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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嘴小悍妻 第九章 差點被人強了

齊墨幽拖著發熱的身體往主屋後頭的小徑走,忍著不適,盡力讓自己隱身在樹叢後頭阿。

她的呼吸急促、玉面潮紅,每走幾步就得先停下才有辦法再往前,直到她再也走不動,隱身在一排樹叢後頭。

意識逐漸模糊,她狠掐著自己的腿,讓痛意逼迫自己清醒。

她不能在這里昏過去,絕不能讓人稱心如意!

只是她作夢也沒想到,談氏竟會在二叔屋里的茶水下藥,簡直是混帳!

今日二叔做壽,她近午時才帶阿弟到二房走動,和一些女眷打過招呼後就到主屋探視二叔,二叔雖然已經能坐起身,但氣色十分灰敗,教她心疼不已。

陪著二叔用了點糕點,因為二叔不能喝茶水,她獨自喝了一杯,後來為了讓二叔多歇息,她不敢久待便提前離開,然而才踏出主屋,發現采瓶和畫瓶都不見了,正疑惑著,就覺得渾身不對勁,她隨即機警地往無人的小徑走。

是她太大意,竟沒對二叔屋里的茶水起疑心。

二叔長年吃藥調身子,大夫也說過盡量不要喝茶,所以根本就不該有茶出現在二叔屋里!

齊墨幽渾身直發抖,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怎地,她渾身發燙,燙到她不知所措,無力地躺在冰涼的土地上,無意識地發出陣陣低吟。

體內像是著了火,火像是生出了嘴在她體內不斷地咬曬,教她痛苦難遏地逸出連自己都臉紅的申吟,而這令她猛地張眼——

不會吧,難道談氏下的是……藥?

她心跳如擂鼓,想不通談氏這麼做的用意,突地听見——

「還沒找著?」

那低沉的男音令她瞬間明白談氏有多歹毒。

「有,在找了,她肯定跑不遠。」回應的是談氏陪笑的嗓音。

「你最好是能辦妥,否則別怪本皇子。」

帶著不快質問的分明就是易瑯的聲音,而且近在耳邊,嚇得她連忙將身子蜷縮起來,就怕自己被逮著。

要真是落在他手里……她這一輩子就完了!

都怪她太天真,竟然毫無防備。她憤怒不已,可體內的火燒得她渾身發痛,她緊緊地抿著嘴,不敢逸出任何聲響,直到腳步聲走遠,她才從縫隙中偷覷,確定無人後才倚著樹站起。

可才踏出-步,一雙烏頭靴突地竄到她面前,她想也沒想地握緊拳頭往前揮,可瞬間就被抓住,更丟人的是,當那人踫觸她的肌膚,她不自覺地逸出申吟。

她頓時紅了眼眶,恨不得立即死去。

可下一刻,那人摟住了她,她應該推開他,身體卻與意志背道而馳,她不知羞地貼了上去,甚至渴望更多……與其被人糟蹋,她真的寧可去死!

「墨幽!」

那急切的呼喚和溫熱的懷抱瞬間逼出她強忍的淚,一抬眼見到是他,她如釋重負,把重量都偎到他懷里,「衛家哥哥……帶我走……」

帶著泣音的請求教衛崇盡的心像是被揪住了一般,隨即將她打橫抱起,讓躲在暗處的暗衛一路將他們護送到慶豐樓。

「墨幽,別怕,已經沒事了。」將她安置在雅間里,他低聲安撫著。

剛才過來的路上,她不尋常的體溫和面部潮紅,讓他察覺她被下了藥,他心底的怒火幾乎沖上頂點,不敢想象自己要是沒有趕去,她會落得什麼下場。

混帳……如此下作的手段也使出來!

談氏好大的膽子竟敢這般算計她……衛崇盡怒紅了眼,瞧她雙眼緊閉,不斷地蜷縮起身子,他輕撫她汗濕的鬢發,低聲道︰「別怕,我已經讓人去請大夫,一會就到,你再忍忍。」

她顫了下,伸手握住他的,感覺一陣涼意,好似能暫時驅散她的熱,可是當他的手心貼在她的頰上,卻在她頰上燙出一陣陣的酥麻,教她更加依戀,渴望更多。

衛崇盡見狀想抽回手,她卻握得死緊。

看似無害的一個動作卻在他心底震蕩出陣陣漣漪,看著她那雙葡萄般黑亮的眸微眯,展現他從未見過的媚態,只覺得口干舌燥了起來,猛地抽回手。

她神情有些茫然,直瞅著他。

「我去看大夫來了沒。」他啞聲道,正要走,她卻突地起身抱住他,教他心口一蕩,想拉開她的雙手,一股大力竟把他扯上床,就在他還搞不清楚狀況時,她已經壓到他身上來。

「墨幽……你冷靜一點。」

到底是哪門子的藥,竟讓她喪失理智到將他撲倒在床?

