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暴君 第五章
「你們到底要帶我去哪里啊?」蒙著雙眼,萊茵一手被阿左拉著,身後被阿右推著,跌跌撞撞地向前跑著。
「驚喜嘛!既然是驚喜,當然現在不能告訴你!」
阿左一邊跑一邊笑,「總之你一定會高興就是了!」
「喂,蒙著眼楮好難受,先把這個東西給我解開!」
萊茵剛伸出另一只手要將臉上蒙著的布扯開,就被阿右拉住,「大人,別解開,解開來就沒意思了!」
「可是這像什麼話!」
萊茵抱怨著。
「別急嘛,馬上就要到了!」
說是馬上,但也感覺走了很久。」
想到自己蒙著眼楮被人拉著跑的樣子這一路上不知道被多少人看過,萊茵就覺得氣悶。但是阿左和阿右興致那麼高,自己也有些不忍心破壞他們的好心情。算了,反正自己現
在也沒多少活動的自由,能夠走出那個房間這麼奔跑,也不是一件壞事情。
「到了嗎?」終于停下了腳步,萊茵側著頭問身邊的兩人。
「嗯!」
「到了哦!準備好了嗎?一、二、三!當、當、當!」
眼楮上被蒙著的布被突然拉開來,耀目的陽光讓萊茵不由自主地抬起了手遮住了眼楮。
耳邊傳來沙沙的聲響,那是清風吹拂葉片發出的聲音。綠色的葉片間隙,如鑽石火光一般的眩目光線穿透進來,閃動著璀璨的美麗光芒。好不容易讓自己的眼楮適應了這強烈
的陽光,萊茵為眼前的所見發出了一聲驚嘆。
自己的面前是一片碧綠的池塘,微風輕拂著水面,將陽光反射出來,池塘不是很大,但是看得出來開挖它的人花了許多心思。水面上有成雙成對的天鵝悠然游弋,塘邊遍栽的
綠樹和花草將池塘團團圍著,靜謐中卻又透著勃勃的生機。
灰白色的石英石鋪在碧綠的草地上形成一條小徑,依著地勢和雜石生樹蜿蜒而行。空氣中彌漫著花草特有的清香和滿滿的水的氣息,除了少了一點海水的咸澀味道,眼前的一
切讓萊茵差點產生了回到亞特蘭島的錯覺。
「怎麼樣?很美吧!」
阿左得意洋洋地在萊茵的身邊說道,「這里的一切是陛下吩咐斯芬克斯來的匠人仿照亞特蘭的風情所建的哦!」
「只用了七天的時間就完成了,是不是很厲害?」阿右在一邊沾沾自喜。
「都是為了大人您呢!我們陛下可從來沒有這樣花過心意討好過別人,大人的魅力真是無人可以比擬!」
萊茵仔細看了看,果然,花草樹木下的泥土都是新的,看來移栽過來時間並不久。他為什麼要花這麼大的氣力造一個景觀出來呢?算算時間,應該是自己剛剛過來的時候,弗
德里克就開始叫人建造了吧。若說沒有任何的感動是騙人的,萊茵的心里產生了一點點的動搖。
只是這樣的體貼帶給他的是更多的酸澀。離開故鄉近一年的時間里,家鄉的景色不止一次出現過在他的夢中。但是親眼看到的沖擊又是另一種滋味。沒有海的味道,再怎麼相
像也只是個贗品,想要回去的念頭和沖動就在這一瞬間發酵著,幾乎要沖破身體似的令人痛苦。
「大人?大人?您怎麼哭了?」看著眼淚一顆顆似斷了線的珍珠一般落下來,阿左和阿右驚慌地詢問。
