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的新娘 第八章
這是忙碌的一天,其實只不過是雪果回國的第二天而已。
早上睡醒之後,她按照慣例回到公司報帳時接到黃尉庭的電話,當然除了要拿托她買的LV之外,是不會有其他事的。
現在他的電話已經不會令她產生莫名的自憐情緒了,因為她的心中盈滿了另一種幸福,有個男人佔據了她的心,那個男人名叫聶權赫,是她的未婚夫……
「貝琪,你看起來很不一樣哦,是不是這趟有艷遇啊?」同事芬芬從她進公司大門就一直盯著她,最後終於忍不住問了。
「你說呢?」雪果嫣然一笑,不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喂,雪果,你那團是不是有個叫聶權赫的男人?長得很帥嗎?」另一名同事小美也忽然插嘴問她。
雪果心一跳,看著小美。「為什麼這麼問?」
「你有個姓柯的女團員,一早就打來想問那個聶權赫的聯絡方法……」
聞言,雪果幾乎是整個人撲向小美。「那你有沒有給她?」
「當然沒有。」小美有點嚇到,她看著激動的雪果。「怎麼了?你為什麼反應這麼大?」
不,應該說是反應過度才對。
「沒什麼。」察覺到自己的失態,雪果連忙站好的笑了笑,並若無其事的說︰「保護客人是我們旅行社的基本原則,我不希望客人有被蚤擾的感覺。」
哼哼,現在的女人實在太可怕了,追男人追得如此明目張膽,他不是婉轉拒絕過柯明凱了嗎?沒想到她還真不死心。
離開公司,雪果搭計程車去和黃尉庭約好的地點,就在他公司附近的星巴克,那是以前她常去等他下班的地方。
她的手機在快到達目的地的時候響起,她看到來電者就微笑了起來。
「你在哪里?」聶權赫問。
「路上。」她示意司機靠邊停,一邊回答他,「朋友托我買東西,還記得吧,就是那個LV包,我拿過來給他。」
「你是不是在星巴克前?」他再問。
他準確的猜測令她大感好奇。「你怎麼知道?」
他微微一笑。「我剛好經過,不如我陪你去見朋友吧,然後一起去試婚紗,我已經約了婚紗公司。」
「這麼快啊!」她驚呼一聲︰心里的感覺卻是踏實又甜蜜的。
昨天才求婚,今天就要看婚紗了……作夢,這真的如夢一般。
不過,他的動作這麼快,這表示他對她的誠意,總比以前她提起結婚時,黃尉庭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好太多了。
付錢下車之後,她已經看到他的車也靠邊停,又是那麼巧,有部車離開了,他停進了停車格里。
陽光下,她走向他,眼楮里只容得下他一個人。
他下了車,順手牽起了她的手,輕柔著她的手指把玩。「早上做了什麼?」
「回公司啊。」她揚起眉梢,看了精神抖擻的他一眼。「你知道一件事嗎?我
們公司的職員說,柯明凱早上打電話過去問你的聯絡方法耶,看來她對你真的很有心。」
強調著很有心那三個字,她又瞄了他一眼。
你一定很爽,有女人倒追得這麼緊,怎麼想都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
「是嗎?」他笑了。「你們那里有她的地址吧?我們結婚的時候,送一張喜帖給她,保管她不會再打去問了。」
他的提議讓她差點嗆到。「不好吧!你是說真的嗎?」
這樣做太傷人了,而且領隊搶團員的男人……雖然你根本不是柯明凱的男人,可是我覺得照柯明凱不服輸的個性一定會這樣傳啊,這樣傳出去能听嗎?
「不然請她做你的伴娘好了。」他說。
雪果發指的看著他。
哇,更毒!
