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暴君 第四章
「啪!」
「冬!」
屋里時不時傳來物品砸落的聲音,守在門前的人們一個個面如土色,靜悄悄地听著里面的動靜。每個人都是愁眉緊鎖,一副陰郁的模樣。
每天一大清早就騎著馬四處尋找,到夜里才會回來,然後就將自己關在房里用砸東西的方式進行著懊惱的發泄,這樣的情況已經連著十幾天了,再這樣下去德梅茵一定會受不
了的吧。雖然十分關心這位美貌上司的健康,但是皇家騎士團這些優秀的騎士們沒有一個能越過雷池——房門一步,進去安慰安慰這位他們又敬佩又愛戴的上司。
團長卡輪此刻正陪伴在劫後歸來的忒薇利斯公主殿邊,受了驚嚇又要遭受兄長失蹤的打擊,公主那縴細的神經幾乎無法承受。身為公主的準夫婿,團長的缺席自然是理所
當然的了。不過德梅茵-休拉公爵的狀況也著實令人擔憂啊!
如果這個時候奧立維-林瑟-西林德潘親王在就好了啊!雖然這位親王殿下是紐因克國王的親弟弟,但他對斯芬克斯的親密度反而看起來更高些。當然,這還是要歸功于他們
有「斯芬克斯珍珠「美譽的德梅茵公爵,盡管沒有公開宣布過,但斯芬克斯現在已經無人不知這位人稱海王「波塞冬「的實力派人物了,不過他更加出名,更加引人注目的身份還
是德梅茵-休拉公爵的秘密情人。其實這早就已經是整個斯芬克斯公開的秘密了!
只是一向視德梅茵如生命的親王殿下,此刻並未陪伴在公爵身邊,而且蹤影不見了快十天。要說萊茵陛下的失蹤讓德梅茵憂慮難安的話,那親王的不辭而別就是讓他更加上火
的因素之一了吧。
「可惡!怎麼會一個犯人也沒抓到?」伏耳在窗邊的人被屋里發出的轟鳴聲了一跳。
「見鬼了,那麼大一個人,怎麼可能還蹤跡都沒留下一點就消失了呢?萊茵,你到底去了哪里?」窗外的人幾乎可以想像得到美麗的德梅茵閣下一臉陰郁地拼命揪自己那頭金
色的長卷發的模樣了。
「啊、啊、啊!」
一連串的叫聲讓他們安心了一些,從這中氣十足的聲音看來,閣下的身體狀況應該還不錯的。
啊,萬能的神啊,還是快點將萊茵陛下送回來吧!實在不行,把奧利維親王殿下送來也行啊旦。
或許是神真的听到了眾人的禱告,正當里面又開始「砰砰匡匡「地響個不停的時候,神氣十足的聲音適時地在他們耳邊響起。
「嘿、嘿,你們都趴在窗戶上千嘛?讓開、讓開,快把門給我讓開來啊!」
這聲音听起來好耳熟?眾人回過頭,用手扇著涼的霍夫曼正叉著腰看著他們。既然親王的第一副官到了,那麼親王本人也就不遠了?
