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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妙手回春 第十章 情敵出招

傳說中,鳳陽國的鳳凰山脈是一只巨大火鳳的身軀形成的。

鳳凰山脈上遍布著無數棵參天大樹,一根根巨大的樹枝猶如巨龍一般盤旋在其間。

這里可以說是鳳陽國最神秘也最漂亮的地方,鳳陽國土地貧瘠,不論種植什麼都很難生存,就是能生存,產量也大多是正常產物的一半,可鳳凰山脈卻不同。

這里彷佛仙境一般,天空明亮,一朵朵白雲漂浮在蔚藍的天際,隨著微風吹拂,甚至會有濃郁的靈霧飄散出來。

生長于山脈中的果樹與藥草個個碩大甜美、靈氣逼人,可惜這里土地雖肥沃,卻無法種植外來物,換言之,便是這山脈只提供土生土長的植物生成,任何移植而來的植物皆無法存活,這也是鳳凰山脈奇特之處。

鳳陽國的皇宮便建立在鳳凰山脈上,此地地形險峻、資源豐富,據說鳳陽皇室為了在此建造皇宮,耗費了數十年的時間、近萬人的人力,這才蓋出!座美輪美奐的城池。

在這住了幾日,沐依兒不得不承認鳳凰山脈生機勃勃、景色迷人,如若人間仙境一般,讓人神往不已。

特別是生長于此的藥草,大都有數十年的年分,只是多帶有毒性,這也是鳳陽國貧窮的原因之一。

然而對沐依兒這痴迷醫藥之人而言,不論是藥草還是毒草皆無大礙,畢竟藥毒同源,只要懂得相生相克的道理,毒草也能變成有用之藥。

就在沐依兒認真摘取著一株株于天皓國而言十分罕見的藥草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道令人如沐春風的叫喚——

「沐姑娘。」

沐依兒聞聲回頭,看著拖著虛弱身軀朝她走來的南宮睿。

「太子……不,陛下。」她禮貌的朝他輕點頭,卻未行禮,畢竟她來自天皓國,並非鳳陽國的子民。

三日前,沐依兒已前往皇宮對臥病在床的鳳陽國皇帝進行醫治,展現了她的實力,讓病入膏肓的鳳陽國皇帝清醒了足足一個時辰的時間。

在這一個時辰內,鳳陽國皇帝召見了文武百官,宣布禪位的聖旨,所以眼前的南宮睿已不再是鳳陽國的太子,而是即將登基的鳳陽國皇帝。

「沐姑娘客氣了,在登基儀式未舉行前,睿仍是鳳陽國的太子。」南宮睿謙虛的道。見她一人在此,下意識向四周望去,發現一向黏她黏得極緊的錦修竟不在,訝異的挑起了眉,「錦公子不在?」

「律大人找他有事。」沐依兒回道,見他已不用人扶就能行動自如,輕輕點了點螓首,「看樣子,你恢復的還不錯。」

那日她幫南宮睿探脈,知他體內藏有毒素並不是一、兩日之事,而是經年累月積下,那下毒之人只不過是趁著這次瘟疫加了味猛藥,誘發出他體內蟄伏已久的毒素罷了。

也算是南宮睿好運遇見了她,畢竟上一世南宮睿便是在這時候死去的。

南宮睿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

他一直以為自己天生體弱多病,從小到大大病小病不斷,既便習武想強健身體也是徒勞無功,若非沐依兒一言道破他是身中奇毒,他恐怕至死都不知他的「體弱多病」竟是那好皇叔的手筆。

一想到南宮慶在得知他清醒後那毫不掩飾的謀逆之心,南宮睿雙眸倏地一沉,半晌才從思緒里回過神,朝眼前的沐依兒深深的一躬身,「睿謝過沐姑娘的救命之恩。」

對于眼前這清清淡淡、猶如深谷幽蘭的女子,南宮睿十分的感激,除此之外也有著些許的好感。

畢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又是個如此美麗的女子,南宮睿是個正常的男人,對佳人很難不心動,就是可惜佳人身旁總有著護花使者,讓他想與之親近都有困難。

為了親近佳人,自然得用點小手段,今日錦修不在便是他的手筆。

思及此,南宮睿眸光一閃,來到她身旁,低聲問︰「沐姑娘似乎對鳳凰山脈里生長的藥草很有興趣?」

沐依兒正在摘取一株足足有五十年分的杏蘭草,小心翼翼的將藥草收進竹簍後,才點頭,「這里的藥草確實很特別。」

在鳳陽國人民眼中,這里有近九成以上都是不能成藥的廢草,就拿她手上這株杏蘭草來說,這是一味能治愈內傷的藥草,且藥效極佳,偏偏它是良藥的同時也是毒藥,若是用尋常的方法炮制,提煉不出藥性不打緊,反而會煉出毒性,讓好好一株良藥成了致命的毒草。

