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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私心不可議 第十五章 將軍夫人離家出走

那日從永平王府請安回來,路蘭雪就覺墨東看著她的眼神有點不一樣,常常盯著她一句話也不說,卻又會突然走上前來緊緊抱住她,不只這樣,連著幾個晚上,這男人都像是怎麼樣都吃不飽的豺狼虎豹,總是要了她一次又一次,直到她再也睜不開眼理他為止,但即使如此,他還是會抱著她睡到天明。

這男人對她的在乎都表現在他對她的擁抱里。

他的不安,也表現在他對她的擁抱里。

「告訴我,是否出了什麼事?或許我可以幫上忙?」

「你好好地,就是幫我最大的忙。」他總是這麼說。

然後突然有一天,他告訴她他要出遠門幾天,沒想到這一去便去了半個多月,他身邊只跟著李承,趙信卻留在大將軍府里,只要她想出門逛街或是到廟里上香,趙信定親自陪著她,就怕她有一丁點閃失。

三月多了,到廟里上香的路上開滿著白色粉色的櫻花,階梯很陡,昨夜下過細細蒙蒙小雨的地上有點濕滑,小芳擔心她滑倒,小心翼翼地扶著。

不喜歡一群人跟著,路蘭雪出門只讓她一個人跟著,身邊不遠處趙信也緊緊跟著,她倒是不怕會出什麼事,但這半個多月來心心念念著墨東,卻沒收到他任何音訊,總是覺得心里不踏實。

問趙信他家主子的行蹤,也總是一問三不知。

進了佛殿,小芳去找寺里的住持,想替她家夫人找個可以稍稍休息的安靜處所,一直守在身邊的趙信卻突然不見了,只是路蘭雪並沒有發現。

鍍金的大殿上,路蘭雪跪在蒲團上誠心誠意的為自己的夫君祈求平安,她對佛陀說了很多話,就是閑話家常的那種,也不知說了多久,腳有點酸了,這才站起身來,卻突覺頭一暈,瞬間天旋地轉起來,柔弱的身子就要往旁倒去——

一只手臂及時扶住了她,將她整個人摟進懷里。

「你怎麼了?」才半個多月不見,她似乎瘦了些。

路蘭雪怔怔地看著他,淚不禁地便涌上眼眶,伸手圈上了他的腰,將他緊緊抱住。

「夫君,你終于回來了。」看見他,路蘭雪真的開心,淚卻是一直掉。

「你病了嗎?」臉色好蒼白。

她哭了,也笑了,但起一張小臉瞅著他,「沒病,好得很。」

墨東的長指輕輕地劃過她的臉龐,替她拭淚,「傻瓜,又哭又笑地……你身子虛,跑大老遠來做什麼?」

「來幫夫君祈福。」

「我說過,你好好地就是我的福。」

听了這句話,路蘭雪感動得眼楮和鼻頭都酸了起來,她真的好想他,好想好想。

那眼神,訴說著千言萬語,情絲纏繞,墨東的心一緊,下月復也一緊,身體都疼痛了起來。

他將她攔腰一抱,「我們回家了。」

「好。」路蘭雪乖巧的應著。

從佛殿到她被抱上馬車,大概整間廟宇的人都親眼見證了墨大將軍是如此疼愛自己的妻子,從到尾沒讓她的腳沾到地,害她只能將臉埋進他懷中來個眼不見為淨。

只要她夫君高興,她沒什麼不可以的,他覺得這樣抱著她好,她就乖乖讓他抱著,墨東將她抱進馬車後便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她安靜地偎在他懷中,馬車駕地出發了,他跟她坐她來時的馬車,趙信騎馬載著小芳在車後頭跟著,李承則行在馬車前方,偌大的馬車里就有他們兩人,安靜得只听到馬蹄聲。