「啊,殿下,您總算出現了!」
用手擦著汗,德魯露出了終于可以松一口氣的表情,「您這些天去哪兒了?」
「德魯,你這兩天好像瘦了哎!」
霍夫曼伸出手捏了捏德魯的下巴,完全沒理會站在自己身後面色陰沉的主子。
「沒有好好吃飯?嘖、嘖,眼圈也發青了呢!看來也沒好好睡覺……」
波寒冬一言不發,伸手推開面前的兩人,在眾人的注視下推門走了進去。
「別看了、別看了!」
霍夫曼像趕蒼蠅似地驅趕眾人,把一個個伸長了脖子向里面窺探的年輕人推到一邊去,「你們該干嘛干嘛去,手上都沒工作了嗎?」
「推什麼?」幾個不服氣的騎士團成員豎起了眉毛,「你這個外人又不是我們的頭兒,憑什麼在這里指手畫腳的!」
「嗨,不服氣?」霍夫曼仰起脖子,「怎麼算起來我的級別都比你們高吧!」
「切!你級別再高也是紐因克的軍官,這里可是斯芬克斯的地盤!」
「別吵啦!」
德魯把他們拉開,「親王來了,我們就用不著擔心什麼了……」
正說著,房內傳來一聲怒罵,然後又是一陣雜亂的聲響,外面的人立刻安靜了下來,豎起了耳朵。
再然後,他們听見德梅茵模模糊糊的不知道是罵聲還是抱怨,悉悉簌簌的聲音,之後,一種令人耳熱心跳的暖昧聲音便穿過門縫和窗縫,鑽進人們的耳朵里,就像被人用一根
長羽毛,輕輕在心頭掃啊掃啊,讓人心癢手癢渾身都癢。
「看吧,我早叫你們快點離開的!」
看著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樣,一個個面紅耳赤呆立在原地的青年們,霍夫曼嘆了一口氣,露出了看似悲天憫人其實幸災樂禍的表情。
「走了、走了,還愣在這兒干嘛?」面色如常的德魯小聲地說著,將那些同伙全部帶走。經過霍夫曼身邊的時候,卻被他突然抓住胳膊,在後頸處吹了一口氣。
「嗨,德魯,你耳朵紅了喲!」
如密語一般的聲音在耳邊惡魔一樣地響著,德魯的臉涮地一下就紅了。
「你發神經啊,霍夫曼!」
德魯恨恨瞪了他一眼。
「哈,生氣了呢?」霍夫曼松開手,將雙手舉到耳邊,一臉痞相。
「你遲早要被人狠狠揍一頓的!」
「如果你長得漂亮點,我倒不介意被你揍!」
霍夫曼嘿嘿地笑著,也退離開德梅茵的屋子。
窗外繁星點點,嵌在黑色天鵝絨般的夜空里,顯然格外璀璨。
「原來他落在你那個皇帝哥哥的手中了啊!」
趴在床上,將自己光果的後背曝露在月光下,德梅茵疲倦的聲音從瀉落的金發間傳了出來。身體的熱度還沒有完全消褪,而沉浸在余韻中的身體時而微微怞搐著不听自己的使
喚,德梅茵低聲罵了一句,將錯誤歸咎于自己一時的心軟加意亂情迷。
「媽的,我早知道那家伙不是個好東西!」
「喂,那家伙再怎麼說也是我哥哥。」
躺在一側的波塞冬有些氣悶地說,「雖然有些時候比較任性……呃,但也算是個好皇帝。」
「好皇帝會把別國的皇帝拐跑嗎?」德梅茵的聲音里充滿了怒氣,「那個見到漂亮男人就想壓倒的人,絕對無法讓我承認他是個好人!說起來,上次他把我壓倒的時候,你不
還說要殺了他嗎?怎麼現在又為他說起好話來了!」
「這個……據我得到的情報,萊茵陛下應該是被弗德里克給救了啊……」波塞冬模了模鼻子。
「得了吧!」
德梅茵猛地一拍床,「一定是見萊茵長得漂亮就動了壞心思了……啊!」
撕扯著一頭耀眼的金發,美麗的青年陷入了可怕的想像中,「說不定萊茵現在就被那個色魔在欺侮著!不行!我一定要把他從火坑里救出來!」
「你別胡思亂想好不好?雖然弗德里克喜歡美人,但並不見得對方是個美人就會不顧一切地撲上去吧。萊茵陛份特殊,弗德里克再怎麼喜歡也不可能不計後果地強迫他。」
「我可不相信那個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