「衛家哥哥,我好難受,幫幫我……」

她帶著泣音央求,柔軟的身子貼覆著他,那一瞬間,他喉間滾出一絲難以察覺的低吟。

「不行。」他沒吃藥,腦袋清楚得很,斬釘截鐵地拒絕,想將她拉起,卻錯慢地發覺他的雙手竟被她箝制住。

衛崇盡懵了,微使勁,她的雙手竟像是鐵鉗般將他卡得死緊,他不信邪,多使了幾分力,豈料竟動搖不了她半分。

這是什麼狀況?

他驀地想起她小時候把他扛上山道的事……這丫頭真的有股非比尋常的蠻力。

他幾乎用了十成力,她依舊不動如山……

怎麼可能?

在他呆住、內心十分受創的時刻,柔軟的身軀不住蹭著他,幾乎要蹭掉他僅存的理智。

「齊墨幽,你給我住手!」他惱火吼道。

如果真在道里讓她把自己給辦了,待她清醒之後不是要逼她去死嗎?

齊墨幽怔了下,愣愣抬眼。「衛家哥哥生氣了?」她問著,神色逐漸漠散,渾身燙得無法忍受。

「我沒有生氣,我只是不想做任何讓你難過的事。」他試著跟她講理,卻開始懷疑自己也被下了藥,渾身燙得緊,她軟女敕無骨的身軀有意無意地摩挲著他,他真覺得自己快瘋了。

「可是我現在很難受,你為什麼不幫我?」唯有貼著他,她才能感受些許的舒適,可是體內似乎又漾起了某種她不懂的渴望,燒灼得她暈眩,教她無法再思考。

「我……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種事能幫嗎?

「我知道、我知道!」她嬌弱無力地嚷著,像是不耐他的應付,動手撕扯他的衣襟。

刷的一聲,他驚見衣襟竟被她給扯開,見狀,他趁機要把她從身上拉下,可她的動作更快,硬是將他的手給按在床上。

那蠻橫的力道痛得他悶哼了聲。

這丫頭……當初說要上戰場真的不是隨口說說,不光是蠻力,還有這反應,都不知道強過他麾下幾人了,更可怕的是,她另一只手竟突地竄進他的褲子里,教他狠抽了口氣。

這丫頭……這丫頭是要逼死他是不是?

他強撐著最後一分理智,得到自由的那只手正要扯下她,她卻突地傾近吻住他。

……

身邊很暖,暖得她一再貪戀這熱度,就在她靠近汲取時,一股力道理所當然地環抱住她,在她怕冷時給她溫暖,好似在她最無助時給她勇氣,讓她安心。

她勾彎了唇,卻突地張眼,昏暗之中映入眼簾的是男人的胸膛,她心間一窒,不及細想就將男人推下床。

「你……」

她拿被子快速把自己卷起來時听見熟悉的聲音,一抬眼就見衛崇盡從冰冷的地上爬起,站在床邊,她呆愣了一息,突地尖叫了聲,把頭也給蒙住。

衛崇盡這才想起自己不著寸縷,趕忙找衣服穿上。

「怎麼會……」齊墨幽蜷縮在被子里喃喃自問。

她記得二叔房內的茶水有問題,然後她往外逃……對了,是衛崇盡帶她走的,可後來呢?

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咳……你的衣裳都被我給撕了,一會我讓人上街幫你買一套將就。」衛崇盡點了花架上的燭火便往床畔一坐,想說些什麼緩和氣氛,卻發覺不知道該說什麼,實在是眼前的狀況有點尷尬,他倆一直兄妹相稱,就算是有婚約的人都不該在婚前做如此出格的事,更遑論他們並沒有婚約。

想必她內心的沖擊比他還大,于是衛崇盡道︰「你……別擔心,既然生米都煮成熟飯了,我會立即上門提親,盡快迎你進門。」

雖說順序有點顛倒,但橫豎他本就想提親,畢竟也唯有他才能護得住她。

「衛家哥哥不用為了這點事對我負責,我也不是非出嫁不可。」她蒙在被子悶聲喃著。

「什麼叫這點事?」這是件大事,要是沒處理好還能逼死她的大事。

「衛家哥哥是被我所迫,所以不必負責。」

衛崇盡不禁語塞,一開始他確實被她所迫,可是——

「我要是沒點頭,你還真能辦了我不成?」

「你怎能這樣說話?」她拉開一條縫,不敢相信他說得這般下流。

「總算肯看我一眼了?」

齊墨幽直睇著他,腦袋里還映著他剛剛的模樣,壯而不碩……她的臉開始失控地漲紅,隨即又躲進被子里。

衛崇盡撓了撓臉,不知道該拿眼前的狀況如何是好。

齊化幽那個小混蛋該不會騙他吧?