兩人打情罵俏的往星巴克走去,雪果看到頻頻在看表的黃尉庭。
她故意遲到十分鐘,反正以前都是她在等他,現在是他有求於她,當然要讓他等。
他們一起走到黃尉庭的面前,看著親密的兩人,黃尉庭眼光不停的打量著前女友的男伴。
「雪果,這位是……」
她甜蜜一笑。「我的未婚夫。」
她看到黃尉庭眼中的驚訝,聶權赫跟著大方的伸出手。「你好,幸會了。」
黃尉庭與聶權赫一握,他看著一臉幸福的雪果,心里充滿了困惑,而那困惑也寫在了臉上。
「你訂婚了,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都不知道?」
「結婚不會忘了給你帖子,到時和小薇一起來喝杯喜酒。」她覺得自己說這些話時客套到了極點,不過也爽到了極點。
她是被他給甩了,卻比他早遇見幸福,而且懂得把握。
「天哪,真不敢相信我竟然這麼虛榮。」坐進車里,她覺得渾身舒暢,被黃尉庭狠甩的陰霾也一掃而空了。
「你可以更虛榮一點。」聶權赫微笑發動車子。「他在看這部車子,一副驚訝的模樣。」
他知道男人多半對車都有研究,而他這部從歐洲進口的跑車,全台不會超過三部,是他曾祖父硬要送他的禮物。
「真的耶,他的眼楮瞪得好大。」她樂歪了。黃尉庭的感覺一定跟當初他介紹小薇給她認識時,她心里那種不是滋味的感覺一樣。
真好,真好,世界真美好,人活著一定會發生好事,所以不要輕言放棄生命,那是很呆的。
雪果帶著快樂的心情一路哼歌,他們先去看舉行婚宴的場地,那是許多國外元首訪台都會人住的頂級飯店,她看到一個年輕男子正嚴肅的與飯店經理進行溝通。
聶權赫為她介紹。「我的得力秘書,同時是我最要好的學弟——郭彥琦,他也可以說是我們的媒人,因為沙土旅行社是他安排的。」
說完,他對郭彥琦露齒一笑。「好學弟,這位漂亮的小姐就是我的新娘子,孟雪果小姐。」
兩個人彼此打量,自然是郭彥琦對未來的上司夫人好奇比較多。
當他早上听到學長要結婚了,著實嚇了一大跳,隨後又被派來這里交涉婚宴事誼,他就滿肚子的疑問,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令學長短短十天就勤了心。
現在他總算看到了,但他還不了解這位女子的魅力在哪里,不過他想她一定有她特殊的地方。
「五天後舉行婚禮沒問題吧?」聶權赫好整以暇的問郭彥琦。
「五天!」雪果驚呼一聲。
郭彥琦的疑問又來了。難道新娘子不知道自己五天後要結婚了嗎?
帶著滿心的驚訝,雪果離開了飯店,聶權赫將她送到婚紗公司。
她在國際知名婚紗公司得到皇後般的禮遇,他們甚至為了兩人的到來而封館,她盡情的試著婚紗,直到肚子發出的饑餓聲提醒她時間不早了,他們才相偕離去。
「要去哪里吃飯?」看他把車駛向郊外,她想告訴他隨便吃吃就好。
「我家。」
「你家?!」她驚跳起來。「我什麼都沒買!」她拉拉自己簡便的服裝,穿成這樣見他的家人不妥吧,人家是大財閥耶。
聶權赫安撫的拍拍她的手,開玩笑地說︰「我家里什麼都有,就是沒有你,所以你只要人到就好。」
要見他的家人了,雪果忍不住感覺到有點忐忑,也再一次意識到自己的未來伴侶是個行動派,他的動作真的很快!