若非如此,光是靠著鳳凰山脈豐富的藥產,鳳陽國也不至于窮苦成這副德性。

然而這些令藥師煩惱的問題,在沐依兒身上卻是小事一件。

前世怪老頭在臨走前隨手仍了本《藥經》給她,在《藥經》中就有杏蘭草這味藥的炮制方法,不僅僅是杏蘭草,就是整個鳳凰山脈藥毒同源的藥草,在《藥經》上皆有記載。

因為《藥經》的緣故,不難想象沐依兒看見如野草般遍地生長的極品藥草時,內心有多麼的激動,甚至在救治完南宮睿父子後也不急著回天皓,而是繼續停留,似乎要將鳳凰山脈上所有的藥草都摘上一輪才甘願。

南宮睿見她如同對待珍寶般摘取在他們眼中如同廢草的杏蘭草後,嘴角彎起一抹笑意,低聲說︰「沐姑娘這麼喜愛這里的藥草,要不要考慮留下來?」

留下來?沐依兒一愣,還未反應過來,便听見遠處傳來一道如寒冬般冰冷的嗓音——「南宮睿,你竟敢打我娘子的主意!你是不是想和你父皇一樣在床上渡過余生!」

隨著那聲音,沐依兒柔軟的身子在剎那間落入溫暖的懷抱之中。

看著眼前將沐依兒護得結結實實的男人,南宮睿臉上的笑意頓時一僵,「錦修,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律嚴那家伙是怎麼辦事的?不過才半個時辰不到,人怎麼就回來了?

「難道要等到你把我媳婦兒拐走才回來?」錦修不悅的瞪著他。

「……」南宮睿很無言,他總共才講了不到兩句話吧?若是兩句話就能將人給拐回來,他也是醉了。

深吸一口氣,南宮睿沉著臉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朕記得沐姑娘與你不過是訂親罷了,你這麼一口娘子、一口媳婦兒的喊著,不覺得對沐姑娘很失禮?」

「不覺得。」錦修挑眉回道,之後低下頭問懷中的沐依兒,「依依,你覺得失禮嗎?」

沐依兒無奈的搖頭,「你喜歡就好。」

這情況下,她豈敢違逆他?再說了,她本來就是他的娘子。

「可听見了?」錦修得到滿意的答案,勾起了笑看向南宮睿。

聞言南宮睿額上青筋一突,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問沐依兒,「沐姑娘,恕朕唐突了,朕對沐姑娘傾慕多時,希望沐姑娘能成為朕的皇後,不知沐姑娘意下如何?」

若是可以,南宮睿也不想如此直白,可有錦修這礙眼的家伙擋著,加上沐依兒非鳳陽國子民,遲早得回去,他若不直白點,怎麼追得到人?

南宮睿話一出口,錦修便眯起那雙絕美的眸,為初冬微冷的氣溫增添更多寒意。

「南宮睿,不要以為你是鳳陽國的皇帝,我就不敢揍你。」錦修語氣中的怒意顯露無遺,彷佛南宮睿敢再多說一句,他就敢上前給他一拳。

從以前到現在,只要是想染指沐依兒的人,下場都十分慘痛。而像這般不怕死,膽敢在他面前拐人的,南宮睿絕對是頭一個。

看著眼前宛如殺神般冷冷看著他的錦修,南宮睿竟感到背脊升起一股寒意。他知道眼前的男人絕不會顧慮他的身分,一言不合定會狠揍他一頓。

但這兒是鳳陽國,是他的地盤呀!錦修就算從階下囚的身分變成了天皓的使臣,對他動手也還是會被關入大牢,只能等著天皓國拿好東西來贖,他的身分可值不少錢。

可這人居然還敢跟他叫板,有沒有搞錯!

