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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夫君 第十八章 揭穿身分

田習霏看著旁若無人走進來的那個少女,打扮得很是華麗,頭上有十根、八根釵子步搖,其中一支瓖寶花的累絲金簪是尋常金簪的兩倍大,珊瑚耳環、珍珠項鏈、手蠲樣樣不少,身上大紅百蝶金楷子,玫瑰紫菊紋上裳,又套件寶藍色小襖,下面系條八色紗裙,套句現代的話說就是時尚災難,十分違和的配搭,充分演繹了土財主家的女兒、暴發戶家的女兒等等角色。

那少女直勾勾的看著田習霏,睥睨道︰「你就是田習霏吧?」

她事先派人偷偷來畫了田習霏的畫像回去,是以一眼就認出來。

田習霏兩世為人,憑著自小得到滿滿的愛長大,她最不知道的一句話就是自卑,尤其她對自己容貌有信心,這種姿色在她面前不過跳梁小丑。

她眼眉含笑,露出貝殼般的皓齒。「你就是沈仁嬌吧?」

沈仁嬌頗為意外。「你倒認得本小姐?」

田習霏隨意看了她一眼,巧笑倩兮。「你不也認得本仙女?」

沈仁嬌聞言十分不快,她有些惱怒道︰「什麼貨色敢在本小姐面前自稱仙女?不過一個小食肆的廚娘,能配叫仙女嗎?」

薛荔實在听不下去了,她拍桌起身,瞪著沈仁嬌。「哪來的庸脂俗粉敢對我家霏兒大放厥詞?你這長相才需要回爐重造吧,憑什麼說我家霏兒不配叫仙女?我家霏兒就是妥妥的仙女怎麼樣?」

沈仁嬌不屑挑眉。「你又是什麼東西?俗話說物以類聚,廚娘的朋友也就是廚娘吧!還能是什麼呢?」

薛荔可不是省油的燈,立即恍然大悟的說道︰「那看來你的朋友都是豬嘍!畢竟俗話說物以類聚,豬只的朋友也就是豬只吧!還能是什麼呢?」

沈仁嬌氣得咬牙,眼楮里殺氣逼人。「你知道我是誰嗎?敢這樣跟我說話!小翠,把本小姐的身分告訴這些無知之輩!」

她的貼身丫鬟小翠忙清了清喉嚨大聲道︰「我家小姐乃是首輔大人沈閣老的嫡孫女兒,沈大小姐,閨名沈仁嬌!」

薛荔噗哧一聲笑了起來。「我當是什麼人物哩,不過是哪戶人家的女兒,既沒封號也沒品階的算什麼呀!還敢這麼大聲,不怕笑掉人家大牙。」

沈仁嬌雙手抱在胸前,挑眉道︰「等我嫁給了業王,我就有品階了,而且是正一品親王妃,你們現在還敢回嘴,將來定要你們跪在我面前磕頭認錯!」

「業王?」薛荔眼楮一眯,她不相信業王口中心儀的女子是這三八。

「怎麼,知道怕了?」沈仁嬌心里總算舒爽一點,她隨即看著田習霏,哼了一聲,嘴角緩緩翹起來。「田習霏,不要以為有幾分姿色就可以往上爬,本小姐好心特地來警告你,業王身分尊貴,不是你這種人高攀得起的,任憑你用盡手段和心機,以你低微的家世也休想進業王府!」

白仵作好意告訴她,這個田習霏不知分寸,憑著美貌和各種手段在勾引蕭得驕,先是用廚藝征服,又走運幫忙破了竹林女屍案就自以為了不起,甚至想造成既定事實對蕭得驕百般引誘,白仵作撞見她在買媚藥,意圖要弄個木已成舟,逼迫蕭得驕讓她進業王府,她想懷上孩子爭寵,讓以後的業王妃拿她沒法子……

這個賤人,心機委實太重了,她絕不能讓她得逞,不能讓她把業王弄到手,為了業王的一世英名,她一定要出面阻止!

「沈姑娘,你是不是弄錯什麼了?」田習霏一副困惑的語氣。「我根本不認識業王,要找人念聲也要先弄清楚才是。」

據她所知,沈仁嬌喜歡的是蕭得驕,怎麼會為了業王跑來跟她放話,這不合理,她剛剛還以為沈仁嬌是為了蕭得驕而來的,竟然不是?這太奇怪了。

「不認識?」沈仁嬌不齒地道︰「你成天用盡手段黏著業王,還敢說不認識?」

田習霏好笑起來,「我根本就沒見過業王,我要怎麼成天黏著他?你要胡亂栽贓也得拿出點證據來。」

沈仁嬌下巴微抬,倔傲說道︰「要證據還不簡單?整個大理寺的人都是證人,你一直想方設法的往大理寺痴纏,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就是奔著享不盡的榮華富貴而去的嗎?」

田習霏蹙起了眉頭,看她說得有理有據,不像是瘋了,那麼難道是她瘋了?難道她曾在大理寺親近了業王而不自知?

