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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寵醫妃 第十七章 進宮請安救太後

這一大清早的,雞才蹄叫,許鳴熙便奉皇命到尊親王府請人,不為別的,只因皇上和太後要和尊親王一塊兒用早膳,尤其是太後娘娘,兒子失蹤了那麼久,好不容易尋回來了,她還有好多問題要問他,只昨晚一起吃了一頓飯怎麼夠?她特地要御膳房炖上最好的藥膳給她認為了一圈的寶貝兒子補補身子。

「不在?」許鳴熙瞪視著來覆命的王府大總管徐遇。「這麼一大早的,王爺便出門了?」

「呃……」徐遇有些為難。

許鳴熙催道︰「快實話實說吧!徐大總管,你也知道是太後娘娘要見王爺,咱家等著回去覆命哩!」

徐遇這才說道︰「王爺昨晚出去後便沒再回府了,我也不知王爺上哪去了。」

許鳴熙想了想,得意的說道︰「你不知道,咱家知道。」

徐遇一愣。「許公公知道嗎?那我家王爺是上哪去了,為何一夜未歸?」

許鳴熙胸有成竹地道︰「若咱家猜的沒錯,王爺此刻正在威北將軍府里。」

「威北將軍府?」徐遇更是丈二金剛模不著頭腦。「我們王爺素來和威北將軍府沒往來,怎麼會去了那里,還過夜?這不可能。」

許鳴熙嘿嘿地笑。「這徐大總管就有所不知,尊親王府很快就會有主母了。」

「我們快要有主母了?」徐遇雲里霧里的。「我們主母不是那覺敏郡主嗎?跟威北將軍府有何干系了?」

許鳴熙吊胃口的說道︰「天機不可泄露,咱家不能說太多,總之你等著瞧便是,看咱家說的對不對。」

許鳴熙風風火火上了馬車,連忙吩咐車夫往威北將軍府去。

威北將軍府這廂,于總管接到門房通知,說是宮里來人了,而且是皇上跟前的許鳴熙公公時,他嚇壞了,火速迎了出來。「許公公怎會大駕光臨……」

「說來話長,就不說了,簡單來說,咱家是來尋尊親王的,咱們先進去再說。」

「小人不明白許公公的意思……」于總管听得一愣一愣的。

「你不需要明白。」

許鳴熙二話不說走在前頭,像自己家一樣,于總管只好連忙跟上去。

廳里,晨起在邊泡茶邊閑話家常的馬南風和馬弦修父子,見到許鳴熙到訪都很是驚訝。

馬弦修擱下茶盞起身相迎。「許公公怎麼來了?」

他們原本以前在京里時是不相識的,但回京的一路上已經變得很熟了。

「咱家有禮了。」許鳴熙拱手道︰「馬將軍、馬館主,是這樣的,皇上和太後要見尊親王,咱家特來請人。」

馬弦修蹙眉。「許公公,王爺並未到寒舍。」

許鳴熙十分篤定說道︰「請馬將軍派人到彩蒙姑娘院子里瞧瞧,肯定會有結果。」

馬弦修臉色一變,卻是沒有出言駁斥。

事實上,因他對紀玉琢和自己妹妹曖昧的互動有疑問,譚沄娘已向他告知了,說是兩人的事已得到他爹的同意。

他面色一沉。「于總管,派人到姑娘院子里問問。」

廳里的氣氛驟然結冰,時間漸漸過去,迎來的結果是紀玉琢真的和馬彩蒙一塊兒出來了。

馬弦修很是不悅。「王爺,縱然您是王爺,下官也不能苟同如此失德的作為,若傳了出去,舍妹的閨譽豈不受人非議?請王爺爾後自重。」

「馬將軍息怒。」紀玉琢自知理虧。「本王絕非有意輕率,請馬館主和馬將軍相信本王,不日內定會給兩位一個交代。」

他原本打算天亮後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礙于賴床乃是人的天性,又有心愛的女人在懷里睡得安穩香甜,他不想吵醒她,不過稍稍延遲了一下,怎知許鳴熙會卯時來找人?