就在南宮睿心頭惱怒,正想喚人時,縮在錦修懷中的沐依兒輕聲道︰「我對當皇後沒興趣。」她緊緊握住將她摟得死緊的男人的手,柔聲又說︰「我是錦家的媳婦,這點至死不變。」

听見這話,南宮睿有些訝異。

他心儀沐依兒不假,可更多的是看中她的價值。

他從小體弱多病,所以非常明白身體健康的重要性,而沐依兒是一個神醫,連瘟疫這樣的絕癥都能治愈,還有什麼病難得了她?更別提她似乎能將鳳凰山脈的毒草變成有用的藥草,這對他來說可是一大驚喜,若是能留下沐依兒,鳳陽國月兌離貧困的日子指日可待。

若是娶了她,對他、對鳳陽國都是一大益處。

他許諾她皇後之位便是為了這個,可他萬萬沒想到她竟想也不想的拒絕……

這樣有能力、有美貌,個性卻淡泊的女子,當他南宮睿的皇後綽綽有余。

他沒有因為沐依兒的拒絕而惱怒,反而對她的好感更深,也更加不願放棄。

「沐姑娘,你先別急著拒絕,我的承諾在你未嫁之前都有效。」南宮睿深深的凝視著她,眼中閃過一抹勢在必得。

錦修俊顏極冷,在看見他的眼神時,心沉了沉,「南宮睿,收起你的目光,否則我不介意戰瞎你!」

看樣子,他們沒能這麼容易地離開鳳陽國了……

南宮睿笑而不答,別有深意的看了沐依兒一眼,這才轉身離開。

沐依兒見錦修仍死死的瞪著南宮睿離去的背影,忙拉了拉他,柔聲道︰「錦狐狸,你難道不相信我?」

錦修回過頭緊緊抱住她,低聲說︰「信,我不相信的是南宮睿……依依,我們回去了好嗎?」

見他劍眉輕攏,雖舍不得遍地的藥草,沐依兒仍然點頭,「好,我們回去。」

律嚴如約定好的那般和錦修簽訂了停戰條約,兩國目前正處在彼此退兵的狀態,他們就是現在回天皓國,問題應該也不大。

沐依兒天真的想著,卻不知事與願違……

天皓國易主了。

在錦修傳去鳳陽國答應五十年內不會侵犯天皓國的消息後,天皓國眾臣頓時激動萬分,而華少楚也在這時站了出來,直言要推翻腐敗的皇帝。

出乎意料的,天皓國一干眾臣除了楊太妃一黨外,幾乎全數站在華少楚那邊,並為他證明了身分。

華少楚拿著與鳳陽國簽訂的五十年不進犯條約前往皇宮,逼迫那只顧玩樂、不理百姓死活的皇帝——白紹錫禪位。

白紹錫自然不會乖乖就範,憑著身旁的錦麟衛愣是殺出重圍,不知所蹤。

為了防止白紹錫出城,華少楚下令封閉城門,直到抓到白紹錫為止。

消息傳至鳳陽國,南宮睿便以天皓國目前封閉城門,不準任何人進出為由,阻止了錦修和沐依兒的離去。

得知此事,錦修的臉色有些難看,卻也在預料之中。就算天皓國沒有封閉城門,南宮睿也不會這麼輕易就放他們離開。

「對不起……」看著沉著俊顏的錦修,沐依兒十分愧疚。

她把一切想得太單純了,雖說順利解決戰爭和瘟疫一事,卻沒想到她會害兩人被困在鳳陽國,這點是她始料未及的。

「傻瓜。」見她一臉自責,他忙將人給擅入懷中,柔聲道︰「永遠不必向我道歉,離開鳳陽國雖然是麻煩了點,卻也不是不能,我會處理。」

他做事怎麼可能不留後路?只不過現在還不到時機,尤其是華少楚昨夜傳來訊息,讓他擔任天皓國的使臣,與鳳陽國打好關系,待他整頓好了便派人來接他們。

正因為這消息,錦修才不得不留下。

「嗯……」有了他的安慰,沐依兒的心情這才好了一些。

「就是我們的婚禮要延遲了。」提到這事錦修便郁悶了。

本以為解決了所有的事情便能娶得美嬌娘,誰知竟被困在鳳陽國,這婚禮自然也得往後延。

一想到不知何時才能把懷中的小女人佔為己有,他就悶到不行,尤其是身旁還有個覬覦沐依兒的南宮睿。

雖然南宮睿最近為了登基大典和他皇叔南宮慶之事忙得不可開交,卻不妨礙他對沐依兒獻殷勤,還有……

「錦大哥——」

剛想著,外頭便傳來一陣清脆的嬌喊,接著一個身穿紅色勁裝、身材高姚的女子像陣風般的跑進沐依兒的房間。

「我就知道你在這!」勁裝女子擰著眉不高興的看著那環抱在沐依兒腰上的雙臂,上前便要勾住他的手,「走,陪我騎馬去!」

她大膽的行徑讓錦修眉頭一皺,極快的閃過她探來的手,冷聲說︰「馨德長公主,請你放尊重一點!」

眼前的勁裝女子正是南宮睿的妹妹,也是鳳陽國唯一的公主——南宮馨。