「別忘了,我們可都是男人!」
「所以我才知道男人有多可怕!」
德梅茵抬起頭,緊緊抓住了波塞冬的肩膀,,「波塞冬,他是你哥哥,這件事你得負起責任!」
「責任?」
「是!我要你,現在、立刻、馬上帶我潛到王都去,我要親自把萊茵救出來!」——
「可是……」
「沒有可是。」
德梅茵斬釘截鐵地說,「如果你不出手,那麼以後你永遠也別想再踫我!我以休拉的姓氏向你發誓!」
「好、好、好,你別說了,我幫你就是……」波塞冬一把將德梅茵摟入懷中,親吻他的頸窩,「我怎麼可能不幫你……不過,如果我幫了你,我有什麼回報呢?」
德梅茵被他用唇舌挑逗著,呼吸也漸漸沉重起來。
「你……你要是能幫我把萊茵救出來……我做你半個月的僕人,叫我做什麼就做什麼……」說著,德梅茵用琥珀色的眼楮瞄了一眼波塞冬,伸出腳,在波塞冬的大腿上來回摩
蹭,「當然……只要你想,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暗紅色的雙瞳燃起的火焰,波塞冬咬著德梅茵的耳珠說︰
「太短了,兩個月!」
「不行。一個月!」
「那一個半月?」
「只有一個月!」
「好吧,成交!」
同一個夜空下,月光如水輕瀉入微啟的窗。柔軟的床鋪上,沉睡中的人發出綿長細微的呼吸聲。月光在他灰色的長發上跳躍著,將他的睫毛在眼窩處投影出淺色的陰影。他的
睡臉看起來安恬沉靜,有如月光下沉睡的精靈,籠罩在月光的光暈中,他的存在好像夢幻一般稍稍觸動便會消失,只有胸口處微微地起伏讓人可以感覺得出人類的氣息和一點現實
感。
倚在床前的書台上,弗德里克久久地凝視著安睡中的人。他的模樣或許不是自己見過最美的,但是即便是當初面對著有斯芬克斯第一美男子之稱的德梅茵-休拉之時,他的心
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悸動過。
在看到萊茵-維迪爾特的第一眼起,那種直錘胸口的刺痛感就一直纏繞著自己無法散去。弗德里克的黑色眼楮閃動了一下。是的,或許在那一刻起,自己已經被眼前的這個男
人吸引了去吧。
想到傍晚時分,愁眉苦臉過來匯報情況的阿左和阿右所說的話,弗德里克就有些惱火。但是想想也情有可原,再怎麼說,萊茵也是一國之主,從來就高高在上的他如果沒有那
方面的愛好,想要勾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但是,那也更會充滿了挑戰不是嗎?一想到眼前這個氣質純淨的美麗男子在自己身下喘息哭泣的樣子,弗德里克就激動得渾身發抖。是的,這朵高效美麗的高嶺之花,就由自己將他采摘下來好好珍愛吧!
耳邊似乎听到了海風輕拂的聲音,身體如海鳥一般輕盈,那水洗過的純淨的藍天,陽光下波光鄰鄰的海面,遠方細小的帆影,令人懷念的大海低沉的吟歌,讓人幾乎要落下淚
來。明明知道這只是虛幻的夢境,萊茵卻有著永遠不會醒來似的渴望。
庭院里現在應該長滿了雜草,那些嬌貴的玫瑰不知道是否還能吐著芬芳?海岸邊憩息的鳥兒們看不見了熟悉的人影會不會覺得孤單呢?那些無法帶走的鳥兒和花草,可以自由
自在生活的時間也不知道可以延續多久,那命定的災難之日到來的時候,只怕一切都會不復存在了吧!庭院、花草、家園、禽鳥……一切的一切,都將葬身海底。
眼角沁出一顆晶瑩的水珠,安靜的臉上也露出悲戚之色。不知道他做什麼悲傷的夢,弗德里克俯,用握慣長劍的拇指將那一滴眼淚輕輕拭去。
伸出舌頭恬了一下,有點咸,有點澀,跟海水一樣的味道。這個來自海洋的年輕帝王莫非夢見了他的來處?