「爹,大哥,你們別誤會了,我們什麼事都沒有。」馬彩蒙臉色微紅,很不自在的解釋。

說什麼都沒發生,其實也不盡然,兩個互有愛意的年輕男女同床共枕,耳鬢廝磨,自然是萬般火熱纏綿,只差進行到最後一步了。

想到這里,馬彩蒙臉更紅了,男歡女愛,原本是很自然的事,但看到她爹和兄長的臉色,她就笑不出來了,要知道古代的道德標準和現代是截然不同的,她這種行為已是敗壞風俗、毀了清白,要麼死,要麼嫁給紀玉琢才能了結。

「王爺,皇上和太後娘娘還在等著呢……」許鳴熙躬身,打圓場的提醒道。

紀玉琢眼底劃過一抹堅定。「既然說到這分上了,擇日不如撞日,彩蒙便與本王一起進宮見太後。」

馬彩蒙心里咯 了一下,馬南風、馬弦修則是一臉吃驚。

許鳴熙更是嚇得不輕。「萬萬不可啊王爺!」

「有何不可?」紀玉琢微眯眼眸。「是母後說要看看本王的救命恩人,要好好的謝本王的救命恩人,本王的命是彩蒙所救,本王這就將救命恩人帶到母後面前,讓母後好好答謝一番。」語畢,他看著馬彩蒙。「丑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如何,去不去?」

眾人都認為馬彩蒙不會去,孰料她卻點了點。「早見晚見,反正都要見,想必太後娘娘也不至于吃了我。」

眾人都呆了,她怎麼說得這般雲淡風輕,太後娘娘是什麼普通的婆婆嗎?她可是當朝太後,大錦朝最有權力的女子啊!

馬彩蒙並沒有在怕,一來,她知道紀玉琢會在她身邊,二來,太後之于她是戲劇里的人物,沒有真實感,就當去見長輩,見紀玉琢的母親。

「蒙兒,你可想清楚了?」馬南風擔心的看著她。

馬彩蒙堅定說道︰「爹,女兒已經想清楚了,既然都是要過的檻,那麼便早點跨過去,也早點落得輕松,不是嗎?」

馬南風點了點頭。「你想清楚便好,去了不卑不亢、榮辱不驚,自然會受人尊重。」

紀玉仁真不敢相信紀玉琢會這樣堂而皇之的把馬彩蒙帶進宮里來!

這回京的一路上,他們兩人已針對馬彩蒙的身分做了好幾次的「溝通」,他的立場沒有變,馬彩蒙最多可以為側妃,要做親王妃是萬萬不可能,而紀玉琢的立場比他還堅定,好幾次都告訴他,馬彩蒙親王正妃做定了,除了她,他誰都不要!

因此,兄弟倆每每討論這件事就因沒有共識不歡而散,誰都不讓一步。

可現在他卻把馬彩蒙帶到慈寧宮來,他這是想做什麼?

紀玉琢明明看到他皇兄的臉色了,卻還是眉頭都不動一下的引見道︰「母後,這位便是馬彩蒙馬姑娘,兒子的救命恩人,同時也是兒子心儀之人,尊親王府的準王妃,兒子特地讓她來給母後請安。」

此言一出,一片嘩然,在場的還有皇後、大皇子紀天昂、大皇子妃、二皇子紀天容、二皇子妃和三皇子紀天綻,他們都是讓太後找來要一家人吃頓飯,慶祝紀玉琢大難不死、安然回宮,不想卻听到這麼個令人震撼的消息。

