會同意的。」衛珠玉搖頭道。
「她不同意又如何,只要父親同意就行了。」上官赫宇不以為意的冷笑,「況且腳長在咱們身上,咱們要走,她還能剁了咱們倆的腳不成?」
「失敗了?」
「二少爺突然回府撞見,當場就針對那事將人給處置了。」
「該死!」
侯府正院順心樓內,侯爺夫人在得知自己所做的安排又一次得到失敗的結局後,怒不可遏的直接把手上的茶杯給砸爛了。
她不懂明明看似手到擒來、極為簡單的一件事,怎會一而再的失敗?
衛珠玉那丫頭明明就是個膽小畏縮、出身卑賤之人,水雲院里那幾個小妾個個都能碾壓她,可是就這樣一個丫頭卻不聲不響的先讓信心滿滿的柔姨娘敗北,接著又讓有心計、手段與野心的蓉姨娘折戟沉沙。
雖說這都與上官赫宇的突然出現有關,但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嗎?不說別的,就拿上官赫宇對那丫頭的迷戀與袒護來說就讓人百思不解。
除此之外,渡假村的橫空出世也令她費解,從她所得知的消息,渡假村似乎就是常與上官赫宇混在一起那票紈褲子弟搞出來的,但問題是那票人若真有本事,就不會成為京城里讓人聞之搖頭級眉的紈褲了。
不說其他人,就拿上官赫宇那小子來說,他可是她一手養育長大的,他有什麼本事、肚子里有多少墨水,她又怎會不知道呢?要她相信他在渡假村的籌劃上有出份力,真是打死她也不信。
可是她也知道上官赫宇手頭上沒什麼錢,他既出不了錢又出不了力,到底是憑什麼能在那個渡假村里佔有一席之地?這是她始終想不明白的一點。
總之,她想了想後發現這一切超出她預料之外的事,幾乎都是發生在衛珠玉那丫頭出現之後,所以不管是巧合或是那丫頭真有什麼她所不知道的心計,她都決定要將那丫頭給除掉,可是怎知每每出手都落得失敗的下場呢?
「你有沒有什麼好法子?那丫頭我非除掉不可!」侯爺夫人咬牙切齒的問站在一旁的心月復張嬤嬤。
「其實老奴一直認為夫人既然身為二少女乃女乃的婆母,要拿捏您看不順眼的媳婦,根本不需要什麼理由。」張嬤嫂說。
「我也知道,可那是以前,以侯爺現今對我的態度,我不能師出無名。」侯爺夫人有些煩躁的說。
張嬤嬤呆了一下,她一時之間竟忘了這事。「夫人,您可知侯爺到底為何會突然改變對您的態度?」她問。
「還不是為了捉奸那事!」
「可那事都過這麼久了,您也做了該做的處置,侯爺怎還會為此事耿耿于懷,遷怒至今?」張嬤嬤感到不解。
「這事我也想不透。」
「您沒問嗎?」
「怎會沒問?但是侯爺根本不承認,反倒怪我想太多了。」侯爺夫人想到這事就覺得生氣。
「這太奇怪了。」張嬤嬤喃喃自語地說了一句,又道︰「夫人,您說侯爺他會不會知道柔姨娘那事是您指使的?」她小聲的說。
「我曾開門見山的問過侯爺是否因懷疑我才這麼對我,侯爺一樣不承認。」侯爺夫人氣悶的說。
張嬤嬤也無言以對了。
「算了,不說侯爺的事了。」侯爺夫人揮了揮手,不想再為這事煩心。她對張嬤嬤說︰「你先幫我想想到底該怎麼對付那丫頭。」
「老奴認為要對付二少女乃女乃最好挑二少爺不在府里的時候,否則難保二少爺不會又一次湊巧壞了夫人的事。」
「這我也想過,偏偏那小子近來似乎一點出遠門的打算都沒有。」侯爺夫人恨聲道。
「舅爺的生辰不是快到了嗎?」張嬤嬤狡黠的說。
侯爺夫人眼楮頓時一亮。「我怎會把這事給忘了?」她立即籌劃了起來。「此去秦東,來回至少也需要一個月的時間,加上那小子愛玩樂的性子,沒花上兩、三個月絕對回不來,兩、三個月的時間,足夠了。」
「夫人睿智。」張嬤嬤奉承道。
「別拍我馬屁了。」侯爺夫人笑嗔她一眼,「你叫人去看他在不在府里,若在的話就叫他過來一趟。」
「是,老奴這就讓人去請二少爺過來。」
半個時辰後,上官赫宇來到順心樓,態度一如往常般隨意又自在。
「听說母親在找孩兒?有什麼事?」他徑自挑了張椅子坐下,還動手為自己斟了杯茶水來喝。
「再過一個月就是你大舅父五十歲的生辰,母親希望你能去趟秦東,代咱們侯府送上賀禮。」侯爺夫人用著和藹的面容,柔和的嗓音道。
「這事沒辦法。」
上官赫宇的直接拒絕把侯爺夫人給驚呆了。「為什麼?」她月兌口質問,不自覺的帶著一絲怒氣。
「自然是孩兒有事要忙,沒時間去做這件事。」說完上官赫宇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道︰「母親怎麼好像在生氣的模樣?」
侯爺夫人立即將表情與情緒調整了一下,微笑道︰「母親哪有生氣,母親是驚訝。你說有事是什麼事?再有事也比不上你替咱們侯府送生辰賀禮給你舅舅這件事重要吧?」她循循善誘,怎能容許他不去?他若不去,她的計劃該怎麼辦?