婚禮在聶權赫預定的日期完美的舉行了,婚禮的隔天,他陪雪果去墓園看她爸爸。
「爸,我結婚了,他就是您的女婿,如何?很一表人材吧?您不必再為我掛心了,他會好好照顧我,也會好好疼愛我的……」她感傷的拭掉了眼角的淚水,默默在心里祈禱父親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了。
兩人並肩離開墓園,雪果對新婚丈夫說起自己父親的一生。
「他是個不得志的藝術家,好不容易熬出頭來,卻在他開個人畫展的前一天車禍過世,對我和他來說,都是最大的遺憾,我一直想替他辦個紀念畫展,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一直沒辦法實現這個願望。」
他們孟家人丁單薄,只有她和父親兩人,這個世界上也只有她會想替父親完成遺願。
不過,沒有家人的她,嫁給了他,他的-大堆家人就等於是她的家人,她喜歡他風趣幽默的父親,欣賞他美麗高雅的母親,還有把她這個曾孫媳當寶的曾爺爺,以及他那一堆優秀友善的堂弟妹。
休息一天之後,舉行過婚禮的第三天,他們飛往希臘度蜜月。
「讓我來實現你的夢想,給你一窩孩子……」
他每晚都熱情如火的向她求歡,在愛琴海環繞的島嶼過了十天逍遙自在的蜜月假期。
「我們真的認識還不到一個月嗎?」
星空下,他們躺在白牆藍窗的小洋房露台上賞星,雪果總愛用作夢的語氣問他這個問題。
她真沒想到自己血液里也有瘋狂的因子,與他閃電結婚,和他的家人很快打成一片,跌破她一千死黨和公司同事的眼鏡,她感謝那個大雨過後被硬挖起來的下午,現在的幸福是她始料未及的。
她好愛他、好愛他,也好迷戀他,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洋溢著幸福的感覺,他的每一個凝視和每一個親吻仍舊令她心跳加速,她喜歡和他依偎在海風中,感受兩心相屬的甜蜜。
來過希臘多次,她從來不知道這是那麼美的一個地方,有他在身邊,滋味分外不同。
她知道這將成為她記憶里最美的一段,永生難忘的一段。
結束蜜月假期,雪果馬上被分派了新工作,她要帶純英團,前後加起來要去十三天。
原來幸福會使人怠情,她從來沒有不想工作的感覺,但這念頭卻因為要與他分開十三天而萌生了。
「好好照顧自己。」
他送她到機場,雖然舍不得她離開他這麼久,但他絕不會逼她辭掉工作。
反正她的夢想是生一窩的小孩,等她生了一窩小孩,自然就不會有時間工作,因此現在他根本不必扮演那種叫老婆乖乖待在家里相夫教子的大男人。
「我知道。」從來沒有一次的飛行讓她心情這麼低落,她知道從現在開始,自己已經跟以前不一樣了,再也沒辦法那麼瀟灑的拖著一只行李箱走天涯,因為她的心里住了一個他。
「各位好,我叫孟雪果,你們也可以叫我貝琪,但千萬不要叫我貝果……」照例講起萬年不變的自我介紹台詞,也照例有人笑得很大聲、有人無動於衷,不過她已經不在意團員們的反應了,她只想著她的老公。
因為記掛著他,一有空檔她就在講電話,也不管時差的問題,反正只要她打給他,他都會第一時間接她的電話。
「你在干麼?」團員們正在參觀西敏寺,她連忙撥電話給他,想听听他的聲音,就算只有幾秒鐘也好。
很快的,他熟悉卻明顯壓低的聲音傳進她耳里,「在開股東大會。」
「天啊!」她低呼一聲,連忙掛掉電話。
而此時,彼方的聶權赫則在安靜無聲的大會議室里,露出了莞爾和寵愛的微笑,只是底下的股東們都不知道他在笑什麼就是了。
這邊呢,在英國輪敦濃霧下的雪果拍著胸口,首次感覺到自己的不識大體。
雖然是他說什麼時間都可以打給他的,但她怎麼可以當真呢?這下完了,他一定會覺得她這個老婆很不上道。
「領隊小姐,請喝咖啡。」團員張世昌端了一杯咖啡過來給她。
「哦!謝謝!」雪果連忙收起手機接手咖啡,她笑容可掬的看著對方。「張先生,不好意思,又讓你破費了。」
這個名叫張世昌的男人,年紀大概有三十七、八歲,五官普通、身材一般,一個人來旅行,從一開始就特別注意她,常買咖啡請她。
雖然她很想向他說清楚,自己已經是有夫之婦了,可是人家又沒對她表白,萬一只是人家生性特別熱情,是她會錯意豈下是很糗?
