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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招人愛 第十六章

第十章

恆之本來想好好教訓她,料不到這女人先來教訓他了。

當她的唇主動貼上來時,褚恆之冷漠的神情再也繃不住,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雙俊眸亮得驚人。

他咬著牙,被她這麼大膽地撩撥,再淡定的心也掀起了驚濤駭浪。

關雲希沒掙扎,躺在床上任他壓制。她的眼眸很亮,面對他彷佛要吃人般的張牙舞爪,她卻是一臉新鮮好奇,渾似一只純真無畏的小貓,見到虎爪而不知其鋒利,反倒是帶著三分趣味,十分不以為然。

她就不信,他能把她怎麼樣,他若是下得了手,她還能安然地躺在這里與他大眼瞪小眼嗎?

適才這一翻轉,她的頭發有些微凌亂,披散在床上,勾她的嫵媚風情,看在恆之眼中,這女人可愛又可恨,卻也是個撩人的小妖精。

看著他的怒容,關雲希想笑又憋著笑,不管他面上多麼冷漠,但是他的下半身已經出賣了他。

恆之死死盯著她許久,最終,他選擇對妥協,反正他原本就沒打算放過她,既然她主動投懷送抱,他便收了這個惡女。

他欺上唇,反被動為主動,做出他早想做的事——狠狠封住這張嘴。

關雲希打蛇隨棍上,在他吻住自己時,她的雙手也攀上他的肩,熱情地回應他。

與其被動等待,不如主動出擊。她就知道這男人外表看來是一塊冰,內里卻是一團到火。

屋外的雪依然沒有停歇的意思,守在外面的褚然瞧見屋內的燭火熄了,隱約听見女子的嬌笑聲,來雜著間接的輕吟、喘息,不禁驚訝地看向褚善。

善向來沉穩,不像褚然那般驚訝,听見了也面不改色。

他瞟了弟弟驚訝的表情一眼,低聲提醒。

「以後那位就是咱們的主母了,遇上時得敬著點。」

然模模鼻子。「知道了。」他拉了拉防雪的斗篷,又低聲問︰「咱們得守多久?」

瞧這雪一時半刻不會停,該不會要他們守一整夜吧?

「你覺得依大公子的興頭,會多久呢?」善不答反問,似笑非笑地看著弟弟。

褚然一思忖,不想還好,一想就不得了。

他們自幼跟著太公子,大公子幾歲開葷、身邊有沒有女人,他們兩個是最清楚不過的。大公子從十五歲被老爺帶去開葷後,就沒踫過女人,屋內連個通房也沒有。

老爺對大公子教導甚嚴,而公子本人也極為潔身自愛,父子倆在上都是很謹慎的,光看老爺後院只有夫人一人便明白了,老爺能坐到刑部尚書的位置,除了能力受賞識之外,便是在上極為克制,若有人送美人來,都交給夫人全權處理,而那些美人不是被賞給有功的手下,就是轉送出去。

