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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如獸 第十章

第六章

自從那日住進石洞,兩人將彼此的真心話給敞明後,冷烈可以感覺到,易少凝和他說話時小心翼翼、忐忑不安的模樣不復見,整個人放松地對他少了許多戒心。

兩人的日子又恢復在石屋時的狀況,只是為了即將離開做準備,易少凝對藥草的需求量更大。

那對抑制冷烈身上的毒癥及有功效的藥草就長在石洞附近,白日里她不時便會出去「尋寶」。

只是有過上回的前車之鑒,她不敢走得太遠,采藥的地點也都讓冷烈先幫她實地勘察過,確定沒有危險,才敢讓她獨自前往。

這一日,易少凝一早就走出石洞,足足采滿了一籮筐的藥草,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她循著隱密卻早已熟悉的路徑回石洞,卻在接近石洞時,看到一捆木柴掉在洞口,洞口附近的雪地上有凌亂的腳印。

心一凜,她立即想到冷烈是不是毒癥又發作了?

想到這個可能,她急沖入洞里,看到的竟是已經獸化成半獸,痛苦的倒在地上抱頭發出低咆的冷烈。

為什麼?

這些日子以來,她天天替他把脈,針對他的毒癥、身體狀況調整藥方。

他的毒癥已經好一段時間沒發作,她也樂觀的認為自個兒已經掌握住他的毒癥,不多時應該可以完全清除他體內的毒。

可這當下,冷烈卻再次毒發變身成獸!

易少凝一顆心疼得擰了起來,可腦中的思緒瘋狂轉著的同時,卻無法忽略身側有一雙灼燙的眸光凝視。

她猛地拉回思緒。

四目相接的那瞬間,她對上冷烈充血的雙目,腦中自有意識勾起那夜他在石洞中強奪她清白的痛楚回憶。

久違的恐懼漫上心間,她想起冷烈的話——

他說在變身成半獸後,他便不再是他,他要她把他鎖在石洞,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她該听他的話轉身逃跑,再拉上石洞外的鐵柵,遠離他。

可不知道為什麼,她心里雖害怕,卻沒有半點想要逃開的想法。

鑒于之前三次看到他毒發獸化後的狀況,第一次全獸化的他確實像頭獸,第二次全獸化卻彷佛能听懂她的話,最近這次他呈現半獸化……卻也難以自抑的失去理智奪了她的清白。

但這也說明了,她的治療和藥是有效用的,至少在形體上他已有好摶,只是理智被獸化控制的程度卻不一。

她不禁想,這次他毒發成半獸,他真的完全被體內的獸給控制嗎?

在她多次的治療下,是不是有可能好轉?為了確切掌握他獸化的病癥,她不能錯過他每次獸化的過程。

在易少凝怔在原地思索這些問題時,獸化後的冷烈因為毒癥的折磨,感到痛苦不堪。

可當他發現女子的存在,敏銳的嗅覺嗅聞到她身上一股藥香時,他竟覺得那折磨著他的痛楚似乎減輕了一分。

他需要那股藥香!

這想法涌現的同時,他身手敏捷地將她撲倒在地,低頭嗥聞。

再一次被他撲倒在地,易少凝嚇得身體發僵,無法反應。

他……他不會又像那夜一樣對她吧?

易少凝驚懼的想,腦中卻突地閃過了一個想法。

那一夜他也是壓在她身上不斷的嗅聞,他到底在聞什麼?

這疑問一浮現,她腦中立即浮現了答案。

她研制的解毒藥中有一味藥能舒緩他的痛苦。

所以她被他叼來石屋那一次,他才會咬出她的荷包討藥吃。

而失去清白的那夜,她采完藥後滾落斜坡,裝藥的荷包掉了,但身上的藥草隨著滾動沾了一身藥香。

適才她也采了那藥草,難道能舒緩他痛楚的便是那藥草?

意外理清的思緒讓她忘了面對獸化冷烈的恐懼,甚至有些雀躍。

她完全忘了動物的天性,無人飼養的動物生了病都會自己找藥吃,而獸化後的冷烈是不是也尋著動物的本能,找到對自己有效且能減輕痛苦的藥?

