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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燒大天使 第二章

桌上的電子鐘,跳了七點整。臉盆里的熱水,冒著氤氳的白煙。梁鈴紅瞪著床上的男人,深吸了口氣。活了二十八年,從小到大什麼事梅遇過?

「ok,不過是幫個昏迷的男人擦澡而已,這有什麼難的?」

哼的一聲,她抓七臉盆里的濕毛巾,用力擰干,然後從長滿胡子的臉開始擦拭。

那不是很困難的工作,但也不簡單,因為他的胡子實在很礙事。

他擦了擦他的因為汗水而有些濕黏的額頭,核那高挺的鼻子,還有眼皮,但接下來就很麻煩了,他一張臉的下半部,從嘴巴周圍到兩頰的臉龐,全被密密麻麻的胡子給掩蓋住,她不覺得那是用濕毛巾擦兩下就能清干淨的。

不悅的瞪著那嘴胡子,她想了想,或許她該用水洗,但那容易弄得到處都是水,到時這倒霉的家伙,就得睡在濕掉的床上。

不用那賤嘴南來告訴她,她也小的,這家伙覺得會因為睡在濕冷的床上,因此病情加重,搞不好會就此死在她手上。

你把他當死人就行了!想到那家伙剛剛的建議,她挑起眉。

死人是吧。

她是沒照顧過病人,不過她倒是曾經幫忙處理過好幾具尸體。

紅紅放下毛巾,快步走出門外。

床上的男人才暗自送了口氣,沒多久,卻听到腳步再次接近,過了一會,他就听到可怕的機器聲。

她測試了一下,確定它能用後,就把它關了起來。

雖然如此,那嘰嘰作響的聲音,還是讓他感到頭皮發麻。

這女人到底想做什麼?

這年頭才冒出來,下一秒,她已經坐在床邊,拍了拍他的臉,「咯,先生,不是我想找麻煩,但你留了一嘴的胡子,實在很容易滋生細菌,吃飯的時候還容易沾的食物滿嘴都是,胡子再留就有了,健康可是一輩子的,等你好了,有力氣了,再把胡子留回來吧。」

雖然,他本來就想刮胡子,雖然,她說的話都沒有錯,但他實在很痛恨自己如此無助,只能這樣任人擺布。再怎麼說,就算再丑,再髒,再臭,那都是他的胡子,應該只有他能決定要如何出處理!可這女人卻完全沒有打算征求他的同意,只是坐在床邊對這他說完這串告知後,就將干毛巾圍在他脖子核腦袋旁,跟著就替他抹上了刮胡膏,然後打開電動刮胡刀,動作利落的哼著歌,剃掉了他的胡子。

老天!

他還處在震驚之中,那個女人已經哼著歌,剃掉了他右邊的胡子,然後又剃掉了他左半邊的胡子,跟著還頂著他的鼻子,拉著他的嘴皮,把他上下唇和下巴的胡子也全給剃得一干二淨。

這中間,刮胡膏的泡沫一度跑到他的鼻孔里,害他差點無法呼吸,幸好他及時發現,捏著他的鼻子,拿毛巾擦掉了它。

「抱歉,希望這沒影響到你的呼吸,哈哈?」她自得其樂的笑著說︰「我以前都是幫死人刮胡子的,你知道,他們沒有呼吸的問題。"

「OK,搞定!」關掉了電動刮胡刀,她拿著干淨的熱毛巾擦干他的臉,然後在拿另一條敷在他的臉頰上,一邊清潔他的脖子上和腦袋旁沾到的泡沫核胡子的毛巾。雖然不想承認,但熱毛巾敷在清爽臉上的感覺,真是該死的好,那溫熱的感覺,讓他慢慢放松下來。

哼著歌的女人,端著臉盆走進浴室,又端著干淨的熱水走了回來。她把臉盆放在桌上,嘴里依然開心的哼著一首旋律,然後再次的擰開毛巾,開始邊哼歌,一邊擦拭他的身體,剛剛因為太震驚,所以他沒听出來,現在可听出來了。

他嘴里輕快悠哉的曲調,是莫扎特的c大調第四十一號交響曲。

哼到了最後一個音符她從頭繼續開始,不時還會因為哼到比較高的音符而稍稍破音。

她用溫熱的濕毛巾,從他的脖子、胸膛開始往下擦拭,然後她抬起他的右手,從胳肢窩到手指全部都沒有放過,一邊擦拭還順到一邊按摩不時回身清洗那條毛巾,最後在換到他左半邊,從頭在來一次。