「這事的確重要,所以母親可以叫大哥或三弟、四弟去做,要孩兒去卻是不成的。」
「為什麼不成?」侯爺夫人咄咄逼人的問道,一不小心又讓火氣冒出來。
「孩兒剛才不是說了,孩兒有事要忙。」
「你能有什麼事,真當母親不了解你嗎?」侯爺夫人沒好氣地道,「反正這一趟你就是得去!」她決定直接命令省事。
上官赫宇一臉無奈道︰「可是孩兒先前已稟報過父親,過兩日就要出門,不到過年恐怕是沒空回家來。」
「你要去哪?」侯爺夫人驚訝的問。如果真是這樣,那她也用不著再多此一舉了。
「白陽山渡假村。」上官赫宇回答,接著大剌剌又帶點得意的對她說︰「孩兒,直沒告訴母親,其實孩兒在那渡假村擁有些股份,雖然只是一點點,但好歹也算是那渡假村的東家之一。現在渡假村還在建造中,身為東家之一的我也得做些事,盡點責任才行。」
「你擁有渡假村的股份?」侯爺夫人睜大雙眼,裝出震驚的模樣來。
「只是一點點。」
「這是怎麼一回事,你快跟母親說說。」侯爺夫人表現出驚訝又急不可耐的模樣。「听說那渡假村極受人吹捧,是現今京城有錢人最趨之若鶩的去處,可謂日進斗金,你怎麼可能會是那里的東家呢?」
「我不是東家,只是擁有其中一點點股份而已。」上官赫宇糾正道。
「那也很了不起了,你快跟母親說說是怎麼一回事。」侯爺夫人把握機會打探。
「這事說來話長,簡單說就是孩兒無意間認識了渡假村的東家,那人看中孩兒與孩兒那票哥兒們對吃喝玩樂的見解,便請咱們這票人當他渡假村的參謀,又分一點股份好籠絡咱們兄弟幾個。」
「那東家是誰?」侯爺夫人迫不及待的問。
「不可說。」上官赫宇搖頭晃腦地道。
「對母親也不能說?」
「不能,因為立了保密合同,說了的話孩兒和兄弟們手上那一點股份就得還回去了,這是懲罰,還是連坐的。」上官赫宇雙手一灘,一臉無奈。
侯爺夫人原本想好要問的問題瞬間全堵在了喉嚨里,難受到一個不行。
「好吧,那母親就不問你了。」她強擠出個笑臉來。「所以你已與你父親說了兩日後要出門?你父親允了?」
「這是去做正經事,父親自然會允。」上官赫宇露出得意貌。
「這事就是你上回說的秘密?」
「嗯。」
「怎麼這回又能把秘密說出來了?」侯爺失人似笑非笑的問道,心里難免懷疑他是不是知道她已得知此事,這才會與她坦白。
「還不是父親讓人盯著孩兒不許孩兒出城,孩兒無奈之下,只好把這個秘密告訴父親。」上官赫宇說得忿忿不平,隨後又撇唇道︰「既然都告訴父親了,母親八成也會知道,孩兒還保密個屁!」
「你這孩子……」侯爺夫人實在不知該說什麼好。
「不過這件事父親說的確要保密,還跟孩兒分析了一堆道理,孩兒听得頭疼也沒能記住,母親自個兒去問父親,孩兒只要記住此事不要再對人言就行了。」上官赫宇說完徑自起身準備離開。「送賀禮的事母親還是讓別人去吧,恕孩兒幫不上忙。母親若沒有其他事,孩兒先走了。」
「等一下。」侯爺夫人急忙將他叫住,「你剛說這回出門要到過年才會回來?這是不是要在白陽山待上三個月的時間?」
「是啊,要做大事總得要有付出。」上官赫宇擺出一副義無反顧、凜然無懼的模樣。
侯爺夫人暗自心喜,這麼一來她也用不著再為了如何讓他離府費心了,但為了更加確定,她故意問他道︰「這麼長時間在外,你就不擔心你媳婦兒一個人留在府中會被不喜她的母親欺負,受委屈了?」
「擔心啊,所以孩兒決定帶玉兒一起出門。」
「什麼?!」侯爺夫人愕然驚叫,突然有種頭昏眼花的感覺。「你剛剛說什麼?」
「擔心,所以孩兒要帶玉兒同去白陽山。」
「不行!」侯爺夫人遏制不住憤怒的大聲叫道。
