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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寵醫妃 第十六章 遵移京城過日子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前往京城,依舊打著威北大將軍的旗幟,讓各路盜匪不敢隨意靠近,一方面又要掩人耳目,不能讓聖駕同行的消息外流。

因此二十名騎兵的皮都繃緊了,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護駕,他們也因為這份天上掉下來的任務而激發出了光榮感,護駕這差事可不是人人都有幸做的,他們因將軍回故里尋親而意外攬得這任務,都覺得將軍的家人是福星,這趟回去,護駕有功,那還不人人都有賞嗎?

馬弦修將六輛馬車的禮品全留在府衙做人情,他另外為紀玉仁準備了一輛看似不起眼但里頭寬敞舒適的馬車,馬車里一應全,地上鋪了毛毯,有張小床可以就寢,上頭有舒適的枕頭、軟墊、絲綢被子,隔層抽屜里放了許多雅致的糕點和時令果子,小桌上可以泡茶,也可以下棋,儼然是間精致小套房,可見得馬弦修細心之處,除此之外還有胡一峰隨車保護,做得萬無一失、妥妥當當,令許鳴熙贊揚個不停。

紀玉琢自己單獨一輛馬車,設備與紀玉仁的馬車不相上下,他是大錦朝身分顯赫的親王,也是皇帝的胞弟,自然不能馬虎。

再來,其他馬家人分為男女各一輛馬車,他們所有人都沒有行李,因為都被燒了,因此也不需要多余馬車載運行李,每個人都在蘇月城里采購了兩身衣衫和一些基本用品就上路了,可謂十分的簡便,每到要過夜時也相當的便利,都不必將行李搬上搬下的,一人背著個小包袱就進驛館了。

馬彩蒙有時想想都覺得那場大火來得正是時候,不然她爹怕是沒那麼容易割舍下善源堂,若不是她兄長回來的正是時候,黎月寬和葉瑾也不會那麼快伏法,所以了,天時、地利、人和,水到渠成,他們注定要到京城生活!

想想,自己這一路走來,從初穿越而來時的沮喪、慌張,到有了親人,跟著發現空間,還能在古代當醫師,這已經夠幸運了,想不到又與紀玉琢重逢,他的身分又那麼崇高,讓她在大錦朝里橫著走都行,至此,她已經沒什麼可擔心的了,往後就走康莊大道吧!

「姑姑,你在想什麼?」馬琉璃拿手在馬彩蒙眼前揮。「我看你一直在笑。」

馬彩蒙回過神來,下意識的模模自己嘴角,又笑了下。「我有嗎?」

「有!」馬琉璃點頭,古靈精怪的眼神換成在譚沄娘身上轉來轉去。「不只姑姑,娘親也是,一直藏不住笑意,臉頰還像晚霞似的酡紅酡紅,很可疑哦!」

譚沄娘被女兒這麼一說,臉更紅了。

馬彩蒙笑道︰「你爹爹回來了,你娘當然要笑了,這有什麼奇怪?」

譚杏兒無精打采的說道︰「你們都成雙成對的,真好,姊姊是將軍夫人,彩蒙是準王妃,就我形單影只,何時才能遇到我的良人?」

三個人這會兒異口同聲道︰「你的良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譚杏兒瞪著她們,敢情她們都看出她喜歡東盛?