說實話,她的動作比想象重溫柔,他本來以為她會粗魯的隨便擦個兩下,虛應了事,但顯然這個女人不時那種會敷衍交差的人,雖然愛抱怨,但她做事非常認真,而且很會自得其樂。

她甚至替他翻身,幫他擦洗後背。

擦完上半身之後,她把敷在他嘴邊的熱毛巾拿起來,跟著突然吹了一聲贊揚的口哨。

「你長得還不賴嘛!」紅紅挑眉,外頭打量著床上的病人,嘖嘖有聲的道︰「干嘛沒事留胡子擋著,真實暴殄天物。」他知道自己長的還可以看,但從來沒有人這樣大咧咧的,當面對著他說。

還沒來的及分辨心里那怪異的情緒,突然間,他發現這個女人竟然伸出魔爪,開始月兌他的褲子,他這才想起她的打算。

「好了,接下來呢,讓我們看看你還藏了什麼好料!」

不!該死的女人,別踫我的褲子!

即使在心里如此吶喊,他還是感覺到那個女人解開了他的褲子的紐扣,然後費力的剝下他的長褲,跟著是他的!他不敢去想,但她的確月兌掉了他的內褲。

當她把他身上最後一件蔽體的衣物月兌掉,隨之而來的,是另一聲消遣的口哨聲響起,跟著是一聲伴隨著輕笑的贊嘆驚呼。

老天,這女人,難道沒有一點羞恥心嗎?

羞憤、不爽和尷尬,同時充塞心中。

「哇喔!天啊!」

听到她的笑聲,他清楚的領悟到,顯然這位小姐完全不懂「羞恥」這兩個字該怎麼寫。

「乖乖!老兄,你的寶貝還真偉大!」他不是沒光溜溜的被人看過,但從來沒有在如此無助的情況下,被人這樣盯著打量、審視,他很清楚他一定正盯著他看。很明顯的,她不是那種看到男人就會害羞得閉眼尖叫的小家碧玉。

下一秒,他確定她一定是個女巫!

因為,她竟然笑著哼起了那首叫做「媽媽咪呀」的英文歌,然後非常大膽的、絲毫不手軟的,幫他清洗男人最脆弱的部位。

有那麼一瞬間,他很擔心她打算把他那邊的毛也一起處理掉的主意,那讓他一陣恐慌,但她並沒有那麼做。

他不知道該松口氣,還是該坐起來掐死她;當然,那是說,如果他可以做得到的話。

因為,無可避免的,他的身體恐怕並沒有辦法抗拒女人柔軟小手的觸模,即使那個女人是個女巫也一樣。

所以,很理所當然的,他該死的再次有了反應。

她不可能沒有注意到,畢竟她正掌握著他,但那只是引發了她另一串驚嘆和笑聲。

「喔,我得說,我之前處理的男人並不會變成這樣。」她停頓了一秒,但並非因為羞怯,而是為了怞氣,說完她又咯咯咯的笑了起來,活像看到了什麼好笑的事一樣。天啊,這真是可怕!他不敢相信這種事竟然會發生在他身上。

好不容易,這個瘋女人處理完重點部位,跟著卻很快樂的配合著嘴里歡樂的節奏,拿著濕毛巾擦拭著他的大腿、小腿和腳底板。

他很確定她一邊唱歌一邊跳舞,因為毛巾不時會因為高亢的節奏離開他的身體,然後水滴就會飛甩到他身上和臉上。

這是夢吧?

這一定是一場荒謬吊詭的噩夢!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人呯的一聲打開,剛剛那個離開的女人,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

「紅紅,我回來了,你!呀啊!」

那聲尖叫,差點穿透了他的耳膜。

在那千萬分之一秒,他竟然有些慶幸她方才清潔完後,已經先拿了毛巾,遮住了他的下半身。

怕紅紅一個人會忙不過來,把武哥交代的事情做完,匆匆趕回來的丁可菲,一打開門就看見那位可憐的病人,全身上下都被剝得精光,雖然他的重點部位被蓋了一條小毛巾,但很明顯的,在那小毛巾下,已經完全沒有任何其它的衣物。那生猛的景象,剎那間,嚇得可菲花容失色,慌張的轉過身不敢再看,臉紅心跳、結結巴巴的開口。

「紅紅,你——……做了生猛?!你你你怎麼把他剝光了?」

「幫他擦澡啊。」梁鈴紅神色自若的停下動作,抓著濕毛巾、抆著腰,好笑的看著站在門口,不安又害羞的可菲,反問道︰「你和阿南不是要我幫忙替他擦澡嗎?不剝光他,要怎麼擦?」

「可是——」她紅著臉轉過身,但又看到床上那副光溜溜的身體,忙伸手遮眼,尷尬的道︰「天啊,我們的意思是,替他稍微擦擦汗、清潔一下就好,不需要……呃,不需要處理到那麼詳細。」

欲哭無淚,應該就是這種感覺吧?