紀天容唇角勾了起來。「皇叔可是忘了已和雲南王府的覺敏郡主定了親,如今卻冒出個準王妃,實在太叫人模不著頭腦了。」

「是嗎?」紀玉琢無可無不可的笑了笑。「不會是本王中了劇毒居然還死不了,這點比較令皇佷你模不著頭腦吧?」

紀天容臉色一變。「皇叔這是什麼意思?」

紀玉琢懶洋洋的說道︰「什麼意思呢?你認為是什麼意思就是什麼意思,視每個人心里有鬼的程度而不同。」

紀天容臉色越發難看,他發怒拍桌站了起來。「皇叔究竟是何意,請現在就說個清楚!」

紀玉琢挑釁道︰「若我不說呢?你又能奈我何?我的輩分比你高,你想和我打一架不成?」

「二皇兄他絕無此意,請皇叔息怒。」紀天綻出來打圓場,他走過去規勸紀天容道︰「皇祖母看著呢,二皇兄這是做什麼?快坐下吧!」

紀天容這才氣呼呼的坐下,太後倒是不怎麼在意他們的失儀,她緊緊蹙著眉心,瞬也不瞬的看著馬彩蒙,眼神焦急,不發一語。

昨晚紀玉琢向她提過要退親一事,她一直苦口婆心的勸阻,但他始終沒給一句準話,搞得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深怕他真的那麼糊涂,真要退親。

想不到他今天就把人給帶到她面前來了,看來是真的喜歡得緊,兒子何時表明喜歡過哪個姑娘了?和覺敏訂親也是他們做的主,只因雲南王有戰功,皇上當時想定雲南王的心,又出了覺敏為了救他差點毀容的事,便許了這樁親事,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當時並無異議,可現在卻要退親……

「琢兒,你和覺敏有婚約,萬萬不能悔婚。」太後懇切地說道︰「這樣吧!哀家看馬姑娘容貌端正、秀外慧中,也是個好的,又是你的救命恩人,做側妃當之無愧,也符合馬姑娘的身分,由哀家賜婚,你大婚之時一同迎娶,與覺敏同時入府,也不算委屈了馬姑娘……」

「雖然母後是一番好意,可恕兒子無法接受母後的安排。」紀玉琢語氣很是遺憾的說道。

紀天容又管不住嘴了,他譏諷道︰「我還真不知道皇叔原來是個痴情種啊!」

紀玉琢挑了挑眉。「痴情遠比濫情好,不是嗎?」

紀天容手指不自覺的握了握,正想反唇相譏時——

「你們先別吵了。」太後潤了潤唇。「琢兒,你听哀家說,哀家不知你這孩子如此莽撞,這麼突然的把馬姑娘帶來,哀家想說覺敏也一直擔心你的安危,如今你安然無恙的回來了,自然要讓她知道,便把她也找來一塊兒用膳……」

太後還未說完,可說曹操,曹操到,這時外頭的宮女進來稟道,說是雲南王府的覺敏郡主來了。

「這樣見面可不好。」太後顯得十分慌亂。「琢兒,不如先把馬姑娘帶到後面寢殿避避風頭,等覺敏走了再……」

紀玉琢紋風不動的說道︰「不必了,母後,兒子自行對郡主說明。」

他昨天回京後已見過了洛子千,原來在他失蹤的這段時間,洛子千已向邵覺敏表白了心意,邵覺敏雖然訝異,並沒有給洛子千一個確切的答覆,卻也沒有拒絕,更沒有義正詞嚴的表示自己已訂親的身分,她絲毫不覺洛子千的告白是羞辱了她,反而還有幾分竊喜之意,這不是很明顯了嗎?郎有情妹有意,天造地設的一對。

所以,昨日進宮後他才會向太後提起退親之事,讓太後有個心理準備。

「琢兒啊!」太後急到不行,起身勸道︰「你可千萬別亂來,要說也不是現在說……」

馬彩蒙也想看紀玉琢的未婚妻是何模樣,定楮看去,就見一名身形高姚、鶴蛋臉的明媚少女英姿颯爽的走進來,頗有幾分俠女的味道,不愧是武將之女。

她直直走到太後面前,對太後和周圍的人抱拳施禮。「覺敏給太後娘娘、皇上、皇後娘娘、王爺和各位皇子、皇子妃請安。」

太後心亂如麻的抬了抬手。「不必多禮。」

邵覺敏嫣然一笑,看著紀玉琢道︰「王爺歷劫歸來,覺敏總算可以放心了。」

不等紀玉琢回應,紀天容便開口道︰「郡主恐怕不是放心,是要傷心了。」

邵覺敏挑了挑眉。「殿下何出此言?」

紀天容指著馬彩蒙道︰「喏,這姑娘是威北將軍馬弦修之妹,皇叔在外期間被馬姑娘所救,兩人日久生情、情投意合,皇叔說要與郡主退親,娶馬姑娘為王妃此一來郡主不是要傷心了嗎?」