兩人的身子貼在一塊,路蘭雪主動去親他的嘴。

「我可以問問這陣子你去了哪里嗎?」

「不行。」

「是軍機嗎?」

「是軍機。」

「那夫君出去那麼麼,可有想我?」

聞言,墨東湊上去親吻她,不讓她再一直問他話。

……

像是永遠要不夠似的,她總是可以惹得他忘情忘我……

馬車回到大將軍府,已是月娘高掛,整排的燈籠蘊藏著喜氣,空氣中卻異常的傳來一股異香,這異香,莫名的令人不安,讓路蘭雪不禁微皺起眉。

墨東拉著路蘭雪的手走進府邸,迎面走來一個陌生女子,鵝黃色鮮麗的衣衫亮麗奪目,她紅艷艷的唇上帶著笑意,一雙會勾人的眼眸只盯看墨東瞧,好像她眼底只看得見他一個人。

「大將軍,你回來了。」黃衣女子微微朝他一福。

墨東冷冷地看著她,點點頭,「我旁邊這位是夫人。」

黃衣女子這才看了他身旁的路蘭雪一眼,「小女子阿羅,拜見將軍夫人?」

「你是……」

「小女子是大將軍從小定下的妻子,因為後來兩家流離失散,失聯多年,小女子好不容易才在半個月前找到了大將軍,所以……還望夫人成全。」黃衣女子說著便朝路蘭雪跪了下去。

路蘭雪愣愣地看著她,身子發冷,呼吸急促,她的目光移向墨東,墨東沒有回避,迎上了她傷心的眼眸——

「她是我親生父母為我定下的妻子,她找了我好幾年,我不能拋棄她。」他的語氣很淡,眸很沉,瞬也不瞬地看著愛妻。

路蘭雪完全想象不到他怎麼可以如此輕描淡寫的說出這句話來……

他不能拋棄?

他不能拋棄她,那就只能拋棄她路蘭雪了。

方才在馬車里的濃情密意有多濃,此刻,路蘭雪的震驚及被背叛的感覺就有多濃,像是瞬間被打入冷宮,不,是被打進地獄里,一堆妖魔鬼怪抓住她,扯她,撕裂她,讓她害怕恐懼又痛苦,像是掉進無邊無際的洞里,永遠都爬不出。

「你的意思是……你要娶她進門?」路蘭雪整個人在顫抖。

「是,她不會搶你的位置,只是側室。」

路蘭雪很想笑,可是笑不出來,很想哭,可是不想讓他看見。

她將他握住她的大手狠狠地給甩開,快步往前走,她走得又急又快,像是後頭有惡狼在追趕她,今兒的風大,把她頰上的淚珠都吹散開來,冰冰涼涼的濕了她一臉。

「夫人夫人,你等等奴婢!」小芳見狀快步追上前去。

她的心,跟夫人一樣的傷心。夫人日也盼夜也盼著大將軍回府,沒想到盼回了大將軍,還盼回了大將軍的另一個夫人,夫人該有多難過?

將軍夫人傷心的模樣,一旁的雷封看見了,李承看見了,趙信也看見了,每個人的心都像被刺了一下,目光不約而同的望向他們的主子,有責備有控訴有不滿,卻是沒人敢提一個字,因為他們家主子此刻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

阿羅看著眼前的男人,走近他,無奈的低低了一聲,「大將軍,我看,夫人應該容不下我……」

墨東的臉一沉,嗓音更是沉,「我的夫人自然是容不下你,若得下你也不必出現在這里了。」

聞風閣里,路蘭雪不讓小芳進來,一個人靜靜地坐在窗前,夜晚的風冷,窗子一開冷氣迎面而來,如果可以,她希望這夜里的風可以冰凍她,讓她的腦袋瓜子可以不要胡思亂想,因為此刻的她需要冷靜。

門被推開,墨東走了進來,看見緊緊環住雙臂站在窗前顫抖的路蘭雪,他大步上前將窗子給關上,轉過身來冷冷地看著她,「你想生病嗎?」

「我病了,死了,不就好成全你們了嗎?」

該死的!她怎能這麼說話?她難道不知道曾經她的死,對他而言是多痛苦的折磨?

「我說過,我不能拋棄她,就只是如此而已,大將軍府多留一個女人並不難。」

「你不是收留一個女人,你是收留一個等同妻子的側寶,她甚至本來是你的原配,我才是那個後來居上的人……」

「所以你該知道這根本不算違背我對你的諾言。」

「你該告訴我你有一個未婚妻。」

「一個失蹤好幾年根本不知是生是死的未婚妻?她對我而言就跟死了一樣,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遇見她。」