如果她真的喜歡他,會是這種反應?盡管有點出格,但她應該不會拒絕他提親才是,可是她卻一再推拒……這怎麼成?

「橫豎你非嫁給我不可,唯有我才能保住你,你應該很清楚四皇子對你是勢在必得,唯有嫁給我,你才能避開這場禍。」

齊墨幽捉緊了嘴,知道自己反駁不了。她沒有想到他們的手段這般下作,強求不得便強取,壓根沒把她當人看。

可她也清楚自己的處境,四皇子既是沖著她來的,有一就有二,到手前他都不會放棄掠奪,她不見得有本事護住自己,甚至還會連累外祖父家。

假設衛家哥哥真迎娶她,四皇子會不滿他,怕是連皇上都不喜,可是也許他就不會被皇上視為四皇子登基前的馬前卒,此事必然影響他的仕途,但至少不會被當槍使。

她暗自計算得失利益,彷佛出嫁必須有助于他,她才肯答應。

然而她的沉默卻讓他誤以為她沒有半點意願,有些心急。「這事可由不得你說不,終過剛剛的事,說不準你已經懷上我的孩子。」拿孩子當籌碼,她總該點頭了吧?

齊墨幽瞠圓眼,壓根沒想到這層面上,可要是能懷上他的孩子……這簡直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

瞧她蒙在被子里沒反應,衛崇盡有點怒了,倒不是氣她,而是氣齊化幽。

他怎會蠢得相信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家伙?她哪里喜歡他了?他都講到這分上她還無動于衷……不如,再試試。

他拉開被子的縫隙,強迫她露出臉來,突道︰「化幽說你喜歡我。」

齊墨幽暗抽口氣,長睫微顫之際,黑眸迸現殺氣。

那個該死的孩子,他真的死定了!「他胡說!」她忍著羞意反駁。

「所以你不喜歡我?」問的同時,他以指勾起她的下巴,強迫她對視。

她小臉漲得通紅,腦袋一片空白,尤其他的臉貼得那般近,那雙大眼眨也不眨地瞅著自己,她覺得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她這是喜歡吧……臉都紅成這樣了,像是染上了一層櫻花粉,教他不由想起她情動時醉人的眉眼,心旌微微動搖著。

突然間——

「衛崇盡,出來!」

悶吼伴隨著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無聲的眉眼交流。

齊墨幽微攢著眉,心想這嗓音像在哪听過,便听他道——

「是夏燁,你等一下,我去喜他。」

見他心急地離開,她不由神色一黯。

衛崇盡開了門,對上的是夏燁怒意橫張的臉。「你在發什麼火?」

「你在蠢干了什麼好事?」

「一會再說。」

交談到這里結束,然後是走遠的腳步聲。

齊墨幽面無表情地縮在床上,道不清現在是什麼心境。

夏燁的嗓音听起來像是壓抑著怒氣,彷佛知道房里的人發生了什麼事……夏燁是個斷袖,又向來與他走得近,那日在榮國公府她也親眼瞧見他倆的親密,如今盛怒找上門來,衛崇盡急著走,必憲急著暨燁解釋……

想著,雙眼酸澀了起來,她無助地把臉埋在膝上。

她一點都不想拿清白束縛他,她不想用這種方式和他締結親事……尤其當她听見夏燁那壓抑怒火的聲音時,就覺得像是偷著不該屬于自己的幸福。

還好,她沒有承認喜歡他。

另一邊,兩人走到長廊底,衛崇盡懶懶回頭打量他。「氣什麼?」

「你既然已經把人救走,為什麼還派人回頭打了四皇子?」夏燁也不羅唆,開門見山地問。

他一收到四皇子被人暗算、幾乎廢了雙腳的消息,他就知道定是他干的。

衛崇盡撇唇笑得極冷。「我這不就是忍下這口氣?我要是真的不管不顧,我就會親自出馬,不會留他一命。」

「崇盡……」

「夏燁,今日假設你的心上人被人這般設局,你還可以平心靜氣,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可以。」