馬彩蒙笑盈盈的說道︰「杏兒,人家在身邊的時候就要好好珍惜,不要到了京城被

京城的姑娘搶走了才來捶胸頓足。」

譚杏兒眼楮瞪得更大了。「你說什麼?東盛那愣頭愣腦的呆頭鵝會有京城姑娘喜歡?」

馬琉璃噗哧一笑。「哈,姑姑又沒說是東盛叔叔,小姨自己就說了出來,真好笑。」

看見馬彩蒙和譚沄娘眼中的笑意,譚杏兒難得臉紅。

四個人說說笑笑,時間還挺容易過去,這是她們第一次出遠門,倒也沒暈車,沒什麼水土不服的現象,都十分的好吃好睡。

傍晚,馬弦修讓他們下車在客棧稍做休息,再半個時辰會入境益州,到時便會改走水路,乘船直達京城碼頭,可節省三分之一的路程。

照許鳴熙的說法,要把整艘船都包下來,這樣才能確保安全。

紀玉仁卻否決了。「若有人有急事趕著上京,錯過這班船,下班船是兩日後,豈不是誤了人家的事?」

皇上都發話了,馬弦修自然知道怎麼做。

他訂了十間上房,皇帝的房間安排在中間,左右兩邊是其他人的房間,騎兵們的房間在下層,四人為一班,一班守三個時辰,輪流換班看守在皇上房門外,務求護駕滴水不漏。

四日後大船便會抵達京城,再辛苦也只有四日了,只要將皇上安全送到京城,他們便可功成身退。

翌日,風和日麗,連續下了幾日雨,難得放晴的天氣,許多人在船艙里悶壞了,紛紛到甲板上吹海風,透透氣。

紀玉仁也不例外,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出游向來乘坐的都是華美的龍船,不會有閑雜人等,他頭一回和百姓們一起搭船,便也想看看民情,了解下百姓心聲,因此盡避許鳴熙極力反對他離開船艙,最後他還是到了甲板上。

馬弦修派了十名騎兵在紀玉仁四周,幾乎是將他圍在里頭,外人輕易近不了他的身,他與胡一峰更是眼觀四面、耳听八方,一刻都不敢掉以輕心,也讓譚沄娘跟兩個孩子留在船艙里,免得有突發情況時無暇顧及他們。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正在他認為防護做得萬無一失時,卻有艘失控的商船朝他們的船撞過來,頓時,甲板傾斜,二十來人不慎掉落海里。

胡一峰喊道︰「保護主上!」

紀玉仁卻道︰「還不快下去救人!」

「可是——」胡一峰很是猶豫,雖然情況危急,可他的職責是保護皇上。

紀玉仁面色一沉。「那都是朕的子民!快去救他們!」

胡一峰不敢忤逆上意,只好叫識水性的騎兵去幫忙救人,其他人一樣保護皇上。

另一邊,紀玉琢和馬彩蒙已經開始急救,被救上來的人若只是一般嗆水倒還無妨,若是水進了肺部就嚴重了,可能會影響換氣導致窒息而死,若是溺水引起的呼吸驟停,則要施以心肺復甦術。

紀玉琢隔空對馬彩蒙喊道:「你救女人,我救男人!」

馬彩蒙點了下頭。「明白!」

她奔到一位剛被救起的大娘前,很快開始為她做心肺復蘇術,紀玉琢亦同,他在為一名年輕男子急救,那男子已經陷入昏迷,他先是做了幾次口對口的人工呼吸不見效之後便接著做心肺復蘇術。