「別哭了!」
輕嘆了一口氣,弗德里克終于沒能忍住,在他的眼角印下了輕輕的一吻。清新的氣息撲鼻而宋,人體的溫度恰到好處地傳達到薄薄的唇上,血液剎那間沖上了大腦,原本有序
的的心跳也變得混亂起來。
在夢中,平靜的大海突然失去了顏色,藍色的天空也仿佛在一轉眼間遍布鉛色的雲團,波濤一浪高過一浪,像發了瘋一樣向岸上撲過來。他站在那里,想要跑,想要叫,可是
叫不出聲,挪不開步,胸口像被壓了一塊重石一樣讓他喘不過氣。轉眼間,人已被卷入了驚濤駭浪之中。
胸中的悶氣沖破咽喉,全身滲出冷汗之時,萊茵終于從夢中醒來。
黑色……一片黑色……沖口而出的驚叫被什麼堵住了?萊茵這才發現那壓在胸口的沉重感來自何處!
用力推開壓在身上的沉重的負擔,萊茵毫不猶豫地狠狠給了對方一個耳光。清脆的聲音在靜謐的夜里回響著,萊茵並未理會藏在黑夜中那張因為震驚和氣憤而有些扭曲的臉,
只是用衣袖使勁地擦著那已被濕濡的雙唇。
「你這個混賬!」
因為憤怒而圓睜的眼楮在夜色中閃閃發亮,因為過度擦拭而變得紅腫的雙唇在月光中閃動著誘人的光輝。
「我絕對不會原諒你對我做出的侮辱行為!」
黑色的雙眸眯著,英俊的男人綻開了危險的,夾雜著和怒火的笑容。
「侮辱嗎?萊茵,看來你還不明白,真正侮辱的行為到底是什麼!」
「弗德里克,別以為自己是紐因克的王就可以為所欲為。我並非你的臣民,即便是,你也不可以做出如此卑下的事情。」
萊茵坐在床上,毫無畏懼地直視弗德里克。
「哼,卑下?」弗德里克冷笑了一聲,「萊茵陛下,請別忘了,是誰大發慈悲收留了八百萬的斯芬克斯人。你和你的子民此刻是身在我紐因克的國土之上,表示臣服的信函現
在還存放在我的公文管理員那里。你是想讓我拿出來,讓你重新溫習一遍蓋有你本人印鑒的公文嗎?」
萊茵咬著下唇死死地瞪著弗德里克。
「我向你表示臣服,送上的是我的忠誠,但並不我的自尊!」
「笑話,沒有忠誠的人還談什麼自尊!」
弗德里克將雙手壓在萊茵的身側,傾身過去與他對視,「既然你是他們的王,自然有為了你的子民而獻身的覺悟吧……」
萊茵的眉頭動了動,沉聲說道︰
「你是在威脅我?」
「如果你是這麼想的話!」
「我可從沒想過,堂堂紐因克的國王會是這種小人。」
萊茵的身體稍稍向後退了退,但立刻又挺直了腰身。
「你是這麼想的嗎?」
臉已經貼得很近,幾乎可以看得見對方臉上的細節,時間仿佛一下了停滯了下來,眼中互映著彼此,誰也沒有更進一步的舉動。空氣在兩人的周圍微妙地流轉著,如箭在弦上
一般緊張的氣氛莫名地隨著這停滯的時間漸漸松馳了下來。
「好吧……」不知過了多久,緊繃的肩頭松垮了下來,弗德里克身上那原本尖銳凌利的氣勢也變得稀薄了許多,「我實在不想當你口中的小人,萊茵陛下,你贏了!」
緊緊抿著雙唇,萊茵認真地看著弗德里克的眼楮。
「不相信?」弗德里克輕笑了一聲,伸出手指如羽毛般在他的雙唇上輕輕一拂,「再怎麼說,我也是個驕傲的國王,強迫別人並不能給我帶來絲毫的樂趣。」
萊茵愣了一下,伸手捂住了唇。那輕柔的掠過唇的觸感清晰地留在上面,讓他一下子漲紅了臉。很奇怪,這次並沒有厭惡或是憤怒的感覺,只是,很奇怪!心髒很奇怪地漏跳
了一拍。
「不過你剛剛打了我一巴掌!」