那業王是沈仁嬌的男人,業王不要薛荔也是為了沈仁嬌,人家是兩情相悅,所以惹得沈仁嬌不快了,跑來跟她念聲?前提是,沈仁嬌的目標從蕭得驕移到了那業王身上,這樣才成立。

她懶得推敲,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的問道︰「業王究竟是誰?你說整個大理寺的人都是人證,莫非他在大理寺任職嗎?」

沈仁嬌冷笑。「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蕭少卿便是業王,這事在京城不是秘密,人人知曉,若你說不知道,那就是你胡說了。」

田習霏腦子轟的一聲,她都不知道自己表情會有多精采了。

特馬的蕭得驕!居然隱瞞了這樣一個天大的秘密,讓她現在里外不是人,又啞巴吃黃連,被整得有口難言!

「怎麼,無話可說了吧?」沈仁嬌眼楮里閃過一抹嫌棄,她認為自己拆穿了田習霏不貪富貴的假面具。

田習霏會這樣裝,會表現出她不知道蕭得驕是業王,這個可能性白仵作早提點過她了,田習霏就是靠這手段迷惑業王的,讓業王以為她多純情,其實根本都是她想麻雀變鳳凰的技倆!

一旁,薛荔則是一臉的懵。「什麼意思啊?霏兒,你的意中人,那個蕭少卿,他是業王嗎?」

田習霏覺得自己好像團火球快爆炸了,但她不想跟沈仁嬌糾纏,跟沈仁嬌糾纏沒意義,她現在只想找蕭得驕算帳!

宜陽長公主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這與她先前的疑惑不謀而合,她的味覺沒有錯,菜肴果然是同一人做的,田習霏就是業王的意中人,只是看她一副快爆炸的樣子,她肯定是被蒙在鼓里了。

她看著氣焰囂張的沈仁嬌,精致的唇角勾了起來。「姑娘說完了嗎?說完了便可以離開了,本宮相信田姑娘已經听懂了,後續的事,當事人會自己看著辦,與姑娘無關。」

沈仁嬌見她自稱本宮,頓生疑惑。

宮里貴人她見的多了,沒見過這號人物,可看她氣度不凡,又不敢太放肆,便小心問道︰「貴人是哪位?」

宜陽長公主淡聲道︰「本宮乃是大錦朝宜陽長公主,是太後的客人,客居在蘭錫園,若是不信,可逕自向貴朝太後查證,或者向沈閣老求證也可。」

沈仁嬌一听蘭錫園,眼瞳猛的收縮。

蘭錫園是太後私有莊園,向來只接待太後的至交貴賓,平日門禁森嚴,閑雜人等連門口都不能靠近,而且還說能向她爺爺求證,那肯定是真的!

她慌忙福身施禮,口氣頓時像換了個人。「仁嬌不知長公主在此,多有冒犯,請長公主恕罪!」

宜陽長公主不咸不淡地道︰「本宮包下食肆在此用膳,便是圖個清靜二字,你已打擾了本宮的興致,快走吧,不要再讓本宮掃興。」

想到自己從頭到尾潑婦罵街的樣子,沈仁嬌更惶恐了。「是!是!仁嬌告退!馬上告退!」

沈仁嬌灰溜溜的走了。

薛荔豎起大拇指。「我娘最棒了!」

宜陽長公主起身。「咱們回去吧,田姑娘需要時間思考,咱們不要在這里影響她。」

「可是……」

「听話。」

田習霏很感激宜陽長公主的貼心,現在的她確實需要一個人靜一靜,她沒法再應付任何人的詢問或關心,包括她爹。

田玉景也有他細膩的一面,他把宜陽長公主等人送走之後,並沒有多追問什麼,只吩咐阿布、小蘭收拾收拾之後便可以去休息了,他自己也回了房,彷佛一切都沒發生過。

田習霏也回了房,細細回想兩人認識至今,只要提到他的家人、他的住處,他都是一副有口難言的樣子,還有沐然月說過的,有人大手筆為蕭得驕慶生,排場大到她懷疑他被包養。

如今謎底揭曉,原來與她曾經懷疑過的大不相同,不是他家里藏著女人或孩子,而是因為他是身分尊貴的親王!