他一口氣抖了出來,太後緊張得面色發白,眾人要阻止也來不及了,何況他們也很明白,縱然紀天容沒搶先一步說出來,紀玉琢自己也說會。

邵覺敏幾不可見地蹙了蹙眉。「王爺,殿下所言是否屬實?」

她雖然不是非紀玉琢不可,可在她的字典里,只有她不要人,沒有人不要她的,第一次退親時也是她先提起,而這回原本她也打算先提出退親,可是現在,若紀天容的話屬實,她不樂意了,即便她心里喜歡的人是對她百依百順的洛子千,她也不願把紀玉琢讓給別人,若讓紀玉琢先退了她的親,別人會怎麼看她?肯定會將她說得很難听!

紀玉琢點了點頭。「一字不假。」

「王爺!」邵覺敏眉頭一皺正要發作,太後卻忽然往後倒去,頓時一片混亂。

「太醫!快去叫太醫!」

所有人都圍了上去,紀玉琢火速奔到太後身邊,他扶起太後檢查了一下,心里有數後,將太後交給貼身宮女扶著。

紀玉仁見他忽然大步離開,還拉著馬彩蒙,很是驚訝,不由得氣急敗壞大喝道︰「你去哪里?你不是醫術很高明嗎?給朕回來!」

然而,紀玉琢卻充耳不聞,照樣拉著馬彩蒙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時,紀天容忽然鄙夷道︰「想不到皇叔是這種人,皇祖母情況危急,皇叔卻閃身走人,實在叫人失望。」

另一頭,紀玉琢拉著馬彩蒙到外面花園的假山後,沉聲道︰「快進空間,母後視神經受損,要取堡具!」

馬彩蒙連忙動念,兩人進了空間,取了必要工具,回到慈寧宮時,太後已躺在寢宮里,有多名太醫趕到了,為首的是太醫院的院使薛見風。

皇上心急如焚。「薛院使,太後究竟如何?是何病癥?為何會喊眼楮看不見?」

薛見風躬身,欲言又止的說道︰「回皇上,太後乃是眼疾,微臣能以針灸減輕不適,但是……但是不能重見光明……」

紀玉仁大驚失色。「你的意思是,太後會失明?」

薛見風腰身彎得更低了。「微臣只能盡力而為。」

紀玉仁大怒。「盡力而為?難道你一個太醫院的院使能做的就只有盡力而為?那麼朕要太醫院做什麼?要你這個院使做什麼?」

皇後勸道︰「皇上不要太激動了,不如先讓薛院使試試……」

「不必了!」紀玉仁憤慨地道︰「去把尊親王找來!快把尊親王給朕找來!」

眾人都明白此時此刻他找紀玉琢做什麼,只有許鳴熙清楚皇上的想法,連忙答道︰「是!奴才這就派人去找!」

「不必找了,我來了。」紀玉琢大步而入,手上一個諾大的提袋,造型奇特,前所未見,還推著一台古怪的東西。

「眾人退後十步,任何人不許靠近一步。」紀玉琢沉聲下令後便快步走到床邊,低聲安慰道︰「母後莫怕,只是小問題,兒子會將母後治好。」

太後確實很怕,但他這麼篤定,心也莫名的安了下來。

「都听到尊親王的話了?」紀玉仁利眼一掃四周。「不許靠近,不許發出半點聲響,否則朕會給予最嚴厲的處置。」

一時間,眾人噤若寒蟬,殿中落針可聞。

紀玉琢將顯微鏡推到床頭前,消毒雙手,鋪上無菌布,跟著給太後打了麻醉,他沒看當助手的馬彩蒙一眼,只是伸出手,馬彩蒙便把手術刀遞到了他手中。

紀玉琢一刀劃開眉下的皮膚,涌出了大量的血,這時大月復便便的二皇子妃忍不住低呼了聲,意識到自己發出了聲響,連忙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

紀玉琢恍若未聞,他接過馬彩蒙遞上的敷料擦血,用止血鉗慢慢分離皮下的組織,找到破裂的血管與斷損的神經。

幾分鐘之後,紀玉琢找到斷掉的小動脈血管,用止血鉗夾死,縫合後開始找斷掉的神經線,神經比血管還要細微,他還是迅速找到了,做了吻合縫合,讓神經回到原本的位置,最後將手術切口縫合,貼上傷口敷料,取下無菌布。

「手術結束。」他與馬彩蒙配得天衣無縫,兩人相視,眼中均是松了口氣。

雖然隔著十步之遙,可薛見風看得一清二楚,心中大為震撼。

那眼疾,居然可以如此救?

