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蛋糕都被吃了 第七章
《星途》這部電影是以男主角為中心展開劇情，並沒有女主角，而男主角一生未婚，除了有些緋聞對象外，那位已逝的一代天王親口承認的戀情只有一位，是出道以前鄰居家的大姊姊，她是天王的初戀。
飾演那位初戀情人的演員叫做喬馨，柳絮以前曾在幾部戲劇上見過喬馨，喬馨雖然沒得過什麼實質的獎項，但在年輕女演員中還算是有名氣。
在男主角出道前的那段日子里，時常到鄰居姊姊家吃對方做的小點心，對男主角來說是一段無憂無慮的時光，也是一生中最單純美好的時候。
柳絮和染瑾言到片場後沒多久，喬馨也攜助理抵達片場，喬馨的戲分是下午才開拍，因此上午安排了其他行程。
喬馨之前出席過電影的開機儀式，但她的戲分不多，這是第一天進劇組，不免俗先和劇組人員打招呼，要劇組同仁多多關照，像染瑾言這樣能操控演員在戲中生殺大權的編劇，當然也沒被喬馨遺漏。
喬馨還沒換上戲服，此時穿著一身寶藍色的束腰洋裝，襯得身姿更加縴細苗條。
柳絮遠遠就瞥見婀娜多姿的大美人朝她和染瑾言的方向走來，身材令同為女性的她好生羨慕，有了喬馨這個對照組後，她第一次覺得自己發育不良……
視線一不小心就和喬馨對上了，柳絮的身子僵了一下，她怎麼感覺喬馨的笑容特別風情萬種？
「染編劇，久仰大名。」喬馨蓮步輕移，嫵媚地來到了柳絮和染瑾言跟前，更準確地來說，是來到染瑾言面前。
柳絮恍然大悟，原來風情萬種是給身旁這個男人的，但身旁的男人像是沒听到、沒看到一樣完全不搭理人家。
柳絮拉了拉他的衣袖，「喬小姐在跟你說話。」
「有什麼事情嗎？」染瑾言抬眼，語氣帶著淡淡的疏離。
染瑾言和柳絮此時都是坐著的，身旁沒有其他椅子，喬馨只能干站著，而他也沒有要起身和喬馨搭話的意思。
他和喬馨在此之前根本不認識，但凡對不熟悉的人，他都是這種淡漠疏離的態度。
「染編劇，這是我第一次參與你寫的戲，之前就一直很喜歡你的作品，沒想到有朝一日能夠親自出演。我對劇本有些地方不是很了解，角緒的揣摩拿捏得不太好，覺得自己的演技還不夠成熟，不曉得能否請染編劇提點一下？」
喬馨一雙顧盼生姿的桃花眼閃著動人的水光，嗓音軟軟女敕女敕的，面對這樣一個如詩如畫的美人，縱使是百煉鋼都能化為繞指柔，至少連柳絮這個女人都被喬馨的聲音酥麻了一下，心里暗嘆編劇大人艷福不淺。
做為一個旁觀者，她很好奇染瑾言面對一個嬌滴滴的美人時會如何應對。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但我幫不上忙，回家多練練演技或是請導演、副導還是其他演員幫你吧，我不期待你能突飛猛進，但至少要演得不那麼難以入眼。」
喬馨提出會投資《星途》，所以公司當初直接在電影里安插了個角色給她，但以染瑾言個人而言，他並不看好喬馨的演技，喬馨在前幾部戲里的表現他有所耳聞，所幸安插給喬馨的角色戲分不多，對演技也沒有太高的要求，他便沒浪費心力去反對公司的決定。
演員演得如何與他這個編劇無關，他只是不希望自己創作的作品被毀，所以會給些意見，而王導演和他交情好，向來喜歡拿他的建議做為參考，不然一般情況下，沒有編劇會管得比導演還寬。
不過沒想到他還沒主動挑剔喬馨的演技，對方就自己撞到槍口上來了。
柳絮在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被染瑾言的話給嗆了一下，這話說得也太直接了……
她突然覺得染瑾言之前給她甜點評價時的模樣簡直就是天使，至少沒那麼打擊人的自信心，而且偶爾還會說不錯。
「染編劇……」喬馨的笑容僵在臉上，她剛才明明是因為自謙才說客套話，不料染瑾言一點也不客氣，這發展和她預想的不一樣。
「還有什麼事嗎？」他長腿交迭，向椅背靠去，姿態慵懶。
染瑾言狹長的眼幽深冷漠，卻又有種勾人的魅力，一和他對上眼，就忍不住想探尋更多，希望他的目光能停留在自己身上。
喬馨被他看得心髒直跳，雙頰浮上一抹淡淡的紅暈，想讓這個比男星還有魅力的男人多看自己幾眼。
「染編劇待會有空嗎？不妨一起吃個晚餐，我有些關于劇本的問題想向你討教，或者交換個聯絡方式也行。」喬馨隱藏起方才的尷尬，笑得嫵媚，在短短的幾句話中，充分表達出自己願意和他有更深入的交流。
潛規則什麼的，喬馨不是沒遇過，但東方影視禁止旗下藝人私底下有不檢點的行為，再加上喬馨自身的家世傲人，根本不屑去阿諛奉承他人，對于一些有權有勢的男人提出的邀約，她向來嗤之以鼻。
只是……染瑾言在公司里的地位和外型讓她很願意主動和對方搭話，也很願意和這樣的男人潛規則，能成為男女朋友那就更好了。