但是奇怪的是,這個張世昌在她帶完純英團之後,在她的荷蘭深度十天之旅競又看到了他,下下一次的西班牙風情十四天之旅又有他。
然而,他也只是常買咖啡或者有單身的男團跟她講話時,都很巧的過來擋在他們中間罷了,因此她還需要時間來搞清楚,他的企圖究竟是什麼……
夜晚十一點,飛機抵達中正機場,雪果送走每一個團員之後,在大門口找到那部令她露出安心微笑的白色跑車,
「好累哦!」
她展顏對駕駛座里的聶權赫一笑,他則下車替她放行李箱。
「老公,我曬黑了。」她拉起襯衫袖子,黑了一點的皮膚是她帶這次土耳其團的代價,那里實在有夠熱。
「很好看啊,很健美。」他傾首吻了她的臂彎一下,專心開車。
她還是繼續在世界各地跑來跑去的帶團,而他還是在等待他們的愛情結晶將她的腳步留住。
但縱然他已經很努力在與她做人了,只要她在台灣的時間,每夜都是他們的溫存時間,然而新婚生活堂堂邁入第五個月,她的肚皮依然沒有動靜,不禁讓他懷疑起她的理想受孕期是否都是在她不在國內的時候?
「有沒有哪個不知死活的家伙,向我美麗的老婆示好啊?」下車後,夫妻兩人一同走向聶家大門。
「沒有。」不過他的問題令她想起另一件事。「但有件怪事,有個中年男人老是跟我的團,不知道是有錢有閑還是沖著我來。」
「有這種事?」他忍住笑意,輕撥了撥她的劉海。「他有對你怎麼樣嗎?」
「那倒沒有,只是常買咖啡請我喝。」那個張世昌已經跟她的團跟到每個月比她老公和她相處的時間還多了。
聶權赫似笑非笑地說︰「有免費咖啡可喝,你就接受好了。」
她完全同意他的說法。「我也是這麼想。」
夜已深沉,家人都睡了,他們走進房間,雪果立即被他摟進懷里熱吻。
「權赫……」她眸光似水的瞅著他,主動替他月兌衣服,他的體溫讓她忘了疲憊,此刻的她,只想好好跟丈夫溫存。
雪果睡了十幾個小時,她醒來的時候是禮拜天早上,看到心愛的男人已經醒了,他半躺在她身邊看著她。
「你累壞了。」他撥開她頰邊的發絲。「這次休息久一點,好好讓聶女乃女乃替你補一補。」
聶女乃女乃是他們這個大家庭的管家,他老爸他們都管她叫聶媽,但他們這些小輩可不敢造次,一律尊稱她女乃女乃。
「我跟莎麗說過了,這次我起碼要休半個月以上。」她撒嬌的凝視著他。「好好陪陪你。」
真不知道為什麼在他面前,她會那麼甘心做個小女人,她想那一定是因為他的肩膀很有擔當的原故。
「今天我們去看電影好嗎?」他們好像沒有一起看過電影,她打算一整天的時間都用來陪他,不管他想要做什麼,她都奉陪。
「我們另有去處。」
「哪里?」她興致勃勃的問。
聶權赫神秘的一笑。「到了你就知道。」
她也不再追問,起身梳洗換裝,打開衣櫃才發現怎麼多了好幾十套衣服,都是適合她的號碼和品味。
她馬上回頭看著他,心里已經洋溢著一片暖意。「衣眼是你買的?」
他搖了搖頭,眼里有笑意。「你婆婆買的。」