衛崇盡狠瞪著他。「你了得,但我辦不到,讓別人出手,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

「你應該要忍住的,否則你以為這些年來為何我要放任他羽翼豐厚?不就是為了拿他制衡其他皇子?要真有人狼子野心發動宮變,他是最好的人肉盾牌,一石多鳥,何樂而不為?」

「夏燁,你說的我都明白,可我吞不下這口氣,哪怕是現在,我還是恨不得親手殺了他。」

吃了藥的齊墨幽,渾身是勾魂的媚態,要是她那模樣被其他男人瞧見,甚至被佔為己有……恐怕要殺的就不只是四皇子了,況且若沒有皇上的認可,那混蛋會有恃無恐地使出這般下作的手段?

已經入朝七年的夏燁自然比他更懂得聖意,尤其國庫還空虛得很,要是能得到柳家的幫忙,國庫豐裕指日可待,再者齊墨幽本身就極具生意頭腦,做的還是京城頭一份的生意,這樣的姑娘能收為己用,當然是最好。

懷抱這種心思的人絕不只有四皇子,其他有意爭奪大位的皇子也蠢蠢欲動,只是尚未出手罷了。

這些事他可不敢跟他說,要怪就怪他蠢到現在才察覺自己的心思,否則三年前就該光明正大將她定下。

嘆了口氣,夏燁收回心思,神情嚴肅地問著,「這事要是查到你身上呢?」

「那就是我沒本事。」

「要是查不到蛛絲馬跡反教人起疑,就算沒有證據,你也會失了聖心,你覺得值得嗎?」

「值得。」他不假思索地道,眉宇之間噙著抹瀟灑不羈的迷人豐采。「夏燁,我可以直接告訴你,這個官我當得有點膩了,大不了我卸甲歸田,天下如此之大,難道還沒有我的容身之處?」

到時候,他干脆就帶著齊墨幽雲游四海,多快活。

夏燁疲憊地嘆了口氣。「你就不能沉著點?你既然想娶你的齊家妹妹,難道不就是為了能夠護住她?既是要護住她,你手里得要拿到更多籌碼,辭官只會讓人更加肆無忌憚對你下手,到時候她要怎麼辦?」

衛崇盡倚在窗架邊,看著外頭萬家燈火猶如繁星墜落。

「反正龍椅也快要換人坐了,拐瓜劣棗里頭,自然要挑個听話又好唬弄的。」半晌,他才低聲喃著。

「你打算投靠三皇子?」夏燁有點意外,畢竟他向來不管朝堂派系,不在乎哪個皇子繼承皇位,就是個純臣,誰繼位就忠于誰。

「你們不就是這麼打算的?三皇子我少接觸,但可以暗地里接近他,將他的性情模得更透澈,屆時你們可以透過我與他連系。」

「你不怕皇上起疑?」

「他要是有本事就讓人來盯我。」衛崇盡笑得張狂。「我剛到西北時,是從斥候做起,向來只有我盯人的分。」

「怎麼突然想通了?」

「因為我要成親了,而她……從小就沒了爹娘,已經過得夠坎坷了,我不想讓她太早當寡婦。」

夏燁說得沒錯,他身在混局里,注定逃不開,確實應該替自己多攢點本錢。

夏燁挑了挑眉,看他的眼神像看個傻子。「誰讓你蠢,當初將齊老請來時你就該趁機向他表明心意迎娶,如今早就成親了,哪里還需要防著那些人?虧我當初都替你算計好了。」

衛崇盡愣了下,怎麼也沒想到夏燁連他的心思都算計得了。「你到底是怎麼知道我喜歡她的?」為什麼他能知道自己都不知道的事?