上官赫宇挑高了眉頭,重新坐回椅子上,好整以暇的問道︰「母親為何說不行?」侯爺夫人輕皺起眉頭,訓斥道︰「你是去做正事的,帶個女人同行像什麼樣子,也不怕讓人笑話?」
「京城中誰不知道孩兒就是個紈褲,帶個女人同行又怎樣?更別提孩兒帶的又不是什麼不三不四的女人,而是孩兒明媒正娶的媳婦兒,誰敢笑話我?」上官赫宇哼聲冷笑道。
侯爺夫人被這麼一堵,一時之間竟不知要說什麼,張口結舌了半晌後眨了眨眼楮方才回過神來。她換上和緩的語氣,用別的方式勸他,「不管怎麼說,你是去做正事又不是去玩的,帶著家眷總是不太方便行事,還是讓二媳婦留在府里吧。」
「母親又不是不知道孩兒根本沒啥本事,說是去做正事,其實還不是去那里玩的,正好帶玉兒一起去,夫唱婦隨,游山玩水也有個伴兒豈不更美?哈哈。」上官赫宇開懷笑道,把自個兒的如意算盤給和盤托出。
侯爺夫人暗暗咬牙,她怎麼能眼睜睜的讓這事發生呢?若讓那丫頭跟這小子去了白陽山,短時間內她還有除掉她的機會嗎?一定要阻止這件事。
「母親還是覺得你這樣做不妥。」她嚴肅道︰「既然決定要做正事就要好好做,趁這機會扭轉別人對你的觀感,你要听母親的,母親絕對不會害你。」
上官赫宇差點沒冷笑出來。不會害他?他還真想叫她發誓,看她被天打雷劈。
「母親覺得我會在乎別人對我的想法嗎?嘲諷的笑道︰「別人要怎麼看我、怎麼說我那是他們的事,我只要自己覺得開心就行。」
「你這孩子……」侯爺夫人真是心里犯堵,卻又不能表現出來,只能再接再厲的努力游說道︰「你可以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你說你,但你也得為咱們安慶侯府的名聲考慮——」
「母親這是在怪孩兒替咱們安慶侯府丟臉嗎?」上官赫宇打斷她的話,一臉不在意的表情。「可是孩兒又不是今日才被人說是紈褲,真要丟臉,早在七、八年前咱們安慶侯府的臉就被孩兒丟光了,不必等到現在。」
「你——」侯爺夫人差點氣絕,瞪著眼前油鹽不進的上官赫宇,她深呼吸了幾次這才緩過氣來,要自己還是得好聲好氣,用著語重心長的語氣說話。「赫宇,你就听母親這一次好不好?母親真的是為了你好。」
「孩兒知道,不過帶玉兒去白陽山的事孩兒心意已決,而且父親也允準了,母親就別再為這事操心了。」
上官赫宇說出來的話差點沒讓侯爺夫人吐血,眼見事已無法挽回,她也不想再浪費時間與他虛與委蛇,點頭妥協道︰「既然你心意已決,母親就不多說了,你且去忙你的事吧。」將他給打發走後,立即將張嬤嬤給召來幫忙想對策。
「那小子竟然打算將那丫頭一起帶去白陽山,你說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張嬤嬤剛才雖待在外間,但也將屋里母子倆的對話听了個全,自然知道出了什麼事。
老實說她也無計可施,想了半天,只能這麼勸道︰「夫人,既然改變不了二少爺帶二少女乃女乃去白陽山的決定,咱們現在也只有等他們回府之後再另謀他策了,畢竟在外頭咱們不好安排人,也不好動手啊。」
「安排人?」侯爺夫人因這三個字而靈光一閃。「沒錯,這才是當務之急,即便他們去了白陽山,只要身邊有咱們的人,要下手對付那丫頭還怕沒機會嗎?」
張嬤嬤愣了愣,壓根沒想到自己的勸說反倒讓夫人有了主意。
「夫人,咱們在水雲院里的人現今都還在外圍,接觸不到二少女乃女乃,況且這出門在外的,二少爺和二少女乃女乃又怎會不帶平日用慣且信任的下人呢?」
「你指的是荷葉和小草那兩個丫頭吧?如果她們倆是檔路人,想辦法除掉就是了。」侯爺夫人冷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