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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坑 第二十三章 上吊

深淵空屋(打撈員的奇遇)

第二十三章上吊

這個時候,老古和張麗恆濕漉漉的爬了上來,丁根和沈娟都過去幫手拽他們。

我陰沉著臉湊過去,對老古說道︰「說吧,你還有什麼瞞著我們?別告訴我你啥都不知道!」

老古茫然的看著我︰「我真的沒有瞞什麼!黃同志你怎麼能這麼說我!」

我撇撇嘴︰「得了吧!你不是說和駕駛艙的人還說過話嗎?怎麼一個人都沒有,倒是有只大蜥蜴在里頭呆著?」

老古眼一瞪︰「蜥蜴!啥樣子的?不可能吧!」

我一努嘴︰「在那門後邊呢,已經給打死了,你可別說不知道誰帶上來的。」

老古趕緊跑過去看,看他那著急的樣子,八成是心里有鬼,于是我和張麗恆抓緊吃東西,肚子實在是太餓了,連和丁根他倆說閑話的心情都沒有,只是用眼神示意丁根小心點,盯著點老古,丁根雖然不知道咋回事,但是對我是一百個放心的,頓時心領神會的提著手槍跟了過去。

吃了一會兒,還不見老古和丁根回來,我心里直犯嘀咕,別是出了啥事兒吧,罐頭本來就沒滋沒味的,更覺難以下咽,我就站起來招呼張麗恆跟我一起過去看看。

進了艙門,里頭確實空間不大,我抬頭看那天窗,原本就是那兒,曾經出現個會動的皮影人,現在卻啥都沒有,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

我回頭看看丁根,沒成想,目光從天窗收回來的一剎那,瞅見他的頭頂上方,突兀的有一雙腳丫子耷拉著。

我頓時面色煞白,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用手指著上頭,讓丁根抬頭去看。

丁根僵硬著脖子一抬頭,上方確實耷拉著一雙沒穿鞋的腳丫子,皮肉白慘慘的,一晃悠一晃悠,看高度,剛好能擱在他頭頂上。

我順著腳丫子往上看,這個駕駛艙在門口的地方向上空出來一截,原本是用來掛東西的,現在這個縫隙里就掛著一人,這人歪著頭,脖子上被一根繩索緊緊的扣著,臉孔已經憋成青紫色,眼楮暴凸著。

是個吊死的人!這人偏偏還認識,就是剛剛才進來看那死蜥蜴的老古!

我有點慌神,雖然心里有點懷疑老古隱瞞了東西,卻也沒有把他作為階級敵人去防備,趕緊招呼丁根救人要緊。

我倆七手八腳弄老古下來,才發現這個縫隙里如果自己一個人上吊的話,需要相當高的技巧,也不知道老古這家伙怎麼玩出這麼高難度的動作?八成是給人吊上去的,這下連丁根也開始犯嘀咕,懷疑自己第一趟進來是不是太匆忙了,怎麼自己轉身出去一點事兒也沒有?而老古進來就出事呢?

把老古拖出去到船板上,張麗恆立刻給老古做胸外心髒按壓,呼吸是有了,人卻還是不醒。

我軟癱在地板上,問丁根要煙抽,點上使勁抽了一口,突然想起來那消失的直升機,趕緊咳嗽著問︰「老丁你瞧見你那飛機沒有?到底咋回事兒,是不是飛機上有啥東西,還有啊,你是咋來的?老鄧醒了沒有,快給我說道說道。」

丁根有點發愣︰「什麼飛機,飛機怎麼了?」

我一看他發呆,就明白當時他在船艙里,沒有看著飛機消失那一幕奇景,心里有點煩躁,猛站起來跑去船頭,指著水面給他看那塊尾翼的殘片,丁根跑過來看了一眼後,目光不停的在我的眼楮上轉來轉去,看起來這小子對我的眼袋更感興趣。

我知道哥們兒的眼光很毒,不過也沒想瞞住他這檔子事兒,于是原原本本把事情的發生經過全都告訴了他,最後,我眨了下眼皮,苦笑著說道︰「你瞧,就這樣了,跟他媽鱷魚一樣,眼皮會從下頭往上包,似乎還有層薄膜,我想在水里頭可能有用。」

丁根大張著嘴巴合不攏,半晌才說道︰「我還迫不及待想告訴你一些事兒呢,想不到你小子也這麼多事兒啊,不過這眼皮肯定不是件好事,八成你要翹辮子了!」

我怒道︰「少跟我扯淡,死不死不是你說了算,我這樣的善人,老天爺肯定會講道理的。」

我轉身去看水面,使勁眨了下眼楮,哎喲,不對,人都說水平面——水平面——,怎麼我眼里的水面不是平的?

糟了,我趕緊招呼丁根︰「你快來瞅瞅,這一片的水面怎麼象是個炒菜鍋一樣?」

水面上沒有漩渦,也沒有波浪,快到黃昏時候,正是滿眼金光閃爍,但這些閃爍的光點,在我眼里確確實實,形成了一個微微凹陷下去的鍋底。

丁根也是個潛水的高手,對于水的熟悉程度絲毫不亞于我,听我說水面不平,剛撇嘴想笑,就被自己看到的一切驚呆了,不過呢,他的吃驚,是因為看到了飛機尾翼的殘片,頓時明白了我為什麼問他飛機到底咋回事兒。

我見丁根沒接話茬,于是又說了一遍,我之前已經有過一次湖面不平的感覺了,不過這太過于不合科學原理,所以一直想找個人印證一下。

想不到丁根左看右看,楞是沒看出來湖面不是平的,只是追著問我,直升飛機到底怎麼了?為何他一點動靜都沒有听到?