被他拒絕,南宮馨十分惱怒,雙手叉腰說︰「錦修,我才是你的未婚妻!你當著我的面抱別的女人,究竟是誰才該尊重點?」

听見這話,沐依兒額角微抽。

律嚴當初答應簽訂五十年互不侵犯條約,條件便是讓她醫治南宮睿父子,僅此而已,可這簡單的約定卻隨著南宮睿醒來變得復雜。

南宮睿表示條約是死的,和親才能讓兩國更加親近,化干戈為玉帛,于是提議讓鳳陽國唯一的公主南宮馨前往天皓國和親,並要求天皓國派一名女子至鳳陽國和親。

這要求明擺著是沖著沐依兒來。

偏偏這消息傳至天皓國,華少楚還不能拒絕,因為錦修和沐依兒人還在鳳陽皇室「做客」。

于是他只能采取拖延戰術,派使者前來,說一切等到他登基後再詳談。

面對南宮睿的出爾反爾,沐依兒很無奈,對于眼前這搶她未婚夫的南宮馨更是無語。

「馨德長公主,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沐依兒不悅的將錦修拉至身後,挑眉迎向南宮馨。

面對前來搶自己男人的情敵,她可不會客氣。

看著眼前柔弱的沐依兒,南宮馨高傲的抬起下顎,「皇兄說過要派本公主到天皓和親,人選隨我挑,本公主誰也不要,就要錦修,只有他這般出色的男子才配當我南宮馨的丈夫,至于你……」她上下瞥了沐依兒一眼,輕笑出聲,「一個成日只會玩弄藥草,毫不起眼的女人,敢和本公主搶人?」

南宮馨絕不會承認自己在妒嫉。

沐依兒雖然不似她生得那般美艷動人,可嬌小的身材、精致的五官以及那一身模仿不來的氣質再再讓她心生妒意。

尤其是那一雙平靜無波,彷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淡漠眼神,更是讓她愈看愈惱,恨不得狠狠打碎她的冷靜。

她的嗤笑沒激起沐依兒的怒火,倒是讓錦修沉下了臉,他抿著唇正要趕人,沐依兒卻早一步拉住他,「我來就好。」

南宮睿糾纏她的時候是錦修出面阻止,難不成她的情敵也得讓他處理?她可沒這麼弱,連自個兒的男人都護不住。

凝視著眼前不把她當一回事的南宮馨,沐依兒勾起了唇,「馨德長公主,不知你覺得要具備何種資格才配得上錦修?」

對于不講理的人,講道理沒有用,讓她心服口服最干脆。

聞言,南宮馨毫不客氣的哈哈大笑起來,道︰「你要和我談資格?你連騎馬都不會,有什麼資格和我爭人?」

南宮馨對錦修是一見鐘情。

因為兩國簽訂條約一事,錦修頓時從階下囚成了鳳陽國的座上賓,在商量期間免不得要出席各大宴席或活動,南宮馨便是在一場賽馬大賽見到錦修。

錦修俊美的臉孔比女人還要美,一身騎裝上身,卻是英姿颯颯,氣勢逼人,在眾多男子之間猶如天神臨世,俊美無儔。

天皓國與鳳陽國敵對多年,即便現在談和,深植在骨子里的敵視仍然存在,更別說錦修這大名鼎鼎的天皓謀士。

鳳陽國在征戰天皓國時,大多都敗在錦修的兵法之下,且他雖身居謀士一職,偏偏打仗也是一流,只要是他與其父錦威帶領的隊伍,幾乎可以說是戰無不勝。

由此可見鳳陽國對他的仇恨之深,難得他「落」在鳳陽國手上,自然得給他些顏色瞧瞧,于是鳳陽國大臣特意挑了匹從大漠商人那里買來、無人能馴服的野馬王給他,這麼做無非是想看他出糗。

不料錦修只花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便馴服了那讓眾人束手無策的家伙。

那匹野馬王生性暴躁、脾性剛烈,在它蹄下受重傷之人少說數十名,所以當時眾人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等著看他慘遭馬蹄踩踏,誰知竟白白讓他得到了一匹價值千金的好馬,這讓眾人嘔得要死。

而南宮馨便是在那時一眼迷上了錦修。

南宮馨身為鳳陽國唯一的公主,生性驕縱,但凡有想要的便一定要得到,當下便去找南宮睿,直言要嫁給錦修。

南宮睿正愁擄獲不了沐依兒的芳心,南宮馨這一鬧,讓他生出了和親這個好點子,對于南宮馨的要求,他自然不會拒絕,反而順水推舟,在他忙著鏟除南宮慶的爪牙,沒空破壞錦修和沐依兒感情時,將這重責大任交給了南宮馨。