「哦——」她感動的拉長了尾音,自責自己怎麼就沒有想過替婆婆買衣服,反倒要婆婆買衣服給她。
看來她還有許多要學習的地方,大家庭的每個人都在包容她,她真的是太幸福了。
吃過午餐之後,她任由他開車載著她到那個他不肯先透露目的地的地方,竟然是市立美術館。
「原來是要來看畫展啊。」她神清氣爽的一笑,雖然她不會作畫,但她喜歡藝術,也喜歡欣賞畫,她想那是因為她父親的原故。
「走吧。」他牽起她的手,兩人並肩走進展覽館。
原本她的心情是輕松而愉快的,但是當她看到個展的主題名稱時,她的心陡然一跳,整個人如遭電擊。
孟順人紀念畫展
她一瞬也不瞬的盯著那三個字,呼吸也變得急促了。
孟順人?那不是她父親的名字嗎?不,不可能,她父親已經死了,應該是另一個與她父親同名同姓的畫家才對……
「這是我替爸辦的紀念畫展,用我們的名義。」
「你……」她動容的看著他,沒想到在她出國之際,他竟悄悄完成了這件她一直想做的事,她知道這需要耗費許多人力和財力,最重要的是,他的那份心。
他們走進館內,參觀的人潮並不多,畢竟孟順人是個沒沒無名的畫家,又已經過世那麼久了,自然對一般民眾來說較沒有吸引力。
可是雪果就不同了,她珍惜的看著父親的每一幅畫,那一幅幅的畫是父親的心血結晶,也是犧牲了他們的家庭幸福換來的,其中有許多令她感嘆的心酸,也記錄了自小成長的歲月痕跡。
「還有個人,我自作主張的替你找到了,希望你不要生氣。」
「什麼人啊?」她嫣然一笑,不明白他的話。有什麼人他找到了,而她可能會生氣的呢?
「雪果,是我。」
一個中年婦女柔磁的嗓音在她身後響起,她毫無設防的回過頭去,看到一名身穿淺米色套裝的中年婦女站在那里,她的身邊伴著一名高大的中年男子,還有兩名清秀的青少男女。
她客氣的看著神情溫柔的對方。「你是……」
她帶過無數的團,像這類型的中年婦女帶多了,她看起來有點面善,但她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是我,我是媽媽。」尤紹真看著亭亭玉立的女兒,過往的一幕幕浮現在她腦海,雖然對女兒有愧,但她並不後悔自己當年的抉擇。
雪果震撼的呆愣在原地,她作夢也想不到,失聯二十年的親生母親會出現在她眼前。
母親是哪一年與父親離婚,之後就離開他們了呢?好像是她六歲那年的事,她對母親的印象很薄弱。
一直以來,她討厭自己好像孤兒一樣的家庭背景,但她沒恨過母親,尤其是長大之後,了解身為女于有許多不足為人道的苦衷,她只埋怨父母愛得太沖動,也只埋怨父親真的太忽略她們母女了。
「大姊!」兩名少年和少女略略激動的喊她。
雪果又是一怔,她看著陌生的母親。「他們是……」
「他們是你的弟弟和妹妹,男孩叫雪佑,女孩叫雪琳。」
雪果眩惑的看著她那一雙然冒出來的弟弟妹妹。名字居然跟她一樣,都有個雪字,這是否代表著母親從來沒有遺忘過她?