我也很無奈,這雙該死的眼皮,難道會看出幻覺?這不就是那遺像上的死女人,瞪著的那雙灰蒙蒙的眼楮?就這麼傳染到我身上,我招誰惹誰了,要說有啥細菌報復那個招惹她的人,也應該是小張同志中招啊,畢竟是張麗恆把那個櫃子踩塌弄翻的,怎麼會是我呢?真是奇哉怪也。

不過話又說回來,要不是這個眼皮的蹊蹺,我還發現不了這個水平面竟然不是平的,我翻來覆去的再三確認後,我敢肯定這水平面的確象個鍋底一樣凹陷!

只是丁根那雙普通老百姓的眼楮發現不了而已。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

一天一夜,經歷了太多說不清楚、道不明白的怪事,從民國時期的軍閥,到日本鬼子還有蘇聯老毛子,包括我們的上級領導,都似乎參與了進來,似乎所有人都比我知道更多的秘密,更別說我或明或暗的感覺到背後還有一股子暗中行動的勢力,留下那麼多蛛絲馬跡,所以我此刻真的看到這不正常的水平面,明明不合科學道理,反而越發覺得這假東西很有可能就是真的。

我把直升飛機當時意外消失的情景給丁根講了一遍,然後分析起來。

飛機不見了,確實不見了,排除飛走的可能後,還剩下兩種可能,爆炸?墜毀?只是速度太快,讓我們沒有看清楚就完結了?

老古在那邊昏迷不醒,沈娟和張麗恆早都走過來,專心听我倆說話,听我說到飛機消失的原因,沈娟隨口說道︰「我看或許是外星人干的呢?不然那能那麼快失蹤。」

張麗恆也湊熱鬧︰「會不會是什麼空間裂縫?引發了什麼什麼之類的災難?」

丁根給氣的樂了︰「真能瞎想啊,這都哪跟哪!我說你倆是看科幻小說看糊涂了,那上頭都是些假的!別插話,听黃寧想說啥。」

我心里也正在緊張,不過我決不會去想那些外星人之類的玄乎東西,那些實在是極不可靠的猜測,左思右想好半天,終于有了個驚人的發現,這個猜測十分大膽,卻也有一點道理,至少我是這麼認為。

我定定神,接著分析說道︰「至于爆炸和墜毀,我們當時親眼目睹,決不可能,所以我有個想法,我已經認定這個湖面確實不是水平的,而是實實在在有個窩兒,這時候剛好太陽光很毒很猛,正正照到這個窩上,再假設這水里頭有些別的什麼東西攙雜在一起,其實已經是一種不單純是水的東西,那麼這個湖面上,會不會因為這麼一個凸透鏡樣的東西,反射出一個溫度極高、極不穩定的焦點呢?」

這凸透鏡的焦點咱都見識過,課本上有很多利用太陽能聚焦,燒水做飯的鐵鍋圖畫,小時候甚至拿凸透鏡去聚焦到螞蟻身上,津津有味的看螞蟻給高溫悲慘的灼死。

那咱們試想當時的情景,一個溫度極高的小區域,象凸透鏡的最高溫聚焦一樣,極不穩定的在湖面低空徘徊,晃來晃去,而這架正要離去的直升飛機,就非常悲慘的正好撞了上去,瞬間的高溫立刻蒸發掉機身,同時也說明,之前墜毀的小型飛機很有可能也是被這個罪魁禍首給害了!

當時的這個猜測,直到很多年以後都沒有機會去證實,雖然後來我們在深淵底下,確實發現一些線索,但卻根本無法去實際驗證,所以這個猜測,一直都只能算是個猜測,否則,那架搭載重要資料的軍用飛機,為什麼會趕巧不巧的偏偏在這個地方失事?

我可不信什麼因果報應的鬼話,反而以這個猜測做為基礎,推斷水庫地下有什麼東西泄露改變水質,再依靠自然的力量,把恰巧路過的飛機給墜毀在石頭山上,反過來又加劇了水下世界的震動,這才可以解釋鄭劍他們半夜上山的原因,以及水里翻出來那些陳年老尸的原因。

听完我的猜測後,幾個人都陷入了沉思,說不什麼反駁的意見,我知道這樣去猜測有點很草率,摻雜了不少荒謬的成分,但目前來說,這還不是我們首要的問題,更不是迫在眉睫的危險,所以過了一會兒,我就扯住丁根,要他快點說他得到的情報資料。

沒想到丁根要告訴我的事情很多,非常多。

進來水庫尋找我們之前,丁根已經專程去醫院看望了老教官鄧建國,依然昏迷不醒的象個植物人,丁根除了傷感外,沒有辦法得到一點資料,最後略施小計,用白酒撬開了鄧教官的老友,那個已經不能再下水的羅隊的嘴巴。

有些情況是鄧教官第一次從水庫回來後告訴羅隊的,有些則是羅隊從上級領導那兒知道的,雖然都不是很全,卻也極有價值。

丁根並沒有直接同我講他得到的線索,而是跟我說起了一段歷史,讓我干著急也只能听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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