他想到了前陣子接到黎月寬的來信,信中提到他同門師弟馬南風的善源堂有人刀切脖頸,還縫傷口;黎月寬十分詳細的描述了過程,為何這麼巧?黎月寬踫到了施展縫合術之人,而失蹤了一陣子的尊親王竟然也會縫合術?

他心中驚疑不定,直到眾人都退出太後寢宮,紀玉琢最後一個走出來之後,他連忙上前請教。

「下官不才,敢問王爺師承何人?開眼縫合術是向何人所習?」

不只薛見風,同來的太醫也有同樣疑問,他們都驚嘆于紀玉琢神乎其技、前所未見的醫術。

紀玉琢淡淡地道︰「本王的醫術乃是向馨州蘇月城善源堂馬館主所習,本王尊馬館主為師。」

他們老早跟馬南風說好了,若外界對他與馬彩蒙的醫術有疑問,一律推到他身上。

薛見風訝異得說不出話來,馬南風在這三十多年間竟有如此大的長進?太令他震驚了。

當年,他那人稱醫怪的師父要選一個最出色的弟子隨他入京醫治重病的先帝,他知道師父屬意的人是馬南風,他便使了些手段,知道馬南風心儀沐風師妹,他下毒讓沐風師妹身子不適,馬南風果然主動退出,留下來照顧沐風師妹,而隨師父進京的他受到當時太醫院院使的賞識,將他留在太醫院,他因此得到進太醫院的機會,逐步爬升,到了今日的院使地位,從那時起便沒再回過雁山。

但是,也因為他醉心追逐名利地位,至今仍是孤家寡人,他知道戀慕他的沐風師妹後來嫁給了馬南風,也知道師妹已過世了,他告訴自己,他不悔,他擁有名利地位,人生在世,有什麼比名利地位更加重要的?

「這位馬彩蒙姑娘是馬館主之女,同樣自馬館主處習得了一手好醫術。」紀玉琢說道。

薛見風出神的看著馬彩蒙。

這就是沐風的女兒嗎?眉目間確有五分相似……若他當年做了不同選擇,這就是他的女兒了,對吧?

邵覺敏這一生從未受到如此巨大的污辱,紀玉琢當眾說要退親,她還未來得及興師問罪,眾人的注意力就轉移到太後的手術上頭,馬彩蒙大出風頭,叫她忍無可忍!

于是,從宮里離開之後,她直接來了威北將軍府,她要見馬彩蒙,于總管以為郡主與自家姑娘有交情,自是不敢怠慢,連忙領路。

馬彩蒙才剛回府,聚精會神的做了太後的手術之後很是疲憊,才想要去沐浴洗漱,好好睡一覺,卻來了個不速之客。

「你這個狐媚子!」邵覺敏一揚皮鞭,頓時打碎了名貴花瓶。「誰讓你勾引尊親王的?竟敢搶本郡主的男人?」

馬彩蒙看著她,驚訝她這種無法控制自己情緒的失控舉動,她好言道︰「郡主,有話好說,請勿動粗。」

于總管這才知道來者不善,偏偏將軍、夫人和老爺一起出府去看鋪子了,覺敏郡主可是出了名的潑辣不好惹,這該如何是好?