想來他的苦惱源自于她身分低微,配不上他,他既無法改變她的身世,也無法改變他自己的,說了怕她對他們的感情卻步,不說就是一直欺瞞于她,于是他便一直拖延下去,一天拖過一天……

好吧,她可以理解他,想過之後也沒那麼氣了,可她終究無法改變自己身分低微的事實,他不可能娶她為妃,甚至是側妃、貴妾也不可能,因為她不夠格,而他終究是要娶妻生子的,她也不願沒有名分的留在他身邊做他的女人,更接受不了他有個名媒正娶的妻子,她淪為小三,所以,他們之間終究是不會有結果的,所以,他們注定要分手。

有了定奪之後,她心里輕松了、釋然了,只是失去一段感情、一段初戀罷了,沒有什麼了不起,過段日子就會好了,忘記一個人沒有那麼難,忘記曾經的甜蜜也沒有那麼難,只要不去想就可以了,以後不再見他就是了……

夜已深,蕭得驕由宮里回到業王府。

他母後把他叫到宮里,告知他和薛荔的親事已取消,他耐心陪著用了一頓飯,並且再次重申他要娶的人是田習霏,田家食肆的女兒,這點不會改變,然後在他母後掀眼皮子不咸不淡的打量眼神中出了宮。

他很意外,他母後居然沒有再堅決反對,又或者說些成何體統的話,這讓他察覺到事有轉機,或許再過不久他就能向他的小兔子吐露身分。

他回到王府,大總管卻面有難色。

他挑眉。「怎麼了?」

大總管為難地道︰「樂安縣主等了王爺好幾個時辰,晚餐時分便來了,茶都喝了幾壺,老奴勸了幾回,可縣主她還是堅持要等到王爺回來,因為宜陽長公主也在京中,老奴實在無法強硬將人趕走。」

蕭得驕沉下臉。她又來?他母後不是說婚事已經取消,她還來做什麼?

他實在很不喜薛家這對兄妹,他們客居蘭錫園也令他不快,這代表他們短期內不會離開京城,令他如吁在喉。

「人在哪里?」蕭得驕眼神微暗。

「在正廳里。」

蕭得驕一臉嚴肅的步入正廳,一個王府婢女在旁伺候,一臉的無奈和倦意。

看來這位縣主又是不帶任何婢僕,單槍匹馬的到王府里來,這等教養,沒有女兒家的自覺,叫人不敢恭維。

蕭得驕一現身,薛荔故意手掩著嘴打了個呵欠,跟著便眉開眼笑的看著他,調侃道︰「喲——您可總算回來了,大騙子蕭少卿蕭大人。」

蕭得驕不知其意,語氣冷淡地道︰「縣主這麼晚了還在本王的府中,不怕別人產生誤會?」

薛荔淡淡的嘆了一口氣。「再大的誤會也不會比我家霏兒現在對王爺的誤會大呀!我又何懼之有?」

蕭得驕聞言色變。「縣主這是什麼意思?」

薛荔神清氣爽地道︰「還不明白嗎?我家霏兒知道王爺的身分啦,知道王爺是高高在上的業親王……不要瞪我,我壓根不知道蕭少卿就是王爺,王爺就是蕭少卿,所以不是我說的,是王爺的愛慕者,那位了不起的沈閣老的孫女兒上門說的。」

「這會兒我們霏兒不但在氣王爺隱瞞身分,又在氣王爺和那沈小姐有什麼關系,不然人家為何專程找上門警告她不許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說她奔著榮華富貴痴纏王爺,我家霏兒好冤呀,無端給人扣了頂貪慕富貴的大帽子,好慘!」

蕭得驕越听面色越沉,到最後已然如同黑雲壓城一般,眼中冷意甚深。「多謝縣主走一趟告知,本王听明白了,縣主可以走了。」

「你讓我留我也不想留。」薛荔起身伸伸懶腰,又哼了哼。「王爺最好不要讓我家霏兒受委屈,不然我把她搶回大錦當嫂子!」

蕭得驕神情緩了緩,淡淡說道︰「縣主多慮了,霏兒是將來的業王妃,縣主日後盡管來業王府找她玩便是。」

薛荔這才滿意了。「我就相信王爺了,也不枉我走這一趟。」

薛荔一走,蕭得驕立即轉身出府,幾個起落已到了田家食肆,潛入後院房舍輕而易舉,小院里寂靜無聲,四個房間均已熄滅了燭光。

他站在田習霏的房間外頭,心頭一緊。

她應該很生氣,她身上有隨時可以召喚他的信號,她卻沒點燃,是她不想立即找他問個明白,還是她氣到根本不想見他?仰或是……最差的情況,她已經做了決定,不再見他的決定?