夏燁搖了搖頭,真覺得他有時蠢的沒得救。「你自個兒想,你對尚家表妹如何,對齊家妹妹如何?」

「尚家表妹愛哭又煩人,誰親近得了?」他滿臉嫌棄地道。

「你齊家妹妹都不哭的?」

「她……」他沉默了,因為當齊墨幽哭時,他只覺得好心疼。

夏燁瞧他莫名走神,懶得睬他,扯著他的衣襟問著,「為什麼你的衣襟破了?」

他垂眼,神色自若地道︰「是激情了點。」

「你這禽獸!」夏燁目露鄙夷地道。

衛崇盡張了張口,終究選擇沉默。

禽獸就禽獸吧,好過被夏燁知道他差點被齊墨幽給按在床上強了、好過被他知道他連個姑娘家都掙不開。

他終究還是要面子的。

是夜,衛崇盡差人把齊墨幽的兩個丫鬟接來,先把她好生打理過了,再陪她一道回承謹侯府,等將她安置好,他到隔壁去了一趟。

而兩日後就傳出了齊衍休妻的事。

齊墨幽知情,還是因為齊衍拖著病體來探視她,懺悔之際告知她的。

「我真的沒想到她會做出這種事來……」齊衍痛心疾首,不住地咳著。

「二叔,我沒事,您就別放在心上,身子要緊。」齊墨幽起身輕拍著他的背,才發現他已病得瘦骨嶙峋,教她悲從中來。

是她不好,為了避開談氏,無法孝順二叔。

也許衛家哥哥的做法才是對的,因為她的姑息,只是讓談氏越發無法無天。

「是二叔對不起你,二叔要是不能替你主持公道,他日黃泉底下我怎麼有臉去見你爹?」

齊墨幽抿著嘴,忍著淚,勉強揚開笑花。「二叔,多謝您,既然您已經做了處置,這事就兩清了,不關二叔的事,二叔就別往心里去,否則我爹會怪我的。」

齊衍悲痛不已,輕拍著她的手,示意她到身旁坐下,才又說了前來的另一個目的。「我今天來還為另一件事。」

「什麼事?」

「衛大人跟我提親,說要迎娶你,你意下如何?」

齊墨幽垂斂長睫,面有羞意,卻惱他竟然無視她的意願就向二叔提親。

「你要是不願意,我是不會允的,不過我記得當年你爹說過,衛公子是個可造之材,且他待人真誠,是個能交心的,想必當你的夫婿該是不差。」

「……二叔,我願意的。」她帶著羞澀道。

她權衡後,確定他娶了她利大于弊,這才願意出閣。

齊衍聞言,喜笑顏開地道︰「那好,他下回來時我就這麼告訴他,讓他請保山上門走書六禮。」

齊墨幽輕點著頭,再講了些體己話後,她親自將齊衍給送回府上。

「阿姊,你真的要嫁人了?」

回府才進正院,在長廊一頭,就听見齊化幽放聲問著。

她抬眼望去,見他身後還跟著薛隱。

「你怎麼回來了?」走近後她才沉聲問著。「書院還未休沐吧,你為什麼給我跑回來了?」

齊化幽急急停住腳步,閃身躲到薛隱身後。「我就不能擔心你?那日二叔做壽,你突然不見,後來三更半夜還是衛家哥哥抱著你回來,我問了什麼你都不說,還把我趕去書院,可我愈想愈不對勁,懷疑是不是衛家哥哥欺負你,結果剛剛一進門就听見你的丫鬟說你要嫁給衛家哥哥,這是真的嗎?」

他每說一句,薛隱的神色就蒼白一分,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

「齊化幽,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齊墨幽笑得陰惻惻的。

「嗄?」他明明就問了一堆,怎麼阿姊卻莫名地接了這句話,更吊詭的是,他莫名地爆開惡寒。

「晚點跟你算帳。」她必須好好拿捏怎麼讓他痛又不傷及四肢髒腑。

「我要回書院了。」他又不是傻了,光瞧她那表情就知道她又要凌虐他,他傻了才等她凌虐。

說完,他一溜煙地跑了。

齊墨幽完全不在乎,他畢竟還是要回家的,她絕對有機會動手。

「薛隱,今日也休沐?」她回過神,瞧薛隱眨也不眨地盯著自己。

「你真的要嫁給衛大人?」

「嗯。」其中原由太過復雜,她沒打算說。

薛隱苦笑了下。「恭喜你了,衛大人定會是個好良人。」

「但願。」她可以確定的是,他待她一定會很好,可是心在不在自己身上,她想都不敢想。

那日,她連問他和夏燁之間的情事都不敢,只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而他自然什麼也沒提,鐵了心要娶她。

傻瓜,竟為了保護她而決定娶她,就不怕讓夏燁傷心?

「小姐,不好了!」

她正想得出神,卻听見采瓶從長廊一端放聲喊著,不禁沒好氣地道︰「發生什麼事了,犯得著讓你跑這麼快?」

「小姐……香衙有人鬧事……」采瓶跑到跟前,已經上氣不接下氣。

齊墨幽眉頭一揚,心想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竟會跑到香衙鬧事?難道不知道香衙兩個大字是皇上提的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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