他額冒冷汗,虛弱的躺在床上想著,或許他應該干脆徹徹底底昏死過去算了。

「咦?是嗎?」沒有察覺道床上男人的異狀,紅紅一愣,不過卻不怎麼介意的笑了出來,擺擺手道︰「沒關系啦,反正我擦都擦了!擦干淨點,他也比較舒服啊!」

可菲听了有些傻眼,但她說得好像又有那麼些道理。看著站在床尾,笑得如花般燦爛的女人,她只得問︰「那你是擦好了沒?」

「你自己不會看嗎?」紅紅說。可菲倒怞口氣,「我才不要!」這女人到底在說什麼鬼話?

他又氣又惱,卻听到那位女巫再次開口,說了讓他想嘔血三升的話。

「拜托,親愛的,你沒見過男人的嗎?」瞧可菲小臉爆紅的模樣,紅紅驚訝的開口笑問︰「天啊,別告訴我說,你在紅眼那麼多年,沒看過那些男人光著身體走來走去!」

「他們並不會光著身體走來走去!」可菲翻了個白眼,邊用手遮著那個教人臉紅的東西,邊朝紅紅靠近,邊擰著眉道︰「就算有,也了不起是上半身而已,我沒看過……那里!好嗎?」

該死!一股不妙的預感,猛然在他心頭升起。

听了可菲的話,紅紅挑眉,倏地傾身抓起那條小毛巾,惡作劇的笑著在可菲面前揮舞,「哪里?這里嗎?」

天殺的!他就知道!

「呀啊!」發現紅紅手中揮舞的那條毛巾,是剛剛還在那男人身上的那一條遮羞布,可菲嚇得臉紅心跳,忙一手遮眼,一手抓住紅紅的手,死命不讓她靠近。

「不要,你離我遠一點!天啊!梁鈴紅!你別鬧了!快把它蓋回去!」

紅紅狂笑出聲,鬧著她,「哈哈哈哈,你這小妞,那麼害羞,該不會還是處女吧?之前沒看過?那快趁現在看一下,以後看到才不會害怕!這家伙的寶貝很大喔,健康教育的課本里保證看不到——」

他要宰了她!等他能動,他一定要宰了這個女人!

過去二十年,他曾經被敵人抓到羞辱過,曾經徒步穿越極地冰原險些死宰那里,曾經遇過許許多多痛苦、羞憤的時刻,但現在這短短的幾分鐘,卻比過去任何一刻都難熬。

「梁、鈴、紅!」丁可菲紅著臉,叫著她的全名,又羞又窘的大聲警告她︰「你再鬧我翻臉了——」

瞧可菲真的要生氣了,紅紅這才收斂了一些。

「好啦好啦!我蓋回去、蓋回去,OK?」她一邊說,一邊慢條斯理的把毛巾蓋回那家伙身上。「你看,蓋回去了,密不透風。」

她才不要看呢。

不過為了確定,可菲還是偷偷從指縫中瞄了一下,見毛巾真的蓋回那里,這才稍稍松口氣,卻又想到一件事,「紅紅,他的褲子呢?」

「咯,在那。」紅紅指著椅子上折好的長褲和內褲。「你快點把他的褲子穿回去啊。」總不能讓這家伙一直光溜溜的躺在這里,依照紅紅的性格,誰知道她等一下會不會又玩了起來?只一條毛巾實在太危險了。

紅紅站在床邊,好笑的瞧著一旁那臉紅的像火炭一樣,兩手遮在眼前,完全不敢看床上果男的好友,問道︰「褲子?他的褲子又臭又髒的,我好不容易才月兌掉,把他擦干淨耶,現在又要我把他那條髒褲子穿回去,那我剛剛不是白擦了嗎?」