這就是為何會發生方才那一幕的原因。

南宮馨極愛騎馬,對她而言,錦修便是那能陪著她騎馬奔馳、並肩而行的男子,對于沐依兒這看似柔弱,連馬兒都沒踫過的人,她是一千個看不上。

「有沒有資格,比了就知道。」沐依兒瞥了她一眼。

那淡然的眼神讓南宮馨的笑僵在了嘴角,咬牙道︰「比就比,到時要是受了傷,可別怪到我頭上!」

皇兄雖允許她糾纏錦修,卻嚴禁她傷害沐依兒,否則照她以往的個性,早就一鞭子把人給打殘了,哪里還能讓沐依兒在這同她叫囂。

現在提出比試的人是沐依兒,她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能狠狠壓沐衣兒一頭的機會,若是沐衣兒自個兒摔下馬,可怨不得她。

「這是自然。」沐依兒應得很干脆。

「很好!」南宮馨興奮的笑了,甩了甩扎成一束的長發,又說︰「輸的人便要放棄錦修,記住了!」

「好。」沐依兒依然答應得很干脆,望著她那興奮的眸子,道︰「若你輸了,便離我未婚夫遠一點,別再來糾纏。」

「本公主答應了!」南宮馨顯然不覺得自己會輸,「時間便定在三日後的辰時,賽馬場見,你可別臨陣月兌逃了。」

說罷,她如來時一般,像陣風似的轉身離去。

對南宮馨而言,這壓根是手到擒來之事,讓她的心情極好,眼下該注重的不是和沐依兒的比賽,而是那日她該穿哪件衣裳。

待南宮馨一走,沐依兒便感覺到身子被一雙鐵臂緊緊的鉗住,小嘴倏地被烙鐵般滾燙的唇舌給攫了去。

「唔……」感覺到他略帶懲罰的親吻,沐依兒很無奈。

為何總這樣一言不合就開吻?她這唇還沒有一天是不腫的呢……

直到錦修吻過癮了,這才惡狠狠的咬住她圓潤嬌小的耳珠子,不悅的說︰「你怎麼可以答應和她比賽!」

「你放心,我會贏的。」沐依兒以為他在擔心她會把他給輸掉,忙安撫的說道。

「誰在乎這事!」錦修額角一抽。

這兩個女人把他當賭注,他才懶得搭理,反正就算沐衣兒輸了他也不會答應,他在乎的是她居然要靠著那小身板和人賽馬!

沐依兒一愣,直到看見他眼底的擔憂這才明白他在氣什麼,失笑道︰「你忘了,我的騎術可是錦伯伯和你教的,你還夸過我比錦軒有天分呢!」

沐依兒雖然看起來很柔弱,可從小就跟著錦家兄妹一塊學習,雖然在習武方面她絲毫沒天分,但是在騎術上卻展露出連錦軒都自嘆不如的長才,簡單點描述,沐依兒就是閉著眼楮馭馬都不會從馬背上掉下來。

當然,這事南宮馨不知道,否則也不會如此干脆的答應。

「這是兩回事!」誰願意讓自己的女人去涉險?錦修自然也不例外。「我們回天皓去!

這里烏煙瘴氣,尤其是南宮兄妹,像蒼蠅一樣,煩死人了!」

雖說要離開鳳陽必須付出一些代價,但比起南宮兄妹不厭其煩的糾纏,他寧可付出那些代價,至于華少楚的吩咐……

他自認這陣子頻頻出席各大宴席,應該已讓鳳陽國的達官貴族見識到他們天皓國子民的「善意」,相信他就是此時回國,華少楚也不會有意見。

見他那模樣,沐依兒很無奈。

知道錦修有時就像個孩子,需要人安撫,她主動環抱住他,靠在他的胸膛上磨了磨,撒嬌道︰「再如何也得等我比完賽,我可不想讓人說我臨陣月兌逃,連自個兒的男人都護不住。再說了,就是回天皓,你能保證南宮馨不會追來?」

南宮馨可是要至天皓國和親的公主,就算他們回去,日後還不是得相見,到時若是又追著他跑,她豈不是還得再趕一次?