他讓男子仰臥,自己跪在男子旁邊,將一只手放在男子胸部中央及胸骨下半部上,另一只手置于第一只手上頭,迅速規律的按壓。

他們這樣分工合作和特殊的救治法,不只紀玉仁,馬弦修更是目瞪口呆,他不知道妹妹也會醫術,還如此嫻熟。

「王爺這是在做什麼?」許鳴熙從一開始便大驚失色,他結結巴巴的說道︰「是在、在親男人嗎?」

紀玉仁眉頭一皺。「閉嘴。」

雖然不知道他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在做什麼,可他很肯定紀玉琢絕不是在親男人。

終于,那被紀玉琢按壓的年輕男子一聲咳嗽,嗆出了些水,醒了過來,而讓馬彩蒙急救的大娘卻是毫無動靜。

紀玉琢正要去救下一個人時,馬彩蒙突然情急朝他喊道︰「于醫師!患者做了心肺復蘇術後依然無意識、無心跳!」

許鳴熙卻是耳尖听到了。「適才彩蒙姑娘喊咱們王爺什麼啊?什麼師?」

沒人回答他,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失去意識的大娘身上,馬彩蒙更是焦急。

紀玉琢聞言大步過去,檢查那大娘的口鼻。「氣管堵住了!」

他不假思索將那大娘拉起,從背後抱住其月復部,做了哈姆立克急救法。

丙不其然,那大娘吐出了一團異物,馬彩蒙立即接手做心肺復蘇術,沒多久,那大娘便恢復了自主呼吸,周圍的人跟著松了口氣,紛紛鼓起掌來。

馬南風和東盛原本在船艙里休息,听到甲板上出了意外連忙出來幫忙,他們也學了心肺復蘇術這最基本的急救法,派上了用場,一塊兒投入救人。

這場事故,無一人死亡,連船東都來向他們致謝,還說要讓船員學習心肺復蘇術,若將來再發生意外,可以盡快救人,兩人自是很樂意教。

馬弦修看著妹妹疲憊的臉上眼眸閃亮,還時不時看向紀玉琢,他心里一動。

看他們之間的默契,那眼神的交流,總覺得他們之間有些什麼,但願是他想太多了,雖然尊親王地位崇高,可是他並不贊成妹妹進親王府,以他妹妹的身分,約莫只能做側妃,若王妃是個狠毒的,妹妹怕是連命都會沒有。

何況,進了親王府就等于進了皇家,尊親王的母親乃是當朝太後,皇家的飯碗不是好捧的,他擔心妹妹的日子會過得淒風苦雨,委屈只能往肚里吞。

他沒想過要妹妹去攀龍附鳳,只想她找個知冷知熱的人,小康家境也無所謂,只要夫妻兩人和和美美的過日子就成了,不足的部分,他會給予最大的協助,可若妹妹嫁入皇家,他便完全不能插手。

但願事情與他所想不同,但願!

京城,天子腳下,物華天寶,各種繁華自是無可比擬。

馬家一行從下了船便讓碼頭熙來攘往的熱鬧景象吸引了目光,各個看得目不轉楮,待回過神來,二十人的騎兵隊已悄悄保護皇上回宮了,馬彩蒙一直都沒見著紀玉琢,看來他是已隨皇上離開,連跟她打聲招呼的機會都沒有。

雖然她已答應他,將一切交給他,也會跟隨他的腳步,可真到了京城,她還是有些忐忑,不知迎接她的會是什麼樣的新生活?

她也好笑自己可是在繁榮現代生活過的現代人,怎麼會怕在古代的首都過日子?還是因為突然見不到紀玉琢了,她才這麼不安?

「姑姑!上馬車了!」馬琉璃拉著出神的馬彩蒙上馬車。

他們一下船便見到三輛豪華馬車在候著了,有個穿青衫、管事模樣的人趨前和馬弦修講話,態度畢恭畢敬。

很快的馬車駛離了碼頭,一路上,譚杏兒和馬琉璃掀著馬車窗簾看街景,外頭人潮絡繹不絕,各色酒樓、飯館、茶棧的旗子迎風招展,兩人對京城各種驚嘆,充分演繹了什麼叫土包子,而馬彩蒙一直顯得若有所思,譚濩娘則是十分緊張,因為昨晚馬弦修告訴她,她是將軍府的主母,以後將軍府就交給她管了。

她實在不懂怎麼做主母,怎麼管理偌大的將軍府,也擔心自己沒見過世面會出洋相,會給夫君丟臉,種種未知加起來就成了壓在她心上的大石,吊在半空中,沉沉的壓著,讓她如鯁在喉。