「可是你遇見了!而且還把她帶回大將軍府來說要娶她!」

「路蘭雪,她威脅不了你的地位……」

「你答應過我一輩子不再娶側室。」

「那你要我怎麼辦?把她趕出去?說我不要她了?請她改嫁?是嗎?」

那眼神,就是在指責她是個妒婦,是個不識大體的女人,她的心更傷了,緊緊咬住唇瓣,她告訴自己要冷靜再冷靜。

「不是。我會出去,你娶她,我們和離吧。」心,疼得都要滴出血來。身子似乎被掏空了,搖搖欲墜。

墨東挑高了眉,對她輕易說出這樣的話感到心痛不已,他當然想過她會傷心會難過,還可能會離家出走抗議,卻沒想到她一開口就是和離,她竟是可以如此輕易的便把他給推開,他怎能不生氣?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明知她鐵定會生氣,但當這些話在她口中說出來,還是狠狠地刺傷了他。

「是,我很確定。」

「我不喜歡被威脅。」

「我也不是在威脅你,我是在成全你的忠孝仁義。」

「你先冷靜冷靜再說吧,我不希望你後悔。」話,墨東甩袖走出房間,一走出門就撞見守在門外的小芳。

「大將軍,夫人在氣頭上,您不要跟夫人計較才是,夫人是因為太愛大將軍了所以才會這麼傷心……」

「小芳,住口!」房門內,路蘭雪大聲斥喝了一句。她的心思,不需要旁人來說,如果他連她的心都不懂,還提什麼愛呢?

小芳閉嘴不敢再言,看著她家大將軍冷著一張大冰臉拂袖而去。

屋里的路蘭雪開始狂咳了起來,咳著咳著又吐了,小芳嚇得不知該如何是好,想去請大夫卻被她給喝止。

「我沒事,你不要沒事找事。」

這晚,路蘭雪吐了一夜,暈了一夜,開了個藥罐子往嘴里丟了一顆黑丸子,然後讓自己沉沉睡去。

夢里,她看見墨東娶了阿羅,她淚流滿面的轉身離開。

「我答應一輩子只愛你一個,你也能答應我一輩子只愛我一個嗎?」

「你的意思是,我這輩子能娶你一人為妻?不能再有側室?」

「如果你不願意……」

「我原意。」

騙人!他才剛娶了她,不到一個月又說要娶另一個女人!當初令她感動不已的承諾,成了最嘲諷的謊言,她在夢里流淚,她在夢里哭泣,吃了藥沉沉睡去的她事實上卻一直在夢里醒著,痛著、疼著。

她蹙都會眉,滴著淚,讓守在一旁的墨東也是眉頭緊蹙,伸手將她頰畔的淚拭去,是一顆接一顆,怎麼也拭不淨。

「夫人這一夜都這個樣子,一直掉眼淚卻沒醒來……」小芳擔憂不已地道。因此就算夫人不許,她還是把大將軍給請來了。

小芳端來一盆熱水和毛巾,墨東親手替路蘭雪擦臉擦手,神情專注而認真。

「永平王賞給夫人在洛州的房地契要收好,那兒現在時節正好,如果夫人要出門,可以去那里。」

「是,大將軍。」

「夫人出門時記得多帶點銀票銀兩,出門在外,可能都用得看。知道嗎?」

小芳越听越莫名,但還是乖乖應了聲,「是,大將軍。」

「還有,我不在夫人身邊時,不管夫人之後要去哪里或想去哪里,照顧好夫人,別過她冷著餓著累著。」

大將軍今天晚上似平特別多話,怎麼每一句都像在交代遺言似的?

呸,她在胡思亂想什麼。

「奴婢知道。」小芳怯生生的看了她家大將軍一眼,「可大將軍,夫人要去哪呢?夫人沒說要出門啊,只說她想睡覺……她剛一直吐一直吐……最近老是頭暈……」

墨東皺起眉,「沒請大夫嗎?」

「夫人不讓奴婢去請,說她的身體她自己曉得。」

「明兒一早,我派人去請大夫。」

「謝大將軍,夫人知道了一定很開心大將軍這麼關心她。」

墨東倏地起身,「守好夫人,我走了。」

小芳詫異的問,「大將軍今晚不留在這兒?」

墨東沒答話,轉身離開了房間。

隔日一早,大夫便被請來了大將軍府,可聞風閣里的將軍夫人卻已不見蹤影。

墨東青著一張臉,瞪向匆匆奔來又慌忙跪下的趙信,「你在干什麼?夫人呢?我不是叫你守好她?」

「主子,一大早夫人便要小芳端一熱熱的甜湯給小的,小的沒想到夫人會在湯里下了藥,讓小的睡沉了……請主子恕罪!」

雷封也趕緊跪了下來,「主子恕罪,守門的人也都喝了夫人送的甜湯……」

這話說來汗顏,只敢小小小小聲地說。

墨東當真氣悶不已,堂堂一個大將軍府,竟然隨便就讓自家夫人給溜了?還沒人發現?真是成何體統!這些人的日子當真過得太沒有警覺性了些!