錦修儼然也想到這點,沉聲說︰「那我們就一路玩回去,我不信她能等上一年半載,咱們今夜就走。」

女人的青春耽誤不起,且南宮馨是至天皓和親,可不是去玩的,華少楚自然不會允許她這麼等著他。

听見這孩子氣的話,沐依兒不禁莞爾,是誰說喝起醋的男人比小孩都不如?她可真是見識到了。

「錦狐狸,別鬧了,我們偷偷模模的離開,丟的可是天皓的臉面。」她在他懷中又蹭了贈,試圖讓他恢復些理智。

錦修此時是代表著天皓國的使臣,若他們真趁夜離開,肯定會成為鳳陽國的笑柄。

殊不知她這麼一蹭,反而讓他更加沒了理智。

就見他那如黑曜石一般的狹長俊眸閃過一抹晦暗的光芒,在她耳畔嘶啞的道︰「要我答應你也行,你得安撫好我。」

「我這不就在安撫了嗎?」沐依兒蹭得更起勁了。

這讓錦修眸光更暗,拉過她的手,低聲又說︰「我需要的是這樣的安撫……」

這舉動讓沐依兒小臉倏地緋紅,嚇得正要把手給挪開,卻已被他攔腰抱起,直直往寢室走去,不禁發出一陣驚呼,「你做什麼?現在還是白日!外頭還有人呢……」

沐依兒心虛的看了眼被錦修趕至門外的婢女,覺得自個兒的臉都快紅得滴出血了。錦修手一揚,用內力揮出一陣風把門給關上,並揚聲讓人不得進來後,這才輕咬她柔軟的耳垂,邪邪一笑,「現在沒有人了。」

「但是……」

沐依兒還想抗議,卻被他傾身吻住,堵去所有未出口的話……

洞不了房,至少偶爾得讓他開個小葷,否則他不憋死都難。

三日轉瞬便到。

沐依兒與南宮馨的比賽不知怎地傳了出去,辰時未到,賽馬場上已擠了滿滿的看戲人潮,他們正高談闊論著今日的賽馬之爭。

「據說天皓國來的沐神醫嬌小無比,我看可能連馬都上不去,來比賽可不是讓人看笑話?」一名身穿天青色衣裳的公子哥和身邊的同伴說著。

沐依兒因能治愈瘟疫,就是在鳳陽國也是名聲遠播,尤其是那些因她的藥方而痊愈的鳳陽國子民,絲毫不介意她是天皓國人,不僅給她立了長生碑,還封了神醫的稱號給她,對她可說是極為愛戴,也因此眾人都是用沐神醫這封號來稱呼沐依兒。

公子哥的同伴點頭附和,「德馨長公主的騎術可是一等一的,加上她的座騎『白雪』還是烏薩國進貢,經過精挑細選,能夠一日千里的汗血寶馬,沐神醫要贏……難!非常難。」

「依我之見,沐神醫就是拱手把未婚夫送給德馨公主。真搞不懂,不過就是個長得像女人的家伙,憑什麼讓兩個美女這麼爭奪……」

這人的話可是說到了眾人的心坎里。

南宮馨雖說個性驕縱任性,卻是鳳陽國唯一的公主,娶了她無疑能平步青雲,偏偏南宮馨自請去天皓國和親,且連夫婿都挑選好了。

而沐依兒不僅醫術精湛,見過她的人都說她雖不似南宮馨那般美艷,卻絕對是個美人胚子,且一身氣質讓人十分舒服,個性溫柔不說,淺淺一笑時,那雙平靜無波的眸子彷佛承載著滿天星空,璀璨動人,讓人看一眼便挪不開視線。

偏偏這樣才貌兼的佳人也對錦修情有獨鐘,不僅如此,據說兩人還是青梅竹馬,自小便定了親。

總之,不論錦修外貌多麼出眾、多麼的足智多謀,在眾男眼中,他就是那拱了兩顆上等白菜的豬!

相較這邊的公子哥們群起憤慨,那邊的閨閣千金們則是醋意橫生。

「什麼沐神醫,我前兩日進宮時竟然見到她在皇宮旁拔野草,臉上、身上全是泥,這樣骯髒的女人,不懂那些男子在追捧什麼,不過就是懂醫術罷了。」一名穿著宮裝的女子冷哼了聲,對一旁圍繞著她的眾女說道。

「郡主說的是,我也不懂一個成天和泥巴野草為伍的女人,是靠什麼手段將錦公子迷得團團轉,居然連我們鳳陽第一美人雲南郡主都瞧不上,我敢肯定她定是對錦公子下了迷藥!否則以郡主您的美貌,要什麼的男人不都是手到擒來。」其中一女奉承的對著方才開口的雲南郡主說道。

「郡主您別生氣,讓德馨長公主和她爭個頭破血流,到時錦公子看見她們的丑態,自然會知道誰才是真正讓他心儀之人。」一名身穿鵝黃色衣裳的女子附在她耳邊說道。

南宮馨生性驕縱刁蠻、眼界甚高,看不起這些成日只會聊八卦、聊衣裳的閨閣千金,而這些閨閣千金在懼怕南宮馨的同時也十分厭惡她,所以南宮馨在交際圈之中並不討喜,即便貴為公主,卻甚少有人願意結交,她們甚至常常如此時一樣,私下將她當成八卦的對象討論著。