好不容易,馬車終于停了下來,門楣上黑底大字的匾額寫著「威北將軍府」,門外兩尊雄偉的鎮宅石獅,高高的石階和門檻,有四名筆挺的侍衛,望著有種門禁森嚴之感。

譚杏兒第一個跳下馬車,抬頭望著高聳的灰牆。「哇!好氣派的房子!咱們以後就住在這里了是吧?」

譚沄娘小聲又緊張的制止了譚杏兒。「別對著宅子品頭論足,像沒見過世面似的……」

譚杏兒卻是不以為意。「我本來就沒見過世面啊!連蘇月城都沒出過,能見什麼世面?」

譚沄娘有苦難言,滿眼無奈的說道︰「總之你少說話便是,姊姊心里已經很亂了,莫再給我添亂。」

馬南風見狀,走過去開導道︰「澪娘,這里是弦修的家,自然也是你的家,你已經做得夠好了,無須戰戰兢兢,像過去那般即可。」

馬彩蒙附和道︰「爹說的不錯,嫂子絕對有資格做這將軍府的主母,無須緊張膽怯,我們都在嫂子身邊。」

銅釘大門前,一個穿著體面的中年人迎了出來,朝馬弦修恭敬見禮,「恭迎將軍回府!」

馬弦修隨意點了點頭,對家人介紹道︰「這是于總管,有什麼需要的都找于總管便是。」

于總管已早一步得知主子這回將家人都接了來,眼尖的分辨了哪位是老爺,哪位是主母,哪位是姑娘,哪位是小姐和少爺,連忙向前見禮,一下多了這麼多位主子,他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伺候。

一行人入了內,前門五開間,粉壁灰牆,高樓台榭,穿堂之後是抄手游廊,跟著是通往後院的垂花門,園中翠竹蒼松,景致匠心鋪陳,有種將相府邸的大氣。

眾人被迎到了後院,于總管已派了數個能干的管事婆子待命,將眾人一一領到入住的院子,馬彩蒙見自己的院子叫做「鳴霞軒」,倒也喜歡。

她入了院子,一個端端正正的丫鬟迎了上來,恭敬福身。「奴婢桃子,姑娘遠道而來,想必累了,奴婢已給姑娘備了熱水,請姑娘沐浴,稍後再去花廳用膳。」

馬彩蒙點了點頭。「有勞你了。」

她居然晉升為有奴婢階級,真是令她受寵若驚,不過穿越前她也看過一些古裝劇,知道將軍府這樣的高門自然是奴僕成群,有人伺候她是常態,她要習慣。

沐浴後,馬彩蒙坐在梳妝台前,桃子過來給她梳頭,梳了個挑心髻,並伺候她換上一身淺紫衣裙,下擺繡了一叢蘭花,令她添了幾分麗色。

桃子一臉贊嘆。「姑娘打扮起來真美,膚白勝雪,比畫上的仙女還要好看。」

馬彩蒙知道自己美,以前沒什麼打扮就很美了,現在打扮起來更不得了,連她自己都看得出神了。

打扮好了,桃子將她領到花廳,家人都到齊了,桌上澎湃的一桌菜,一家人有說有笑,熱熱鬧鬧的吃了頓飯,搶著說各自的院子有多好,說得不亦樂乎,連東盛都有獨立的院子,于總管安排得很是妥當。

晚膳後,馬彩蒙在府里各處走走消食,順便認識新環境,回到鳴霞軒後,桃子給她卸釵環,熄了燈,伺候她睡下。

不知怎麼搞的,她了無睡意,興許是第一天到新環境太興奮了,或許是認床,總之她翻來翻去,就是無法像在善源堂那般一沾枕頭就睡著。

是太久沒看診沒忙活,身子沒勞動,所以沒睡意,還是……想他?