想到這個可能性,他不自覺的心頭一緊,心中很明白她的內心比她表現出的倔強多了,他的小兔子不是一個可以任憑他拿捏的姑娘。

蕭得驕正在思考自己的下一步時,房門驟然打開了,他錯愕的看著突然出現在面前的田習霏,狠狠一愣,難得語塞。

半晌,他才干咳了幾聲。「你怎麼知道我在門外?」

田習霏瞬也不瞬的看著他,漫不經意的說道︰「心電感應?」

照說,他不該明白心電感應的意思,但他卻听明白了。

某蕭姓罪人低聲下氣地道︰「霏兒,我們到外頭說。」

田習霏搖頭。「不。」就在蕭得驕想說服她時,她卻道︰「不必大費周章抱著我跳上跳下展露帥氣了,我現在不吃這一套,就到房里說。」

田習霏轉身走進房里。

蕭得驕雖然意外,但他立即跟了進去,順手關上房門,他不想等一下可能的激烈爭吵被听見。

田習霏已點上燭火。「說吧,我就听听你要說什麼。」

蕭得驕凝視著她,嘆了口氣。「千言萬語,千頭萬緒,只有一句,我怕失去你,所以沒有吐實。」

「我遲早會知道的,是不是?」田習霏很理性的問道︰「那你現在準備好要失去我了嗎?」

問他的同時,她心里驀然一痛,根本是她舍不得他吧?瞧他,多帥啊!玄色蟒袍,腰間一條鹿皮腰帶,腰上佩著一把長劍,黑色長靴,顯得矯健颯爽,她簡直移不開眼。

「當然沒有!」蕭得驕像是觸電般跳了起來,他一個箭步走到她面前,呼吸急促的說道︰「我永遠都不要失去你!也不許我自己失去你!」

「那你要怎麼樣?」田習霏側頭看著他。「我已經做好準備要失去這段感情了。」

她沒說的是,她做好準備……但一整的思考、沉澱、再思考、再沉澱……她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她早已愛慘了他,又怎麼能說放下就放下?理智上知道兩人沒有結果,但感情上她不可救藥的愛著他。