雲南郡主听見這話,臉上的妒嫉之色這才稍稍褪去,滿意的輕點頭,「你叫什麼名字?還挺會說話的。」

方才說話的女子受寵若驚,忙說︰「家父乃太常寺典薄,小女子魏秀兒。」

雲南郡主听見她報的家門,臉上的興趣淡了些,卻還是說︰「本郡主記住了。」

這句話讓魏秀兒欣喜若狂,一溜奉承的話像不要錢似的月兌口而出,讓雲南郡主臉上的笑意愈加濃厚。

鳳陽皇室女子甚少,除了德馨長公主外,就只有太後娘家洪家的獨生女。

她一出生就被封為雲南郡主,十分得太後寵愛,只要是南宮馨有的東西,她定也有一份,更別提她的話在太後面前極具分量,只要在太後面前撒個嬌,替某人美言幾句,那人肯定升官發財,這也是為何她的身旁圍繞著一堆女子的緣故。

就在眾人討論的同時,辰時已到,南宮馨率先出現在賽馬場。

「來了來了,是德馨長公主!」

一位身穿艷紅騎裝的女子坐在一匹通體雪白的馬匹上,殷紅長靴輕踢馬月復,風馳電掣的從遠處奔馳而來。

今日的南宮馨不僅穿著一身火紅,就連臉上都畫了個極為精致的胭脂妝,額中繪了朵栩栩如生的火蓮花,唇上點了如血櫻般鮮紅的色澤,整個人如同一朵帶剌的紅玫瑰,令人驚艷不已。

眾人尚未從這美景回過神,周遭便又傳來一道嗓音——

「快看!沐神醫也到了!」

這一嗓子立馬將眾人的目光吸引過去,這一看,眾人倏地眼楮一亮。

相較于南宮馨的華麗登場,沐依兒顯得平淡許多,正與錦修緩步走來。

沐依兒不似尋常姑娘喜愛穿鮮艷的衣裳,打從她開始炮制藥材後,那些好看的衣裙全讓她給收了起來,換成了一些耐髒的衣物,那些衣物顏色單調,大多是深藍色、深紫色這種中年婦人才會穿的顏色,這樣的裝扮隨著她在鳳陽國醫治瘟疫,已成了她的招牌,可此時的她卻一反以往的打扮,破天荒的穿著一身潔白的裙裝。

那垂墜而下的雪白裙裾上用著銀白的繡線繡了一只只姿態迥然不同的蝶,隨著風兒輕吹,蝶兒彷佛在飛舞著,好不漂亮。

這身改良過的裙裝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展現縴細如柳的小蠻腰,那頭總是盤起的青絲此時只用絲帶簡單的束起,宛如天上下凡的仙子一般,靈動迷人。

她身旁的錦修似乎是配合著她,也穿著一身銀白,衣袍上一樣用銀絲線繡著雲紋,一頭長發高高束起,英姿颯爽。

兩人相偕走來,就似天造地設的一對,讓人一望便再也挪不開眼,直到一聲尖喊才令眾人回過神。

「瞧瞧!我們的沐神醫怎麼會穿著裙裝來?這是打算直接認輸了?」說話的是雲南郡主,她眼中滿是妒意,直直瞪著美若天仙的沐依兒。

她一嚷嚷,眾人這才發現問題,頓時低語了起來。

南宮馨也挑起了眉,「沐依兒,你當真要認輸?」

在她想來,沐依兒應當是不想出糗,這才會以這身打扮前來。

聞言,沐依兒露出了一抹笑,這一笑再次吸引了眾人的目光。「誰說我要認輸?又是誰說穿裙裝不能騎馬?」

她可是自小便穿著裙裝騎馬,絲毫不覺得有何不妥。

此話一出,再度引起眾人的討論。

南宮馨輕笑出聲,「成!既然你執意出糗,本公主便成全你。開始吧!」話落,她擰起了眉,又道︰「你的馬呢?」

這女人不會連馬都沒挑吧?