仔細一想,自從他醒來後,他們就沒分開過,雖然一開始她並不知道他是于卓,可他們還是一直在一起的,這是她第一次和他分開……

原來,他不在身邊,如此不習慣。

原來,她已經習慣了他在身邊。

終于她覺得再失眠下去不是辦法,明天肯定起不了床,全家人聚在一起吃的第一頓早飯,她可不能缺席。

于是,她認命了,進了空間,取了半顆安眠藥,出了空間的同時,竟見到她床上躺了個人,側躺著,覆著她的被子,連頭都蓋著。

她嚇了一跳,緩緩靠近。「誰?是杏兒嗎?」

那人沒回答,她又靠近了一步,想掀開被子看看。「杏兒,是你嗎?別跟我開玩笑……」

她還沒踫到被子,被子里卻伸出一只手來,將她整個人拉到了床上,她驚呼一聲,人已被壓制住,她看到了紀玉琢,臉上掛著笑意,頎長身軀壓在她身上。

「你嚇死我了。」她拍著胸口。「幸好沒引來我的丫鬟。」

紀玉琢眼中閃耀著笑意。「當然了,我是迷昏她才進來的,她又怎麼會被你的呼叫聲引來?」

馬彩蒙瞪大眼楮。「你迷昏了桃子?」

紀玉琢理所當然道︰「她就睡在外間守門,不迷昏她,要如何進來與你幽會?」

馬彩蒙微微紅了面頰,推了推他的胸膛,不自在的說道︰「什麼幽會,你別胡說了,我們不要在這里,到外間那里說話……」

她不是怕他會怎麼樣,是怕自己把持不住,在他身下的感覺太美好了,他肯定是知道這一點,她覺得他在誘惑她。

「你別動。」紀玉琢倒是很安適的壓在她的身上,俯視她的臉問道︰「適才去哪里了?空間?」

馬彩蒙整個人在他身下緊繃著,逃避著他的視線,胡亂答道︰「嗯,我睡不著,取了半顆安眠藥助眠,不過剛剛給你一亂,已不知掉去哪里了。」

紀玉琢眉間笑意盎然。「是因為想我才睡不著的嗎?」

他都看穿她了,她也不否認,只說道︰「你走時也沒說一聲,不知道你去哪里,又沒手機可以連絡,自然會掛心。」

紀玉琢嘴角噙著淡淡的舒心笑意,說道︰「送皇兄回了宮里,跟著去見了母後,在母後那里留膳,臨晚再回王府沐浴包衣,休息了一會兒,算算時辰,你應該獨處了,便過來你這里。」

馬彩蒙奇道︰「將軍府守衛森嚴,你又是如何進來的?」

「你還不知道我的另一個身分吧?」紀玉琢伸手握住她的下巴,低頭吻上,說道︰「我除了是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親王之外,還統領著禁軍與御林軍,要進將軍府還難不倒我。」

馬彩蒙一愣。「看來皇上很信任你。」

「何止信任?」紀玉琢嘴角微勾。「皇兄有意將皇位傳給我,因此觸動了某些人神經,想要我的命,這就是我為何會中毒的原因。」

馬彩蒙一驚。「有人要你的命?」

她怎麼從未問過他中毒的原因?可見她骨子里還是現代人,想也沒想過會有下毒取人性命之事。

紀玉琢嘴角一揚說道︰「你放心吧,沒人動的了我,告訴你是因為這里是京城,因為皇上還未冊立太子,各方勢力都在爭奪,所以情勢瞬息萬變,你既然來到京中,而我又是皇室中、人,你就必須對此有些了解,做我的親王妃,以後免不了要接觸到這些政治變化,不能像前世那般,只專心做醫師的事就好。」

馬彩蒙沒吭聲。所以,他這是在給她打預防針的意思?做他的女人,避不開朝堂斗爭,她必須要有所成長。

她怎麼覺得有些難?她潤了潤唇,「我們,不能隱姓埋名道宮外行醫過日子對吧?」

「母後還在,至少目前不能。」紀玉琢無奈地道︰「我是母後高齡產下的麼子,如珠如寶的捧在手掌疼愛,我若說要去民間生活,她肯定第一個不依,而且我也不能那麼自私,拋下母後、皇兄離開。」

「我明白。」馬彩蒙感同身受地說道︰「就如同現在的我也無法拋棄家人離開一樣。」

「你明白就好。」紀玉琢模了模她的頭。「你人已經到京城了,很快會知道一件要緊的事,所以我今天非得過來先親自告訴你不可。」

「什麼要緊事?」馬彩蒙一听心髒便伴伴跳,她抬起頭來直視著他。「事實上,你已經成親了?有孩子了?」

紀玉琢認真的看著她。「相去不遠。」

馬彩蒙的心髒差點驟停,一時亂了方寸,有種受騙上當的感覺。

他是尊貴的親王,不可能過了二十歲還未成親,只是他從未提過,她就自行將他當成單身,是她的錯,是她不察,若是身分懸殊,她還能克服,可若他是已婚身分,她就成了第三者,她還能克服什麼?