「還有,主子,這是在夫人房里桌上找到的……」雷封雙手打顫地把信紿遞了出去,很怕待會會被雷給打到……雖然他姓雷。

墨東瞪著那封一直在抖動的信,狠狠地瞪著。

竟是和離書?

那個女人竟留下一封她親筆寫下的和離書?

該死的女人……

沒想到她真的敢……

「給我追!務必找到夫人不可。」

「等等!」墨東突然喚住他們,淡道,「找到夫人後不必讓她知道我在找她,找人暗中保護好她,再告訴我下落即可……還有,她在哪里,只需稟我一人可,不許聲張。」

太子府,有人匆匆趕來,太子樂正齊正在後院練箭,見來者是自己的親信,動也沒動地把手上的那張弓拉滿,箭射出,正中紅心。

「殿下,一大早大將軍府便派出數十人出城了。」

「數十人?」樂正齊微皺起眉,「前往何處?」

舅舅曾千交代萬交代,在這重要的時刻,京里各方人馬的出入對他們來說都是值得注意的大事,大意不得。

「听說是將軍夫人離家出走了,不往何處,所以才派一堆人出去找。」

「嗄?」樂正齊一愕,啼笑皆非,「不是才剛成親沒多久?這將軍夫人的脾氣也真大,她的夫君可是在戰場上以一擋百的大將軍,她竟敢離家出走?」

「因為大將軍昨夜帶了一個女人回大將軍府,據說是他打小定下的未婚妻,所以將軍夫人一氣之下便離家出走了。」

這也未免太巧了,才一成親他的前未婚妻就出現?這看來墨大將軍今年是走桃花運了。樂正齊輕斂出聲,驀地一想,覺得不太對,一雙眸子看回了他的親信,「大將軍從何處帶回一個人?」

「城外……」

「他何時出了城?怎麼沒人稟告本太子?」

親信一愣,跪了下來,「啟稟殿下,屬下失職,確實沒注意到將軍出了城……」

「飯桶!」樂正齊氣得把弓丟在地上,忍不住上前踹了他一腳,「他這麼大一個人,你們竟然沒看見?」

「殿下恕罪。」這人邊喊恕罪,邊回想著之前監視大將軍府的情景,他們的人是日夜輪流監視著大將軍府,這墨東究竟是何時出城的?喉,就算剛出府沒看見,那城門口也都是太子的人馬,怎麼也沒人看見嗎?真是怎麼想都讓人想不明白。

「給我盯緊一點,有任何動靜都要跟我報告听見沒有?」雖說鄭國公說計劃萬無一失,但墨東此人一天還沒離開京城,他便一天不得安枕。

「是,殷下……那還有一件事,屬下不知該不該通報……」

「說!」

「襄王今兒一早也出城了。」

太子點點頭,不疑有他,「父皇派他到洛州刺史去了,也是時候該出發了。」

洛州離京城不遠,敏貴妃很疼愛這個兒子,不希望他太快去封地,而皇上要皇子出外去歷練,卻不忍貴妃思念自己的兒子,最好安排的地方就是洛州,何況皇上也有自己的考慮。

襄王樂正宸前年滿二十出處建府,整整兩年都跟著參加朝會,卻是很少說話,不管在朝政上或是戰場上可以說都沒什麼表現,或許陛下真的覺得這皇子再留就不成器,所以直到今日才派他出去歷練,也著實有點久了。

打從晉王被逐到東北之後,偌大的皇宮內他可說是再無敵手,最大的敵人就是他的父皇,明年他就滿三十歲了,三十歲了卻依然只是個太子,離登基之路遙遙無期……

舅舅說的沒錯,父皇最近似乎對他越來越不滿意,如果他再不做點什麼,他的太子之位恐怕也坐不了多久,所以,他必定是要做點什麼了……

蹤蘭雪帶著小芳一人離開了大將軍府,馬車的速度不快也不慢,到達蒲京時,她在路邊的一間酒樓里點了菜飯,靜靜地坐在角落里吃,為了方便在外行走路,路蘭雪和小芳都換上男裝,東旭王朝有不少愛美的公子哥兒,長相秀氣的也很多,一時之間應該也沒人可以認出地們是女接男裝,除非有人一開始便從頭到腳的觀察著她們。