「連馬都沒有,還比什麼比,笑死人了……」雲南郡主又一次嗤笑。

錦修眯起狹長的俊眸,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僅一眼就讓雲南郡主止住了笑,她背脊發涼,低下頭不再說話。

錦修見呱噪的人閉上了嘴,這才打了個呼哨,不一會兒,眾人便听見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所到之處揚起漫天沙塵。

直至沙塵近了,眾人才看清馬兒的身影。

那是一匹通體烏黑、毛發亮澤的黑馬,身軀結實粗壯,體型修長高大,長毛厚密,那碩大的雙眼中寫著桀驁不馴,高高在上的睥睨著現場的所有人,一出場便氣勢十足。

在場之人,除了一部分是來看熱鬧的之外,大部分都是愛馬之人,因此時常來賽馬場,對眼前那高大的馬匹可是眼熟得很,它一現身便有眼尖之人大喊出聲——

「這不是錦公子前幾日馴服的野馬王——墨深嗎!」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

「沐神醫該不會是要騎墨深出賽?」

「這怎麼可能,墨深可是整個鳳陽國的馴馬師都無法馴服的馬兒,沐神醫一個嬌弱的姑娘怎麼有辦法騎著它比賽?」

「可不是,應當是錦公子自個兒要騎的,可能是不放心沐神醫,要尾隨在後好隨時救援。沐神醫畢竟是他的未婚妻,他怎可能真的放任她不管不顧。」

這猜測讓眾人恍然大悟,正想說句有道理,卻見沐依兒突然伸出縴白如玉的手往墨深探去。

她這舉動引起一陣抽氣聲,有人甚至閉上了眼,不忍看接下來的情況。

可下一瞬出現了讓眾人驚掉眼珠子的一幕,就見那本來高傲萬分的墨深竟主動往沐依兒伸去的手磨蹭,那動作、那眼神之親昵,讓眾人險些以為眼前的馬兒不是那踢飛近百來名馴馬師的墨深。

「這……」眾人皆一臉的不可置信。

「這些人真煩!」錦修不悅的對著沐依兒道︰「都怪你,生得這麼美,走到哪都讓人無法安心!」

打他家依依一現身,那些人便像蒼繩一般一雙眼楮直黏在她身上,現下又大呼小叫的,吵得人不得安寧。

見他一臉醋意,沐依兒實在無言,「這衣裳是你給我準備的好嗎……」

她生得美?站在他這個比女子還要傾國傾城的家伙身旁,有哪個女子敢說自個兒美的?還有,是誰在她耳邊嘮叨著,說馬技也就罷了,她想輸都難,可穿著就差得遠了,為了要閃瞎那些看不起她的貴女們的眼楮,愣是把她平時穿的衣裳收起,拿出這套一踫就髒的白色衣裙讓她換上?

現在這般嫌棄她對還不對?

她這話一出,錦修俊顏上閃過一絲尷尬,輕咳了聲說︰「我不管,你趕緊比一比把人給打發了,要不我怕我忍不住戳瞎這些蒼蠅的眼楮。」

他後悔了成不成?他突然覺得成日穿著深色衣裳的沐依兒沒什麼不好的,最好就只有他一個人懂得欣賞。

不遠處的南宮馨听見兩人的對話,再看向墨深對沐依兒的親昵態度,氣得緊咬銀牙,馬鞭一揮,嬌斥,「沐依兒!你確定要騎著墨深和我比試?」

南宮馨從沒有這麼討厭過一個人,明明沒她美、沒她有權勢,偏偏搶走她心儀男人的心,就連她看中的馬兒也搶了去,沐依兒壓根是上天派來打擊她的,讓她怎麼看都不順眼。

「有何不可?」沐依兒挑眉回道,接著輕拍馬背。

原本站得挺直的墨深竟屈下了前腿,呈半蹲一般的姿勢,將她給馱上馬背。

如此充滿靈性的一幕再次引起眾人嘩然,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沐依兒竟然真的打算騎著墨深比試,更不可思議的是,那匹老是用鼻孔看人、比他們這些達官貴族都要高傲的墨深竟然還願意?

「你想怎麼比?」沐依兒側坐上馬背,手持韁繩問南宮馨。

南宮馨一見她拉著韁繩的手勢,便知沐依兒並非她所以為的不懂馬術,美眸眯了眯,道︰「我們比騎射。」

別怪她沒事先告知沐依兒比試的項目,是她自個兒沒問,怨不得人。

沐依兒會騎術又如何,她可不信沐衣兒那雙細得像樹枝般的胳膊能拉得動弓弦。

南宮馨對錦修可是勢在必得,壓根不在乎以勢欺人,只要能贏便行。

只是她沒料到,沐依兒竟眼也不眨的應了。

「成,那就開始吧!」

錦修見兩人達成協議,便道︰「你們的比試便由我判決,如何?」

南宮馨對兩人如此平靜的態度感到氣惱,卻還是壓下脾氣,「沒問題,我相信在這麼多人的眼皮子下,錦大哥就是想袒護也難。」

她這是在警告錦修別想耍賴。

對于她的警告,錦修壓根不理,直到兩人都背上箭筒、拿上弓,才揚聲喊,「比試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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