她鼓起勇氣捧住他的臉,從一旁的藥簍子抓起一把藥草,湊到他的鼻前問,「是它讓你感到舒緩嗎?」

新鮮的藥草香氣盈滿鼻息,跟著竄入心肺,帶來一股前所未有的舒緩,冷烈下意識張嘴,將眼前的藥草大口嚼入口中。

易少凝定定看著他的反應,赫然驚覺他充血的雙目、頸側暴凸的青筋,漸漸恢復正常。

她有些激動,卻還是按捺住情緒,驚喜地問︰「冷烈,是生藥抑制你的毒癥嗎?」

這藥草雖也是她為冷烈調配藥方的基本藥草之一,可她向來是佐以其他藥材一同煎焙成汁讓他喝下。

殊不知,原來效果最直接的竟是生藥!

這一個重大發現讓她雀躍不已,可就在此時,冷烈的呼吸卻變得急促而粗重,清俊臉龐漲成緒肝紅。

見他那異樣,易少凝憂心忡忡地問,「冷烈……你感覺怎樣?」

他沒有回答,渾身肌肉繃緊,喉間持續發出低低咆哮聲。

問不出個所以然,易少凝想把他的脈,卻被他湊上的嘴給吻住。

這個吻不若以往溫柔,是帶著粗蠻的強攻掠奪。

她內心驚惶不已。根據上一回的經驗,她立即明白冷烈怎麼了。

可這是為什麼?

思緒起伏,想到接下來很可能再次發生那一夜的事,鼻頭一酸,眼角不禁流下眼淚。

雖然她已經認定冷烈是她的夫君,可他們畢竟還沒成親,且接連兩次都是與變身成獸的冷烈行夫妻之實,她……她實在有些難以接受。

冷烈生食了藥草,體內的毒癥有效的被抑制,可體內燃起了另一股難言的燥熱,讓他分外難受。

……

第七章

春日暖陽下,冰雪盡融,萬物復蘇,天地是一片盎然生機。

找到可以抑制清除冷烈體內毒癥的藥草,在經過大半個月不間斷的藥理調養下,他的身體幾乎已經恢復到未受傷前的良好狀態。

于是他們決定動身前往北方。

清晨破曉時分,冷烈就帶著易少凝和收拾好的包袱上路,包袱里煉制好的藥丸就佔了大半。

行走在霧氣彌漫的林間小徑,易少凝有些憂心地碎念著,「你說這些藥夠嗎?」

「日後真的有需要,咱們再一起來回來便是。」

她點點頭,因為即將離開影響了心緒,不自覺染上淡淡惆悵。

冷烈沒注意到她的異樣,徐聲又說︰「如果你想,咱們年年回來一趟進山小住,畢竟這里是咱們的定情之地,有必要重溫回味。」

「好。」

冷烈側過眸看她,這才發現她有些心不在焉,秀眉輕蹙,讓他掩不住憂心地問︰「怎麼了?」

易少凝遲疑了許久才開口,「烈,我們離開前,可不可以進城一趟?」知曉她的意,烈心不禁微微一提。「你……想回家?」

依世俗道德規範來說,他們是私訂終身,即便是不受家里重視的庶女,未稟報親長離開,心里多少會有些介懷。

他能理解她會有這樣的心思,只是不免憂心,易家人會如何看待這孤身與男子待在深山里好幾個月的女兒。

見他微凜眉,清俊非凡的側顏繃緊,易少凝一只柔膩小手主動握住他的手,說︰「我娘雖然走了,可她的牌位在易家祠堂,雖進不了易家大門,可臨走前,我想在後巷跟我娘說一聲……再見,也想讓我娘瞧瞧你。」

她與冷烈在雲氤山待了那麼長一段時日,除了尋他而來的故人,並未見有任何上山搜索她行蹤的人。

或許他們早當她死了,也或者沒想過要找她,這當中原由她不想探究,不想為此糾結難受。

想回易家,只是因為娘親;現在,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身邊這個男人。與心愛的男人離開前,她只想同娘親說一聲,僅此而已。