她雖然只要花錢就能得到許多的資源，但好的劇本是可遇不可求的，既然決心踏入演藝圈一圓星夢，誰不希望自己有一天能靠著好劇本拿個女主角獎呢？
柳絮聞言，驚訝地睜圓了眼，發現自己似乎听到一些不該听的東西，迅速垂下頭，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喬馨和染瑾言想聊什麼盡管聊，不用理會她沒關系！
染瑾言雙眼微眯，轉頭看了眼一直往角落縮去的柳絮，伸手一撈，將柳絮拉向自己，柳絮因為毫無防備，一時重心不穩直接撞進了他的懷中。
全然來不及反應，等她回過神來，自己已經身子傾斜貼在染瑾言的胸膛上，稍微抬頭就快要踫到他近在咫尺的俊顏，連忙嚇得退開，回到該有的安全距離。
發、發生事故啦！
那一瞬間的觸踫讓她清楚感受到了從染瑾言身上傳來的體溫和氣息，明明迅速退開了，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卻好似還停留在鼻尖。
反觀染瑾言，表現得神色自若，不像她因為和異性有一點肢體上的接觸就慌了心神……怎麼有點令人火大？
「喬小姐先問過我的助理再說。」染瑾言沒料到柳絮會直接撞進自己懷中，當下有片刻失神，不過很快又恢復平日冷靜的模樣，一手仍抓著柳絮的胳膊沒松手。
柳絮聞言，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上司要去哪里還要先問助理？他那個模樣哪是問她意見，臉上分明寫著「你敢同意就死定了」幾個大字。
「喬小姐……咱們編劇晚上還有別的行程，你還是改日……」柳絮的話還未說完，感覺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多使了幾分力，連忙改口，「不過染編劇最近都很忙，可、可能要等到明年，噢、不！說不定是後年。」
怎麼沒听說過助理還要幫忙擋桃花？她在心里默默罵了染瑾言無數次，喬馨的眼神簡直就要把她碎尸萬段了。
「這位是染編劇的『助理』？」喬馨瞥了柳絮一眼，明顯不相信，一般的助理哪有這麼大的能耐。
「有意見？我的助理輪不到喬小姐置喙吧？」染瑾言眼底迸出寒意，看得很明白，喬馨那眼神明顯就是看不起柳絮。
雖然助理只是個借口，但喬馨那鄙夷的目光讓他怎麼看怎麼惱怒，在他看來，柳絮各方面都比喬馨好太多了。
「只是覺得……染編劇的品味獨特。」喬馨冷笑道，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柳絮就算瞎了也能看到喬馨眼里赤果果的鄙視輕蔑，總之不是什麼善意的眼神，當她听到喬馨最後說的那句話，整個人都要跳起來了。
「什麼意思呢！小眾也有小眾的市場，要尊重別人的眼光知不知道。」她撇了撇嘴，決定從今天開始討厭這個女演員，就算她只是一日助理，也沒有那樣瞧不起人的，挑助理又不是看臉。
「說晚了，她已經走了。」染瑾言被她氣鼓鼓的模樣逗笑，身子笑得一顫一顫。
「還笑，都你惹來的。」柳絮瞪了他一眼，一個編劇長得這麼帥實在太埋沒人才了，願意給喬馨面子的優秀男人肯定不在少數，偏偏踢到染瑾言這塊鐵板。
「就當幫我一個忙，我明明潔身自愛得很，可是像喬馨那樣的人還是很多，有時候我跟著劇組到外地拍攝，夜里還會有女明星跑來敲我的房門。」在他成名之後，已經扔了不少跑到他房里月兌衣服的女演員，光想到就頭疼。
「換張臉也許能夠一勞永逸？」柳絮揶揄道。
會有那麼多人前僕後繼想巴上他，除了他是金牌編劇這層因素以外，她覺得有大半的原因是因為那張臉長得太容易讓人春心萌動了，真是罪過。
就連她有時候也都會忍不住想伸手模模他的臉，看看皮膚是不是真的那麼好，拉拉眼睫毛看是不是真的那麼長，好險她都及時忍住，還不至于那麼不矜持……
染瑾言給她的回應是狠敲了下她的腦袋瓜。
柳絮模了模頭頂，扁嘴道︰「你沒想過要認真找個女友嗎？那些女明星都那麼漂亮。」
「那些人里沒有我喜歡的類型，我不會和圈內人談戀愛，以前不會、以後也不會。」他笑得有些無奈。
「不然你喜歡什麼樣的類型？」柳絮張圓了嘴，演藝圈里美女種類那麼多還沒有他喜歡的？他該有多挑？
不過一想到連魏修都被染瑾言說成中二少年，她就釋然了，他的眼光真的很高。
染瑾言沉默了片刻，用低緩且充滿磁性的嗓音說道︰「甜甜的、軟軟的，讓人想咬上一口。」
「……你打算跟甜點談戀愛是嗎？」
「說不定真有這樣的女孩子。」染瑾言像是在對她說，又似是自言自語。
原本只是隨口說說的條件，說出口後卻連他自己都感到訝異，他怎麼會說出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