「說什麼?」邵覺敏又一皮鞭落下,打在馬彩S身上。「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沒什麼好說的!」

馬彩蒙是來自文明世界的文明人,高知識分子,沒想過邵覺敏會一上來就出手打人,頓時又痛又驚。

好!論理,是她當了第三者,對方發怒也是情有可原,她就忍了。

不過她忍,一旁的譚杏兒卻忍不了,她驚跳了起來,腰一插,往前罵道︰「你這瘋女人怎麼不分青紅皂白就出手打人?知不知道我們是誰?我們是威北大將軍的家眷!」

「本郡主管你是什麼人,見一個打一個!」她一揚鞭,打中了譚杏兒的背。

「不許打我姑姑小姨!」馬琉璃進來,正好看見這一幕,連忙奔到馬彩蒙、譚杏兒身前護著她們。

邵覺敏殺紅了眼,喝道︰「給我滾開!不然本郡主連你一起打!」

馬琉璃張開雙臂喊道︰「我不讓開!有種你打好了!」

「好!本郡主就成全你!」邵覺敏又是一鞭,下手毫不留情。

馬彩蒙沒想到她連孩子都打,頓時又驚又怒。

這時,听聞動靜的東盛沖了出來。「住手!」他擋在三人前面。

「你又是什麼東西?」邵覺敏嫌惡的蹙眉。「本郡主要打的人是馬彩蒙!都給本郡主讓開,不然本郡主打死你!」

「不讓!死也不讓!」東盛咬牙死守。

邵覺敏怒火中燒,打了一鞭又一鞭,下手毫不手軟,東盛被打得遍體鱗傷。

邵覺敏行凶後揚長而去,卻撞到進門的紀玉琢,他在宮里等太後麻醉退了,又交代了貼身宮女術後的注意事項,這才來找馬彩蒙。

見到他出現在這里,邵覺敏整個人都不好了,她氣沖沖的說道︰「王爺來得正好,我打了那該死的賤蹄子,還有她家里那些不知死活、趕著上來討打的人,我一定要嫁給你,退親不是你說了算,我死都不會退!」

紀玉琢听到她打了馬彩蒙,丟下她便大步流星的往廳里走,邵覺敏氣不過跟上去。

「怎麼?我打她你心疼了?那我應該把她打死才對!」

紀玉琢終于停下回頭了,眼神凌厲,陰沉得可怕。「閉嘴,不然本王殺了你!」

他疾步進了廳,看到馬彩蒙在為馬琉璃檢查傷勢,譚杏兒則抱著東盛哭得梨花帶雨。

「你怎麼那麼傻?誰讓你擋在我們前面了,若是你死了怎麼辦?我要成寡婦了……」

東盛苦中作樂,笑著問道︰「你這是……這是要嫁給我做媳婦兒嗎?」

譚杏兒又是一陣大哭。「我不嫁你嫁誰啊,你這傻二愣子,我怎麼會喜歡你啊!」

紀玉琢大步走到馬彩蒙身邊。「傷到哪里了?讓我看看!」

馬彩蒙心疼的看著馬琉璃。「不要緊,只是皮肉傷,倒是琉璃,都出血了。」

她把馬琉璃交給紀玉琢,他抱著馬琉璃回她的院子,自己則回房進空間取了傷藥,出了空間後便去幫馬琉璃擦藥包紮。

她把一部分藥交給紀玉琢。「東盛傷的重,你幫他包紮,讓杏兒過來,我幫她包紮。」

紀玉琢很是堅持的說道︰「我先幫你包紮了再過去,擔誤不了太久。」

馬彩蒙知道若不給他看到傷口,他是不會走的,只好點頭。

紀玉琢幫馬彩蒙包紮好之後,躺在床上的馬琉璃虛弱的開口道︰「紀叔叔,幫我把這個交給皇上大叔。」她從床里夾層取出了一枚玉扳指,那是皇上給她的許願扳指。「幫我跟皇上大叔說,我的要求是請皇上大叔賜婚,讓姑姑做你的王妃,一定要做王妃,才不會叫人欺負,還有……君無戲言,請皇上大叔一定要遵守諾言。」

馬彩蒙眼眶一熱,哽咽道︰「琉璃……」

她竟把這麼珍貴的許願機會用在她身上,讓她又感動又不舍,這小小的身軀還為了保護自己受了傷,讓她心里好生難受,實在過意不去……

紀玉琢接過那枚扳指,他深吸了一口氣。「好!紀叔叔一定如實轉達給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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