模了模自己的臉頰,弗德里克眼中露出了惡作劇的神情,「你是第一個敢對我這麼無禮的家伙。打了我的臉,就是對紐因克王國的侮辱,啊,我該怎麼懲罰你才好呢?」
「那、那是你無禮在先吧!」
萊茵立刻回嘴,「再怎麼說,三更半夜模到別人的臥室並且未經許可就親吻另一位國王的人是你才對吧!你有什麼資格說懲罰?」臉上火燒著一般,萊茵的心怦怦亂跳,原本
直視弗德里克的眼楮也不由自主地移到了別處。
「如果要懲罰,也應該先讓我懲罰你才對!」
「是嗎?」弗德里克笑了一聲,「好吧,我認罰。那麼,親愛的萊茵陛下,今天晚上,您就先懲罰我一時沒能克制得住的魯莽吧!」
「咦?」
萊茵眼前一黑,唇上立刻又傳來了溫熱柔軟的觸感。在他清醒的狀態下,溫柔的、充滿了官能的親吻讓他渾身打了個冷戰。
「唔……」鼻中發出無奈的嘆息聲,萊茵就這麼被弗德里克再次壓倒在了床上。
變換著角度的親吻讓萊茵渾身的汗毛都豎立了起來,明明應該用力地抗拒才對,可是這溫柔的對待反而讓他提不起力氣來,抵在弗德里克胸前的雙手微微發著抖,很快被弗德
里克抓住按到了枕邊的兩側。腦中一片空白,身體也似乎完全麻木掉一樣動彈不得,在弗德里克用舌尖輕扣他他的齒關之時,萊茵居然一瞬間浮出「既然無法抗拒就隨便他吧「的
念頭來。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弗德里克已經長驅直入,恣意地掠取他口中的勞津了。
「不、不行!」
在纏綿的間隙,偶爾得到空暇的口唇發出虛弱的抗議,卻又轉眼被弗德里克溫柔卻不容反抗地封堵回去。
不知過了多久,弗德里克才放開萊茵,看著眼中猶自帶著水光,身體微微發抖的他,弗德里克恬了恬唇沉聲說道︰
「看,你已經懲罰過我了,現在我吻過你,你也吻過我。我們是不是可以兩不相欠了?
萊茵看著他,胸口急劇起伏著卻說不出話來。
「萊茵,好好考慮一下,我對你是認真的。」
俯身在萊茵的腮邊輕輕一吻,弗德里克在他的耳邊輕聲地告白,「不要這麼快拒絕我。雖然我想當個紳士,但人的忍耐總是有一定限度的。如果你不能給自己一次嘗試的機會
,那麼我不介意當回小人。或許你不知道,雖然從祖上下來就是貴族,但是埃德蒙頓家族的人一向是會用盡一切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的,我自然不會例外。」
「什麼?」萊茵睜大了眼楮。
「就這樣吧!」
弗德里克輕松起身,在轉身離去之後給了萊茵一個飛吻,「美麗的陛下,你好好休息吧!」
「渾、渾蛋!」
萊茵听到門被帶起的聲音里,自喉底發出了不滿的低吟。
身上已經被那個劣質的男人燃起了火了啊!控制不了自己的顫抖,萊茵有點自我厭惡地將身子蜷了起來。為什麼剛剛沒有很嚴厲地拒絕他呢?明明自己不怕他!唇上似乎還存
留著剛剛的溫度,萊茵伸出手,無意識地撫模著自己的唇。
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些什麼啊!萊茵的臉火燒火燎地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