大公子承襲老爺的風骨,十五歲去青樓開葷,也只是得了一個經驗,算是轉大人的儀式,不在家收通房,便是要在上養成淡漠和克制的習慣。

大公子儀表堂堂,為人儒雅自制,很少會做出格的事,但是遇上關姑娘後,大公子似乎跟以往不同了。

那感覺像是只壓抑許久的猛虎,某天突然嘗到血肉,獸性便覺醒了。

「我怎麼覺得,咱們公子被那位給帶壞了。」褚然低聲道。

善瞪了他一眼,想了想,給了一句答案。「看對眼了吧!」

「以前沒看對眼,怎麼現在突然看上了?」

「你話真多,這是大公子的事,咱們做下人的就別多管閑事了,免得禍從口出。好了,去巡一巡,別讓閑雜人等靠近,快去。」

然抿抿嘴,看著這天氣,哀嘆這大冷的夜里,回屋子躲炕上睡覺多好?可在哥哥的眼神警告下,他也只得閉上嘴,乖乖去巡夜了。

屋內,關雲希被一個大火爐壓著,熱得滿身是汗。

不得不說,這把火點得太猛了,姓的是不是太久沒嘗肉?還是久旱逢甘霖?跟個餓死鬼似的,一點憐香惜玉都不懂,把她弄得痛的。

瞧他這技巧,又不像是雛兒,八成是平日壓抑太久,沒好好疏通、疏通,十年不開葷,開葷就吃十年似的,把她往死里折騰。

幸虧她也不是個怕痛的,就是這身子太嬌弱,做了兩次就累癱了,索性把眼楮一閉,睡死過去,隨他放肆去。

也不知是什麼時辰,等到男人似乎不再高舉槍頭,她半睜著惺忪的睡眼,捏著酸疼的身子爬被窩,去撿被扔在地上的衣物、肚兜。

「去哪兒?」低沉的質問傳來,聲音里還帶著激情過後的沙啞。

她回頭看他,男人的目光在黑暗中,似星點火苗般閃爍,絲毫未見疲備,精神得很。

「我走了,不必送。」她一邊迅速把衣服穿上,一邊爽利地回答。

床上那雙布滿的眼眸,緊盯著雲雨過後的女人,絲毫不見貞操被奪的羞澀,也沒事後的眷戀纏人,倒像是吃干抹淨後就想走人。

「你就這麼走了?」男人的嗓音沉了些。

她頓住,接著恍然大悟什麼似地拍了下掌,從衣袋里拿出東西擱在茶幾上。

「哪,辛苦你了,這是一點小意思,給你的紅包。」

話說到這兒,床上的人已經殺氣騰騰地撲向她,盡管她已經做好了跑的準備,卻依然沒他快。

她這是在虎上拔毛,甭說一步了,她連半步都跨不出去,就被床上炸毛的男人給抓回去。

要知道,剛嘗過肉的男人是不能激的。

「關、雲、希!」

「啊——疼疼疼——我開玩笑的,別那麼死板嘛——」

「你存心討打——」

「哎呀——便宜都讓你佔了,還不準我嘴上找痛快——」

「閉嘴!」

這麼多年來,褚恆之養成的沉穩自制都被這女人破壞了,也不知他是著了她什麼道,遇上她,他都不知道什麼叫做憐香惜玉了。

若不是顧及到她的閨譽,萬一被人發現她不在閨房里,三更半夜跑不見人,傳出去會壞她名聲,否則他今夜一定不放過她。

直到寅時,他才結束了對她的蹂躪,望著身下那白肌膚上無一處完整,盡是他種下的烙印,他心中有說不出的快意、但再瞧見她一臉的憔悴和柔弱時,他心口又泛起幾許心疼,依依不舍地準備離去時,衣袖卻被人扯住。

他回頭,見她仍抓住他不放,疲憊的容顏上睜著一雙瑩瑩水眸,嬌弱無助地瞅著他,令他心頭一軟,冷淡的俊眸霎時溢滿了溫柔。

原來她也會舍不得他啊……

關雲希撐著沉重的眼皮,抓住他的袖子,在陣亡前,用虛弱的聲音吐出最後一句「遺言」。

「天亮後來接我去找楚應嘯。」

恆之臉色僵住,不等他用吃人的眼神怒瞪她,她已經閉上眼,再也禁不住疲憊不堪的睡意去夢周公了。

沒辦法,這床上的活兒太累人,她被榨干了。

瞪著這個欠打的女人,褚恆之收掌成拳,握了放放了又握,最終,他也只是瞪著她,卻舍不得把這個渾身已沾上他印記的女人給叫醒,抱著又愛又恨的矛盾心情,悄然無聲地離去。

關雲希一直睡到隔日清晨,在錦香的驚呼聲中醒來。

她警覺地坐起身,以為發生了什麼事,卻發現自己好端端地睡在自己的閨房里,並無他人,只除了眼前的錦香睜著驚恐的雙眼看著她,手還顫抖地指著她,連聲音都是顫抖的。

「小、小姐——您、您的脖子——」

關雲希莫名其妙地模著自己的脖子,沒傷口也沒流血,怎麼了?

她一臉狐疑,最後看向錦香拿給她瞧的小鏡子,這才恍然大悟。

她的脖子上布滿不少青紫,這都是恆之的杰作,瞧把錦香嚇的,她不免心中嘀咕,姓的把她送回來後,也不曉得她遮掩下,幸虧是被錦香看到,要是被關夫人和女乃娘瞧見了,她還怎麼圓過去?

「哎呀,你這丫鬟怎麼陪夜的,竟讓你家小姐被蟲子咬了。」

「蟲、蟲子?」

「是啊!難怪我昨晚睡不好,好似有什麼東西在脖子上爬,咬得我難受。」

錦香未經過人事,人也單純好騙,听小姐這麼一說,信以為真,人又慌了。

「糟了,得快點去請大夫。」

「等等,你回來!」

「小姐?」

「你傻啊!這事要是讓娘知道了,你不怕被罰板子嗎?」

錦香听得一呆。「可是……」

「別可是了,我可舍不得娘罰你。」

錦香听了禁不住感動,「小姐……」

「你過來,幫我抹藥,再上些粉遮掩,別讓人瞧見了。」

「是,小姐。」錦香急忙上前,伺候小姐抹藥,她一邊把去瘀的藥涂在患處,一邊心疼地問︰「這是什麼蟲子,怎麼咬成這樣啊?」

「蟲嘍。」

「啊?」

「沒事,過兩天便好了,別發呆,快點涂。」

關雲希雖然感到身子又酸又疼,但是這點小疼難不倒她,就是雙腿有些軟,走起路來費事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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