「您不喜歡嗎?這、這……您不是應該高興的嗎?」
用袖子使勁擦去眼角上的淚,萊茵強打著笑容對身邊的少年說︰
「不,沒關系,我只是……太高興了,所以才會控制不住自己。」
「真的嗎?」
「嗯!」點了點頭,萊茵將食指伸在唇邊,「因為高興而哭實在太丟臉了,你們能答應我不把這件事情告訴別人嗎?」
「是嗎?這樣我們就放心了!」
少年人吐了一口氣,很認真地承諾,「您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謝謝!」
萊茵回過頭,看著那片波光鄰鄰的水面,「可以請你們讓我單獨待一會兒嗎?這里讓我想起了我的故鄉。」
「可是……」
「一會兒就好了。」
「可是陛下不讓我們離開您的……」
「只是讓我一個人安靜地待一會兒也不行嗎?」
被那雙略帶憂郁的灰色眼楮注視著,阿左和阿右只覺得一股熱血涌上心窩。
「啊,大人,別傷心!我們、我們現在就離開……不會太遠,如果有什麼事情,您只管大聲叫我們的名字,我們一定會立刻飛奔過來保護您的!」
在他的宮殿,在他的地盤,還會有什麼事情需要別人的保護呢?萊茵輕輕搖了搖頭。就算是要保護,他自己也有足夠自保的能力吧。
樹葉沙沙地響著,微風輕柔地吹拂在臉上,萊茵將腳上的鞋子月兌下來,光著腳走在石板路上,涼氣從腳底直升上來,讓人精神為之一振。衣角和垂落的長發在風中飄動著,仿
佛整個人也隨之輕松起來。
手撫模著粗大的樹干,這是亞特蘭島特產的香樟樹,葉片寬大,樹干散發著淡淡的香氣。眼前的香樟成片成林,成長十分緩慢的樟樹能長得這麼粗大最少也有三十年的樹齡了。萊茵並不十分在意弗德里克究竟是從哪里移來這麼多的樟樹,既然斯芬克斯難逃沒頂之災,至少這些生靈可以在異鄉的土地上茁壯地成長也是一件讓人值得慶幸的事情。
看著眼前清澈的池水,渴望涌進了萊茵的心頭。心髒怦怦跳起來,四下張望了一下,靜悄悄的池塘邊除了偶爾的天鵝嗚叫和風吹樹葉的聲音再也听不到別的聲響。波光鄰鄰的
池水看起來是那麼誘人,讓他覺得渾身發癢。如果……反正這里也不會有別人……深吸了一口氣,萊茵將光著的一只腳試探性地伸出了池中。沁涼的感覺讓他渾身打了個冷戰。萊
茵伸手解開綁在發根的絲帶,月兌下了身上的白袍。
「呼……」靠在岸邊,萊茵心滿意足地呼出了一口長氣。已經很久沒有在這麼大的池子里泡過了。當年自己可是經常偷偷溜出亞特蘭的皇宮,跑到海邊洗海水浴的呢。遇到零
的那年,自己剛剛十六歲,也是在海邊……想到在意外中喪身的摯友,萊茵的心一下子又跌到了谷底。
如果零看到現在這麼狼狽的自己,一定是一邊不留情面地教訓自己,一邊伸出手替自己解決難題吧。認識他十年來,零就是這麼一個嘴上刻搏,但最為關心自己的存在。如果
他還活著,那該多好!將自己的臉埋在冰涼的水中,萊茵屏住了呼吸,讓大腦漸漸因缺氧而麻痹起來。
眼前似乎看到了友人那雙銀金色瞳仁中的責難。振作一點,萊茵-維迪爾特你是斯芬克斯的王,怎麼可以這麼無精打采!
