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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眼天坑 第十七章 海軍徽章

這間平房倒是有這個便利條件,讓我可以扒著後窗翻上房頂,房頂和其後的大片民居又連在一起,只要我不在房頂上被捉,那就算是萬事大吉了。

可惜的是,人算不如天算,我剛一在房頂上露出腦袋,就瞧見了不順心地事情。

要說這個不順心的事情很是出乎意料。我小心翼翼地剛剛露出腦袋,就看見一個人蹲在離我很近的地方,因為听到我突然發出的細微響聲,而猛然扭過頭來看我。

這個平房的房頂大部分都和後頭的四合院相連,只有面對小巷子的一面是空置著,所以我從後頭的窗戶爬上房頂後,左手邊就是一堵半人高的磚牆。那個扭頭過來的人就蹲在磚牆的拐角處,不是我眼神特別好使的話,還真不容易發現有人躲在這兒。

有人躲著並不算是出乎意料,出乎意料的是這個人的長相。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這家伙嘴里叼著一根快抽完的煙,那雙嘴唇真是又厚又長,但是鼻子小得幾乎找不著,頂上兩只眼楮瞪得圓圓的,而且臉上還長著長毛。雖然大部分身體都躲在黑影中,我還是很輕易地在一秒鐘內認出了這個家伙,竟然根本不是個人類!

我在天橋閑逛的時候,倒是好奇地看過手藝人耍猴,也見過會抽煙的猴子。不過像面前這只猴子這麼大個的,我還真沒見過,也壓根沒想到這只猢猻會躲在我的房頂上!所以我和這畜生都是猛然一個愣神,一動不動地互相看著。

不等我作出反應,這畜生已經吃驚地掉頭就跑,手腳並用,飛快地翻過矮牆消失在黑暗中。我也不敢遲疑地翻身上了房頂,此刻哪有心情去追一個猴頭。遠處已經傳來了好幾輛汽車的行駛聲音,在黑夜里听起來很是清晰。

看了看猴子逃跑的方向,明顯是向著房屋的密集地方奔跑,卻沒有傳來一絲有人被驚擾的動靜。我頓時有了主意,猴子既然可以順著房頂逃跑,我自然也能,看了看猴子蹲坐的黑影里,我瞅見一個半新不舊的黃挎包攤在地上,我用手一捏,像是衣服水壺一類的東西,應該是被猴子墊著坐過,把里頭的東西壓扁扁的,于是順手背在肩膀上,蹲低了身子向著猴子逃跑的方向小心跑去。

我彎腰順著高低不平的房頂小心奔跑,心想莫非是丁朝陽一伙人干的?可我跟他們並沒有什麼利益沖突啊,更沒覺察出他們會有什麼惡意,真是想不通。

等到眼前已經無路可走的時候,我靜悄悄翻身落入一個黑暗的小巷子,周圍沒有路燈也沒有誰家的房子亮著燈。不過,這黑暗對于我這雙變態的眼楮來說,還真是如魚得水。真不知道該感謝病毒改造了我的眼楮,還是該詛咒這引來禍事的病毒!

我靜悄悄縮到一個月光照不到的角落,決定休息片刻,同時整理下亂七八糟的大腦。于是,一邊側耳細听遠處傳來的動靜,一邊緊張的思考著紛亂的問題。

可惜的是,不管出現什麼變故,我這會兒都已經猜想不出。姑且不管那個逃跑的猴頭是怎麼回事,我覺得真要跟鐘俊州老頭有牽扯的話,那我肯定還會踫上它,至于眼前剩下的唯一線索,就是手里拿著的這個舊挎包。

豎起耳朵听听周圍的一切暫時還算平靜,所以我想在黑暗中先模索下這個舊挎包,瞧瞧到底有什麼玄虛,竟然讓那個猴頭墊在底下。

癟癟的挎包拎在手上掂掂,好像沒啥值錢東西。我先在外邊細細模了一下,確定不會有什麼活物藏在里頭,就小心地掀開了挎包外邊的帆布,手伸進去模到的第一個形狀就讓我吃了一驚,竟然很像那個吸引了我一路的酒壺,從洛陽到西安、又跑到北京的酒壺!

黑暗中看得不是很清楚,這個酒壺到底是不是我在鐘俊州手上見過的那個。所以,我把酒壺塞進了衣服口袋,繼續模索,心想在西安的時候,這個酒壺我沒在鐘俊州老頭的身邊找著,難道真這麼踫巧,讓我在這個情況下得到?

再次伸手進去模到的是好幾個硬硬的金屬塊,掏出來一看,像是一種軍服上的徽章,為數還不少,不過風格迥異,肯定不是咱們軍隊所用的徽章,而且陳舊不堪,應該是外軍所有。只是周圍太黑,我無法去一一辨認。

挎包還有個夾層,被一條拉鏈和外頭這幾個東西隔開了。我試著拉那個拉鏈,發現是個壞的,很難拉得開,用手捏捏里頭肯定還有東西,像是個硬皮的筆記本。而我的眼楮雖然厲害,卻也沒辦法在黑暗中修好這個拉鏈,只好把挎包背在背上,心想還是先離開這里再說。