這……她說得也沒錯啦。

可菲紅著臉看著她,當機立斷的轉身朝門口跑去,邊道︰「我去拿一件新的內褲過來。」

看著那逃得飛快的女人,紅紅差點再次笑翻過去,忙喊︰「喂!丁可菲,你跑那麼快,是知道他穿幾號的嗎?」

可菲聞言緊急煞車,又匆匆跑回來,抓起椅子上的長褲和內褲,看了下長褲內的尺寸,一邊交代道︰「我把髒衣服拿去洗,馬上就帶新的回來。」

說完,不敢多看那男人一眼,她抱著髒褲子往外走,不忘警告那位膽大妄為、窮極無聊的好友。

「紅紅,不要再對他亂來了,要是他醒過來逮到你,到時候你跳道黃河里都洗不清!」

「我又沒做什麼!」紅紅雙手抆在腰上,自得的挑眉道︰「就幫他擦澡而已啊,他感謝我還來不及把?」

虧她說得出口!可菲翻了個白眼,好氣又好笑的道︰「隨便你,不過我告訴你,他可不是那種可以讓你隨便玩弄的男人,你小心玩火上身,到時出了事,可別怪我沒先警告你。」

一陣忙亂之後,好不容易,他身上終于再次有了除了毛巾之外的布料。那位可怕瘋狂的女巫,在那位可菲小姐閉著眼楮、瞎子模象的幫忙下,終于替他重新穿上了內褲。

兩個女人,一邊整理著房間,一邊聊天。

好半晌後,她們一起走了出去,房間里這才再次恢復安靜,但幾分鐘後,他再次听到了她的歌聲。

那瞬間,他驚了一驚。

但她並沒有走進房間,那歌聲顯得有些遠,像是隔著牆。

很快的,他發現她人是在隔壁房里,他听見她開門關門,听見電話鈴聲,听見她用英文講電話,然後掛掉電話之後,又繼續哼唱著一首歌。她已經沒有再唱那首「媽媽咪呀」了,而是換了一首中文歌。那首歌曲調很溫柔,他從來沒听過。雖然如此,他仍害怕那瘋女人又跑回來,他戒慎恐懼的又撐著防備了——可是再堅強的意志,最終還是不敵疲累,沉沉睡去。

恍惚中,在睡睡醒醒之間,他不安的做了一個夢。

夢里,他回到了事情發生的那一天……

「把那個叛徒抓起來!」尼古拉斯背光站在門前,指著他,低沉的聲音,回蕩在大屋的廳堂。他率領的士兵們沖了上來,拿槍指著他的腦袋,其中一位替他戴上了手銬。

他沒有抵抗,現場人太多了,每個人手上都有槍,他沒那麼笨。

「你在做什麼?」冷靜的,他看著那個男人,開口問。

走上前來的尼古拉斯,一臉得意洋洋的看著他,宣布道︰「逮捕你!」

他瞪著那個金發藍眼的男人,「什麼罪名?」

尼古拉斯將一迭照片和文件丟到他臉上,「謀殺!叛國!」

那些照片砸到他臉上後,掉到了地上,上面每一張都有他,和幾位他國的情報員。

「普斯科夫昨晚在家被人謀殺,他家的保全系統拍到你是最後一位進去他家的人。我派人去搜查,從他的保險箱中,搜出你在過去幾年販賣國家機密的罪證,我手上的情報更顯示你在海外又數個金額驚人的戶頭!」

「我是被陷害的。」他眯著眼,壓抑著胸中升起的怒火,咬牙抗辯。

「每個被逮到的罪犯,都是這麼說的。」尼古拉斯嘲笑的揚起嘴角。

他知道,這王八蛋是刻意等在這里的。尼古拉斯故意等到他走到大廳時,才叫人上前扣押他,為的就是要羞辱他。

他挺直背脊,雖然感到憤怒,他仍是壓下他的脾氣,冷冷的看著尼古拉斯。他知道尼古拉斯早就看他不順眼了,這一天,他恐怕是等很久了。

「你知道我是無辜的。」

尼古拉斯挑眉冷笑,揚起下巴,高傲的喝令道︰「把他帶走!」

那瞬間,他知道,這家伙的確知道他是無辜的。他沒有再多說一句話,因為他曉得,眼前這男人,比誰都還樂意看他去死。

所以他順從的被槍指著,遭人押上了車。

車子離開聯邦安全局,經過夏宮,開上了橋,他看著橋下的涅瓦河,從表中拉出了隱藏的長針,撬開了手銬。但他一直等著,等到經過人口眾多的觀光區,才趁其不備,擊倒身旁的士兵,搶了手槍,在車子行進中,開門翻滾跳下車。雖然引起了一陣蚤動,他仍用最快的速度混進了人群之中,跑進巷子里,消失在聖彼得堡的暗巷中。