身體躍出水面,銀色的水線在空中劃出半個美麗的弧角,萊茵用手抹去臉上的水珠,站直了身體。冰涼的池水雖然讓他的體溫變低,但卻也讓他重新恢復了精神。拖著一身的
水光,萊茵走上岸來,將沾滿水的頭發甩到一側,用手擰干。
突然間,萊茵的擰著頭發的手停了下來,背後似乎有什麼東西刺著一樣一陣發麻,心里也拉響了令人不安的警報。
「誰?誰在那邊?」萊茵回過頭,向著那個讓他感到不安的方向發問。
樹冠的陰影下,一身黑色的帝王正環抱著雙臂目光炯炯地盯著他。
「弗德里克?」被那強烈的目光注視著,萊茵不由地向退了一步,差點跌落回池塘里。
「你怎麼會在這里?」
「這里是我的別苑,我當然有權利在這里。」
慢慢地從樹蔭下走出來,弗德里克的視線膠著在剛從水中出來的美麗精靈身上。
身材雖然縴細,但久經鍛煉的身體覆蓋著合適的肌肉,沒有一絲贅肉的身體柔韌而不失力度。晶光的水珠順著肌肉的線條蜿蜒而下,閃動著明亮的光芒。灰色的長發濕灑灑地
披在身後,散發著誘人的氣息。那張原本秀雅但充滿禁欲感的五官也因為濕潤而顯現出不同尋常的風情。
天知道自己在看著他入浴的時候是多麼地克制。弗德里克一邊向萊茵走近,一邊感嘆著造物主的神奇。想把這個不屬于塵世的人擁入懷里,想把他永遠地鎖在只有自己一人的
房間里,不再讓任何他人見識到他這樣的一面。
發現自己的心里居然有著這樣瘋狂念頭,弗德里克不覺有些懊惱。明明已經不是一個毛頭小于,也一直以為自己對于愛情看得夠透徹,但當他看到萊茵的那一刻起,自己的感
情似乎就月兌離了掌控。從沒想過自己也會有像個蠢小子似地為某個人瘋狂的一天,體認到這一點,讓弗德里克感到懊惱和怨忿。
眼前的精靈看起來有一點慌亂,但那高貴的氣質並沒有因此而減弱,那微微仰起的頭和晶亮著凝視著自己的美麗雙眸讓弗德里克的心如被針刺著一般的疼痛起來。他的這個模
樣究竟被幾人看過?究竟有幾人觸模過這完美的肌膚?他身邊的臣子們又有多少對他抱有覬覦之心?無名的火竄上心頭,被嫉妒之情蒙住雙眼的弗德里克無法抑制體內亂沖亂竄的
熱流,一把將身上黑色的外袍扯落扔到了草地上。
弗德里克四周的空氣似乎都發生了變化,看著他那雙像要吞噬一切的火熱黑瞳,萊茵心底升起了一股寒意。風吹在身上讓萊茵打了個寒噤,這才意識到到自己還赤果著身體,
一瞬間,萊茵突然明白了弗德里克那露骨的眼神中所代表的意義。他拔腿就跑,但身後是清澈的池水,根本無處可逃。人剛剛踏進池水中,右臂一緊,萊茵已經被弗德里克拎出了
水面。
「放手!」
雖然拼命地掙扎,但弗德里克的鐵臂就像鉗子一樣絲毫掙月兌不了,身體突然懸空失去了重心,一聲驚叫之後,萊茵被弗德里克牢牢釘在了草地上。
「放開我啊!」
萊茵使勁將失去理智的男人推到一邊,手腳並用地向邊上爬去,但轉眼腳踝就被人抓住,身體也被重新翻了過來。
「求求你,弗德里克,不要這樣!」
萊茵灰色的雙眸中映出那雙燃燒著的,烏黑深瞳,顫抖的聲音里流露出一絲絕望。
「我……我不會,放開你……」弗德里克俯,在萊茵的脖子上咬了一口,低聲地說,「永遠不會!」
隨著一聲慘叫,堅硬的楔子撬開從未造訪過的緊閉的門,毫不猶豫地硬闖了進去。身體被撕裂開來一樣的劇痛彌漫全身,除了那無法忍受的痛楚,腦中已經容不下任何東西。
身下流出溫熱的液體,有著從眼角流下的東西一樣的溫度,萊茵的雙手緊緊抓著身邊的草皮,發出了淒慘的哭聲。
「噓……別哭!」
嘴上溫柔地安慰著,不時用唇吸去眼角的淚,但身體卻毫不容情地持續著殘忍的沖刺,將他的身體一遍遍撕開。幾度痛得要暈過去,但轉眼又會被接下來的痛感喚醒,這令人
痛苦的折磨似乎無窮無盡,仿佛過了漫長的一個世紀,地獄的火才稍稍平息一些。
嗓子里已經發不出來聲音,圓睜的雙眼無神地看著頭頂的藍天,只有那溫熱的液體無聲無息地不斷流淌。耳邊傳來的是粗重的喘息和急促的心跳聲,身體里那令人崩壞的熱楔
慢慢退了出去,隨之流出的熱液與潛入的冷風相觸,讓那已經麻木的身體無意識地抖動了一下。
「萊茵!萊茵!」
好像有人在搖晃他的肩膀,還在用手用力地拍擊自己的臉頰,但這些都無法讓他從那陣陣的鈍痛中清醒過來。萊茵模糊的視線中,有著黑色雙瞳的男人正一臉焦慮地看著自己。
自己,被這個男人污染了吧。污染了,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可是為什麼除了悲哀,心里卻沒有絲毫的恨意呢?啊,就讓我睡去,永遠也別再醒來吧!