過了情緒過於激蕩的一下午,晚上當雪果躺在床上時,滿腦子還充盈著母親和弟弟妹妹……以及她那位看起來也有雙可靠肩膀的繼父身上。
她居然可以和母親重逢,又多了那麼多家人,這都要感謝權赫,如果換作她自己,就算心里想找回母親,也不可能付諸行動。
「謝謝你,我真的好感謝你。」她半撐起身子凝睇著他,沒注意到大大的睡衣領口已經春光外泄了。
「不客氣,不過如果能以實際行動來表達感謝就更好了,比如以身相許。」說著說著,他已經將她抱到自己身上了,雙手也滑進了她的絲綢裙擺。
他的挑逗迅速點燃了她的欲火,她抱著他的頭,唇也跟著落到他唇上。
他熱烈的回吻她,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同時動手快速的解掉了他們身上的衣物,亙古的綠動在充滿氛圍的房間里推送,直到他們都感覺到彼此的極限已經到了。
「讓我懷你的孩子,我想懷你的孩子……」她在他身下喘息呢喃,感覺到他已經釋放了他的熱源。
「我愛你……」聶權赫汗水淋灕的緊抱著她,在她唇邊吻了又吻。
「我也愛你。」雪果溫存的回吻他,放松身子依偎在他身上。
她要懷孕,這樣他們這個小家庭才會完整,她發誓這段長達半個月的休假她一定要懷孕!
不過通常事與願違就是這個意思,因為隔天她又接到莎麗的電話,軟硬兼施一定要她替同事帶團,說得好像她不答應,沙士旅行社就要關門大吉一樣,無奈之余,她只好答應了。
「我真的說不過莎麗的那張嘴,老公,你很生氣吧?」雪果結束通話後,小心翼翼的看著聶權赫,就見他英挺的俊臉上沒有一絲怒意。
你不生氣嗎?說好要陪你的,我又黃牛了耶。
「沒關系。」他反而掉過頭來安慰著她。
三天後出團,當他把垂頭喪氣的她送到機場,她赫然發現他竟然是她的團員。
「怎麼會這樣?」雪果喜出望外的看著他,郭彥琦正把他的行李送到機場來。
他滿意的看到她眼中煥發的光采。「為了爭取跟你相處的機會,我只好犧牲我親愛的學弟了。」
他忙里偷閑,不用說,倒楣的還是他那可憐的得力秘書,因為他不在自己的崗位上,彥琦肯定又會焦頭爛額。
「對不起哦,辛苦你了。」雪果拍著郭彥琦的肩膀,安慰著無奈的他。「你放心,想要什麼禮物盡管開口,我們一定買給你!」
他們快樂的奔向旅程,這趟捷克布拉格之春的十二天旅游,就好像他們的二度蜜月,他們在悠悠伏爾塔瓦河上詠嘆壯麗的王宮群,在窄窄的黃金巷里細細看詩意萬分的一磚一瓦,夜晚沿著查理士橋漫步。
「說真的,我從來沒有一次帶團帶得像這次這麼開心的。」雪果半眯起眼楮享受晚虱的吹拂,行走在查理士橋上是一件相當舒服又浪漫的事。「不過說也奇怪,那個張世昌這次居然沒有來跟團。」
她正打算讓聶權赫知道,那個私下被她戲稱為「咖啡先生」的張世昌長得什麼模樣,卻赫然發現張世昌不在旅客名單里。
「你這麼在意他?」他佯裝吃醋的板起了臉。
雪果對他連忙解釋,「你千萬別誤會,我只是覺得奇怪,真的只是覺得奇怪而己!」
上次小葉的親吻已經讓她吃足了苦頭,她可禁不起他再次的誤解。
不過,提到小葉,那就順便說一下好了。「對了,小葉有聯絡我……」知道她人在捷克後,小葉想帶他的法國女友來見她,他們快訂婚了。
聶權赫的眉毛挑了挑。「那個帶游熊布朗皇宮的導游?」
見她點了點頭,他馬上否決,不管她說什麼,他都否決。「你不準見他。」一個會隨便吻女人的男人,他的老婆不能見那種色胚。
她哭笑不得的看著他那一臉嚴肅。「可是他只是要介紹女朋友給我認識,我也告訴他我結婚了。」
「但你還是個女人,而他也還是個男人。」他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風衣口袋里,眸子掃了啼笑皆非的她一眼,「不要再討價還價了,領隊小姐,我請你去喝杯咖啡。」
「你喲……」她語氣埋怨,但滿足的笑意已經泄漏在嘴角。有什麼人比愛侶的在乎更叫人感動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