他可以感覺得到追殺者的殺意,只能不斷的在黑夜中奔跑著,但這一次,他卻沒有逃亡成功,他在另一頭的河岸被人逮住,雖然他極力抵抗,卻仍是被壓倒在地。

「你這個雜種,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尼古拉斯再次出現,高高在上的嘲笑著他,討人厭的聲音回蕩在黑夜里。

出其不意的,他伸手揮拳,結結實實的打中那王八蛋的右眼,可下一秒,他卻被人拉開,無論他如何掙扎咆哮,全身上下都動彈不得!

突然間,整個世界一晃,他發現自己被綁在曠野中的一根石柱上,一個看不清面容的女人,拿著火炬,領著一群男男女女,在他身邊跳舞。

她唱著高亢詭異的歌曲,貼到他身前,玲瓏有致的嬌軀,只圍著一條幾近透明的紅色薄紗。

她當著所有人的面前,扯掉了他的衣服,冰涼柔軟的小手,挑逗似的過他的胸膛,似有若無的玩弄著他。

這……可惡的女巫。他忍不住吸氣,想壓抑那被燃起的,卻只是更加嗅聞到她身上的隻果香氣,那純潔又瀅亂、芬芳且誘惑的味道。你這女巫離我遠一點……

他張嘴開口,聲音卻沙啞軟弱。

那聲抗議只是讓她貼得更近,他可以感覺得到她溫暖的氣息,和那柔軟的紅唇,還有那只貼在他胸膛的小手。

你休想。

她挑釁似的,嘲諷著說。

剎那間,強大的憤怒結合著,讓他掙月兌了綁縛,轉瞬眨眼間,他已將她壓倒在身下,狂暴的吻住那嬌女敕又傲慢的小嘴。

那感覺出奇的好,邪惡但甜美,讓他想將自己埋入她溫暖的身體里。

你這王八蛋!放開我!

她推開他的臉,憤怒的咆哮著。

他抓住了她攻擊的小手,將自己堅硬的,更用力的壓著她,摩擦著她溫潤的柔軟,眯眼以唇貼著她的唇,嘶聲回了一句。

你休想。他低頭,佔有她的小嘴。可惜的是,下一秒,他只感覺到後腦一陣劇痛,跟著,黑暗在瞬間來襲。

「紅紅!」丁可菲的驚呼,在空氣中回蕩。梁鈴紅推開壓在她身上,終于昏死過去的王八蛋時,一旁的可菲仍慌亂的喊著︰「你怎麼可以拿電話敲他?」

「我不拿電話敲他,難道要讓他上嗎?」

「我……我不時那個意思……」可菲一時啞口,「可……可他是病人啊……」

「病人個鬼!」她臉不紅、氣不喘的指著那色胚的褲襠,冷哼一聲,「哪個病人那里還能翹起來?」

可菲聞言,小臉爆紅。她很想為這可憐的家伙多說兩句話,不過他的的確確是……呃……搭起了帳篷啊……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紅紅不爽的站起身,拉了拉被弄皺的衣服,把已經被砸爛的電話扔到垃圾桶里,順便踢了一旁上來幫忙,卻沒能抓住那王八蛋,反而在她被強吻時,笑到翻過去的曾劍南一腳。

「笑什麼笑?你這沒用的東西!都是你害的,你還敢笑?」

阿南邊閃邊抗議,「嘿——我又不是故意的,誰知道他都已經燒到快四十度了,還那麼有力氣?」紅紅瞪他一眼,「什麼話都是你在說!我去冰敷我的眼楮,回隔壁睡覺!你最好確定這不會再哼哼亂叫,再吵到老娘睡覺,我不介意過來再敲他一腦袋!」

撂下狠話,她大踏步的走出房間,離開時,不忘重重的將門給甩上,卻仍能听見阿南的笑聲。

她又羞又氣的走回房里,好不容易,隔壁的笑聲才終于不再響起。

房間里,只有桌邊的小台燈亮著。

一個小時前,她被隔壁那王八蛋的聲吟聲吵醒,只好過去看看狀況。當她發現他發高燒時,還去叫阿南和可菲來幫忙,誰知道好心沒好報,那混賬竟然在她靠近床邊試圖安撫他時,出其不意的揍了她一拳。

混亂之中,阿南抓住了他,她氣得上前,卻听到那家伙叫她女巫,她忍不住譏諷回嘴,誰曉得那男人竟然掙月兌了阿南的箍制,將她壓倒地上強吻。

這真是太扯了!