「你早就入了我的眼、刻在我的心,我不許你做任何不要我們這段感情的準備!」蕭得驕一把將她拉進懷里,聲音里帶著壓抑不住的激動。「我們成親!立刻成親!」

「你明知道不可能。」田習霏的聲音變得很低很低。「你想再騙我一次嗎?」

蕭得驕的手加重了力道,緊緊箍住了她的身子,貼著她的耳垂說道︰「騙你我就不得好死!永世不得投胎!」

田習霏心里一甜,發出一聲深長的嘆息。「為什麼我會相信你?」

蕭得驕大手撫過她柔女敕的臉頰,他的唇壓了下來。「因為我也早入了你的眼,刻在你的心。」

薛荔翌日便迫不及待的跑來食肆找田習霏,知道早上做早點生意忙,還一直忍到午休時間才來,真是把她憋壞了。

一打烊,她便急著把田習霏拉到房里拷問,得知他們已誤會冰釋,她大表失望。「這麼快就合好啦?他騙了你這麼久,你這麼容易就原諒他?」

「不然要怎麼樣?」田習霏好笑的問道,同時一個輕柔的微笑浮上了她的嘴角。

薛荔哼道︰「至少要讓他急個幾天,不然太便宜他了。」

田習霏卻是滿目化不開的濃情,笑道︰「可是我沒辦法呀,看到他我就心軟了,以後等你心里也有人的時候,你便會明白了。」

薛荔翻了個白眼。「所以,你當真不生氣了?」

田習霏笑笑說道︰「他又不是窮小子假裝富家公子,若是這樣我才要生氣,也無法原諒,因為這樣才是詐欺。」

薛荔贊嘆,「你的見解真是令我耳目一新、甘拜下風。」

「反正,就是這樣了。」田習霏揉了揉薛荔的頭,又在她肩頭揉按了兩下。「听說是你去跟他通風報信的,真的謝謝你嘍,不枉費我那麼疼你。」

薛荔忍不住好奇問道︰「那接下來呢?接下來要怎麼做?業王可說了?」

田習霏慢悠悠笑道︰「他說一切交給他,他不會讓我委屈,讓我安心等著做王妃。」

薛荔瞪著她看。「那你呢?你不怯場嗎?不久的將來可能要見皇上、太後,你不緊張嗎?」

田習霏很隨意的說道︰「見就見,我這麼美,也不是見不得人,沒什麼可怕的。」

她可是文明的現代人呀,不知道進步這大周朝幾十萬倍,她所見過的,他們無人見聞過,她又豈會在什麼皇上、太後面前自卑,就當他們是電視劇里的人物就可以了。

再說了,蕭得驕跟她說,她其實已經見過皇上了,原來皇上就是那黃爺,怪不得他們長得像了。

「這樣不成!」薛荔想到沈仁嬌的嘴臉,毅然決然道︰「我得讓你有個後盾,將你的身分提升提升,免得將來你被人欺負了去!」

薛荔風風火火回到蘭錫園,劈頭便要求宜陽長公主認田習霏為義女。

宜陽長公主還沒開口,薛允麒便跳了起來。「我不答應!母親絕不可認田姑娘為義女!」

宜陽長公主端起茶盞啜了一口,慢悠悠的問道︰「為何?」

薛允麒漲紅了臉。「因為、因為兒子喜歡田姑娘!」

薛荔嗤之以鼻。「哥哥不知道我是怎麼退出的嗎?因為業王喜歡的是霏兒,現在他們兩情相悅,哪有哥哥的位置啊?再說了,你喜歡霏兒,霏兒可從來沒有喜歡過你。」

薛允麒一臉蠻橫。「我不管,總之母親不可認田姑娘為義女!他們又還沒有成親,將來的事誰能斷定?婚事成不成還很難說,業王真的能順利娶田姑娘為妻嗎?不一定業王傷了田姑娘的心,田姑娘就會改變想法,若是母親認了田姑娘為義女,那才是一切都不可能了。」

長公主認義女,茲事體大,絕對不是兒戲,到時田習霏跟薛荔一樣會有縣主封號,在名義上就是他的義妹,他如何動得了她?

「哥哥不要再打如意算盤了。」薛荔哈哈笑道︰「就算不是業王,哥哥也不可能,霏兒根本不喜歡你這型的。」

「我怎麼了?」薛允麒嘴唇抿成了一直線。「大錦多少姑娘視我為夢中佳婿,是我看不上眼而已。」

薛荔粉唇彎了起來。「可如今哥哥看上眼的,人家卻看不上哥哥,這叫什麼?風水輪流轉?」

「你們靜一靜。」宜陽長公主神情悠遠,緩緩放下杯盞。

看在田璟的分上,給田習霏一個體面無可厚非,最重要的是她心里還有別的打算,認田習霏為義女對她而言有百利而無一害,讓田習霏風風光光的嫁給業王,而她帶著田璟一起回大錦,田璟便不需要為田習霏掛心了,余生她再不想和她愛的人分開,就讓她自私一回吧。

「我決定認霏兒為義女。」宜陽長公主在薛允麒發作之前說道︰「想想你父王會怎麼看你吧,他立你為世子,難道會希望你娶個平民百姓為妻?自然想你找個對你將來前程有幫助的高門為親家。」

薛允麒辯駁道︰「兒子又沒有說要娶她為妻……」

「那就更不可以了。」宜陽長公主一臉的嚴肅。「霏兒與阿荔情同姊妹,你要把她的好友當妾,阿荔肯定第一個不許,如此打壞你們兄妹關系,你說你父王會怎麼看你?」

她知道薛允麒很是看重郡王對他的看法,因此字字句句帶上郡王。

果然,薛允麒默然不語了。

他是很喜歡田習霏,可是,若為了一個姑娘讓他父王對他失望,那太劃不來了。

薛荔偏偏見好不收,她故意看著薛允麒搖頭。「哥哥你這種幾句話就打退堂鼓的,霏兒怎麼會鐘情于你?」

薛允麒惱羞成怒。「你懂什麼,要你多事!」

薛荔揚了揚眉。「我是不懂,但我至少懂得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瞧我,不是爽快對業王放手了嗎?」

薛允麒不甘示弱哼道︰「那是因為業王對你從來就不上心。」

薛荔好笑了,她翹起唇來。「霏兒不也一樣,對哥哥也從來不上心。」

「你們別斗嘴了。」宜陽長公主听得頭疼,她朝薛荔示意道︰「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霏兒吧,我也會親自進宮見太後,若知道我要收霏兒為義女,想來太後便不會再反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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