一瞬間,她整張臉都板得冷冰冰的。「那你還招惹我做什麼?還與我相認做什麼?就算那不是你的意願,是原主成的親,可你畢竟還是成親了,有妻子了……」

想到他今日回到王府時那里有他的妻子在等他,她的心就萬般難受,又痛楚又酸澀。

紀玉琢將一切看在眼里,他滿意的擁緊了她,望著她的眼楮說道︰「傻瓜,我是定了親,但還未成親,就如同你與黎家退親一樣,我也會退親。」

她的臉上依然沒有絲毫血色。「真的?」

「當然是真的。」他把她冰冷的小手貼在自己面頰上。「我不想你從旁人口中知道這件事,特意來告訴你,不想卻嚇到你了。」

馬彩蒙閉上了眼楮,久久吐出一口氣來。「她是怎麼樣的姑娘?」

「不重要。」紀玉琢伸手將她緊緊擁在懷中。「反正會與我共度一生的人,是你。」

馬彩蒙並未被他的輕描淡寫說服,她已來到大錦朝一段時日了,自然明白退親對女子的名聲損傷極大,不能因為她而去傷害另一個無辜的姑娘,何況那姑娘還可能再也嫁不出去。

她輕輕將他推開一點點,瞬也不瞬的看著他。「你要如何與那姑娘退親?這不是容易之事。」

紀玉琢同樣凝視著她。「我早該知道若不與你說清楚,你是不會輕輕放過的。」

若她是可以將任何事都輕巧以對、我行我素之人,也就不會因為他母親的請托而躲開他了。

「我當然要知道。」馬彩蒙無比認真的說道︰「不能因為我而傷害了別人。」

紀玉琢的嘴角慢慢地揚起來。「若是有一個深愛她的人在等著她呢?是不是比跟不愛她的我成親要好上百倍、千倍?」

「你的意思是?」

紀玉琢微微一笑。「高陽侯府世子洛子千,亦是今年科舉的探花郎,他與原主是至交好友,一直愛慕著那姑娘,這份感情卻從未對人說過,只長期以兩家世交的身分在那姑娘身邊呵護,直到皇上將那姑娘賜婚原主,他才在一次酒後對原主吐露了心聲,原主原就對這椿婚事無可無不可,只是順了皇上的意罷了,既然知道了好友心意,他便有意撥亂反正,退了這門親事,成全好友的相思之苦。

「誰知他還未辦成這事就死于非命,我穿來了之後,幾次藉由對飲將洛子千灌醉,再三確定了他對那姑娘的一片痴心,至于那姑娘,我也派人收買了她身邊的丫鬟,探詢了她對我並無感情,不過是因為我的身分貴重便答應了這門親事,她對洛子千是有些許情意的,只是未曾在外表露。」

馬彩蒙生性嚴謹,听完又問道︰「你確定退親之後,洛公子會向那姑娘提親?」

「百分之一百確定。」紀玉琢噙著微笑。「事實上,我已向洛子千允諾過我會退親,自然是欣喜若狂,他說他會鼓起勇氣在我向皇上提起退親之事前向那姑娘告白。」

這時,馬彩蒙才真正的放下心來,她垂下了眼眸。「那我就放心了。」

紀玉琢倒是有些不悅,用眼神譴責。「你老實交代,若是我沒萬全的法子,你又要逃開我了嗎?」

馬彩蒙抬起了頭,揚起了睫毛,深深的看著他。「不會逃開,我會等待,等你好好解決事情,再到我的身邊,在那之前,我會在你身邊靜靜的守候。」

「要命。」紀玉琢嘆息一聲,重新將她摟進懷里。「前世你怎麼不這麼做?害我繞了一大圈才能與你相愛。」

馬彩蒙朝他悠悠的笑著。「當時的我太愚蠢了,以為逃開才是對你最好的方式,我以為我會是阻礙你光明前程的絆腳石。」

他的唇游移到了她耳邊,低沉性感的說道︰「你確實愚蠢,蠢得分不你是我人生的絆腳石還是我人生的寶石,非要我穿越古今追你而來才肯吐露心意,如此磨人,今夜我非得討回來不可!」

他的頭湊了上去,她的身子輕輕一顫,他已堵住了她的唇,她的唇瓣被含入了他的唇里,被他肆意吸吮。

她的雙目一閉,手慢慢環上了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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