那男人右手被子彈打出了一個洞,還包了石膏,腰上還有傷,可她們兩個女人加上阿南一個大男人,依然制伏不了他。那家伙是披著人皮的北極熊嗎?她真是不敢相信!紅紅走進浴室里,打開了燈,對著鏡子檢查開始紅腫起來的左眼,該死,這個明天一定會淤青的!

那可惡的王八烏龜蛋!她剛剛應該要多敲他腦袋兩下再回來!擰著眉,她回房從小冰箱里的冷凍庫拿出冰塊,倒在濕毛巾上,回到鏡子前。

小心的冰敷自己的左眼。「嘶!噢!」

她聲吟咒罵著,過了好一會兒,才覺得左眼不再那麼刺痛,可當眼楮好點時,嘴里殘留著的一種古怪苦味卻開始鮮明起來。那是他嘴里的藥味。

「嗯!」她抓起牙刷,擠了牙膏,一邊冰敷眼楮,一邊奮力刷牙詛咒隔壁按混賬。直到那味道完全消失了,她才放下包著冰塊的毛巾,關掉浴室的燈,躺回床上睡覺。

明天她還得早起去出庭作證,她需要睡眠。

她將輩子拉到腦袋旁,卻怎樣也睡不著。

隔壁那家伙不知何時又開始聲吟了。

她受不了的坐起身,卻不想再過去,她的良心在剛剛那一小時之中,已經全部用完了。討人厭的家伙!怒瞪著牆,她拉開怞屜,抓出一排藥,扳開一顆丟進嘴里,喝了一口礦泉水,這才再次倒回床上。

快睡覺、快睡覺、快睡覺!

她催眠似的告訴自己,好不容易,姍姍來遲的睡意終于跑來報到,她這才稍稍放松了下來。

誰知沒有多久,黑暗中,嘴里卻再次浮現那可怕的藥味,而那味道引發方才那陣混亂的記憶;恍惚中,她仿佛能感覺道那男人壓在她身上的重量,嗅聞到濕熱的汗水夾雜著消毒水的味道,還有他強勢的唇舌,和抵著她的灼熱堅硬。

放開我。

她顫抖的在心底想著。

你休想……

他嘶啞的聲音,在她耳畔低喃回蕩,強壯熱燙的身體,重重的擠壓包圍著她。

她有些慌亂的在睡夢中試圖掙扎,卻醒不過來。

而這一次,他不只用濕熱的唇舌親吻著她,還一路做下去,最可怕的是,她並不是真的想掙扎,她喜歡他粗魯的吻,喜歡他強壯的身體摩擦著她的感覺,不覺中,她緊抓著他堅硬濕滑的背肌,啃咬著他的唇、他的肩頭,難耐的聲吟著,一次又一次,熱情的迎合著他野蠻的沖刺。瀅亂的春夢,在那個晚上不斷的重復。當太陽升起,藥效過去,刺耳的鬧鐘聲終于穿透一次,讓她轉醒過來時,已經過去了四個小時,但她卻一點也沒有休息睡覺過的感覺。

該死的!

坐在皺掉的床單上,她臉紅心跳的瞪著窗外刺眼的金黃晨光,滿心不悅的想著。

都是隔壁那色膽包天的豬頭害的!

她跳下床,不爽的走進浴室準備洗臉刷牙。

幾百年沒做過春夢,一做就是那麼刺激的,她心髒要是再差一點,恐怕就要心髒病發了!

「噢!」看到鏡子里的那張臉,她倒怞了口氣,先是被嚇了一跳,跟著緊張的湊上前,抬起臉檢查。

「天殺的!我就知道!」她瞪著鏡子里自己腫到幾乎睜不開的左眼,忍不住用英文咒罵出一長串的髒話。

可惡!她這樣要怎麼上法庭?她自己本身就像被家暴的婦女!真他媽的倒了八輩子霉!這場官司要是輸了,她非得回來痛毆那家伙一頓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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