她想讓冷烈明白這一點。

听她這麼說,冷烈提上胸口的心歸了位,心里卻不免忐忑。

多年的殺手生涯,他從沒想過會有女子願意嫁他,也因此從未想過自己也有需要見岳母的一日。

剎那間,他竟有些緊張。

感覺那握住自個兒掌心的厚實大手繃得緊緊的,把她抓得好痛,她不禁擔心地瞥了他一眼。「怎麼了?」

「要見岳母大人……我有點緊張。」

易少凝一怔,瞧見他白俊臉龐果真染上淡淡暈紅,不禁敞顏笑開。「放心,我喜歡的,我娘也必然會喜歡。」

冷烈心髒驀地一緊,胸中滾燙沸騰的情愫源源不絕的溢出,幾乎要將他淹沒。

他的妻,善良可人得宛如老天垂憐,賞他淒苦一生的恩賜。

他發誓,一定會守護珍惜她,直至白頭……

兩人離開雲氤山,熹微的晨光已被春陽給取代,街上做生意的買賣叫喊聲,讓整座城熱鬧了起來。

易少凝走在青石板鋪成的路上,看著兩旁櫛比鱗次的商家,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而她卻將遠離。

興許是懷抱這樣的心緒,她有些貪婪又萬分珍惜的將眼前的情景一一烙進腦海。

這樣的市井日常是冷烈從未經歷過的生活,感到新鮮好奇之余,那幾乎要融入他骨血的警戒卻不曾因為他的想法、他的決定而消失。

為了走這一趟,兩人換了裝扮,同是樣式簡單的素衫,他戴著斗簽,她頭綁著花巾,看來就是由城外鄉間進城采買的農家夫妻。

冷烈亦步亦趨的跟在易少凝身邊,突然,易少凝不知看中什麼,朝著某一處奔去。

未料及她會有這樣的舉動,冷烈回過神疾步趕上,卻見她一臉歡喜的捧著幾塊仍冒著煙的餅、一碗熱豆漿,對著他笑。

「剛烤好的芝麻餅,還有熱豆漿。」

這一切並不在冷烈以為的範圍當中,他以為進城後,他們見完想見的人便會立刻離開。

可此刻,面對眼前那張甜潤他心扉的如花笑靨,他舍不得掃她的興。

「現在吃?」

易少凝拉著他在街角一隅、人潮較少之處,找了讓人歇腳用的石椅,挨著他身邊坐下。

「總是要填飽肚子才有力氣走。」她笑著將熱騰騰的餅掰了一塊給他。

冷烈接過餅,一一吃了起來。

看他沉凝著張臉默默地吃起餅,易少凝又將喝了一口的豆漿碗遞給他,他接過碗默默喝了幾口又把碗遞還給她。

易少凝接過碗,心里涌現無限感觸。

不過是如此日常的互動,她竟覺心里甜得緊。

見易少凝瞅著自己,眉彎眼笑的流露出幾分俏皮味,他聲微沉冷,雙眉壓得低低的問︰「怎麼了?」

「沾到了。」她邊說邊掏出手絹,替他將嘴角的豆漿給擦掉,「在你身邊,即便是最平常的事,也讓我感覺幸福。」

這女人說出的話,總甜得讓他的心悸動得亂七八糟,活似個情竇初開的少年。

他心緒澎湃,可臉上的表情依舊淡淡的。

听到他冷著臉,天外飛來那樣一句話,易少凝窘得雙頰染霞的瞋了他一眼。「胡說什麼呢?」

冷烈意味深長的扯了扯唇,「快吃,別再耽擱了。」

這里雖離易府還有段距離,可天色越來越亮,他們的行蹤就越容易被發現。

因為久違的日常,易少凝真的有些放松,听他這一說,她將走偏的思緒拉了回來,趕緊用完餅,喝完豆漿將碗還給販子,便匆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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