路蘭雪不知,還真的有人一直盯著她們兩人看,而且還不止一人,她實在太累太倦,一坐下未就顧著吃東西,懶得去注意任何人,當然知道墨東一定會派人找她,她也沒打算要躲起來,但除非他本人親自前來,否則沒人可以把現在的她強行帶回,這一點她是很有信心的。

「夫人……不,公子的胃口真好。」小芳一直偷覷她家夫人,發現她家夫人臉色雖然蒼白,但卻吃了不少東西,酸菜魚頭這道菜吃得尤其多。

路蘭雪聞言只是笑笑,繼續低頭吃,她最近真的容易肚子餓的,幸好她還能吃得下去,不會因為想起那件傷心事而吞不下咽。

「夫……公子這樣不告而別,大將軍現在一定急壞了。」小芳說著又偷覷了她家夫人一眼,見她家夫人沒反應,又道,「夫人究竟是要上哪去?如果大將軍找不到夫人……」

「叫公子。」路蘭雪糾正她。

「是,公子。」

「放心,天底下沒有他找不到的人、辦不到的事,你就不必替他擔心了。」

「夫……公子就一點都不擔心?」

「我要擔心什麼?擔心他不來找我?還是要擔心他有了新歡就忘了我這舊愛?他都說要娶別人了我阻止不了,就只能走。」路蘭雪淡笑著,這話說起來都覺得苦澀。喝進嘴里的湯是酸的,也變成苦的。

「夫人,其實這件事也不能怪大將軍……」

「是,不能怪他,只怪我太相信他。」若他當初沒有承諾過她,發生這樣的事她只會偷偷傷心難過,可他承諾了卻背棄了,這道坎她怎麼也過不了,她難受的吸了吸鼻子,「別再提了,我不想再說這件事。」

「是。都是奴婢……奴才的錯,惹您傷心了。」

酒樓門口停了兩輛馬車,一輛華麗非凡,另一輛則是在京城里隨處都雇得到的普通馬車,也就是路蘭雪坐的那輛。

正要上車,听到身後傳來一聲叫喚——

「將軍夫人請留步。」

這聲叫喚,讓路蘭雪停步回眸,只見門口那輛華麗馬車上走下來一個優雅貴氣的紫衣公子,竟酷似晉王,卻比當年受寵的晉王看起來還要俊美及溫文。

這位公子莫非也是皇子?再多看幾明還真有點眼熟……

見到路蘭雪,樂正宸溫文一揖,「本王乃新任洛州刺史,襄王樂正宸。」

襄王?

啊,她想起來了,這襄王便是在晉王府賞花宴時吟詩一首引來眾人夸贊的七皇子,當年她遠遠看過一回,印象不深。話說回來,她和這襄王在此之前可以說是素未謀面,他是如何一眼認出她就是將軍夫人的?

路蘭雪眸光閃了閃,微微施禮,「參見王爺,但王爺恐怕認錯人了,本公子不是什麼將軍夫人……」

樂正宸微微一笑,拿出一幅卷軸啪聲在她面前展開——

「世間傳言墨大將軍在蘭城為奪狀元郎之妻路大小姐而陷狀元郎入獄,路大小姐因此名滿天下,畫像也傳遍天下,本王幸運,剛好得到一幅。」

嘎?竟還有這等事?路蘭雪真是有點受驚。

看了一眼那幅畫像,還真是將她畫得栩栩如生,絕對是出于名師之筆。

事到如今,她也不必再裝,裝了反而有失體統,只好扯扯唇,「王爺還真是生了一雙利眼,不知王爺叫住妾身何事?」

樂正宸哈哈大笑,當然不會承認自己的人早在她一出大將軍府便一路跟她到現在,所以就算她女扮男裝,還是一便能認出她來。

「听聞將軍夫人因為墨大將軍帶回他以前的未婚妻而離家出走,將軍夫人身分尊貴,不帶一兵一卒身離府,出門在外總有安全上的顧慮,本王即刻要赴洛州上任,不如夫人就隨本王一起行,到刺史府作客再待大將軍派人來迎?如何?」

路蘭雪眸光又是一閃,她離家出走的消息有這麼快便傳出去?就算有,他剛好在此與她相遇,又邀她到府邸作客,也未免太過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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