看著失去意識的萊茵,弗德里克懊悔不已!萊茵的臉色蒼白,觸手全是濕濕的冰涼的淚水,赤果的身體上布滿了印跡,鮮紅的血液混著白濁的液體滲入了黑色的泥土中。從未
經過人事的身體,被自己如此粗魯地對待著,他一定受了嚴重的傷害了吧!不應該是這樣的!弗德里克懊惱地抓著自己的頭發。自己應該是溫柔地、細心帶領他得到初次結合的無
上快樂才是,剛剛那個殘忍的,粗暴的男人怎麼可能是自己?明明想好好珍惜他,好好愛護他的啊!
「陛、陛下?」一臉驚惶,不知所措的兩位少年戰戰兢兢地從不遠處的樹後繞了過來。
「阿左?阿右?」赤紅著雙眼,弗德里克惡狠狠地瞪著年少的侍從官。
「你們什麼時候到的?」
「听、听見了大人的慘叫……」
「既然如此,為什麼沒有出來阻止我?」弗德里克一把揪住阿左的衣領將他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陛下……我、我們不敢……不敢過來啊……」阿右嚇得哭出聲來。
「……」扯過地上的外衣,將赤果著的萊茵包裹起來,弗德里克將萊茵抱起,沉聲對少年們說道︰
「還不快去,把御醫都給我叫過來!」
「是!」
阿左撒腿就跑,阿右向前跟了幾步,轉過頭來對弗德里克說,「陛下,我是不是先到大人的宮殿去準備一點熱水給他……」
「還不快去!」
弗德里克抬腳在阿右的上輕輕踢了一腳,「阿右,你把我在東宮里最好的傷藥都給我拿過來!」
「是!陛下!」阿右立刻飛奔而去。
懷抱中,緊蹙著眉尖慘白著面頰的萊茵氣息微弱,口中無意識地泄出幾聲痛苦的**。弗德里克低下頭,輕輕地用唇觸著他的面頰。
「對不起,萊茵。我今後不會再讓你受到這樣的傷害了,我發誓!」
只是這誓言無法傳達到昏迷中的萊茵耳中。
「他怎麼樣?」在門外徘徊有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的弗德里克國王陛下一把抓住了剛走出門的醫官長砂加的袖子。年輕的醫官長修長冷靜的棕色眼楮狠狠瞪了一眼英俊的主上。
「既然這麼在意他,又怎麼會像個土匪一樣做出強暴的行為?」毫不留情地吐槽,長相清秀的醫官長並不會為了眼前人的尊貴身份而注意自己的言辭。
「真想不到這會是尊貴的陛下所為。」
弗德里克模著自己的鼻子,臉漲得通紅。盯著他的臉看了片刻,醫官長稍稍緩和了一下表情道︰「下面當然是裂傷了,不過他的身體比你們想像得要健壯得多,所以應該過個
三兩天就可以痊愈。」
看著弗德里克松了一口氣的表情,醫官長立刻話風轉過來,「當然,身體的創傷很快可以恢復,但這個看起來神經縴細的家伙精神上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也難怪,堂堂的
一國之主居然被另一個男人強暴了,任是哪個都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吧。」
看著弗德里克的神情,醫官長有些幸災樂禍地笑了笑,「我勸您最好別對他太認真了,陛下,您一向不是游戲人間的嗎?這次也當游戲好了。不然的話,我看您想要攻陷這座
堡壘似乎是件不可能的任務呢!」
「好了,砂加,你看現在是不是能先讓陛下進去看看他?」一直站在弗德里克身後的林格拍了拍醫官長的肩膀,「有些話,我們以後再說不是更好?」
年輕的醫官長扭過頭,將攔在房門前的身體向旁邊讓了讓。弗德里克立刻如一陣風一樣沖了進去。
「何苦呢。」
林格輕輕嘆了一口氣。
「砂加,你還是放不下啊……」
「哼!」