離天亮還早得很,我又靜靜地呆了好久,確定危險已經暫時離去,才慢慢走出這個小巷道,一個人孤單地踏上了新的征程。

從北京前往北邊草原上的多倫縣,要穿過密雲和懷柔的盤山路。班車的情況我早已經打听的清清楚楚,所以在決定一個人孤單上路逃亡之前,把身上的東西做了個徹底的清理。

租來的屋子已經沒有辦法回去了,身上所剩無幾的錢和糧票是必須帶在身上的。我只好背著這個撿來的黃挎包,盡量多地買了些吃的干糧跟喝的水。而挎包里發現的那個酒壺,果真就是鐘教授隨身帶著的那個,我掏出來藏在身上。看著最後一堆徽章,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這其中的徽章我已經仔細辨認過,有幾個是圓形黑底,上面的圖案用了紅色絲線繡制,根據鐵錨的形狀來判斷是海軍所有。我和印象里學習過的外軍標志做了對比之後,沮喪地發現自己不知道這是哪國的。其中一個徽章的上部有朵五瓣的花朵,讓我聯想起日本的櫻花,可惜是沒有一個字母類的東西來證明。

另外有一個圓形的徽章我給認了出來,那上頭有一串英文字母,還有老鷹、鐵錨、地球的形象。這東西是美國海軍陸戰隊的徽章,我在部隊當兵那陣兒學習過。

拍拍腦袋,想不明白這些東西怎麼會湊到了一起,難道挎包的主人是個收藏迷?會不會就是鐘俊州老教授的,可又怎麼會給一個猴頭墊在底下?

想把這些垃圾全扔掉,又一想既然是和酒壺放在一起,那就說不定藏了什麼秘密。所以思量到最後,我決定還是帶上吧,反正我也沒啥行李。

班車一走上盤山路,氣溫就開始越來越低、越走越冷,等到過了蘇家口,眼瞅著多倫縣的黑山咀就快到了。我估計車外的溫度最多只有十度,心里真是搞不懂五月份的草原,怎麼會這麼冷。難道發生了什麼特殊情況不成?

按照以前收集的資料,我還以為春末夏初的多倫,氣溫會比較暖和,哪有準備什麼厚衣服,此時後悔也來不及。看看周圍的乘客一個個都開始穿上厚衣服,我只好把身上的毛衣使勁裹裹,塞進褲子里,強自咬牙苦撐。

車外的大風一陣緊過一陣,夾雜著許多沙礫,嚴重影響了司機的視線。我們的行駛速度也因此逐漸放緩,打開了車燈,在風沙中艱難的前進。我還是第一次跑到草原戈壁上,終于領略到大自然的暴虐威力,心情更是緊張,緊繃著臉說不出話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已經給凍得嘴臉烏青,車外的風沙才略微有些減弱,但是老舊的班車卻偏偏停了下來。

我納悶地扒著車窗往外看去,啥也看不清楚,沒過一會兒,就听司機說前面的路上有檢查站,正在逐個檢查往來車輛,听口氣也是很奇怪這個冷不丁冒出來的檢查站。

我心里咯 一下,猛然覺得大事不妙。這如果不是常設的檢查站,那就只有兩種可能︰一個是地方上出了惡性案件,臨時設個檢查站尋找疑犯;另一個是這條路要經過的軍管區域有情況,專門設了個檢查站。

我記得那個隕石坑在軍方保護下,已經勘察了一年多,算是屬于軍管的區域。還有個最壞的可能就是為了逮我,不過這個可能性很小,因為我的事兒見不得光,逮我的人也不會這麼大張旗鼓地鬧騰,再說他們也猜不到我會逃往這個方向。

心里忐忑不安地盤算了一會兒,還是七上八下覺得不妥,決定下去看看情況。于是我招呼司機打開車門,心懷鬼胎地借口要找地兒方便。

往前邊看看,堵的車還真不少,清一色的大貨車為主,個個都是灰頭土臉,蒙上了一層風沙。再打量下周圍的環境,前方算是要進山了,公路兩邊開始出現不少連綿不斷的矮山戈壁。

我的眼神穿過污濁的空氣,依稀看到了前方有大山的身影,而且我們的公路似乎要經過什麼隧道山洞。那個檢查站就設置在隧道的這邊,有好幾輛綠色的軍車一字排開,不時有荷槍實彈的士兵來回走動,留神看看那些檢查的手續。我吃驚地發現這些人檢查得竟然非常仔細。

看看長長的車龍,我估計要是一直硬等著,鬧不好會拖到天黑。

跟著從車上又跳下來倆男人。我扭頭去看他倆,原來和我一樣,不是找地兒方便,而是站在路邊石頭上,一個勁兒地眯著眼往前頭看。

過了一會兒,我听到其中一個瘦猴小聲說︰「這地咋兒有檢查站了?咱出去時候不是還沒有嗎?出啥事了,老劉?」

被叫做老劉的是一個胖子,陰沉著臉沒作聲,一個人又看了一會兒說道︰「算了,咱們就從這兒走吧,也不是很遠,瘦猴你去把行李卸下來,讓司機開門。」

那個瘦猴招呼一聲就上車了。我看看這兩人的裝扮和長相都是漢人,心里很是警惕他們所說的‘就從這兒走’是啥意思。難道這兩人不坐車要步行前進?

我把凍得發僵的臉龐搓搓,擠出一副笑臉,一手從懷里模出一根煙遞過去,想跟這個叫做老劉的胖子搭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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