醫官長冷笑了一聲,「你就會幫他,一點也不能體會我的心情。」
「我們是一起並肩多年的好友,你在想什麼我又怎麼會不知道。」
林格伸手挑起醫官長的下巴,看著他那雙不帶溫度的雙眸,「你挑戰失敗過,砂加,你該知道,陛下他不愛你。」
「我當然知道!」
砂加猛地甩開林格的手,恨恨地說,「用不著你三番兩次地提醒我。三年前我曾經為了他獻出過自己的身體,但他還是不願意把心放在我的身上,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了。弗德
里克他根本不愛我,這個世界上,他沒有真正愛過哪個人。」
「別這麼說嘛,砂加。他只是無法將你當成他的伴侶。我相信,我們之間的友情是任何東西也無法取代的。你又何必去追求那會變化的愛情呢。」
「就是知道這點,我才能從容地面對他。」
砂加用力擊了一下門柱,「但是你看他,現在對異國的男人著迷成這樣,我還真是心有不甘呢!弗德里克這個笨蛋,好不容易有了心儀的對象,居然蠢到連求愛也不會了。」
「呵呵,砂加,你還是很關心他的嘛!」
林格嘻嘻笑著,將手搭在友人的肩膀上,「不用擔心啦,陛下想要的,有哪次他得不到的!」
「我哪有時間關心他,「砂加白了一眼林格,「我只是不想看到他等到牙齒掉光的時候還是孤家寡人一個罷了。畢竟你現在也有了個寵上了天的小寵物,弗德里克一天不找到
伴兒,我一天不能死心去找新的伴侶。我才不會甘心將自己的青春都耗在他的身上呢。」
弗德里克進去的時候,萊茵披著外袍安靜地靠在靠枕上看著窗外的夕陽。弗德里克看著他的側臉,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你……還痛嗎?」想了半天,口中說的卻是這種話,弗德里克有一種想揍自己一拳的沖動。
萊茵轉過頭,靜靜地看著弗里德克,並沒有想像中的歇斯底里或是哭叫怒罵,臉上依然十分平靜。
「不,沒什麼問題,剛剛醫生也說了,過幾天就會好的。」
「是嗎?」弗德里克站在萊茵面前,還是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
「那個……你不恨我嗎?」
萊茵揚了揚眉,微微抬起了下巴說︰
「有什麼需要恨您的嗎?我不記得了。」
「傷害到你,是我的不對……我希望可以得到你的諒解,萊茵。」
「對不起,弗德里克陛下,我不記得我們之前發生過什麼!」
萊茵咬了咬下唇,「我只是被一只失去理智的狗咬了一口,我總不能再去咬狗一口吧。所以,請你以後拴住你的狗,而我,也會盡量小心,希望這種事情今後不會再次發生。」
「你在罵我是狗嗎?從來沒有人敢跟我這麼說話!」
弗德里克怒火中燒,舉步上前一把抓住了萊茵的肩膀。萊茵冷靜的瞼上掠過一絲恐懼,身體也一下子僵硬起來。掌心傳來的輕微顫抖傳達出那隱藏在心底的懼怕之情,弗德里
克愣了一下,頹然地松開了手。
「我……今後,不會再踫你了,除非你點頭允許。」
听到這樣的承諾,讓萊茵很是意外。眼前這個黑發的男人並不是如所想的那麼橫暴。看著那雙深如寒潭的黑眸,萊茵的心突然縮了一下,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心口蔓延開來,像
是要滿滿的溢出來,卻又仿佛空蕩蕩的不余一物。伸手按著胸口,令人慌亂的念頭一閃而過。萊茵蒼白著臉暗暗對自己說︰
「瘋了,一定是的,有哪里出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